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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情丝岁岁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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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歌听见响声过大,她走到门边,拉住一名急匆匆跑的宫女问道:“宫里出什么事了?”
  那名宫女答道:“我也不知道,只听说上面有旨让各宫院的人都去春和殿那边。”
  凤歌的心脏突然就剧烈地跳起来,她立即跟着那宫女跑出乾清宫。
  春和殿外面的院坝里聚集了很多宫人,连各宫院的妃嫔都站在那里,很多人都在颤抖,女人的凄惨的叫声响彻耳膜,令人毛骨耸然,凤歌的心脏如被人抽了一鞭,她捂着耳朵,刚挤到最前面,这时一只手从后面蒙住了凤歌的眼睛,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低低传来:“别看,快离开这里。”
  她听出来那是马思敏的声音,她正要开口,接着她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把她往后拖着跑,人群的热浪离她越来越远,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也越来越远。
  也不知走了多久,当那只蒙眼的手松开,凤歌便立即看见穿着官服的马思敏站在眼前。
  “告诉我,方才那里在做什么?”凤歌心里有一些知觉,却仍旧怀着侥幸问道。
  马思敏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在行刑。”
  “受刑的人是谁?”

  ☆、第四十一章 吕美人之恨(下)

马思敏又看了她一眼,说:“吕美人。”
凤歌的脸色变了,用变了腔的声音追问道:“皇上是不是判了她烙刑?”
马思敏点头。
凤歌的身子用力晃了晃,她记得史书上记载吕美人是受了一个月的烙刑才被明成祖处死。好端端的皮肤一个月烙下来,就算是那吕美人曾经是艳丽不可方物的旷世佳人也会变成了鬼魅。她又怎样度过那样一个月生不如死的煎熬呢?
凤歌眼中无泪,内心凄惶,以一种如游丝般的声音问:“那吕美人的父亲吕秀真大人如今怕已经在大牢里了吧?”
马思敏看见凤歌表情难受,便抓住她的手,慢慢说:“吕美人勾结宫中的金匠金德和金良在权贤妃的胡桃茶里投砒霜,活活夺去了皇上的心头肉,她既受此刑,皇上又岂能容她父亲吕秀真再多活片刻?吕秀真此时正在午门受剐刑,皇上昨夜又着人前往朝鲜送信,让朝鲜王廷把吕美人的母亲押至金陵受刑。”
 “你又怎么知道得这么端详?”
“你忘了皇上让我主审此案了?我刚从午门过来,自然知道此事。”马思敏说道,“昨儿吕美人身边的宫婢秋墨忽地跑去掌掴吕采女身边的宫人,偏偏那吕采女本就不是个能容得人的主子,她跑去皇上跟前供出那两名金匠来,随后宫中的侍卫去拘那两名金匠时,发现那二人已服毒自尽,如此一来便坐实了吕美人谋害权贤妃的罪名。皇上本就为贤妃一事气恨在心,哪经得住吕采女再三告状?因此昨儿黄昏便将吕美人及其父亲下了大狱。皇上对吕美人公开行刑,不过就是想借此杀一儆百,让宫里的人从此都别少生些歪心思。”
“那么秋墨是不是也活不成了?”
马思敏有些犹豫,迟疑地说:“秋墨已被判了鼎镬之刑。”
凤歌悲伤悲痛之极,暗自想着,都怪自己前日多那几句嘴才造成了吕美人今日之恨,连带着秋墨也受了连累,想想当秋墨被活活放在大锅里煮时,那又是怎样一种残酷的处罚?她方才所听见的惨叫声里只怕是同时从吕美人和秋墨嘴里所发出,她原本存心避开祸事却不料到头来变成直接地催成了一桩祸事的发生。她的全身都在剧烈颤抖,盯着马思敏,颤声说:
“秋墨不过是一个婢女,你们又何苦为难她?这宫中的主子们哪一个不是争得你死我活?就算是秋墨真的谋害了贤妃娘娘也不过是由人摆布不得已而为之,你们就仅凭吕采女的片面之词便定了她的罪,难道我们这些人的命在你们这些主子们的眼里都不名一文么?”
马思敏语气却仍旧平淡:“你倒是可怜她们,但你可曾知道她们两人在昨日就处心积虑地想要了你的性命。反正她们迟早是个死,怎么个死法又有什么不同?”
马思敏伸过手去扶凤歌,却被她无情地拍落。
凤歌说道:“从此我的生死与你无关,你不要再为我操心了。”
马思敏的面色潮红,表情有些激动,他的眼神变得悲伤,接着他扭过头去,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
 “我也没让你领我的情,我只想要告诉你,杀谁留谁这都是主子们自个儿的事,我们这些做臣子做奴才的,只要顺着主子的心思办事就行了,其他的也不是该我们操心的。我这几日同吕采女一番交道打下来,才明白她的心机颇深,你往后在宫里行走,最好避开她。”
凤歌没有吱声。


