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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敛财手册-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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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怀宁听着不像话,而且心里有愧,自觉得杨芷落泪泰半是因为自己的莽撞之举,遂道:“娘少说两句吧,赶紧摆饭,我还得读书。”
  “读书,读书,”夏太太想说读书有个屁用,转念思及夏怀宁读书以来确实结交了贵人,往家里也拿过不少银两,遂转而道:“别整天只闷在屋里读书伤了眼睛,得空多出来溜达溜达。”
  这才吩咐孙嬷嬷摆饭。
  夏家的饭菜十几年如一日,还是维持在当年几乎衣食不继的水准上。
  杨芷本就胃口小,被夏太太劈头盖脸一通骂更是没有食欲,没吃几口便说饱了,放下筷子。
  夏家人不讲究,一家子都是同桌共食。
  夏怀宁看在眼里,吩咐小厮长福到福顺斋买了半斤点心,亲自送到西跨院。
  杨芷有日子没吃到福顺斋的点心了,看到熟悉的油纸包,泪水又簌簌流下。
  那双跟杨萱一般无二的杏仁眼里,既是伤心又是委屈,一滴泪珠颤巍巍地挂在腮旁,摇摇欲坠。
  夏怀宁抬手拂掉那滴泪,顺势将杨芷揽在怀里。
  他已满十七,浑身散发着成年男子独有的气息,胳膊又是强劲有力,杨芷挣扎两次挣不动,索性闭上眼,任由他抱着,任由他亲吻。
  头几次总算碍于彼此身份,只是抱一抱亲两口就算。
  夏怀宁仍是回他那间小屋苦读。
  杨芷却动了心思。
  她在夏家孤苦无依,时时被夏太太苛责,能替她分解两句的只有夏怀宁。
  夏怀宁也是翩翩学子一表人才,倒不如将他拢过来,自己也好有个能够依靠的人。
  而且,要是收拢了夏怀宁,岂不就压过杨萱了?
  杨芷既是拿定主意,便不顾素纹劝说,以借书的名义打发素绢找过夏怀宁两次,又给他绣了两只香囊。
  夏怀宁正年轻气盛,想起那温软的身体贴近自己时候的滋味便把持不住,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将杨芷抱到了床上。
  这种事情开了头便刹不住,风声渐渐传到夏太太耳朵里。
  夏太太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便要寻杨芷,可转念一想,夏怀远怕是不行了,不如趁机给他留个后。
  遂没大肆吵闹,可仍是含沙射影地将杨芷好一顿骂。
  对于夏家的这些鸡飞狗跳,杨萱半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没那个闲心去打听。
  她把干面胡同的点心铺子交待给松枝和文竹之后,就来到南池子大街。
  笔墨铺子已经开起来了,透过洞开的门扇,杨萱看到里面已经摆了不少笔墨纸砚,几位书生模样的男子正俯身挑选墨锭。
  杨萱没有进去,先走到东江米巷六部门口。
  守卫还记得她,热络地招呼,“上次的事情没办妥?”
  杨萱笑道:“已经办妥了,这次是另外一件事,能不能麻烦小哥将吏部文选司有个叫做程峪的主事请出来?”
  守卫上下打量着她,“你的事儿还真不少,你请人出来总得有个名头吧?”
  杨萱答道:“我姓杨。”
  守卫走进旁边门房说了几句,另外有人颠颠往里边去了。
  过不多久,程峪迈着方步出来。
  杨萱怕他认不出自己,迎上前福了福,“程大人,我是南池子大街请托你办事的杨二。”
  程峪拱拱手算是还礼,“走吧,去铺子里看看,一切都妥当了,就是货品尚不齐全,我已找人去外地进货了,估计年底能到……对了,先前你说有本金,不知可曾带了没有?”
  杨萱把所有银票都随身带着,当即道:“带了。”
  程峪点点头,“那好,我托人带货尚未付定钱,回头按着合约把定钱付了,再有掌柜还有伙计的薪俸也得打算好,待会儿到铺子里写个文书。”
  两人一边说着,就到了南池子大街。
  杨萱刚走到铺子门口,里面便迎出一人,乐呵呵地说:“程大人里面请,姑娘里面请。”
  杨萱颇感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99章 
  好端端的, 小九为何辞了清和楼的差事到这边来,范直会应允他?
