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后灵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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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腾见大哥主动说起此事还认了错，蹙眉问道：“大哥，你都知道了？”
　　　　欧阳锦玉不错眼珠的盯着欧阳跃。
　　　　“别提了，大哥也是今个才知道的。”于夕青生怕大舅哥与小舅子因为秦家的事伤了兄弟情分，道：“我今个见了大哥的面，问他为何没有听我在信里的劝告，非要跟秦立昌那样的小人走的那么近？谁知我给大哥写了七封信，他只收到三封。”
　　　　“信都叫孔氏那个贱人派下人给拦走了。”欧阳跃说话有气无力，道：“据外头那些下人交待，除了夕青的信，还有我的两个好友的四封信。”
　　　　于夕青补充道：“孔氏还从大哥的书房偷过信。”
　　　　欧阳锦玉面色倏变，问道：“大伯，那些信里可有朝廷忌讳的内容？”
　　　　欧阳跃摇头道：“我已从孔氏房里的暗格把那些信都找到了，倒是没有忌讳的内容，有四封写的是提醒我莫跟秦立昌走的太近。”
　　　　他自幼跟着皇室的人长大，因身份不正统，处处低人一等，做事如果不小心谨慎，早就被人抓住把柄整死了。
　　　　他从来不在信里议论朝政。有什么紧要的政事，宁可派亲信拿着信物去传话。他若是亲笔写信，那就是用来联络感情。
　　　　这次孔伊汶能拦走、偷走他的信，也是因为买通了府里八个家生子奴仆。
　　　　于夕青见欧阳腾父子表情并未感到惊诧，问道：“秦家费尽心思瞒住了秦晃的事，知道的人少而又少，你们从何而知？”
　　　　欧阳腾没好气道：“锦玉昨晚听东方国公府的世子说的。我是一个时辰前听锦玉说的。”心里恨道：这世子倒是赶上好时机，早说了一天，就赚了我家两万两黄金。
　　　　欧阳跃疑惑问道：“锦玉，东方世子跟咱们家没有什么交情，怎么会跟你说这件事？”
　　　　欧阳锦玉干咳一声，道：“他从我这里得了一大笔银钱。”
　　　　欧阳跃问道：“多少银钱？”
　　　　“二万两黄金。”欧阳锦玉见欧阳跃打了个激灵，生怕他受刺激太大，连忙道：“他乔装成江湖人，我认出他的身份，这才给了这么多，若是别人拿秦家的事来要钱，顶多一千两就打发了。”
　　　　于夕青不由得激动气愤，高声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多。这笔银钱本不该花的。”朝廷每年给陇地拨的银钱十万两，能救活十几万百姓。天杀的欧阳世子竟是用这样一个他知道的消息卖了二十万两。早知道他就写信直接给欧阳锦玉了。
　　　　欧阳跃哑声道：“这都是我治家无方，后院出了这么大的事，连累了你们家。”
　　　　欧阳跃一年的俸禄才几百两银钱，所有的身家不过几万两银钱，前些天给皇后送礼，欠了欧阳锦华两万五千两银钱，这回欧阳锦玉又因为他家损失了二十万两银钱。
　　　　这来来回回的大花银钱都是因为孔伊汶。
　　　　整个欧阳家都因着孔伊汶受了很大的损失。
　　　　早知如此，当年先帝驾崩之后，他就该把孔伊汶给杀了。
　　　　现在欧阳锦业秋季就要科考，孔伊汶若是死了，就得守孝三年。
　　　　欧阳锦玉劝道：“大伯，银钱没了可以再赚。”
　　　　欧阳腾从未见过欧阳跃如此的失魂落魄，慌道：“大哥，你可千万要想开些，咱们家现在都靠着你，你可不能倒下。”
