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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入局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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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谷淡淡开口:“这个人你寻不到。”
    白初皱眉,“陛下知道本君要寻什么人?”
    梵谷伸手指了殿内一角,“有人先你一步了。”
    那里,青丘的太孙殿下白逸,刚好将最后一本簿子扔进火炉里,拍了拍手上的灰过来:“君上说得没错,未来姑姥爷的美人计对姑奶奶最有用。”
    簿子一触入火,立即被火舌吞噬,眨眼化为飞灰。
    白初沉了目色盯向白逸,话音清冷利落得不夹半分多余情感:“本君只问你一句,簿子上这个人,今时今日是否成了仙?”
    白逸微笑着走近:“姑奶奶,君上只着我来烧簿子,没准我看呐——”
    “白逸!”
    话未说完就被狠狠叱住,白逸嘴角的笑容微微一滞,这样的严肃语气,她鲜少对他如此。他下意识朝她看去,青丘最尊贵的帝姬,双目似刀槊冷锐,冰凉骇人:“白逸,你说不说?”
    浑厚的神泽伴着这一声问话自殿内散开,威压之势狠狠迫来,十殿阎罗颤抖躬身,一干兵将匍匐在地,其势之凌,使得殿门刚飘进来的生魂瞬间飞散成烟。
    眨眼间,整个冥府,除白初外,只有梵谷一人自在独立。他侧眼睨向白初,目里荡过一缕难以捉摸的明亮,尔后弯唇,拂袖在半空一扫,威压散去,魔界一干瑟瑟发抖的生灵立时恢复了生气。
    只余白逸一人,继续承着那神威之迫。
    临神之仙,离神只有一线之隔却到底还未成神,神泽威严直迫胸口,不过片刻,他的额间便涔出了冷汗:“神君,君上有吩咐,不能泄露半分……”
    白初打量着他,神情愈发冷冽,“本君只问你,她有没有成仙?”
    逼迫愈来愈厉,连着呼吸也开始不顺畅:“白逸、不知——”
    话刚落,白逸面色陡然变得苍白,一声闷哼,单膝磕在地上。他勉力抬头,费力挤出一抹笑:“姑奶奶,您…您侄孙的口…紧得很、您……问不出什么来的。”
    犹带刀枪寒芒的目色逐渐缓和下来:“这笔账,我们回去再算。”
    身上压迫一解,白逸松了口气,他弹灰从地上起身,刚刚站定,手腕上立时多了根玄重的铁链:“姑奶奶,这……”
    白初扯着铁链的另一端看向梵谷:“本君向陛下借根链子,陛下不会不允吧?”
    梵谷勾唇:“本尊的东西就是神君的东西,神君看上了什么,尽管随意拿。”
    “既是如此,本君就不道谢了,告辞。”话落,铁链一扯,直接拉着白逸出了冥府。
    “回见”两个字才将将说出,离去的两人已不在视野里。梵谷无谓笑笑,转身吩咐司簿:“把他烧的簿子的备份拿来给我看看。”
    ……
    十名杂役一字排开,各自捧了厚厚一叠簿子恭谨垂目站定在梵谷面前。梵谷拿起第一本,粗略翻了几页,然后,目光一凝。放落这本,再绕过中间八名杂役,拿起最后一本翻到最后一页,他眯了眯眼,唇角悠悠溢出个笑来:“全烧了,半张纸都不要留。”
    从魔界出来已是黎明,天宇深黑透着蓝,朝辉未起,明月却欲将落下。
    白初扯着白逸刚要回到青丘,在离边境百米处,猛地滞住脚步。
    “阿逸,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白逸晃了晃手上的铁链:“姑奶奶说得是,这铁链的声音实在不好听,咱们不若把它扔了?”
    “不对,是打斗的声音。”
    天色将明未明,冷风吹来,触面生凉。
    若是以往,听到什么打斗声,白初并不会怎么理会。只这一次,莫名的觉得若不去看看,心将难安。
    凝神细听,打斗声竟在青丘边境三千里开外的地方。若换做以往,这么远的距离,她根本感觉不到。可是今次却不知怎地,越听越觉得那番场面愈渐清晰,愈听愈觉得心房突然剧烈跳动,上上下下的没个着落。
    “阿逸,你闻到了吗?”
    “闻到什么?”
