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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储天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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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医终究是神医,惠妃的身体随着偏殿前飘散的药香渐渐开始好转。
  然而付清却开始狐疑端王此举的意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付清不相信自己这个对权力深恶痛绝的堂哥此次入京真的只是为了救被整个天下视为红颜祸水的惠妃。然而端王那边却看不出丝毫别的企图,平静地令人难以置信。
  “父皇,端王答应救下惠妃真的就没有提什么条件?”
  惠妃的身体好转后,成光帝也变得容易亲近了许多,付清曾经趁着成光帝心情好问起过这个问题。当时成光帝虽没有正面回答,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却还是让付清心中隐隐地泛起阵阵不安。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能让成光帝如此慌乱的事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除了惠妃好转,端王入京带来的另一个后果便是付湛不再像平常那样黏着付清。
  宫里一直没有跟付湛差不多年龄的玩伴,小谢的到来让付湛着实开心了好一阵子。自从那两人搬入宫中,付清便常常能看到两个孩子在东宫殿前开心地玩耍。付湛也常常会拉着付清的手兴奋地告诉付清,今天小谢又送了他什么好玩的玩具,又陪他玩了什么有趣的游戏。
  如果不是无意中窥见了那件事,付清甚至天真地以为这样的平静会一直持续下去。
  那一天,付清在演武场骑了会马感觉身体稍有不适,于是便提早回了东宫。路过偏殿时无意间看见了付湛和小谢两个孩子,好奇这两个孩子平时都玩些什么,付清悄悄地在树丛后面躲了起来。
  两个孩子玩了一阵跳房子,在偏殿门前的一棵大树下坐下,排排坐吃果果。
  “跟我玩有不有趣?”小谢一边咬着手中的蜜饯一边问付湛。
  付湛使劲地点头,脸上的笑容天真无邪。
  “可是我就要走了。”小谢忽然低下了头。
  “不走行不行?”付湛抓住小谢的手,目露期盼。
  “不行。”小谢掰开付湛的手,语气坚定。
  “真的不行?”付湛终于露出了他那招牌式幽怨表情。
  “我不能不走,但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啊。”小谢忽然抓起了付湛的手,眼中光芒闪动,“宫外有好多好玩的东西,跟我走,我把所有好玩的东西都给你。”
  付湛的眼中露出孩子天真而懵懂的憧憬,然而很快他便坚定地甩开了小谢的手:“我不跟你走,我要跟四哥在一起。”
  “四哥四哥,就知道四哥。你就甘心一辈子留在你四哥身边当个废物?”小谢忽然犹如露出狐狸尾巴的妖精一般恶毒地笑了起来。那样恶毒的话语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会说出口的。
  付湛完全没料到亲切可爱的玩伴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一愣,过了好久才想起要为自己申辩。
  “不是的,我不是废物,我可以保护四哥!”付湛说到这里坚定地挺起了稚嫩的胸膛。
  “就凭你?”小谢邪恶地勾起了嘴角,犹如被恶魔附体,“你信不信,我只用左手就能把你打翻在地。”
  付湛摇了摇头。
  “那就试试吧。”小谢摆开架势,脸上分明是挑衅的表情。
  付湛微愣了片刻,最后一咬牙便冲了上去。
  小谢将右手背在身后,松松垮垮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眼看着付湛已冲至跟前,他只是轻巧的一闪,而后抓着付湛的肩膀一扭,便轻松地将付湛打翻在了地上。
  付湛没料到自己如此轻松便被打倒,爬起来,握着拳便再度朝小谢扑了上去。这一次小谢却没有闪,只见他顺势用左手一把抓住了付湛的手臂,轻松一带,接着便如丢一个沙包般将付湛丢到了身后的地上。
  付湛不信邪,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再度冲了上去。然而,小谢依然只用数招便将他撂倒在地。
  ……
  如此反复数次,付湛终于力竭,趴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眼看着付湛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小谢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得意的神色。他蹲下身,小心地扶起付湛,然后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就凭你这样。如果有一天有个像我这样的人要杀你四哥,你该怎么办?”
