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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宅-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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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芷在主院那里见过苏家二小姐，她的面上无任何的忧愁神色，眼里反而有一种向往的神色。
苏青芷只觉得青春时期的少女，她有些瞧不太明白。果然是情动之际，忘却了现实的种种的难处。
苏家二小姐的亲事，在苏青芷听到风声过后几天，男家挑选好吉日上门来正式相看。
苏青芷跟着姐妹们躲藏在屏风后面，自然瞧见那年轻人，的确是翩翩好风采。
苏青芷侧脸望过去，瞧见苏家二小姐眼里的欢喜神情，果然是小女子有爱俏心思。
苏青芷再偏脸过去，瞧见苏家三小姐眼里愤然神色，她略微怔了怔，就赶紧移开了眼视。
苏家长房和二房兄弟是亲近，只是妯娌之间面和心不和，以至于儿女关系上面，也只有面子上的兄弟姐妹之情意。
上一次，苏家三小姐那样的暗中挑拔她们姐妹情意，苏青芷是绝对不会盼着她有一门好的亲事。
苏青芷暗自惋惜苏家二小姐要嫁给庶子，不管这位庶子多么的出色，做庶子妻子的人，在夫家，只怕心气总会先弱上三分。
苏青葙已经定下亲事，自然是不会来凑这一种热闹。
她很快听见苏青芷比较公正的说法，她转而笑着说：“二叔还是比较了解他的长女，知道小二骨子里面是一个爱才又重风雅的人女子。”
苏青芷瞧着她，很是诧异的说：“姐姐，小二姐那般品性，象是喜风雅的人？”
苏家二小姐在长辈们面前擅长端着行事，她从前在姐妹面前还是会露出本相来，如今跟在苏家老夫人的身边，反而越发的不露出真容。
苏青葙听苏青芷的话，她笑了起来，说：“二叔总不会害了自已的女儿。母亲也说，只要你小二姐懂得经营，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
唐氏的原话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你二叔实在是精明，在这方面，这个家里的男人们，谁都不如他想得长远。”
苏青葙觉得苏青芷这个年纪，只怕对儿女的亲事，还是存在着许多幻想。
这不是不好，只是过了两年，她懂得多了，那时也会明白，儿女的亲事上面，世上就只有对儿女好的父母。
苏青葙瞧着苏青芷一时之间有些头痛起来，她这个妹妹将来的亲事，也不知落到那一家去，但愿母亲为她挑选一门是非少的人家。
苏青芷一向不理旁人的事情，苏家二小姐的亲事按程序慢慢的走着，男家那边很快把定亲的日子挑选下来。
明年的春天，苏家二小姐正式定下亲事。
在这个时候，苏家三小姐相看也在进行当中，苏青芷自然去屏风后面凑了趣，这一次，屏风后面候着的人，又少了一位。
苏青葙是一脸诧异瞧着那个立在堂中的年轻胖子，瞧着是不讨厌的人，仿佛是嫡母特别厚待与他，他生得一脸憨厚的样子。
苏青芷偏头打量苏家三小姐的神色，见到她的眼光落在那男子的腰间，那玉坠光泽明亮闪耀，分明是极好的玉。
苏青芷这一会明白苏青葙偶然的话，苏家三小姐是苏家最为难得的实在人，她的眼里，瞧得进去的都是实物。
前面，长辈们与来客说着话，后面苏家女子接连瞧过两位俊美的未来姐夫人选之后，多少有些失望与这一位的容貌和身材。
苏青芷反而觉得苏家三老爷比苏家二老爷肯为女儿着想太多，他比苏家二老爷更加懂得想女儿所想，这门亲事果然是极其妥帖的亲事。
苏家小姐们悄悄的从屏风后面离开，自然有打听的人，向着房里的主子轻轻的点头，这门亲事双方相看初步就算定了下来。
