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回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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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少年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想必将来玉儿的夫婿，也一定是如他们一般。玉儿如今已经十四，对嫁娶之事必然会有思量，她唯恐今日之事，让外孙女产生自卑胆怯，畏惧婚嫁。

　　　　周怀玉却是没有想这么多，对这样的情形，她早有觉悟，难受是必然的，但是，她却不会被嘲笑打倒。

　　　　“外祖母别担心，我真的没事，等我减肥成功，一定亮瞎他们的狗眼！”周怀玉虽然说的狠，但是语气中却带着轻快，不想让她们因此担心。

　　　　王氏和林氏看到她如此，皆是叹了口气，正要再安慰，就看到从东厢院门走出来四个人，其中三个男人，一个妙龄少女。

　　　　三个男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是祖孙三代，至于妙龄少女，则是宋韵，所以，这些人是谁，不言而喻。

　　　　两方人一走近，周怀玉就先一步行礼：“外祖父，舅舅，表哥，玉儿有礼了！”

　　　　隔着帷帽，宋家祖孙三人只能大致看清一个脸部轮廓，但是这肥胖的身躯，却是衣服无论如何也掩不住的。

　　　　宋家老太爷宋广与二老爷宋承当即激动地就要上前，却奈何外孙女，外甥女已经长大了，无法再如小时候一般让他们抱一抱，只得停住脚步，握紧拳头，双目闪动。

　　　　反倒是宋三公子宋逸走上前来，站在了周怀玉的面前，抬手虚扶了一下：“表妹快请起，咱们一家人，不讲这些个虚礼！”站在一边的王氏和林氏以及宋韵也忙道正是。

　　　　但是周怀玉却仍旧认真的行过一礼之后才站了起来，语气认真地道：“这一礼，是玉儿应该做的，因为玉儿之前太不懂事，希望外祖父舅舅和表哥莫要生玉儿的气，以后玉儿再也不会听信谗言，亲近那些一心想要害我的，却远离这些一心待我好的！”

　　　　周怀玉一番话，立刻让在场的人全部露出了笑容。

　　　　王氏和宋韵早就把当时她们见到周怀玉的情形给家里人说了一遍又一遍，所以当时周怀玉对王氏的道歉，他们也是知道的，如今见她也是如此郑重的说着这一番话，怎么不让他们对她又怜又爱。

　　　　她一个小姑娘，从小被苏氏关在院子里，还不是想教导成什么样就教导成什么样，不然，她也不会如今这番模样，他们又怎会怪她？

　　　　PS：今天已经大年二十七了啊，再有三天就要过年了~好快！

　第三十五章　谋皮

　　　　门口人来人往，不方便说话，几人稍稍一叙，立刻进了院子。这也是一个独立的小院，不过却是比周怀玉的那个大得多。

　　　　东厢的禅房，大多都比西厢的宽敞，而且东厢还分着区域，一部分住着一起来上香的夫妻，一部分则是只有男子。

　　　　宋韵自从在周府见过周怀玉那一面之后，一直心心念着这个聪慧可怜的表妹，但是她也没有再跟着祖母一同去过周府，因为她知道，即使她去了，苏氏也不会让她见。

　　　　所以今日表姐妹两个一见面就手拉着手不再松开，还不时的咬耳朵说悄悄话，亲密的样子让其他人俱是笑容满面，欣慰不已。

　　　　且不说玉儿，自家姑娘是什么性子他们可都知道，就是一些世家小姐，韵儿都看不眼里，她能和玉儿如此投缘，除了血缘亲情，恐怕更多的还是因为玉儿这个人，韵儿是认可的。

　　　　一想到之前王氏转告给他们玉儿说的那些话，宋家几个当家男人就想赶快问清楚。

　　　　到底，周苏两家谋求的什么事，居然让玉儿如此谨慎？

　　　　“玉儿，你突然……想清楚，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宋广身为在场众人身份地位最高的长辈，自然是由他问话。

　　　　宋广一开口，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望向周怀玉，周怀玉也换上了严肃的面孔，还没有开口，就让众人感受到了她的慎重。

　　　　“外祖父，舅舅，咱们家可与周家或者与周家有关的势力有生意来往，亦或者是，不和他们做生意，但是咱们的生意，有他们参股？”

