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后守则-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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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太医此时脸上有些发白，一颗脑袋只觉得摇摇欲坠，看着皇帝的目光是灰败的，但还是忍不住解释道：“……臣向皇上说过，种痘之术仍是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并非百分之百能成功，年纪过小者和身体虚弱者不能强用。静宁长公主的那位孙儿只有五岁，且是难产，天生不足。臣替他检查时，已经跟长公主明示，其不宜接种并拒绝了接受。但不曾想，长公主将臣大骂了一顿之后，却另外去找了杨太医，让杨太医给其孙儿种痘，最终……”
　　　　张太医叹了一口气，最终跪在地上匍匐在地，哀求道：“臣有罪，不敢祈求皇上赦免。只求皇上看在臣多年忠心的份上，饶过臣的家人和侄儿一命。”（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二章　母子离心
　　　　
　　　　皇帝看了跪在地上的张太医几眼，最终道：“你起来吧，朕还没说定你的罪。”
　　　　张太医脸上一动，有些不敢相信的抬眼看着皇帝。过了好一会，才道：“臣谢过皇上，皇上万岁。”然后才拍了拍袖子站起来，立在一旁。
　　　　皇帝又问张太医道：“至今接受种痘的有多少人，成功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
　　　　张太医回答道：“至今接种的，一共有三百二十七。一共死亡了四例，其中一个就是静宁长公主的孙儿，另外三个则是普通的百姓。”
　　　　皇帝又问道：“若是染上天花，死亡率是多少？”
　　　　张太医听着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拱手禀报道：“若是染上天花，死亡的情况至少是七成到八成。”
　　　　皇帝心里算了一下，死亡七成到八成，和三百多里面死四个人，皇帝觉得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
　　　　皇帝道：“朕先不罚你，但你的罪朕先记着。朕命你继续推广种痘之术，并继续潜心研究降低痘种毒性的方法。你若成功，将功补过，你若失败了……”皇帝有些严厉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你提人头来见。”
　　　　张太医连忙跪下来，道是。
　　　　而此时延庆宫里。
　　　　太子妃自然也听到了静宁长公主的孙儿没有熬过种痘最后死了的消息，然后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去了太子的书房见了太子，然后跟他商量道：“送长宗去种痘的事，是不是要缓一缓。臣妾听说，静宁长公主的孙子没能熬过去，死了呢。”
　　　　萧长宗被太子打出来的伤现在已经痊愈了，太子对自己的儿子毕竟是有分寸的，看起来狠，但其实都只是一些皮外伤，在床上静养了两个月就全好了。
　　　　伤好之后，太子自然就该考虑送他去种痘的事情了。
　　　　太子闻言放下笔，抬头看了太子妃一眼，然后道：“你不是已经看到了，沅儿澜儿滢儿和长业都已经种了痘，不都熬过去平安的回来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太子妃着急的道：“可是，万一像静宁长公主的孙子一样呢？”
　　　　萧长宗虽然这些日子跟她有了嫌隙离了心，但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也是自己和崔家唯一的指望，太子妃绝对不希望他有任何的闪失。
　　　　太子抬起头来，眼神有些严厉的看了太子妃一眼，然后开始缓缓的道：“昔年前朝仁宗时，有两个看重的儿子，在储位上犹豫不决。两个皇子亦是相争不断，想要被立为太子。但最终仁宗却选了小儿子为太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太子妃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
　　　　太子继续道：“就因为小儿子出过天花且熬了下来，而长子却没有出过天花。”
　　　　一个王朝想要长盛不衰，最重要的一个是要保持朝政稳定，不能频繁的进行朝代更替。出过天花且活了下来的人，至少在人们的心中，他的生命力更强，会比没有出过天花的人活得更长久。