过后，双方家长自会安排苏家三小姐与那男子遥遥的会上一眼，官媒再来听候两边的消息。
苏青芷听守门妇人悄悄跟她提了提，苏家三老爷与那边人家其实已经把亲事说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是等着听见苏家二小姐的消息。
如今苏家二小姐在年后定亲，那苏家三小姐这边就能赶紧动了起来。
至于苏家三小姐这边是早早就点头同意下来，她比苏家三夫人还要乐意接受这门亲事。
苏家老大人有时会跟儿孙们提及做人要有风骨，其实苏青芷觉得商人底蕴的苏家，所谓的风骨，只是面上的一层皮而已。
苏家儿女的亲事，到那些悄悄然出嫁的庶女们，苏家老大人图谋得都是嫡系平顺传承下去。
苏青芷听苏青葙提过，粱启明信中曾言及，出了安瓮城之后，方知道世界有多少的大。
苏青芷觉得这不是一句莫名其妙的感悟，大约是出了繁华的安瓮城之后，方能瞧清楚生存的艰险。
苏丰道书房里的杂书上面，虽说写的是前朝事情，然而今人不曾目睹过听说过，又如何写得出来那些酸楚的生活。
生活在幸福安乐里面的人，会想象不到穷人的辛酸。
当然穷人在日子都难过的时候，听说富人们之间的一些事情，会在暗地里想着，富人日子过得太好了，才会有那种前怕狼后怕虎的心思。
如他们穷人，反正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前进了，也许有好日子等着。后退了，一家大小就无活口的机会。
苏青芷觉得自已大约也是生活的安逸了，反而没有苏家三小姐这种居安思危的想法，她想嫁进富足的人家，其实也是一种好的人生设想。
相比之下，苏青芷是看好苏家三小姐的姻缘，这是求仁得仁的一门好亲事。
苏家二三小姐的亲事定下来了，粱家的二夫人再正式上门来议亲事，这一次，苏家老夫人和唐氏默许下来，只是还是跟粱家二夫人提了提。
苏家想要留苏青葙在娘家过了十五周岁，粱家二夫人自然欢喜许可下来，连声说：“亲家祖母，亲家母，我回去请人算吉日。”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造化
粱家那边很快的行事起来，他们家挑选了三个好日子，都是比较靠近的日子。
唐氏亲自挑选了中间的日子，就是这样苏青葙的亲事，定在明年的冬日里。
苏青葙的婚期定了下来，唐氏再一次整理了给她陪嫁名单，又特意与苏家老夫人商谈之后，定下了苏青葙的嫁妆。
苏镇磊瞧过名单之后，他又拿出几样他收藏的物件，说：“粱家那样的门户，虽说不太重视物资，可是葙儿有，总能让人少说几句闲话。”
唐氏把东西直接添置在苏青葙的嫁妆名单里面，因苏青葙是长女，她跟唐家人商量过后，把她一半嫁妆分给了她。
当年唐氏出嫁的时候，唐家老夫人几乎把所有的嫁妆都给予了她。
唐家老大人和她的兄弟都认可唐家老夫人的行事，认为如此厚嫁唐氏，才能保证女儿在夫家过轻松的日子。
唐氏跟唐家老夫人说得明白：“母亲，葙儿为长，我待她自然厚待，下面的女儿们，我也不会薄待什么，到时候，我就把我手里的东西平分给她们。”
唐氏这些年手里自个也挣了一些东西，不多，但是足够她自已以后零用。
唐氏如今不信身边人，她相信她亲手养大的儿子，将来不会不管她。
她在给苏青葙准备嫁妆的时候，就专门跟苏丰道商量过，苏丰道很是大气的认同唐氏的话。
他觉得他的年纪不大，将来还是能靠自已的本事养家。
而姐妹们嫁人之后，只有嫁妆在手里，才能保证她和她们将来所生的儿女，他们的日子过得松快。
苏家二小姐特意知会苏青芷，唐氏把一半的嫁妆给了苏青葙，她听了之后，对苏家二小姐欢喜的笑了笑。
苏家二小姐被她笑得愣了起来，只觉得这个堂妹有些傻。
苏青芷瞧着她一脸不解的神情，好心为她解释说：“我姐姐是长房的嫡长女，她的嫁妆原本就应该比我们做妹妹的人厚重一些。
二姐姐，你是二房的嫡长女，将来你的嫁妆，也应该会占了二婶婶嫁妆的一半。”
苏青芷的心里面多少知晓一些事情，苏家二夫人绝对舍不得给苏家二小姐一半身家。
