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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金推]-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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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霜帮她散开头发,用梳子温柔小心的通头。她笑了笑说:“其实换个角度想想,皇上紧张娘娘,也是好事儿。宫中妃嫔众多,向来都是妃子吃醋,奴婢还是头一回听说有吃味的皇上。”

    “哈,”谢瑶闻言不由笑了起来,“你说的也是。”只要这个度掌握的好,不怕皇帝不对她更加死心塌地。

    解决好了慕峥的事,谢瑶不再心事重重,为了养好身子,早早地便睡了。谢家的人都赶来给高氏奔丧、守灵,她身居高位,倒是省了那些麻烦。

    次日一大早,谢瑶起身梳洗,前往灵前拜祭。皇帝亦给谢家老太太上了三炷香。在这之后,他们怎么着也该回宫了。

    谢瑶给皇帝请了安后,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直接上了自己的马车。皇帝沉着脸,转身也回到自己车上。

    安庆礼紧跟了上去,压低嗓子道:“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皇帝坐稳,淡然道:“说。”

    “今儿早上传出信儿来,昭仪娘娘把她身边的映雪姑娘指给了慕神医。今儿个一早,慕神医便带着映雪姑娘离开了洛阳。”安庆礼如实道。

    皇帝吃惊地几乎要站起来,重复问道:“你说慕峥走了?”

    安庆礼躬身道:“是,因为还在丧中,不便张扬,昭仪娘娘连夜派人回宫,取来了早已为映雪姑娘备好的嫁妆。今日一早,城门方启,他们便已离去。慕神医临行前,曾在皇上门口拜别。”

    皇帝恍然间明白了什么,连忙下令,“停车!”

    马车戛然停下,却仍旧很稳。皇帝不待人搀扶,便跳下马车,向谢瑶所在之处走去。

    待他急急忙忙地走到谢瑶马车外,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帘子,皇帝却又胆怯了。他昨晚的确不像话,也都老大不小了,竟然如小孩子一般,同她闹起了脾气。这时候又是后悔,又是心疼,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谢瑶。

    “瑶瑶?”皇帝试探般地唤了一声,却没得到她任何的回应。

    元谦的心有些慌了,他小心翼翼地掀起车帘一角,就见空荡荡的马车内,除了谢瑶一个人都没有。她一个人抱膝窝在一角,脸侧向另一边他看不到的地方,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那样的惹人怜惜。

    悔恨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涌来,热血上头,皇帝飞快地跳上马车,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他这时才发现,短短几日里她竟然瘦了这么多,单薄到让人心疼。

    “瑶瑶,对不起,是朕对不住你。”他将她抱的死紧,好像要嵌入骨髓,“是朕不信任你,是朕不好,都是朕的错……”

    他低低的忏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皇帝根本不敢想象,他的猜疑给谢瑶带来了怎样的痛苦。因为一旦设想到那个场景,他就恨不得抽死自己。

    他怎么可以伤害她?

    “瑶瑶?”皇帝见她不说话,有些急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不要不理我,好吗?”

    谢瑶慢慢地回过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中忽然溢出两行泪来。高氏死的时候,她没有哭,这个时候却不禁落泪。许是为了这些日子的奔波,许是为了亲人的病痛与离去,许是为了他的疑心和冷淡……

    哭出来之后,谢瑶只觉心中大块,轻松了许多,可却吓坏了皇帝。他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把谢瑶烦的不行,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嗔怪道:“走开!热死了。”

    皇帝触电一般松开她,听话地坐的远了些。他像个做错了事,等待处罚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只见谢瑶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残泪。她低着头,却是问他,“恒儿怎么样?他这几天好吗?”

    “好得很呢。”提起儿子,皇帝的神色满是温柔,颇为得意地说:“朕昨天就想告诉你,恒儿如今不仅会翻身,还会爬了!那几个乳母家的小子,没有一个比的过他。”

    “真的?”谢瑶转过头来,被眼泪洗过的双眸亮晶晶的,“我好想他。”

    皇帝牵住她的手,柔声道:“咱们这就回家,恒儿在等着我们呢。”

    谢瑶疲倦地长叹一声,“皇上,我好累。这一次,您让我好累。”

    “对不……”

    他刚要道歉,一根玉指却压住了他的唇,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

    “您不用道歉,是我不好。”

    “不,”皇帝神色坚定,“你没有错。”是他把前世的记忆代入到如今,才会对谢瑶与慕峥那样放心不下。这种愚蠢的事情,他再也不会做。

    他的瑶瑶仍旧是那个谢瑶,但前生犯过的错,他们都不会再犯,绝对。

    而这一次,的确是他委屈了无辜的谢瑶。

    “朕要怎么补偿你才好?”

