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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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丰道想着听来的消息，苏青葙十五周岁就要出嫁的事情，只怕粱家夫人再来几趟，母亲和祖母两人就会松口应承下来。
　　苏丰道瞧着苏青芷的平和面容，想着听来的消息，他觉得幸好苏青芷现在年纪尚小，亲事，暂时还不用着急。
　　苏丰道的心里很是纠结不已，父母不愿意理会苏青芷，仿佛是由着她自行去生长。
　　而苏青葙如今是自顾不暇，她最多也只能顾着苏青芷一年到两年的光阴。
　　苏丰道心里的着急不已，他自已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人，他现在深刻觉得妹子教导不易。




第一百二十七章　静候

　　苏青芷不知苏丰道挂念着她的事情，她只觉得苏丰道这个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实在不应该表现得这样心事重重。
　　苏青芷将心比心，她其实舍不得苏青葙早嫁，然而她是平常人，自然要顺应这个时代的潮流行事。
　　她笑着跟苏丰道说：“哥哥，姐姐的婚期约了等到十六岁的时候进行。纵然未来姐夫家如今心急起来，那也要等到姐姐满了十五周岁过后。”
　　苏丰道瞧着眉目笑意深深的苏青芷，他跟着笑了起来，他现在不介意苏青葙十五岁出嫁。
　　他听小厮提了，那个满面春风的人，这一次是面色严厉，不曾给那些心眼多多的小女子们，任何的搭话机会。
　　苏丰道好奇的问苏青芷：“我刚刚来的时候，听说人，未来姐夫如今不会笑了，是吗？”
　　苏青芷轻笑了起来，说：“我瞧着未来姐夫还是会笑，只是不跟从前一样，逢人就笑，他现在是挑人来笑一笑。”
　　在主院，面对苏家老大人夫妻的时候，粱启明是笑了。他面对唐氏的时候，他一样的笑了。
　　当然，他在苏青葙的面前，他的神色也是缓和许多，跟她说话的时候，语调里有着诚挚。
　　如今粱启明的神色里，明显带有风霜冷冽的气息，他已经不是温室里生长的娇花，而是在外面经过事的年轻人。
　　苏镇磊回来的时候，他听说过粱启明来过的消息，他是满脸兴奋神情跟唐氏说：“玉儿，我今天在官府里听，听上面大人赞叹了启明的能干。”
　　唐氏瞧着苏镇磊的神色，她原本一直舍不得苏丰道将要出外游历的事情，如今瞧着苏镇磊之后，再想一想粱启明前后变化，她觉得她要学着放手。
　　唐氏跟苏镇磊低声商量着说：“前一阵子，我大哥跟我说，明年，想让道儿跟着表哥们出门一趟，时日不长，就是一两月的时间。
　　我想着不曾问过你的意见，就跟我大哥说，要回来与你商量。后来，我的身子重，一时之间，我都忘了这回事。
　　今天见到启明，一下子想了起来。我想着孩子大了，我们做大人的不能捆着他往上走的脚步，就想听听你的意思？”
　　苏镇磊微微皱眉头起来，说：“可是这样一来，会耽误道儿的功课。他出行的事情，再缓上一年两年吧。”
　　唐氏听他的话，她笑了起来说：“我大哥那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误了孩子们的功课。他跟我说了，会请有名的夫子们跟着一块同行，路上，孩子们一样不会停了功课。
　　再说，也不是唐家一家人出行，内里还有好几家人的孩子一块出行。在这个名单能够加上道儿，也是因为道儿平时表现得出众，另外几家人的长辈方许可下来。”
　　唐氏不曾提及还有唐家人的面子在内，她的心里明白，苏镇磊对她娘家人的心结。
　　唐家的人，那时是有意让他们夫妻和离，一别两宽，各自安生过日子。
　　苏镇磊瞧得清楚明白，唐氏这是已经同意的意思，如今问他的意思，只不过是希望他赞同答应下来。
　　苏镇磊心里不是滋味，然而唐家待唐氏所生儿女的好，他的心里面比谁都明白。
