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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膝_我想吃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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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章道:“松山与东亭二位,对你还是很好的。请他二位与老相公好好说一说吧。”谢麟两位庶出的叔叔,谢涛号松山,谢涟号东亭。少年时受长兄谢渊教导颇多,一直念着这份情,平素对谢麟颇多回护。
  “叔叔们对我好,我又何必让他们去挨骂?阿翁看我是心机深沉、天性凉薄,谁帮我说话,谁就是被我哄骗的蠢人。”
  “那你待怎地?”
  谢麟想说,熬死他呀。说出口的却是:“世叔,我想成亲了。”
  孟章脚下一滑,迟疑地问道:“是哪家淑女?”谢麟这个年纪,想结婚是正常的,但是结婚的对象就……
  谢麟道:“您看程犀的妹子,如何?”
  孟章一惊:“她?”他知道,谢麟虽然问“如何”,其实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了。
  “您觉得不合适?”
  “程道灵人品才学都很好。贤媛淑女,然而年幼。芳臣,你现在需要一个……”
  “需要一个立时便能做事的妻子,”谢麟点点头,“我宁可多等几年,等一个合适的,也不要一个滥竽充数的。”
  孟章道:“那也要先问过老相公。”
  “世叔,我已经说过啦,只当自己是个得罪了丞相的落魄子弟。我这样的人,与丞相的爱孙,能娶到的妻子是不一样的。我与程道灵,门当户对。丞相家的孩子,要娶尚书家的小娘子的。”
  “老相公是拿你没办法,你拿老相公,就有办法了吗?”
  谢麟道:“世叔,我舅舅快回来了。”
  谢麟的舅舅叶宁,先前返乡丁忧。不合遇上了弥勒教作乱,纠众自保,也是保一方平安。如今局面一定,朝廷论功,自然少不了他那一份。
  孟章有些忧愁,叹息道:“若是令舅能为你与老相公说和呢?”
  谢麟冷笑不语。
  孟章道:“令舅进京,恐怕对京里近来发生的事不很熟,我去迎一迎他,与他好好讲讲。”
  谢麟道:“世叔要向舅舅说我的坏话了,去吧去吧,反正拦不住。”
  他突然说了这样孩子气的话来,孟章哭笑不得,以掌击他后背:“诬我!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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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脸真的收拾了包袱,裹紧了大衣,顶风冒雪赶了八十里的路,在一个驿站里截住了叶宁。
  外甥像舅,此言不虚。叶宁年近五旬,依旧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他与孟章也是旧识,见面先笑道:“何必跑得这么远?”
  孟章道:“令甥付了我跑三十里的川资,另外五十里,是我自家为深秀跑的。”谢渊,字深秀。
  叶宁笑容一滞:“他啊……来,上酒!”
  烫得热热的老酒,几品精致小菜,叶宁亲自斟酒:“我五个妹妹,活到嫁人的只有两个,另一个还是难产,一尸两命。只有这一个外甥啦。这些年,我这个舅舅,没能为他做什么。如今他长大了,我也不知道能为他做什么了。”
  叶宁先死了妹妹、妹夫,接着亲爹死了,他得回乡丁忧,三年后起复,却是任地方官。一方疆臣,做得有声有色,朝廷要召他任中枢的时候,亲娘又死了,接着丁忧。对外甥,也是有心无力,鞭长莫及。
  孟章问道:“这是真心话?”
  “当然!怎么?阿麟有什么难事吗?”
  孟章干了杯中酒,将酒杯往桌上一顿,门板响了,是驿丞的声音:“叶大人,京城谢丞相府上来人……”
  孟章与叶宁面面相觑,叶宁道:“请吧。”
  来的也是熟人——谢涟。
  两人起身相迎:“东亭怎么来了?”
  谢涟看一眼孟章,对叶宁道:“长安兄抵京之后,家父必会设宴相请,告辞京城诸事。我抢在前头,悄悄出的城,对外说是赏雪。大约与孟兄的来意相仿。”叶宁,字长安。
  叶宁道:“再取一副杯盏来!”他用的是自家携带的酒具,十二月花色的酒盏,堪称瓷器中的上品。
  温酒,斟满。
  孟章借着酒盖了脸,假意抱怨:“四郎莫不是来抱怨芳臣?”
  谢涟冷笑道:“阿麟有什么好抱怨的?我又不瞎!”