　　　　“我没本事，我连累了你们。”欧阳跃难过的眼角湛出眼泪，闭上眼睛觉得一片黑暗。
　　　　“其实是侄儿连累了您。”欧阳锦玉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好受，道：“我都听我姐姐说了。这次孔家发难，太子怪您未将制冰的方子交给他，对您非常不满，没有想法子在陛下跟前为您求情。”
　　　　欧阳跃睁开眼睛，缓缓道：“锦玉，你这个傻孩子，不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无论如何，都怪他看错了人，不该投到太子门下。
　　　　丁夕青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大哥当了多年吏部侍郎，一生阅人无数，只是错看太子、秦立昌而已。”丁夕青缓缓道：“好在锦华没有嫁进秦家，孔氏不能够再回府。”
　　　　“大伯凡事要往好里想。”欧阳锦玉从贴身的香包里取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放于水杯里冲散，送到欧阳跃嘴边，关切的道：“姐姐送我的清热宁神丸，药效极佳。你喝下静一下。”
　　　　“这是锦华制的药。”欧阳跃一听侄女的名字，愧疚的抬不起手来端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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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面圣

欧阳腾把杯子放在欧阳跃的手上，道：“大哥，我们都希望你好，锦华也是。”
　　　　欧阳跃饮了药水，稍坐一会儿，竟是觉得头脑清醒多了，胸口不闷了，这就问起欧阳锦玉去南方的详细经过。
　　　　“大伯，此次我去南方，你给我说的十七位官员当中有十三位给予关照，还有四位冷眼相看，倒也没收我银钱。”欧阳锦玉走这一趟，官场上有欧阳跃、王婕妤罩着，民间有医圣峰护着，又有大把的银子开路，这才赚的个盆满钵满。
　　　　欧阳跃问道：“哪四位？”他在吏部多年，暗地里提携过许多官员，南方的十七位只是其中一部分。
　　　　于夕青一听说秘事，很有眼色的说乏了，起身要离开。他在长安城繁华地段也有一座宅子，是欧阳英的嫁妆，虽不如长安欧阳府大，也是三进的院子。
　　　　欧阳跃抬手，道：“妹夫，都是一家人，你不用避开。”
　　　　“那我就不见外了。”于夕青嘴角上扬坐了下来。
　　　　四人说了一个时辰的话，欧阳跃实在是尽力憔悴便去睡了。
　　　　丁夕青也不回府，就在这里找了个客房歇下。
　　　　欧阳腾明日还要去灞河监工，准备一大早就出长安城。
　　　　“爹爹，刚才当着姑父的面，我没有提将制冰方子、五十万两银票呈给陛下的事。”欧阳锦玉问道：“您看？”
　　　　欧阳腾目光定定瞧着二儿子，语气里带着恳求，道：“你大伯现在得罪了太子，孔家步步紧逼，又被多年的盟友秦立昌背后捅一刀，人生上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外头多少人在看你大伯的笑话。我们家里一直以来都靠着你大伯，我想让他做此事。”
　　　　欧阳锦玉蹙眉问道：“爹爹，这样千载难逢升官进爵的机会，您为何不要？”
