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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歌[金推]-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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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款并不是“秦缨”,而是“玉宝音”,她的名字上头盖的还是秦缨的太子印。
    他自然记得玉宝音就是玉荣的女儿,想当初他看她是个丫头,才没有升起赶尽杀绝的心。
    如今他也没有后悔,仍旧在想,一个丫头而已,不过是旁人拉出来做旗帜的。
    是不是恰好说明了,秦缨的手中没有几张能打的牌,居然连个丫头都用上了。
    可他的手里,还攥着秦冠和太子妃的命呢!
    秦寒想了个歪招,他动用了五万嫡系,由亲信江文康领军。另还有三万人马,由宇文玖做主将,赫连上为副将。兵分两路,由江文康那一路,带着秦冠和太子妃,前往南梁讨伐。
    说的是,要以亲情感化,实际上就是“秦缨,你若不肯就犯,我就斩了你的女人和儿子。”
    可是赶的不巧,秦寒的八万大军才集结完毕,玉宝音那厢从西往东连下四城,已经到了金斗河,眼看就要直逼建康。
    秦寒:“……”特么的,谁把都城定在了建康。
    若是都城靠南,光攻略城池也得攻个小半年的。
    这是哪也不用去了,就在建康等着的节奏。
    等秦缨的大军一到,他就将秦冠和太子妃绑上城墙。
    到那时,就算秦缨和大周联手了又怎样,能有天大的本事救出儿子和女人吗?
    可左等右等,等的秦寒的心都疼了,集结在建康城外的八万大军已经焦躁。
    人呢?人呢?说好的大军……怎么还没有来到?
    他还想瞧瞧玉荣的女儿是不是也和玉荣一样,是个惹人讨厌的模样。
    可这人,就是不到。
    江文康请命,要将大军开到金斗河迎战。
    秦寒是个谨慎的,问道:“秦缨的大军哪个是主将?”
    江文康道:“打的是‘玉’家的旗号。”
    秦寒哼了一声,又道:“这个朕知道,朕问的是主将是谁?玉荣是个没有儿子的,难不成主将是那个丫头?”
    “臣也不敢确定,倒是听从眉川逃回来的郡守道,领兵冲在前头的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眉眼仿似瑞王。”
    秦寒惊讶道:“眉眼仿似?莫非……还真是……”那还真的是见鬼了。
    ***
    能接连攻下四城,还多亏了萧般若“晚上行军,白天睡觉”的提议。
    攻的是神出鬼没,出其不意,自然就无比的顺利。
    而将大军停在金斗河休整,却是元亨的主意。
    起初,玉宝音只当是元亨懒病又犯了。建康就在眼前,秦寒就在城内,玉宝音只想一鼓作气地冲进去,将他捉拿。
    这就好比一个饥寒交迫的人,再往前跨上一步,就是美食佳肴,却有个人突然拽住了她的脚,就是不让她往前跨呢!
    可想而知,玉宝音是有多气拽住她脚的元亨。
    两个人站在旷野里大吵了一架。
    玉宝音还说出了要一拍两散的话。
    反正,她又招来了两万多的人马,如今,她的玉面军可是有三万人了。
    她底气不足的时候,说话都是嚣张,更何况现在底气十足呢!
    元亨要是再年轻个十岁,肯定会和她一拍两散的。
    可他现在“老”了,倒是越发的能沉住气了,等到玉宝音嗷嗷叫完了,他才慢悠悠地道:“若是秦寒将秦缨的儿子和女人绑上了城墙,你是直接攻城,还是退后十里呢?”
    玉宝音一腔沸腾的热血,顿时冷却了。
    她又不是个傻瓜,一旦冷静下来,怎么也不可能说出“只有卑鄙的小人,才干的出以妇孺相胁的事情”,如此愚蠢的话。
    那厢的元亨摇头晃脑,又道了:“朕不了解秦寒,朕若是他,朕就会那么干的。”
    玉宝音瞧他的样子,就只觉牙痒,更有一肚子的邪火没处发,怒道:“那是你和秦寒一样,都是个卑鄙的。”若不然怎会和秦寒“心有灵犀”呢!
    元亨眼睛一瞪:“……”擦!
    想他如此正直的青年,到了她的嘴里居然成了卑鄙的。
    可见女人果然是难养!