  叶宁道:“你们两个,打的什么哑谜?我知道的,深秀去后,子长就不太安份。然而有谢世伯在,阿麟难道还会受很多委屈吗?男儿郎,略尝些冷暖,才不会天真。”谢麟的二叔谢源,字子长。
  孟章再饮一口酒:“委屈?”
  谢涟道:“别藏着掖着了,阿麟的委屈,还不都是他们给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如何长兄去后二弟起了贪念,纵容妻子苛待侄子。做祖父的如何对孙子要求严苛,还老糊涂了要让谢麟娶了齐王女儿,逼得谢麟不得不将宗室狠狠得罪了个遍。孟章也将谢麟的不满,装作是自己的意思,一并抱怨给这二位听。
  叶宁道:“东亭,子不言父过,你激动了。阿麟也是胡说八道!什么落魄子弟?这是当亲人长辈都不在了吗?”
  谢涟道:“我快要气死了!郦树芳又做了吏部尚书,他的女儿越发嚣张了起来。你再不能说服家父,阿麟就要被他们欺负死了。家母好多次为阿麟求情,家父只是不听。”
  叶宁问道:“伯母?”不怪他惊讶,林老夫人当年,最偏疼的就是谢源,其次便是眼前的谢涟,对于长子,反而没有那么亲近。谢涟这副爽直脾气,有一大半是林老夫人给宠出来的。
  “是啊。家母近年来倒是更心疼长房,可做主的,毕竟是家父。”
  叶宁举箸:“来,别光说,吃菜,吃菜!我这厨子,手艺能压过半个京城。”
  谢涟急道:“长安兄,给个准信儿。”
  叶宁道:“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呢?”
  “讨个公道!”
  叶宁瞥了他二人一眼:“你们是村夫村妇吗?讨公道。”
  孟章缓缓地道:“总不好二十多岁了,妻也没有一个。”
  叶宁道:“慢慢来。你们今天对我说的这些,可曾对谢世伯说过吗?没有?东亭呐,何妨你们自家人,推心置腹讲一讲?世伯位极人臣,可不是靠‘老糊涂’。问明白,嗯?若是怕起争执,可请伯母在场。若是不行,我再说。”
  谢涟尚在犹豫,孟章执箸敲桌:“妙,凡事都要留一步。”
  谢涟道:“好!我便去探一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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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涟得了叶宁的指示,酒没喝完就回城去向林老夫人哭诉。风雪之夜,林老夫人才要安歇,便被谢涟敲了门。
  老夫人原是最疼亲生的次子,事事回护,有求必应。谢渊夫妇过世之后,只留下一个谢麟,被二房往来相逼,惹得谢涛、谢涟两个看不下去,与二哥大吵一架。林老夫人知道之后,态度骤变,原来有多么疼次子,现在就多么疼谢麟。每每回忆起长子夫妇来,便满心的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对他们更好些?
  不用谢涟撺掇,她也想问问丈夫是不是老糊涂了。谢涟来一哭:“阿麟舅舅就要回来了,是要打他的外甥给他看,来个下马威么?”
  林老夫人原就有不解、不满,闻言道:“走!去找那个老糊涂去!”
  “老糊涂”正在书房里,盯着一幅微微泛黄的字纸发怔,纸上写着遒劲的两行字: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左下的署名是叶晋——叶宁的父亲。
  叶宁的父亲与谢老丞相是知交,母亲是林老夫人的手帕交,结成儿女亲家,顺理成章。林老夫人踩进书房,认这幅字来,讥讽道:“在忏悔吗?”
  谢丞相默默地将字纸小心翼翼地收好,才深沉而又从容地坐了回来:“夫人,坐。”
  “想好怎么对叶家孩子胡说八道了?”
  丞相夫妇吵架翻旧账的时候,与一般人家也没什么两样。两人来来回回,还是为了谢麟在吵。林老夫人道:“你今天非得给我个说法不可!磨炼磨炼!儿子都是这么被磨炼坏了的!我可怜的阿渊啊!”说着便哭了起来。
  谢涟想起大哥对自己的好,也呜呜地哭。
  谢丞相先喝止了儿子,再对妻子道:“你不懂的。他的性情如果不改,就必得压着。蠢人有坏心不可怕,他的能耐让他做的坏事很小。聪明人做起可怕的事情来,是要抄家灭族的!”
  谢涟忍不住了:“阿爹,阿麟什么时候做过恶事了?”
