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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福妻[封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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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大老爷是不是又作践小姐您,我一时就……就没忍住。”

    王管事是看着她长大的,而她也将王管事当做了亲人一般。小的时候,偶尔跟母亲去庄子里,王管事还会亲自去山上,摘可以安神的野花回来放在她屋内。或者让林氏做她最喜欢吃的桂花糕,逗她开心。

    如今王管事心里会替她鸣不平,也是夏阮预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王管事会知道的如此迅速,反应如此的激烈。

    要知道王管事素来谨言慎行,宅子里的事不会多过问一句话,如今这般怕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风言风语。

    “这事不怪你,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夏阮想了想,笑了笑道,“晚上我亲自和王管事说这事。”翠柳闻言叹气,却不知再说些什么。

    在大宅子里,主母作践姨娘,姨娘作践下人,偶尔死一个两个似乎对她们来都说是好事情,让她们眼不见心不烦。如今夏家人口简单,除了那让人眼红的钱财外,便也没什么可争的,按理说不会闹出大事。

    只是大伯父和大伯母这些年想要的不止是这些钱财,而是她父亲母亲的性命。可惜父亲依旧糊里糊涂,错把仇人当恩人,来日也不知道会如何。

    夏阮前些日子和王管事说起茶叶生意的时候,王管事的眼里多少有些诧异的神色。只是王管事当时未曾问出口,却早已心生怀疑。

    昔日的她,哪里会知道银子的贵重。也从未想过她有朝一日,要从宅子内走到生意场上。

    无论是谁家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宁可打肿脸充胖子。夏阮当年,若不是饿到馊掉的饭菜都觉得美味的话,若不是在宅子里寸步难行的话,她也不会知道钱财的重要。

    ※※※

    王管事回来时,已是亥时。

    夏阮吩咐翠云去热了饭菜,待王管事用完膳食之后,又让翠柳将屋子里的炭火烧旺一些,才缓缓的坐了下来。

    王管事捧着茶盏,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夏阮:“小姐今日这般,真的是折煞老奴了。”

    “王管事说这话就太见外了,这些年庄子上的事情一直劳烦王管事。”夏阮微微一笑,眼里带了一些歉意,“这次又突然让王管事进城,下次我一定要去庄子上和林妈妈赔个不是。”

    “小姐今日这是?”王管事很不理解,“怎的无端端说起这些事情,这本就是老奴该做的。”

    夏阮听了这话心里颇有些无奈,王管事这些年做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帮了母亲的忙。若不是王管事常年的照应,母亲手里的田地又不知道要给大伯父拿走多少。王管事不喜欢大伯父,多少和这个也是有点关系的。

    夏阮离散的心绪慢慢的收了回来,缓了一会才道:“若论亲戚之间,原该不等上门来就该有个照应,和和睦睦。但如今家内的事,想必早已瞒不过王管事,这次若想邀大伯父过来一聚怕是有些难。二则,外头的人看着夏家如今的样子,怕是以为家宅自始至终都是安宁祥和。殊不知,外面看起来越是亲睦,实际上却早已有了间隙。原本家丑不可外扬,今儿将这些事说与王管事听,其实是夏阮早已没有法子了,而且还有事相求。”

    王管事先听见夏阮说想见大爷有难处,本以为是她心里有疙瘩,想出言相劝,毕竟家和万事兴。可是他尚未开口打断,却听见夏阮这般解释后,心里才有些明了。

    原来这些日子在外面听的话语,七分是假,三分是真。这些年大爷从未收敛过行为,还是想置二爷家里于死地。

    他这次怎么就糊涂了。

    “小姐,您尽管开口。”王管事握紧了茶盏,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若是老奴能做到的,一定鞠躬尽瘁。”

    听到王管事这般说,夏阮心里多少是松了一口气。似乎,所有的烦恼与算计,一下如同大雪遇见了暖阳一般,融了个干干净净。

    夏阮淡淡道:“年后丹阳县那边的茶叶我准备都收下,尤其是南家那边的茶园,你多少留意一些。我瞧着,南家很快会将那边的茶园舍弃贱卖掉。”

    “南家?小姐你说的可是,京城哪南家?”王管事瞪大了眼,有些意外,“南家怎会贱卖掉丹阳那边的茶园,那都是银子。”

    夏阮此时有些哭笑不得,这让她如何解释?

