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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辰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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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谢家少年郎阿岩来说,回家过年注定是个不太美好的决定,在路途之中他就曾犹豫要不要回家过年。毕竟出来一趟,回家过个年,还不知道会不会再许他出门。但是因为想念父母,想念在外游玩的熊弟弟,谢岩还是决定回到洛阳。
哪怕他下定决心时,处处飞白雪,路上极难行,谢岩还是赶在腊月中旬抵达洛阳城。看到洛阳城门的时候,谢岩的心情还是非常非常好的,想的是父母一定特别相信他,见到他会很开心,想的是熊弟弟没准也已经回来,可以趁机问一问熊弟弟这一路有什么收获,然后亲亲香香地和外祖外祖母并父母一起,过个开开怀怀的年。
不想才进宫门,还没等他收拾行装,洗去一身风尘,就听到东宫舍人悄与他提,父母曾经闹得非常僵,差点叫人以为他们会就此各别天涯:“丹道?”
谢岩对道教,有承袭自母亲的天然好感,但是也有同样承袭自母亲的对于鬼神敬而远之,秉承人间事人间办人间了的观念,对鬼神之说,从是抱审慎态度。忽然间回来听到他爹服丹,以至关系失和,差点分道扬镳,谢岩有点不大敢相信。
当然,要是他爹真信了丹道并服丹,他还是能理解的。说到这个,做为儿子也一样苦恼,如何规劝父亲,如何调和父母之间的矛盾,如何帮助他们重归于好,都是摆在眼前急待解决的。
“把我带回来的东西理一理,待我沐浴更衣毕再去徽猷殿。”谢岩说罢去洗漱,洗漱罢对着镜子更衣时,谢岩比对着出宫时的自己,觉得还是有些变化的。黑了也瘦了,更精神也更野。
“他们真是一天也离不得我啊!”没他看着,就出事了吧。
谢岩还是一如既往地又甜又嗲,哪怕他这一路遇见了很多人很多事,回到熟悉家里时,还是会恢复本来的面貌。
徽猷殿中,邰山雨早已知道长子回来,正等着时,谢籍先进来,略有些不耐烦地道:“既然阿岩回来,便叫他监国罢。”
“是谁又给我九哥气受了,快告诉我,我帮九哥骂他去。”谢籍的脾气委实比从前更易怒也更暴躁,但好歹还在可控制范围内,邰山雨也担心长此以往,会有无辜人为此受伤,谢籍对她尚能克制自己,对别人却未必。
“萧量那老匹夫,自己不回,荐上来的也是个同他一样顽固不化,也不会说话的。”谢籍气得要死,为自己作的决定后悔不已。
邰山雨笑道:“回头叫阿岩对付他去,我也帮九哥骂他。”
谢籍是一天也不想再当这个破皇帝,没奈何儿子还太小,他要就此丢手,只会叫邰山雨担心儿子,万一真有什么不妥,回头还不得他出面处理,那更麻烦。还不如等到不麻烦时,稳稳妥妥地全权交付,丝毫不必再拖泥带水:“阿岩眼下怕对付不了,至于日后,要看阿岩成长如何。”
正说着儿子“成长如何”,谢岩就一脚跨进微猷殿的大门,软软甜甜地喊爹妈,邰山雨每听到这声音都觉自己其实不必对生女儿抱遗憾,毕竟她有个灵魂住着小公举的儿子。
“阿岩竟还认得回家的路,还当你忘了,回不来呢。”这小东西,早先写信还说今年过年也不回,把邰山雨恼得都不想理他。
“知道妈会想我担心我,别说路远雪厚,就是天下落刀子也要回来。”谢岩惯会哄他妈,嗲嗲的还属于少年的声音仍然柔软好听,甜津津的。
邰山雨就喜欢被自家“小公举”哄,眉开眼笑地道:“好歹还知道要回来,便先饶过你这一遭,日后可不敢再说什么过年不回家的话,天上真要落刀子那没法子,但凡天上不落刀子都得回来。”
谢岩三言两语,把邰山雨哄得什么也都忘了,一边啃着他带回的小零嘴,一边叨叨他那熊弟弟一路都犯了些什么熊。谢岩则一边与他妈谈笑,一边偶尔看他爹几眼,他爹倒是淡定从容,看着和以往一样,倒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同来,想起张煚叫他谨言慎行,谢岩心里虽绷着根弦,却也并没有觉得这是个什么需防范的事。
他啊,从小就深觉得,父亲爱他至极,比爱他妈也只少那么一点点,午饭后,父子俩散步时,谢籍提监国之事,谢岩笑道:“爹是又要同妈一道去哪里逍遥自在,把我一人丢下面对满朝文武,天下万民?”