  谢丞相出手出电,一把戒尺冲幼子飞了出去:“郦树芳向我要外孙了!他干的那叫什么事儿?将计就计?他下得好狠手!无知!轻薄!自以为是!”
  林老夫人不哭了,冷静地道:“那不是很好吗?老二媳妇心不正,阿鹤那个小畜牲,我原看着还好,没想到也是个混账。不是阿麟压着,我看他们才要闯下大祸来呢!你难道要养出一家窝囊废来才开心吗?树大有枯枝,该清的时候就得清!该压的时候就得压!郦树芳算个什么东西?这家姓谢不姓郦!”
  “他清掉了吗?压住了吗?无能!”


第61章 长得太快
  林老夫人一拍桌子,抬起手来指着谢丞相:“谢封!你究竟想怎样?!”
  谢丞相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指着鼻子直呼其名了; 看了老妻一眼; 微微皱眉沉声道:“老四出去。”
  谢涟往老夫人裙后缩了一缩; 谢丞相无言地看着他; 看得谢涟心里直打鼓。
  老夫人道:“行了; 老四,你先出去,我来和这个老糊涂说。”
  谢涟一揖到地:“儿子先出去了。”转身带上了门; 冷不丁听里面一声:“偷听打断你的狗腿!”才怏怏地……在门外原地踏步; 脚步越来越轻; 然后趴到了门上。
  谢丞相起身踱到门前; 将门猛地拉开:“滚!”
  谢涟一脸尴尬; 灰尘溜溜地跑掉了。
  谢丞相亲自关上了门,慢慢踱回来坐下; 缓缓地开口:“夫人,你我是有些时候没有好好说明白啦。”
  林老夫人的口气也缓了下来:“你说; 我听。可我不听朝廷上打机锋的那些话; 就说咱们家,就说阿麟; 说明白了。我再不多嘴; 如何?”
  谢丞相缓缓点头:“好。”
  “你说。”林老夫人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千金难买早知道; ”谢丞相表情沉痛,“早知今日,我十年前便该将一些事教给他的。”
  林老夫人忍不住说:“现在教也不晚; 不对,现在的事情,是你对阿麟未免太不公平。你压制他、挑剔他,因为当年的事情吗?你压着阿麟,如何能让两房和解?”
  “当年的事?不全是。这个家,除了长房我从没有想过交给别人。至于和解,夫人,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好事情。偌大的家,必得是有强有弱的,只要强者压得住,看起来也是和睦的。阿麟他可以强,可是得不偿失。这个是我没有早教他。阿渊是积劳成疾,我便想缓一缓再教阿麟,不是十岁的时候教他怎么治这个家,怎么辖制他的叔叔。他长得太快,我没有料到。”
  林老夫人公允地说:“老二错得多,我们给老二娶错了妻。夫贤不如妻贤,子孝不如媳孝。”
  “胡说八道!妻贤有什么用?女人能做官?大事,还是男人说的算。女人的手伸错了地方,一定是男人有不对!没有老二纵容默许,他媳妇就是胆包天,也要有顾忌的。别当你儿子是好人!”谢丞相长出一口气,“他是纵容默许,不是亲自出手,我逐他出京外放。这个废物,又被参回京来了。”
  林老夫人面色惨白:“你是说老二?”她一如天下所有的父母一般,总想着自家孩子都是好的,有小心思,但总不会有坏心思。乍一听丈夫说二儿子起了歹意,登时像被雷劈到了一般。
  谢丞相苦笑道:“口上骂郦树芳,说他教的好女儿,要害我家门,可我的心里很明白!老二那个东西,有事是不敢自己第一个出头的,可他的心里没有那么老实。真以为我怕郦树芳?如今想想,当年没有清了老二媳妇,致令阿麟离心,是我失策。”
  林老夫人道:“老二的心是我养大的,我偏疼他,让他觉得没有老大,就数着他了。岂不是我害了阿麟?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不好,她也说不出让次子抵命的话来。恨得要死,与真的弄死一个人,差距还是很大的。
  谢丞相道:“这话只有将四郎轰出去,你我夫妻关起门来才能说。阿麟机警,没有受伤,我也欣慰,反戈一击,倒是掐到了二房的命脉。眼睛算毒的,不吃亏。这种话,是不能说给他们听的。”
  “那你……”
  “我说了,是我没早教他,这是我料错了,”谢丞相冷冰冰的说,“我与夫人一样,虽知兄弟间也未必全是和睦的,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也是这样!这么大的一个家,想个个成器,我谢家祖上积的德还不够。有废物,我也想清出去。当家人,当断则断,这没有错。”
  “相公的意思是?”
