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门娇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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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在片刻功夫后，唐宛等人就瞧见，赵掌柜捂着脸，额头也落下两道指甲刮痕，垂头丧气的出来了。

　　　　而在看老板娘，手里端着面碗，一脸的笑容，那是半点事都没有。

　　　　一时间唐宛等人，不禁都苦笑出声，终于明白那老太太被儿媳欺负到坠楼，何尝不是和赵掌柜这窝囊的性子有关系。

　　　　而老板娘才把面碗都端上来，还没来得及和唐宛等人，说上两句客套话呢。

　　　　就只见适才说上楼的老夫人，手里拿着一双筷子，颤颤巍巍又走回来说道：

　　　　“儿啊，娘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此刻觉得饿得慌，要不你给我下碗面去吧。”

　　　　正准备动筷子的唐宛几人，一听这可怜的老太太，竟然一整天，还没吃上一顿热乎饭呢。

　　　　当即就瞧平日里什么事，都慢半拍的古大力，此刻却第一个站起来说道：

　　　　“老夫人你快过来，我正好不饿，这碗面给你吃吧。否则此刻煮面，你想吃到口中，又要等上好一会了。”

　　　　一听这话，确实饿坏了的老夫人，忙点点头很是高兴的走到桌旁。

　　　　可等到她迫不及待的用筷子头，挑起面吃了一口后，望着站在一旁的媳妇秀芹，那冷着的一张脸。

　　　　当即老夫人眼中就闪过畏惧之色，并且忙将面捧起，端到媳妇面前，用近乎讨好的语气说道：

　　　　“秀芹啊你也忙了一早上了，这眼瞧也到中午了，你也歇歇吃口面吧。”

　　　　老板娘本来是要拒绝的，可怎奈老夫人连筷子都递到她面前了，而且赵老板也上前劝她吃两口，大有亲人间想通过这碗面缓解关系的意思。

　　　　在冯四喜等人面前，老板娘也不好拂了老太太的意思，只得接过筷子笑着吃了起来。

　　　　可是才吃了两口，就见得老板娘忽然神情痛苦的摔了碗筷，人也向着地上仰面倒去，在挣扎了几下后，竟然就气绝身亡了。

正文　第52章：提督赶到

　　　　虽然这刘记面馆的老板娘，确实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个性，尤其她那刁难婆婆的举动，更是让人没法认同。

　　　　可是再怎么说，一条人命就这么突然没了，唐宛实在没法坐视不理。

　　　　但是等到她确认，老板娘确实没得救了以后，这才从尸体旁站起身说道：

　　　　“赵掌柜通知官府吧，就说这里出了人命案子，另外在场的人包括食客在内，全都不能离开，等待衙门的人审讯，确认没有害人的嫌疑后才能放行。”

　　　　正如唐宛所说，她昔年曾翻看过，她做御医的祖父协助官府衙门办案的手札记录。所以对于处理案情，保护现场这些事情，她自然知道如何处理才更稳妥。

　　　　而一听唐宛要扣留所有人，被老板娘的暴毙，吓得不轻，人差点没跟着昏过去的老夫人，当即声音发颤的说道：

　　　　“唐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觉得我这儿媳妇，是有人加害的不成。但这怎么可能呢，你说她刚刚一切都好，唯一吃过的就是那碗面，可你们也瞧见了那面，老婆子我先动筷子吃了一口，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半点事情都没有。”

　　　　“而且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这儿媳妇脾气大，偏偏还有哮喘的毛病，每次一发作就是捂着嗓子，透不过气来。可能是刚刚这面她吃的急了，一时病发窒息而死。所以唐姑娘你既然不是衙门的人，那就别在插手了，若得罪了在坐的食客们，害的他们以后不来光顾小店，那我儿子这生意可就真做不下去了。”

　　　　老夫人这一说，所有食客自然不想和人命官司扯到一起，纷纷也都嚷嚷着要离开。

　　　　若非古大力两手撑着店门左右，死活不肯让步，这些人早就冲出去了，岂会还留在店内。

　　　　就在情况十分混乱之际，忽然就见十几个身穿官府差役的人，赶到后就将刘记面馆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正竭力安抚众时刻的唐宛，眼见这一幕，总算是松了口气。

　　　　接着她就瞧见，一个颇为年轻，容貌很儒雅俊秀，身穿官服的年轻男子，气度不凡的迈步走进了面馆。

　　　　而一看清来人面容后，就见得冯四喜，早就一个箭步冲出去，满脸堆笑，躬着身子见礼道：

　　　　“这不是霍统公子吗，真没想到这面馆里闹出的人命，竟然将您给惊动来了。不知二公子最近一切可都好，我是霍欢公子身边的冯四喜啊，咱们之前在霍司马府可是见过几面的，二公子莫非不记得小人了。”