“总归早晚是你,早熟悉了早好。”谢籍这会儿精神还好,状态和以往差不离,他对着长子早已不怎么嫌弃,毕竟能接他班儿,叫他能放下一切去和小青梅纵情山水。
“爹也太放心我了,我才多大。”
“诸公皆道你施政上佳,为父自然放心。”
这句话,让谢岩有点费琢磨,也不知道是不是叫张煚的话影响了,竟觉得他爹话里有点微薄的恼意:“那是看我小,他们皆年过半百,自然看我这小孩哪里都好,大人对小孩总是宽容些。论理政,实则,我还远不如爹。”
小东西素会说好话,谢籍笑了笑,揉一把儿子的头道:“你也长大了,都会权衡利害了,就这么着吧,朝臣的话要听,却要拣着听,他们亦各自有立场,并非句句都实。”
“我听爹的。”
谢岩也不知道他爹算是变了还是没变,说变吧,还和从前一样对他,要说没变吧,神态情绪都稍微有些不同。也许是语气神态的改变带来的,有些话听着不大对味儿,但只是偶尔一言半语,大多话听着还和从前语气相同。
“欸,他时好时不好的,眼下好的时间已经多起来,不过比从前还是急躁一些,你安安稳稳领着中书省监国,我们打算去外边养一养,散散心再回来。”这既是为谢籍着想,也是为谢岩着想,更是为满朝文武着想。
谢籍有时候暴脾气上来,要打要杀的,除老油条外,满朝文武多半都战战兢兢,生怕真有一天屠刀落在脖子上。
第一五二章 了去此身,还有来世
有太医悉心调养,又有谢岩帮着分担朝政,谢籍的精气神倒真是一日好似一日,加之邰山雨惯是想通了,便不会纠结于已经想通的事,他日子也过得舒坦。当然,那隔阂也不是说不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邰山雨心底且还惦记着“双修”这茬儿呢。
只是谢籍镇日里精神不大好时,她心疼他,便不想拿之前的事来说,这会儿谢籍好些,她自然还要计较计较的。谢籍望着邰山雨,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就自己想想都觉着,他说什么也没有邰山雨不能信。
当然,真要说起来,只是还没进行到那一步,因此谢籍心里也虚:“当真什么也没有,我身我心皆有所属,怎么会碰旁人。”
邰山雨也不好说信不信的,心里只觉得眼前这混蛋渣渣的,那日门打开看见的种种,竟好意思说什么也没有:“九哥,我们说好彼此坦诚的。”
谢籍:……
在邰山雨问谢籍的时候,谢岩也在问元成安,也同样是因为近来他爹状况好许多,谢岩才有闲工夫问这事。元成安背着天子,哪怕是太子殿下问,也不敢道天子是非,只能道:“此事始末,还请殿下去询问陛下。”
谢岩也知道元成安的难处,他不说,他便也不再多问,至于问不问他爹,他琢磨再三,决定还是问问。爹妈之间有问题,他总得管呐,就像他小时候,爹妈管他东管他西一样。
上午才被小青梅审完,下午又被儿子审,谢籍也觉得心挺累得慌:“不曾。”
“当真?”谢岩哪怕翻过年去也才十二,也是受过一点男女之间事的教导的,模糊也知道一些,因而不很能相信他爹的节操以及贞操。
谢籍没好气地糊儿子一巴掌,沉默片刻后道:“若那日松林中不曾撞破,说不得会变成曾,你妈总是很知道找时机,这一点,许是天给的。”
“爹跟妈也这样说?妈会伤心的。”谢岩觉得他爹真有点对不住他妈,倘不曾承诺过一生相守,别无旁人,那还好点,但一开始就承诺了,那就应当做到。在谢岩看来,天子更是应当一诺千金,不然朝令夕改,还有什么言出法随。
谢籍闻言,叹口气,对着倒霉儿子的脸蛋,莫名有些为这天下担忧。这小东西很有些像邰山雨,恒信承诺,更守承诺,岂不知这天下多得是口水吐地上,都能舔回去的:“只此一回,再不会有了。”
话谈到这,谢岩觉得可以结束,再深入一点的,还是留给爹妈谈去,父子之间,还是存着点余地比较好。
眼看着天渐回缓,阳光几日晒,嫩芽从雪地里吐出绿意来,谢暄跟着邰老爷邰夫人返洛阳。熊孩子真是说大就大,一圈儿出去再回来,个儿长不少,不过……有些人出门是长阅历长本事,有些人出门是逛吃逛吃,前者比如谢岩,后者比如谢暄。
邰山雨:“这起码得长了二十斤肉吧!”