    当年丹阳县出了那样‘可怕’的事,多少商人贱卖那边的东西。尤其是京城那位商贾大户南家,更是低价贱卖了丹阳的一切家当,只是为了撇清关系。

    可是这后来,却不知道有多少人悔恨自己随了大流,亏的是血本无归。

    这事也是她和柳昌元无意的交谈里听来的。听柳昌元话里的意思,这事昔日似乎还闹还挺大。只是最后收场,也是更为可笑……

    “这事你先别急,我还有一事拜托你,这事其实就是……”夏阮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屋外有了动静。

    夏阮眉头一皱,还未起身,就听见翠柳惊讶的嗓音传了进来:“老爷,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外面风雪这般大,冻坏了可怎么办。快进去坐坐,屋里已经烧好了炭火。”

    缓了一会,门帘一动,伴着一阵冷风,夏富成穿着半旧的狐腋褂,神色间有些狼狈的进了屋子。

    “父亲这么晚了,是来找王管事的吗?”夏阮的面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有些不悦,“那么女儿就不打扰父亲了。”

    刚才的话,也不知父亲听了多少,她从来就是不相信父亲的为人。今日父亲会突然回来,还在屋外偷听,一切绝非偶然。

    若不是翠柳发现的早,她就将柳昌元的名字说出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太大意了。

    父亲如今的处事,让人防不胜防。

    “不用了,不用了,我今日就是回来看看。”夏富成故作镇定,然后瞧了一眼夏阮,“来年开春后我准备和你大伯父一起去做生意,现在正好去找你大伯父商议一番,我,我先去找你大伯父了,你早些歇息。”

    夏富成说完这些,脸色却略微有些苍白,匆忙的从屋里奔了出去。

    夏阮知道,父亲是在说谎。

    母亲曾和她说,父亲这些年喜欢去烟花风月之地。每次回来讨钱却连个谎言都圆不好,不是说话结巴,就是面色略有古怪。

    这样的父亲,让母亲又爱又恨。

    只是今天的父亲,到底又在隐瞒何事?

 035:作践

    第二日上午,父亲才回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神情里似乎还带着一些厌恶。

    夏阮瞧见父亲这般模样,略有所思。

    父亲一夜未归,想必是在大伯父家里。

    大伯父究竟是说了什么,能让父亲如此地厌恶,也不得不回到家里。

    年关将至,夏阮忙着和王管事说来年开春的事情,等空闲下来,才略微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还未想明白,就听见屋外匆忙的脚步声。

    翠柳打起帘子后,一股寒气吹来屋内,冷的夏阮打了一个哆嗦。

    “小姐,不好了,徐六带人来了……”翠柳一路匆忙的小跑,如今有些气喘吁吁,“是,大爷,大爷带来的人。”

    夏阮听的有些迷茫,大伯父带人来了?到底是带谁来了会让翠柳如此的惊慌。

    夏阮赶紧拿起搁在松木桌上的茶盏递给翠柳:“别急,你慢慢说。”

    翠柳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里就已经带着哽咽。她最终没有接过夏阮手里的茶盏,而是捂着脸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大爷他太过分了……夫人这下可怎么办……”

    夏阮的眼神不禁一沉:“谁?徐六将谁带来了。”

    “可不就是花街上的那个狐媚子吗?大爷居然给那个狐媚子赎身了,还让徐六去接了回来。”翠柳说到这里的时候咬牙切齿,满面不忿,“小姐你赶紧去前厅瞧瞧去,今日一定不让这个狐媚子进宅子里,不然来日这屋子又怎么能安生。大爷这必定是故意的,要知道夫人如今可是有喜之人,那里受的了这刺激。”

    怎么会这样?

    夏阮咬紧下唇,急忙地披上大红羽纱的斗篷,她脑海闪过梦里毛骨悚然的画面:父亲死的不明不白,大伯父最后让徐六将父亲的回尸体运回,她偷偷看了一眼。平日里俊朗的父亲,早已经形同枯骨。母亲无奈的跳河寻自尽,她最后看到的是母亲浮肿的身体和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难道,事情又要发展成以前那般。

    就算是重生一世,她也注定改变不了这一切吗?

