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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膝_我想吃肉-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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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叫做吴二,靠设施勒索当打手过日子,偶尔还抢抢乞丐碗里的铜钱。这一天,与一个“朋友”接到一份活计; 叫他某处伏击一男童,将男童衣着告知于他。一听是穿重孝,吴二就知道这里面有勾当,这样的事情哪里都有,九成九是灭嗣夺产。吴二也不是好人,不在乎作恶报应,只管趁机坐地起价,好捞一笔大的。价要得高了,激怒了对方,口角时对方口不择言,让吴二知道了事主身份。吴二天生一副贼胆大得惊人,不去躲避,反而生出敲诈事主的心。
对方也不笨,他想尽办法,也只能拿到一份中间人写的字,并不能与事主见面。吴二便不想干了,他的“朋友”被追债手头紧,接了这个活计。约定了“朋友”动手,吴二放个风,算帮“朋友”个忙。意外的是,这个男童比他估计得要高挑有力一些,费了些功夫,事没办成,反被一群拿棍棒的壮丁追逐。亏得自幼走街串巷路途熟悉,才甩开了追兵。
事没办成,尾款自然是不付的。吴二就想起了敲诈的计划来,头天找上中间人,中间人说回去传话。第二天,吴二的“朋友”的尸体在河里被发现,也有人打听吴二的行踪,吴二急急惶惶,东躲西藏,知道惹了不好惹的人。装成乞丐在外面躲了一年回来,才打听得到原来是他们打错了人。
不知道为什么,原目标和他们打的这个男童换了衣服。他们打的那个,是付钱给他们的人。吴二不敢耽搁,连夜又跑出京城,不敢再回来。
如果谢麟在这里,一定可以告诉吴二:谢鹤不喜读书,他只是让谢鹤知道,当天外面有谢鹤喜欢的杂耍在演,就将谢鹤骗了出来。还做出一个很体贴的好弟弟的样子,主动和谢鹤换了衣服。对外宣称自己要去拜祭父母,让谢鹤穿着自己的衣服,照自己的路线走一圈。可惜郦氏关心儿子,及时发现谢鹤出去了……
谢涟看完这份“自供状”,愤怒地问谢丞相:“这落款是十几年前的了!阿爹早就拿到了证据,为什么还让阿麟受这么多年的委屈?他可是大哥唯一的孩子!您为什么不惩治那个毒妇?!”
“只有这些是不够的。”
“却够说服一个祖父保护孙子了!”
“然后呢?”谢丞相淡淡地问,脸上的皱纹在烛火下显得更深了,“他是怎么知道阴谋的?他盯着多久了?有做局的心思,就不知道报与长辈决断?!做局就算了,还做的小气。当时像巧合,难道事后我不会查?!”
“您为什么对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这么刻薄?!告诉您了,您就会护着他了?就会将毒妇正法了?您还是会瞒着、掖着,叫阿麟忍下来!您这祖父做得……可真是好!”
“这个祖父,不止有一个孙子,他有一大家子!郦氏敢动手,你二哥就清白吗?长子长媳已经不在了,再让次子夫妇丧命?你要我面对两房互相仇视的孙子吗?谁都有动恶念的时候……”
“您对阿麟可没有这么宽容!”
谢丞相眼中微有失望:“我对你也很宽容,我要重用谁时,才会考察严苛。不睦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阿麟十岁就与你二哥一家起冲突,这样好吗?一家要和睦,就要忍许多委屈,包括忍敌人、仇人,今天的仇人,明天未必就还是仇人了。剪了羽毛的仇人,飞不起来。”
谢涟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低声吼道:“那个毒妇可一直没停手!!!”
“所以,她要死了。”
“哈?现在就不管什么狗屁倒灶的‘不睦’了?”谢涟发誓,要是谢丞相不把郦氏明正典刑了,他抢了这证据就去京兆府告状去!什么脸面都不要了!这事不能忍!
“我生下来没多久,阿姨就死了,承蒙阿娘不弃,将我抚养长大。可还是有人说我不吉利,说我生而克母。是大哥护着我,手把手教我写的第一个字,我不会读书,是大哥不厌其烦指点我。成婚后,我们夫妻都气性大,是兄嫂安抚的我们……他们就留下这一个孩子,这一个孩子!”