　　　　周怀玉一开口就问到了这样的商业机密，让宋家祖孙三人忍不住对视一眼。

　　　　周怀玉看在眼里，没有说话，等着他们“眼神交流”完毕。

　　　　这次，是宋二老爷宋承回答：“不瞒玉儿，现如今咱们家大多数生意，都与周家和其牵扯势力有关，尤其是京里的，其他南方早期产业也有一些，不过关系不大。”

　　　　“那咱们家现在的最重要的，可以说是家里命脉的生意，可有他们参与？”

　　　　祖孙三人听闻，再次忍不住对视一眼，并且，这一次他们的眼中已经带上了些许震惊。

　　　　宋广一脸郑重的朝着儿子和孙子点点头，随后宋承开口。

　　　　“宋家老宅在南方，咱们这一支迁来北方，也只是因为与武安侯搭上了关系，有了保障，继而南货北卖，再北货南销，以此谋利。

　　　　“表面上是这些年赚了些钱，继而在京里和老家开了不少铺子，日进斗金，实际上，咱们的大部分收益仍旧是靠着奇货可居赚来的差价，这里面的文章可大了，一时半会说不完。”

　　　　宋承说着，看到母亲妻子包括聪慧的女儿都是一副疑惑，似懂非懂的样子，但是这个好几年不见面都外甥女却是双目发亮。

　　　　宋承一时不明白她是真的听懂了，还是只是单纯的对他们能够如此赚钱而赞赏。

　　　　“所以哪怕是这些铺子不要，只要再换一个能够倚仗的‘靠山’，咱们家照样能够做得下去如今的生意？”周怀玉看到宋承看向她，趁机问道。

　　　　宋承一愣，原来外甥女双目发亮是想到了这个，“也可以这么说！”

　　　　瞧着外甥女一瞬间更加闪亮的眼眸，宋承无奈叹道：“满大历朝，能比武安侯府还坚实的依仗，着实不多！而且，这些势力，可是与咱们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想攀附也攀附不上的！”

　　　　“哦？可否请舅舅给玉儿讲述一下，武安侯周家现如今在大历朝的地位，以及与之相关的势力关系？”

　　　　这一次，是宋三公子宋逸开了口。

　　　　他们宋家一直居于南方，世代经商，是当地的富庶人家，但是每逢战乱，若是朝廷找来，他们还是不得不效力的。

　　　　建兴四年，当时正值年轻力壮的武安侯周茂，以军队征粮的名义，一路南下向南方各个富商们收银子。

　　　　当时的宋家嫡支给了两万两，想要过了这一关，但是偏偏庶支的宋广，不甘心嫡支的压迫，主动找到周茂，表示只要借助一下官家的名义，到时候自会奉上大笔的银钱，长期供给军队。

　　　　周茂当然是满口答应，毕竟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得到一比不小的银钱。

　　　　然后宋广带着两个儿子，开始了南北贩卖的行当。

　　　　因为有着军队的护送，一路上谁也不敢打他们的主意，甚至还多行方便，走得快，货物流通的快，银子自然就赚得多。

　　　　然后钱生钱，利滚利，不过几年时间，宋广这一支，就壮大起来。在老家，竟然已经超过了嫡支，更是隐隐让宋家成为当地商户们的领头羊。

　　　　周茂看到宋家贡上来的银子，一年比一年多，简直像个活财神一般，就有了与宋家主动交好的念头，甚至不惜以长子的婚姻来许诺。

　　　　而当时宋广赚了钱，在家族的地位不仅没有上升，反而遭受了更多的压迫，这让他对宋家人彻底失望。

　　　　周茂虽然只是一个小将军，但是一旦战乱结束，他只要不死，必然是封官拜爵，荣华富贵。

　　　　因此，两家暗中商量好，不论将来周家到了什么地步，长子媳妇，必然是他宋广之女。

　　　　宋广得到了保证，自然是全力支持周茂往上爬，让他建立无数军功。

　　　　直到战事结束，周家进京，如约迎娶了宋家女，之后周茂一举封了武安侯。

　　　　但是，现在想来，这个决定，让宋家人在以后的十数年里，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宋氏嫁进周家后，第一年就生了长女，但是却因生产落了病根。周家老毒妇不顾长子媳妇地身体，居然硬是给长子迎娶了一位侯府平妻，生生的把他宋家女儿给气死。

　　　　此时的宋家，若是敢力争一把，把女儿唯一的骨血接到宋家来养活，也不会有今天被磋磨如此的周怀玉，但是当时，因为周家刚获封不久，是圣上眼中的红人，京中许多势力不论大小都想与之结交。