  杨萱心中疑惑, 偷眼瞥向程峪, 见他脸上一片平和,便为多话,只笑着点点头, 抬脚迈进铺子。
  一股纸墨独有的浓香铺面而来。
  杨萱不由阖上眼深吸口气。
  她喜欢这种味道,跟杨修文的书房竹韵轩味道一样, 说不上好闻却有股让人心静心定的力量。
  铺子里靠左墙外边的架子上摆一溜陶泥罐子,罐子里插着十几支笔,外面贴着字条, 写了“羊毫”、“紫毫”、“兼毫”以及 “七紫三羊”、“九紫一羊”等等。
  里边的架子则摆着各式砚台、笔洗、笔山,另有笔筒、梅瓶等案头清供。
  靠右墙的架子分别放着各式纸笺跟墨锭。
  最里头, 正对着大门的位置摆了两张书案, 案头放一摞宣纸, 是用来试笔试墨的地方。
  此时,正有一位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坐在书案后面,手里摇一把折扇,面无表情地看着屋内众人。
  他脸上受过伤, 眉间和脸颊各有一处疤痕,因为年岁久了,疤痕颜色不深, 但仍是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
  杨萱不便多看, 扫过两眼, 将视线移到别处。
  少顷,铺子里的客人选好纸笔付账离开,程峪示意小九放下门帘,给两人引见杨萱,“这是杨姑娘,铺子的东家。”
  中年男子站起身,扫一眼杨萱,拱拱手,“东家。”
  相较男子的冷淡,小九却乐呵呵地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见过东家。”
  程峪指着中年男子,“这是罗进,他在笔墨行上浸淫多年,眼力是一等一的好,所以特地请来在铺子里坐镇。”
  杨萱颔首,“以后请罗掌柜多费心。”
  程峪又介绍小九,“这是钱多,手脚勤快脑子也活泛,在铺子里打杂跑个腿儿。”
  杨萱抿唇微笑。
  没想到小九竟然取了这么个名字,真是……实诚。
  小九笑道:“我娘生我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我爹为了图个好意头……”说到此,神情微黯,很快又高兴起来,“先前我在清和楼跑堂,一个月一两银子工钱,每天还包三顿饭。程大人把我拉到这里来,说不包吃住,每月另加一两。东家怎么说?”
  杨萱毫不犹豫地说:“既然程大人应允了那就是真的,以后干得好还可以再涨。”
  小九欢喜道:“东家等着瞧,您多出这一两银子不亏。”
  四人见过,程峪指着案前椅子,“都坐下,口说无凭,咱们把契约立起来,以后都按章程办事。我先前应允过钱多每月工钱二两,罗进每月五两,年底另有一成红利。杨姑娘意下如何?”
  允给掌柜红利,是想让掌柜更尽心。
  如果铺子一年赚二百两,那么罗掌柜另外可得二十两利钱。
  杨萱没有异议。
  程峪老早就起草了契约文书,拿出来给三人瞧过,将几处有歧义的措辞修改了,重新誊抄出四份。
  杨萱头一个在上头签字画押,待将笔交给罗掌柜时,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赞许。
  程峪也赞道:“杨姑娘练字有些年头了吧?”
  前生今世加起来的确时候不短。
  杨萱含笑答道:“我从四五岁上开始描红,一直临写《颜勤礼碑》,就只近一两个月不曾练习。”
  “难怪,”程峪点头。
  说话间,罗掌柜与程峪也各自签上名讳。
  两人都写一笔颇见功底的台阁体,不同的是罗掌柜运笔之间略有锋芒,而程峪的字体更见圆滑。
  想必跟他整天书写文书有关。
  唯独小九,在纸上画了枚外圆中方的铜钱,旁边加了个歪歪扭扭的多字,很有特点。
  等到墨干,四人各执一份,分别收好。
  小九复撩起门帘,站在门边等待招徕客人。
  程峪拿出另外一份契约,却是跟茂昌商行订立的供货合约。
  杨萱看着名字眼熟,开口问道:“是不是有个茂昌车行?”
