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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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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有点冷,奶奶不妨移步去后院,想来暖和一些。别到时候奶奶冻病了,将军怪罪下来,小的恐挨棍子。”

    柳明月见连生说的可怜,不由失笑,又逗他:“可是你犯了错,挨了几棍子,长了记性?”想起薛寒云信中所述,定是哄她开怀。

    他那样的人,从不对身边人恶行恶语,至多冷若冰霜,已教人举止失措,又何必上棍子。

    不想连生皮厚,笑道“将军到边关也只带了我这一个贴心人,哪里舍得打小的。”

    柳明月素知他这猴儿性子,不由调侃:“倒真是贴心人儿,可惜不是丫环,不然我倒替将军作主收了你在房里侍候。”

    连生难得一张面皮涨红,顿时引的柳明月开怀不已。

    府中只有一个灶上的婆子,平日家中人口少,大多数时候连生与薛寒云在外面吃,那婆子只烧家中众仆的饭食。如今家中来了这许多人口,婆子烧完了地龙,便在厨下发愁。

    厨房菜疏也只有平常众仆吃的两三样,主母初次驾临,她厨艺粗疏,如今真是拿不出手。

    正愁着,春凤便寻到了厨下来,拿了银子道:“奶奶初次来到边关,劳烦妈妈拿这二两银子去酒楼置办两桌席面过来,也好让小姐尝一尝这边关风味。”

    婆子闻言,欢天喜地接了,往城中酒家而去。

    春凤便巡视一圈厨房,见得果不出她所料,厨下并无多少菜品。

    从前柳明月房里有夏惠,她是自小看着柳明月长大,二人情份非同寻常,不是别的丫环可轻易取代,春凤便只闷头做事,如今临来边关之前,夏惠将她们召集到一起,特别叮嘱了好生侍候柳明月,春凤自觉肩头重负,行事便分外谨慎,考虑事情愈发周到。

    况今日指望着柳明月理事,简直笑谈。

    她自到了这院里,便满脸亢奋,及止进了书房,东摸摸西看看,那书房之内陈设简直已极,她却好似寻到了宝地一般,将房内用具挨个拿起来瞧了一瞧,连平日不喜的兵书也拿起来看看,春凤去书房请她回后院梳洗,她尚翻着薛寒云兵法之内的笔迹细瞧……

    三催四请,才将她催到了后院,丫环们上前去服侍她梳洗,又有外面送了席面来,她也只吩咐送一桌给卢姨娘,自己捡着清淡的吃了两口,便倒头而卧,想来终是撑不住了。

    主子歇息,奴仆们也梳洗进食,归置自己贴身之物。

    那银环本是跟着婆子在下人房里歇息的,见主母带的丫环们来了之后,将主院东西厢收拾好了,便两人一间,径自住了进去,不由陪笑道:“姐姐们住进了厢房,那姨娘……一直住偏院?”

    按道理,这东西厢房是给妾室住的。

    银环以前跟着那灶上的姜婆子来收拾的时候,没少细看这东西厢房,只觉西厢房尤其好,心中也不免要畅想一番。如今见得忽啦啦别人住了进去,心中颇不是滋味。

    先时听得众人呼卢姨娘,只当来的全是薛寒云的家眷,便暗想着卢姨娘不知道会住哪间厢房,哪知道主母却将人安排到了偏院。

    秋果是个直肠子,又手脚麻利,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又去厨下打了热水来,将一双白生生的脚丫子泡在盆里,闻言道:“卢姨娘不住偏院,难道要挪到主院来?”

    银环吃了一嘴的灰,却也知道主母身边的大丫环不可得罪。说不定这些人中便有薛寒云的通房丫头,更要竭力逢迎:“我不是那个意思。想来姐姐们住在厢房,也好方便照顾奶奶。”

    旁的丫环们皆不作声,大家又不曾瞧见过柳明月与薛寒云的信件,心中只觉银环身份可疑,暗思难道是薛寒云在边关收的通房丫环?

    秋果却道:“难道你想住在厢房?”

    她本是反问,岂知银环听得这话,扭捏了一番,红着脸儿道:“奴家性命是将军所救,自当为奴为婢,以报将军救命之恩。如今奶奶来了,理应在身边侍候着……”

    春凤却不喜她这作态,打发她出去:“我家奶奶惯不喜生人服侍,你且回去吧。”

    银环无法,只得怏怏而回。

    却说近几日已到年关,风雪积厚,城下西戎敌营近几日也毫无动静,但此前大战,营中受伤军士不少,另有守将顾立身亡,营中之事便全落到了薛寒云及两位副将身上,正忙的团团乱转,听闻前营有将士奉旨而来,忙忙迎了出去,见得一众熟悉的兄弟,顿时乍喜。

    众人相见,又将营中事务熟悉一番,罗行之见得薛寒云一副懵懂之像,想来不知小师妹已经随同他们前来,便窥着空子,悄悄拉了他在一边,挤眉弄眼:“薛师弟不知家中有客至?”