谢涟哭得撕心裂肺,还不忘闪电般出手,从谢丞相面前抢过了证据。
谢丞相微哂:“对,一个,孩子。”
谢涟抹抹眼睛:“要不是有大哥大嫂在灵之灵庇佑,阿麟自己也争气,这会儿一家三口就在黄泉团聚啦!当然您还是有您的一大家子,一大家子废物,我们都是废物。”
“看出来了。”
谢涟一噎:“我就是废物,也要那毒妇身败名裂!谁都别想拦着我。”
“所以,这是你查出来的。”
谢涟:……
谢丞相缓缓地告诉他,这份证据呢,是半伪造的。当年事发之后,谢丞相与郦树芳都出手了,郦树芳灭了一个口,谢丞相找到了吴二。私刑逼问了吴二真相之后,谢丞相找了个道士,给吴二做临终忏悔。活人是会改口的,死人就不一样了,临终忏悔更不好改。
谢涟:……您可真会玩!忍不住问道:“您到底要阿麟怎么样啊?”
谢丞相道:“他该在阿鹤出门之后,自己也带人出门,顶好是我这里、或者是你阿娘那里得用的仆从跟随——这不难,他没了父母,向祖父母要人名正言顺。没有也没关系,只要在阿鹤受袭的时候救下阿鹤——只要没打死就行、死了也没关系,拿住贼人——这不用他自己动手。送到京兆府,我也算他合格。拿回家里来问明,是最好。无论送到哪里,问出真相,不难。”
“然后呢?”
“当然是原谅她啊!”
谢涟懵了好一阵,才明白谢丞相的意思——拿这凶手刷自己的声望。
“这……”
谢丞相道:“如何?”
“可是……”
“一家人,斩不断的血缘,要比对外敌还要谨慎小心。我八十多岁了,你们能不能让我放心些呢?你以为这么大的家族,是吃素长出来的?!每年冬天,京城施粥的人那么多,乞丐贫民捧一碗稀粥,都要叫一声善人长命百岁、公侯万代。这些人里,又有多少是因为几亩薄田被善人兼并之后沦为乞丐的呢?走走走!看着你就心烦!”
谢涟抱紧了装证据的盒子:“不管里面有多少伪君子,大哥总是我的好人。”
第二天揣着证据到上房——对长兄的敬爱孺慕战胜了对这一地鸡毛的厌恶,他还是来了。没想到郦氏这毒妇居然还敢血口喷人污蔑大嫂!妈的!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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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涟眼睛能滴出血来,一字一顿将证据说了:“没想到吧?居然还有人会关心当年的事情!更没想到这东西能重见天日吧?!我……我……找了很久……才、才找到的。”最后一句说得磕磕绊绊,因为内容太惊人,很多人都忽略了他口气的怪异。
郦树芳脚下一顿,郦氏办事不利索,走脱了一个无赖,他也很担心了一阵子。然而谢丞相将谢源放到外地做官、让谢麟去守孝,无赖久久不曾露面。等谢源回来,一切风平浪静。他也就以为无赖不知道死在哪里了。蝼蚁一样的生命,并不值得太多关注。
谢丞相与叶宁都看了证据,谢丞相也一反“一大家人要整整齐齐的才好”的和睦理论:“居然如此狠毒!哪怕是个外人,灭人后嗣也是要从重的!何况……混账!枉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愚钝,仗着辈份高些给侄子摆谱!阿麟是正子嫡孙,是以后要掌家的人,他要关爱家人。我还责怪他对你们不够恭顺,故而对他多有苛求。老天!老天!为何这般对我?!叫我被蒙蔽这许久!郦树芳!你当年是如何挑剔我阿麟的?你说!这毒妇是你掌珠!她的儿子也是我孙子,我不疼孙子,你还要外孙。你们便是这般对我?!”
谢涟目瞪口呆,这他妈也行?!