　　　　冯四喜这话说完，就赶紧扭头，对唐宛等人招了招手说道：

　　　　“知道这位是谁吗，此乃霍元帅的亲二哥，霍司马府的二公子霍统。二公子是这帝都的九门提督，总管一切治安，你们还不过来参见。”

　　　　一听说是霍家人，唐宛本能的心里，就实在升不起好感。

　　　　而且别看她平日里，温婉谦卑的很，但绝对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

　　　　所以就见唐宛根本没移步，只是不卑不亢的看了霍统一眼，而后就轻笑一声说道：

　　　　“四喜你弄错了吧，向来在我大卫，除了皇家人之外，还没有说百姓须对官员，行叩拜大礼一说。若我真像你适才那般，又是躬身又是见礼，我唐宛是做得来，可就怕霍大人他受不起，更要平添多了个欺压百姓，妄自尊大的名声，这就不太好了吧。”

　　　　霍家权可通天，这是大卫几岁孩童都知道的事情。

　　　　向来巴结霍家的人从来不少，可像唐宛这样，把不屑表现的这么直观，可那态度偏偏得体的，却又叫人生不出一丝恼火之感。

　　　　当即从进来后，就一直目不斜视，没往任何人身上看一下的霍统。

　　　　不禁感兴趣的眉头一挑，扭头看向唐宛，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后，竟然先行开口，声音透着一股阴凉之气的说道：

　　　　“适才本官还未进来这面馆，就听见这位姑娘，你在大声的安抚众人不要离开。并且很肯定的说，这里发生的就是命案，而这倒地的妇人也绝非意外身故。你这个女子到是有趣的很，把你敢如此断定的理由说出来，本官到不在意你下跪于否，可是帝都之内有人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事情本官是务必要彻查清楚的。”

　　　　眼见这个霍统，事事都以调查案件为己任，丝毫不在意那些虚礼。

　　　　不得不说，这一点上到是和军营里，最喜欢耀武扬威的霍欢，还真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虽然唐宛不想和霍家人扯上关系，但眼瞧前来负责案情的，就是这个霍统，她也只得向对方回禀道：

　　　　“霍提督也许不知，我们几人都是西征军大营，常将军手下的人。而小女不才到也懂得一些医术，我敢断定刚刚这老伴娘刘秀芹死前的症状，绝非哮喘发作时的样子。”

　　　　话说到这里，唐宛又用手一指，早在官兵进来前，就将头上的纱帽，从新戴好的柳如萱继续说道：

　　　　“而我身边站着的柳姐姐，更是因为精通仵作，分析尸体的本领，也被常将军破格留用在军营里。在大人没来前，柳姐姐已经检验过尸体，确定无疑是这老板娘，是因为误食了砒霜才中毒暴毙的。所以面馆里的所有人都存在嫌疑，没有搜身检查前，自然是不能离开的。”

　　　　唐宛有条不絮的，在将事情的经过，都说清楚后。

　　　　本来她以为，这里交给官府，那就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却不料在唐宛要离开的时候，霍统却伸手将她给拦住了。

　　　　眼见挡在身前的手臂，唐宛在微微诧异了一下后，不禁露出了然之色的说道：

　　　　“霍提督莫非是觉得，我们这些一直身处军营，和老板娘从未有过任何纠葛的人也存在嫌疑不成。既然如此那我们自然愿意配合搜身，等你们检查完我在离开。”

　　　　谁知霍统一听这话，却笑着摇摇头，凝视着唐宛讲道：

　　　　“本官自然知道，下毒的人不可能是你们，毕竟你们这行人有精通医术的，更有了解验尸的。若真是你们下的手，恐怕不会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本官对搜你的身没兴趣，但你必须留下帮我弄清楚这起命案。我也想看看，常逸风手下的人，究竟有多了不起。”

正文　第53章：都有嫌疑

　　　　霍家视常逸风如眼中钉，肉中刺，事事排挤，处处打压。

　　　　唐宛到底跟在常逸风身边，时日也不算短了，这一点她自然清楚。

　　　　闻听这霍统，最后一句话分明有挑衅的意识在里面，好像他们不留下协同办案，常逸风手下就无精锐良将似得。

　　　　当即霍统这态度，连挡着面纱，还是朝廷通缉之人，不方便露出面容的柳如萱，都听不下去的冷哼了一声。

　　　　更是二话不说，蹲在地上，就开始更加仔细的，复查起了老板娘的尸身，明显是不破了这命案，不会离开的架势。

　　　　本来是怕柳如萱身份暴露，到时惹上麻烦的唐宛，此刻也不好强行把对方拉起来带走了。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此处命案破了，霍统寻不得刁难的理由，他们这一行人才能尽快的离开。

