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宅-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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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再伸头往外望一望，那马车已经转了弯。
　　　　两位老妾互相瞧一瞧，她们说不出心里的悲喜交集。
　　　　关夫人临行前，把她们两人的身契交给她们。
　　　　她跟她们说：“我已经让人在官府悄悄登录过，你们要是愿意，随时可以去官府恢复自由身。”
　　　　两位老妾很是高兴，然而她们现在的年纪，纵然恢复了自由又能如何？
　　　　两位老妾互相望一望后，两人迈步进了院子门口。
　　　　自这一天起，南府关宅的管事权在她们的手里。
　　　　灯火节的前一日晚上，关大人突然记起了关夫人来，他问身边服侍小妾说：“你们夫人对灯火节有什么安排？”
　　　　娇小的妾室，她听了关大人的话，她赶紧瞧一瞧在服侍的两个奴婢。
　　　　她略有些操心的问两个奴婢：“这些日子，我的心思全用在大人的身上，你们可有听说夫人对灯火节的安排？”
　　　　两个奴婢轻摇头说：“主子的心思在大人的身上，我们为奴婢的人，自然是依着主子的心思行事。”
　　　　小妾很是惋惜的回头瞧着关大人，说：“大人，奴是一个实心眼的人，用的人，也是实心眼的。”
　　　　有娇俏实心眼的小妾相伴，一时之间关大人也忘记了关夫人的事情，毕竟良辰苦短。
　　　　等到灯火节的时候，两位老妾来跟关大人提及家事的安排。
　　　　关大人听后觉得很是妥当，他随口夸了夸两位老妾的能耐，随口问道：“你们主母可曾说过，今晚会出行？”
　　　　两位老妾互相看了看，两个人冲着关大人冲口而出：“大人，主母前两日已经回故家尽孝心了。”
　　　　关大人惊诧的一下子站起身，他大步往关夫人的院子行去。
　　　　那院子门口扣着一把牛心锁，内里空无一人。
　　　　关大人皱眉头望着两位老妾怒道：“你们的主母是把这院子里的人，全带走了吗？
　　　　她一人，用得着那么多服侍的人吗？”
　　　　两位老妾瞧着关大人的神色，赶紧跪下说：“大人，那一日跟着主母走的人数不多。
　　　　我们听主母提过，放了一些奴婢回家去，免得误了奴婢们的婚期。”
　　　　关大人冷冷的笑了，说：“她很是好心，对我防备得这样深。”
　　　　关大人甩手就走了，两位老妾相扶着起身。
　　　　她们的心里面明白着，关夫人给她们提供了一条路，她们心里希望最后不要用起来。
　　　　两人互相看了看，从前她们盼着儿子有机会相伴在身边。
　　　　现在她们只想寻机会送信给儿子，有机会能够留在外面，他们不要再想着回南府来。
　　　　关大人不知道就是这么片刻的功夫，他的两个庶子自此之后也不曾再往南府来。
　　　　灯火节过后，官街上的夫人们都知道关夫人已经回故家的消息。
　　　　有几位夫人来林宅寻苏青芷说话，她听说关夫人走了的消息后，苏青芷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苏青芷感叹的说：“官府开门那一日，关夫人还来过林宅和我闲话了几句，却不想，她已经定下了归程。”
　　　　教谕刘夫人同样一脸失望神色说：“平日里，我也听关夫人提过，她一直担心着家中公婆的身体。
　　　　关夫人公婆的意思，还是盼着她能照顾好关大人。
　　　　她走得这般急，只怕关大人又让她伤心了。”
　　　　苏青芷瞧着刘氏，又见到另外几位夫人眼里赞同的神色。
　　　　苏青芷笑了，说：“我觉得关夫人为人很是大气。”
　　　　刘夫人瞧着苏青芷轻摇头说：“林夫人，关夫人是很大气，可她也是一个女人。”
　　　　苏青芷想起关夫人以床脚为由，她应该是借着机会，把能够带走的东西全带走了。
　　　　关宅现在还没有别的消息传出来。
　　　　苏青芷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那位关大人对关夫人是淡漠到何种的地步，才会连她的院子都不曾进去查看一番。
