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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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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第三日上,再登师门。赵老师闻知缘由,又将钟灏叫去见了一回,试其才学,果真喜爱,便一口应了下来。如此虽是可喜,但终无立竿见影之效,只静候佳音便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霜黎可能有情况……

  第83章 不辞冰雪为卿热(三)

  展眼残岁已尽; 到了开元十二年的正月。钟灏安居客院; 每与晁衡谈诗论文; 志同道合,渐渐结为了挚友。
  这倒不提; 如今家里的首要大事则是茜娘怀胎足月; 即将分娩。她这一胎倒有些奇处; 肚子很大,五六个月时就如要生产的一般; 而目下足了月; 竟连路也走不得; 躺也只得侧躺着。
  我时常去看她; 每见吉麻吕疼惜茜娘怀胎实在辛苦,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我虽未做过母亲; 却也略知女子怀娩之苦; 而依照茜娘的情形,腹中胎儿想必不小; 一朝生产,或至攸关母命也未可知。
  我因思及此,又恐吉麻吕不好意思开口,便主动让霜黎向坊间寻了两名年高性善的稳婆; 提前住在家里; 又拜托先前照料晁衡的秦太医届时到府,以保茜娘母子性命无虞。
  料理完了这些事不到两天,茜娘果然发作; 还正是我去看她时,说话间就见她身下“哗啦”一阵,湿了一片。我原不知是什么,只赶紧叫了稳婆来,才听她们说这叫破水,还不到痛时,竟不用慌。
  一时,两名稳婆并几个侍候帮衬的婢女里外准备起来,吉麻吕也赶到守在茜娘榻前。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在房中也是多余,便安慰了茜娘几句,出了房门在廊下等待。
  因此刻正值午时,霜黎便来劝我先去吃饭,我倒不肯,一心牵挂茜娘。只道:“我等她生完了再吃。”
  霜黎却顿时捂嘴大笑,道:“夫人为茜娘前后忙了几日竟还不知其中缘故?常理妇人生产少则数个时辰,长则一日夜也是有的,你要等她生完了,自己怕也要饿死了。”
  “啊,这么久吗?”我心中一紧,更为茜娘捏了一把汗,但也无法,左右又观望了些时,还是随霜黎去了。
  饭毕不用半个时辰,再回茜娘那处时,诸事已经备妥,各人也都下去用饭,唯有吉麻吕仍自守在榻前。我不进屋,只好奇地探出脑袋去看,却见是茜娘在劝吉麻吕不要害怕,情形倒惹人发笑。
  又过了一二时辰,我等得昏昏欲睡,正想去问稳婆怎么还无动静,就见吉麻吕丢魂了似的跑出来,口中道:“她疼了!”
  这下可真的忙起来,稳婆进到内室,婢女们开始来往递送热水,早便约好的秦太医也来至院内备诊。
  稍待片时,茜娘似乎疼得紧了,屋内传来她的叫声,这吉麻吕自然焦急,抬脚便往里面冲,却又很快被婢女们推了出来。
  “稳婆说了,妇人生产,男人别进来,恐叫她分了心,母子难安!”
  “这……哎呀!可是她……唉!”
  侍女说得在理,可吉麻吕心疼妻子之意也是人之常情,眼见他越发急得跳脚,我倒有了主意。
  “我去!我是女人并不碍事,我帮你照顾她!”我本也有十二分的好奇,当此情景倒正是个两全的机会。
  “那,那就多劳夫人了!!”
  吉麻吕极是感激,说着都快要给我跪下了,我也不耽误,只便扶了他一把,速速进了屋子。
  来到内室,见那两名稳婆一个在茜娘身后扶持着,一个则在她身前坐着,两手不断为她按揉腹部,而茜娘此刻倒不喊了,只闭目靠着,神情安定,似乎睡着了。
  “她怎么了?是不是昏过去了?”我不禁有些担忧。
  她两个却是一笑,茜娘身后那个道:“这产子之痛是一阵阵的,此时停了,她也歇上片时,等下才好用力。夫人还年轻,不懂这些。”
  我知闹了笑话,再不敢言,只静静守在榻前。果如她们所言,不多时茜娘又疼起来,坐卧难定,痛苦□□,而这痛楚次次加重,间隔的时间也越发短。茜娘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脸色惨白,汗泪难分,每叫一声便令我心上一震。
  又一时,前头的稳婆开始往茜娘身下探看,说什么差不多了,要她开始发力。茜娘倒还有力气,便随着稳婆的话一次次挺身出力。
  “啊,太疼了,可痛煞我了!”没多一会儿,她却忽然松下气来,身子摇摆,再不肯按稳婆的话去做,而只这眨眼功夫,她身下的褥子竟染了一片血色。
  我再不懂,也知这不是好事,可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此刻也不知哪里去了,竟是手脚发软,失神失语。蹉跎了半晌,只随着稳婆的一声声鼓励,才缓过些劲。
  “哟,了不得,是两个孩子!”忽地,稳婆从茜娘身下探手回来,脸色大变——原来,茜娘肚子大于常人,是怀了双生子的缘故。
  “娘子快用力啊,用力啊!”
