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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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老夫人瞧着苏家二夫人，她笑着说：“老二爱的，你今天还没有问过小二晚餐吃的是什么吧？”
　　苏家二夫人听苏家老夫人的话，她转脸瞧见女儿的神色，她在心里轻叹一声：“母亲，我还来不及问她，想着一会回去再问一问。”
　　苏家老夫人在心里轻叹一下，她笑着说：“天色不早了，你们散了去吧。”
　　苏青芷立时站起来，说：“祖母，那我走了，明天散学了，我再来请安。”
　　苏家老夫人冲着她轻点头，说：“天黑了，路上注意一些。”
　　苏青芷冲着苏家二夫人和二小姐行礼之后，她很快的行了出来。
　　大丫头跟在她的身后，天黑，两人慢慢行，直到行到路转弯处，回头，都不曾瞧见苏家二夫人和二小姐的身影。
　　苏家二夫人见到苏青芷识趣见了，她的心里放松下来。
　　她伸手扯住同样要起身的二小姐，她低声跟苏家老夫人说：“母亲，我家小二还是要跟在母亲身边，只有母亲能教导好她。
　　这才几日的时间，她就给人哄着做了糊涂事情。
　　刚刚小九在，我都不好意思替她把那事说了出来。”
　　苏家二夫人把苏家三小姐说的话，她学给苏家老夫人听。
　　苏家老夫人瞧着苏家二小姐叹气起来，说：“小二，她都寻上门来，由着她的丫头跟你的丫头打过架了，你还是这样的相信她？”
　　苏家二小姐不好意思壮起胆子抬起头来，说：“祖母，她跟我道歉，又送我，她做的东西，还跟我说了不少好话，说，那个时候，她也是误听信身边丫头的话。
　　如今那些丫头全打发出去，她也不会再糊涂下去。然后我也觉得她的话有道理，想着妹妹们吃上几日清淡的，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在苏家老夫人目光下，她的声音越发的小了起来。
　　苏家老夫人跟她说：“小二，你先出去，我跟你母亲说一说话。”
　　苏家二小姐站了起来，她停了停，这才在苏家二夫人的示意行了出去。
　　苏家老夫人抚着头说：“果然是象种，这三房的孙女，就象那位行事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苏家二夫人一脸难色瞧着苏家老夫人说：“母亲，小二这般性情，还得趁她年纪不大，拧一拧。”
　　苏家老夫人轻轻点头说：“把她送到主院来吧。那管厨房的事情，你去跟你大嫂和葙儿说，还是由葙儿帮着管上两月。”
　　苏家二夫人欢喜起来，说：“这一回幸好是小九机灵。”
　　苏家老夫人跟着笑了起来，说：“小二，也是一个有福气的孩子。小九，一向气量大。”
　　苏家二夫人笑着点头，她的心里面可不认为苏青芷的气量大，只是她会交待自家女儿，日后少去招惹长房的人。


第一百章　想法

　　秋意淡淡，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甜香味道。
　　东园，唐氏客气的招呼苏家二夫人母女，她笑着说：“你们来的正好，我这里有甜果子，你们来尝一尝味道。”
　　唐氏所说的甜果子，其实就是一种红白果子，滋味清淡，苏家的人，一向不太喜欢吃这种果子。
　　可是抵不住唐氏是真心喜欢吃这种果子，通常，也只有唐氏会让人从外面买来吃。
　　苏家二夫人瞧着唐氏的神情，瞧不出她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她知道唐氏和苏青芷母女关系清淡，而苏青芷除去请安之外，轻易不会来东园。
　　她昨天让人瞧仔细了，苏青芷出了主院之后，是不曾来过东园。
　　早上，苏青芷去学堂时，来东园请安，唐氏又事多，好象也没有见过苏青芷。
　　苏家二夫人的心安下来，她笑着说：“大嫂，我是为了小二的事情，来跟你请求，那厨房的事情，她年纪小，还经不住事，就暂时别去管事。