    谢瑶不客气地歪头想了想,道:“皇上敢不敢……让我见外姓男子?”

    她不是没有见过苍向明、崔光等人,但他们毕竟只是少数皇帝的心腹,并不足以让谢瑶的实力扩充到前朝。

    太皇太后留下的人脉,她也还没有尽数揽入手中。

    若是搁在平时,皇帝或许会有所犹豫,但在这个时候,为了表明他对谢瑶的信任,皇帝不及深思便答应道:“好。你想见谁,日后不必通过朕。”

    他答应是答应了,却又是闷闷地问了一句,“不过瑶瑶……你想见谁啊?”

    “小气鬼。”谢瑶眯了眯眼睛,鄙视地说。

 第114章

    第114章

    谢瑶当然不会直白地告诉皇帝,她想见太皇太后留下的人。好在皇帝亦未深究,这一茬就这样揭了过去。

    太皇太后把持朝政多年,效忠于她之人极多;其中至少有一半;仍可为谢家所用。但其中最麻烦的,当属太皇太后的心腹;李冲。

    虽说李冲的女儿文昭仪已经向谢瑶低头,但李家当初到底是曾对谢瑶不利。谢瑶有那个包容他们的胸怀,李家却不得不仔细盘算;做好最坏的准备。毕竟,他们最大的靠山已经不在人世。谢瑶是否可以依靠,李家仍在观望。

    而这种观望,早已使谢瑶下定了决心。李氏不得不除;否则便是她的心腹大患。况且皇帝一面用着李冲;心中却早有削弱李家之意;谢瑶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保全一个不知是否得用的李家而与皇帝作对。

    当初太皇太后死后;柳姑姑被送往李家为妾。柳姑姑不肯,便有人送来一杯早已预备好的毒酒。她知道的秘密太多;若不肯为李家所用;太皇太后不可能留她。

    但当时毕竟太皇太后已死,控制力大不如前。柳姑姑想尽办法,见了谢瑶最后一面。

    谢瑶还未开口,柳姑姑便已下拜道:“娘娘放心,奴婢绝不为难娘娘。”

    救下柳姑姑乃是违抗太皇太后遗旨,柳姑姑心知,她和谢瑶的交情还不足以让谢瑶做出如此违逆之举。

    谢瑶颔首道:“多谢姑姑。不知姑姑找本宫前来,所为何事?”

    实则她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果然便听柳姑姑道:“奴婢愿为太皇太后殉葬,但奴婢临死前,尚有遗憾。”说着在地上描出一个“李”字。

    谢瑶轻叹一声,“想不到姑姑竟如此倔强。”她宁肯死,也不肯帮仇人半分,这份刚毅,非寻常女子所有。

    柳姑姑答的理所当然,“太皇太后若不知我心思便罢了,既然他们已然知晓一切,李冲想必会对我百般防范。既然杀他无望,奴婢又怎能苟且偷生,助仇人一臂之力?”

    “姑姑刚烈,谢瑶佩服。”

    柳姑姑道:“娘娘放心,奴婢不会白白为难娘娘行事。奴婢这里有一份密函,记录了文昭仪李氏在宫中的势力。或许有朝一日,能够助娘娘一臂之力。”

    眼下文昭仪虽老实,但李氏毕竟是掌过权的人,怀着什么心思谁都说不好。

    谢瑶并不客气,拿了东西,也给了柳姑姑一句,“姑姑放心,若时机得宜,本宫定会助姑姑一臂之力。”

    柳姑姑欣喜道:“有娘娘这句话,奴婢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谢瑶突然觉得不忍,轻声道:“姑姑走好。”

    匆匆几个月过去,谢瑶隐约还能想起来,当时柳姑姑决绝的脸。

    不是每个怀有深仇大恨的女子,都有机会报仇雪恨。她想想自己,当真是幸运。大仇得报不说,还有了那样爱她的夫君和可爱的儿子,谢瑶知道,自己应当惜福。

    回到宫中之后,谢瑶荣宠更胜以往。当年正月,皇帝衮衣和冕,朝飨万国。龟兹国献名马,珍宝甚众。吐谷浑、蠕蠕、勿吉等国并遣使朝贡。朝贺之时,称二皇子元恒为皇太子,谢瑶为千岁。