　　　　想到这里，眼瞧着霍统根本不打算自己审理案情，唐宛强忍着怒气，尽可能态度平稳的说道：

　　　　“既然霍大人，偏要让我们几个来处理这里的命案，那你带来的官兵，就也得听从我的调遣，并且给我讯问众人的权利。否则我无人无权，案子根本就进行不下去，想来大人若真是为了破案，定不会加以刁难才是。”

　　　　霍统瞧着站在他面前的唐宛，明明身高还不及他的肩膀呢，可态度却不卑不亢，别说寻常世家贵族的女子比不得。

　　　　就是有些阿谀奉承霍家的官员，在这一点上，都没唐宛来的从容不迫。

　　　　当即在心里，更被引起兴趣的霍统，就见他一点头，竟然颇为痛快的应允道：

　　　　“唐姑娘别误会，我知道霍家人和常将军之间，确实朝廷内外都传言不和。但本官眼中只有案子，并不会加以刁难你门。之所以留下姑娘，那是因为我霍统知道，尚书府盈盈小姐的离魂症一案，可就是你们这些人侦破，缉拿了真凶崔厨娘。因此我是真心实意，想看看常逸风手下的人，在办案一事上究竟有何长处，以便我学习一二而已。所以姑娘只管调兵遣将，该怎么审就怎么审，有本官给你撑腰，谁敢不配合，我必严惩不贷。”

　　　　眼见这霍统到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唐宛的心里就算稍微安稳了些。

　　　　当即她在命官兵，立刻对七八位面馆里的客人，进行搜身排查，确认可有毒物携带后。

　　　　接着唐宛又来到柳如萱的身边，轻声询问道：

　　　　“柳姐姐你可查验出更确切的结果了，若能将投毒之人，缩小在几个人身上，那调查起来可就方便多了。”

　　　　正将一个蓝色的小圆盒揣回怀里的柳如萱，闻听这话，不禁站起身说道：

　　　　“我有一种独门提炼的秘药，名为探毒膏，这药膏本是透明无色的，但只要遇到剧毒就会呈现湛蓝色。宛儿妹子你瞧这老板娘的嘴里，还有她没咽下去的面，以及她吃过的那碗面全都有湛蓝色的毒药反应。因此我推测下毒的人，必然是有机会接近面的人。可这面端上来后，店内的客人都没靠近过，所以他们身上若没携带砒霜，应该就与这起命案无关，可以放行让他们走了。”

　　　　柳如萱来自江湖昔日，第一用毒门派，所以会有探毒膏这等玄妙之物，也一点不奇怪。

　　　　毕竟能在江湖屹立，并且颇负盛名的大门派，自然都有几样，拿得出手的独门秘技和压箱底的本事。

　　　　柳如萱的话，站在一旁的霍统也听得清清楚楚，就见他在听完士兵的回禀后，马上就说道：

　　　　“唐姑娘，刚刚已经检查过了，这些食客之中，并无任何人存在可疑之处。如此那本官这就命官兵放行了。”

　　　　霍统的这个决定，唐宛也很同意，眼瞧着食客全都遣散出去后，面馆总算不在那么吵杂了。

　　　　当即她凝神细想了下，就立刻看向赵掌柜询问道：

　　　　“我记得端面从后厨过来的人是老板娘，但在此之前，还有谁接触过这碗面，或者有靠近过灶台。我希望赵掌柜你能回忆下，把实情告知给我。”

　　　　结发妻子忽然暴毙，而且还被确认是中毒而死的，被吓得不轻的赵掌柜，缓了好一会，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

　　　　“齐平是我娘的干儿子，也是店里负责煮面的人，而丫鬟杜鹃也去后厨帮着盛面，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就没有人进过后厨了。”

　　　　一听这话，杜鹃可就急了，毕竟谁也不愿和毒杀命案扯上关系。

　　　　所以就见她一指赵掌柜，急急忙忙的说道：

　　　　“除了我和齐平哥，刚刚掌柜子去后厨和老板娘，因为老夫人被推下楼的事情不是也激烈的争吵过吗。而且你还亲口说过，要杀了老板娘这个刁妇。一定是掌柜子你为了给老夫人出这口恶气，所以才在进了后厨时，往面里下的砒霜。毕竟店里这两日闹老鼠，我前天才买回来的砒霜，没用了的不就是掌柜子你亲自收到库房里的，所以凶手定然是你。”