  摔得遍体鳞伤都不吭一声的孩子,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刹那间泪如泉涌。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付湛紧握着双拳,目光无助又凄然,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很容易,成为像我这样的人。”小谢蹲下身,拿出手绢替付湛擦去脸上的泪水,付湛想躲开却被他一把抓住,“记得端王吗?他就是我的师父,只要拜在他门下,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厉害。”
  “端王……师父……”付湛瞪大了眼睛,脸上渐渐现出迷茫的神色。
  付清知道现在并不是自己应该出现的时机,独自一人默默回了东宫。
  路上遇到往惠妃处送药归来的姬盛年,那家伙还是像往常一样害羞,行完礼只淡淡地扫付清一眼整张脸便红得跟煮熟的虾子有得一拼。付清一直想不明白,这个眼神清冷恍如谪仙的少年为何偏偏每次见到自己都会露出这样的窘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付湛离宫

  那一日付湛回到东宫后便一直一声不吭,木木地瞪着虚空一个人出神。付清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实在想不出以自己的立场到底该说些什么才合适,因此只好佯装不知。
  以后的几天,付湛依然每日跑去跟小谢一起玩,每次回来身上总会或多或少带着些许的伤痕,付清问他,他却怎样都不愿开口。
  如此持续了数日。某日,付湛忽然在付清挑灯看书的时候一头扎进了付清的怀抱。付湛虽然喜欢黏着付清,但每次付清看书的时候他总会安静地守在一旁,从不捣蛋。他突然的举动让付清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四哥,如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付湛将头埋在付清的胸口,声音隔着衣物传来,闷闷的有些不真实。
  “湛儿要去哪里?”
  “我要去学武!”付湛在付清怀中拧紧了拳头,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每一个字都带着力量。
  该来的还是来了。付清摇了摇头,一声苦笑。
  “父皇不会答应的。”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再怎么漠视,堂堂一国之君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跑去江湖学武。当年端王这一身好功夫可是黑衣人坚持不懈日日夜探王府换来的。
  “师父说父皇已经答应了他,只要我自己点头就放我出宫。”
  付清一瞬间恍然大悟。
  端王望着付湛时意味深长的眼神,当日成光帝眼中的慌乱,还有小谢故意的接近……
  原来端王的目的就是付湛。
  “四哥,别难过,我会回来的。”付湛伸手轻轻展开付清下意识微皱的眉头,咧开嘴甜甜地微笑。
  虽然碍于年龄渐长的关系,付清一直希望能够想办法跟付湛保持距离,然而她却一点都不希望是以这样的方式分开。
  “什么时候走?”
  “师父说明天启程,今天下午他已经跟父皇道过别了。”
  “这么快!”付清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在一刹那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抽走,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憋闷。
  夏日的风顺着窗缝灌入殿内,殿内的烛火在风中狂乱地舞动起来,付清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茫然地望着殿外那一轮并不圆满的月亮。月光惨白惨白,白得连人的心似乎都染上了丝丝缕缕的寒气。
  “四哥。”
  付湛低低的呼唤将付清从失神中拉了回来,付清低下头,对着怀里的小家伙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
  付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良久才仿佛终于鼓起了勇气。
  “今晚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他像幼时那样扯了扯付清的衣襟,似乎害怕被拒绝,眼神仿佛受惊的小鹿般怯怯的。
  心中被某种异样的情愫触动,一股酸涩的感觉从指尖一直蔓延的心口,付清慌忙伸手揽住了付湛,就在她将脸贴在付湛耳根的瞬间,眼泪终于悄然滑落。
  “好,今晚四哥跟湛儿一起睡。”
  那一夜,付湛蜷在付清的怀里睡得很安稳。然而付清却怎么都睡不着,害怕自己的动作会将付湛惊醒,付清只得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等到她终于体力不支睡着,殿外的天空已经微微泛白。
  迷迷糊糊间梦里不停地出现付湛从小到大的样子,哭泣的,微笑的,撒娇的,最后所有脸在梦中汇成了一张痛苦地拧在一起的哭泣的脸,看嘴型似乎是在喊四哥,却怎样都听不到一丝声音。
  付清猛地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后背冷汗涔涔,伸手一摸身侧,床上却早已没有了付湛的身影。
  “来人啊!来人啊!”付清从床上一跃而起,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
  宫人们疾行着步入内殿。
  “湛儿呢?湛儿呢?”