    “血腥味。”而且,是很熟悉的血腥味。这种感觉,很陌生,陌生到感觉似有什么要突然从她身边离去。
    几个呼吸间两人已飞快行了两千余里。
    愈近,愈感觉那样的味道愈发浓重。本来只想着跟过来看热闹的白逸动作突然一滞,这样熟悉的味道……融于血脉,深入骨髓……
    他猛然看向白初,从对方的目里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慌乱。下一刻,白逸只手掐断腕上的铁链,极速往那血腥味的源头驰骋而去,那样的速度,竟把白初也甩在了后头。
    内心慌乱如麻,这样的滋味并不好受。
    好不容易两人快到了事故发生地,好不容易看到了他们所担心的同一个人,然后,他们看到一道长绫对着那人穿胸而过——
    两人心中同时一悸。
    就在刚刚那么一瞬,他们感觉到,天地间,属于青丘太子白慕的仙泽活息,突然停了。
    “阿慕……”
    “爹!”
    空气里飘散着愈加浓厚的血腥味,两人极尽全力上前,堪堪在那具身躯倒地之前将人接住。再熟悉不过的脸,苍白无息,浑身冰冷似铁。浴血的身躯渐渐开始破碎……
    “白逸,护住住他的魂魄!”白初扔下一句,半空一个利落的翻身,运及极快的速度将那欲将消失逃窜的长绫握住一角,扯了回来。
    长绫另一侧,隐着身形的祸首在白初的一扯一牵间陡然现了身形,血染的长绫在半空飘然,后头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来。
    这是一张平日里清丽高洁的脸,此时面上无一丝血色,惨白如纸,她惊恐似的看着白初,连连摆手倒退:“白初,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白初的目光陡然一厉:“池笙!”
    “白初……你听我解释……我没想杀他……我只是……”池笙惊惶着面色,一番话说得语无伦次,“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不是——”
    倒退的时候没留心脚下,脚踩着石头,踉跄一绊。就是这一绊间,从她袖里掉出个东西来。

☆、章七一 欲加之罪

红线栓着的一颗珠子,下头流苏引了好长。珠子遍体通白,掉落在地上的瞬间,恰巧初阳升起,四面晨曦喷薄而出,漫天朝霞刹那间驱散黑宇直奔眼底。
    “七曜琉璃石。”白初的双目在一片瑰丽颜色里湛出森森阴沉的雪亮寒芒,声音从齿缝里出来:“我青丘不给,你倒来抢?”
    下一刻,长袍迎风猎起,五指成爪,直朝池笙袭去。
    招招凌厉,招招要命,池笙慌乱间躲避,五爪就要临上面门的那一刻,她急中大喊:“他魂魄要散了!”
    五爪一滞,白初急忙偏头,看到那愈渐破碎的身躯慢慢变得透明。再回头,池笙已趁空窜走,不在原地。
    耳边听到白逸在焦急的喊她,魂魄守不住了。她心里明白,即便方才她没有追上池笙而是同白逸一样护他魂魄,一样也只能将那魂魄多留片刻。仙人的生命比神脆弱,穿胸而过,灵元俱损,她的侄子在那一刻,就已经没了。
    天宇上空突然一暗,刚起的朝辉被黑暗凌厉逼了回去。浩瀚的神泽通过天宇威压过来,霎时山摇地动,走兽飞禽瑟瑟发抖。
    冰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白初,护着他回来。”
    君上,怒了。
    凡人生死有轮回,魂魄离体归冥府,忘川渡,奈何走,下了三生石,饮过孟婆汤,便又是崭崭新新的一世。
    仙没有轮回,灵元一毁,魂魄见光即散,至此世间再无这一人。
    魂灵者,命。灵元者,源。
    有能耐的神凭一滴血可以筑魂重生,而仙,远远比神要脆弱。没有灵元,空守住魂魄,也只能是将魂魄白白守住而已。空守住魂魄,已经死去了的,依旧不可能回来。
    青丘主殿,狐帝威仪正坐其位,白衣广袖,神容肃穆。
    泛金的辉泽慢慢从白初掌心而出,半透明的魂魄在空中浮现出一个完整的人形。白皙的脸,朱红的唇,高悬的鼻,紧闭着的眼,以及那整齐如翎剔羽的长睫……种种,都明明确确告诉人们,这个人,是真的只有一缕魂了。
    没有灵元的一缕魂,要勉力护住他的魂身不灰飞破散已是不易,更何况还要强撑着维持住他的原形。
    白初面上已经涔出了汗,当魂魄完全从掌心离出,她倒退数步,步履有些虚浮。
    没了束缚的魂魄完全暴露在空气里,空中气流一动,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微微扭曲。