　　　　嫌疑越大，就越可能被认定为是投毒的凶手。

　　　　所以这一刻杜鹃即便是个丫头，也顾不得主仆有别，直接将嫌疑全往赵掌柜的身上推去。

　　　　而赵掌柜被吓得不轻，慌忙的摆手否认的同时，更是也指证道：

　　　　“杜鹃你还别顾着光说我，我记得秀芹前两日，不就是因为生气，你把砒霜买多了，嫌弃你浪费钱。当时就给了你两记巴掌，还在你身上狠狠掐了好几下呢，你那会哭的可伤心了，说秀芹太不念旧情，一点小事就对你非打即骂，你说早晚要叫她好瞧。”

　　　　这赵掌柜也难怪，会被自己的媳妇，挟制得死死的。

　　　　就见他担心被怀疑成凶手的情况下，才揭发了杜鹃与老板娘关系不睦后，竟然又指着干弟弟齐平说道：

　　　　“还有你也一样，刚刚得知娘是被秀芹推下楼的，你在和我赶往后厨的时候，不是小声叫我休了秀芹嘛。还说我若不同意，你就要自己来办，到时绝不会和她客气。结果秀芹现在就死了，齐平你快承认吧，这人一定是你毒杀的，因为你负责煮面最方便动手。”

正文　第54章：真正凶手

　　　　眼见还未仔细询问，这面馆里最有嫌疑的赵掌柜三人，反倒先互相揭发起来了。

　　　　唐宛不禁头疼的摇摇头，索性也不去理会他们，因为她现在最先要弄明白的，就是这毒究竟是怎么投进面碗里，并且准确无误的叫老板娘吃下去的。

　　　　望着眉头紧锁，紧盯着碗筷，还有老板娘尸身不放的唐宛。

　　　　霍统瞧得出来，她这是遇到疑难问题了，所以轻笑了一下，他不禁上前询问道：

　　　　“本官到底是负责这件案子的人，所以唐姑娘若太过勉强，或者有想不通的地方，大可以说出来与我商允一下，说不定就能豁然开朗了。而且具本官看来，这面馆的掌柜别看表现的唯唯诺诺，但因为老母亲被媳妇暗害，萌生恨意也确实说得通。”

　　　　但是闻听这话，唐宛却苦笑一声，马上提出质疑的说道：

　　　　“霍大人你才到，所以对老板娘吃下面时的情况，还有些不大清楚。其实这桌子上的面，本来是端给我们一行四人的。后来是老夫人觉得饿，我徒弟古大力才将他那碗让出来。老夫人瞧着儿媳妇没吃，为了缓和彼此间的关系，只吃了一口就又把面推给了老板娘，这才有了眼下暴毙的一幕。”

　　　　霍统为人沉稳干练，他能做到九门提督的位置上，可和霍欢那种倚仗家里权势，直接当了个挂名元帅的兄弟不一样。

　　　　的确有真才实学的霍统，马上就敏锐的听明白，唐宛话里的意思了。

　　　　“这面馆里的人，自然与姑娘一行人无冤无仇，所以在面被端上来之前，根本没人知道老板娘会分到一碗。所以唐姑娘你的意思是，在后厨的时候，赵掌柜这三个最有嫌疑的人，其实都不可能下毒。尤其这面在之前，老夫人还吃过一口，并且没有中毒。所以若真是有人投毒的话，也只可能是在老板娘接过面碗的时候，悄然把毒放进去的，想来你是要告诉本官这个意思吧。”

　　　　与聪明人说话，确实不累，唐宛不过才把疑惑讲出来，霍统就已经将来龙去脉，全都自行思量清楚了。

　　　　而唐宛在点点头后，不禁再次说道：

　　　　“可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想不明白，毕竟老板娘吃面的时候，我们都瞧着她呢，根本不可能有人当着这么多双眼睛的面，把毒悄无声息的投进去，这是我最想不透的一点。”

　　　　望着说完话，又开始仔细复查起碗筷和尸体的唐宛，坐在一旁因为儿媳身死，所以抹着眼泪的老夫人不禁哽咽的说道：

　　　　“要老婆子我说，刚刚儿子你就不该和秀芹为了我起争执。或许秀芹就是一时想不开，自己投藏了点砒霜，她性子烈想当着咱们所有人的面服毒自尽，叫咱们娘俩后悔，这种事情她的做得出来的。就是可怜她一条性命，怎么能因为赌气就作践没了呢，真是想不开啊。”