  稳婆自是更加催促茜娘发力,她亦重新有了勇气,只是每每使力完了那一声惨叫,简直像利箭直刺耳内。茜娘那样一位娴静端庄的女子,痛得五官扭曲,仿佛疯魔了一般,再无半点清醒意识。
  我彻底失了方寸,神情恍惚,内心的恐惧之情深不见底。
  未知多久,灯影与人影交错晃动,间歇地听见两次响亮的啼哭之声,我才终于寻回几缕魂魄,反应过来,孩子们终于出生了!
  是两个男孩,母子三人均安。稳婆遂遣了小婢出去报喜,又将孩子先抱来与我瞧看,还让我抱,我自是无力,更不敢。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小的孩子,全身皱巴巴的,还沾着血迹。我只想哭,再无更多的感觉。
  一时,吉麻吕终于被放进来,一家四口团聚,喜极而泣。我是一点忙也没帮上,又兼心中百感交集,只得起身退出门外。
  行至廊下,冷风袭来,我不觉浑身一颤,这才发觉自己早已是里外汗透。
  “玉羊。”晁衡忽然带着微笑出现在我面前。
  是啊,刚刚一件天大的喜事,是该笑,可我望着他,只将那许多惊惧之情全都勾出来,一瞬泄气,身子瘫软下去。
  “玉羊!”晁衡自是眼疾手快扶住我,也无心再笑,“你身上怎么这样凉!!我带你回房!!”
  他抱着我迅速跑回了寝房,又拿来氅衣为我裹好,可我并不是为身体不适,那感觉真真一言难尽。
  “怎么了?不是母子平安吗?”他抚着我的脸关切询问。
  “她们是很好,就是……”一提到茜娘,方才所历种种又浮现眼前,不由我浑身发紧,双手捂住耳朵。想自己也算是数历生死的人,可那些惊险却远不及茜娘生产之万一。
  他立马抱住我,气息也急促起来,“到底怎么了?你说话。”
  靠在他怀里我才渐渐镇定下来,只是仍过了许久才勉强开口,“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哪里痛?你哪里……”他急急追问,似乎以为是我,忽然顿住才反应过来,却是松开怀抱,扶住了我的两肩,柔声道:“都已经过去了,今后别再去看人生产了。”
  “可是……我也是女人啊,自己也会有这一天的!”我除了恐惧,亦不可避免地联系到自己身上,说着便哭出来,“那时你还说要尽快为人父母,撒帐时也说‘五男二女’,我觉得自己会死的!”
  “胡思乱想!”他皱眉微怒,却是严肃起来,“你不会死,那些都是戏言,不作数的!”
  “大凡男女成婚,总要生儿育女,如何是戏言呢?”我抹着泪,心里并不信他的话,“你别哄人了!”
  他一时不再接话,微叹了一声重又拥我入怀,手掌轻轻拍抚着我的后背,直到我归于平静,近乎睡去,他才缓缓地、深沉地在我耳畔言道:
  “我说的都是真话。”
  我再未多言,亦再无精力去琢磨他的意思,终究沉沉睡去。
  两日后,茜娘与吉麻吕将两个儿子的名字定了下来,哥哥唤作羽栗翼,弟弟名唤羽栗翔。他们说自己并非读书习学之人,取名的含义也简单,只盼望这兄弟俩来日能够展翅翱翔,志存高远。
  翼和翔,实在是极好的名字。

  第84章 翠羽飘摇陨晓风

作者有话要说:  ︿( ̄︶ ̄)︿
肥章!