  ☆、72|于

秦寒是不知道,大周的皇帝在金斗河,也不知道他已经猜到了自己会用的歪招,更不知道在金斗河停了几日的玉宝音,已经脱下了银甲,换上了女儿装,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地往建康来呢!
    可有些人的胆量,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旁的人玉宝音也没有多带,尤其是打北边来的、不会说南朝话的那几个。这就是说不止是元亨,就连萧般若那也是排除在外的。
    她带了梁生充当马夫,慧春是贴身伺候的姑姑,还有一个小厮霍桥,主仆四人是去建康买缎子做花衣裳。
    玉宝音的打扮像极了乡绅家的小姐,接受盘查之时,那士卒一掀车帷,她便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还用帕子遮住了脸庞。
    那些士卒整日在城门边盘查,有何意思呢?
    贵人他们是不敢欺的,就喜欢查这些没有哪家标识的马车,听里头的小姐呼上一声,他们便会心情舒畅。
    霍桥使了银子,想让他们放行。
    先前挑起车帷的士卒道:“你们也是个没有眼力劲儿的,眼看建康就要打仗,不赶紧找个地方躲好,还想进城买缎子?命要是没了,打扮的再漂亮,谁会看呢?”
    霍桥便惊讶地道:“打仗?因何而打仗?”
    要知道,秦缨在北梁自立,距今还不到一月,攻下的那几座城池,伤亡也不大。
    再加上安抚工作做的好,又没有大批的流民,消息闭塞的百姓,还真不会知道。
    那士卒不疑有他,又道:“瞧你们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太子秦缨……要回来了。”
    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特地压低了声音,末了,还嘟嚷了一句:“那个位置那么好,当然是谁都想坐呢!”
    霍桥有些“紧张”,做戏还要做全套,他站在马车的旁边,对里头的玉宝音低语着。
    在旁人看来,他这是在请示小姐“咱们赶紧回家吧”。
    实际上,霍桥说的是:“瞧这样子,看守城门的不像是秦寒的嫡系呢。”
    里头的玉宝音没有说话,只是撩起了车帷,伸头向城内张望,还特地瞪了瞪霍桥,这才放下了车帷。
    霍桥便上前对着那士卒道:“军爷,我们现在进城,傍晚就出城,军爷行个方便吧!”说完,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士卒略带同情地道:“那些个女人爱起美来,就是个不要命的。”
    ***
    八年过去了,玉宝音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是如此踏进建康城的。
    她没有去城外瞧过她爹,不过是想攻下了建康,堂堂正正地对她爹讲“爹,我回来了,你的冤仇也已得报”。
    如今,她瞧着应该熟悉,实际陌生的建康,只是在心里默念着“爹啊,你得帮帮我”。
    梁生赶着马车在城西转了一圈,玉宝音当真买了几匹缎子,大多是男子的式样。
    而后,她让梁生将马车赶到了赫连上的府外,停在了巷子里的后门边,她抱着缎子对那个从内探出了半颗脑袋的半聋老仆道:“永长,我上哥哥可在府上?”
    永长又将门打开了一些,迈步立在门槛之外,睁大了眼睛将她使劲瞧,半晌才道:“你是……”
    玉宝音道:“你糊涂了?我买了几匹缎子给上哥哥做衣裳,别挡我的路,再将我的马儿喂饱。”
    这话好像以前听过,永长癔症了一下,玉宝音便从他的身边飘过,他想抓都抓不回来呢!
    他赶忙将大门全部打开,对着梁生几个道:“进来,快进来!”唉,这是讨债的……回来了。
    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欠了何人的债,迟早都是要还的。就算今生还不了,还有来世呢。
    赫连上也是打后门回府的。
    永长一看见他就讲:“许是公子在等的人…来到了。”
    “当真?”赫连上惊喜道。
    “小的老了,眼也污浊,瞧着那位和从前还有那么些相像。”
    赫连上淡笑了一声道:“看来你还真的是老了。”她与从前已经大不一样。
    从前他比她高了半个身子,如今却顶多比她高出一头。
    从前她的小脸是圆乎乎的,如今已经长出了尖尖的下巴。
    从前她最喜欢的是他,如今谁也不知哪个是她心里最重要的。
    时间总是让人改变,不变的只是看人的眼光。
    虽说瑞王在世时是真拿她当男儿养,可谁能想到她真的会领兵打仗。
    秦寒一直不相信的事情,他却是深信不疑的。
    瑞王的玉面军,除了她谁能号令得了。
    所以,她哪里还是她呢,她已经从一个公主变成将军了。
    赫连上没有像往常那样去书房,而是在府中随意转了一圈,又转回了后门,去了紧挨着后门不远的一个小院子。
    那里已经空了八年了。
    除了他,和那只已经老迈的肉团,偶尔会到那里转转,其他的人只要踏进一步,他便要大发雷霆的。
    那里是他府上的禁地,唯有一人可以随意出入。
    赫连上推开了虚掩着的门,首先瞧见的是霍桥。
    霍桥冲他抱了抱拳,一语不发。
    赫连上并不认识他,只问道:“人呢?”