  付清涨红了脸,眼中布满了血丝,连声音都因为睡眠不足微微有些嘶哑。第一次看到付清露出如此失态的表情,宫人们面面相觑,迟迟没人敢应声。
  过了好久,侍女涟漪才终于战战兢兢地开了口:“端王殿下今天一大早就把五殿下接走了。当时太子殿下睡得正熟,五殿下又不让奴婢叫醒殿下……”
  听到这里付清猛地推开挡在前面的宫人,外衣也不披,鞋也不穿便冲出了宫去。
  发疯般光着脚在宫内长长的走廊上跑了很久,付清才猛然想起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付湛是从哪扇门出的宫。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从头顶重重地压了下来,付清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任无助的泪水顺着脸颊默默流淌。
  面对情绪不稳的太子,宫人们纷纷退避三舍,付清的身旁似乎在无形间立起了一道屏障,将所有生灵远远地挡在外面。所以,当那道烟青色的身影蓦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付清有一刹那的错愕。
  “太子殿下,你在做什么?”
  本来还等待着这个不怕死的家伙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没想到他想说的竟是这个。
  “你自己不会看吗?”付清哭笑不得。
  没想到的是,那家伙竟真的就乖乖听话,跪下身来凑近付清仔细地看了起来。
  一张脸隔着一道朦胧的水雾渐渐凑近,付清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陌生的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付清的心跳霎时漏了半拍,刚想闪身,那张脸却已缓缓地退了回去。
  正在付清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那家伙却忽然伸出手指沾了沾付清脸上的眼泪,放到嘴里尝了尝。
  “哦,原来你在哭啊……”把那根沾了眼泪的手指放到嘴里吮了吮,对面的家伙似乎才终于明白了状况,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面对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场景,付清一时间竟忘记了哭泣。
  “要不要手帕?”那道烟青色的影子犹豫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方同样染了淡淡烟青色的帕子。
  帕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付清不客气地一把抓过,将眼泪鼻涕全抹在了上面。末了,扬起手帕跟对方做了个给的动作。
  然后,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家伙竟然接过沾满了眼泪鼻涕的帕子,折了几折又塞回了自己怀中。
  “脏了,手帕已经脏了。”虽然塞都已经塞回去了,付清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对那家伙的第一印象霎时土崩瓦解。他哪里是什么目光清冷恍如谪仙,分明是天然呆才对。
  “没关系,没关系。”他摆了摆手,接着俯下身朝付清伸出了右手,“既然哭完了,那就起来吧。”
  四目相对,付清这才注意到,原来他的瞳仁竟跟他的衣服一样是淡淡的烟青色,难怪总觉得他的眼神很特别。付清迟疑片刻,抓着他的手站起身来。
  等到付清从地上爬起来,他忽然又加了一句:“你挡在这里别人都走不了路了。”
  付清朝走廊的两头望了望,果然,出现在走廊两头的宫人发现了她的存在纷纷掉头另辟蹊径。不由微微苦笑。
  “对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付清这才意识到这里既不接近偏殿也不接近惠妃寝宫,并不是少年神医姬盛年应当出现的地方。
  “我送付大侠和小谢他们出宫。”
  “他们从哪扇门走的?”付清这才想起了自己的初衷,抓着姬盛年的手目光灼灼。
  姬盛年摇了摇头:“不用去了,他们早出城了。”
  “对了,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那你为什么不走?”