　　　　几位夫人来的时候很有兴致，她们走的时候，一个个面上都带有失望神色。
　　　　刘夫人留在后面，她悄悄跟苏青芷说：“林夫人，如果关宅那边有关夫人顺利到达的消息，你能让人去与我说一声吗？”
　　　　苏青芷瞧着她轻点头，只是她还是明白的跟刘夫人说：“关夫人不在家，我们两家便不会再有来往。
　　　　我如果能听到有关夫人的好消息，我会去与你说一说。”
　　　　刘夫人笑着追着前面几位夫人走了，苏青芷吩咐管事妇人送客。
　　　　她们走后，管事妇人跟苏青芷感叹说：“瞧着刘夫人表现得与关夫人的关系亲近，可是仔细想一想，大约没有我们看到的亲近。
　　　　她要真的如此关心关夫人，那天关夫人家闹出那样大的动静，在第二天，她就应该借着机会上门来看望关夫人。”
　　　　苏青芷轻轻叹一声说：“谁与谁的关系好，有时候，不在于表面如何。
　　　　刘夫人表现得太过殷切了一些，反而露了看热闹的一面。”
　　　　管事妇人瞧着苏青芷的神色，低声问：“主子，你不觉得意外？”
　　　　苏青芷笑瞧着她，说：“不意外，她跟着那几位夫人来问我关夫人的消息，我就知道她与关夫人是面上好的有关系。
　　　　你瞧一瞧，曾夫人绝对不会在这样的时节，四处跟人打听关夫人的消息。”
　　　　苏青芷瞧着管事妇人笑着说：“有机会的时候，你多听一听外面的消息。
　　　　我们住在内宅里，也不能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管事妇人笑着点头，说：“主子，先前大家对南府都不熟，是听不到什么消息。
　　　　厨娘现在买菜的时候，不用象从前那样要一家又一家仔细去对比，有时候，高价都未必能买得到合心意想要的好货。
　　　　现在好了，厨娘买菜都省了事情，有时候，别人有好菜，还会主动送上门来。”
　　　　苏青芷瞧着管事妇人，笑着说：“你们跟着我们来到南府这个地方，的确是事事要从头开始。”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走

　　　　春天来了，南府四处洋溢着春天的气息。
　　　　官街上各家的院子门，也不如从前那般的紧紧闭会着，有几户人家会打开院子门来互相走动。
　　　　天气暖和了，林宅管事妇人把前院后院的空地打理起来。
　　　　南府的蚊虫厉害，苏青芷吩咐下来，要种一些驱蚊虫草，再种一些花。
　　　　至于后院的安排，苏青芷交到厨娘的手里。
　　　　厨娘知道后，她很是欢喜寻苏青芷说：“主子，我早想好了，后院要种下的菜。”
　　　　苏青芷笑瞧着她说：“那些辛苦的事情，你让你家男人去做吧。”
　　　　厨娘瞧着苏青芷笑着点头后，她略有些嫌弃的跟苏青芷说：“主子，后院的地不够肥，今年的菜，大约不会那么好吃。”
　　　　苏青芷笑着跟她说：“记住，我可不想后院臭味难闻，用草木灰吧，今年不肥，明年也应该好一些。”
　　　　苏青芷又问了两个丫头学厨事的事情，厨娘笑着说：“主子，她们还是用了心思学。”
　　　　苏青芷瞧着厨娘的神色，她笑着说：“我听老爷提了，她们两个许了亲事的小子，今年也会跟着三老爷过来。
　　　　如果老爷这里得用，那两人就会留下来，她们将来也不会去旁的地方。”
　　　　厨娘瞧着苏青芷欣喜的笑了起来，然后低声解释说：“主子，我是有心想要教她们厨房事，我只是担心把她们教会了，她们嫁人了。”
　　　　苏青芷明白厨娘的心思，瞧着她低声说：“厨事这样的事情，也是要看天分如何？
　　　　你放手去教，就是把她们教得相当出众，她们将来也要念及你这位师傅的恩情。
　　　　她们如果在这方面实在无大的本事，你尽心尽意，她们一样会记得你的好。”
　　　　厨娘轻轻的点头，说：“我明白主子为我的好，我一直让她们练习刀功，其实也是为了她们好。
　　　　如果她们的厨艺只能学到表面，她们手上有刀法在，对她们一样有好处。
　　　　当年，我的师傅就是这般教导我，说这是对实在做不了出众厨子的最好一条道，食材的好看，也可以哄一哄外行。”
　　　　苏青芷听她的话笑了起来，说：“你家师傅大约的意思是可以哄一哄不太挑食的主子吧。”
　　　　厨娘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起来，说：“主子，我家师傅那时也是好意哄一哄年少不懂事的我。”