被戳着身上软软肥肉的谢暄羞羞地搂着他妈的脖子,虽然并不觉得长胖有什么好不好的,但是被亲妈这样惊讶地戳着肉指出来,还是很不好意思的:“有肉不怕冷。”
所以不要嫌弃我的肉!
谢籍眼看邰山雨抱不动熊孩子,抱了扔下地:“没事,待开春领他习武去,不出三月必能练得脸是脸,身条是身条的。”
谢暄:“不要,我还要出去玩。”
熊孩子可是听外祖父外祖母说过的,明年天气回暖,还要出门游玩,还会去更远的地方。对于熊孩子来说,更远的地方意味着更多的美食,还有更多好玩有趣的东西,他压根不想待在洛阳好么。而且,他也不想读什么书,他说想玩玩玩,吃吃吃,打死不想上学。
邰山雨:完了,这孩子玩野了,再收不回心来。
“不行,让你玩半年就知足吧。”小东西也该到上学的年纪,谢籍无情地拒绝了小东西出去浪的伟大愿望。
熊孩子打着滚要哭要闹要上天,结果被亲哥削了一顿,要说老实不可能,但却已经清醒意识到,他出去吃吃吃玩玩玩的快乐日子可能要暂告一段落:“哥,我学完了还能出去玩吗?”
谢岩爱抚熊弟弟脑袋,笑眯眯地道:“能啊!”
只是学海无涯,学到什么程度才叫学完呐?
熊孩子暂时不懂他哥的套路,开开心心地预习功课,准备早日开始学业,早日完成学业,以便早日出去愉快玩耍。不过,熊孩子在知道爹妈要出去玩时,感觉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
“哥,你为什么只向着爹妈,一点也不向我?”比起来自爹妈的伤害,熊弟弟觉得被哥哥伤害得更深一点。
谢岩没法跟熊弟弟解释清楚,只略微说了几句,谢暄似懂非懂,跑去问邰老爷和邰夫人。本来这事,邰老爷和邰夫人也只是略有耳闻,加之谢籍有意控制了市井传闻,倒听着不切不实,并不像真的,待到听谢暄来问,夫妇二人才知道恐怕这其中的事不是这么简单。
“陛下素果毅,志弥坚,很不似会为丹道动摇心志,蒙蔽神听,总要究个因缘。”邰老爷觉得这事没来由,古往今来的帝王从不缺乏追求丹道长生的,但谢籍这样的年龄,这样好的身体状态,不该这么早就求丹道,问长生。
谢籍到底是天子,邰老爷和邰夫人细细想了,向旁人打听反倒不好,倒不如直接进宫去面见天子。邰老爷对谢籍还是很有点欣赏的,哪怕这混账东西抢了他乖女,往日的交情总不是假的。
见了谢籍,邰老爷稍感意外,天子形容委实不似往日那般神光迫人。
老丈人上门,谢籍也没想避,主动交待,争取宽大处理,邰老爷拿这光棍样没法。要遮遮掩掩还能循循善诱,要带着郁郁之色还能宽怀安慰,偏他一脸坦荡,认错认得毫不拖泥带水,叫邰老爷真有些没话说:“世人谁不想长生,有情作伴,更愿一生长似无尽。但一生何能无尽,只能盼望了去此身,还有来世罢。”
#道理我都懂,但我还是看不穿#
第一五三章 魏晋高旷,盛唐雍容
见到谢籍现在的样子,谁都会有些担忧,更何况对邰老爷来说,这还事关爱女一生幸福。邰老爷交游广阔,回到家中后先是联络各方好友,问医家圣手在何方,问道家高人在何处,医家圣手可疗疾,道家高人可疗心,邰老爷准备双管齐下。
适逢王子安近日诗兴大发,呼朋唤友赏雪围炉,邰老爷还记得邰山雨和谢籍都很爱王子安的诗,便邀女儿女婿,并带上俩外孙和邰夫人一道往镜台去。
每至冬日,镜台便格外安静,银妆素裹自不消说,层叠的冰爆把镜台衬得如同天上宫阙一般。阳光下处处冰雕玉砌,溢彩流光,引得人不自禁便忘了呼吸,只屏息望眼前胜似仙境的风光。
“哇,这里可以嬉冰吗?”