  程峪解释道:“他们都一个东家,在各地也有不少分号,如此采买东西极其方便。”
  在京都的总号接到订单之后,会送往各地分号,分号将东西置办齐备之后送到总号来,然后各家铺子按照自己预先定好的东西去提货。
  程峪定的货品有易水砚、澄泥砚等各式砚台六十方,三十种大小不同软硬不同的毛笔各一百支,各式纸笺各五十刀,常用的生宣熟宣等各一百刀。
  林林总总约有一两千银子的货。
  现下要交的是定金二百两。
  等总号的货到了,再由掌柜根据货色不同去商定价钱。
  这就是考较掌柜眼力的时候。
  笔还好说,价格相差不大,砚台却不一样,同是澄泥砚,品相好与不好价钱能差好几倍。
  而现在铺子里摆放的东西,有的是茂昌车行为了拉拢新商户,暂且赊给他们的,等货到之后一起算总价,有的是请托别人从外地带回来的,还有的是从其它地方的铺子里廉价买进来转手再卖的,不图赚钱,先图个人气,给别人留个货品齐全的好印象。
  杨萱掏出荷包,将卷在一起的四张五百两的银票取出一张交给程峪,一半是叫定金,另一半是把现有货品结了。
  程峪收了银子,写一张收条给杨萱,低声道:“姑娘还是谨慎些好,身上带这么多银钱,不当心被人瞧见怕惹来祸端。”
  杨萱垂眸,坦诚道:“放在别处不安心。”
  程峪闻言没再答话,扬手将小九唤了来,叮嘱他往钱庄将银票兑换成几张小额的,再换些一两二两的银锭子。
  小九腿脚快,没多大工夫就回转来。
  程峪将银票与罗掌柜做了交接,又结算了他跟小九这个月的工钱。
  杨萱趁此机会挑了几支笔和两刀宣纸给杨桂和薛大勇练字用。
  罗掌柜按照进价收了银子,一一入了账。
  这边事情了结,程峪与杨萱一道离开,对她道:“罗进是丁卯科的举人,学问极好,本来要参加戊辰年春闱,就在开科前几日,被人当头兜麻袋揍了一顿,因为毁了相貌就再没应考也没入仕。士子中知道此事的不少,很多人替他惋惜。请他出任掌柜,一来因为他是内行,懂笔墨,二来是想借他在文人圈里的名声。不过他虽有才学,但跟人讨价还价的工夫却不行,就把小九叫了帮衬些时日。”
  杨萱了然,又迟疑着开口,“多谢程大人,只是……钱多离开清和楼,范公公可知此事?”
  程峪应道:“已经知会义父了,义父没说不行。”
  没说不行,就是准许的意思。
  杨萱屈膝端端正正地福了福,“多谢大人,也谢过范公公。”
  她这一矮身,便露出头上戴珠花,黄豆粒大小的南珠,攒成梅花状,小小的,白白的,缀在不算浓密的发间。
  平添几分动人的柔弱。
  程峪暗暗叹口气。
  说起来也难为她了,才十二三岁的年纪,没有了爹娘,自己还要拉扯个弟弟。
  一直养在深闺里,这些事情不懂也是正常。
  早知道她怀里揣着几千两银子,他也就不提开铺子的事情了,直接让她租赁出去,既轻松又省心。
  只不知她为何答应了?
  程峪索性直言相问。
  杨萱回答得坦诚,“我弟弟尚幼,正是爱模仿人的年纪。要是什么事情都不干就只在家里混吃等死,怕弟弟养废了。再者,我还打算买一处宅院,要供弟弟读书……平常花费也不少。”
  程峪点点头,默了片刻,开口道:“铺子这边你若是得闲,经常过来看看,虽然有小九照应着,可你是东家,不能总不露面。小九至多只能干上一两年,等岁数大大,自己也得支应一摊事情。”
  杨萱应声好。
  程峪又道:“行了,我也该回衙门了,有事你再来找我。”扬下手,朝东江米巷方向走去。
  走不多远,低低叹一声,“九月初三,义父四十二岁生辰,老四肯定是回不来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也不知程峪是自言自语,还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不管怎样,范直总是帮了她大忙,于情于理总是该送礼道贺。
  可是要备了贺礼登门拜访呢,还是请小九代为转交呢?