  “这个家,是要交给阿麟的,我就要他能做得起族长。我还是苛刻了,要一个十岁的孩子,有族长的心。当年我就想,老二是个畜牲,他也是吗?两个都不是东西,一个眼看着媳妇下毒手,只想坐享其成!一个一撩就还手,连个宽容的姿态都没有!”
  谢丞相一拍桌子:“他要掌家的!这么大的家,争一争、闹一闹,排斥异己,是常有的事情,太和睦了才像是假的。谁不想顺者昌、逆者亡?真这么做了,落到别人眼里,会起忌惮的心思的。当断则断,该掩就要掩,吃相好看一点又不会死!太尖刻,一家人的人心,就要散了。他要是老三、老四家的,可以打回去,多狠的手都行。可他不是,他得让人说一声宽厚!才能拢起人心。在自己家里,不能像个光棍儿,只图一时痛快!”
  林老夫人道:“那你早说呀!”
  “我现在知道了,”谢丞相一晚上认了无数回错,十分郁闷,“老二滚出京,阿麟守孝读书,都磨磨性子。谁知道一个太没用,被革职回来。另一个又太上进,性情偏狭,木已成舟!教之不及!”
  “呵。我看你没打算教他,要不怎么想给他订齐王家?”林老夫人算是接受了谢丞相的解释,却又想起另一件事来。
  “那能保他的命!”谢丞相道,“齐王不是个东西,齐王妃更是乱七八糟。可毕竟是王府。”
  “你这是断他前程。”
  “只要人保住了,前程,总会有的。婢女都能做王妃,还有什么是不行的?”谢丞相平复了一下心情,“夫人,我还能活几年?要防着我死了他出事!哪怕治国,也有媾和,阿麟当时的性情那么直白,只有表面文章他还做不太好。不需要给他找个靠山吗?一口气得罪了这许多宗室,我快被他吓死了。”
  “还不是你多事?你不多事,哪会逼得他胡来?”林老夫人放心了,“你现在还要打磨我孙子吗?”
  “我还敢吗?”
  林老夫人很乐观地道:“你这老糊涂总算转过筋来了,以后对阿麟好些。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会明白道理的。走啦,这么晚了,该歇了。”
  窗外雪下得大了起来,扑扑簌簌的。谢丞相心里很不乐观,口里说:“知道了。”心里却想,即便做祖父的要指点孙子,也要找一个合适的台阶。
  巧了,台阶自己来了——叶宁抵京。
  ————————————————————————————————
  叶宁进京,先领了新职,礼部尚书丁忧,叶宁这个丁忧完了的人,正好顶了这个职位。叶家数代为官,在京城颇多故旧,最大的一个亲戚就是谢丞相了。面完圣,便接到了谢丞相的帖子,换了衣服就匆匆到了谢府。
  谢丞相设一小宴,不用陪客,只与谢宁小酌。
  叶宁见状,心知谢丞相兴许是有话要讲,也先不提外甥,只与谢丞相闲话家常。谢丞相问了他在家的情况,又问他一路行程。表扬了他安境保民,又与他闲说了些京中情势。
  酒过三巡,叶宁借着醉意,问谢丞相:“不知阿麟近来可好?好些年没有见他,今日在宫里只打了个照面,看起来倒是长大了些。”
  “连中三元,还有什么不好?”谢丞相轻轻说了一句,“你这是话里有话。”
  叶宁笑道:“瞒不过您的眼睛,只是今日一见,忽然想起来,阿麟二十一了吧?小侄在这个年纪,儿子都会爬了。”
  谢丞相道:“他呀,长得太快。”
  叶宁有些接不上话了,低头饮了一杯酒,试探地说:“世伯这话,我有些听不懂了。孩子长得快些,不好吗?”
  只听谢丞相说:“要看怎么长了。”
  叶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阿麟长得不对?”