  ☆、莓四十二章 宫人心计(上)

  凤歌默默地思索着,这几年下来,她睁着眼睛瞧得清清楚楚,在明成祖眼里,臣子间的邀功和妃嫔间的争宠无外乎是一场场带着血腥的有趣游戏,输了的死了的自然不必记在心上,胜出的那些人到头来也不过是他的囊中猎物,何时宰割都在他一念之间。
  永乐元年诛方孝儒十族以及自景清伊始对犯下过失的臣子行使瓜蔓抄也是他治理大明江山理所当然的手段。
  转而想起从前马思敏在靖南侯府说的那席话,如今她总算明白马思敏行事缘何冷酷无情。
  她从背后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想以这种方式求得他的原谅。
  耳边传来他轻轻的一声叹息,
  站了良久,马思敏才说道:“瞧你吓成这样,我还是送你回去歇着吧。”
  凤歌轻声说:“我今儿当值,你还是送我回乾清宫吧。”
  马思敏点了点头,轻声答:“也好,省得到时皇上找不着人,又该起疑心了。”
  默默地走到乾清宫外,马思敏止了步,凤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迈腿进屋去。凤歌一人在屋子里枯坐。她的眼睛透过窗瞅着廊沿下那丛红色的蔷薇。蔷薇花朵不大,红红的挤满了整个藤条,藤条从檐顶搭下来,形成一道绿色的帷幕。那样的妖娆放在当下更显凄凉。
  坐了大约有两刻钟,明成祖才带着王安进来。明成祖的脸色十分难看,面无表情,凤歌赶紧去沏了茶来。
  明成祖默默地喝着,也不说话。
  且说明成祖离开春和殿之后,各位妃嫔相继回到自己的宫院。
  刚进屋,王昭容便坐在桌前,玉茗去沏了一杯茶送到她手里。烟翠拍着胸脯说:“娘娘,方才真真吓坏奴婢了,奴婢想想都觉得可怕,从今往后怕是连睡都不敢睡了。”
  王昭容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握着茶盅,说:“你们怕什么,又没做下为非作歹的事。”
  玉茗说道:“没想到那吕美人横行了几月,最终还是被吕采女告了。”
  “那是吕美人自己作死,怪不到别人头上,这三年我可是瞧得真真的,那凤歌虽然是一名不起眼的宫婢,但皇上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家的亲生女儿看待,汉王和马思敏那两人对她一直都很上心,仅凭这几样,那凤歌就是任谁都能轻易得罪的人么?”
  王昭容的一番话说得玉茗和烟翠连连点头,玉茗说:“难怪去年娘娘宁可得罪吕美人也要把凤歌要到皇上身边。”
  烟翠笑道:“经娘娘这么一说,奴婢细细一合计,还真是那么回事,依奴婢看来,就是在整个后宫,娘娘做起事来丝毫不逊于一个男子,如若换成在战场上,娘娘也是一名替人出谋划策的军师。”
  王昭容笑啐道:“小蹄子,这些话你在这屋里说说便罢了,如若被外人听了去,又无端生出祸事来。”
  到了黄昏,凤歌才回到住处。
  素锦端来一碟子绿豆糕和两碗清粥摆在桌上,又满脸兴奋地说:“主子,没想到那吕美人也有失势的一日,往后看她还找谁抖威风去?因揭发有功,皇上当众重重赏了吕采女,你猜那吕采女是谁?”
  凤歌微微摇头。
  “我也是今儿照了面才知道,原来上前年在浣衣局同我打架的那名吕宫女就是如今的吕采女。”
  经素锦一提,凤歌依稀想起一些当时的情形来,但那吕采女的模样她却记不起了。
  从碟中拿起一块绿豆糕放在嘴里咬着,默默记起马思敏的叮咛,心下暗叹,这宫里的主子们怎么一个比一个更难侍候。
  正沉思间,有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凤歌一听便知道是朱高炽过来了,她心下奇怪,不知朱高炽为什么会到她的住处来,心里想着,一边吩咐素锦去沏了一壶西湖龙井,她自己则从椅子里站起身来。
  朱高炽拄着拐,一瘸一瘸地走进屋,他温和地看着凤歌,说:“你原来在屋里。”
  凤歌行了礼,朱高炽便在椅子里坐下,说:“我听父皇身边的小太监说,你今儿可是吓着了,连做事都是魂不守舍,我就过来瞧瞧。”
  凤歌说道:“没想到奴婢这点子事竟然惊动太子殿下了。”
  素锦端上茶来,朱高炽从手腕上褪下一串佛珠,递给凤歌,说:“也难怪你会吓着,父皇和思敏本就没打算让你瞧行刑的,就怕你见了那污秽反倒受惊。谁想到底还是没能瞒住你,这是我母后生前从北京的一名高僧那里替我求来的佛珠,能避邪,你戴上它可求一个平安。”
  凤歌本不想收下,但见朱高炽满脸热情,便不敢怫了他的意,只得接过,并说道:“谢太子殿下。”
  陪着说了几句话,朱高炽才离去。
  凤歌看着那佛珠却发起愁来。