    薛寒云已数日未回,只在营中理事,闻听此言,奇道:“难道你们谁还带着家眷不成?天气这般寒冷,难道竟不心疼?”想着这帮师兄弟们皆成了亲,许是有哪位伉俪情深,这才跟着来了边关。许是一时无处安置,索性安置到了他府上。

    罗行之见他这副模样,便知果然柳家父女二人并未有家书至,才慢吞吞道:“家眷倒是真有,只是……我们兄弟们皆心疼媳妇儿,不忍她们受这千里跋涉之苦,便将你媳妇儿带了来……”

    薛寒云:“……”

    后知后觉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把揪住了罗行之的领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罗行之朝不远处的贺绍思招手:“妹夫,小师妹可有与我们同行?”

    贺绍思自成亲之后,对这位大舅兄是言听计从,比之从前乖顺百倍,也因此获得了罗瑞婷的满口称赞,大着肚子的罗瑞婷临行前本来颇为忧心他在边关犯男女关系上的错误,被贺绍思一句话便打消了疑虑。

    “有大舅兄在旁看着,为夫纵有贼心,也无贼胆啊!”颇有面对强权而无奈屈从之意。

    罗瑞婷瞪他一眼,掐腰站着,便如一个大腹葫芦一般:“敢是阿兄不在旁看着,你便要放开手脚好生风流快活?”

    她自怀孕之后,胡吃海塞,又不曾运动,只静养,体重直线上涨,腰围胸围都非常可观,不过面上皮肤倒白腻粉润,很有光泽。

    贺绍思连连讨饶。

    此刻大舅兄相召,贺绍思颠颠跑了过来,见到薛寒云揪着罗行之有脖领子,便形同揪个犯人一般,心中暗笑,面上却有十分担忧之色:“薛师兄,小师妹随同我们一起前来,天气寒冷,路又不好走,她走的十分辛苦,听说这几日很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冻病了……”

    薛寒云乍喜还忧,边关缺医少药,条件艰苦,她自小娇养着长大,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了这份苦,心中暗悔,不应该让她来边关。他原想着春暖花开之后,西戎退兵,再接了她来,哪知道这冰天雪地的,她便来了……

    他即刻便要甩手回家,将营中事务交托给了这帮师兄弟们,却被一众师兄弟死死拖住:“我们新来,对营中之事两眼一摸黑,你至少得给我们交待清楚了,再替我们洗尘,才能放你回去吧?”

    薛寒云反省自身,深深觉得往日对师兄弟们太过残酷,作孽太多,如今明知他着急回家见媳妇儿,却都上赶着缠住了他,死活不肯放人。

    另有白增白起也欲同新来的同袍们打好关系,盼着薛寒云引介,哪里肯放他走?

    薛寒云无法,只得将连生召了来,遣他去家中探望。待得柳明月安歇了,连生又打着灯笼赶往营里,去的时候这帮人还在饭桌上讨论当前战况,连生上前去耳语几句,他紧皱着的眉头始缓缓松开,目中亦有喜色。

    白增白起与他共事半年,殊少见得他这般笑模样,都习惯了他冷冷淡淡的样子,白增便道:“将军可有喜事?”

    薛寒云道:“无甚,只是拙荆到了边关。”

    那白增白起在边关多年,细究起来,还是薛良当年手下,城破之时也只是大头兵,趁乱捡了两条命。后来大启夺关之时,出了大力,这才升了官,苦熬苦挣到了如今地步,对薛寒云原本便奉为幼主一般,如今听得他娶的夫人到了边关,立时便道:“这是喜事,怎的将军还在此处?”

    薛寒云目光在如狼似虎的师兄弟们脸上一一扫过,颇为无奈:“有人不放本将军回家,如之奈何?”

    白增白起早从几人见面之时的称呼听出端倪,又听得是罗老将军家嫡孙及亲授的徒孙,与薛寒云皆是师兄弟,也笑这帮少年们玩心未泯,明知人家小两口许久未见,薛将军面上都带上了焦色,偏不放人,更觉好笑,当下拍着胸膛担保:“此间有我们兄弟二人,将军只管回家……”

    薛寒云这夜回家已至二更,一路行来,院中与往日一般清冷,但他心中此刻暖意融融,连边关的风雪也觉轻软。连生跟着他一路往后院而行,暗道:自家这位主子往日回家,一头扎进书房再不出来,只除了才买了这宅子,布置主院的时候进去过,几时还进过后院了?