  茜娘的生产是真的把我给吓着了; 可捱过几日还是牵挂她们母子; 便壮起胆子前去探望。这一探望却好了; 完全没了先前的恐惧之情,取而代之的是满怀羡爱。
  羡的是茜娘苦尽甘来; 一次就做了两个孩子的母亲;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爱的是这襁褓中的儿郎; 长得雪白滚圆,早已不再是刚出娘胎的模样; 便从旁注目; 一整日也不愿移步。
  我将自己内心所感; 并这前后起伏的情状都诉之晁衡; 但他却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而又过了些时; 我竟发现他越发奇怪。
  初时不曾察觉,每至将息他都让我先睡; 自己或是读书,或是看着我睡,却都不与我一道歇息。后来有了半月,我才渐有发觉; 他不但日日晚睡; 更是不同我亲近,刻意回避周公之礼。
  我虽是个没顾忌的性子,但于此事; 却还是羞于启齿,只暗自在心里琢磨。亦是忖度了好几日不得其解,直至偶然联想起那晚与他说话的情形,才算恍然大悟。
  我因茜娘产子之痛而惧怕将来轮到自己,但他说这些都不作数,我又不信,说他哄人,他又道自己都是实话。原来啊,他的话和他如今的举动都是一个意思:他不碰我,我自然不会有孕,就更不用经历那般痛楚了。
  想通后我只觉好笑,笑他这么个人,竟有这般奇思。这人事常情,他又能忍到几时?这夫妻可是要做一辈子的。
  茜娘那处一下添了两个孩子,自然要增加人手与她照看,而阖府上下最聪慧周全不过的便属霜黎。我因请她去帮忙数月,料她不会推辞,可谁曾想才将事情明言,她却一反常态地露出为难之色。
  “府上现也有几个年长稳妥的丫头,何不要她们去?我这里除了要照顾夫人,不是还要兼顾钟先生的起居吗?也是那时夫人亲口派与我的事啊!”
  我道是怎样缘故,却是钟灏之事。想来确是我那时交代于她,也还是因为她行事周到,待人和善。可又一想,我自己并不要紧,钟灏那处也到底只有他一人,亦无大事,左右还是茜娘需要关顾。
  “好霜黎,我若能成事,自然不叫你去!”我未免怕她不痛快,便起身拉住她的手好言解释,“你也知道我粗手笨脚,帮不上忙,茜娘那处是精细活计,只有你能行。你别怕事繁,我让别人替你照料钟先生,你只管茜娘那一处!”
  此语一罢,我料她必也肯了,却谁知她脸色一变,更加不愿,又迟疑了半晌,才低着头道:“霜黎并不怕事多,若夫人实在要我去,却也不必将钟先生的起居交与旁人,我一并来就是了。”
  如此,我的请求算是达成了,但心中却越觉奇怪。霜黎自开元八年伴我身边,已是第四年了,何曾与她说话这般费神过?都是我提什么她便去做,有我想不到的她自也替我做了。
  稍待,她似是察觉了我的情绪,倒显出些愧色,缓缓又道:“夫人不要多心,霜黎只是觉得钟先生好歹是进士出身,而又仕途不顺,孤身在京,相比于茜娘一家,倍显凄凉。霜黎蒙夫人看重,在这内院当家,我去照料先生,既显得我们府上尊贤重礼,又能让先生如至其家,减却些疏离寂寞之感。”
  我耐心听到这里,却是无言以对。她这话竟是千般万般的识大体,明大义,连我也丝毫没想过。可我不过是与她有个商量,也未必就要剥夺了她照料钟灏的事务,故而她这反应倒有些过度了。
  我忖度着,究竟也不知怎么去说,左右她已应下,其余之事依着她行便是。然而,我正要回她,嘴巴张了一半,她却又自顾地说了起来,神态语气较方才更甚。
  “夫人不知,便是如此,钟先生还数次提起要走,都是霜黎先劝了回去。他是个正人君子,并不贪图安逸富贵,可他实在也没个去处。我曾听他说来,未至府上时,竟是在悲田院住了大半载,这岂不是太荒谬了吗?”