    北朝上下,一时间众议纷纷。皇帝没有斥责来使的自作主张,亦没有就势顺水推舟立太子。

    事实上在后宫中,谢瑶的待遇早已与皇后无异,二皇子的吃穿用度,亦是与皇太子的份例比肩。

    除了禅心殿之外,各宫皆如冷宫一般,不得皇帝恩宠。与谢瑶交好的便罢,还能得到几分权。与谢瑶疏远的,可就惨了。比如大嘴巴的罗氏,不懂事的谢瑾,还有……谢瑶产子后,不再手握重权的文昭仪。

    李氏听说了番邦对谢瑶母子的称呼,先是在自己寝宫中大发脾气,后来冷静下来,便冷冷笑道:“立元恒也好,杀了谢瑶那个小贱。人!”

    听梅惊慌不已,忙道:“娘娘小声儿些,如今这后宫,可是她莲昭仪的天下了!”

    “我怕什么?”文昭仪轻哼道:“她是昭仪,本宫就不是了?一样的位分,为何本宫就矮她一头?”

    “娘娘……”听梅欲言又止,却是不敢再劝。文昭仪向来无宠,自打莲昭仪入了宫,她又失了权,现在连靠山都没了,如何能与莲昭仪相提并论?但李氏的脾气一日差过一日,动辄拿她们这些下人撒气,听梅就是有再好的良言,也不敢逆着李氏说了。

    转过头到了太和十七年,一年多没提位分的谢瑶,终于被晋为莲妃。册封的理由颇为有趣,竟是谢瑶辅助诏定乐章,非雅者除之。于国有功,故晋位莲妃。

    册封宴上,罗氏嘴巴不知收敛,敬酒时暗示谢瑶干政,被皇帝罚俸一年。自此之后,便无人敢当面说这位新晋的莲妃娘娘一个“不”字。

    七月,皇帝立孔子庙于京师,亲祭之。

    此后几日,皇帝日日前往淑仪林氏宫中。

    后宫之人向来敏感,一个个都盯紧了皇帝的脚步,纷纷揣度着莲妃娘娘是不是要失宠于皇上。心思活络些的,甚至跑到御前打探。诚实收礼收的手软,回答他们的时候也十分诚实,先是照着每人的心口窝来了一脚,然后气呼呼道:“胡说八道什么呢,皇上只是白日去林淑仪宫中与林淑仪说话儿,晚上仍宿在禅心殿。敢编排莲妃娘娘,我看你们当真是活腻了!”

    有人信了诚实这般说辞,自然也有人不信。宫里面难得出点儿新鲜事,甭管是主子下人,聚在一起都八卦个没完。甚至还有人说,皇帝当真好体力,一日御二女……

    种种版本的传言,于谢瑶都如过耳的风一般,并不曾放在心中。皇帝虽未曾明说,可她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除了头一日皇帝去见林氏叫她略有心慌外,后来她见皇帝每晚都回来,便都稳住了心。儿子正是最好玩儿的时候,整日缠她缠的厉害,谢瑶没空跟皇帝闹别扭。

    元恒现今已经会说话了,谢瑶陪着他的时间长,元恒果真先会叫的“母妃”。某位“父皇”大觉丢脸,每天一回来,还未换下衣裳,便远远的喊儿子,“叫父皇!”他每日不厌其烦地教上个百八十遍,谢瑶听的耳朵都要生茧子了,最后禁不住替小恒叫道:“父皇!”

    皇帝正吃着东西呢,听了她这声娇滴滴的“父皇”,差点没形象的喷了出来。他好不容易顺好了气,瞪着谢瑶道:“朕教儿子呢,你乱叫什么!”

    谢瑶捂着耳朵,不耐道:“讨厌死了,天天像个鹦鹉一般在我耳边‘父皇’‘父皇’的叫,现今一看到皇上,臣妾脑子里就是‘父皇’两个字!”