  杨萱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正犹豫,猛然记起范直跟自己竟然是同天生辰。
  还差一个多月,自己就十三岁了。
  之前辛氏都会吩咐王婆子擀长寿面,现下也不知道王婆子去了哪里,肯定是吃不上她做的长寿面了。
  杨萱一路思量着走回椿树胡同,见松枝跟文竹也刚进门。
  他俩还雇了辆牛车,把干面胡同里的柳条筐、柳木托盘并几只木架子拉了回来,摆了半院子。杨桂跟薛大勇在架子中间乱窜。
  松枝道:“门窗尺寸我都量好了,明儿就找人去做……架子留在那里碍事,拉回来我抽空上遍漆,筐子有些洗洗刷刷还能用,那些不能用的就当柴烧。”
  杨萱看眼地上霉迹斑斑的柳条筐,“不用费事刷了,干脆重新做,都做成托盘,每隔架子放四个托盘,看着整齐还干净。你找人做门窗时顺道打听下价钱。”
  松枝答应声,进屋倒了半铜盆水,拿块抹布开始擦架子。
  杨萱吩咐杨桂,“你们两人不许乱跑了,也找抹布干活去。松枝擦上面,你们俩人擦底下,待会儿我看看,谁擦得干净就给他吃窝丝糖。”
  薛大勇在家里干活干惯了的,闻言找来抹布开始干,杨桂不甘落后也跟着擦拭起来。
  杨萱抿嘴浅笑。
  家里还是有个男人好,起码能带着杨桂干点活儿。
  否则她们几个女人,每天除了做饭就是缝缝补补,没得把杨桂养娇养懒了。
  不过三两天,松枝就寻到了合适的木匠铺子,而他用熟桐油调和了朱砂粉与少许炭黑,将木架子细细地刷了遍,待干后,用青砖打磨,再上一遍漆,如此漆过三遍,木架子便焕然一新。
  这空当松枝又找工匠将铺子墙面用白灰粉刷了两遍。
  等过完中秋节,干面胡同的铺子已经收拾妥当,只是屋里油漆味和白灰味道太重,需得每日开门开窗散一散。
  而杨萱也备好了给范直的寿礼。
  是一副护膝。
  里衬用了细棉布,絮上薄薄一层棉花,外面是湖蓝色杭绸,绣了一枝松枝并两只白鹤,取松鹤延年之意。
  护膝做好,杨萱用包裹卷着去六部找程峪。
  因怕程峪认不出来,头一句话仍是介绍自己,“我是醉墨斋的杨二。”
  程峪淡淡一笑,笑容如春风般和煦,“不必再特意介绍,除了你,没有别的小姑娘来寻我。”
  杨萱把包裹卷递给他,“过阵子是范公公寿辰,眼看着天气渐凉,我做了对护膝,烦请大人转交,也替我给范公公磕头。”说着便要跪下,程峪伸手垫着包裹托住她,“不用这般实诚,我会转告义父。”
  杨萱站定身子又福一福,谢过他,“另外还有一事想求大人。”顿了顿,“能不能请大人帮我写个匾额?”
  程峪挑眉等着下文。
  杨萱面露赧色,“我打算开个点心铺子,店名叫做合家乐,就是老少咸宜,全家人都爱吃的意思……这阵子多有麻烦大人,实在过意不去。我那点心铺子开在干面胡同,往后大人及大人的家眷去买点心,定然分文不取。”
  程峪看着她白净的脸颊渐渐晕染上一层浅浅的粉色,比春日缱绻在枝头的桃花更娇艳,突然就想起小九说过的话,“要是能娶跟小四嫂这么漂亮的婆娘,天天把她供在家里也愿意。”
  杨萱真的很漂亮,柔柔弱弱的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珍惜呵护她。
  难怪萧砺视她如珠似宝?
  程峪摇摇头,挥去脑中纷乱的想法,低低吟读几遍,“合家乐,合家乐,名字太过……普通,不如叫沁香园?干面胡同多有酒楼茶馆和点心铺子,倒是个好地方,但是想要赚钱不能靠周遭平民百姓,百姓家里能有几个钱,一年买上三五回点心就不错了。那边离教坊司和演乐胡同近便,他们的银子才好赚……至于匾额,点心铺子不比文具铺子,文具铺子进出都是文人学子,得有个像样的匾额,点心铺子谁还看匾额字体好坏,只要点心的味道好就足矣。莫若杨姑娘自己写一幅,传出去也是佳话一桩。”
  “不不,”杨萱不迭声地推拒,“我不行,我写不了大字,也不想传出去。”
  程峪不由微笑,“如此,我来写,你可决定了用哪个名字?”
  杨萱默默思量片刻,“就依大人所言,用沁香园吧。”
  程峪道声好,“我写完尽快找人镶起来,大约过个六七日给你送到铺子里。那边可有人在?”
  “有,”杨萱连忙答应着,“我以前的一个丫鬟每天会过去开门散散味道。到时候我也过去等着。”
  程峪道:“那就定得宽裕些,十天之后吧,九月初一我送过去,顺道把匾额挂上。”
  两人议定,杨萱便告辞回去,倒是认认真真地考虑了程峪的建议。
  演乐胡同在京都很有名,就是她这个不常出门的姑娘家也知道,那里最多的就是青楼妓馆。有不少公子王孙以及风流名士都喜欢光顾那里。
  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可怎样把银子赚回来呢?