  谢丞相道:“你我这样的人家,祖辈创下了基业,不劳后生晚辈再筚路蓝缕。他们是守成的,与创业的就是不一样。守成更难。”
  叶宁笑道:“是。”
  谢丞相道:“要求也就不一样。”
  叶宁道:“应该的。”
  “你们都觉得我对他太苛刻了。”
  叶宁笑容一僵,松开了捏着酒杯的手,郑重地道:“岂敢。只是晚辈也想请教世伯,对阿麟是个什么章程?有些事情,委实不解。”
  “快意恩仇也得有个底线,”谢丞相慢慢地道,“他的心底,缺根缰绳。我与你父亲自幼相交,视你如亲子,今天没有外人,我说一句实话,我以前是对他严苛了——这句不许告诉他。他的心智长得很快,缰绳长慢了。在能应付危险的时候,又没有了顾忌。”
  叶宁若有所思。
  “我有疏忽,”谢丞相眯起眼睛,“聪明孩子比蠢货更难教些。”
  叶宁笑问:“不知世伯心里,他什么时候算是懂事,可以成家立业了呢?只有这一个外甥,委实挂念。”
  谢丞相道:“看他什么时候自己来找我。”
  叶宁:……
  作者有话要说:
  讨论热烈,交代一下谢丞相吧。
  谢丞相不洗白,洗不白……心机的封建大家长。他还真不是以君子为目标的人,也不想把孙子培养成君子。君子只是遮羞布。然而在他的环境里,还真不算很出格啊哈哈哈哈
  对继承人要求严格得不近情理。
  明白二儿子有问题,儿媳妇才会下毒手,但是,解决问题还是“当年把儿媳妇清理了性价比高”。
  对孙子是“你他妈反击错了,性价比太低,该废物利用先拿你二叔家刷个名誉值再piapiapiapia”“卧槽!哪怕满肚子男盗女娼,也要表面净光维持形象!”“家族家族家族!”
  这些话对老婆也不能说得太明白,嗯,因为毕竟不符合当时的高大上思想。
  当然,在没有利害冲突的时候,他还是更欣赏程家大哥那样的人。有厉害冲突了,也欣赏,但是不妨碍下狠手。
  大家对封建思想、家族宗法别有啥幻想了,搁那会儿,谢麟他二婶是叔母长辈,长辈对晚辈有很多减刑甚至豁免的条款,反之,是从重条款。等级森严不止是阶级等级,家族内部也一样啊!
  封建时代的等级特权,是白纸黑字写下来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然而同罪不同罚呀。
  那个时代一向如此,只不过这一次是男主吃瘪。


第62章 顶头上司
  这位世伯说话有些颠三倒四。
  叶宁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也是当家的人,知道当家人的心。
  谢丞相是想整个家族像一首完美的乐章; 哪怕出现了不和谐的音符; 这个音符不能变好; 处理的方式也要完美!尤其是接班人; 更要完美!所谓完美; 既要聪明,又要懂事,还能受得了委屈; 打起人来也要不含糊还要打得好看。
  你也太贪心了!
  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
  大家族不好管; 这个叶宁知道; 哪个家族没点阴暗龌龊的事?都是一家血脉; 处置起来也确实无法像外间刑律那样痛快。难; 是肯定的。这就需要当家人关键时刻能够狠得下心来。
  谢丞相自己没有在合适的时候做合适的事情,却又对谢麟求全责备。你是亲爹; 尚且管不好谢源,却要谢麟身为晚辈能够降服全家?还嫌手段不好看?
  若是一家富贵; 全由谢麟而来; 则长辈也要忌惮他几分。然则谢源的富贵由谢丞相而来,根本无须忌惮谢麟。谢丞相又管教了次子多少呢?说缰绳?谢源心里何止是没有缰绳?连人性都没有了!
  对谢麟要求高; 可以; 对他的支持也必须多!而不是像对拉磨的驴子; 蒙着眼睛在他眼前吊颗白菜,只给一个“我心中未来继承人”的虚衔,却不予任何实质上的帮助指导。
  这一些; 叶宁原本是不想计较的。他也明白,谢丞相是长辈,要谢丞相说一句,以前对谢麟确有疏忽的地方,已是难得。谢麟在年纪小的时候,确是因为种种原因,显出与家族疏离的模样来——这是不对的。
  然而,到了现在,谢丞相还是不肯从手指缝里漏出一丁点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叶宁作为亲舅,顿时为谢麟委屈了起来。君臣父子,晚辈确实不该跟长辈讲条件。但是!父慈子孝,做长辈的,你自己对自己难道就没有一点要求吗?你要“慈!”
  叶宁便忍不住回了一句:“世伯,小侄丁忧在家,闲时看他们耕地。要一头老牛比别的牛多犁两行地,也要给它多喂两把草料的。老牛不争,也要给,为什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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