苏家二小姐面上不露出什么异色，她的心里面却明白，苏家二夫人待女儿不错，可是她的心里面，儿子更加的重要。
苏青芷也不想跟苏家二小姐多纠结下去，这个姐姐能自在的日子不多了，实际上，苏青芷的心里是有些可怜她，她将来在夫家一定要低头好些日子。
唐氏和苏青葙很快的听人提过她们两人对话，苏家二小姐选的是主院角落，而苏青芷则是坦荡与她说话，两个骨子里，都不是那种小心翼翼谨慎行事的性子。
唐氏这是第一次跟苏青葙夸了夸苏青芷：“总算还是有些脑子，没有被人用话拐歪了过去。”
苏青葙则是一脸欣慰的神情，她知道她的嫁妆越多，就注定妹妹们的嫁妆越少。
苏青葙瞧着唐氏的神色，她笑着说：“母亲，芷儿越来越能担得起事情，帐本盘算得比我还要精明。”
唐氏笑而不语，她的心里对管家的事情，已经有了大致的安排。
家里的女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她这个当家主母也要让一个个都有些管家的经验。
苏青葙现在能管着家，哪怕年后把厨房事伤分给小四小五两人，她也是占了得天独厚的年纪上的优势。
至于苏青芷在管家方面的经验，有苏青葙带着她全盘管理下来的经验，她不必再跟家里姐妹来争一时长短。
唐氏悄悄跟苏青葙说：“我和你外祖母还有舅母们商量过，小九这种懒散的性子，能低嫁就低嫁了事。
只是唐家的规矩，一向不喜欢姻亲之间借着唐家攀亲，那只能另寻门路。只是你父亲这边，我暂时不曾跟他提过，毕竟小九年纪还小，在亲事方面，还不用着急。”
苏青葙笑得一脸明媚瞧着唐氏说：“母亲，知儿莫若母，芷儿心性单纯，其实最重恩情义气，将来母亲一定要把她嫁进厚道人家去。
我们家不要求她过什么富足的日子，只求她能过上自在的日子。”
唐氏觉得长女才是真正的厚道人，她笑着说：“那就要看她的造化，母亲，是不会挡着她的姻缘之路。”
苏青葙如今是容不得苏青芷轻忽管家方面的事务，她事事要求苏青芷学得仔细，有时还会不经意的抽查她。
苏家的来往人情这方面的单子，苏青葙看过之后，一样要求苏青芷记在脑子里面，只是不许在外人面前提及。
苏青葙笑着说：“施恩不记恩，恩情才会是恩情。”
苏青芷轻轻点头，只是感叹苏青葙这个年纪，已经明白这个道理。
苏家老大人的父亲曾经不知施恩了多少人，最终能记得苏家恩情的人，少之又少。
苏家老大人根本是从来不曾提起过旧事，他只当那些事情，随着他的父亲离去而烟消云散。
苏青葙和苏青芷是偶然听苏家老夫人提及谁与谁，曾经在年轻的时候，她都见过他们出入与苏家，后来他们仕途上发达之后，方来往稀小。
苏青葙和苏青芷都听说过那谁与谁的传言，知道其年轻时日子过得贫寒，却不知苏家当年也曾施恩给谁与谁。
苏家老夫人只是感叹一二，苏青葙姐妹非常识趣从来不会多问一二。祖孙两代彼此相处舒服自在，再加上，苏家老夫人越发舍不得长孙女要早一年出嫁。
这样一来，这个冬天里，苏青葙姐妹常在主院出入，而苏家二小姐瞧在眼里，那是红在心上。
可是她瞧得分明，苏家老夫人待她和苏青芷是无任何的分别，只是老夫人更加看重苏青葙而已。
苏青芷也喜欢下午时光花在主院里面，苏家老夫人通常心情不错，她会与孙女们提及年轻时的事情。
苏家老夫人不是那种悲春秋的人，她的话语总是透着一股脉脉生机，听上去，仿佛旧时欢快还在眼前一样。
苏青芷喜欢苏家老夫人性情中的豁达，她这一生就是不得夫君欢心，她也活得自在舒服。
第一百三十九章 非议
冬天的白日恨长，夜晚恨短。雪花落满肩头，苏青芷独自去了主院。
苏家老夫人的管事妇人在外面拦了拦她，低声说：“九小姐，老夫人正跟三夫人说话。”
苏青芷想着天色还早，而且主院的雪景也相当不错，她笑着说：“那我在院子里走一走。”
她转身很快，错过管事妇人眼里的提醒神色。
苏青芷顺着亭道慢慢的往内里行走，一路上，无人阻挡她的前进。
她越走越进去，渐渐的要出亭道的时候，苏青芷停了下来，她伸出手，去接要飞进亭道里的雪花。