    “你呀,真是调皮。”皇帝温柔地笑,“朕可没有你这么娇的女儿……”

    谢瑶咧嘴笑道:“小恒也大了,回头咱们再生个女儿吧。”

    皇帝笑容微僵,避开她水晶般耀眼的星眸,低声道:“还是再等等,等你再大上几岁,不那么遭罪再说。”

    她头一胎难产的样子,显然吓到了皇帝。原本谢瑶也不着急,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见皇帝这样说,她宽慰的握住他的大手,柔声道:“好,都听‘父皇’的。”

    “噗。”皇帝没忍住,喷笑出来,“算朕求你,可别这么叫了,朕受不住。”

    谢瑶正要说话,却见一旁吃的满脸都是的元恒翻了个身,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地说:“羞羞。”

    她习惯了在皇帝面前厚脸皮,也习惯了把儿子当成个听不懂人话的存在,这会儿见儿子都开始吐槽她了,谢瑶不得不收敛些许,轻咳一声,别过脸道:“不叫就不叫了嘛。小恒,你别光顾着说你母妃,你倒是叫一句父皇给他听听啊?”

    元恒很听话,一派天真地、非常高兴地叫道:“护皇!”

    皇帝颇为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侧脸问向谢瑶,“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傻,朕都教过他好多好多次了……”

    “哎呀皇上,您怎么说话呢!”谢瑶正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元恒一副老头儿脸,气呼呼的皱着眉,字正腔圆地高声道:“不傻!”

    谢瑶给了皇帝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默默放下筷子,没义气的溜了……

    傻的是他们俩,还把孩子当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呢。事实上元恒不仅不傻,还聪明的很,不过一岁多一点儿,就听得懂大人说话了。

    嗯,看来以后那个的时候……也得把他挪远一点才行。

    谢瑶默默握拳。

    等她洗漱完回来,发现某人竟然还蹲在婴儿椅旁讨好儿子呢。元恒这个年纪,才不知道怕皇帝,一副严肃的老头儿脸,半点不买他爹的账。

    皇帝有点急了,转过头问谢瑶,“这可怎么办?”

    “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气来的快消的也快,一会儿就笑开了,不信您看。”谢瑶压根没当回事儿,不过灵机一动,突然想出个好主意。“不过阿瑶倒是有个法子,能叫咱们家尊贵的二殿下立马喜笑颜开。”

    皇帝忙追问道:“什么法子?”

    他话音方落,只见谢瑶已经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取回两只毛笔,一方砚台。

    皇帝警惕地盯着她,就见谢瑶将一只沾了墨的小毛笔送到元恒手中。

    小孩子手劲儿极大,死死地握住了谢瑶为他量身定做的毛笔,激动地想要站起来。

    皇帝正要退后,却觉肩上一僵,谢瑶已经按住了他,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笑道:“恒儿喜欢画画儿,臣妾恰好也喜欢……”

    皇帝绝望地闭上眼睛,一副“朕命休矣”的表情。

 第115章

    第115章

    流火的天气里,宫人们顶着日头,在院子里粘蝉。谢瑶窝在屋内的美人榻上;舒服地享受着门口冰山带来的凉风习习,懒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一下都不想动弹。

    簟秋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对谢瑶禀报道:“主子,林淑仪来给您请安。”

    如今谢瑶把持后宫,每三日,诸位嫔妃都要来禅心殿请一次安。昨日刚刚见过诸妃;不知今儿林氏又来做什么。

    老实说,谢瑶不想见她。皇上若打算立大皇子为太子,林氏很有可能会被赐死。说起来,林氏亦是一个无辜的可怜之人。

    原本慵懒适意的好心情一扫而光;谢瑶坐起身来,无可奈何地道:“让她进来吧。”

    她望着门口,看着林氏低眉顺眼地随着簟秋入内。行礼之时;林氏竟然行了大礼;对谢瑶磕头叩拜。

    谢瑶吃了一惊;忙道:“非节非年的;林淑仪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

    林氏声音虽轻柔,却很坚定地说:“臣妾今日前来,乃是有求于莲妃娘娘。娘娘若不答应臣妾,臣妾就长跪不起。”

    谢瑶从未见过她这般倔强的模样,心中隐约有了数,便道:“林淑仪放心,本宫答应你便是,起来说话吧。”

    “娘娘知道臣妾所求为何?”林淑仪抬起头,惊讶道。

    谢瑶轻轻一笑,“都是做母亲的人,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今日若易地而处,本宫也一样会求你。放心罢,皇上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若有万一,本宫定会替你照看大皇子。”

    林淑仪松了口气,苦笑道:“多谢娘娘成全。”说罢又是一礼,这才在簟秋的搀扶下起身。

    谢瑶温和道:“恂儿这几年来愈发懂事,不似儿时顽劣。想来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这都是娘娘的功劳啊。”林淑仪的语气淡淡的,却不自觉的带了一丝嘲讽。她故意将大皇子养歪,想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却不想谢瑶生生将大皇子掰正。如今的大皇子说不上多聪颖得体,但大体上也挑不出什么错处。立他为太子,的确不为过。