　　　　若是他们与周家哪怕有一丝交恶，不用周家人吩咐，京城里他们就呆不去下去，这十多年赚来的家业，恐怕也要毁于一旦。

　　　　直到此时，宋广方才意识到，当年自己主动找到周茂与之合作，本身就是在与虎谋皮！

　　　　PS：新年倒计时，还有两天！大家都回到家了吗~

　第三十六章　势力

　　　　直到此时，宋广方才意识到，当年自己主动找到周茂与之合作，本身就是在与虎谋皮！

　　　　但是已为时晚矣。

　　　　周茂翻脸不认人，任凭严氏和苏氏把持着宋家，此后，他们不仅要往周茂的军队投银子，连周家上下的家用也要一起负责。

　　　　每年宋家往周家送来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但是仍旧得不到周家一个好脸，并且后来周家人变本加厉，竟然用周怀玉来要挟，让他们只能听之任之。

　　　　现如今，以周家为首，包括苏家，魏家，崔家都成了宋家的菩萨，时时刻刻都得供着。

　　　　最开始的时候，宋广不是没有试图对周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他念在他们曾经的“情份”上，能够约束一下严氏和苏氏。但是自此，严氏苏氏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更加贪得无厌，宋广就明白，他们与周茂，已经彻底的撕破脸皮了。

　　　　宋广气的大病了一场，可是，外孙女捏在周家手里，他们又是平头百姓，怎么能和周家作对呢？

　　　　现如今虽是太平盛世，但是，以定国公秦家，安国公郭家，护国公莫家为首的三大家族，牢牢地把持着大历朝四分之三的兵力。剩下的一分，则是在皇帝手中。

　　　　但是，这三家中，莫家最得势，其次是郭家，再其次是秦家。

　　　　虽然秦家排在最后，但是毕竟是三大家族之一，宫中有受宠的秦德妃以及六皇子，宫外则有安王府在背后支持着。短短几十年，秦家就从一介草莽，爬到如今的位置，哪怕在大历朝几百年的历史中，也不可谓不是一个传奇。

　　　　而被秦定国公一手带出来的武安侯周茂，更是水涨船高，仅仅是一个武侯爵，但是所处地位，比那些不甚显眼的皇室宗亲都要高贵。

　　　　因此，宋家更不敢露出一丝与周家作对的心思，哪怕被周家如此作践，都只能忍气吞声，小心翼翼地侍奉着。

　　　　“周家能够如此得圣宠，一部分自是因为周茂在战场上的英勇善战，另一部分，也是因为秦家乐得给周家做脸撑腰。”

　　　　宋逸清越的声音，把周宋两家的几十年的因缘，用最简洁的话语说了个明白。这些，都是他自小跟在祖父和父亲身边，耳濡目染所得的。

　　　　他早就知道周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只能小心防备，万不可轻易得罪。

　　　　而关于周家秦家的关系，则是他时常与人应酬，然后装似无意，实则特意打听到的。毕竟，他们虽然没有资格和周家叫板，但是知己知彼，总是好处多多。

　　　　这不，今日表妹问起来，他就能给她说的如此清楚。

　　　　宋逸说完，宋家三个女人都露出了气愤的神情，但是哪怕是宋韵，眼中都带上了担忧。

　　　　她从前从不考虑这些，只知道自己家每年给周家送去那么多好东西，实在是气不过，甚至还想着见到周家人，苏氏的时候，使出点脸色给她们瞧瞧。

　　　　毕竟自家可是武安侯原配夫人的娘家！

　　　　就像上次，她跟着祖母一起去周家，见到苏氏后，祖母恭敬的近乎卑微，还交代她一定要小心行事。

　　　　她当时只觉得无比委屈和气愤。

　　　　怎么原配侯夫人的娘家来人了，却要遭受如此待遇？此时想来，以前的自己真是太不懂事了。

　　　　而周怀玉则是微微皱眉，她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忍不住苦苦冥思。

　　　　宋家祖孙三人看到周怀玉皱眉思考，也不敢开口，害怕打扰了她的思路。

　　　　今日她虽然只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但是，却句句都问到要点上，并且，她竟然让他们给她讲周家在京城中的势力牵扯。