    里头的慧春听见了声响,一掀竹制的门帘,对着赫连上行礼道:“上公子来了。”仿佛他才是这府上的客。
    赫连上倒是认识慧春的,叫了声“姑姑”,展颜一笑。接着他进了内里,就见玉宝音抚摸着肉团,看着他笑。
    他恍惚了一下,还是生气地道:“谁叫你这么莽撞的!”
    她的声音惊了肉团,它弓了身子,冲他叫了一声,而后跳上了桌案,与他对视着。
    他坐在了玉宝音的右手旁,用手驱赶肉团道:“都说狗是养不熟的,原来猫也是一样。”
    玉宝音自然清楚他在气什么,她道:“秦冠还在皇宫,我若是直接攻城,结果一定是不好的。再说我如今只有五万的人马,城中却有十万,攻城战里头,想要以少胜多,是很难的。我不知该怎么办好,只有冒险进建康。”
    那些个原因,赫连上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永远不知他气的究竟是什么,他道:“我离开长安之时,你舅舅将秦冠托付给我,我自然是个说话算话的。你就是不来,我也准备差人往城外送封信。我原以为你已长大,该学会等,可实际上竟还是个急躁的性子。如此看来,你打的那些胜仗,不是因着你能耐,而是因着对手太蠢罢了!”
    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教训玉宝音,她娘可以,赫连上也行,只因这两人从她小时就在教训她。若是换作萧景,她都不一定会服他。
    她就是这么个倨傲的性子,毛病也挺大,可旁的人就是不能说她。
    赫连上这么说的时候,玉宝音没有反驳,更没有说话。
    赫连上便道:“我知,你不过是…对我没信心罢了。”
    玉宝音一听这话,也有些怒了:“我爱逞强不假,你又何尝不是呢!你的处境,你自己最清楚。”
    他的处境是不怎样,与赫连家的关系名存实亡,又不得秦寒的信任,还被宇文家的蠢货死死压制着。
    怎么让秦冠脱身,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不是爱逞强,不过是怨她不该不信他,更不该涉险罢了。
    不过,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她既已经进城,赫连上便有了别样的想法。
    他的胆子不大,可野心比胆子大,如此一来也和玉宝音一样成了敢冒险的。
    他问她:“你怕吗?”
    玉宝音“切”了一声道:“废话,怕就不来啦。”
    赫连上便又问了:“那你现在可还相信我?是和小时一样的完全相信,可不是嘴上随意说说的。”
    玉宝音眼睛一眯道:“你要把我卖了?”
    赫连上点了点头,还对着她笑。
    外头的霍桥已经拔了刀,就听里头的玉宝音讲:“那秦寒…我想亲手杀掉的。”
    语气略带遗憾。
    霍桥一愣,想起了他爹说过的话,“以你的脑子,只适合冲锋陷阵,弯弯绕绕的事情是做不来的”,果然还是他爹了解他。
    唉,那二人能不能好好的说话?
    赫连上的最后一句话,霍桥倒是听懂了。
    他道的是:“我只要秦寒的半条命,剩下的半条给你留着。”
    两个行动派到了一起,思维的跳跃,根本叫人赶不上趟。
    霍桥和梁生糊里糊涂地听了两人的吩咐,便与他们分开行动了。
    赫连上将玉宝音和慧春带进皇宫的同时,霍桥和梁生依照赫连上交待好的,骑着两匹快马,硬是赶在城门的守卫换班之时,闯出了城门,去金斗河搬救兵去了。
    秦寒瞧见玉宝音的那一刻,只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他不可思议地问江文康:“你瞧,她长的像不像瑞王?”这是还没有怀疑起赫连上,而是在怀疑玉宝音的真假。
    江文康也将玉宝音来回打量,末了,又打量着赫连上。
    他道:“昔日赫连中郎拒了赫连宰相亲保的婚事,建康城中的许多人都在讲中郎是要等着宝音公主回来呢!呵呵,怎么公主一回来,中郎就如此对待她?”