  “惠妃的病还没好。”说到这里,他忽然小心地瞟了付清一眼,接着整张脸又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你说话就说话,脸红干什么?”付清如今的身份是当朝太子,有个男人动不动就对着自己脸红实在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经历。
  “我脸红了吗?”姬盛年摸着自己的双颊,睁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真是枉生了这张谪仙般漂亮的脸。回忆起初次听姜昭文说起少年神医时一脸神往的表情,付清油然而生一种相见争如不见的无力感。
  走到偏殿附近跟姬盛年分道扬镳,付清却迟迟不愿回冷寂的东宫。于是百无聊赖地往御花园的方向走了过去。
  远远地便看到一抹粉色的小小身影一跳一跳地想要够月季花花枝最高处的粉色花朵。那个身影跟付湛差不多年纪,却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太阳很大,小女孩光洁的额头汗津津的,几缕碎发已被汗水粘在额角,但小女孩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付清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小女孩的身旁,伸手将最高处的那朵月季摘了下来,径直递给了女孩。
  “谢谢!”小女孩兴奋地接过月季,朝付清甜甜一笑。瓜子脸配着杏仁般的大眼睛和一张樱桃小口,再加上笔挺的鼻子,端的是一副美人胚子。
  “下面的花也很漂亮,为什么一定要摘最上面的?”
  小女孩面前的那丛月季开得如火如荼,每一朵都漂亮的无懈可击。在付清看来下面绿叶丛中的几朵甚至要远胜小女孩执着地想要得到的那朵。
  “太子哥哥你不知道,长在最高处的花朵才是最美丽的。”小女孩甜甜地笑着,长睫毛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说不出的灵动可爱。然而她那一瞬的眼神却让付清没来由地想到了自己的母后。
  “你认得我?”太子哥哥这个称乎让付清有刹那的怔忡。
  “淼儿有幸在惠妃娘娘寝宫远远地见过太子哥哥一面。”小女孩笑得眯起了眼睛,眼中闪动着熠熠的光芒,付清却感到了几分狡黠。
  淼儿……
  原来眼前这位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青阳陈氏嫡女,三哥付泽的小未婚妻陈淼。
  “这朵花就送给太子哥哥了。”就在付清失神的当口,小女孩忽然将那朵月季往付清手中一塞,便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付清正对着小女孩远去的背影发愣,突然有人从她的背后一把抽走了那朵月季,带刺的花枝滑过手指,带起一道血痕。
  付清将手指含到嘴里,恼怒地回头,看到的却是皇后的脸。皇后微笑着把玩着手中的月季,用充满了蛊惑意味的语气在付清耳边低声道:“清儿,从你三哥手中把那个漂亮的小丫头抢过来如何?”
  付清慌忙连连摇头,心中暗道这么危险的小丫头我可招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黑色包裹

  习惯了付湛每时每刻的陪伴,付清没有想到没有了付湛的东宫竟然是这样冷。明明什么东西都没少,可是付清却总是隐隐觉得东宫内好像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令人恐惧。九岁那年初入东宫时感受到的那股令人连呼吸都感觉压抑的沉重压迫感又卷土重来。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的付清索性披衣起身步出东宫。
  已是夜半时分,门外月朗星稀,重重宫阙被裹在苍黑色的夜幕中,只剩下朦胧的淡淡影子。付清提着灯沿着长长的步道一路向前,走出很远才猛然惊觉自己所走的方向正是冷宫。
  九岁那年,她在那里遭遇了付湛的娘亲。那个本已疯掉的女人却温和地与她攀谈,甚至还装神弄鬼地送了她一卦。上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女人说她在等人,不知道她是否已等到了她要等的人。忽然很想再到那里看看。
  然而,没走出几步,那些关于冷宫的传说便如跗骨之蛆狠狠地缠上了她。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一个个恐怖的画面,黑暗中似乎蛰伏着重重鬼影,随时准备择人而噬。冷风穿越宫殿间不明的缝隙发出阵阵呼呼声,付清在黑暗中打了个寒噤,终于丧失了继续往前走的勇气,转身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目光落在当年找到付湛的假山上,付清终于明白当初付湛为何会躲在假山的石洞中。那个位置的石洞整晚都沐浴在月光之下,洞口遮着藤蔓,大小刚好能容人,犹如一个安全又隐蔽的秘密基地。
  付清不由自主地钻入了石洞之中,抱膝坐在洞内,透过藤蔓的缝隙仰望升至半天的月亮,想象着付湛独自一人仓皇地在黑暗的宫中四处寻找自己时的样子。当他最后躲进这个石洞时是否也跟现在的自己一样有种回到母亲怀抱的安然感觉?