　　　　太子道：“连沅儿滢儿几个姑娘家都能熬得过，若长宗熬不过，那便是他的命。他若连熬过种痘的信心都没有，以后还能干什么大事，还能怎么……”太子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而是将“继任大统”几个字略过去了。
　　　　太子又道：“你要是实在担心他，就这些日子多调理他的身体，将他的身体养得更强壮一些吧。”说完低下头重新拿起笔，一副送客的态度。
　　　　太子妃心里微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太子屈了屈膝，然后离开了书房。
　　　　太子看着太子妃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失望。
　　　　而太子妃从太子的书房出来之后，转身去了萧长宗的屋子。
　　　　萧长宗还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身体还有些簌簌发抖。
　　　　他自从知道太子要送他去种痘，且静宁长公主的孙子在种痘时候死了之后，便是这样一幅模样。
　　　　萧长宗听到有人进来，声音在被子里面有些发抖的问道：“谁呀？”然后身体颤抖得越加厉害了，用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了，继续发抖的问道：“你们是不是父王派来抓我去种痘的，我不去，我不要去……”
　　　　太子妃走过去，坐到他的床边，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他，道：“长宗，是母妃呀，你把被子掀开。”
　　　　萧长宗听着问了一声：“母妃？”然后才把被子掀开，然后坐起来，连忙抱住太子妃的手臂，一副害怕着急的模样，道：“母妃，您跟父王说说，孩儿不要去种痘，不要去种痘，孩儿去了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太子妃抱了抱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你胡说什么，谁说会死的。你父王是为了你好所以才送你去，种了痘之后，以后便不会再生这种病了。你看你的姐姐们，不都是平安的回来了吗，一点事都没有。”
　　　　萧长宗听完推开太子妃，眼神警惕和生气起来，差点再次脱口而出“你就是想我死，就像我母妃一样。”，只是想到上次因为这一句话被太子的这一顿打，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太子妃看着萧长宗的目光，有些心痛，忍不住又伸手握了握他的肩膀，开口道：“母妃答应你，等你种完痘出来了，母妃给你做好吃的，你想要什么母妃也都给你。”
　　　　萧长宗看太子妃的目光却冷淡了下来，推开太子妃，躺到了床上，道：“儿臣想休息了，母妃请先出去吧。”
　　　　太子妃叹了一口气，为他盖上被子并掖了掖，然后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母妃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站起来转过身打算出去，结果没走几步，身后萧长宗的声音却又悄悄的传来，道：“要是我的亲生母妃还活着，一定不会让我去的。”
　　　　太子妃听着身子有些颤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她脸上有愤怒，有委屈。
　　　　这个她亲手养大的儿子，可真知道怎么来戳痛她的心窝。
　　　　便是当初她对小崔氏有不妥的地方，但对萧长宗她自认为没有任何的对不起。但如今这个孩子凭什么用这些话来伤害她。
　　　　太子妃这个时候真想回过头去怒骂他一句，若是你的生母还活着，你在东宫享受不到这样的地位，你也未必能活得到现在。
　　　　凭他那个愚蠢的生母吗？能护得住他在宫里的刀光剑影？早就被惠王或昭阳宫还有那许许多多见不得东宫好的人生吞活剥了。
　　　　太子妃忍了忍，微微抬了抬头将眼眶里的水光忍回去，最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叶桑叹了叹气，也跟着太子妃走了出去。直到走了好一段路之后，叶桑才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殿下……”
　　　　太子妃有些恨恨的道：“本宫谁也不怨，要怨就怨自己生不出儿子。”但声音里到底还是存着不甘和怨愤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三章　太子的失望