    不行的,不可以……夏阮下意识撰紧了拳头,母亲一定要长命百岁。

    “小姐,你慢点走。”翠柳跟在夏阮的身后着急的提醒,她从未看过如此的夏阮,浑身似乎散发着浓烈的戾气,“路太滑,你小心摔着。”

    话音刚落,夏阮便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却也差点让翠柳撞了个满怀。

    翠柳有些担心的打量了一会夏阮,才试着喊道:“小姐?”

    夏阮收敛了一下心神,觉得眼角疼的厉害,心口就似针扎一般。她缓了一会,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淡淡道,“无碍,我们走吧。等会,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切记不要多言,一定要忍住。我知道你心疼母亲,我何尝不是?只是,大伯母再不对也轮不到咱们来说她半句是非,尤其是当着大伯父和父亲的面,知道了吗?”

    越是这个关键的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夏阮知道翠柳是心疼母亲的,当年也曾为了庄子上的事情和大伯母拌嘴,却让大伯母钻了空子,最后数落母亲的不是。最后还是母亲送了大伯母不少时新的料子,这个事情才不了了之。

    “小姐,奴婢知道了。”翠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夏阮身上的戾气似乎更重了一些,让她忍不住颤栗。

    大厅内很安静,不同于屋外的严寒,屋内并不冷。

    母亲坐在父亲的身边,眼角有些发红,微微发怔。

    大伯父和大伯母坐在左边的椅子上,两人低头饮茶,猜不透神色。

    跪在母亲脚下的少女,约摸十六七,穿着桃红百花刻丝银鼠袄,葱绿盘金彩绣绵裙,外面穿着青缎灰鼠褂。眉额编着一圈小辫,总归至顶心,结一根鹅卵粗细的总辫,拖在脑后右耳眼内只塞着米粒大小的一个小玉塞子,左耳上单带着一个白果大小的硬红镶金大坠子,越显的面如满月犹白,眼如秋水还清。

    没想到周月居然是如此的娇俏,难怪父亲宁愿在花街陪她过除夕夜,也不愿回家团聚。

    只是为什么,夏阮觉得周月似曾相识……

    “阮丫头过来了?正好快过来给周姨娘行个礼。”赵氏将茶盏搁在桌上,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夏阮的身边,浅浅一笑,“往后,周姨娘和你也是一家人了,你要将她当做长辈。”

    一家人?长辈?

    夏阮觉得好笑,大伯母帮着周月抬身份,若是她给周月行礼,那么母亲又该多伤心?若是她不给周月行礼,必定要落个不懂规矩的名声。

    只是规矩这个东西是给那些没能耐的人定的,有能耐的人可以将对自己有利的一切变成规矩。自从她让王管事去做那些事情,她就注定和规矩这两个字没有缘。

    若是规矩对她有利,她会遵守。若是规矩对她百害无一利,这规矩自然就不再是规矩了。

    夏阮此时反而不气,只是冷冷地道:“自从入了冬,娘亲的身体就不太好,周大夫瞧过之后说要静养,受不得寒。大伯母你也是有身子的人,出门千万要谨慎一些,眼看就要到除夕了……”

    赵氏瞪大了眼看着夏阮,她自然听的出夏阮话里的意思。

    这个该死的贱蹄子居然咒她腹中的孩儿不稳,若不是今日来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她早就翻脸给夏阮一巴掌了。

    赵氏敛了心神,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哎,阮丫头你也知道父亲是个痴情之人。昨日夜里特意来找大伯母,跟大伯母说他想纳妾。本来大伯母也不该多事的,但是想着来年开春大伯母也不便动身了,所以就特意让你大伯父亲自去将这个事办了。这不,一早就将周姨娘接过来了。”

    王管事前脚一走,大伯母后脚就让大伯母将周月接了过来,又能安什么好心?似乎别人的宅子里永远不安宁,大伯母才会觉得心里有些快慰。

    夏阮挑眉,大伯母这话说的棉里带针,她却不愿去接这句话,只是不语。

    赵氏见夏阮没有丝毫怒意,心里略微有些懊恼,便下意识去握住夏阮的手,想多添上几句。却不想夏阮直接挪开身子,故意无视赵氏,几步到了李氏的身边。俯下身子,亲切的唤了一声:“娘亲?”