  ☆、第四十三章 宫人心计(下)

  吕美人行刑伊始,明成祖不再提放凤歌出宫探亲的话,他的性格变得暴戾起来,动不动便要杀人。
  过了几天,凤歌到御膳房去给明成祖做糕点,在权贤妃的宫院外看见米粒儿正站在道上同一名女子说话,那女子穿着绿纱大袖衣,身形窈窕,女子身后站着一名宫女,凤歌便打算从那三人身边走过去,不料刚近身,便见米粒儿转过头来,米粒儿笑盈盈地说:“凤歌姐姐。”
  那与米粒儿说话的女子也转过头来,只见她生得双目细长,鼻子笔直,嘴小巧,皮肤白皙,五官难掩狐相,那女子对米粒儿说道:“就这样吧,往后我得空会去瞧你。”
  米粒儿便行了礼,说:“多谢娘娘。”
  那女子看了看凤歌,便带着那名宫女转身走开。
  凤歌看着那女子的背影,嘴里问道米粒儿:“那是哪个宫院的娘娘?”
  “她是和贤妃娘娘一同进宫的吕采女。”
  凤歌听到米粒儿说出那女子是谁时,没来由的浑身一颤,接着皱起了眉。
  米粒儿这才拉着凤歌的手,说:“姐姐,打今儿起我要去贤妃娘娘的哥哥府里做事了。”
  凤歌把目光落在米粒儿脸上,见她满脸喜色,便说道:“你要出宫了,那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宫外可比这里自在多了。”
  说着她从腕上褪下一只玉镯放到米粒儿掌心里,说,“你出宫我也不能去送你,这镯子你拿去做个念想。”
  米粒儿便眼里泛上泪光,说:“我不会忘了姐姐的。”
  凤歌却惆怅起来,安慰了她几句。
  那吕采女和米粒儿分手之后,便径直往前走,那随行的宫女便问道:“娘娘,我们这是去哪里?”
  吕采女抚了抚发鬓,说:“我们当然去见王昭容,这往后在后宫还要靠她多多帮衬。”
  两人到了王昭容院里,宫女进去通禀之后,王昭容便带着玉茗和烟翠从屋里出来,面带春风,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拉着吕采女,说道:“我说今儿大早院里的喜鹊怎么叫个不停,原来是妹妹来了。烟翠,快给采女娘娘看茶。”
  吕采女便行了礼,说:“英姬给昭容姐姐请安。”
  那随行的宫女便也行了礼,说:“小桃给昭容娘娘请安。”
  吕采女带着小桃跟着王昭容进屋,相继落座之后,王昭容和吕采女极尽嘘寒问暖之能事,直把吕采女说得眉开眼笑,中途竟至唱起了朝鲜小调。
  到了中午,王昭容便留吕采女在宫院里用膳,吕采女直到近黄昏才离去。
  送走吕采女,玉茗说道:“娘娘,奴婢看她是一个厉害的主,你怎还如此礼遇她?没的今后她学那吕美人一般,也欺负到咱头上。”
  王昭容笑笑:“出了吕美人这事,皇上恐怕也不会召那些朝鲜女子侍寝了,我还怕她做什么?”
  当晚敬事房太监端着后宫妃嫔的牙牌到乾清宫,明成祖没有动手翻牌,只说道:“今儿晚朕想去王昭容的院里,你去让她们准备一下。”

  ☆、第四十五章 省亲(上)