　　　　
　　　　长坤宫里。
　　　　慕枝走进来，跟林嫤道：“娘娘，长宗皇孙生病了。”
　　　　林嫤正在看礼部给她的四皇子妃的嫁妆单子，皇帝娶妃与民间不同，女方的一应嫁妆都是由礼部准备，然后抬到女方家里去的。
　　　　林嫤闻言，奇道：“病了？太子不是说要送他去种痘吗？怎么这个时候病了？”又问道：“病的重吗？是什么病？”
　　　　慕枝回答她道：“说是夜里着了凉感染了风寒，倒并没有大碍。只是这种痘又得推迟了。”
　　　　林嫤听着点了点头，道：“让太医仔细照顾着吧，你再帮本宫去延庆宫看看长宗，病得是个什么情形回来告诉本宫。”
　　　　慕枝道了一声是，然后出去了。
　　　　林嫤放下手里的册子，叹了一口气。
　　　　而同一时间，延庆宫里。
　　　　太子看着躺在床上的萧长宗，眼里十分的失望。
　　　　萧长宗却没注意到太子的目光，躺在床上一直哇哇叫的道：“父王，母妃，儿臣不舒服，头痛不舒服，胸口不舒服，全身都不舒服……”
　　　　太子妃站在太子的身边，目光黯然，更有一种尴尬。
　　　　太子问道：“那些照顾长宗的宫人拖出去打了吗？连主子都伺候不好，由着主子夜里不盖被子吹冷风洗冷水澡，孤看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
　　　　太子妃道：“是，臣妾已经让人每人赏了三十大板，然后全部发落到掖庭宫去了。”
　　　　太子没有再说什么，吩咐了太医一句“好好医治长宗”，然后便出去了。
　　　　自那之后，太子再没提起要送萧长宗去种痘的事情。
　　　　而后过了半个月，太子却给杨氏所出的萧长业和谢氏所出的萧长欢都重新选了老师，课程也都有所变化，对萧长业和萧长欢的教育也更加严格了。
　　　　躺在病床的萧长宗对此一无所知，太子妃却看出了太子其中的用意，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将自己的母亲兄长叫了进来商议。
　　　　太子对萧长宗，一向是当成嫡皇长孙来看待的，对他与对萧长业和萧长欢的看重不同，至少在之前，太子是默认了他日他登基之后，萧长宗便会被立为储君，所以也一直用教导未来储君的方式来教导他。
　　　　但是现在，太子给另外两个儿子选用新的老师，更严格另外两个儿子的课业，特别是对年长的萧长业，甚至亲自言传身教。
　　　　种种的迹象表明，太子已经不再将萧长宗当成唯一的继承人来看待，他在培养另外的两个儿子，以备以后有可挑选之机。
　　　　不管萧长宗跟太子妃现在怎么生嫌隙都好，萧长宗的身上至少留有一般崔家人的血脉，他日做了太子甚至登基，必定会向着崔家。但是萧长业和萧长欢却不一样，这两个孩子既没有崔家的血脉，也不是太子妃养大，日后会向着谁不言而喻。
　　　　崔夫人听完女儿的话，忍不住抱怨女儿道：“臣妇早已与殿下说过，对待长宗皇孙要用心教导，要严厉，不能一味的哄着。如今娘娘倒是将长宗皇孙养成了一个懦弱的性子，为着不去种痘，先将自己弄病了来躲避，任谁看了都会失望。太子又不是只有他这一个儿子，难道非他不可了。”
　　　　太子妃道：“好了母亲，您就别先责怪我了，现在想想办法该怎么办吧。”说着也有一些抱怨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女儿的处境，长宗非我亲生，当初他生母的事我心中亦多少存了愧疚。我若对他严厉一些，恐他难免要与我离心，所以平时骄宠了些。”
　　　　崔夫人道：“那现在呢，殿下对长宗皇孙一味宠溺，他就不跟您离心了？”说着又道：“所以臣妇当年就说，一定要让长宗的生母好好的活着，这不仅是为了长宗，也是为了殿下好。但殿下肯听臣妇的吗？”
　　　　太子妃低着头没有说话。
　　　　镇海侯世子在一旁劝着道：“好了，母亲和殿下就别争吵了。现在还是商量看该怎么办吧。”
　　　　崔夫人叹口气，道：“如今情形，不管太子心里有什么打算，殿下都不可违背，而是要顺着殿下的心意来。太子殿下想要培养长业皇孙和长欢皇孙，那殿下也要做出一个嫡母的样子，尽力配合。免得连殿下也失了太子的心，到时候才是真的无挽回之余地。
　　　　至于长宗皇孙，太子倒没有全然放弃他。殿下把他现在的处境全告诉她，若他还不能明白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自己争气起来，只会跟殿下离心离德，臣妇看他这个皇孙也扶不起来。”说着又“哼”了一声，道：“那倒不如以后让别人去做这个太子做皇帝算了，我们崔家只当是白费功夫一场。”
　　　　镇海侯世子急忙道：“母亲怎可说这样丧气的话，咱们崔家……”