    哪有帝王是不多疑的,更何况是秦寒这种皇位还没有做稳的。
    秦寒对赫连上的怀疑顿时也写在了脸上,他瞧着赫连上不语,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故意让宇文玖压了赫连上一头,赫连上此举是已经被他压服,彻底地倒戈向他?还是彻底地背叛于他呢?
    他不怎么相信他个人的魅力,会叫人誓死效忠于他,倒是更相信权力和金钱的魅力呢!
    只见赫连上瞧了眼在大殿中央席地而坐的玉宝音道:“两军交战,皇上可以将宝音公主绑在城楼上,可绑是绑了,绑了又不一定要杀掉,如此才能彰显皇上的仁德。”
    秦寒顺着他的眼神,也瞧了瞧玉宝音,转而问他:“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就见赫连上忽尔一笑:“要一个公主妻子,和主帅的名望。”
    权力和美人想要兼得,果然还是贪心的人好处多。只是那玉宝音……安静的有些可怕。
    秦寒故意对着玉宝音笑道:“公主,你瞧朕给你寻的驸马,你可还满意呀?”
    玉宝音一抬眼,瞪着他道:“当心,莫把牙笑掉了。古来有多少例子告诉我,越是如你般贪心不知羞耻的人,下场就越是凄惨呢!”
    她说的要是什么好话,秦寒才会觉得稀奇。
    她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秦寒并不以为异,倒是她那双眼睛,他是极其不喜的,对视的时候总有一种错觉,仿佛是瑞王正在看着他。
    秦寒别过了脸道:“来啊,将宝音公主带到咱们的太孙那里,好吃好喝的供着。”
    这个好吃好喝,可是一点儿都不假。
    秦寒是个有意思的,他一直把秦冠好好地养着,可不是因着他心善,而是他喜欢看见那种从高处陡然跌倒谷底的落差。
    试想,他若提早就将秦冠关到大牢里去。秦冠一开始肯定会怕的要死,转而便会慢慢的麻木,到那时再把他绑到城楼顶上的话,他早就在心里将死亡演练了无数遍,很可能就会一点儿都不害怕。
    秦寒便不给他缓冲的机会,一直好好地供养着他,养的他白白胖胖,到时再绑到城楼顶上,他一定是哭的稀里哗啦。
    想想就挺可乐的。
    这属于他的恶趣味之一。
    赫连上就是摸清了他这种想法,才舍得将玉宝音往皇宫里头送。
    再有,他做了八年的羽林中郎,可不是白做的。
    玉宝音才到了秦冠住着的大相宫,便有和赫连上相熟的小太监过来同她讲:“小公主,上公子让你静候佳音,稍安勿躁。”
    玉宝音没有搭腔,瞧着立在宫殿门口,警惕着她的秦冠,心想,来都来了,还躁什么躁。
    可有些人就要躁焦了,她还不知道,还一心觉得事情办的很顺利,瞧,秦冠就在眼前了。
    玉宝音对着秦冠道:“我是你表姐,你要是怕我,就一直站的远远的吧!”
    ***
    另一厢的金斗河边。
    霍桥和梁生就这么回来了,没有一个人不疯的。
    霍敬玉道:“就是说好的也不行,谁的心计再深,也不能保证中间会不会出了差错。”
    是以,果断给了霍桥一脚,还想再踢一脚,被萧般若拦住了。
    萧般若道:“此时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咱们还是听从宝音的安排,赶紧发兵建康。”
    霍敬玉问他:“你要不要请示你们大周的皇帝?”
    还请示什么呀,那厢的元亨已经弃了马车要骑马。
    那速度一个“快”字都形容不了。
    玉宝音一行,辰时入的建康城。霍桥、梁生傍晚冲了出来,二更回的金斗河。
    五更时分,五万的大军就开到了建康城外,管他天亮没有天亮,霍桥奉命骑了战马,在城门前叫嚣。
    建康这厢,奉命守城的是宇文玖,像这种吃力还不一定能讨得了好的差事,自然是江少康挑剩下的。
    宇文玖是不是个草包,赫连上知道。
    别指望一个草包,能会利索的作决断。
    是以,霍桥一叫嚣,宇文玖躲在城楼上伸头一看,不远处黑压压的人马,他数也数不清啊,便道:“快,快去报给新皇。”
    然后呢?