　　昨晚，她祖母恩典，让她去主院住上一些日子。我想着她正好跟在她祖母的身边，学一学人情往来，也总比她什么都不知为好。
　　老人家喜欢清静，也不方便让人去主院里寻小二，我想着，就由着她，现在把事情又交到大嫂的手里吧。我们母女两人，心里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唐氏瞧一眼一直低头不语的苏家二小姐，她一脸慎重神情说：“小二，你下一次要管事，可是要排在妹妹们的后面，会要等许久，你这一次，就这样的放弃吗？”
　　苏家二小姐面上露出舍不得的神色，然而她想起苏家二夫人一再警告的话，她轻摇头说：“伯母，我年纪小，现在就想多陪伴一下祖母，跟在祖母的身边学一学为人处事。”
　　唐氏见到她们母女执意的神情，她轻轻点头说：“行，那你去跟你大姐姐说一说，先由她暂时接手吧。”
　　苏家二小姐的目光瞧向苏家二夫人，她轻点头之后，她行礼告退出去。
　　苏家二夫人瞅着唐氏的神情，她的心里多少明白过来。
　　唐氏当了这么久的家，这个家里又有多少的事情，真正的能隐瞒过她的眼。
　　她苦笑着跟唐氏说：“她没有理事之前，我总认为她样样能干。
　　她上手理事之后，我才发现她是那样耳根子软的性子。
　　这样也好，如今由母亲调教，这两年，再为她用心寻一户合适的人家。”
　　苏家二夫人昨天夜里是怎么也没有睡好，她跟苏家二老爷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是苏家老夫人如今有心调教人。
　　苏家二老爷当时怪责她，不应该让苏家老夫人再操劳下去。转而，他又提醒说：“你空时，常去陪一陪母亲说话，她一定是太过安静，才想着叫小二到身边去。”
　　苏家二夫人苦笑不已，只庆幸夜色深，烛火又不明。
　　唐氏瞧着苏家二夫人面上的神色，她的眼里隐隐流波掠过。
　　当年他们夫妻不和的时候，这个妯娌只怕是她今日的心情。
　　然而同为人母，唐氏轻叹一声说：“小九年纪小，还不太会周全处置这样的事情。
　　我有空时，会跟她说一说。幸好你和小二的为人好，你们不会随意迁怒与他人。”
　　苏家二夫人听着唐氏的话，她们妯娌之间的隔膜，早在那年她无意当中说了那句话：“大嫂，也有今天啊。”
　　她其实当时没有过多的想法，她只是太过妒忌了，然后又给唐氏听见，然后……
　　唐氏这些年对她，面上还是过得去，实际上，她们关系远了许多。
　　苏家二夫人起身离开，唐氏笑着站起来目送她出了房门。
　　苏青葙带着苏二小姐匆忙来了，她说：“母亲，小二说是母亲交待，由我再管一阵子厨房事务？”
　　唐氏笑瞧着她说：“小二没有跟你说清楚啊？”
　　苏青葙瞧着苏家二小姐皱眉头说：“她说要陪祖母去住，然后把厨房的帐本直接推给我。”
　　唐氏瞧着苏家二小姐眼里不安的神情，她笑着说：“小二，你回去准备去主院吧。
　　你姐姐这里，我来跟她说话。”苏二小姐轻松一口气，她怕苏青葙推拒不肯接手。
　　苏青葙瞧着唐氏的神色，她有些不太高兴的坐下来，说：“母亲，你怎么能由着她们的性子来，一会说来理事，做上几天，又把事情推了回来。”
　　唐氏都懒得说那些事情，她直接给眼色给常顺的娘，说：“你说给她听吧。”
　　常顺的娘很自然的把苏家二小姐管厨房的时候，各家小姐那里的饭菜准备说给苏青葙知道。
　　再把昨天夜里，常顺来传的话，她一一告诉给苏青葙知晓。
　　苏青葙听后很是诧异的说：“我没有想过小二是这么笨的人，小三已经坑过她好多次了，她怎么还是由着她坑？”
　　唐氏在一旁淡淡开口说：“小二姐妹情深，小三未必是这般的想法。”
　　苏青葙的心里面，早已瞧得明白，嫡叔和庶叔待他们，有着天然的差异。
　　她感叹的说：“二婶怎么不跟小二说一说，她这样管几天事情，就撒手不理事情，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太好。”
　　唐氏瞅着她的神色，她笑了起来，说：“你二婶是精明人，自然会挑选对小二最为有利的路去走。
　　如今你祖母都给她用上，有在你祖母身边陪伴的名声，那撒手不理事，也寻到正当的理由。
