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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入局来-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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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孩子,恐怕马上就再也唤不出声,再也笑不出来。
    白初静静看着他,蹲下身子,握住他的小手。
    小手冰冷,因受冻肿得老高,红紫一片,皮肤上有些地方化了脓。她将他的手握在掌心,小心的握着,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
    胸口似有巨石压着,闷闷的,难受。抑得她似是连呼吸都费力。
    她分明清楚明白,眼前的这个孩子,只是阿辰在凡间的一个转世,若是殁了,也只能说明阿辰的这一世历经完毕,可以再入下一世,丝毫影响不了什么。
    可为什么,就是不愿放开这只小手?
    手中不知不觉的凝起神泽,浑厚仙力慢慢通过那只小手渡过去。
    穿进皮肤,融进血脉,凝进骨髓……
    神若将殒灭,她毫无办法;仙魔若将死,她能为其延一延性命;但若是救活一个凡人,轻而易举。
    断裂的骨节慢慢相接,受损的筋脉慢慢相连,滞缓的血液慢慢活络,便连那冰冷的皮肤也慢慢开始有了温度。
    “白初。”
    手腕,陡的被人攥住。
    神泽凝滞在掌心,顿住不前。
    白初低目,手腕处,男子的手修长有力。风过绛紫的袍袖同她的袖口飞卷在一起,袖口一紫一银的曼珠沙华映在一起,鲜明夺目。
    白初移开眼,“你放手。”
    “白初,该放手的是你。”
    手腕被攥得更紧,白初试图挣了挣,但没挣脱开,偏目过去:“他此生苦难因我而起,我要救他。”
    “救?你怎么救?”墨玉般的眸子深湛,凝着她,“救了这一条命,让他再痴傻的活下去?一辈子受家人厌恶,旁人不喜,直到再过上七八十年寿终正寝?”
    “梵谷,他现在很难受!”
    一身的伤,不可能不疼,不可能不痛。梵谷皱眉看了地上的人一眼,“难受了这一阵,他就解脱了。”
    “你让我对他不管不顾?”
    “一介凡人,与你无关。你本就该不管不顾。”
    “你明知道他不是——”
    “在你面前的就是个凡人,魂魄未离体前,一直是。”他看定她,眉眼淡漠,“白初,你执意救他,若他不想活呢?”
    白初眉目一冷,金色的眸子阴鸷陡现,骤然拂袖,“怎么会不想活?!”
    即便是猛然发力,也没将手腕的桎梏挣脱开。
    “白初,他一身伤痛,是这一世周围至亲给的。”微有波澜的淡漠在顷刻间归于沉寂,耐心的同她解释,“一生痴傻,不代表对外界冷暖半点不觉。若你救他,救活了,你叫他以后如何面对周围的人?你叫周围的人如何再面对他?”
    有了这一遭事,周围人即便心怀愧疚,也不会对其有多加改变。相反,倒会多加隔阂,让人对齐心生防备。一个生来痴傻的孩子,平日里不遭人嫌就算好的了,连亲生父母都不待见,更何况是其它人。
    “白初,若他不想活,你救了他,就是害了他。”
    “若他想活呢?”她迎上他的目光,“若想活,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个妖孽,想要接受到正常的对待,想要父母爱,长辈喜,他还这么小,今后的日子还有很长。或许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不计较他痴傻,真真正正喜欢他,真真心心的关心他呢?”
    “白初,若他当真这么想,你也依旧不该帮他。”深潭似的眸底微露寒光,“他入的是轮回,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没有哪一世是会真正一直如意,你当日让他入轮回,不就是为了让他体验人生百态?”
    “可我后悔了!”
    天知道她有多后悔,她见不得失去,即便明知道在她面前只是白辰此生的转世,却依旧见不得他就这么倒在地上,血泊里,在她面前,受尽痛楚死去。
    “梵谷,他那么痛,哭不出来,喊不出来,没有人知道他那么痛……”
    双目不知什么时候聚齐雾色,朦胧住双眸,点点晶莹剔透,溢出眼眶。
    “白初,痛过了就过去了,痛完了,他这一世就过完了。”梵谷抚上她的脸颊,轻轻为她拭去眼角流出的泪水。
    怔忡间目里茫然,“梵谷……看着他痛,我也痛。”
    梵谷轻声细语,暖声问她:“哪里痛?”
