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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膝_我想吃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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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素素吞吞吐吐地:“那个……”
  “说!”
  “我把六蔡打了,不知道他们记恨不记恨,不过他们现在还挺乖的。”程素素答得飞快。
  “六……六个?”史垣顿时想起来一件旧事,“是那一次?你给我讲明白了!”
  程素素避重就轻地说:“他们说我左手写字是残废么,想欺负同学,我就把他们打了一顿。”比想逼二蔡互殴这等阴险的举动,暴力打人反而坦率可爱一点,程素素很会挑重点。
  我妹妹!打了六个男孩子!一挑六!我还不知道!还和妹夫一起知道的!
  程犀道心不稳了。
  史垣看了他一眼,又想起一件事来:“蔡七、蔡八后来说你拔刀威胁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刀是真的啊。”
  “不是扇子吗?”
  “谁也没说带了刀,就不能带扇子……”程素素越说声音越小。
  史先生将手一伸:“还给我。”
  程素素将册子揣牢了:“不给!”
  谢麟惊讶之后便是笑,笑得面泛桃花,乐不可支,干脆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接着笑:“六郎真是不吃亏。蔡家,交给我吧。哈哈哈哈!”
  史垣心力交瘁:“除了六蔡,可还有别的同窗呢。”
  谢麟笑够了:“冬日风寒,程肃文弱书生,一病不起。不是常有的吗?又要朝廷再写个祭文出个谥号什么的。今天,我们就来向史翁告知这一噩耗的。三日后出殡。以后再遇到什么,就是人有相似。弟子服其劳,‘程肃’没有了,史翁有事,只属吩咐我便是,敢不尽力。”
  好像真的得到了一个连中三元的学生一样!史垣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程素素心中哀悼,又要再造一个假身份了。口上却说:“那就出个殡吧。去去晦气。”
  史先生气哼哼地:“好自为之!”
  ————————————————————————————————
  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三人悄悄地告辞,程犀先把妹妹塞到车里,要对谢麟道个歉,他是真的没想到妹妹干过一挑六还搞暴力威胁。
  岂料谢麟却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像拣到宝一样的说:“道灵,我也正有事要与你商议。”
  程犀颇觉礼亏,客气了三分不止:“芳臣请讲。”
  两人骑着马,在车子前面开路。谢麟道:“史先生不教了,谢先生却是才收了一个学生。固不如史先生经验老到,却也算是识文解字,不知道灵意下如何?”
  程犀道:“芳臣哪里还有这个功夫呢?”
  “有的,有的。道灵意下如何?”
  “呃……芳臣要如何教法?”
  “先定个日子,如何?”
  两人一路走,便一路将事情给定了下来。程犀本来还担心,谢麟平素事情比自己只多不少,如何还能再抽出功夫来?不如自己每天晚上回家抽点时间就教了。谢麟心道,你对六郎一无所知。
  口上却说:“世上没有忙与不忙,只有愿意为谁忙。无关紧要的,让他们等等又何妨?”
  刷足了程犀的好感度。
  虽然接触不多,谢麟何等聪明?只今天就认出来了,程素素心里,程犀是放第一位的,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取得了程犀的好感,就和程素素站一边了。
  到了门前,程犀邀谢麟进去同坐,谢麟慨然应诺。程素素有心跟进去听,被程犀一横眼:“你去换衣服,惹事还不够吗?”
  程素素灰溜溜地缩缩脖子,程犀想到她今天招供的事情,也是一肚子的气,用力揉着她的脑袋:“给我回去老实呆着!打架还有理?写个悔过书来!不写够一万字,你……”还不快去!
  程素素抱头鼠蹿。
  程犀无奈地道:“她被我惯坏了。”
  谢麟道:“应该的。”
  两人先说了给“程肃”善后的事情,继而谈起程素素以后和谢麟私下见面。已经定亲了,这样的见面不少人家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提倡不鼓励,也不狠拦着。像程犀这样点头允许的,实是开明。
  接着,便是说到御史这次对二人的弹劾了。谢麟也坦言,内里未尝没有郦树芳的手笔。郦树芳肯定是不想谢麟风光的人之一。谢、程二人,哪个身上都带着一身的官司,谈不上谁连累谁。
  谢麟道:“既然有人看不过眼,你我便都上表谢罪,将官职辞了就是。”朝廷不可能真的计较,必须是下旨严斥挑事的御史嘛!