　　　　这岂是一般的闺阁女子愿意关注的事情？她们不都是只想着那些漂亮的衣服首饰，想着自己将来嫁个什么样的青年才俊吗？

　　　　这些朝堂之事，甚至连大多数的男子，都毫不关心。

　　　　就比如他们，若不是因为和周家是这样一个情形，他们才不会管到底这天下谁当家做主，他们只管赚钱就行了。

　　　　“表哥，你刚才说，周茂是跟着秦定国公的，秦家在宫里有个德妃，德妃的孩子，是几皇子？”

　　　　“是六皇子！”

　　　　六皇子？

　　　　原主的记忆中，白素素去找她的时候，明明说的是“三皇子得势”，怎么会是六皇子？

　　　　对于原主的记忆，周怀玉肯定自己没有记错，那么，秦德妃的六皇子，也一定不会是表哥听错的。

　　　　“三皇子的生母是谁？”

　　　　周怀玉突然问道，让宋逸一愣，但是很快他就答道：“三皇子生母是郭贵妃，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就是郭贵妃，秦德妃也不能比拟，而三皇子，也是圣上最喜欢的儿子。”

　　　　“秦家和郭家关系很好吗？或者，周家能够攀上郭家吗？”

　　　　这个问题，更加三人有些莫名。

　　　　“定国公秦老夫人和老安王妃都是郭家女，所以也有传言，安王府和秦定国公府都支持郭贵妃和三皇子。”

　　　　是了，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秦家支持三皇子，秦家附属势力也跟着支持三皇子。不然，为什么白素素说三皇子得势，周苏两家也跟着富贵呢？

　　　　“我猜，这个可能不是传言。”

　　　　看到周怀玉舒展了眉头，肥胖的脸上，居然让人感觉到一丝气定神闲，宋家祖孙三人都不禁好奇地望着她。她既然如此说，那么肯定是有依据的，只是不知道她依据什么？

　　　　周怀玉笑着开口：“在此之前，我还想再问表哥一个问题，太子是皇后亲生的吗，皇后是护国公莫家女吗？”

　　　　宋逸此时算是服了这个表妹。

　　　　他觉得表妹不应该是个女儿身，若是托生一个男儿身，说不定就会成为朝堂上那些权谋大臣。

　　　　“表妹，你这个可不是一个问题！”宋逸扬了杨眉，露出了一丝顽皮之色，两个人笑着一问一答，让从刚才开始就略显凝重的气氛稍稍放松了些。

　　　　“太子是皇后生的，但是皇后却不是莫家女，而是吏部尚书何家之女，皇后与莫护国公夫人是亲姐妹。再说，当今太后还健在，她却是莫家女。”

　　　　周怀玉点点头，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微笑着说出了自己所想。

　　　　“既然连民间都知道皇帝最宠爱的是郭贵妃和三皇子，那想来这个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而现在，天下四分之三的兵权，看似都在三皇子这边，恐怕，郭家以及三皇子，已经忍不住对那个位置开始‘好奇’了！”

　第三十七章　鱼肉

　　　　“既然连民间都知道皇帝最宠爱的是郭贵妃和三皇子，那想来这个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而现在，天下四分之三的兵权，看似都在三皇子这边，恐怕，郭家以及三皇子，已经忍不住对那个位置开始‘好奇’了！”

　　　　“可是，六皇子也是有机会的！”周怀玉一说完，宋逸立刻出声，“比起郭家，安王府恐怕更亲近秦家。”

　　　　安王府，居然如此重要，只他一个就能改变时局走向？

　　　　看出来周怀玉的疑惑，宋逸继续解释。

　　　　老安王当年走丢，后来又被找回来的事情，在京城里并不是秘密。

　　　　并且，从老安王回到京城到如今的三十多年，安王府的荣宠是一日比一日盛。

　　　　如今老安王是当今圣上的皇叔，也算是本朝辈分最大的一辈，可以说不论到哪里，都是被人供着的活菩萨，谁也不敢给他脸色瞧。

　　　　但是，老安王的长子是个福薄的，自生下来身体就不好，成年后堪堪娶了妻，生了子，之后没几年就去了。

　　　　老安王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了好久，自此，就把长孙当成眼珠子一般护着，也因此养成安王世子飞扬跋扈，乖戾狠绝的性子。

　　　　安王世子十岁那年，护国公莫家的长孙世子见到他没有行礼，就被他命人狠狠地打了一顿，后来还是莫护国公亲自去安王府赔礼道歉，老安王这才罢休。

　　　　大家都说安王世子如此恶劣，全部都是因为老安王的纵容，但是也自打那以后，京里的一些“贵人”也都彻底明白，老安王对这个孙子那是绝对的维护，连莫家的世子都敢毒打，你有本事比莫家世子还尊贵？