    狐帝面上一片淡漠,神情同以往无甚两样,完全看不出喜怒。他伸手,掌心向上一翻,微微有些松散的魂魄似是得到了召唤,从虚空中慢慢腾浮移动到狐帝身前,然后,进入狐帝的掌心。
    狐帝沉沉闭目。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被冻住,整个大殿沉寂在一种莫名的安静里。没有人敢大声说话,连呼吸都极力压抑着。安静得只余风卷垂帘,摇曳轻响。
    白初淡淡看着狐帝,说不出此刻心底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这种感觉很疼,疼中泛着酸,似绵软的针慢慢扎进她的心房,伤口不深,却又不能忽视。又似万千乱麻紧紧缠绕,逼仄紧拥,缠得她透不过气来。
    神的岁月漫长,在这悠长的岁月里,时间实在不是个值得一提的东西。百年,万年,不过弹指一瞬,他们有很长时间去享受一切,却……很少会去想到……失去……
    当年,那个凡人她眼前死去,她亲眼看着冥府的鬼差带走那个人的魂魄。那是她第一次亲厉生死,心里虽然有些触动,却也从未如此难受过。
    白慕,她的侄子。其实也只是比她小几万岁而已,她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从嗷嗷待哺到长得同她一般大,再看着他因先天孱弱,日渐染上岁月的痕迹。
    他天资平平,命里注定难修神位,他却肯花别人数倍的功夫勤勉修炼。在狐狸群中,他并不算聪明,很多人一点即通的东西,他需反复琢磨许久之后才想明白。
    资质平凡,才能平庸,他从来都清楚知道自己的能力,却也从来都没有因此放弃、退却过。别人花一个时辰能做到的事,他花三个时辰力求做到最好。她因此笑话过他很多次,到了后面,一次次笑话却慢慢变成了一次次疼惜。
    血脉相连的亲人,有些东西不仅割舍不得,而且,不能割舍。
    良久,狐帝睁了目,那双目里依旧淡漠,面容却似冰晶琉璃,冰凉透骨。摊开的手,五指缓缓收向掌心,白初垂下眼睫,不愿再看。
    那五指终于握紧,掌心金光一黯,再也没有光泽。
    太子白慕,永远消失在这世上了。
    主位之前的桌案上,静静放着一颗珠子。
    珠子乍看浑圆,遍体通白。凑近细看却能惊觉,它其实不是圆球形状,而是扁平微弧的块状,不能被称为珠子。而且,不仅只有一种颜色。
    诞于上古混度之初的七曜琉璃石,内有七曜,流云漓彩,形泽千变,幻象万千。
    自魂魄送来到魂魄殒灭,至始至终都没有人先开口说话,大殿里一番死寂的静,连空气都似被紧紧束缚住,周遭压抑得没有半点声息。
    白逸已经在殿内跪了七八个时辰,没人唤他起,他也不愿起,就那么一直跪着,从晨曦到日中,从日中到傍晚,再从傍晚到深夜。平日漫笑不离的面容,此刻清冷如水。
    偌大的殿内没有人敢上前点灯,宽阔的殿堂,昏昏暗暗。
    这样的安静,久到白初终于不耐,她深吸了口气:“是池笙。”
    主位之上,狐帝睁眼看她,这是一双冰雪萦绕的双瞳,淡漠且寒凉:“说下去。”
    声音冰冷,不夹半分情感。
    “是池笙下的手。”白初目光垂落在七曜琉璃石上,许久才继续开口:“但……我不认为是她的意愿。”
    七八个时辰,足够她想清楚许多事。表面上看时池笙为夺七曜琉璃石,情急失手伤了白慕。细想起来,却怎么都不合理。她虽然不喜欢她,却也不得不承认池笙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七曜琉璃石虽然珍贵,但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池笙为了它而不惜直接和青丘对立。
    回应她的,是主位上一声笑。
    讥诮,嘲讽,冰冷。
    突如而来,诡异非常。白初抬眸,对上一双狠厉的眼,冷不防心头一悸。
    “白初,为了一个池夙,你连人家的未婚妻子都要袒护?”唇边的笑意未达眼底,漆黑的双眸冰冷且阴佞。
    白初骇然看他:“池夙怎么了?”
    急切的话语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狐帝目里骤阴,嘴角勾起一个奚落的笑:“白初,今日死的是你的亲侄子。”
    白初猛然一怔,这才察觉出不对来。她沉了目色:“君上什么意思?”