  程犀道:“东宫正在用人之际,陛下深思远虑,我等岂能坏事?”
  谢麟道:“一切但凭圣裁,道灵,该对圣上有信心才是。”
  就是对圣上信心不足!程犀话锋一转:“你与林光之那里?”
  “他?”谢麟一撇嘴,想起孟章的提醒,生生将轻蔑之意咽了下去,“长公主应该知道,我说出来要打要杀,总比那些面上不显,却在心里记恨的人要好。”
  程犀心道,这个意思,也还要传给林家知道才好。
  两人说完正事,谢麟见天色已晚,起身告辞,程犀还想留他吃完,谢麟道:“家中还有些事,下回罢。”程犀不便苦留,亲自将他送走。
  转身回来便见程素素换好了衣服,巴着门框看他。程犀想斥两句,想到她今天做的两句诗,心又软了下来,问道:“有什么事?现在学会吞吞吐吐了?”
  “三天后出殡哈,我想去。”
  “嗯?”
  “给自己,烧点纸钱什么的。”
  “唉,去吧。”程犀也就不计较了。他还得跟李绾说一说,简单准备个假葬礼,“程肃”十几岁年纪,算夭折,场面本就不会很大。又是“远亲”,不用惊动父母。有人问起,程玄与赵氏肯定会说“这个我不太明白,事情是大郎在管”。
  程犀做戏还做得挺足,将“程肃”的同窗们也邀了来,发了个讣告。用程家在城外的小庄子草草办了个白事,一口小棺,里面装的是一套衣服。
  程素素坐在马车里,跟着出城一趟,烧了一回纸。
  这里面,心情最复杂的要数二蔡了,一直欺压他们的人死了,是该高兴了。等参加了葬礼,却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报复吗?感觉一辈子都打不赢,可对方就这么挂了,实在是太不甘心了!这都是什么事呀!二蔡哭得尤其惨,惨到程犀侧目:幺妹真的欺负他们很惨吗?怎么倒像是死了恩人一样?
  法事也不用劳烦别人,道一亲自过来办了一场法事。念经的时候越念越生气,忍到了“程肃”的同窗们都走了,才骂程素素:“你们真是会弄鬼。”装死的事情,他真的不想再搞第二回 了。
  程素素自知理亏,一声不吭。
  道一原不是话多的人,骂一句便过了,将程素素一拎:“你那天闻到的味道。”
  “咦?”这事儿没有跟程犀讲,程犀有些茫然,手还是不自觉地将妹妹给解救了下来。
  道一松开手:“师祖静室潜进了一个人。”
  程素素大惊:“什么?”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在那里说过的话,生怕是什么间谍之类的。
  程犀也很关心:“是什么人?”
  “教匪生乱,逃荒的一个孩子,”道一忽然有点别扭,“朝廷要将他们再发遣回去,她不愿意。静室等闲无人,偷吃点贡品,厨房里再偷一点,脚步倒轻!”
  然而身上的味道出卖了他!
  程犀道:“为何不愿回去?教匪乱后,兼并缓解了一些,成丁、半丁,都可按人数分些田地,或垦荒。三年免租赋。”这个他很清楚,不至于过不下去的。
  道一沉默一阵,然后说:“女的。”
  程素素对自己的事儿不上心,对别人的八卦却很上心,好奇地凑了过去:“师兄,你脸红了哎!”
  “拣来打算养徒弟的!”
  紫阳一脉的传统,拣(或者买)活不下去的孤儿当徒弟回来养。
  “哦?哦!啊!我要当师叔了!”程素素惊喜极了!这是亲师侄啊,大师兄的亲徒弟,还是个姑娘,有伴儿了!
  道一的脸,有点阴。
  作者有话要说:
  史先生:窝勒个去!你是谁?
  大师兄:窝勒个去!你是谁?