    李氏的黯淡的眼里渐渐地多了一抹神色,本已微红的眼眶此时噙满了泪水,她张口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说些什么。缓了一会,李氏才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阮丫头怎么来了,外面风雪大,你穿这么少,冷不冷?”

    夏阮只觉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这个时候了,母亲居然还在关心她冻不冻。夏阮忍不住抓起母亲的手,想要握在手心里。可是却感受到一阵冰凉的气息,她当下一惊,还未开口说话,却被父亲抢了先。

    夏富成声音有些不悦:“夫人,你还要月儿跪多久?她身子弱,受不住这般折腾。”

    周月听了这话,两行眼泪静静地滑过脸颊:“老爷……贱妾该对夫人行礼的。”说完之后垂下眼眸,身子抖的厉害,又添上三分可怜,显得格外的娇弱。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夏富成瞧见周月肩头一抽一抽的模样,当即脸色一变,对着李氏就指责起来:“李长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今日你是要让我在这里丢脸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妒妇心里的到底想的是什么。”

 036:后悔

    父亲这次会跟母亲吵架,是有预谋的。

    前些日子也亏父亲沉得住气,就跟大伯母一样,得了‘病’似的。

    只是大伯母得的是红眼病,而父亲又是得了什么病呢?

    “老爷,你就非得现在纳妾吗?年后,我就要去岳家,你……”

    “你张口闭口就是岳家,还把自己当李府的小姐吗?往日也不知道是谁哭着说心里有我,想要跟我白首偕老,如今怎就变成一个活生生的妒妇了。”

    李氏听了这话,心里越来越难受,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再憋不住了,从眼角慢慢的滑落。

    “我说二弟妹,这本是你家务事,做大哥的不应该插嘴。”在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夏富贵此时开了口,他的眼神就如同千年的古井一般,冷的可怕,“你和二弟成亲这么多年,未曾诞下一子。如今二弟不过只是纳妾,你依旧是正房太太,你又何必如此?”

    李氏听了微微发怔,一言未发。

    夏阮握住李氏的手,她清楚的感受到母亲手上冰凉的气息,还有一直在微微的颤抖的身体,是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将这股气压抑住。

    周月再好,也不过是风尘女子,如此品行不端之人,又怎么能带回来?最可笑的就是,母亲如此有了身孕,是男是女尚未确定,大伯父又怎能说出母亲不能诞下一子。

    她咬住下唇,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和大伯父争吵。

    其实前世夏阮也曾想过,要在大伯父和大伯母的膳食里下毒,让他们陪着她下地狱,从此一了百了。可是这些想法在如今看来,只是能解一时之气,却不能解一世之忧。而且大伯父和大伯母一点也不配让她赔上性命。

    因为夏阮知道,这样做的结果,父亲也不会变得好起来,母亲更为因为她的事背负上更大的嗤笑。

    “二弟妹,做嫂子的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赵氏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走到李氏身边,笑容里却带着一丝浅浅的讥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二弟这些年一直对你的事上心,不然如今也不会让你应允了才让新姨娘过门,人啊,要学会知足。”

    夏富成冷哼了一声,怒不可遏地大声吼道:“李长月你知足过吗?你别以为我真的要看你的脸色,如今给你脸面你不要,就别怪我不念多年的夫妻情分。今日我就跟你说明了,我不止要让月儿进门,我还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将她娶回来,给她贵妾的身份。”

    话音刚落,夏阮感觉到母亲的身子凉的如同冰雪一般。她急忙抬起头看到了母亲红肿的双眼,只是这双好看的眼眸,似乎没有一丝活人的气色,如同一潭死水。

    她心一惊,不好。

    夏阮还未站起身子,李氏却已经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李氏看着丈夫,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打量了许久,才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成哥……”