  二月二十八日,济宁州同知潘叔正陈表要求疏浚会通河,明成祖同内阁一番商议,遣工部尚书宋礼前往并总督开浚。
  七月十七日,遣张辅和沐晟讨伐交趾,继续追击陈季扩。
  七月二十日,因有大臣上奏宦官过多代替布政司、都指挥司及按察司行事,造成三司在行使职权时多有不便,明成祖便下旨给都察院,禁止宦官干涉三司行权。
  下旨的当日,王安交出了兵部的大印,仍做回尚宝监总管。
  当王安从明成祖的屋子里出来,来宝闷闷地说:“公公,往后就没人怕咱们了,有人肯定会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拉尿。”
  王安伸出右手拍了来宝的后脑勺一下,轻叹道:“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应该听从主子的吩咐,主子叫咱怎么做咱就得怎么做。你小子不学好,尽想些歪门邪道的事来。”
  转头又问凤歌,“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凤歌微微点头,她想满朝文武大臣里最高兴的应该就是纪纲了,纪纲对握有兵权的王安忌惮,但对失去兵权的王安恐怕就未必再会恭敬了。
  天高云淡。
  马思敏看着她,神情倒是坦然,他淡淡地说:“你还真是改不了操心的老毛病。”
  凤歌叹道:“我也不想这样,可在皇上跟前听差,总免不了听见这些朝廷里的事。”
  马思敏的眼中流露出怜惜,柔声说:“难怪你总不见长胖,我原以为宫里人又苛待你,哪知是你自寻烦恼。”
  凤歌微微笑,心想自己真是无事瞎操心。又为他的体贴感动不已。
  停了停,马思敏接着说道:“该为这天下操心的人只有一个,你以为他就那么好糊弄么?惹恼了他,别说你如今正得宠,就算你祖上都是大明的功臣,他也敢砍了你的脑袋。”
  凤歌默然,心里认可了他的话。
  凤歌已经不敢奢望明成祖真能放自己出宫一日,而马思敏除了进宫议事,对此也不再提及。
  转眼到了九月初九重阳节,那日风寒。宫里的菊花盛放,绿色红色黄色交错。
  凤歌像往年那样在明成祖下朝前便跑去御膳房做了一碟枣栗糕,估摸着快散朝了,她便端着糕便往御书房走去。
  走到半途,来宝匆匆跑来,喊道:“姐姐,大喜了。”
  凤歌问:“什么大喜了?”
  “皇上方才在散朝的时候突然想起要放姐姐的假那事来,便让我来告诉姐姐说,今儿让姐姐出宫省亲一日。”
  凤歌瞪大了眼,无法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消息,她说:“来宝,你是在哄我的吧?”
  “这事千真万确,我出来时,王公公也去马大人那里传旨了。姐姐就盼着出宫省亲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就好好回去准备一下,等会马大人家就该打轿来接姐姐回去了。”
  凤歌强压住心中的激动,端着糕便往御书房的方向小跑。
  明成祖坐在书案后面,凤歌放下糕谢了恩,明成祖说道:“早去早回。”
  凤歌应了一声,走出御书房,眼泪便不由自主流了下来。入宫四年,终于盼到明成祖开恩。一时间酸楚、欣喜、旁徨统统涌上心头。
  回到住处,凤歌从箱底找出一件红色裙衫换上,对着镜子重新匀妆,并往头上插上钗钿,反复看了数遍,不停地唤着素锦帮她仔细审视,如同初次与人相亲一般,她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紧张得连捧着茶盅的手都在轻轻地颤抖不停,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眼睛巴巴地望着门口。
  第一次回靖南侯府省亲,凤歌不知该带什么礼去才好,和素锦反复商量也没定夺下来,直到来宝过来,笑着催促道:“姐姐怎么还没走呢?”
  素锦嘴快,说:“公公,我家主子正愁没见面礼送给侯府里的人,空手而去怕是又要被人使脸子了。”
  来宝笑道:“姐姐原来是担心这个才迟迟不肯出宫,这事就不用姐姐操心了,皇上已指派了两名小公公捧着一些赏赐与姐姐同去靖南侯府。”
  凤歌吓了一大跳,随即又苦笑,明成祖还是不放心她,派了两个盯梢的与她同行,只怕她在靖南侯府也得像在宫中一样不敢率性而为。
  到了屋子外面,果真见到两名小太监捧着几只锦盒等在那里。凤歌心里一片苦涩,带着素锦默默在前方走着。
  一路默默走到洪武门,凤歌便看见一身常服的马思敏和秋生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人脸上都带着阳光般的笑容。在他们身后停着一乘蓝顶软轿和一顶绿昵大轿。
  凤歌仍是一脸苦笑。
  素锦掀开轿帘,凤歌钻了进去,马思敏这才紧跟着也上了轿。
  靖南侯夫人得到小厮通传时,马思敏已经带着凤歌到了绮福园。
  明珍慌乱了,连连问道:“二娘,这可怎么办才好?”