第68章 大事小事
  师兄的事无小事。
  “程肃”已经入葬,大家便在灵堂的干草上坐下来; 听师兄讲那拣徒弟的故事。
  道一语言简练; 程素素连猜带润色; 还原了整个过程。
  道一并没有考虑到这么早就要拣个徒弟来养的; 然而师门传统; 徒弟就像龙卷风,总是来得那么得猝不及防。程素素说有点奇怪的味道,这味道其实很淡; 淡到扫个屋子泼点水; 一般人都闻不到。
  冬天嘛!连味道都仿佛被冻住了。
  然而程素素不是一般人。
  何况; 躲在玄都观里的这位; 呃; 小师侄?连这个条件都没有,已经好几个月没能好好洗个澡了。
  就让程素素给闻了出来了。
  程素素顺口给道一提了一下; 道一回来自己也留意一下,毕竟是紫阳真人留下的静室; 程玄还时不时去住几天。
  这姑娘躲得很谨慎; 道一又唯恐有什么阴谋,暗中布置; 又不宣扬。额外花了两天功夫; 终于将人抓住。抓到的时候; 还以为是一个男孩子,一个小偷。这就很不需要客气了,道一在街上混过的; 知道这些人里不能说没有良善,然而小机灵、小贪心、不诚实等等毛病,比条件好的小孩子更明显也更难管教。
  本想将人赶出去的,却又改了主意——躲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对玄都观构成破坏?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先审一审!
  私设刑房之类的事情,老实道士是不会干的,但是有几间关门下弟子小黑屋,难道不是应有之义吗?抓到的这个小脏猴子,不是京城人,虽然也努力说着官话,却能听出口音来。听他用词,偶尔比程素素还要斯文一点。
  道一板着脸,说要将他送官,才问出实情来。这孩子亲娘早死,与父亲相依为命,他爹给人当账房,他跟着认点字、会看个账。教匪才兴那会儿,他爹精明,见势不妙,爷儿俩卷铺盖就跑。一口气往北,想再找个账房的差使,一直找到京城,未果,死了。
  不少寺庙道观会容留种种原因一时不能回乡安葬的人停灵,费用当然视情况而定。然而老家打仗,归程无期,只好给他爹在京城郊外找块地方先葬了再说。埋完了,还剩点钱,接着就遇到了偷儿。
  当时玄都观摊上大事儿,一团糟,他就潜到玄都观里来了。朝廷平叛,要遣返流民回原籍,她就决定,先窝藏在玄都观里。
  道一不敢全信他,也不知道他在静室这些日子,到底听到了多少内容,是不是别人派来的探子。又问不出别的来,便想以收他为徒的名义,将人拘在道观里,徐徐观察。若是没有问题,那就当真徒弟养着,露出狐狸尾巴,贫道就要斩妖除魔了。
  拣了,就要好好养,哪怕是存疑的,也要给他洗一洗,换个干净衣服。
  当年,程玄拣到他的时候,他也脏兮兮的,浑身是刺儿,丫环婆子不敢靠近,然后就被程玄揪过去涮了。
  这一涮就……当年是涮出师徒父子情来,如今……
  “啊——流氓!妖道!”
  然后就是现在了。
  “哈哈哈哈!”程素素坐在一堆干草上,笑得快要歪倒了。
  道一老羞成怒:“不许笑!”
  “好好好,不笑,不笑,哈哈哈哈!”师兄的脸色真是太精彩了!程犀兄弟也笑不可遏。
  道一别过脸去,不理他们了。
  终于,程素素笑够了,问道:“人现在还在观里吗?”
  “嗯。”道一不开心地点头。
  程素素从地上爬了起来:“那走吧,去看看哎。”
  “你又要做什么?”道一十分警惕。
  程素素莫名其妙:“一个姑娘放你那儿,合适吗?你能将她怎么样?当然要我出面啦。再说了,哪儿不躲,偏躲这儿,不担心吗?你把人给看了,打算怎么收场?走投无路偷两口吃的,那得给人个交代。要是有意打探消息,就得撬开她的嘴,知道背后的人。”
  程犀道:“大哥,让她一起去吧。”没有比程素素更合适的,执行这个行动的人了。无论是问话,还是安抚。
  ————————————————————————————————
  一行人回京之后,直奔玄都观。
  依旧是在静室。
  程素素第一次见到了李墨,一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奔波劳碌,让李墨显得瘦削,眼睛里却透出一股警惕的机灵。看起来,骂完“妖道”之后,“妖道”并没有“妖”了她,还让她洗了个囫囵澡,给她找了身干净道袍换上了,头发却是拿支荆钗草草别起来。
  “妖道!”一见到道一,这女孩子就两眼喷火。
  道一颇觉理亏,毕竟……咳咳。听过道一描述的程犀等人,也有些尴尬。打定主意,不能让这个可疑的、有可能听到秘密的人走脱,却也不能不承认,道一的某个举动,是很……那个的。
  李墨的脸像她的名字一样,迅速地黑了起来,准备先发制人,单手叉腰,就要开骂。冷不丁却打了个寒颤,被电击一样地拧过脖子,看到一个一深身缟素的小姑娘正在看着她。
  一点也不穷凶极恶,甚至没有愤懑,没有轻蔑,只是一眼,将李墨看了个透心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仿佛被一刀捅了个肾。
  程素素问道一:“师兄,这位就是?你叫什么?”