  “嗯……嗯,是啊。”我愣愣的点头,倒不是觉得她说得不对,也不是不可,只是当真太过,反有画蛇添足之嫌。
  难道说她……细思体味,有一念头忽而闪过,却又十分朦胧,教人难以捉摸。
  “悲田院乃是收容贫乞流落之人的地方,钟先生是不该去,那你就好好照顾他,一切都交给你。”收回所有思绪,我笑着对她说道。
  “是!”她利落地应了一句,随即转身而去,我跟上两步观望,见她跑着又跳着,身影竟是无比欢欣。
  二月,又是一年春闱之期。天阔因去岁进士科落第,今年酌量自身资质,所报乃明经一科。坊间俗语有云,五十少进士,三十老明经,便可见这明经科较之进士科,难度小了许多。
  春试开场的首日,我与晁衡并真备、真成都来送考,各自叮咛了许多话,但意思总归一样,安心应试,切莫紧张。及至考毕,他言道一切尚能应对,也不显急躁,倒真比去岁成长了些,也稳重了些。不过,还是等放榜的结果罢了。
  至于同心那处,她母妃竟放她出府了!半年未见,这丫头倒是瘦了些,可见是相思之苦令人清减。仍是为避耳目,她与天阔约在我家见面,于是,我就亲眼目睹了这一对情人缠绵难分的场景。
  先是抱头痛哭,接着互相拭泪,再者倾诉衷肠……连着数个时辰,他们就这般旁若无人,话语不歇。直至午后,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再也忍不住了,才将他们叫“醒”,备上饭菜,一齐进食。
  因便问起同心如何能够出府,她说是父皇向宁王提了几句,要她进宫伴驾,这才复了她自由之身。我暗自琢磨,许是父皇将我举荐天阔的话听进去了。
  “所以这选婿到底怎么样了?”这半日,他们只是对诉对泣,竟未提到这紧要事情,我不免有些着急。
  同心吸了吸鼻子,手中碗筷也不曾放下,说道:“父王母妃本就是千挑万选,甚费时日,后来三叔忽然记起我,父王就忖度着许是有指婚之意,便将选婿暂停了。”
  “真的啊!”我与天阔异口同声,但他只是惊,我却有些喜。
  同心皱了皱眉,把我两个当怪物似的看,道:“那还有假!”
  “那会指婚给谁啊!岂不是比之前还难了?那时陛下差一点将玉羊指婚给太子,这次不会也要将你指婚太……”
  “你快住口!太子与同心是同宗的堂兄妹,怎么可能配婚嘛!”眼见天阔急起来是语无伦次,我赶紧打断了他,“倒先别自乱阵脚,这指婚未必不是好事。你难道忘了我已向父皇提过你们的事了?”
  他们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俱都露出欣喜之色,而我虽也不算肯定,但隐隐有种直觉,觉得他们的好事近了。
  一时饭毕,我有些困乏,便由他们二人说话,自去歇息,可也才起身,还未出得堂屋,便听他们那里说起来。要还是那般绵绵情话也倒罢了,却是提到了楚妃。
  “你姐姐……她最近怎么样?”我折回去,问得略显突兀。
  “她很好啊。”天阔倒也不嫌什么,随口答了我,又道:“自你去过王府,她也知道了此事,还向我道歉,说对我多有疏忽。其实我也不怪她,她总是我亲姐姐嘛!”
  “哦,那就好。庆王自也会帮你们的。”我点点头,陪上笑脸,心中却自在想,天阔同心婚事落定之日,便就是楚妃领罪之时,不知天阔能否理解我的苦衷,又会不会怪我……
  “不过,说起来,她最近回府回得极是频繁,每三两日就要回来一趟。她回娘家自是没什么可说的,但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想她是不是在王府受了什么委屈,倒又不像,她的心情似乎好得很,还爱与亲戚走动,一说话就是半日。”
  才想继续探问些楚妃的事情,不料天阔自己就说了。他这个人素来口无遮拦,没个心眼,一番话寻常口气,也许他自己并不觉什么,但却是引起了我的好奇。
  楚妃知道我不会放过她,可能心情好吗?她这频繁回府,走动亲戚,想必也是有文章的。
  未免天阔起疑,我只佯作调侃的语气,道:“你家门高势大,亲戚自然多了,连皇后都是你家亲戚。快给我数数,都走动了谁?也好让我见识见识啊!”
  “你啊,这也好取笑的?”他果真不察,也真以为我是打趣,接着便道:“也无旁人,你既提到皇后,倒就是皇后的兄长,清阳公主的驸马王守一,他近日总来与我姐姐说话。”
  没成想我歪打正着,说在了点子上。这王驸马我虽不算认得,却也曾几次在宫宴上见过,又闻听他贪鄙成性,并非君子,倒不知楚妃与这样的人搅在一起做什么。
  “他们能说些什么啊?虽是沾亲,却也不相干的。”我问道。
  “我要是知道还有什么可奇怪的?”他耸耸肩反问我,又摇头,“那向时忙于应对春试,虽是好奇,却也不敢过多分心。”
  “哎呀姐姐!你怎么还不去睡?说要走又站了一刻,我们还有很多很多话要说呢!”