    夏富成嗤之以鼻,讽刺地说道:“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赶紧给我拿五百两银子,这亲事我一定要办的热热闹闹的,不能让月儿受了委屈。”

    说完夏富成赶紧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周月,眼里带着宠溺的神情,有些担忧的问:“膝盖疼不疼?赶紧坐下,夫君给你瞧瞧。”

    周月纤弱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夏富成的手臂,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面色带着浓浓的委屈。嗓音哽咽:“不疼,这是贱妾应该做的。成郎,你不必放在心上,姐姐不会不让我进门的,更不会阻止我们相爱的。”

    李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喃喃自语,像是说给周围的人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成哥……我啊……如今是……三哥说的对啊……我会……”

    李氏话未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累的无力再支撑身体,唯一闭眼之前能听到的就是女儿的哭喊之声。

    ※※

    夜渐渐的深了,大雪不知何时又落了起来,让人觉得冰冷刺骨。

    翠柳将装有羊肉萝卜汤瓷碗递给夏阮的时候,忍不住相劝:“小姐,你多少点东西吧,你……”

    看到夏阮的眼神,翠柳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唯有将汤碗搁置在一边的凳子上,转身疾步走出屋子。到了外间才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她不愿意让夏阮看到她这般模样,如今的夏阮已经够累了,她不能让夏阮再心烦。

    只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翠柳看了一眼内室,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今日夫人晕阙之后,二爷居然不让她去请大夫。

    若不是小姐说了那些话,怕是老爷就打算让夫人这样活生生的病死了吧?

    老爷最后虽然答应了小姐给夫人请大夫。但是也让周月住进了西苑,更可气的是还将翠云拨去伺候周月。

    赵氏这些年身边婆子就不下五个,丫环更是一个手数不过来。

    可是夫人身边,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人伺候。

    前些年,夫人将她许配给王三,给了她不菲的嫁妆后,便不让她继续在跟前继续伺候。若不是她哭着闹着不愿离去,夫人这些年怕是身边连个端茶递水的丫头都没。

    翠柳知道,夫人不愿意买下人回来,是想将这些银子存起来。有的时候,连打水沐浴这些事情,都要夫人亲自来做。

    以前的夫人那里吃过这种苦头,别说打水,就连发髻都从未动手梳理过。

    自从嫁到了夏家,什么苦没吃过?

    这些年来夫人付出的情,就算是一颗石头做的心,也该被捂热了吧?可是如今老爷,却将这些付出当做理所当然。

    翠柳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想到了当年夫人出嫁时,夫人的三哥心酸地跟夫人说:五妹,来日你必定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翠柳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后悔,只是轻声呢喃:“五小姐,他不值得你这般痴情。”

    内室的烛火昏暗,似乎只要一点风,这火就能灭了,让屋子里彻底的暗下来。

    夏阮的脸色略微憔悴。

    “娘亲?你快醒醒,娘亲……”夏阮握住母亲的手贴在脸颊上,似乎只有母亲手上有着淡淡的热气,才能让她的心里多少平静一些,“你醒醒,不要丢下我,不要……”

    夏阮睁大了眼,怕极了自己一闭眼,就看不见母亲,会回到了从前躺在平阳侯那阴冷的宅子里。怕极了自己一闭眼就会看到的那一幕,那是她多少年来的噩梦。那种深入骨髓的疼,尝过一次就已经让她痛不欲生,她不要再来一次。

    她真的是,怕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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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okid==《极品农家》'

    简介:一个穿越女没有节操的霸道成功之路!

    

 037:是谁

    火盆里的炭火不知何时燃尽,屋子里不再有一丝暖意。

    夏阮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少女,心里的疑惑也渐渐的解开了。

    原来她上一世是见过周月的。

    只是,周月居然提前了半年出现。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改变吗?

    昔日未到除夕夜,便迎来了父亲殁了消息。如今父亲尚在人世,所以周月的命运也被改变了。

    只是周月和性子依旧似从前那般谨慎。

    “姐姐已经两日滴水未进,做妹妹的心里一直记挂着,今日抽空便过来瞧瞧。”周月嫣然一笑,然后眼里带着无辜,“也不知道姐姐和腹中的孩儿如何了,周大夫怎么交代的?”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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