　　　　苏青芷笑瞧着厨娘说：“你有一个好师傅。”
　　　　苏青芷对待厨娘总是有几分的亲近，她问了问她的家事之后，很是感叹的说：“我们距离安瓮远了，也不知何时能归？”
　　　　厨娘瞧着苏青芷的神色，想一想在安瓮城的大小姐和大少爷，再想一想她那分开的儿女。
　　　　厨娘一样的沉默下来，他们夫妻当年离安瓮城的时候，他们的心里就有准备。
　　　　厨娘瞧一瞧苏青芷的神色，她突然记起听来的消息。
　　　　她低声跟苏青芷说：“主子，知府家的人，也许过一阵子，知府家又会举行迎春宴。”
　　　　苏青芷满眼诧异神色瞧着她，说：“知府夫人的病好了？”
　　　　厨娘听苏青芷的话，只觉得自家女主子太过实心眼了一些，知府夫人那病一直是用来避风头的病。
　　　　那知州大人都已经回来当差了，知府夫人的病自然也到了好的时候。
　　　　等到晚上的时候，苏青芷问林望舒说：“夫君，你说今年知府家还会举行迎春宴吗？”
　　　　林望舒瞧一瞧苏青芷说：“你听到什么消息了？”
　　　　苏青芷把厨娘听来的消息说了说，林望舒听后笑了笑，说：”看来知府家已经准备好迎春宴了。”
　　　　苏青芷很是佩服的神色瞧着林望舒说：“夫君，我发现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好多。”
　　　　林望舒瞧着她笑了起来，说：“行了，你就放弃了吧。你这一辈子，我是不会给你机会去学习厚脸皮的功法。”
　　　　苏青芷听他的话，她笑了起来说：“夫君，我听你的话，我是学不会那本事。”
　　　　林望舒瞧着苏青芷轻摇头说：“在南府，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做人至贱则无敌了。我很是受教了。”
　　　　苏青芷瞧着林望舒略有些好奇的说：“我觉得南府的官员们性子真不错，都由着去了。“
　　　　林望舒瞧一瞧苏青芷的神色，说：“知府家如果有迎春宴，你想去看热闹行，可是却一定要远离湖边和草丛处。”
　　　　苏青芷轻轻的点头，说：“夫君放心，知府家有迎春宴，我就去瞧一瞧别人的热闹，我不会去添热闹。”
　　　　林望舒在这方面还是相信苏青芷，他轻点头说：“有关知府家的消息，你不要与人再多言一字。”
　　　　苏青芷叹道：“夫君啊，只有接到知府家的帖子，那些夫人们才会有闲心上门来打听消息。”
　　　　林望舒瞅着她，说：“你心里有数就好。”
　　　　他们夫妻两人说着闲话，夜了，跟平常一样安歇。
　　　　林望舒所想的是知府家的迎春宴，总要有一个缓冲的时机。然而他不曾想过知府家的梯子最已经自行架好。
　　　　知府家的帖子，在第二天上午时便送到林宅。
　　　　送帖子过来的青年仆妇很有客气有礼节的表示，这一次的迎春宴，是为了庆祝知府夫人身体恢复而举行的。
　　　　苏青芷瞧一瞧帖子的时间，就在第二天的时间，这时间也定得太过急促了一些。
　　　　然而苏青芷还是应承下来，她请青年仆妇转达了她对知府夫人的关心问候。
　　　　青年仆妇很是注意观察了苏青芷面上的神色，她能感觉到苏青芷面上的真诚。
　　　　青年仆妇回去回报的时候，知府夫人问寻各家夫人们的反应。
　　　　青年仆妇很是仔细的跟知府夫人说明了各位夫人们的客气接见，她也提了提苏青芷的诚意。
　　　　知府夫人淡淡开口说：“那位林夫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青年仆妇吓得一下子跪下来摇手说：“主子，她只是见了见我，我听管事婶婶的话，我没有喝过任何一家的一口水。”
　　　　知府夫人瞧清楚青年仆妇面上的神色，她笑着说：“快快起来，我只是问一问你，我相信你的实话，你是不敢收任何人的好处。”
　　　　青年仆妇起身后，她一身的汗水，她悄悄见到管事妇人微微摇动的手，在知府夫人吩咐她下去的时候，她一步一步倒退着走出去。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信

　　　　下午时，林宅来了好几位官夫人，她们是来打听苏青芷会不会去迎春宴？
　　　　苏青芷很是爽快的与她们说，她会去。
　　　　她笑着问几位夫人：“你们可会去赴迎春宴？”
　　　　几位夫人面上都有犹豫的神色，她们互相看一看，然后说：“我们也让人送信过去，说明日必去。”