“不可以,湖面才盖冻,托不住人。”
“那来干什么。”谢暄还以为老远出来就是来看风景游玩的,既然不能玩,干咳不过几天等湖冻结实了再来。
谢籍抄起试图到雪地里去打滚的熊儿子,捏他脸蛋道:“来看你妈最爱的诗家。”
只见谢暄骨溜溜转一圈眼珠子,乌丢丢的看着他爹妈,可天真可天真地说:“妈最爱的不是爹吗?”
邰山雨:“不啊,我最爱阿暄,”
熊孩子听了跟偷着油的老鼠一样捂着嘴羞羞地叽叽笑,还宽慰他爹:“爹不气哦,我最爱爹。”
“啧。”所以说,当初就不该要孩子,不然哪会沦落到现在跟个小东西争宠夺爱。
镜台上,王子安正看着小泥炉,炉里翻滚着炖了许久的羊肉,香气在冰天雪地里格外诱人。邰老爷到后不等王子安招呼,自己搬了小马扎坐王子安身边,同他一道守着泥炉:“子安别的不成,炖羊肉倒越来越得窍。”
王子安:“此言不实,我写诗亦得几分窍。”
这……邰老爷真没法反驳,旁边还有个捧着仰慕脸的闺女呐。
邰山雨见到依然闪闪发光的王巨巨,仍旧化身小迷妹,向仆从要来王巨巨新写的诗细看。作为一个合格的小迷妹,邰山雨不仅自己看,还把诗给儿子看,小一点的还不太懂,谢岩大一些却已经很懂欣赏了,于是王巨巨又喜获小粉丝一枚。
待到羊肉炖好,众人分食,过后便是漫天乱谈,随着年龄越长,王子安愈见豁达疏阔,谈笑风生间令人胸臆皆爽。邰山雨喜欢她王三叔,不仅因为诗,也因为她王三叔的人设正是她最爱吃的,有如魏晋高旷,有如盛唐雍容。
谢籍:……
他算是知道老丈人为什么想方设法,把他们都领到镜台来了,全不是为散心,而是为叫他看清楚,他家小青梅最爱的是什么样的。不言之意在邰山雨看王子安时已清晰明了——看看,我闺女爱这样的,你得照着这样来,不然我闺女会一直这么看别人的。细想想,你呕不呕得慌,就问你呕不呕得慌?
谢籍:哪用得着细想,压根不多想就慌了。
连谢暄这会儿都在说“妈真的好爱王爷爷哦”,谢籍一个字都不想听,满身酸意弥漫。谢岩在一畔深感他外祖父方法高妙,丝毫不落猜谜地给他爹找了个样榜,这很好。
在镜台夜宿一晚,次日回程路上,谢籍问邰山雨:“就这么喜爱王子安的诗作?”
“以文见人,早年三叔的诗华美雍容如盛世画卷,如今却是有了山高海阔,可见三叔也是个襟怀山海的人。这般人才,九哥不也很爱么。”谢籍也写诗,虽然远不如王子安,但只要是写诗的,和王子安同一时代,多半要心向往之的。
这话谢籍没法答,说不欣赏,委实有些欣赏,说很爱吧,怎么可能!
不过,老丈人的目的完全达成了,谢籍确实心下明白了,在日后,他应该走一条什么样的道路,才能长长久久与邰山雨无风无浪安稳一生——她若要的是山高海阔,那我给的便只会是山高海阔。
春节过后开朝,朝臣们没几日就感觉这天变得有些叫他们看不透,好比上一刻还凄风惨雨阴云密布,下一刻便春和景明晴光万里,变得有点快,叫一干朝臣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管他反应得过来,还是反应不过来,朝臣们乐见于此,谁不爱置身春和景明里,沐万里晴光,谁会乐意待在新一凄风惨雨里,等着阴云密布时那道雷。
更妙的是,朝臣们从监国的太子身上,看到了属于这个王朝的蒸蒸日上,朝臣们中有在前朝曾任职的更是感动得快要热泪盈眶——终于将要有个能让人安安稳稳为国谋,无需天天殚精竭虑想着怎么避免一脚踩进深渊的天子了。
毫无知觉中,便刷了一波好感的谢岩:我什么也没干呐!