　　　　“我去向陛下献方子银钱，陛下顶多让我官升三级，进爵是不可能的事。我这个性子太直，当不了大官。”欧阳腾低声道：“你大伯已是正四品上的官职，只要官升一级就是从三品，哪怕去外地当个都督，那也是一方之主，掌握几座城府。”
　　　　欧阳锦玉一怔，万万没有想到爹爹竟能这样舍得。
　　　　“你不懂官场。”欧阳腾低声道：“你大伯当了这么多年的吏部侍郎没有升上去，那是因为四品至三品是个坎，只要升上去，哪怕只是从三品，那也是实打实的高官。你大伯升上去了，岂会不提携我？”谁说他只会医人，不会当官，不懂官场。他也懂的，只是不愿意钻营。
　　　　欧阳锦玉杏目炯炯有神，道：“爹爹说的是。我眼界太窄，没有您看得这么深远。”
　　　　欧阳腾拍拍欧阳锦玉稍显单薄的肩膀，一本正经的道：“打虎还需亲兄弟，日后你与锦业、两个弟弟要相互扶持才能兴旺我们欧阳家。”
　　　　“孩儿受教了。”欧阳锦玉点头，心里敬佩爹爹自知自明心胸广大，比自认聪明自私自利的人强太多。
　　　　次日下午，欧阳跃便写了奏折通过关系递进宫里。
　　　　皇帝慕容阳霄阅后，龙颜大悦，当即提前传欧阳跃入宫。
　　　　无巧不成书。同一天早朝，刑部尚书年迈衰老，上了奏折告老还乡，并推荐秦立昌接任刑部尚书一职，太子与几位官员复议。
　　　　刑部尚书是正三品官职，比正四品上高两个品级，按照朝规，官员若没有为朝廷做出大的贡献立下大功，不能越级提拔。
　　　　众位官员在几位老臣的带领下都不赞成此事。
　　　　皇帝慕容阳霄只是同意老刑部尚书告老还乡，没有同意秦立昌接任，并且声称近日会派清廉刚正的官员上任。
　　　　于是欧阳跃进宫献冰方及巨银，得到慕容阳霄好一通夸赞，便笑说破格提他两级，成为秦立昌的顶头上司—刑部尚书。
　　　　欧阳跃没有被这个大惊喜弄晕头脑。他曾经是先帝三位皇子的玩伴，最了解当今皇帝慕容阳霄狂妄自大多疑的性子。若是立刻同意了，肯定会被慕容阳霄怀疑是早有预谋。
　　　　于是欧阳跃先是感激涕零，而后有些惶恐的道：“臣于刑部的事不甚了解，且不精通律法，怕难以上任。”
　　　　慕容阳霄满意欧阳跃谦虚的态度，便让他先回去想想，过几天解了禁令上朝再说。
　　　　欧阳锦玉在府里焦急的等待结果，欧阳跃还未回来，宫里就传来了消息。
　　　　王婕妤宫里的太监道：“陛下没有当场册封欧阳大人，想必是怕朝中老臣反对。”
　　　　欧阳锦玉到底年少，心里非常失望。
　　　　太监恭敬的道：“婕妤娘娘要奴才给公子带句话，长安天气炎热，骊山是避暑的好地方。”
　　　　“多谢娘娘关怀。我这就出城去骊山。”欧阳锦玉现在风头极盛，就是个金娃娃，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都盯着他，想要咬下他身上一块金肉来。他深夜进长安，今日连皇宫都不去，就是不想被别人知晓。
　　　　欧阳跃从宫里回来，脸上已没有了衰败之色，精神头比昨晚好多了，目光慈祥，道：“陛下不曾解我的禁令，你奶奶的大寿，我去不了。我这就给你奶奶、你大哥写封信。我会让你大哥在寿宴上替我给你奶奶多磕几头，你们几个小的多哄着你奶奶高兴。”
　　　　欧阳锦玉点头应下。
　　　　“锦华的事，过些天我去了庄子当面向她道歉。”欧阳跃脑海里浮现一点点大雪团子一样的婴孩，在他的记忆里侄女一直是个很小很漂亮的娇弱孩子，可恨秦家差点害死她。这个仇不但要报，还得报得让秦家刻骨铭心悔不当初。
　　　　欧阳锦玉轻声道：“我来之前，试探过姐姐的口风，她早就把秦家的事放下了。我回去告诉她真相，她肯定会认为秦晃死的好。”