　　厨房的事，你这两天好好理一理。过十天半月，你再把事交到小三手里去。”
　　苏家二夫人暗示过，苏家老夫人的意思，苏青葙接收过来，把小二的时间用完。
　　可是唐氏则不是这样的想法，冬天快要过年的日子，厨房里，可不能由着孩子们来学理事。她的想法，过年的时候，厨房还是要交给有经验的苏青葙来打理，那样她也能放心。
　　苏青葙随意翻了翻苏家二小姐的帐，她很是惊讶的发现，苏家二小姐这般节省妹妹们的饮食，厨房里的开支却是照旧。
　　她再翻一翻帐目，她轻轻摇头起来，跟唐氏说：“只省了妹妹们的吃食，别的地方，开支反而多了一些。还好，看上去，还不算乱来，只是我带人去厨房对一对东西。”
　　唐氏瞧着她匆忙往外走的身影，她在后面笑着轻摇头。


第一百零一章　存在

　　苏青葙重新上手之后，她就庆幸苏家二小姐接手日子短浅，厨房里的规矩，都有了乱的苗头。
　　她过后跟唐氏说：“母亲，日后，如果这里是我们长房的住处，厨房的事情，还是不能轻易脱手出去。”
　　唐氏笑瞧着她说：“急什么，有立就有破，有破就有立。正好，可以给我们看一看人心，大浪淘沙，总能挑选中一两个有用的人。”
　　苏家厨房的大管事，是苏家老夫人用老的人。
　　近两年来，她跟唐氏提过，她如今的年纪大了，只怕管事没有以前周全，要唐氏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唐氏觉得她非常识趣，然而她用她顺手，又能让苏家老夫人在这方面安心，她还是劝厨房大管事继续多做几年。
　　唐氏特意让她挑选一个她相信的人，先由她带一带，日后，能得用，就由着那人顶上。
　　苏青葙把乱的事情，她调理顺了之后，就按唐氏的意思，又问了苏家三夫人和苏家三小姐的想法，见到她们乐意提前接下管事，便爽快了交接出去。
　　苏青葙提得起放得下的表现，让唐氏瞧后，赞叹说：“葙儿，你年纪小小，在有些方面，可比母亲通达许多。”
　　苏青葙瞧着唐氏笑着说：“母亲，我从小到大，瞧着你打理一大家子的内务，我就想着，将来我要象婶婶们一样，天天有空闲，还能出门逛逛。”
　　唐氏伸手抚摸着苏青葙的头发，说：“人，那可能一辈轻闲，我宁愿现在累一些，等到我年老的时候，就能过上如你祖母和外祖母这样轻闲的日子。”
　　苏家三小姐管着厨房的事情，苏家三夫人常来东园和唐氏说话。
　　她跟唐氏说：“大嫂，我家小三管事之后，她跟我说，现在才知道大伯母这一天是多么的辛苦和操心。”
　　唐氏笑了起来，说：“你回去提醒小三，她年纪还小，可不能太过费心思。厨房里的事情，不懂，可以去问大管事要。”
　　苏家三夫人瞧着唐氏的神情，她是轻易不敢得罪这个大嫂，她的心里明白，苏家最终是长房的苏家。
　　只是她想着苏家二夫人现在瞧着的眼神，她就越发的想抱紧唐氏的大腿，只是唐氏不管她如何的奉承，她都是笑意盈盈的待她，瞧不出她笑脸下面的想法。
　　唐氏是非常好的长嫂，她从来不拒绝弟媳妇们的亲近。至于她心里想法，如今已经无几人能瞧得出来几成。
　　这一日，入夜了，苏镇磊从外面酒宴上回来，他在外院清洗过后，这才回到东园来。
　　唐氏已让人备好醒酒汤，他轻摇手说：“我喝得不多，不用喝醒酒汤。”
　　唐氏在这一方面，从来是不会由着他的性子，而是劝着他饮下一碗醒酒汤。
　　苏镇磊饮过一碗醒酒汤后，他的兴致依旧高昂，他笑着跟唐氏说：“玉儿，今天请客的人，请了我和老三两人。”
　　唐氏笑着轻点对，说：“那人交际广阔，年纪几何？”
　　苏镇磊伸出四个手指比一比，说：“他还有心想进一步，如今就差机缘了。”
　　唐氏多少知道一些官场上面的事情，她笑着说：“他是外放回来的官员？”
　　苏镇磊轻轻摇头说：“他一直不曾有机会外放过，如今有了外放的机会，他这是担心有人跟他抢，就干脆请大家吃一餐。
　　吃人嘴软，有人问起来，自然要帮着说一说话。其实他还是有本事，外放几年回来，大约是能往上提一提。”
　　夫妻两人随意说了说一些外面的事情，苏镇磊突然记起来苏家三老爷跟他说的话，他笑起来说：“老三要我跟你说，三侄女为人天真烂漫，有些方面，还要请你帮着校正一二。”