    然后就让他们叫着吧!累还是不累,谁叫谁知道!
    结果宇文玖撞上了霍桥,后者心里装的都是他爹踹他的那一脚,他将委屈化作了嘶吼,半个时辰一吼,愣是吼了整整一上午。
    宇文玖都替他累,还和人打了赌,就是赌霍桥的嗓子什么时候能变成嘶哑的。
    不佩服都不行,到了午时,他还是中气十足。
    秦寒接到的消息便是秦缨的大军只围不攻,他心里得意的要死,心说,这就不敢打了?这才刚刚开始呢。
    转而对赫连上道,你口才不是挺好,他们在城外叫,你便在城楼上叫,就说朕说的放下兵器者不杀!
    赫连上二话不说,领命去了。
    霍桥再来叫嚣之时,赫连上便站在城楼之上与他喊话。
    赫连上道:“去告诉你家主将,识时务者为俊杰,放下兵器,选择投降,我可保你们富贵安康。”
    反了有没有!被围的人敢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是找打。
    元亨骑在马上,来来回回,踢踏踢踏,他对霍敬玉道:“做戏也得做的像,咱们不近打,远打一场如何?”
    霍敬玉问他:“怎么个远打法?”
    元亨道:“咱们不攻城,就拿投石机扔扔石头吧。”
    然后宇文玖就被调戏疯了,才下了城楼,就听城楼上的人喊,“不好了,开始攻城了。”
    接着就是,duang~duang~天上不飞小鸟,到处都在飞石头。
    好不容易,不飞石头了,宇文玖整兵出城……咦?人呢?哪有仗打一半就撤退的?不能追,一定不能追,事出反常必然有妖。
    折腾了一圈,最后只能整兵回去继续警戒。
    这么一来一回,宇文玖累的气喘吁吁,屁股还没暖热板凳,特么的,天上又再飞石头了。
    宇文玖都想哭了,哪有这样打仗的?打打停停,究竟几个意思啊?该不是石头飞完了,四处溜达溜达,捡满了一车,再回来投吧!
    太不负责任了有没有!
    这是红果果的挑衅有没有!
    宇文玖:叫你们使坏,我,我告诉我们皇上,我们要放大招了,你们等着瞧。
    宇文玖的大招,果然了得,秦寒本来还想将秦冠和玉宝音留在后头再用的,听宇文玖那么一哭,得,那就现在用吧!
    只要有用,什么时候用,怎么用不是用呢!
    于是,这日的傍晚,玉宝音和秦冠被绑到了城楼上。
    宇文玖对着又来叫阵的霍桥,哈哈笑着道:“砸啊,有本事再砸啊,你们敢砸,老子就敢杀!”
    可他太大意了,竟没有注意此次前来叫嚣的并不止霍桥一个。
    霍桥的身后还跟了个萧般若,他善用的兵器是大刀,从小练的是臂力,他用了元亨特地给他做的那把重弓。
    都说百步穿杨,萧般若和宇文玖相隔又岂止百步呢。
    宇文玖正在仰头大笑,萧般若三箭齐发。
    一旁的赫连上道:“宇文将军,快快闪躲。”可他正好挡住了宇文玖闪躲的路。
    正有一箭射穿了宇文玖的喉,他到死都没能闭上眼睛。
    炙热的鲜血溅了秦冠一脸,他猛地一抖。
    玉宝音问他:“你怕吗?”
    秦冠道:“怕就能不死吗?”
    玉宝音呵呵一笑,“非得死的时候,也不要怕,盯着要砍你的人,记清楚了他的模样。仇,就是到了下辈子也能得报。”
    她是不知道,秦寒怕的就是她说的那种眼神呢!
    宇文玖的死讯传到了皇宫,秦寒沉默了,他总觉得事情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他身边的太监范句道:“皇上何不去城墙上面亲自督战呢?”
    幸得范句在他身边伺候了许久,若是旁人,譬如赫连上说出此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其弄死。
    无他,不过是因着他的疑心病罢了。
    秦寒没有怀疑范句,却认为他出了个馊主意。
    秦寒道:“那宇文玖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知道?”
    范句低头称了声“是奴才考虑不周”,又道:“奴才之所以这样说,是听说城外的不过只有五万叛军,不足为惧。宇文玖是怎么死的?说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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