    特别是救了银环之后,更视后院如畏途,轻易不肯踏足。

    如今却脚步轻快到了后院,二门上守着的婆子见得他到了,行了礼便往主院去报。

    待到薛寒云到得主院,但见门口丫环们皆迎了出来,齐齐施礼。春凤便打起帘子,让薛寒云自己进去。

    银环这日半夜未睡,估摸着柳明月来了,薛寒云定然要回后院,便去而复返,一直赖在主院。等到薛寒云来了,却是独自往卧房而去,旁边丫环们皆见怪不怪,倒无人上前去扶,不由着急:“奴家瞧着将军喝了酒,姐姐们怎的也不去扶上一扶?”

    这半日功夫,柳明月身边丫环皆见识了这位银环姑娘的缠功,此刻皆想着,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被将军收用了,所以主母来了才这般急迫?

    除了金铃,其余人皆是在相府久居,薛寒云是何等样人,皆亲眼目睹,暗道无有小姐首肯,将军就算有纳小的心,也不会行动。心中便将这银环更是看低了一层。

    秋果直眉愣眼问道:“难道你想去扶将军?”

    这话太过直白,倒将银环闹了个大红脸。

    她就算想扶,往日也有过这样打算,直待将军喝的醉了,亲手服侍他一回,但如今被秋果当着众人的面捅破这层窗户纸,也不好承认,当下摇头。

    秋果傻傻道:“既然你不想扶,也不是将军的贴身丫头,操什么心?纵将军跌到地上,也怪不到你头上分毫。”

    她有些死心眼子,这话纯属就事论事,阐述了一个丫环的职责,分工明确,只要不在自己职责之位,别人服侍不周,挨罚也到不了她头上。

    但银环心虚,只当她风凉打趣,面色更加不好看,只甩手去了。

    秋果还莫名其妙:“银环生气了?”

    她也没说啥啊。

    春凤在旁瞧的清楚,几乎喷笑。暗道以后只要银环有什么明显不好的意图,都应该把秋果推出来应对。一个有心一个无意,反正气坏的总归不是无意的那一个……

    房内暖窠子里有温好的热水,盆里有凉水,布巾子则摆在面盆架上,房里早准备妥当了。

    薛寒云轻手轻脚进了房,反手将房门插了起来,但见房内灯色昏濛,却大异于往常空荡荡的景象,房内红绡罗帐,窗前妆台上摆着她的面脂口脂,妆匣等物,只觉心内也被填的满满,柔情满溢。

    他先轻手轻脚到得床前,掀起罗帐来去窥熟睡的人。

    柳明月自小睡的便是床,夜晚睡的却是一方小小火炕,上面虽仍有床架罗帐之物,实则只作装饰之用,下面却是暖烘烘的火炕。

    她长途跋涉,身下暖意融融,竟不觉边关寒冷,睡的酣甜,不知今夕何夕,因睡梦中也觉得热,便将被子踢开一半,露出纱罗小衣下半截玉藕似的腕子,薛寒云瞧见这景儿,眼都直了,恨不得立扑上去……

    亏得他还记得自己从外面回来,身上带有寒气,强捺了性子去洗了把脸,又喝了一碗醒酒汤,将手脚在火盆边烤热了,这才解衣上炕。

    柳明月睡梦之中,只觉脸上痒痒,又被人堵了唇,气噎难捱,身上重压,如负大山,下意识便使出平日学的招式,虽在梦中也是用了全力,只听得一声惨叫,顿时被惊醒,只见帐内只有自己,只是唇上犹有麻意,抚唇暗惊:哪个不怕死的竟然敢闯进锦梧院来?

    她在京中久惧司马策之邪念,日久便成心患,才起念难道锦梧院闯进人来?又想起原来已经身在边关了。

    这时候方听得床下□之声,有手指攀上了炕沿,她大惊之下正欲抬脚去踩,却被猛然间冒出来的熟悉的面庞惊住,讪讪收回脚来,只盼薛寒云未曾瞧见。

    又伸手去拉他:“寒云哥哥怎的在地下?”