　　唐氏微微笑了起来，苏家三小姐的天真烂漫，大约只有苏家三老爷夫妻是这般的认为。
　　就着苏家三小姐打理厨房事务以来，唐氏就觉得她比苏家二小姐要精明好几分。
　　难怪她可以使唤得苏家二小姐处处依着她的计策行事，过后，还因她的表现，而一再放过她。
　　苏镇磊只是顺带一句话，至于唐氏会怎么做，他一向相信唐氏理事为人的本事。
　　他转而提及起来，说：“家里面，这几月，还有几次亲事要操办，你到时跟母亲商量一下，再看一看如何操办？”
　　唐氏略有些神色奇怪的瞧着他，家中几时有亲事要操办，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
　　转而，她立时醒悟过来，只是她还是心里有所迟疑不已。
　　她低声说：“那几位庶妹妹很是本分，父亲可跟你提过，把她们许给什么样的人？”
　　苏镇磊轻轻点头说：“前几日，父亲与我提了提，许的都是小官家的庶子，听说只要两人成了亲，就要分出去居家过日子。”
　　唐氏听后很是痛快的说：“父亲一向慈爱，那些嫁出去的庶妹妹，我听说日子过得还不错。”
　　苏镇磊微微皱眉头说：“我觉得父亲好象急着在这一时，要在短期内，全把她们嫁出去。”
　　有关苏家老大人庶女的事情，唐氏一向是听从长辈们的安排，她只管做好交待下来的事情。
　　唐氏很不喜欢去跟苏家老夫人讨论庶女的嫁妆事情，然而这样的事情，苏镇磊提了，她就要去跟苏家老夫人先去通一通消息。
　　她这心里还想着如何开口提消息，这边苏镇磊又笑着说：“今天在外面用餐，遇见林家的人，他们夸了我们家女子，说一个个都是懂事的孩子。”
　　唐氏瞧着他的神色，她还是第一次听他顺带夸了夸苏青芷，而且面上没有厌烦的神色。
　　如她母亲所言，苏青芷也是她嫡亲的女儿，她将来的体面，也还是她的体面一样。
　　她听苏镇磊的话，也不介意帮着苏青芷在她面前顺带说一说好话。
　　她笑着说：“葙儿和道儿一直很是疼爱芷儿这个妹妹，如今要知道林家人也赞许芷儿，他们姐弟一定会比夸他们自已还要高兴。”
　　苏镇磊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还是不太喜欢提及苏青芷，每次只要提及苏青芷，他就觉得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他打脸的存在。




第一百零二章　急

　　秋风起，苏青葙的心里很是暖和不已，就是瞧见到苏青芷的衣裳略微薄了一些，她的心情很好的劝说她一番。
　　由着苏青芷最后还是未加衣裳去了学堂。
　　她请安的时候，苏镇磊瞧着她面上的神情，都多看了几眼唐氏。
　　唐氏笑眯眯的瞧着苏青葙，女儿的心里面，还是有了粱家那个少爷，只是接到一封信，她都能高兴好几日。
　　唐氏心里面多少知道苏镇磊的小气想法，有关粱家少爷和苏青葙的书信来往，他不问，她绝对不会主动去提及。
　　唐氏把家里事情，慢慢的交手给苏青葙管理，她瞧得出来，长女的心眼还是足够用。
　　苏丰道近来仿佛对读书用了一些心思，唐氏的心里面很是高兴不已，她如今就盼着儿女个顶个的有出息。
　　唐氏想起苏镇磊提及的事情，她想着苏青葙既然已经定下亲事，有些事情，她多少还是要了解一二，将来面对事情的时候，就不会如她一样惊慌失措不愿意面对。
　　等到苏镇磊走了之后，唐氏很快把家事交待下去，她带着苏青葙去主院。
　　路上，她悄悄的跟苏青葙说了那几桩亲事安排。
　　苏青葙诧异之后，还是略有些同情的说：“祖父，他不亲自知会几个庶姑姑的安排？”
　　唐氏一时无语起来，其实她的心里面也有迷惑，不知苏家老大人到底记不记得那几个小女子的年纪。
　　她记得当中有两个庶女，她们的年纪好象刚刚过了十三岁。
　　唐氏管着这个家，多少还是能知道一些风声。
　　苏家老大人自那位小庶女出生之后，他就再无儿女出世。
　　苏家老夫人好象从来不曾在意过苏家老大人有多少的庶子女，她对庶子女比苏家老大人还要显得宽厚大方。
　　唐氏有时想着，如苏家老夫人一辈子对身边情意浅浅的活着，或许是一种幸事。