    手里握着小手一直未松开,她将小手轻轻放在自己左胸,“这里,心口痛,好痛,刀绞似的。”
    梵谷盯着她,墨眸如锋如锐,利可穿骨:“白初,你若不想见他痛,不如帮他早点结束。”
    白初被梵谷陡然厉下的寒眸惊摄住,心头微荡。
    再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孩子,心头紧了紧。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做不到?”他在她耳边声音轻轻,“你若下不去手,我来。”
    话落,不给白初有任何时间反应,伸手在半空对着孩子脖颈方向作势一扭。
    “咔”的一声响,脖颈断。
    孩子的小手失去知觉,从白初手心滑落下去。

☆、章一五七 秘密

人,殁了。
    那小小的身子再也唤不出“阿娘”这两个音,一动不动,此世已结。
    那个妖道早就在白初没搭理他的时候偷溜遁走,周围的村民议论纷纷,观望了一阵便渐渐散去。而这孩子此世的父母亲,远远护着身后的孩童,巍巍颤颤,不敢上前。
    “都说人性本善,有些凡人,亲眼见着自己的孩子殁了,却连上前来看一眼都做不到。”白初伸手为孩子合上眼,起身站起。
    “人心悱恻,与善恶无关。”梵谷淡淡看她,“贪嗔痴,恐惧、胆小,任何一种情绪都能造成人与人的不同。”
    白初侧眸睨向墙角,被父母保护得好好的孩童立在哪里,好奇的从父母身后伸出头来往这个方向瞧。
    若说那对夫妇无情,却对另外两个孩童照顾得无微不至。若说有情,同样是亲生子嗣,其中一个倒在血泊里,这做父母的,却没有半点怜悯。
    白初冷下眼,转身出了院落。
    “我以为,你会亲手将那孩童埋葬。”梵谷语声淡淡出现在她耳际。
    “那终究不是我的孩子。那孩童的后世不管有没有人料理,都同我没有关系。”这个时候又下起了雪,雪不大,轻飘飘的随风落着,飘了一点到白初肩头,白初瞟过一眼,随手将那雪花从肩头扫开。
    没往前走出几步,身形顿住,飞快转过身来,“阿辰?”
    雪飞乱舞,刚走出的小院门口,男子玄衣,仪神隽秀。
    他看着白初,勾起唇角一抹笑,“阿娘。”
    白初同样看着他,心似被大掌用力握住,这一瞬温热热,真真实实。下一刻,衣带裙角,翻飞如蝶,连她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会这么不受控制的朝白辰跑过去。
    明明距离很近,四五步便可走到,她偏偏用了跑的。
    不过眨眼间,便拥住了他,紧紧的拥住。
    “阿辰,不入轮回了,跟娘走,再也不要同那些凡人待在一起了。”
    她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有近似于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有见到儿子历经劫难后的微酸,微涩。
    双目在瞬间朦胧,声音哽咽在喉咙里,含糊不清,“阿娘错了,阿娘不该逼着你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不该给你强灌下那些孟婆汤……”
    白辰微怔,低目看了将头紧紧埋在自己怀里的母亲一眼,再抬目看向前方几步远处,魔尊微蹙着眉,淡淡看着他们这边。
    白辰微微笑,伸臂反将白初拥住,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背脊,下巴静静的抵在她的肩头,“阿娘,我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有事?”眼泪流出来便立马被她蹭到他衣服上,“凡人轮回一世,悲喜哀怒,下一世什么也不会记得。可你不一样,你不是凡人,即便轮回时不记得,恢复本身时,所有轮回往事的经历都会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会没事……”
    “阿娘,若没有这一世的经历,我也不会知道,这世间的情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温润的嗓音,低缓和煦。
    “你不该受那样的苦。以你的身份,合该享受三界中最好的一切,任何苦难都不该受。”
    白辰耐心说着:“阿娘,您忘了当初让儿子入轮回时的本意了么?”