  ☆、第四十六章 省亲(中)

  靖南侯夫人说道:“你慌什么,就算她回来,也是住不长久的,我就不信她还敢再胡作非为。”
  苔痕说道:“二弟很久没有同人谈论诗文了,怕是这回要和凤歌说上很久的话了。”
  那句话使明珍更加惊慌,靖南侯夫人啐了苔痕一口,说道:“好好的,你怎么乱嚼咀。”回头又对明珍说道,“兰儿,你别听她胡说,一切都有二娘替你做主。”
  马思聪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喝着茶,也不吱声。
  三人说着话,马思敏已经牵着凤歌的手走进了屋子,二人给靖南侯夫人行了礼,靖南侯夫人拉着凤歌的手,眼圈红了,哽咽道:“你进宫这几年,我可是日思夜想,就盼着你能回家来,如今一见,才知道你在我心里早已胜过自己亲生女儿了。”
  凤歌百般感慨,虽然明知靖南侯夫人在人前做出的一番假情假义,却还是由衷地说:“凤歌在宫里也时刻记挂着二娘同家里的诸位兄弟姐妹,也是盼着这一天呢。”
  靖南侯夫人便呜咽几声,说道:“快去见过你哥哥嫂子。”
  凤歌再独自给苔痕和马思聪行了礼,又对明珍说:“几年不见,兰儿倒越发出落得水灵了。”
  明珍看着那二人手扣着手,心里早已不是滋味,面上却笑道:“姐姐夸奖,妹妹可担当不起,依妹妹看来,姐姐才真是越发生得像个神仙似的。”
  凤歌这才吩咐两名太监把从宫里带来的礼品交给靖南侯夫人,说道:“我也不知道该送二娘及众位姐妹什么好,这些都是今儿早皇上给的赏赐,还请二娘替我分派了。”
  靖南侯夫人笑着吩咐两名丫头接了过去,马思敏打发秋生带着那两名小太监去府里总管那里支些银子,然后才开口对靖南侯夫人说道:“二娘,我就带凤歌回了。”
  靖南侯夫人点点头,居高临下地睨视了凤歌一眼,说道:“去吧。”
  马思敏牵着凤歌前脚才离开,明珍便紧跟着说:“二娘,我也回了。”
  靖南侯夫人撇撇嘴,笑骂道:“好个没出息的丫头,凤歌一回来,你就坐不住了,去吧,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
  明珍得了令,便小跑着冲向门口。
  马思敏牵着凤歌慢慢向观澜院走去,凤歌痴痴地看着沿途所见的一草一木,心里五味杂陈,马思敏默默地看着她,眼底一片温柔与疼惜,不觉就走到了抱月轩前,凤歌止了步,眼中蓄满泪,心中无端升起胆怯,马思敏柔声问:“怎么不进去了?”
  凤歌说道:“也不知里面都变成什么样了,这里恐怕已没有了我的屋子。”
  马思敏说道:“你不进去瞧瞧,怎会知道没有你的屋子呢?”
  凤歌刹那间明白过来,她对他嫣然一笑,甩开他的手,往门内冲进去。
  踏进从前住过的那间屋子,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屋子里细到一只胭脂盒都没有挪动位置,仍保持着原样,虽然四年未曾回来,但屋内却窗几明亮,一尘不染,足可见这里常常有人在清扫着。
  坐在从前睡过的床上,凤歌却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马思敏身上特有的味道,于是她明白了,转眼看着已经从门外走进来的马思敏,说道:“你常睡在这屋子里?”
  马思敏没有回答,默默地看着她,走近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凤歌终于流下泪来,颤声道:“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傻子。”
  接下来,凤歌走到琴桌旁,掀开琴上的布,只见布下有一支箫和一把琴,她伸手轻轻抚遍琴身,才勾起右手手指试了几个音,接着她便抱起琴,笑眯眯地对马思敏说道:“我想去吟翠馆那边的竹林里。”
  马思敏会意,从桌上拿起箫来,跟在她身后。

  ☆、第四十七章 省亲(下)

  竹林依旧青翠,凤歌怔怔地看着,脑中浮现出四年前,府里的下人们听她在此地讲故事的情形来,再看如今冷冷清清的场景,暗自唏嘘一阵,遂脱了鞋,坐在石凳上,把琴放在膝头上,她随手起了一个调,曲声婉转,一小段旋律响过以后,低婉华丽的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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