  道一才要回答,程素素第二个问句已经直冲李墨去说了。
  这个人很可怕,李墨本能地预知了危险,合作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李墨。木子李,笔墨的墨。”
  道一与程犀对视一眼,压下同情,默默缩在一边,看程素素的发挥。总觉得幺妹好像,打开了一个了不得的世界。
  程素素点点头:“我刚给自己出了个殡,脸色不太好,别在意,请坐。”
  刚给自己出了个殡?!李墨以为经历许多、见识过许多的黑暗之事,自己不会再对什么人、什么事吃惊了,今天她发现,她错了,她还是会感到恐惧的。
  父亲死的时候,她更多的是茫然;朝廷要遣返流民还乡的时候,她是积极想办法躲起来;被“妖道”捉住的时候,她一时羞愤之后,也是想着可以凭智慧绕过去。“妖道”据她这些日子的观察,其实是个好人来着。
  李墨只敢坐椅面的三分之一,两只脚还撑在地上,一副随时准备逃命的样子。
  接下来,就是一问一答的时间。
  李墨从她爹叫李僚,真的就是原来知府的幕僚(道一:……)说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道一与程犀颇觉惊奇,程素素在他们面前,鹌鹑得一塌糊涂,怎么就这么能吓人了呢?
  李墨见程素素一直面无表情的,有些发急,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君王,你们可以查的!”说着,直往“妖道”那里看,早知道就不先声夺人骂他了,老实跟他招了多好。她当时也是羞愤,想镇住道一这个面皮冷、心里婆婆妈妈的道士,然后好脱身的来着。
  道一在椅子上挪动了两下,程素素先看了过去,道一又坐直了。
  程犀还能挺得住,问道:“为什么不愿回家?”
  他方脸大眼,颇有威严的样子,李墨反而松了一口气,用一种终于得救了的哭腔说:“回家也要自己回,被朝廷赶羊似的赶,能不能活到家里,还是两说呢。也不能让我带上我爹的寿器呀。”
  “家乡亲人呢?我给你盘缠。”
  “大人,父母双亡之后,亲人就比仇人还要可怕了。仇人要你的命,亲人杀了你还要拿肉卖钱哩!”李墨口气十分焦虑,“我爹在世的时候,可给知府大人帮忙断案理卷宗,我在一旁看着,越是乡下地方越可怕!占了田产房舍,给口剩饭养到十三四,找个光棍卖了,拿聘礼,还是人人都说的大善人,抚养亲戚孤女还管嫁呢。”
  程素素垂下眼睑,等程犀问完,才说:“你说等太平了想扶柩还乡的。”
  李墨一噎,刚才那不是,还存着想从这里脱身的念头吗?谁这么被逮着了,不想跑啊?!“那个……那个……”她这回是真的急得快要哭了。这货就不是人!别真是出完殡的鬼回来了吧?!
  程素素没再逼问,和气地与道一商量:“师兄,阿墨我带走,好不好?”
  “?!!!”李墨要崩溃了,“什么?”
  程素素理所当然地说:“难道你要和‘妖道’在一起?这里有一观的‘妖道’,可不太好。”
  道一与李墨脸上同时红了一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程犀也是两难,这个来历可疑的人带回家去,不安全。留在观里,也不雅观。
  程素素还在火上浇油:“为什么不先假装要回去,半路再回来呢?”
  李墨张口结舌,终于崩溃地哭了起来。
  程素素还觉得她很奇怪呢,凑过去:“跟我,不比跟‘妖道’好吗?”