　　　　欧阳跃心里更是愧疚，拍拍侄儿的肩膀，道：“你们都是欧阳家的好孩子。”
　　　　“您对上任刑部尚书有几成把握？”欧阳锦玉刚才想过了，太子对于刑部尚书的人选是秦立昌，孔家不会眼睁睁瞧着欧阳跃连升两级，有了这些阻力，欧阳跃想要如愿有些难度。
　　　　“五成。”欧阳跃并不隐瞒，低声道：“我总觉得陛下心里已有了人选，又怕上了朝堂被老臣们反对，这才放出风来让我当。我寻思不要做任何动作，就等着过些天陛下下旨。”
　　　　“这里是十万两银票。您拿着以备急用。”欧阳锦玉见欧阳跃恢复了在官场上的斗志，放下心来，给了银票得了信等到天黑就出城去了。
　　　　转眼便是两日后，骊山脚下的庄子张灯结彩，鲜花锦簇，奴仆着新衣，宾客满堂，临时搭的戏台子戏子演着戏，锣鼓家伙齐响，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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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懿旨封诰命

丁氏盘着圆髻，戴着镶红宝石的金钗，穿着铁锈红的立领长裙，气色极佳，坐在众位宾客当中，被几个妇人及孙辈包围着，正聚精会神的看戏。
　　　　她寡居多年，深居简出，在长安欧阳府时几乎不参加聚会，那些繁华热闹都跟她没有关系。
　　　　王氏等了又等，丁氏的娘家丁家还没有来人，不由得面露急色。
　　　　难得丁氏同意过大寿宴请亲朋好友，这样的场合娘家丁家却是迟迟未来，真是说不过去。
　　　　欧阳锦华轻声道：“娘，今个奶奶过六十大寿，舅爷爷也过呢。”
　　　　王氏心说也是，可丁家派个人来也行啊。正在焦急之中，却听到身后有个小女孩用纠结的语气道：“姐姐，你家厨房做的点心花样多，每样都太好吃，我再吃下去，肚子就没有地方装正宴的佳肴了。这可怎么办？”
　　　　王氏性子活泼，忍不住微笑，扭头一看，果然是丁氏的外孙女—十岁的于子禧。
　　　　“你喜欢看戏吗？”欧阳锦华也被眼前正在用手抚摸着肚子的于子禧逗笑了。
　　　　于子禧的容貌随了已去世的欧阳英，圆脸柳叶眉，细长眼睛高鼻梁，皮肤黑里透红，猛的一看很不起眼，多看几眼发现清秀里带着英气，属于耐看型。
　　　　她生下来就失了生母，是于夕青把她带大的，性子大大咧咧的厉害，脱跳的像个男孩子，却是没有半点坏心思。
　　　　她来了庄子才一天就得到了丁氏、王氏、欧阳锦华、丁微樱的喜欢，倒是跟欧阳锦雷吵了两架，把丁微樱的一个年龄不到十岁非常顽皮的小亲戚打哭了。
　　　　“我真的是不喜欢听。”
　　　　欧阳锦华微笑道：“那你就去庄子里走走消消食。寿宴开始之前，我派人去唤你。”
　　　　于子禧小声道：“今天客人很多，我怕碰到了生人说错话。”
　　　　“你还有怕的时候？”欧阳锦华逗了一句嘴，道：“庄里的客人都是亲朋好友，小茼都认得，我让小茼陪着你可好？”
　　　　于子禧眼珠子一转，不知打得什么主意，亲昵的把小茼带走了。
　　　　于子宸就坐在慕容锦玉的旁边，时不时的扭过头，若是碰巧慕容锦华目光望过来，就会立刻朝她微笑，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
　　　　他这样扭过头几十次，也不嫌脖颈疼，直到欧阳锦华起身走了，这才发现于子禧不知何时不见了，同时周边的人全部起身面带喜气的往出走。