　　　　崔夫人厉声打断他道：“不这样说还能怎么说？看看长宗皇孙那模样，别说太子失望，连我们崔家都是失望的。”说着顿了下，缓了缓口气，又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了些，便又安慰太子妃道：“臣妇看殿下也不必过于担忧，长欢皇孙年纪还小看不出资质，长业皇孙表现出来的资质却是平庸。”
　　　　太子妃听着冷哼了一声，道：“母亲以为杨良娣是什么人，她聪明着呢。从前她是看太子无心让长业做继承人，未免我心生不喜让我放心，所以让长业故意藏拙，长业未必有他外面表现出来的这么平庸。但现在不一样了，太子先有了这个心思，杨良娣难免不跟着生起贪心。毕竟长业才是东宫的长子呢，长宗若说是嫡出，那也只是半吊子。”
　　　　崔夫人道：“好好的教导长宗皇孙吧，慢慢的挽回太子的心。其余的事情，臣妇会写信跟侯爷和族里商量着办的。”
　　　　说着沉默了下，又接着道：“殿下对杨良娣和谢承徽多示好，对长业皇孙和长欢皇孙也多友善些。万一以后……”崔夫人顿了顿，接着道：“……真到那个时候，殿下还要看她们的脸色过日子呢，现在好歹留下点香火情。”
　　　　长坤宫里，林嫤同样知道了太子对几个儿子的态度改变，林嫤只能叹着气摇头。
　　　　慕枝问道：“娘娘，这件事您要不要和太子殿下说说。”
　　　　林嫤道：“这件事咱们就不要搀和了，就当不知道。本宫和林家只管太子以后能顺利登基，管不到太子以后要立谁为太子。”
　　　　太子之后谁继承皇位的事，那就是太子和崔家的事了。太子不是无义之人，若是萧长宗能扶得起来，太子以后依旧还是会立他为储君。若是萧长宗一直都扶不起来，总不能让一个不适合的人坐在储君的位置上，祸害萧家辛苦打下的百年基业。（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四章　桓皇子迁宫
　　　　
　　　　二公主的封号已经下来了，皇帝亲自选定，为“永寿”，即意为长寿之意。只等礼部择日再行册封。
　　　　四皇子被封为景王，景王府仍在修缮中，只等修缮完毕再从宫中搬出去。
　　　　二公主和四皇子的婚期都在明年开了春之后，四皇子为兄长，在二月。二公主则在四月。
　　　　紧密的连着两场婚事，礼部倒是忙得不可开交。
　　　　二公主和四皇子的婚事虽然礼部能做了大部分，但还有一些事是需要后宫来准备的。
　　　　林嫤将二公主的婚事交给了王昭容来操持，将四皇子的婚事则交给了胡淑妃来操办。
　　　　她现在忙着的，则是桓小皇子迁宫之事。
　　　　但在一些大事或者犹豫不决决定不了的事情上，王昭容和胡淑妃却还是会先来问过林嫤。
　　　　便如此时，林嫤忙着和王昭容挑选二公主大婚时候的嫁衣款式，一边听胡淑妃在哪里唠叨道：“娘娘，您说大婚后臣妾赏给王妃的首饰，是臣妾戴过的好，还是让尚功房按照时兴样子打一些新的好？”脸上一副左右不定的模样，接着道：“用臣妾戴过的给她，可以以示臣妾跟她亲近，但臣妾又怕她不喜欢这些旧款式。让尚功房打一些新的给她，又显得臣妾敷衍。老四不是臣妾亲生的，王妃难免要多想。”
　　　　林嫤听着抬起头来笑着道：“这又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就赏她一匣子你戴过的，一匣子新的，由着她自己挑着戴不就行了。”说着又低下头去，重新翻着嫁衣样式册子，一边继续道：“竞娘那孩子不错，也是个疏阔率性的性子，不会想这么多。无论是赏她新的也好你戴过的也好，她都会好好孝顺你的。”
　　　　胡淑妃笑了笑，道：“是，娘娘说的是，是臣妾杞人忧天了。”
　　　　林嫤笑了笑，却也是理解胡淑妃的紧张的。
　　　　瑞公主在一边趴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却是一副失落的模样道：“真快，四哥哥要娶嫂子了，二姐姐也要嫁驸马了。真舍不得四哥哥和二姐姐。”
　　　　桓小皇子在一边正拿了自己的剑比划来比划去的，闻言转过头来，道：“你也快了，嫁了二姐姐，很快就是你了。”说着又挑着眼睛取笑道：“我看你是早就盼着出嫁，跟晟郎哥哥成亲了。”
　　　　胡淑妃和王昭容等人听着不由笑了起来，瑞公主却是生气的瞪了桓小皇子一眼，骂道：“就你话多，应该早点给你娶王妃管着你才好。”
　　　　桓小皇子摇头晃脑的道：“我还小呢。”
　　　　王昭容笑完之后又与林嫤道：“皇上宠爱三公主，怕是不舍得让三公主这么早出嫁。不过五皇子的亲事，倒是该打算起来了。”
　　　　林嫤听着没有说话，五皇子的亲事，恐怕连皇帝现在都还没有主意。
　　　　等皇帝回来长坤宫的时候，林嫤跟皇帝说起道：“……现在二公主快要出嫁了，王氏进宫也这么多年了。不管是为了二公主也好，还是看王氏的资历和家世也好，不如将王昭容的份位再升一升？”