　　他缓缓点头说：“行，道儿是我们这一房的长子，他能够早早立起来，父亲也能安心下来。”
　　苏镇磊那可能不明白，苏家老大人对儿子们失望的心情，只是老人家不言，做儿子的人，一个个全当瞧不见，这样才能父慈子孝的过着日子。
　　苏镇磊的心里面是有老父老母，他如果不曾经过事情，或许他的心性一样的不平，认为老父亲实在是太过小瞧了他们兄弟。
　　只是他经了事，又面对过唐氏那几个出色的兄弟之后，他的心里面还是明白，别人在努力的时候，他却荒弃了大好光阴。
　　如今他和他们已经隔了一重山，大家彼此都不再是同一个台面上的人。
　　苏镇磊是起过心思想要发奋一下，只是他惰性多年，而且在这些方面又不是天资出色的人，只能继续过这种一天撒网，三天晒网的日子。
　　唐氏见到苏镇磊在儿子的大事情上面，他没有那种斗气的心态，她面上的笑容灿烂起来。
　　她跟他提及粱启明这一次在家里的表现，她的面上露出那种松了一口气的神色。
　　“启明这个孩子生得好，他先前那性子说得好听，是心善不懂得拒绝人。
　　说得难听一些，那就是一种糯米的性子，谁都能入了他的眼睛。
　　如今在外面几个月之后，他这一次回来，人还是有大变化。
　　等到缓上几月，他就是变回从前那种面上时时有笑的性子，骨子里应该有的东西，也已经存在了。
　　何况他年纪上来了，粱家也不会由着他轻闲下去，他也不会再有那种闲情逸致来关注身边的闲人。”
　　苏镇磊瞧着唐氏面上的神情，他的眉目间神色缓和下来，说：“也不知那孩子在外面经过什么事情，只是他们一行人平安归来，对我们两家就是喜事。
　　你现在身子重，改天，就由着母亲安排一下，我们两家团聚一下。
　　至于他们的婚期，粱家那么的急迫，只怕是那位粱家老夫人的身子是不太好。
　　我也想仔细了，我们这边如果执意坚持婚期不变，那边万一有什么不好，将来葙儿嫁过去，只怕是日子不太好过。
　　如今舍了面子给粱家吧，就当成全了女儿在夫家好日子。”
　　苏镇磊经苏家老大人的提醒，他多少感觉到粱家那边不对的情形。
　　苏青葙年纪是小，可是万一等到婚期将至的时候，那边出了变故，要守孝的话，只怕对苏青葙的名声不太好。
　　顺着粱家人的心思，把婚期定在苏青葙满了十五周岁之后，成全了两亲家的情意。
　　唐氏笑着轻点头说：“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由男方那边安排，等到他们家请过我们家之后，我们家再来回请他们家的人。
　　至于婚期提前的事情，也需要他们家先去瞧一瞧日子，我们女家这边就静候佳音。”
　　苏镇磊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又心急了一些。玉儿，家里儿女的事情，我听你的安排。”


第一百二十八章　缓缓来

　　苏青葙主事管家理事，苏家老夫人和唐氏还是派人在一旁扶持过几天。
　　苏青葙一向是稳扎稳打的性子，她管理家事平稳过度。
　　几天后，两位长辈把人抽调回去，苏青葙直接主权苏家的内宅事务。
　　苏青芷跟在苏青葙的身后，瞧着她的行事，她很是赞叹不已，苏青葙这样的年纪，她管家理事已经老练得如同经年老人一样圆滑。
　　苏青葙过后听了苏青芷的话后，她直接揪着苏青芷就是一顿轻拍打。
　　“芷儿，让你瞎说，我几时变成经年老人了。”
　　苏青芷连连摆手说：“姐姐，我错了，你年华正好，都还不到豆蔻年华，你这般能干，我只是夸得太过了一些。”
　　苏青葙跟苏青芷闹一闹，她跟着笑了起来，用食指戳着苏青芷的脸，说：“有这闲心思，你还不如好好学一学我跟你说的东西。
　　我不要求你内外一致，至少你如今年纪大了起来，你在外面装也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出来。
　　我们管着一大家的事情，要是跟管事们笑嘻嘻的应付过去，只怕她们面上赞我们平易近人，背地里的眼里心里更加没有我们。
　　那些帐目方面的事情，你一定要用心学，学会看帐，下面的人，也不敢瞎乱的哄骗你。”