    白初阖目:“我什么都不想顾了,不想记得了。”
    让他入轮回,本是想要他启明通智,能不轻易受人蒙蔽欺骗。启明通智其实一两世就够了,因着她一时的私心,让他体验人生百态,想让他得到更多的……
    可是得到更多,注定会失去更多,经历更多。
    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
    她从前没亲眼见到,便能直接忽视。可今时那样的场景出现在她眼前,她怎么能冷眼旁观,继续让自己的孩子这样受苦下去?
    “阿娘,这轮回,儿子还想继续。”
    “你说什么?”白初陡然睁目,抬眼看他。
    “我想入轮回。”
    “我不准。”白初脸色沉下来,“同我回去,轮回的事,以后再也不要提!”
    白辰深深凝视着她,“阿娘,您刚刚还说不逼着我做不喜欢的事,这话才过去多久?”
    “你——”这话堵得她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娘,人生百态,儿子想要一一经历,不止是百世,这世间所有身份,所有背景,儿子都想试试。”
    “历经了方才那一世,你还愿意轮回?”
    “阿娘,若不是经历了方才那世,儿子不会知道,这世间不是什么事情都如人意,更不是所有人都得因着身份围着我转,供着我,哄着我。”
    该开窍的时候不开窍,不该开窍的时候倒明事理得厉害。白初心里五味杂陈,试探着开口:“你身份生来如此,所有人顺着你的意,看你脸色,听你命令行事,不好?”
    “阿娘,旁人怎么样是旁人的事,我想怎样,是我的事。”
    “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历经一世,总该有点不同才是。”他微微笑,双目瞳里澄澈透亮,若萃灿星河,“阿娘在儿子轮回之前怎么想,如今儿子就怎么想。”
    白初面色变了变,“怎么想?”
    他伸了一指抵住她的嘴唇,“秘密。”
    说着,微让开一步,与白初分开些距离,侧目,颔首对梵谷微微一礼,“往后,还有劳魔尊对我母亲多加照顾。”
    梵谷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点头。
    “阿娘,改日再见。”他含笑同白初告别,身形一隐,转瞬消失在白初面前。
    不过多轮回了一世,性子又变了不少。
    白初不知道是该哭该笑,这轮回,对他不会有坏处,可过程之辛,却也只能他一人能领会。
    雪越下越大了,空气里听得“簌簌”的声音伴着风声响在耳边。
    此时此刻,道路上面没有什么行人。
    她入眼所见,除了雪白一片,只有梵谷。
    而他们,之前还冷战着。
    白初抿唇,上前行了几步到他面前,“你怎么来了。”她记得她出门前,他还在下棋。
    “一堆村民去你爹娘院子里‘捉妖’。”他斜她一眼,“生平难得被当成一次妖孽,当然得过来看看,另一只妖孽在做些什么。”

☆、章一五八 投怀送抱

换在平日里合该是一句嬉笑调侃的话,可现下说出来时,嘴角却不见半分笑,连那目里都是淡漠着的。
    明明是她先生气,如今怎么冷着一张脸的会是他?
    白初心里不是滋味,故意快走了几步越过梵谷,将人抛在后头。却又在超出他几步的时候,腕上一紧,被他拉了回来。
    “你——”
    气恼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被梵谷突入来的一句话搅得脑海一空。
    “白初,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梵谷盯着她,面上肃然。
    白初呆了一呆,反映过来梵谷说的“别的男人”是白辰时,内心深处油然而起几分莫名其妙的情绪来,她挣了挣手腕,没挣脱,“梵谷,那是我儿子,亲儿子。”
    梵谷嘴角一扯,“我知道。”
    漆黑双目幽深似渊,看不出其中的喜怒。说罢,不由分说的牵着白初转身往与之前走的相反方向走。
    这突然的转身让白初不知所措,一不留神踩到裙角,脚下一滑——
    在要绊倒的当即,却又被腕上抓着的手施力拉了回来。
    这力道作用太大,白初迎面撞上了梵谷的胸膛。
    这个时候,自然是下意识的要往后退开一步,刚一有动作,腰上一紧,大掌在背后按着她又向他的胸膛贴了上去。
    头顶传来的语声淡淡,“白初,你该只对我一人投怀送抱。”
    面上贴着的衣料熨帖,其下暖暖,胸口处的心跳一下一下康健有力。
    金色的眸子闪了闪,白初仰起头看他,眸中微亮。
    伸手抚向他的下颌,抬起一指做了个轻挑样式抵在他下巴处,“我能不能把魔尊这种举动理解为——吃醋?”