  进入石洞之后付清才发现里面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她甚至可以轻松地在洞内伸展开手脚。
  月光透过藤蔓射入洞内,付清乘着月光打量起洞内的景象来。洞壁跟外面的假山一样凹凸不平,洞底上铺了厚厚一层干枯的树叶。付清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掠过冰冷的石壁,却在经过左手边某个角落的时候一滞。付清定睛仔细看去,发现石壁上的那个角落有个黑洞洞的小洞。付清瑟缩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一条蛇在里面蜷曲游动的景象,慌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出了石洞。
  最后实在耐不住好奇心,付清随手折了根树枝远远地探进去捅那个小洞。连捅好几次都是软趴趴的触感,虽然很软却又不像是蛇这种生物,于是又大着胆子爬回了石洞。小心地探头朝里面望了望,付清惊奇地发现里面竟藏着一个小小的黑色包裹。
  付清按下心中的激动,小心翼翼地将包裹从石洞里拽了出来。包裹比付清的手掌略大,分量也不重。付清将它打开,借着月光察看里面的东西。里面的东西有块状的,片状的,甚至还有絮状的,月光下看不分明,不过应该是药材之类的东西。
  御花园,石洞,不明药材,怎么看似乎都觉得有一场不可告人的阴谋正在酝酿。既然发现了就不能袖手旁观,付清将包裹藏在袖中,匆匆回了东宫,一边往回走一边充满恶意地想象着这些东西的主人在丢失了东西后的表情。
  天大亮的时候,付清再次踏临了冷宫,凭着九岁那时清晰的记忆她很快便找到了当年的院落,然而打开门,却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一打开门,漫天飞舞的灰尘便扑面而来,付清甚至还猝不及防沾了一脸的蜘蛛网。凭着地上厚厚的灰尘,付清判断这里大概已经多年没有人居住了。如果不是清晰地记得九岁那年发生的一切,付清几乎要以为当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从冷宫回去的路上路过偏殿,看到偏殿的上空一缕青烟袅袅,付清往偏殿的方向望了望,姬盛年正一如既往地坐在那里安静地熬着药。天气很热,坐在炉火边的他额头已渗出了点点的汗珠。
  付湛离开后,付清一直下意识地认为是因为姬盛年的错付湛才会离开。所以总是忍不住三番五次地跑去找他的麻烦。故意踢翻他的药罐,将他切好的药材洒在地上,最过分的一次甚至连续三次将他刚熬好的药泼在地上。有时候甚至连付清自己也会惊讶,一直循规蹈矩的自己内心深处竟然会有如此恶劣的一面。
  面对付清的百般刁难,姬盛年却每次总能好脾气地一笑而过。然而,付清总觉得这个来自江湖的家伙一再的退让不是因为忌惮自己的身份,反倒更像是长者在面对一个顽劣的孩子。
  仿佛在跟他较劲,又仿佛想试试他的忍耐力到底能够达到何种程度,付清的刁难渐渐开始变本加厉。然而,姬盛年却淡定如初,一派任而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付清站在角落里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不愧是曾经让自己错认为谪仙的家伙,就算是坐在石凳上拿着柄破蒲扇煽火,都能兀自散发出一股飘飘如仙的架势,丝毫不染俗世的尘埃。
  付清忽然产生了一种要将这美好的画面狠狠撕裂的冲动。冲上前去,掀开药罐的盖子,抓起一把土便洒了进去。
  “给你加点料。”做完这一切付清蹲下身,笑意盈盈地望着姬盛年。
  姬盛年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付清露出无声的苦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
  “女孩子就是麻烦……”
  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付清还是清晰地听到了他刚刚喃喃的低语。刹那间犹如遭遇晴天霹雳,笑容瞬时僵在了脸上。
  “你在说什么?”好半天,付清才终于回过神来。
  “我刚刚说什么了吗?”姬盛年已经换了个药罐,打开一包药加水重新煎上。听到付清的声音脸上一派茫然。
  “你刚刚说……女孩子就是麻烦……”付清好不容易才将这几个字从嘴里吐出,声音却是又干又涩。
  “啊……我说出来了啊……”姬盛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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