　　苏青芷瞧着这样的苏青葙，想着对她语重心长的苏丰道，她的心里很是酸涩，究竟是谁造成这样的后果，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变成如今这般老成模样。
　　苏青芷对苏青葙很是诚意的说：“姐姐，我下次一定不偷懒了，你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一定会好好的跟你学。”
　　苏青葙瞧着苏青芷笑了笑，在她之后，苏家的下一辈女子，是不会有再如她这样的全权接手管家理事机会。
　　那样的机会，唐氏只会交手给苏丰道的妻子。
　　苏青葙的手抚过苏青芷的头发，她的懂事，让她更加珍惜这个妹妹。
　　苏青芷瞧着她的神色，她转眼笑了起来，说：“姐姐，今天姐夫表现得特别好。你有没有瞧见堂姐们的脸色，一个个笑着来，尴尬的寻借口走了。”
　　苏青葙的眼眸微微眨了眨眼，她一脸正色说：“她们只是在院子里偶遇了人，后来她们记起院子里有事，只有提前告辞而去，而无法相陪客人到底。”
　　苏青芷笑嘻嘻的瞧着苏青葙，那些姐妹里面，比苏青芷年纪小的妹妹们，她们的确是结伴在院子里玩耍，偶遇见粱启明，出于好奇而主动上前打招呼。
　　而那些年纪大的堂姐们，特别是苏家三小姐那种含有妒忌眼神的人，表现得太过明显。
　　苏青芷和苏青葙说着话，常顺娘来传苏青葙去东园，苏青芷笑着回了芷园。
　　院子里，两个小丫头正与常顺说着话，而常顺的眼睛盯着院子门，她首先瞧见苏青芷，她一脸欢喜神情迎上前去。
　　她的眼眸那闪闪发光瞧着苏青芷，惹得她笑了起来，说：“常顺，你要是想出去玩一会，你去吧。”
　　常顺赶紧摇头说：“小姐，我听人说，大姑爷来了。”苏青芷笑着点头说：“是，来了，刚刚又走了。”
　　常顺的眼睛由兴奋转而失望，她转而笑着捂嘴说：“小姐，那她们一样是无法去遇见大姑爷。”
　　两个小丫头瞪着好奇眼神来回打量着苏青芷和常顺，她们听多了，小姐对丫头都是训斥为主，可是芷园里的主子，待丫头瞧着好象很好。
　　两个小丫头偷偷的交换眼神，她们的心定下来，她们好好的做下去，小姐一定会愿意把她们留下来。
　　苏青芷瞧着两个小丫头的神情，她冲着常顺说：“你空时，带着她们两人去各处走一走，守门婶子也不能总帮着你们把院子里的活计全做完。”
　　常顺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说：“小姐，你放心，她们两人的力气比我大，下一次，就不让婶子陪着我们去提餐点。”
　　苏青芷瞧着三个小丫头，心里想一想，觉得身边还是要有大丫头，要不然，实在是处处有些不太方便。
　　她瞧着守门妇人的神色，见到三个小丫头欢喜的凑在一处说话，她走过去说：“你觉得家里有那个年纪大的丫头，瞧着老实又本分，也愿意来我的院子里做一年两年的事情？”
　　守门妇人瞧着她一脸正色的神情，她想了想，说：“小姐，这一时，我记不起谁来。小姐，你给我一些日子，我先悄悄的去打听一二。”
　　守门妇人是看好大丫头们在芷园的生活，瞧一瞧刚出去的两个大丫头，就知道苏青芷纵然在苏家不受宠爱，可是她是嫡长房的嫡次女，这个身份就注定无人敢明面上欺负她。
　　何况苏青芷虽说为人大气，可也不是随便那一个人上来，就能欺负得了的主子。
　　瞧一瞧苏家三小姐现在过的日子，就知道苏青葙年纪轻，可是心里还是有成数的人。
　　守门妇人想着院子里的丫头，她在苏家还是有几个交好的姐妹，她们家里有女儿。
　　只是这样的事情，最好是双方都愿意。
　　芷园从前那些心不甘意不愿的丫头们，虽说顺利从芷园出去之后，过后，她们就不曾有过好的结果。
　　苏青芷想着这事情，还是要先去跟苏青葙先说一说，由她帮着她去说一说，芷园这般的情形，想来唐氏在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反对芷园再进人。
　　苏青葙提过，芷园这一次最好把人备得齐全一些。
　　只是唐氏说，一时之间，只怕是没有合适大丫头来芷园，就先为芷园挑选两个小丫头的人选，两个大丫头的事情，则是缓缓来，不用着急。