　　　　本来唐宛是想安慰老夫人两句，并且觉得对方说的话，或许也有几分道理。

　　　　可当她瞧见，老夫人正用手臂受伤的左手，不住的擦着眼泪的时候，而右手却垂直向地面耷拉着的时候。

　　　　当即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的唐宛，她忽然间好像把一切都想清楚了。

　　　　就见她猛然间将老板娘，刚刚用过的那双筷子拿了起来，望着对柳如萱说道：

　　　　“柳姐姐你那个探毒膏呢，将这个筷子整个涂上。”

　　　　不明所以的柳如萱，虽然很诧异，但还是照做了，只是颇为疑惑的说道：

　　　　“宛儿妹子你这是怎么了，这筷子能有什么问题，你是……”

　　　　柳如萱的话还没说完，当一双木筷子，此刻已经彻底呈现为湛蓝色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而唐宛在用白手帕，拿着这筷子细瞧了好一会后，当即就来到老夫人面前说道：

　　　　“最有嫌疑的赵掌柜三人，其实谁都没有投毒，真正害死老板娘的人，就是老夫人你对吗。”

　　　　一听这话，最着急的莫过于赵掌柜了，就见他慌忙挡在自己老娘前面，无法置信的说道：

　　　　“唐姑娘这话可不能算说啊，这筷子碰过那碗有毒的面条，会变颜色这并不奇怪。你也不瞧瞧我娘六十好几的人了，她走路都晃悠，哪里有本事毒杀人啊，一定是你弄错了。”

　　　　虽然唐宛也不想和一个六旬的老太太，多加难为，可真相在鲜血淋漓，叫人无法接受。

　　　　而死去的人又是多么的可恶，叫人觉得厌烦，但唐宛是名医者，她都觉得任何理由，都不是夺走别人性命的借口。

　　　　活着的她会努力去治病救人，死去的她若有能力，也要为再不能开口说话的死者，至少寻回一个真相。

　　　　所以唐宛的神情，在越发严肃的同时，更是用不容人执意的语气缓缓说道：

　　　　“我若没记错，老夫人在喊饿时，是拿着一双筷子出来的。现在想想大家不觉得奇怪吗，这开面馆的最不缺的就是碗筷了，有谁犯得着吃饭，还自己带着筷子。而老夫人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那副筷子是她动过手脚，并且在返回房间，不许杜鹃跟着的时候，趁机就涂好砒霜的。”

　　　　作为干儿子的齐平，这会也冲上前来，若非霍统先一步死死拦住他。

　　　　有些冲动的齐平，就差扯着唐宛的衣领子了，但他推不开霍统拦着的手臂，人却依旧大声质问道：

　　　　“那面碗里有毒，筷子沾到汤，会有毒性反应，这也在正常不过了。而且你别忘了，我娘在把面递给老板娘前，她自己也是吃过一口的。若毒是一早下在筷子上的，最先中毒的就是我娘，可她不还好好的坐在这里。”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不禁点点头，毕竟老太太先吃了第一口面，这一幕是很多人都瞧见的。

　　　　可是唐宛却叹口气，眉头紧锁的讲道：

　　　　“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我也没怀疑过老夫人。可是你们瞧瞧我手里的筷子，毒性反应最强烈的，是筷子的中间部分，而碰触汤面最多的筷尖部分，只是一层微不可查的浅蓝色。而我记得老夫人在吃面时，就是以筷尖部分，挑起一根吃到嘴里，马上就将碗和筷子递给了老板娘。而当时筷尖根本没毒，有毒的是筷子的中间。”

正文　第55章：法外开恩

　　　　唐宛将筷子的玄机说出来后，就见得霍统，不愧为帝都内，专门负责治安和断案的官员。

　　　　就见他沉思一下，马上哼笑一声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先吃面的老夫人无碍，想来是她故意用筷尖，小心的挑起面所以自然不会误食筷子稍上部位的砒霜。而老板娘不知其中玄机，而且大多数人吃面时，都有用筷子挑面的举动，往往筷子的前半截都会与面相碰触，所以这毒自然不知不觉间就被吃进来口中。”

　　　　虽然一双湛蓝色的筷子，加上唐宛的解释，毒是老夫人下的这一点，显然是不争的事实了。

　　　　可是实在没法接受的赵掌柜，不禁硬着头皮说道：

　　　　“单凭一双筷子，你们不能给我娘定罪，除非你们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