  李墨泪眼汪汪地看了道一一眼,道一尴尬极了。
  程素素站起身来:“你看他干嘛?跟我走吧。你两回说的话,是两个样子,潜入观里也不知要做什么、做过什么。明明想逃,许给川资,你又不肯回家。既然也读过卷宗,该知道自己有多可疑。还不走?”
  程犀与道一想说什么,都被她可怕的眼神给压了回去。
  ————————————————————————————————
  将李墨带回家,程素素对外的说法是:“路上拣到的,父母双亡,又不想和途因家乡受欺负。怕违了朝廷禁令,回来咱和她定个契,当是咱家雇的人。等到了期,朝廷安置的命令也差不多了。去留随她。”
  从赵氏往下,都十分同情。小青见她还没有冬衣,翻出自己的一套衣服来给她。采莲与秀竹凑了个简单的妆匣给她,李绾命人分拨了新铺盖。女人们的行动力,十分惊人。这般热情劲儿,将李墨感动得眼圈一红,紧紧将铺盖给抱住了,像溺水的人抱住了一块浮木。
  然后一转脸,又被浇了一盆冷水——大魔王正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他,脸上哪有“给自己出完殡”的死样子?
  程素素道:“好啦,先让她安顿下来吧,相逢即是有缘,以后,阿墨就跟着我了。”
  赵氏不放心地说:“那你可好好照顾她。”
  “放心吧。”程素素笑得甜甜的。
  从此,程素素便将李墨随身带着,走哪儿带哪儿,睡觉都让她跟自己一个房里睡着。
  没用三天,李墨就受不了这个压力了,她不知怎么的,就是怕程素素。横下一条心来,主动和程素素搭话。
  才走到跟着,程素素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呀?”
  “咦?”
  “你又不是犯人,没个自己的打算吗?”
  “不……不是说我可疑吗?”李墨鼓起了勇气,“我真的什么也没听到,姐儿面前,我不敢说谎。我看出来,你们不把我送官,又不放我,是担心我听到什么秘密。我是真的什么都没听到。这话说出来,我知道嫌疑更大了,可我说的是真话……我……”
  “没有什么秘密,”程素素将书推远了一点,“家里进了个生人,问一问。看孤儿可怜,想帮一帮……然后就……”
  程素素摊了摊手:“我将你领回来,是知道乡间确实有踢寡妇门、挖绝户坟的缺德事儿。所以问你,留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惊喜来得太突然,李墨反而不敢相信了:“啊?”
  “你听到什么,都不要紧。哪怕没有听到,没有你这个人,有心人也能炮制出一个假的,随便什么人,都能搞个冤狱。我从来不怕冤狱。明白?”
  李墨呆呆地点点头。
  程素素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我……我……”李墨其实想了很久了,“能……再拜那个师父吗?”
  “哈?”程素素也不觉得意外,“我要与你说的,也是这件事情。你读过书?”
  “嗯。”
  “那该知道,嫂溺,援之以手。叔嫂不相通,然而性命攸关,从权而已。君子坦荡荡,有什么过不去的呢?‘妖道’,就不要想了。一件事,你心里过去了,它就过去了。你还小,不要因为一个意外,就仓促决定一件大事。”
  李墨怔了一怔:“我……还是想……”
  “不急,你可以再想想。”
  “哎……”她有点弄不明白,这个大魔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程素素依旧将李墨带里带外,又过两天,李绾那里派了玉箫来请:“小娘子,大娘子前番说的,问牙婆买两个丫头给小娘子。如今人带来了,请小娘子过去看呢。”
  程素素将李墨也带了过去,挑人不在李绾院子里,倒是在赵氏房里。程素素到了之后,牙婆才开始介绍。这是一个很干净整洁的牙婆,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你会以为她是哪家精明干净的老板娘,热络,又不会谄媚得令人皱眉。
  “府上慈悲,肯收留这些无家可归的丫头。她们都是来京之后,不想还乡的孤女。自卖自身,来历都是有的。”一应身契文书都是全的,签的是死契。自卖自身,其实是求一个落脚安身的地方,抬价的反而是牙婆——要抽成。
  牙婆带了四个挑选好的姑娘过来,年纪略大,总在十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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