    白炘淡淡垂目,小指挑起七曜琉璃石上的红绳:“白初,你既为了池夙什么都愿意做了,怎么不顺便把这琉璃石也直接给人家?”
    “君上!”
    君上这样的嘲讽太过明显,便连白逸也侧头望向了白初,目里遍是震惊之色。
    狐狸话里始终淡漠:“七曜琉璃石最大的用处是什么,白初,你别同我说你不知道?”
    七曜琉璃石,启于混沌,能凝魂,能护魄。
    而池夙……前一阵子才凝魂重生,魂魄想必不是十分稳定的。
    白初睁大眼睛看他,满眼的不置信,“君上!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告诉过人家,这七曜琉璃石一直被白逸带在身上?”
    “君上……”七曜琉璃石一直被白逸带在身上,这件事情,她小时候当笑话同池笙讲君上的情史时,同她说过。白初张了张口,突然觉得怎么辩解都是无力,君上存了心要给她定一个罪,她怎么说都是错。
    君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捆仙神缚在身上的时候白初还没想明白过来。
    她只听得耳边狐帝声音冰冷:“没话说了是不是?白逸,把她关起来。”
    捆仙绳缚住了双手双脚,愈挣扎一分,绳子便更紧一分。
    说是要关她,结果却是把她捆着扔在了寝殿。
    没有点灯,寝殿里一片暗,四面窗户大开着,男子倚窗而立。明月皎皎,银辉淡淡从窗梗上倾泻进来,柔和的光静静投在他的面上,俊秀的容颜仿若笼上了层细细纱,模糊且沉寂。
    白逸从主殿带她回这里,一直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君上突然转变的态度令白初措手不及,同样,对眼前这个人,白初也觉得莫名难安来。这种难安,不是自责、愧疚,更不是担心害怕。这种感觉隐晦难名,酸苦且涩。
    失子,丧父,侄儿殁,太子薨……
    一天一夜,十二个时辰,这一天,所有人过得都不好受。
    这夜静得没有半点声响。难熬的静,对关在寝殿里的人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白逸,你爹的事,我……”白初张了张口,想找个合适的由头同白逸说说话,可话一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白逸闻声,斜倚着窗户的身子动了动,他没看她,静默了许久才说话:“我知道。”
    出口的声音低沉且沙哑,清俊的少年双臂交错在胸前,头一直低着看向地上一方月下剪影,目光迷离似有些微出神。
    手上缚住的绳子勒得紧紧的,白初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补上一句:“阿逸,我绝对没有要害你爹的意思……”稍顿,觉得这样的语气不大对,她斟酌了下词,小心打量他:“阿慕的事,我也很难受……”
    “我也知道。”这回,白逸回话得比较快,语声清落,干脆直接。
    白初怔了怔,“阿逸?”
    他这才回眼看她:“姑奶奶,君上执意要找您的错,即便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所有的担忧、难安转瞬化为泡影,白初眼一亮,伸了被绑着的双手过去:“那你给我解开!”
    “不行。”他淡淡看她,突地皱了眉,“姑奶奶有没有想过君上为什么要找借口关你?”
    剔透的眸在晕黄的月色下流淌着盈盈浅泽,白初狐疑看他:“你知道?”
    “君上前后试了您两次,您两次都没有通过。”白逸慢慢勾了唇,清冷的面容上带着几分难以言明的诡谲之色,他盯着白初,眼睛一眨不眨:“先说最近的一次,君上谈到池夙,您首先是什么反应?”
    说话点到即止,恰当好处。白初目光陡然一变,今日君上只随口提了句“为了一个池夙,你连人家的未婚妻子都要袒护?”,换做旁人,注意点一定是在后半句,而她,却下意识的把重点放在“池夙”这两个人身上。
    且不论池笙到底有没有想杀白慕的心思,人却始终是她杀的,这笔账,青丘定要找她算。依着君上的性子,绝不会简单了事。
    今日便是池夙大婚之期,再过几个时辰玄穹境大礼就要开始。
    君上若是在这个时候向玄穹问责,池夙定不会坐视不管,如此,那个时候若她在边上,难保不会坏事。
    就因为这个,便把她绑起来?白初皱眉:“你说他试了我两次?”