    梵谷偏头,躲过她玩笑似的手指,不说话。
    白初挑了挑眉,“真吃醋了?”
    梵谷皱眉,没理睬她。
    白初没由来心情大好,没收回去的手追着他的脸,沿着他的鬓角到下颌反复描摹,“梵谷,梵谷,你也会有这样使小性子的时候?”
    梵谷面无表情,扯下她的手,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意识到梵谷今日的性子似与平常有些不同,再想起两人依旧是在冷战着的白初微微有些纳闷,刚起的兴奋立时焉了回去,“去哪?这不是回去的路。”
    “不回你爹娘那,我送你回青丘。”
    “青丘?”白初停下脚步,抬目看他,“为什么?我们才出来没多久,现在回去,顶多就只算在青丘离开了几个时辰!”
    梵谷侧目过来,“你此番出来,一为见你儿子,二为疗伤。眼下伤好了,你儿子也继续入了轮回。该回去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没有什么可不可是。”他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梵谷步子大,走得又快,白初小跑两步赶上他,“会不会太快了,至少我们先同老头子他们道个别?”
    “没必要,他们神隐,不缺你一句道别的话。”
    “为什么要回青丘?我们可以去别的地儿再玩玩。”白初紧紧扯着他的袍袖,“凡间时间长,我们可以去好多地方转转。”
    “那些地方以后再去。”
    白初拧眉,狠踢了脚边的石子,“为什么?”
    梵谷不答。
    “你不告诉我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说着就不管不顾往地上坐去。
    身子要下去的那一刹那,又猛地被他拉了回来,背脊一靠,抵上了身后的树。
    梵谷一手撑着树干,一手依旧攥着她的手,脸沉着:“走不走?”
    “不走!”
    风吹叶晃,积雪没有预兆的落下来。
    绛紫的袍袖飞快遮到她头顶,眨眼间,雪混着水,落了梵谷满身。
    白初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清理他头上、肩头沾着的雪,撅着嘴嘟囔,“还没见着你这样的,分明有工夫躲,却要帮别人挡。”
    梵谷由着她的手在他身上拍雪,淡淡看着她,“你不是别人。”
    白初手上的动作微有一滞,顿了会儿,帮他处理完肩头最后一处积雪,语气软了下来,“你不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快回去,我怎么跟你走?”
    梵谷眼帘垂了垂,又抬起,紧紧的看着她。
    白初被这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想稍稍与他移开些位置,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圈在双臂间,身后是树,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没由来有些紧张,白初疑惑开口:“梵谷?”
    梵谷面色依旧肃着,他盯住她眉眼,看着她面上每一寸皮肤表情的细微变化,而后,缓缓开口:“白初,我想快点看到你带孩子时的模样。”
    “啊?”
    白初一阵,这莫名其妙的话又是怎么回事?
    他欺近她,补充了几个字,“我们的孩子。”
    声音轻轻,透着微微的沙哑,听到白初耳里,从方才的疑惑惊愕,到了微微的了然。
    她生平鲜少主动去关心别人,而白辰却恰好是她主动关心得最多的一个。方才,梵谷是瞧见了她是如何对待白辰的,这会儿,估计是真吃味了……
    白初忍了笑意,故意问他,“这和回青丘有什么关系?”
    “青丘的时间比凡间快,”他明知是局,却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白初,我想早点与你成亲。”
    按青丘的时间,他们的大婚在五日后,若在凡间,却是五年。
    白初眸微偏,看了眼此刻天色。
    天宇阴沉,即将暗下落幕。
    目光再移回来,看着他,故作严肃,“你是要我早点给你生孩子才要早点与我成婚?”
    “白初,这不是重点。”他比她更严肃,沉着一张脸,像是在同她讨论生死大事。
    “重点是什么?”