　　　　皇帝听着点了点头，道：“那就封德妃吧。”说着想了一想，又道：“干脆将别的宫妃的分位都提一提，也算是她们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的功劳。”
　　　　林嫤听着笑了笑，道：“皇上倒是和臣妾想到一块儿去了。”
　　　　说着又道：“我看将她们都提到三品婕妤以上吧，皇上的后宫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也不至于份位列不下。她们无子，又一辈子独守后宫，份位高一些好歹还有些盼头，于自己娘家也有了交代。”
　　　　皇帝听着点了点头，道：“就按你的意思办。”
　　　　林嫤点了点头，又说起道：“二公主的婚事都已经定下了，五皇子的婚事皇上心里可有打算？皇上跟我说一说，我也好心里有个谱。”
　　　　皇帝问道：“你觉得太常寺卿左大人的女儿怎么样？”
　　　　太常寺卿虽也在小九卿之列，但并无多少实权。林嫤一听便明白，皇帝是不打算给五皇子找一个有实权的岳家。
　　　　林嫤听着笑了笑，道：“皇上说好，那定然是好的。”
　　　　皇帝接着道：“你将左夫人请进宫来示意一番便好，让他们家好好将姑娘教导起来。老五的婚事，我想等过几年再让他们成婚。”说着又道：“左大人夫妇人还算老实，教导出来的姑娘应该是恭谨贤淑的非不安分之辈，别跟老二以前的媳妇似的。”
　　　　语气中多少含了些对甘氏的厌恶。
　　　　林嫤道：“老二这样也不是办法，郡王府里这么多的女人，总要有一个主事的人，何况还有孩子呢。”
　　　　皇帝道：“等明年老四和璃儿成婚之后，给他续娶个郡王妃。”
　　　　林嫤听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皇帝又说起道：“沐德宫已经收拾好了，选个日子，就让桓儿搬出去吧。”
　　　　林嫤道：“知道了，一直在给他收拾呢。”说着又有些抱怨道：“皇上着什么急啊，一直在催。”
　　　　皇帝捏了捏她的手，笑着道：“知道你舍不得桓儿，但他又不是搬到什么远的地方，就几步路的地方。每天让他进后宫来给你请安就是。”
　　　　林嫤听着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意。
　　　　林嫤找了个宜搬迁的黄道吉日，正式让桓小皇子从长坤宫搬到了沐德宫去。
　　　　林嫤心里舍不得，就连瑞公主珺公主，还有平时最爱跟桓小皇子吵闹的珏公主都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模样，拉着桓小皇子的手，叮嘱他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桓小皇子却是很高兴，从他要搬出去自己一个人住之后便高兴了好一阵子。
　　　　在男孩子的心中，大抵搬出去独立就表示自己长大了。自己倒了沐德宫也少了人管束，自己可以当家作主了。
　　　　昭小皇子拉着桓小皇子的袖子，伤心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顺便拿着桓小皇子的袖子擦鼻涕和眼泪。
　　　　桓小皇子见了忍不住嫌弃，又跟昭小皇子道：“你哭什么呀，我又不是去多远的地方。哥哥再沐德宫给你留了屋子，以后接你来沐德宫住。”
　　　　昭小皇子这才停住了哭泣，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泪眼汪汪的问道：“真的吗？”
　　　　桓小皇子道：“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昭小皇子嘟了嘟嘴，不满的道：“哥哥经常骗我。”
　　　　桓小皇子“呃”了一下，然后：“……”这小子怎么这么记仇呢。
　　　　昭小皇子说完又接着道：“不过我不会跟哥哥计较的。”脸上一副我大人有大量的模样。
　　　　桓小皇子：“……”
　　　　皇帝则看着已经长到自己下巴的儿子，则是叮嘱道：“别以为搬到沐德宫就可以贪玩了，父皇会找人盯着你的功课的。不管是功课也好还是武艺也好，都不许懈怠。”
　　　　桓小皇子道：“是，儿臣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五章　林承鸿的亲事
　　　　
　　　　熙和二十四年。
　　　　宫里四皇子封王开府娶亲，二公主出阁。
　　　　宫里一下子少了两个孩子，倒是显得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宫里剩下的孩子，出了林嫤生的几个就只有一个五皇子，瑞公主等人跟五皇子不亲，因此连瑞公主等人都不爱出门了，整天就窝在长坤宫里。
　　　　而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