  杨萱打发松枝往演乐胡同跑了两趟,终于琢磨出几个法子。
  十天工夫转瞬即过,杨萱一早就往干面胡同去等着。
  约莫辰正时分,程峪带着两个小厮模样的人将匾额抬去,顺便给杨萱带了个口信,“我义父想要见见你,九月初四申正时分,在清和楼,你可得空?”
  “得空,”杨萱应道。
  她一个女子也不当差,用不着应时应卯地上衙,怎会没空。
  只是,平白无故地,范直为什么要见她?
  杨萱心里有些犯嘀咕,仰了头问程峪,“大人可知道范公公唤我何事?”
  程峪面上露出几分迟疑,“不太确定,好像听义父说,太子殿下见过姑娘……”


第100章 
  太子殿下?
  杨萱心里“咯噔”一声。
  除去太子班师回朝那次之外, 她也就因为松枝的事情,在六部门口碰到过一回,太子并没有多说什么。
  平白无故地, 为什么提到她?
  这跟范直要见她有什么关系?
  杨萱翻来覆去想不明白, 好容易捱到九月初四, 不等到约定时辰,先就惴惴不安地去了清和楼。
  没想到范直已经在了。
  坐在靠窗子的桌子旁边,面前摆一杯茶,两碟点心,正旁若无人地吃着。
  此时未到饭店, 店里人不多。
  杨萱左右打量下,挪着碎步走到范直面前,低低招呼声, “范公公。”
  范直抬眸,面色平静地指了对面椅子,“请坐。”
  杨萱不忙就坐, 先屈膝福了福,“还不曾给公公贺寿,愿公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范直浅淡一笑, “你送的贺礼我看到了,二姑娘有心了……老四最近可曾给你写过信?”
  杨萱愣了下才醒悟到老四是谁, 忙回答道:“先先后后写过三封, 可是三封加起来才二十个字。”话语里, 不由自主地就带出来不满。
  范直笑道:“能写就不错了, 我至今不曾收到过他只言片语。” 说罢,吩咐跑堂伙计,“倒茶。”
  茶是春天刚采的西湖龙井,汤水澄碧,香味清雅。
  杨萱啜一口,低声问道:“不知公公唤我前来,有什么吩咐?”
  范直道:“不是我找你,是太子殿下想见你。”
  杨萱手一抖,茶盅里的水泼出来,在桌面上留下一滩小小的水迹,“我不想去。”
  范直着意地打量杨萱两眼,声音明显温和许多,“本来就是太子召见你,殿下目前在兵部,再有两刻钟就能处理完公事。两刻钟后,我带你过去见他。”
  杨萱愈加心慌,试探着问:“不知殿下找我何事?”
  范直卖关子,“等见到殿下,自然会知道。”
  想必他知道缘由,却是不肯告诉杨萱。
  杨萱更觉惶恐,倘若面前不是萧砺的义父,不是未来红极一时的御前大太监,她真想拔腿就走,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越是焦虑,时间过得越是缓慢,几乎是度日如年。
  好容易到了时辰,范直率先站起身,对杨萱道:“走吧。”
  杨萱错后半个身子跟在范直后面,不多时便走到六部门口。
  今天仍是杨萱认识的那个守卫当值,许是因为太子在里面,守卫昂首挺胸,面无表情,身体站得笔直,较之平常精神了许多。却在看到杨萱时,略略诧异了下。
  杨萱冲他不自然地笑笑,随着范直走进去,直到兵部门口,范直跟门口等着的小黄门低语几句,小黄门推门进去,旋即出来,对范直点点头。
  范直看眼杨萱,“进去吧。”
  进得门里,迎面看到太子面色铁青正襟危坐在上首的椅子上,身旁侍立着两位內侍。
  杨萱只匆匆扫过一眼,便跪倒在地,“民女叩见殿下。”
  片刻听到头顶“唔”一声,接着是低沉的声音,“报上名来。”
  平常哪有这般大喇喇问姑娘名字的?
  可对方是太子,是皇室之人,杨萱不得不答,“民女姓杨,单名一个萱字,萱草的萱。”
  太子又问:“杨萱,你可对我心存怨恨?”
  杨萱一怔,不知如何作答,茫然地抬头看了眼太子,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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