    他面上没有一点笑,他此生,难得以这么严肃认真的口吻面容来同她说这些话,“白初,我想要看你盛装之艳,笑颜之惑,还想光明正大的与你并肩而立,更想……名正言顺的,拥有你。”
    这话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热气吹在她的脸上,撩动鬓角碎发,微痒。
    白初抿唇,分明是冬日,下着雪,面上却微微发烫。
    她目光在他面上游移了阵,“可是,你还在生我气。”
    “嗯。”
    这个“嗯”又是怎么回事!白初怒目瞪他,本来开始转好的心情又阴了下来,“你既然生我气,那还同我说这些做什么!干脆不要理我,我回我的青丘,你去你的九幽,眼不见为净算了!”
    梵谷静静等她说完,“说完了?没别的话了?”
    气得白初一呛。
    墨玉般的眸子里,波光流转似流云,“白初,你见到旁人时,总能第一时间把我丢下,你说,我该不该气?”
    这……又从何说起?白初眨眨眼,立时恍然。
    这个旁人,应该是指的白逸和白辰。之前在街角看到白逸飞速而过,她想也没想就撇下梵谷去追人……方才,感应到身后有白辰的气泽,她又立时转身往他那边去,连说也没说一声,又把他冷落到了一边。
    感情这醋是从白逸那会儿就开始吃的?
    白初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话来安慰或是敷衍,偏头假作去看雪,含糊说着,“他们……不是旁人,是我亲人。”
    “所以白初,我也要做你亲人。”
    白初睁大了眼回过头来,心头猛烈一跳,这才知道被他反下了套。
    想要发火,却看他一脸严肃认真,半点使小性子的心思都起不来了。
    他望着她,目光专注:“白初,你允不允我?”
    两人相识相交这么多年,白初第一次看到梵谷这样的神情态度。这种感觉,就如同看到了哥哥变成小狐狸躺在她怀里卖萌撒娇一样的叫人心惊肉跳。
    这样的话,他即便不说,她也嫁定了他,可此时此刻说出来,她……怎么会感到有点儿紧张……
    白初紧攥着袖口,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鬼使神差说了句,“你今日已经有好几个时辰没对我笑过了。”
    梵谷目里微有错愕,但他行动总比反应快,白初那话一落,他唇畔一勾,立时扬起了个笑。
    那笑容浅浅的,暖暖的。
    精致的五官,似在嘴角扬起的这一刹,更加鲜明清晰起来。
    神邸尊贵,风华绝代。
    “好,我允了。”话语清脆落地,白初抿唇一笑,似乎有些害羞,身子一矮,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
    梵谷没料到她答应得这般快,微微失神错愕间,眼睛一花,人已经跑远了,雪地上留下一串小脚印。
    天地苍茫,娇艳的女子在雪地里跑,长发散开在风雪里,衣带裙角,翩飞似蝶。
    又让他一瞬间失了神。
    梵谷挑眉,追了上去。
    从没觉得雪色有这般美,银装素裹,他能在万千景象里一眼望见她,看她笑颜之盛,容光之艳。她在前面跑,他在后头追,两人故意留了余力,一个在快要被追到时飞快一闪,一个在快要赶上时,故意慢下脚步。
    也不知这么一路跑了多远,多久,直到人迹罕至,周遭空茫唯有天地一色皆苍茫。
    衣裙交叠,翻飞似云。
    梵谷忽然伸手拽住白初的裙裾,白初亦在同时倏地扯住梵谷的袍袖。
    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下意识的动作,竟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似的,无比的默契。
    白初抿抿唇。
    梵谷微微笑。
    然后,两人手中使力,均将手心里攥着的布料往外扯——
    衣飞似云,遮天蔽日。
    衣下,风卷浪涌。
    省略脖子以下不能写的部位一万字……

☆、章一五九 大婚 上

空明皓洁的神泽弥漫整个青丘全境,花开百里,玉楼珠树,绮罗弦管,华灯熠熠。
    青丘帝姬与魔尊的大婚之日定在青丘新帝继位的三日之后。
    长至膝弯的发,第一次全部梳起成髻,金丝红珠镶嵌其上,冠冕九翚,珠玉流苏细如丝,奢华竟显。
    肤白皙,唇朱红,额心一点殷红钿妆,辉映在淡金的神纹之上。白初身着喜服,端坐在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盛装打扮的人,微微怔忪。
    大婚,她早知道她同梵谷会有这么一天,可这一天真正来到时,却倏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玄色的襟口,深红的衣,华服累累,一层又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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