有人在说话，听上去，象两个女子在争执一样的声音。
苏青芷一脸淡定神情候在亭道里听着，她很快听出是苏家二小姐和苏家三小姐两人的说话声音。
苏青芷略有些愕然不已，两个分别定下亲事的女子，躲藏在偏处，难道是说着心里话，一言不和又争执起来？
苏青芷的心里面，这两个姐姐完全是相爱相杀的典范。
苏家二小姐涨红着脸，冲着苏家三小姐低声说：“小三儿，我那一处对不住你，你出一趟门，都要跟人说我的坏话。
我定下的亲事，那一样不比你定的亲事来得好，用得着你在朋友面前捣毁我的名声吗？”
苏家三小姐一脸委屈神色瞧着她，低声辩解说：“二姐，我没有跟人说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只是觉得二姐的人品和容貌，值得定下一门更加好的亲事。”
苏家二小姐如今总算长了一点脑子，她冷笑瞅着苏家三小姐说：“你的亲事没有我的好，你妒忌我，我心里明白着。
你是想不到吧，别人会书信给我说明，你当时说的话吧。”
苏家三小姐的眼里闪过失落神情，她是当那两人是朋友，才会遇见，互相问候之后，她跟她们说了实话。
然而那两人的心里面，她到底不如苏家二小姐重要。
她红着眼睛说：“二姐，我这样的容貌品性，定下这样的亲事，我觉得恰巧的好。”
苏青芷在亭道上蹦跳好几下，大声音嚷嚷：“雪好大，人呢，全去了哪里。”
往这边行过来的小厮，赶紧跑到苏青芷这边来说：“九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苏青芷瞧出他是苏家老大人身边的人，她那敢吩咐他行事，她笑着说：“小哥儿，我只是随口叫叫，我一会就往前面走去。”
苏家的小厮们都知道苏青芷不是一个事多的人，他听她的话之后，笑着说：“九小姐，天气冷，你别在外面待太久。”
苏青芷笑眯眯跟小厮说：“多谢小哥儿提点，我现在就转回去。”
苏家二小姐和苏家三小姐交换一下眼神，她们说了许多的话，那些话，她们都不想让人听见。
她们听见苏青芷转身回去的动静，互相恼怒的瞪了几眼，各自转身进了亭道。
在亭道口处，两人又争了争前后，最终苏家二小姐往前面走了，她瞧见在前面慢步走的苏青芷，叫道：“九妹，等一等我。”
苏青芷缓缓转身过来，瞧见故意曼妙小跑过来的苏家二小姐，再瞧见在她身后瞪圆一双眼睛的苏家三小姐，她强忍着已经到嘴边的笑声。
等到苏家二小姐跑过来，苏青芷笑着迎上前去，很是感叹的夸道：“二姐姐，美人就是跑步，都是美人的姿态。”
苏家二小姐一脸骄傲的姿态瞧着苏青芷，说：“小九，你好好跟姐姐学一学，别一天到晚跑去跟你哥哥瞎混，都沾了男儿的气息。”
苏青芷捂嘴笑着轻点头，这样做作的跑步姿态，大约只有苏家二小姐驾驭得了，换成她，只怕左脚会绊右脚，直接跑上几步就怀抱大地。
苏青芷知道苏家二小姐只要你面上不反驳她，她就会做一个非常好的姐姐。
苏青芷瞧一眼在后面缓缓行过来的苏家三小姐，她笑着说：“二姐，我们等一等三姐吧。”
苏家二小姐嘲谑的瞧着苏家三小姐的行路姿态，她低声跟苏青芷说：“小九，你有没有觉得小三走路的姿态，很有些象她的姨娘祖母？”
苏青芷瞧着明显想要挑事的苏家二小姐，她笑着轻摇头说：“二姐，我不曾见过三姐姐的姨娘祖母。”
有关苏家三小姐的姨娘祖母，听说年青的时候，也是一朵招人鲜花。
她人到中年之后，苏家老大人也不曾冷落过她。当然苏家老夫人大度宽怀，一样从来不曾冷待她，反而有时候，两人会妻妾和美的相处。
苏家二小姐遥想了片刻之后，说：“我想不明白，祖母是那样好的一位主母，那位姨老太太为何还是执意要去城外居住，听说那个地方简陋无比。”
苏青芷微微笑了起来，只怕那也是一位聪慧的人。
苏家老夫人容得下她，又和她相处的甚好，可她却无法容忍自已的身份带给儿孙们的不便。
再说，苏家老大人的身边又添了不少的新人，待她，多少会冷落了起来。
相对苏家老夫人待苏家老大人的情意淡淡，那位老姨娘待苏家老大人大约是要多上几分真情。