    “偷香窃玉这种事,果然不好做。”薛寒云正在情动之时,全无防备,被媳妇儿轻易手脚并用踢下床去,颇感丢脸,但瞧着床上坐着的人儿,心中又是一荡,咬牙扑了上去:“坏丫头,这就是你给为夫的见面礼?”

    柳明月边笑边往后缩:“哪里来的登徒子?大半夜行偷香窃玉之事,品性不端,理应受到严惩……”

    小夫妻两个久未相见,嘴里虽调笑着,但目光胶着在一起,竟然再难分开。

    薛寒云长臂一捞,将媳妇儿捞进了怀里,发狠亲了下去,只吻的她气都快喘不上来,才放开了她。



☆、85 第八十三章 

    柳明月在他怀里被亲的晕头胀脑;只差开口大呼救命,被他松开搂在怀里,还满脸红晕,粉唇嫣红,目光如水;狠瞪了他一眼:“寒云哥哥这是想憋死我么?”瞧在薛寒云眼中;却是痴嗔娇媚;万般独好。

    薛寒云又忍不住;轻啄了下她粉唇,低低笑语:“为夫哪里舍得?”又俯身去亲怀里的人儿……

    柳明月被他这连环亲吻弄的毫无招架之力;狠狠捶了下他胸膛;能感觉得到男人那宽厚的胸膛里传出来的闷闷笑声,似是这样抱着她,吻着她,便满足已极。被她捶打几下,这点力气,对他来说,不过挠痒痒,丝毫不能阻止他继续行凶……

    柳明月觉得,不见这个男人,思念成灾,可是及止真正见了,总觉得牙根发痒,让人恨不得咬上两口。

    她如是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跟只小猫似的,撩起他的中衣袖子,张开雪白贝齿,咬了下去……

    薛寒云笑意盈盈瞧着媳妇儿行凶,末了瞧着自己坚实臂膀上一排整齐的小牙印儿,摸着柳明月的腮帮子柔声细语:“牙疼不疼?”

    柳明月:“……”我都没问你肉疼不疼呢。

    这男人生成了钢浇铁铸的一身硬肉,又被他的问话噎住,捂着发酸的腮帮子瞪他,男人不以为意,将温香软玉搂在怀里,笑声朗朗不绝,手下却不规不矩,摸了起来。一时粗砺的大掌隔着轻罗纱衣抚摸她胸前雪丘,揉捏不已,又低头隔着纱衣去轻咬,顿时将她胸前亲的一片狼藉,纱衣湿透,反将胸前□立显,又招来柳明月一顿白眼,手忙脚乱去回护,他却又换了地方,去袭击它处……

    柳明月手忙脚乱,索性转守为攻,伸臂揽了他的颈子,奉上香软小舌,细心描摹他唇形,媚眼如丝,逗玩起来……

    薛寒云早已情动,在她这般逗玩之下气息渐粗,紧贴着她的某处已强硬抬头,柳明月红着脸儿,主动去解他中衣,亦学他方才模样,去咬他胸前豆粒……

    薛寒云哪里还忍得住?拿出出征的雷厉劲来,三两下将二人扒了个精…光,脸儿相贴,唇儿相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然合作了一处。

    柳明月久未承欢,乍然恩爱,到底免不了几分疼痛,她低低娇吟,薛寒云已放缓了速度,去吻她耳珠,低低安慰:“月儿且忍耐片刻,一会便不疼了……”

    小夫妻久未相见,红绡帐中,这一番柔情缱绻,恩爱缠绵,又加之身下是暖烘烘的地龙,二人皆是汗流浃背。待到雨收云住,洗浴完毕,二人方心满意足搂在一起,肉皮儿紧贴,四股儿绞在一起,说些贴心暖情话儿,不时再咂个嘴儿,唇舌相嬉,说不出的甜蜜。

    既解了心头火,薛寒云才想起来问问柳厚近况,听闻他身体刚健,便放下心来。又问朝中局势,柳明月尽她所知,将京中大小事情细细道来。

    如今京中锦衣卫横行,便是连朝中重臣亦渐渐忌惮,更遑论京中富绅小吏。

    若是照此发展,不久的将来,恐怕京中便尽数笼罩在锦衣卫的阴影之下。

    承宗帝能制衡还好,若是不能,更不知会成什么样儿……

    那些信件之中不能畅谈之事,如今不患墙外有耳,自然可以畅所欲言。

    待薛寒云听得小谷氏怀了龙种,顿时惊讶不已。

    他是知道承宗帝对自家媳妇儿怀有他想的,如今听闻承宗帝不止是对他家媳妇儿怀有邪思,更已经对定国公府上小公爷夫人下手了,导致京中一桩大大的丑闻,大有松了一口气之感。

    男人若钟情起来,是一件极为可怕之事。对此他深有体会,不怕承宗帝滥情,就怕承宗帝专情。就算他中意臣妇,只要不是只中意他家媳妇儿,而是对年轻貌美的臣妇皆怀有绮思,这烦恼也就不止是他一个人的烦恼,而是大启大部分娶了美貌妻子的年轻官员的烦恼隐忧。