　　最初，苏青芷感觉不到有多么的不方便，只是两个大丫头走后，芷园大多时候，有事，需要三个小丫头全部出动，她顿时感觉许多的不方便。
　　苏家各院子里有小厨房，只是苏家的规矩，各房是容许在冬天和夏天里用小厨房煮食。
　　只是内院里，小女子们未满十三岁前，小厨房只能用来烧热水。
　　而外院里的男子，他们的小厨房，通常是用来在冬天里烧热水用。
　　直到目前为止，各房的小厨房用的次数不多，实在是苏家大厨房里的餐点做得太好了，大家都舍不得用自家的小厨房。


第一百二十九章　陪

　　粱家老大人在书房里和粱启明慢慢的说着话，他很是慈爱的瞧着孙子。
　　“你去苏家，有没有见过苏家老大人？”他语调缓缓的问。
　　粱家老大人的身上，那种习武人的气质，只有特别的情形，才能瞧得出几分。
　　他平日在儿孙面前，展示出来的样子，比较倾向一个读书人。
　　粱启明笑着点头说：“祖父，我见过苏家老大人，瞧着情形只是瘦了一些，精神瞧着还行。”
　　粱家老大人听他的话，笑了起来，说：“官场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傻子，他得罪了不少的人，可是都是他能得罪的人。”
　　粱启明略有些吃惊神情瞧着粱家老大人，在他的认知里面，苏家老大人是特别耿直本真的人，他几乎是无惧官位公正行事的人。
　　粱家老大人瞧着粱启明笑了起来，说：“苏家老大人为官这么多年，多少的史官言官上来的难，却一个个很快的下去，许多的人，是连浪花都不曾掀起一朵来。
　　而苏家老大人做了这么些年的言官史官，每年，他都能掀起一些事情，他每次都只做那个点火的人，而火燃之后，通常他会快速避免开去。
　　当年，这里面也有皇上愿意保他的原故，更加重要的是，他知道在何时进，在何时退，从来不曾贪过寸功、
　　启明，日后你在仕途上面行走，祖父不求你官运亨通能做到一品大官，只盼着你官运平坦。只要求你在行大事前，你能为家人为自已，先想好稳妥的退路。”
　　粱启明眉眼深深的瞧着粱家老大人，说：“祖父，你从前不是这般跟我们说话，你说为官一定要心里只有皇上和朝堂。”
　　粱家老大人笑了起来，说：“现在我也是这般跟你要求，为官，心里一定要有皇上，一定要记得公道之心。
　　然而你人在，路在，公道之心，才能有落实的地方。而皇上也一定能瞧得见到你的忠心。在此之前，你要保住自已，而不被外界的虚幻迷了心思。”
　　粱启明略有些羞窘神色瞧着粱家老大人说：“祖父，我还不曾参加科考，还不曾跨进门槛里面。祖父，我担心万一出现失误，我会让你和家里人失望。”
　　粱家老大人的眼里有欣慰神色，这个孙儿从前在外面表现得春风满面，实际上是一个极其骄傲自信的人，在同年龄人在一起时，他面对他们，他还不曾有过败绩。
　　粱家老大人从前一直担心这个孙儿，会因为太过俊秀太刚直而易早折。
　　如今他瞧着孙儿，在外面游历过后，他愿意承认他也有可能失败，也有不足之处，粱家老大人安心下来。
　　他笑着说：“世上那有一帆风顺的事情，你年轻，在科考上面，你就失败一次，还可以总结经验再来。”
　　粱启明的夫子，已在压了他的一届参加科考，这一次，他是不会再压制他。
　　粱家老大人其实希望粱启明能够再晚一届参加科考，那时候，有许多的事情，或许已经明朗了起来。
　　然而他又觉得孩子们的路，最终还是要靠着他自已去走。
　　他们现在护得越多，对孩子们将来越不是好事。
　　粱家大人瞧着粱启明的神色，笑着问：“你和那家姑娘可曾有机会好好的说一说话？”
　　粱启明脸红起来，辩解说：“苏家长房还是有规矩的，是由着她妹妹陪着我们走了一路。
　　路上，也只是互相问候了对方。我瞧着她个子是长高了一些，性情还是跟从前一样大方得体。”
　　粱家老大人瞧得出来，孙子还是满意这一门亲事，只是他特意点出苏家长房，只怕在苏家遇见了那些别扭的事情。
　　粱家老大人逗趣他说：“别是那姑娘家的妹妹们，在院子里行走的时候，她们偶遇你们，有心上前来寻你们说话？”
　　粱启明轻轻的点头，他想起苏青葙的话，低声说：“一个个年纪还小，大约是因为她是家里的长姐，大家出于好奇心吧。”