  正自忖度,神思入定,那久不发言的同心倒忍不住了,皱着眉嘟起嘴,满脸的不悦,似乎我再多说一个字,她就要与我绝交了。
  “好好好,不打扰你们!”我笑笑,随即转身离去。
  没过几日,春试放榜,天阔——中在了明经乙科!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至第三日,吏部又接连下达了两份制书。
  其一,乃任官制书,任天阔为鸿胪寺主簿,位在从七品上;其二则是封爵制书,赐天阔承袭其父丹阳县公的爵位。
  虽说这功名是天阔自己应试得来的,但甫一入仕竟就是从七品上,倒是极少见的,而况他才二十一岁,少年朝气,春风得意。却想来,这也是出身与爵位所致,世家子弟莫不如此。
  不论如何,这些都是好事,亦证明我的直觉都是对的。
  未及上任,天阔便开始着手婚姻大事。今时不同往日,他已有了官职爵位,再不像从前那般不济,信心大增,倒不愿再等什么指婚选婿的结果,一心要亲自去王府求婚。
  此举虽无十分胜算,但实在值得一试,况又有庆王这层关系,想必宁王再有犹豫,也不会让他太过难堪。
  二月二十是个吉日,天阔选在这天去王府求婚。我与晁衡因是住得近,晨起便去送他,叮咛数语,要他沉住气。待他走后,我们也自返家,一时提起楚妃,想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她却未出现。
  “依照公然上次所言,楚妃近些时候回府频繁,今天倒不在,是不是很反常?”一路走着,我不免问起晁衡。
  “她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平淡语气,又发出一声轻叹,却问我:“若是公然此去成事,你打算何时惩治楚妃?”
  “自然不会太久,就等公然与同心婚礼之后吧。”这是心中早已想定了的,我毫无迟疑,然尚有余思,不得不提,“但我担心公然一时无法接受,还有你上次说的,怎样保全庆王,可有办法了?”
  晁衡闻言一笑,似是早有成竹,“公然那处有我,而且吉安县主也知道内情,至于庆王,
  有……”
  “夫人!不好了,宫里出大事了!”
  我们才刚进到前院,晁衡也才要说到关键,却忽见霜黎火急火燎地狂奔而来,口中所呼之语亦令人大惊。
  “高将军遣人传话,说陛下要废后,请夫人速速进宫,好歹劝一劝陛下啊!”
  “你说什么?!”明明是再清楚不过的话,我却觉听不真切。
  “陛下要废后,高将军说只有夫人能劝得住陛下!来接夫人进宫的内侍现就在正堂候着!”
  我仍有些发懵,心中说不出的感受,只愣愣地看向晁衡。
  “玉羊,快去吧,此事非同小可!”他向我点头,神情端重,语罢即让霜黎去安排车马。
  我缓过几分,愈发意识到其中利害,便又趁这间隙问他:“父皇并非初生此念,我那时劝住了,可这次……你觉得我能行吗?”
  这一时虽还不知缘由,但不免记起开元十年的那次废后风波。那时,父皇虽是松了口,却转而就杖杀了宠臣姜皎。这“杀心已动,祸根已埋”的隐忧,果然要变成事实了吗?
  “尽力而已。”
  晁衡只说了这四个字,神态依旧。我也知,此时并不是说两句宽慰之言便能安人心的,确实唯有“尽力”二字。
  自被遣黜离宫,我从未想过还有机会回去,就更想不到是因为这样的情由。尚有路程,便不免向内侍询问细详,也好早作计较,而他寥寥数语,竟是令我心惊肉跳。
  皇后为求子嗣,为稳地位,竟自勾结道士巫师在后宫私行厌胜之术,而为人揭露,事发东窗,父皇亲临查验,果真搜获了一块刻着父皇名讳的霹雳木。
  这一次,不是宠臣的漏言,亦非后宫的争宠,君王的薄情,而当真是皇后之过!那样一位自尊端庄的皇后,不会不知这符厌之术自古以来就是宫廷的大忌,她怎会这般糊涂!
  汉武帝的卫皇后乃为巫蛊之祸冤死,而我朝这位王皇后却是自取其祸,又不知结局如何。我好像没有办法再去劝了。
  再是无法,车驾也已来至宫门,内侍将我带往紫宸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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