    谢瑶笑了笑,没有接话,指着盘点心道:“淑仪尝尝这酥饼,酥松适口,本宫近日很是喜欢。”

    林淑仪拿了一块放在手里,却是不尝,只是看着那点心怅惘道:“莲妃娘娘这儿的都是别处没有的好东西,真是叫人好生羡慕。可笑当年宫中人人羡慕臣妾生下皇子,却不知臣妾只是为莲妃娘娘母子铺路的一块垫脚石。”

    “你何必这么说呢?”谢瑶轻叹一声,“皇上亦不会亏待你们母子。”

    林淑仪摇摇头,“臣妾母子怎么能同娘娘相比?臣妾将死之人,还有什么说不得的。恐怕皇上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娘娘为后之时,便是废太子之日。”

    “本宫既然答应了你照顾大皇子,便不会食言。只要大皇子无过,便不会有那一天。”

    林氏喃喃道:“但愿吧……不然臣妾的牺牲,岂不是白费……”

    谢瑶目光一闪,想说皇上又不会杀你,但终究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太和十七年八月,皇帝谕旨,立大皇子元恂为太子。任城王等鲜卑老臣立即提出,按制赐死太子之母林氏。皇帝不允,力保林氏,未果。立太子当日,宗正卿代表元氏宗室,赐林氏毒酒一杯。

    林氏死后,皇帝大悲,追封其为贞皇后。

    一时之间,后宫的气氛变得诡异而紧张。谁人都知道皇帝心情不佳,人人小心行事,唯恐在这当口触了皇帝的逆鳞。

    唯有谢瑶例外,她知道皇帝并不是因为林氏之死而难过,只是觉得这皇帝做的不痛快。喝两壶酒,跑两回马,也就好了。宫里持久不散的阴霾,乃是皇帝刻意制造的结果。史书里“帝大悲”这三个字,他必须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样才好方便下面的动作。

    谢瑶曾仔细想过,为何皇帝偏偏要选这个时机立太子。边关甫定,皇帝把握大权的时间并不长,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行事,不是皇帝的风格,他并非那般盲目自大之人。

    直到立太子后的第二道圣旨紧接着诏告天下,谢瑶终于明白过来。

    皇帝是想借立太子一事,为汉化改革开辟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皇帝下令,诸远属非太…祖子孙及异姓为王者,皆降为公,公为侯,侯为伯,子男仍旧,皆除将军之号。

    表面上看来,这是皇帝对宗室逼死林氏的不满之举。实际上,皇帝早有此心,只不过借机行事。

    九月,皇帝临思义殿,策问秀、孝。

    十月,更定律令,命谢葭、李冲等人议定轻重,皇帝亲自执笔书之。

    近日皇帝动作频频,受到的阻力却很小。众臣只当皇帝疼惜林氏,不敢阻拦,唯恐触及皇帝底线。毕竟立太子之时,皇帝已经妥协过一次。

    而立大皇子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是遵守汉人制度,无嫡立长。二是皇帝舍不得与谢瑶分别,更舍不得拿她冒险。从这一点来说,林氏的确是个牺牲品。因此前些日子,皇帝与林氏密谈了许多条件。个中细节,谢瑶亦不知情。但她从来不过问,谢瑶明白,这些事情她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但有些事情,终究是避不开的。林氏死后,许久未曾登门的魏南珍气势汹汹的来到禅心殿,要见谢瑶。

    她本以为谢瑶此时定不会见自己,必须硬闯才能进去,谁知守在门口的宫女却道:“奴婢给宁芳仪请安。请随奴婢这边走,莲妃娘娘已恭候您多时了。”

    魏南珍一怔,冷哼一声,快步入内。

    魏南珍满身怒气地冲进禅心殿时,谢瑶正在偏殿煮茶。听到门口传来声响,谢瑶抬眸看向来人,悠悠道:“阿姐,你来了。这边坐。”

    魏南珍死死盯着她,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那冷冰冰的眼神,叫人看着心寒。林氏与谢瑶在她心中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林姐姐死了,你竟还能如此悠闲!”

    谢瑶闻言轻笑一声,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怅然道:“你我姐妹一同进宫,想不到终有这么一天。”

    魏南珍愠怒道:“你若当真把我当做阿姐,又怎会忍心杀了林姐姐?谢瑶,你究竟有没有心,有没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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