谢籍有那么一点妒忌儿子的好命,转念想想,他这辈子已经很好命了,便没再多琢磨,只叫人打点行装,准备同邰山雨去游山玩水。顺便,谢籍还把正欲出远门的老丈人给钉在长安,理由都现成的:“我与山山不日远行,留下两个孩子在长安委实不放心,还请岳父岳母代为照看一二。”
邰老爷:什么好友知交,全是假的。
邰老爷一生气,连送都不送,邰山雨和谢籍在春日桃花打着花蕾时出长安,轻车简从,不兴师动众作别相送,只一路卷着倦倦春风,缓缓驶在宽敞的道路上。
路边,有正在准备春耕的农人,还有刚刚冒出头的各类菜蔬秧苗,农人们脸上都是憧憬的神采,也带着笃定,笃定他们的劳作会换来好的收成,笃定他们的辛勤能换了一家人的生计无忧。
真正走出门来才知道,这些年来他们所做所为给这世界带来了什么样的转变,一切都如春日般,充满蓬勃向上的生发之气,令人充实,也令人愉悦。
“九哥,这真好。”每个人都像是能吃饱能穿暖的样子,哪怕她只帮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事,也觉得很有成就感,这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好。
邰山雨的看向谢籍,默默祝愿:希望一切都越来越好,不管是他还是她,所有的付出都不白费,所有的努力都有收获。
会的,是吧。
#必须是#
第一五四章 安稳岁月长,相伴人生好
稍后还有一更,还在修改呢~
虽然说谢籍比之前好许多,但也只是有所好转,并不曾彻底根除。只不过他在邰山雨面前时总维持得很好,邰山雨亦不是没看出来,只是看谢籍忍得辛苦也要维持“我很好”的样子,遂不戳破而已。
春日总是绵绵细雨漫天,偶尔也夹杂着劈头盖脸的大雨,出洛阳不过几日,他们便被大雨困在一座小镇,镇上人烟不多,唯一条街而已,从街头走到街尾,便慢慢走也不需要费两刻钟。邰山雨在二楼向着街的窗前看雨,心中有些迷惘,心如同被雨帘层层掩住的山水楼台。
谢籍在屋里独自扛着他所受的种种煎熬,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狼狈的样子,邰山雨在门外停了停,便坐到了窗前。重重雨幕也洗不去她内心的喧腾:“我也不知道这样彼此小心翼翼维持的是否应该被维持,到底是一针见血,快刀斩乱麻,还是慢慢一点点由着岁月把一切带走?”
这时候,她也不是很确定,岁月把一切带走时,会不会把最初的她与他,以及旧年的爱恋也都带走。岁月有时候也是个非常可怕的东西,带走好的,也带走不好的,让人丢了开怀,也丢了痛。
“果然深情磨人。”倘没穿越,邰山雨许不会遇到一个叫她付了一生深情的谢籍,便只会同个都市里的青年相伴相守,不谈太多情,不谈太多爱,只在柴米油盐,家长里短里慢慢地渡过一生。说不上好,但也绝对不差,很多人求到最后,求的无非是安稳岁月长,相伴人生好。
此时此刻心里仿佛布满许多小蚁,一点一点在她的心房里钻洞,隐隐的痛在静静春雨天里格外清晰,也格外磨人。
雨愈大时,店中小二端上冒着热气的汤面来,汤面上盖着一把嫩绿的荠菜,香气扑鼻之余,将面的麦香衬得十分诱人。汤是清汤,面是细白银丝面,里边浇着一勺味道醇厚的肉酱,邰山雨吃几口问小二:“这几年左近收成如何?”
情是恼人,一时半会儿解不开,便只好关心粮食蔬菜来转移注意力,免得越想越往牛角尖里胡思乱想——她还怕万一自己往深里想了,会就此投身入雨幕,一去再不回头。即使要一去不回,也该深思熟虑,不该一时冲动,至少得想好以后日子怎么过得去罢,不然拿婚姻当过家家,还是拿自己去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镇子小,行客倒不少,不过春雨绵密,这几日南来北往的客不多,店小二很是热心地打开话匣子:“收成好着嘞,早几年可不敢随便上细面,就是客倌想吃,还不定有。如今不说打开门来做买卖,便是自家也敢餐餐细面了,不但有面,还常能见肉。”
店小二说完细面,说自家田里的收成,一亩地产出多少麦,多少薯,多少杂粮。杂粮可以养鸡鸭牲口,薯能当菜当饭,一年好似一年的麦产量,不但管够一家人吃,还有余粮。
店小二总结: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啦。
不管心里到底翻涌着什么思绪,听到这个邰山雨都觉得很开心,对于天朝子民来说,没有什么比不但吃得饱,还能吃得好,甚至能挑好吃的爱吃的食物做为一日三餐更令人安稳的——温饱是人最基本的安全感,余的一切都要建立在这份基础之上。
在邰山雨和店小二欢快地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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