    柳明月又将临别之时,在独乐园与司马策较量一事徐徐道来,谈到她自己万般无奈之下,以命相搏,薛寒云面色可怕,紧搂了怀中人儿,仿佛唯独这样,才能防止那一幕的可怕发生……待到听得柳明月狠揍承宗帝,一击得手,顿时大松了一口气,又担忧又高兴,只不断摩挲着她柔亮乌发,似在安慰柳明月,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唯有借助这样亲昵的小动作,才能平息他内心的愤怒与担忧……

    柳明月叽叽咕咕,边说边笑,讲到高兴处,眉眼顾盼,眸子里流光溢彩,满溢了重逢的欢欣快乐,薛寒云面对着朝思暮想的人儿,担心之事听完了,再听她讲闺中琐事,便渐渐有些走神,目光只锁定在她柔润红唇之上,不由自主便亲了下去……

    冬夜漫长,夫妻二人聊一时再缱绻一回,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简直是必然。

    丫环们早起来在外等候,连银环也跑了来,道是要与将军及将军夫人请安,见得房门紧闭,犹不敢信。

    自薛寒云在西戎人的刀下救了她的那一刻起,这个男人的影子便深深的刻进了她的脑海之中,只是他素来冷淡如霜,这数月以来,她便以为这男人天生这样冷淡的性子,外冷内热,乃是世间难寻的良人。

    起先她还想着,便是他娶的是相国府的大小姐又如何?高门大户的小姐,有几人能跑来边疆吃苦?说不定到最后,只有她能够陪在他身边同甘共苦……

    可是晴天一个霹雳,这位相国府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在京中闲的无聊,带着仆从千里迢迢来了。她亲眼见了相国府独女,这一夜主院里春意融融,银环却在火炕上辗转反侧,烙了一夜的饼子,黑暗之中抚摸着自己年轻娇嫩的*,暗暗猜测相国府独女那锦衣华服下,不知道该是怎样一幅*的身子……

    又或者,相国府小姐设若是个特别娇纵的……

    他们夫妻俩房…事不合……

    各种不好的念头纷沓而至,搅得她不得安宁,天还未亮便起身梳洗。姜婆子与她同睡在一个火炕上,见她起的这般早,外面天色还黑,不由奇道:“环丫头怎起的这般早?”

    银环满腹烦躁,又无从说起,只推说:“将军救了我,今日是夫人初次来边关,奴家要早起,去向夫人将军请安。”

    姜婆子年纪老大,世事洞明,银环每每在二门处守望,便知她心中打的是何算盘。只是她半生坎坷,无儿无女,差点饿死,心中倒怀有怜悯之念。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若是主母不反对,银环跟了薛寒云,后半生不愁吃不愁穿,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倘若再生个一儿半女,终身有靠,强如她这把年纪还要在外谋生。

    因此上倒从不曾阻拦银环去主院向柳明月献媚,只在被窝里打了个呵欠,含糊道:“年轻夫妻相见,恐不会早起,环丫头还是晚些过去的好。”

    这位薛将军是个洁身自好的,来了边关这么久,在营里沾不得妇人,回来又只窝在书房里,如今他家妇人前来,还不可着劲儿的折腾,哪里能起得来?

    这话直戳进了银环的心窝子,她一时里倒怔在那儿……

    按理说,今日是柳明月初来边关,理应早起与家中仆从见面,看帐理事,可惜昨晚太过劳累,灶上煨着的饭菜放了许久,烧好的热水放凉了再烧,卧房里还是静悄悄一片。

    等到小夫妻两个起床,已经过午。

    丫头们鱼贯而入,服侍他夫妇二人洗漱,又有人上前来摆了饭菜,却是咸菜清粥,外加一小碟凉拌野菜,一小碟糟凤爪,一盘花卷。

    那凉拌野菜,也非当季,而是在夏季晒干了,冬日拿水氽过了,再用热麻油炝过,加醋盐拌了。

    薛寒云早习惯了简单吃食,营中大锅饭比这个更要艰以下咽许多,但对着小媳妇儿,总觉歉疚,只因他亲眼看着她如珠如玉般长大,行动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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