　　　　她们面上纠结的神色，瞧得苏青芷在心里叹息不已。
　　　　她笑着解释说：“我不曾参加过南府的迎春宴，我想去见识一番。”
　　　　几位夫人苦笑着互相看了看，她们问苏青芷说：“你有没有听说关夫人的消息？”
　　　　苏青芷已经接到关夫人报平安的信，只是那信是中转而来。
　　　　她这时听几位夫人的话，她一样轻摇头。
　　　　她好奇问：“你们有关夫人的消息？”
　　　　几位夫人轻摇头说：“关宅里面的消息，关夫人带走所有亲近的下人，她的院子里以一把锁挂着。”
　　　　年纪大的夫人叹息着说：“关夫人走了这么多日，关大人如同无事的人一样。
　　　　妻在他的心里地位，只怕还不如小妾们有地位。
　　　　这一辈子，关夫人太不值了，还好她生的儿子有出息。”
　　　　年青一些的那位夫人却笑着说：“我觉得关夫人值了，她有了有出息的儿子，这待她不好的夫婿，在她现在这个年纪也用不上了。”
　　　　苏青芷瞪大眼睛瞧着这位夫人，她可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那夫人瞧着苏青芷的神色，她笑着对苏青芷说：“林夫人，我觉得关夫人就是这般的想法。
　　　　她这一次走了，如果她是我们认识的关夫人，她不会回来了。”
　　　　苏青芷瞧着另外几位夫人的神色，她们都是一样的认定。
　　　　这个世间，还是女人最为了解女人。
　　　　苏青芷微微笑了，说：“我对关夫人的印象里非常的不错，她如果能够在故家生活得愉快，想来关大人也会看在夫妻情份下，由着她去了。”
　　　　几位夫人瞧着苏青芷看了看后，她们笑了起来，当中有人笑着摇头说：“别人家或许不明白关大人的好色，关大人家的长辈，一定明白他这个优点。
　　　　关夫人在故家，只怕也会给催着回南府。”
　　　　有人则笑着说：“关大人这样的年纪，只怕父母年纪也不会少了，只要关夫人有心，她是能够平稳的在故家生活下去。”
　　　　苏青芷低垂眉眼，关夫人说了，关大人父母年纪大了，她留在夫家服侍着，一家上上下下皆认为她很有孝心。
　　　　苏青芷把送给关夫人安瓮城的布料，已经直接发往关夫人所说的中转地方，由那一个地方转去，应该对关夫人有大好处。
　　　　几位夫人猜测着关夫人还会不会回南府来。
　　　　关宅里，关大人拿着请帖，直接传两个老妾来说话，问：“你们主母走的时候，同你们交待了几时回来？”
　　　　两位老妾来回看了看，两人同时摇头说：“夫人走的时候只交待家里打理事务的牌子，别的不曾有过交待。”
　　　　关大人瞧一眼两位老妾，他只觉得当年眼中可爱两朵小白花，现在成了惨白的老白花，实在瞧着有些伤眼睛。
　　　　他很是不耐烦的冲着两位老妾说：“你们两人的年纪也不小了，家里事务重，就别太过操心了。
　　　　你们把一些事情分下去，你们实在寻不到合适的人手，我这里正好与你们说一说。
　　　　小黄氏为人聪慧，我明天让她去寻你们接一些事情过来打理。
　　　　嗯，我身边的事务，可以全交给她来打理。”
　　　　两位老妾的脸色变了，关宅里任何的事情，都与关大人沾了边。
　　　　小黄氏是什么样的人，大约只有关大人不知道，关宅里别的女人，一个个都明白着。
　　　　两个老妾瞧着关大人的神色，两人互相苦笑着对看一眼，她们同时下定了决心。
　　　　关夫人都能够走，她们两个妾室何必还要守在这里。
　　　　两位老妾互看一眼，她们突然流泪跟关大人说：“老爷，我们多日不曾见到少爷们，一直很是想念。
　　　　从前夫人在的时候，我们跟夫人提过，夫人说过，只要老爷许可，她不会反对。
　　　　眼下，有小黄氏接了家事，我们想借着这个机会想去探望少爷们。”
　　　　两位老妾年青的时候，她们哭起来还有几分美态。
　　　　现在她们年纪大了，她们哭得真情流露，然而这哭相让关大人瞧见了，他是满眼的嫌弃神情。
　　　　他不想再看下去，他直接应承说：“只要家事交待清楚，你们想去，就去吧。”
　　　　两位老妾互看了两眼后，两人一脸感恩神色瞧着关大人。
　　　　两人很是依依不舍的跟关大人说：“老爷，我们这一去，大约要去许多日子。
　　　　有那么多的日子见不到老爷，我们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老爷。