　　　　欧阳锦玉对这个老实憨厚的表弟印象很不错，拍拍他的肩，温声道：“宸弟，宫里来了皇后的懿旨。我们都去接旨。”
　　　　宫里前来宣旨的是竟是七公主慕容娟，懿旨盖的是凤印，比不得圣旨尊贵威严，却也是庄重有威势。
　　　　慕容娟今年九岁，容貌三分像王婕妤，七分像慕容阳霄，瓜子脸丹凤眼，直鼻朱唇，皮肤粉白，特意穿着明黄色绣有飞凤的公主的朝裙，双丫鬟戴着极为名贵的东珠，端庄大气，秀敏威严。
　　　　欧阳锦玉收到了慕容娟示好的目光，放下心来。
　　　　众人按品级身份跪下。可怜丁氏虽是今天的寿星，却因着妾的身份，只能排在了最后面。
　　　　慕容娟板着小脸，展开懿旨，肃容高声道：“皇后娘娘懿旨，丁氏之子欧阳腾探花出身，现为从五品下朝散大夫，乃本朝之栋梁，丁氏教子有方，特册封丁氏为从五品下诰命夫人。丁氏请上前来领旨受封。”
　　　　她身后的两名太监将箱子打开，里面是崭新的一年四季四身诰命夫人朝裙及官碟文书。
　　　　欧阳家的人惊喜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丁氏喜不自禁，由欧阳腾与王氏扶着上前来，十分恭敬的领了懿旨。
　　　　“娟娟见过奶奶、姨父、姨。”慕容娟小声叫过三位长辈，低声道：“我娘让我带问奶奶好，祝奶奶长命百岁，富贵如意。”
　　　　欧阳腾眉开眼笑，搓着双手，道：“公主，婕妤娘娘真是太有心了，为下官的娘向皇后求到这样一道懿旨。”
　　　　欧阳锦玉站在一旁见慕容娟的目光开始不离欧阳锦玉了，便道：“这里人多，我们进去里面说话。”
　　　　王氏笑道：“娘，祝贺恭喜您。你是有诰命的贵夫人了，不如这就去将朝裙穿上？”
　　　　丁氏做了这么多年被人蔑视的妾，终于有一天沾了二儿子的光得了受人尊重的诰命夫人，激动无比，当即由王氏陪着去换朝裙。
　　　　“公主姐姐！”
　　　　“公主姐姐今天好美！”
　　　　欧阳锦雷、欧阳锦风走上前夸赞，慕容娟脸颊微红，目光落在了欧阳锦玉身上便不移开了，道：“玉哥哥，好久不见你了，你回到长安，也不进宫去。”
　　　　欧阳锦华被一声“玉哥哥”惊着了，心想着我弟弟有着谪仙容貌，武功极高，可不是草包绣花枕头贾宝玉。
　　　　“公主，我有句话问你，请随我来。”欧阳锦玉勾唇浅笑，往安静的后院书房走去，慕容娟自是紧紧跟了过去。
　　　　八名宫人见欧阳锦华没有像以前那样追过去阻拦七公主与欧阳锦玉在一起说话，心里均是松了一口气。
　　　　欧阳锦玉坐下来，问道：“这是你的主意？”
　　　　慕容娟娇笑道：“对啊。你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自是很好。”欧阳锦玉又道：“奶奶已经几年没有这么高兴过。谢谢你。”
　　　　“要谢我，就拿银钱来。”慕容娟伸出手来放在欧阳锦玉面前，嘟着小嘴，低声道：“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又向娘借了一大笔银钱，送给了皇后，这才从皇后手里讨到这道懿旨。”
　　　　“银钱的事好说。”欧阳锦玉俊脸露出灿烂笑容，“双倍补偿你。”
　　　　慕容娟眼睛眨眨，问道：“真的吗？”
　　　　欧阳锦玉走到书桌前，提笔蘸了墨写下一句话：今欠娟妹银钱四万两，冬季飘雪时奉还。锦玉。
　　　　慕容娟瞧着被长安贵女夸上天的字迹，柔声道：“你给我写这幅做什么。我信你就是。”
　　　　欧阳锦玉却是问道：“够不够？”
　　　　慕容娟狡黠一笑，露出换了不到一年的两颗兔子牙，道：“差不多吧。”总共花了一万两及两件价值一万两的珠宝，这下得了四万两，还真的是双倍补偿。