众人一齐来劝慰谢丞相。李丞相道:“老前辈,老前辈,且收悲声,不要伤心过度了。芳臣就快回来了,祖孙俩,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叶宁等都劝着他,一意要把郦氏扭去问罪。
郦树芳见状,急要回去想对策。这就是开战了,对着整黑材料、写自辩状,处理不能见光的东西,挖别人的黑料,说服皇帝,找同盟……等等等等,他可不能陷在谢家!
才抬步,就被程素素给拦住了:“说了给你,就给你,回去咒我吧!你们害死了我婆婆,还要害我官人,咒我也是举手之劳了,别嫌累,勤快点。”
这东西不能接!郦树芳抬手将托盘推开,东西洒了一地。程玄跳了起来:“你作死!”
李丞相、程素素、赵氏,一齐拦他:“下手轻点!”、“住手!”、“别打死了!”
总算救了郦树芳一命。本该将郦氏带走,防着谢家做文章,被程玄一闹,女儿也不要了,自己逃命要紧。怕碎的郦树芳飞快地离开了,他不敢赌程玄会不会真的杀人。
小青跪地上拣托盘,米氏等都急得要命,一齐来帮拣头发。程素素道:“拿扫把扫一下嘛,这么……”话没说完就被赵氏堵了嘴。
李丞相道:“老前辈,这国法家事,我已知晓。此事恐非一日能够说得清的,但有召唤,我无不至。还请老前辈善自珍重。”
谢丞相老泪纵横,拉着李丞相的手:“成三呐!丢人啊!”
李丞相低声道:“查明隐患,不算坏事。”
又说了几句,李丞相便先告辞了。他很放心将程玄夫妇留下来,程素素肯定不会让他们吃亏的。
接着就是家里的事务了,叶宁与程玄因与之相关,获得了围观的资格。
谢侍郎果断地建议:“这样毒妇,不能再留在谢家!”
离婚呐!死了丈夫还能怎么的?那也得离!闹到这个地步,谢家“一团和气”的形象没了,损失了这个形象,就要尽可能多的获得些什么。比如,把不安定因素都轰成渣扫出去。再比如,要把大家的“失查”也给推到郦家太狠上头。
再有,与郦家结仇了,就要趁这个事儿,把郦树芳也给踩下来,不流放他个三千里,也要他永远翻不了身,子子孙孙都翻不了身!三代之后,谁还记得郦家也曾风光过?
林老夫人发令,米氏与方氏主持清理家务,郦氏要先看管起来,防她自尽。二房诸人都被关在原来的屋子里,不许进出,二房的仆人等也看好。将郦氏的嫁妆等清点出来,封存。
谢鹤也被叫了来。谢源的丧礼只能匆匆结束,谢侍郎去找几个帮闲的族人看着,暂定明日下葬。
各房归各房,男人留下,女眷回去闭门不出。长房因谢麟没有回来,谢丞相示意程素素也暂时留下来听一听,赵氏万分担心,程素素却让小青:“带老安人去我房里歇着。”
赵骞又被叫了来。
谢丞相道:“郦树芳回去就要召集党羽了,要快些拿出章程来。”
赵骞已为谢丞相拟好了具本的草稿,叶宁当仁不让地表示会与谢丞相同进退。程玄,程玄依旧当壁花。谢侍郎也参与谋划:“那几页纸恐怕还不是铁证。”叶宁道:“做敲门砖足够了!”没有铁证,不会去搞铁证吗?经手的难道个个都是铁嘴钢牙不吐一字?不能够!
谢丞相是胸有成竹的,当年事后,他调查过事件,郦氏、谢麟都不是什么好鸟,一点也不怀疑郦氏是被冤枉的。没影的事都能办成铁案,何况确有其事?谢丞相能调动的资源,比程素素何止百倍?程素素只能蚕食,谢丞相却可鲸吞。
议到最后,程素素才满面愧疚地说:“阿翁,还有一件事情。”
谢丞相点头示意,程素素道:“那个人死有余辜,可是大嫂是谢家名媒正娶来的,几个姐妹终是谢家骨肉,不能让外人作践了。”
谢丞相微笑道:“不错。阿麟回来,要他去办吧,他也快回来了。”
“是。”
“那就这样吧,各安其位,去做事吧!”
众人都动起来,程玄想了想,问女儿:“我去观里?”