　　　　而安王府让京中众人议论纷纷的，远不止这一件事，还有另一件最重要的，就是老安王与老王妃之间的恩怨。传言老安王已经多年不进老王妃的院子，在外人面前，如果老王妃一个不是，老安王从来都不给老王妃好脸，所以这也养成了老王妃深居简出，更是不喜外人去安王府拜访。

　　　　但是也有人说，这只是老安王和老王妃故意做给外人看的，为的就是不让京城里那些一心想攀附安王府的人有机会。毕竟安王府的荣宠在大历朝可是第一家，想攀上他们的人不计其数。

　　　　而老安王年轻的时候，与秦定国公有着战友之谊，后来因为儿子常年身体不好，老安王才从战场上退了下来。

　　　　但是直到如今，听说秦定国公还对老安王恭敬无比，私下里更是以将军称呼，而不是外人那般称呼老王爷。

　　　　倘若老安王与老王妃是真的有嫌隙，那么安王府就可能不会去支持郭家，转而支持六皇子也不一定。

　　　　而如果安王支持六皇子，大家都相信，哪怕太子和三皇子再如何好，恐怕皇帝也会慎重考虑安王的意思，对六皇子多加培养。

　　　　听完宋逸的解释，周怀玉只觉得本来清晰的思路开始变得乱糟糟，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也越多。

　　　　“玉儿别着急，你一个闺阁女子，能够有这些见解已是非常难得。其实这些事情，咱们根本不用考虑，现在你既然已经安全出来，咱们慢慢谋划，大不了把这些年全部家当都给了周家，咱们净身而去。反正天下间赚钱的法子多得是！”

　　　　宋广看到外孙女皱着眉头，忍不住出声安慰。

　　　　他一开口，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

　　　　王氏和林氏听着这些东西，早就是一头雾水了。听到自家老爷子如此道，王氏立刻说：“对对，听你外祖父的，咱们不想这些，大不了咱们回去南方，宋家呆不下去，咱们还可以去王家。”

　　　　而宋韵此时看向周怀玉的眼神，则是充满了崇拜。

　　　　第一次见到表妹的时候，她就知道表妹是个聪慧的，但是今日看到她居然与祖父父亲还有哥哥一般对话，谈论那天家之事犹如她们平时谈论头面首饰一般自然，深深觉得表妹何只是聪慧，简直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才女。

　　　　等表妹成功恢复身材，她相信，表妹一定会在京城的贵女圈中大放异彩，把那些个只有表面光鲜的无知蠢货们比到尘埃里去！

　　　　周怀玉则满是感动的看着他们。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她也有如此打算，但是又一想，舍得毕竟不是她的财产，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倒没想到，如今外祖父居然有如此魄力。

　　　　但是，后来经过深思之后，她觉得他们反而最不能如此。

　　　　宋家对周家的作用是什么，难道就只是那些不变的金银吗？并不是，周家至今留着宋家，为的是宋家赚钱的本事。

　　　　坐吃山空的道理谁都明白，所以周家留着宋家，一直帮他们生财，这才是最大的缘由。

　　　　但是，后来周家既然舍弃了宋家，并且对宋家出手，可能有两点原因。

　　　　一是因为周怀玉嫁了人，周苏两家本来想用周怀玉继续要挟宋家，但是可能宋家看到外孙女嫁了人后仍旧见不到，就不干了，想要拼个鱼死网破，虽然最后的结局是鱼死了，网却更加的结实。

　　　　另一个原因就是，周家可能找到了一条更大的肥鱼，从而舍弃了早已经暗中撕破脸，关系紧张的宋家。

　　　　想到这里，周怀玉重新打起精神，“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咱们还可以慢慢谋划。”

　　　　看到反而要外孙女来安慰他们，宋广哈哈大笑：“玉儿别担心，我早已想明白，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而且，这东西是罪恶之源，倘若当年我没有想与周茂合作，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当年只是苦了些，可如今却是坐拥金山银山，却时时刻刻担忧着性命呐！”

　　　　宋广的话，让众人再次沉默，周怀玉也抿唇，半晌才道：“外祖父，舅舅，虽然咱们不能和周家明面上闹起来，但是暗地里，咱们还是要准备一些的。”

　　　　“这个不用玉儿你说，我们早有准备，从当年你母亲刚生下你，严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