　　　　“此次我去南方，来去匆匆，途中又是一件接一件的事，根本没有功夫去逛首饰铺子。”欧阳锦玉把纸上的墨迹吹干净，把纸叠好交过去，看着慕容娟表情有些失望，道：“我连我娘、姐姐、奶奶都没顾得上买礼物。”
　　　　外面传来一个奴婢恭敬轻柔的声音，“七公主、二少爷，小姐派奴婢送来水果沙冰、酸梅汤给七公主解暑。”
　　　　慕容娟面色微变。她就说怎么今个欧阳锦华没有立刻跟进来，原来又想出了新主意，让美貌妖娆的奴婢送吃食来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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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娘家

二等奴婢小芹如同往常一样提着食盒进来了，不同的是这次见到了尊贵无比的七公主慕容娟，不由得有些紧张，低头目不斜视，把食盒里的吃食都摆到几桌上，没说一句多余的话就退下去了。
　　　　慕容娟站在一旁瞧看，没想到派来的奴婢一点都不美貌，也跟妖娆挂不上边，就是个丢到人群里立刻找不到的不起眼的小奴婢，害她白紧张了一番。
　　　　欧阳锦玉将盛着颜色鲜亮诱人水果沙冰的小碗递到慕容娟手前，柔声道：“姐姐体贴你大热天的过来，专门给你做的，你快趁着沙冰没有融化吃了。”
　　　　“沙冰是什么？”慕容娟只瞧了一眼，便被吸引了，端着碗品尝起来，这一吃就放不下勺子，还去瞧欧阳锦玉的碗。
　　　　欧阳锦玉吃了两口就放下勺子，把碗里的一半水果沙冰都拨到慕容娟快要吃干净的碗里。
　　　　两人面对面坐着，距离挨得很近，偶尔额头碰着额头，均是眉开眼笑，又低头继续吃。
　　　　慕容娟忍不住夸赞道：“真是极好吃。我真是纳闷，怎么宫里御膳房的那些笨蛋就不做这样的吃食。”
　　　　“你还要喝酸梅汤吗？”欧阳锦玉见慕容娟没有高兴的表情，接着道：“这可是放了桂花蜜、青梅汁的酸梅汤。”
　　　　“我尝尝。”慕容娟有些慵懒的张开嘴巴。
　　　　欧阳锦玉很自然的给她喂了一勺，见她目光惊艳，便道：“凡是姐姐做的吃食，哪样不是完美好吃？”
　　　　慕容娟闭目感觉了一下，方道：“又酸又甜，还有桂花香气，好喝极了。”
　　　　“这里面有江南的味道。”欧阳锦玉声音带着些许磁性，缓缓道：“我在去南方之前，吃过姐姐做的几道佳肴，印象深刻，等到了南方再吃同样的菜，却是没有这个味，直到有一天下着雨，站在客栈的窗边，听着细细的雨声，突然间就想起那几道佳肴的味道。”
　　　　“桂花、青梅都是产自江南呢。”慕容娟连着喝了好几勺欧阳锦玉喂的酸梅汤，听着他说心里的感想，情绪更加高涨，这一趟可真是没有白跑。
　　　　欧阳锦玉道：“以后有机会，我带着你、姐姐去南方。姐姐用南方的水、食材做吃食，想必更有江南的味道。”
　　　　慕容娟想说为何要带欧阳锦华，可是一想不带着，就没有人能做出如此美味的佳肴。
　　　　将近正午，就在欧阳家的人以为丁家本家郡公府不来人时，丁氏的一个侄子骑马赶来了，说已是耄耋之年的丁老郡公亲自来给女儿丁氏过大寿，丁郡公也要跟丁氏一起过寿，两人倔强霸道的把几个儿孙、儿媳妇、孙媳妇、孙女、孙女婿都带上，现在就在十里地外，很快就要到了。
　　　　丁氏一听老爹、孪生哥哥来了，喜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