    “另一件事,本来与此事没有什么关系,却因为某些原因有些凑巧碰上了。”白逸的眼底迅速划过一抹黯色,转瞬不见,薄唇轻启:“生死簿。”
    白初目光陡沉,脑海电光火石之间理通了一件事,池夙大婚,那个人会去?她眯眼看他,唇边慢慢勾起一抹冰凉笑意,再开口时声音冰冷:“那个凡人果然成仙了?而且,身份不低。”
    剔透的目里,狡黠乍现,白初淡淡开口:“你之前不是怎么也不肯说?”
    “姑奶奶,我现在也什么都没有说。”他的目中微微发亮,似夜空星子落入其间,其中的狡黠诡谲,同白初目里如出一辙,“姑奶奶,眼下是深夜,若我当真说了什么,那也只是在说梦话。”
    “那要不要顺便梦游帮我把绳子解了?”
    “姑奶奶别闹,只要君上还在青丘,您刚踏出这个门就能立马被逮回来。”白逸喟然感叹,单手撑上窗梗,在窗户上侧坐,眉一挑,斜睨过来:“您侄孙还是比较习惯在君上不在的时候梦游。”

☆、章七二 大婚

玉壁青瓦,流光溢彩;红绸彩锦,鲜艳夺目。
    祥云清泽,缭绕四溢;仙乐袅袅,悠彻九霄。
    成群的凤凰领着各色鸾鸟在空中飞舞,灿烂的火花在天宇盛开绽放。一时间,霄空璀璨,盛景明艳。玄穹境迟来了三万余年的婚礼,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狐帝前脚离开青丘,白初后脚就解了绳索出门。青丘到玄穹的路她走了不下万次,此番特意挑了近道而行,到玄穹时,狐帝还未至。
    许是仙界许久都没办一办喜事,从玄穹境门到中锋主殿,一路人群攒动,仙泽肆溢。
    门口招待查贴的侍从对白初并不陌生,见了她便立即过来:“神君,帝君为您在前席主桌设了坐。”
    “前席主桌?”本没想要在门口停留的白初因为这一句顿了步,她侧目看过去:“是我师父吩咐的,还是你家未来帝后吩咐的?”
    白初对两人的称呼亲疏差异太过明显,侍从一鄂,鬼使神差问了句:“有分别?”
    白初笑笑,“没分别。”
    以她的身份,不管是出席三界内谁家的喜宴,都是坐在前席主桌的位。若没有昨日的变故,她今日定会大大方方的落座主位,看着那对新人在她面前定下永生之好。如今,且不论这婚到底能不能顺利成了,那个位置,她是最不适合坐的。
    已近吉时,宾客满至,宾客九重,分级别落座。前席主桌,四席并立。其中一席并坐着天君天后,余下三席,尚无人影。
    剩下两席的主人不难猜,这世间能与天君并列而坐的,除了今日大婚的池夙帝君,也就只有青丘狐帝和九幽魔尊了。还剩的一席,更不难猜,青丘的帝姬早年拜帝君为师,仅这一点,主桌之上便少不了她的位置。
    及时将至,前席三桌迟迟未来,让人不得不猜测议论。
    “还记得在瑶池化形的青丘小殿下么?那个模样,同池夙帝君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么说,青丘的小殿下是青丘神君和池夙帝君的?那魔尊怎么办?”
    “在帝君婚礼上你也敢说这样的话?还要不要活着出玄穹了?”
    “……”
    白初隐了混在仙人堆里,周遭闲言碎语她听进去了不少。换在以往,她定会叫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吃不了兜着走,可是眼下,却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惹太多的事。
    白逸只告诉她那个凡人成了仙,却依旧没告诉她,那个凡人此生姓甚名谁。
    凡人轮回一世,一世的面貌便有不同,更何况是十几万世。
    她不知道那人是何时成的仙,十多万世过去,那个人也不会有往事的记忆。音容相貌、神态举止,都和之前的那个凡人不会相像。满座仙人济济,近万年来飞升的女仙不少,白初一个个将人看过去,排除那些身来为仙的、由妖升仙的,后天得道的女仙依旧有数十个。
    白初耐着性子一个个将人看过,觉得这个也像,那个也可能是,看了一圈下来,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天际钟鼓响起,吉时到了。
    钟磬之声响彻九霄。
    “新人到。”也不知是哪个灵力充沛的仙人报的幕,其声嘹亮,最后一个字托了老长,悠悠的在殿宇琼楼之间回荡传响。
    长廊尽头,新人并肩而来,众人将目光一并移了过去。
    入眼,是一片深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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