　　　　老爷，现在这样的天气，早晚凉快白天温暖，这早晚添减衣裳的事情，我们会交待小黄氏时时关注。
　　　　老爷，夫人走的时候，她把这些事情一一交待给我们，我们也会交待给小黄氏。”
　　　　两位老妾把关心的话说了又说，只是关大人忍了片刻之后，便皱眉头说：“明日你们交了事务，你们想去看少爷们，就早些动身去吧。
　　　　你们想在那里陪少爷们多久都行。”
　　　　两位老妾的心愿达成，她们就要关大人的这句话。
　　　　第二天，小黄氏来交接家事的时候，两位老妾无任何的为难之处。
　　　　她们很是爽快的交了家事，然而她们把关心的交待了如何照顾关大人的事情，那话是说了一圈又一轮。
　　　　小黄氏想着她们不曾为难她，只能由着她们说去，最后小黄氏痛快说：“你们在路上总有用一些银子，我跟老爷说一说，就由公中各支出五十两银子供姐姐们路上用。”
　　　　两位老妾一下子笑了，两人又轮流把小黄氏夸了又夸。
　　　　过后，两位老妾去城里为少爷们去采购一些合用的东西。
　　　　两位老妾出了门，她们让身边人去打听一下关大人在何处，听说关大人外出当差后，两位老妾立时去官府消了奴籍，取了自由身份官贴。
　　　　两位老妾出了官府门，两人不敢露出任何的不妥来。
　　　　她们同身边人低声说：“你们的身契在夫人处，等到我们去了少爷那边后，我们再送信去给夫人。”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差点

　　　　知府家的迎春宴举行的日子，官街热闹了不少。
　　　　苏青芷去知府家不早不晚，正好遇上三位面熟的夫人，大家一起进了院子门。
　　　　领路的青年仆妇话不多，知府家院子里春花绽放着，苏青芷略有些诧异的瞧了瞧两边明显换过的花木。
　　　　一位中年夫人转头瞧见苏青芷审视花木的眼神，她轻轻扯一扯她的衣边，见到她回头来。
　　　　她低声说：“知府大人夫妻都是喜花人。每一季里面都会去花匠那里取回自家适季节的花木。”
　　　　苏青芷不动声色的轻轻的点头，赞道：“这般赏花的人，都是难得的雅人。”
　　　　中年夫人瞧着苏青芷的神色，她又笑着说：“这一次男人们要在官府当差，我们女人们可以好好的赏一赏知府家的春景。”
　　　　苏青芷对了赏冬景实在印象太深，她微微皱眉头说：“那是又要去湖边赏春景？”
　　　　中年夫人笑了笑，说：“我们官街上只有知府家有一片春光明媚的湖景，男人们说，那一处景色在春天欣赏最为雅致。”
　　　　苏青芷笑着说：“这一次有机会，那我要好好的欣赏南府最为雅致的湖景。”
　　　　她们一行人，在路上不曾耽误片刻，很顺的路，很直的路，青年仆妇领路到客厅路口，已经有大丫头在路口候着，青年仆妇微微行礼退下去。
　　　　大丫头笑着跟她们说：“夫人们，我家主子早早候着夫人们的来到。”
　　　　苏青芷和三位夫人互相笑一笑，苏青芷有礼的稍稍退了半步，让年纪比她大的三位夫人在前面。
　　　　苏青芷不紧不慢的跟在她们的身后，她们四人进去后，知府夫人身边照旧有人围着在说话。
　　　　苏青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偏偏目光，那一位时常喜欢大声音说笑抢风头知州夫人的位置还空着。
　　　　知府夫人稳稳的坐在主位上，她对进来的人笑着招呼后，她瞧着苏青芷招手说：“来，到我这边坐一坐。”
　　　　苏青芷瞧一瞧那个空着的位置，她笑着摇头说：“楼夫人，我可没有资格去坐到那个位置，还是留给更加值得的人去坐一坐。”
　　　　知府夫人的目光瞧向同来的三位夫人，那位夸了湖景的夫人，笑着说：“楼夫人，我在进来的路上，与林夫人提过你们家中的湖景。
　　　　楼夫人，我不知道现在可方便去赏一赏春天的湖景？”
　　　　知府夫人瞧一瞧身边空下来的位置，她多少感受到大家回避那个位置。
　　　　知府夫人心里暗自恼怒着，那一位已经去了好几个月，这满堂的人，仿佛还是记得有那么一个人。
　　　　知府夫人听这位夫人的话，她笑着说：“还有一些客人不曾来到，我当主人的在这里候一候。
　　　　我吩咐大丫头带着你们想去赏湖景的人，去赏一赏那片景色。”
　　　　满堂的宾客互相看一看，中年夫人脸上露出窘迫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