有情人，面对无情人，最终伤的是有情人。
苏青芷这个年纪，正是不懂的时候，她只是望着苏家二小姐笑啊笑的说：“二姐，我不懂。”
苏家二小姐轻叹说：“我母亲跟我说，等到我再大上一些年岁，许多事情，我就会懂。可她盼着我一直不懂下去。”
苏家三小姐缓缓的走过来，她打量着她们两人的神色，直接问苏青芷说：“小九，你二姐又在后面说了我什么不好的话？”
苏青芷轻摇头说：“二姐不曾说三姐的坏话，我们在等三姐行过来。”
苏家二小姐一脸苏青芷懂事的神情，让苏家三小姐瞧见后，心里越发的不高兴起来。
她的脸色很有些不高兴的冲着苏青芷说：“小九，我以前安排丫头进去，也是想着她们忠心耿耿做事又周全。
你不要那人，又让我在家中出丑，我还给关在院子里多日，我也没有跟你计较，如今你们两姐妹在人后非议我，可是让我捉了话柄。”
第一百四十章 调教
苏青芷满脸惊讶神情瞧着自说自话的苏家三小姐，她分明是想用言语来诈一诈她。
苏家三小姐一直认定苏青芷就是一个傻的笨的，她如果没有优秀的兄姐护着，在大房的日子，指不定还没有她的三个庶妹来得松快。
苏青芷神色轻淡的瞧着她，说：“三姐，长辈们一再说，旧事休要一提再提，可是你既然还是要当着我的面提起来，那也应该换我说一说我的想法。
你先前暗地里想把你们三房的人，安排到我的身边，你是有心想对我做什么坏事？
还有我和二姐好好的在这里说着话，想着你也往这边行过来，我们两人就顺带等一等你。
如果这是错，那下一次，我们两人瞧见你，都会当成没有瞧见你一样，只管自行往前走路。
我希望你记得你这一次说过的话，而不是下一次，用这样的借口，去长辈们的面前告状。”
苏家二小姐俯视的低头瞧一瞧苏家三小姐，低声说：“小三儿，谁都不笨，你也没有你想象的聪明。”
苏家二小姐扯着苏青芷往前面走，她笑着说：“小九，你心里面有姐姐，是好事，可也要看那个姐姐的心里面，是不是有你这个妹妹。
你啊，就是心善，别人那样的得罪过你，你还能念着一家子姐妹的情意。走啦，跟我进房去，我们去陪祖母说话去。”
苏家三小姐独自落在后面，她的小脸绷得紧紧的，转眼之间，她的眼里闪过喜悦的神情，低声说：“由着你们现在得意去吧，以后，我吃香的喝辣的，让你们妒忌去。”
苏家三小姐最初的时候，听说要嫁给庶子，她的心里是有些不太乐意，可是后来她知道苏家二小姐定亲对象也是庶子之后，她顿时心气平和起来。
苏家三小姐心里是不太平苏家二小姐定亲的对象，那人家门第高，而她定亲的人家，门户比苏家低。
然而苏家三夫人悄悄跟她说：“小三，嫁人这种事情，面子的光彩，远不如内里得到实在好。
高嫁不如低嫁，你二姐嫁去的门第是高，可是她上面有厉家的嫡母坐着，她一个有出息的庶子媳妇，那日子只怕难过，指不定比没有出息的庶子媳妇还要难过。
而你这边呢，是庶子，可是嫡母要依重的庶子媳妇，又有娘家人可以靠，你将来在夫家的日子，苏家不倒，你的日子一直能舒服下去。”
苏家三夫人知道苏家三小姐定下的亲事之后，她悄悄的打听之后，只觉得苏家三老爷这一门亲事定下得好，实在是把长女的亲事放在心头上。
如今这些日子，苏家三夫人瞧着苏家二夫人的时候，她都不得不努力掩饰住她眼里的怜悯神色。
苏家二小姐的心情，并没有她的脚步轻松，她的心里面多少明白过来。
如苏家老夫人这样的主母，她的眼里对庶子媳妇的情意，都清薄得让她瞧得明白，嫡母对庶子媳妇只有表面情意。
然而如苏家三夫人这样的庶子媳妇，哪怕是瞧得明白，也要在苏家老夫人面前，好好的尽孝顺之道。
苏家二小姐心里面还是明白，苏家老夫人其实是不太赞成她的亲事，只是因为苏家二老爷夫妻认可下来，而她自已心里面还是愿意，苏家老夫人默然认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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