　　粱家老大人瞧着粱启明的神色，他的眼里有着追忆神情，他笑着说：“你的祖母也是家里的长女，那时候，我去她的家里，她的那些妹妹们也会悄悄躲藏在一旁打量我。”
　　粱启明瞧着粱家老大人的神色，他的眼里有些担心的神情。他已经听母亲悄悄的说了，粱家老夫人的身体是真的不太好了。
　　所以家里的人，才会着急想让他们定下亲事的兄弟们，尽量能早些成亲，看能不能冲喜成功。
　　粱家老大人瞧见到粱启明眼里的神情，他笑着说：“你祖母应承过我，她一定会走得比我晚。”
　　粱启明一脸不舍悲凉的神情盯着粱家老大人说：“祖父，你和祖母一定能活得长长久久，能看到我们成亲生子孩子长大。”
　　粱家老大人瞧着他的神情，他笑了起来，说：“启明，你们都是孝顺的孩子。如果可能，我和你们的祖母，一定愿意陪你们长长久久。”
　　粱家老大人很快的笑了起来，他仔细的问了问粱启明在苏家主院的事情，他听后眉头放松起来。
　　他笑着跟粱启明说：“苏家老大人大约是有了去意。”粱启明瞧着粱家老大人说：“祖父，在老大人这个年纪，他还是能多干几年。”
　　粱家老大人笑了笑说：“他现在如果能平安退隐，对他对苏家是一桩大好事。他的下一辈虽说有些担不起事，可一个个也不是惹事的人。
　　他退下来，可以用心管教孙子辈。苏家的前途，大约就放在你那姑娘的弟弟们身上。你这一次，有没有见过她的弟弟？”
　　粱启明想起在唐氏那里见过的小孩子，他笑着点了点头，说：“大的，在学堂里上课。我见过小的，瞧上去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粱家老大人眉目舒展起来，他笑着说：“将来，等到你的小舅子们起来了，你们在官场里，就不会再是孤军奋战，而是有了互相扶持可以相信的人。”
　　粱家老大人先前想挑选唐家女子，也是因为觉得唐家子弟为人处事平实。这些年，他瞧得明白，家宅安宁，男人在官场才能走得更加坚实而往上走得更加远。


第一百三十章　体谅

　　粱家老夫人传二夫人过来说话，她是有心问一问粱启明的亲事。
　　粱家二夫人能够感觉到唐氏对婚期提前的事情，她的心里还是有所动摇。
　　她笑着跟粱家老夫人说：“母亲，启明回来了，我寻一个合适的时间，再去跟亲家母正式说一说。”
　　粱家老夫人笑着轻点头，说：“你那亲家母不是难说话的人，我啊，等着启明他们一个个成亲之后，这心，就能放下去。”
　　粱家二夫人听她的话，她的心沉了沉，赶紧笑着说：“母亲，那孩子年纪不大，我跟唐氏提过，许她十六之后怀孕。”
　　粱家老夫人瞧着她轻笑了起来，说：“这儿女大事，那能提前定好时辰。不过，推迟一年怀孕，对那孩子有好处，自然要按亲家那边的要求操办。
　　至于孩子十六岁怀孕的事情，等到那时节，你让大夫先瞧一瞧她，一定要她的身体好，才能怀孕生子。”
　　粱家二夫人知道粱家老夫人说的不是面子上的慈爱话，她老人家一向是愿意为儿媳妇着想的人，从来不曾在儿女大事情上面为难过她们妯娌。
　　粱家二夫人笑着点头说：“母亲，我瞧着唐氏精明，又是疼爱女儿的人。她心里明白着我们粱家就是女人的福窝，如今只是面子上做过外面的人瞧一瞧。”
　　粱家老夫人笑瞧着粱家二夫人，她笑着说：“儿女亲事，最重要的是要两相情愿。你觉得启明待那女子，是真心实意吗？”
　　粱家二夫人笑着连连点头，说：“从前，我还担心他的心性不定，想着苏家那位大姑娘当得家理得了事管束得弟妹们，求这样一个女子入门来，就是求她心性稳。
　　现在启明出去一趟之后，我再跟他提及苏家大姑娘的时候，他的眼里欢喜多了起来。
　　这是明显在外面长了见识，分辨得出好与坏出来。”
　　粱家婆媳对自家的人，在外面行走的品性，还是非常的放心。
　　她们婆媳两人想着粱启明从苏家回来的事情，粱家老夫人问粱家二夫人说：“你瞧着他面色如何？”
　　粱家二夫人凝神想了想，说：“瞧上去还不行，只是如今他年纪大了起来，我越发从他面上瞧不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