　　然而她终究有些不平，觉得还是如她一样经历过，哪怕失败，至少不是空白。
　　唐氏侧脸瞧着苏青葙面上的神情，她果然年轻，心里还是稚嫩无比，易随意的怜悯人。
　　唐氏觉得她的心硬了许多，她如今觉得，谁人活得都难，同情心，也不能随意给人。
　　主院里，苏家老夫人听说唐氏母女来了，她就打发苏家二小姐去习字，哪怕她撒娇着想要留下来，苏家老夫人只淡淡的瞧她一眼。
　　苏家二小姐如今识趣的厉害，她听苏家二夫人说了，她要想亲事不错，就要多留在苏家老夫人的身边，将来她的名声就会好起来。
　　而且她要是得了苏家老夫人的偏心，将来老夫人给的嫁妆也会多一些。
　　苏家的人，一个个都知道苏家老夫人的嫁妆丰厚，就是这些年，偶尔，她会主动拿一些出来贴补了一些家用，还是不曾动了她嫁妆的筋骨。
　　苏家二小姐听说两个姑姑出嫁的时候，苏家老夫人都为她们准备丰厚的嫁妆。
　　唐氏和苏青葙进了的时候，恰巧与不太高兴的苏家二小姐擦肩而过，母女都瞧明白苏家二小姐不悦的神情，听了听她闷声的招呼声音。
　　唐氏笑瞧一眼苏家二小姐盼望的眼神，她笑着说：“小二，去习字了啊。”
　　苏家二小姐每天早上上午必习字，这不是苏家老夫人的规定，而是她自小的习惯。
　　她也因此，常常早上不是特定的日子，就不会来主院请安。
　　苏家二小姐的脸窘红起来，她总觉得大伯母心里是明白，她只是有时晚起，借着习字为理由，躲过苏家老大人夫妻处的请安。
　　苏家二小姐习字多年，可惜在这方面，她如同她一直嫌弃着的苏青芷一样，是朽木无法深雕刻下去。
　　苏青葙对这个一直执意想要抢她风头的堂妹，她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苏家二小姐一直自认为，她在苏家姐妹里，论聪明是不如大姐和小三，可是比别的妹妹们来说，她还是显得太过聪明了一些。
　　苏青葙瞧得明白，其实是妹妹们都让着，由着她处处抢风头。
　　苏家二小姐放慢脚步，见到唐氏母女无一人开口留她。
　　出门的时候，她无意当中重重的合上门。
　　苏家老夫人和唐氏母女听着那重重的关门声音，三人面面相觑之后。
　　苏家老夫人跟苏青葙说：“葙儿，你性子沉稳，你有空时，来陪一陪小二说话吧。”
　　苏青葙冲着苏家老夫人笑了笑，说：“祖母，我会常来主院，只要祖母不觉得我扰了你的安静。”
　　苏家老夫人慈爱的瞧着她笑了起来，说：“你母亲把你教导得很好，你啊，我瞧着你是将来不会让家里人操心。”
　　唐氏在一旁听着苏家老夫人的话，见到苏青葙应答得合适，她在一旁笑着说：“母亲，我觉得是母亲教导孙女用了心思。
　　葙儿小时候，可是常跟在母亲的身边，为人处事，都是那时节打下的基础。”
　　苏家老夫人面上喜色深了一些，儿媳妇这般知趣，她还是懂得让儿媳妇更加舒服自在一些。
　　苏家老夫人把手里的几张名单，很是痛快的交到唐氏的手里面。
　　她笑着说：“这几日，这几家人会上门来提亲。你父亲的意思，既然有合适的人，就别耽误下去，把她们的亲事，全订在年前。”
　　唐氏翻了翻手里的名单，瞧上去人选的年纪，一个个正合适。
　　她笑着跟苏家老夫人说：“母亲，这几时成亲的事情，我们女方不着急，还是由着男方来定吧。”
　　苏家老夫人笑着轻点头，说：“你父亲跟我说，男家是着急着，要把成亲的孩子分了出去过日子，这样一家人能和睦相处一些。”
　　唐氏不知苏家老大人从那一处寻来这么多合适的人，只是她想着那两个跟苏青葙年纪差不多的女子。
　　她低声说：“那这几桩亲事，只要男方来提亲，我就派人去知会她们，让她们顺带瞧一瞧人？”
　　苏家老夫人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反正只要苏家老大人定下来的事情，最好那几个庶女知趣顺着他的心意成事。
　　只是唐氏有这份好心，她的心里还是高兴。她是年纪越大，越受不了面对心硬心眼多的人。


第一百零三章　娇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