“哎。”
“那你娘留给你吧。”
“好。”
程玄伸出食指,点在女儿额头,画了个鬼画符,又掏了张黄符给她:“带上,不许胡说八道了。”
他难得正经,程素素也老老实实接了,谢涟道:“程亲家,这边走。”亲自将他送出去。
人走得差不多了,程素素已知赵骞是谢丞相心腹,便也不避他,在谢丞相面前跪下了:“阿翁,我自作主张,做错事了。”
谢丞相摆摆手:“你做得不错。难道谢家能与旁门左道连在一起吗?这是必要驳回的。谁也不知道你四叔居然能找到那些,你这就很好啦。”
“我当时气上头,自作主张。没禀告长辈是不应该的,没留后路太鲁莽。”
谢丞相脸现笑意:“回去歇息吧,阿麟也快回来了,下面的事情,就先交给我们吧。”
“是。阿翁,鬼神之事,绝不能沾的!”
“知道。”
“不!当年我大师伯……”程素素落下泪来,“自己没惹事儿,还是这样没了。鬼神直说,虚无缥缈,断不能沉迷,顶好一点儿也不要沾,反噬起来太可怕。谢氏礼乐之门,别人说什么福泽绵长报应不爽是别人,自己人是绝不能有这种侥幸之心的。”
谢丞相严肃地说:“是这个意思!你那些都收起来,我们虽不怕,行端坐正,也不用像穷极无聊似的就叫郦树芳作孽去。”
“是。可话说出来了,我让人给他送张白纸去,他要什么,写给我。我才不怕!”
谢丞相满脸笑意:“白纸还是出得起的。怄一回气就过去了吧,区区郦树芳,算什么?你也受累了,好好修养,等阿麟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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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素一出门,就被等在外面的胡妈妈给送到了上房。林老夫人、赵氏、米氏等都在,一齐说她:“你小孩子家,赌什么咒?头发是随便剪的吗?”又张罗给她补身体,补元气,林老夫人还要请僧道作法袪邪。米氏埋怨谢涟有这东西不早拿出来,害程素素去赌咒。
程素素道:“是我鲁莽。四叔能找到这些,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功夫,感激都来不及了呢。什么袪邪的我也都不用,才赌完咒,就祛邪,岂不成了笑话了?我是真不信这些个,没事的。”
她坚持不要,众人怕她出事,程素素索性从谢麟书房里拣了套六经,往房里一放:“天地正气,鬼神辟易。”
第124章 诗以咏志
谢、叶两家与郦家撕破了脸; 程素素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政客的节操; 谁信谁傻; 尤其谢丞相,万一他又有什么猜不透的主意; 必然是个大麻烦,程素素一丁点儿依靠他的念头也不敢有。
囿于种种原因; 程素素无法也无力冲出去搞事。她也没闲着; 先让张富贵给道一送了封信,请他留意程家以及外祖赵家; 不要受池鱼之殃,得到答复后就专心盯着谢府了。
第一件事; 是在林老夫人面前,再次给龚氏等人求情。甭管最后打不打得起来,打成什么样子; 现在做这件事情,是绝对的政治正确。“大哥大嫂总是谢家人……”
不等她将话说完,林老夫人说:“这些我都想到啦,都有安排; 这些天的事情难为你啦。”比程素素想象中果断得多,流泪说“好孩子”的情况完全没有发生。
林老夫人干脆,程素素也没有感动得痛哭流涕忏悔,只是很平静地答一声:“是。”
两人都有同一个想法——谢封,你真是个老贼!
事发的时候程素素就想到了。拿张破纸哄谁呢?哪个观里的忏悔表章能“恰巧”就被当时还年轻生嫩的谢涟给拣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观里是怎么干的!十几年的老旧纸张还保存得这么好?一准是谢丞相的手笔。明明是心里清楚,就特么由着二房作乱!
林老夫人反应也不比程素素慢; 她了解丈夫,也了解儿子,谢涟这样子根本就不像苦苦追查拿到证据。以谢涟对长兄的敬爱,什么时候找到的消息,什么时候他都得跳起来。联系近来的种种情况,林老夫人也与程素素想到了同一个可能。
两人都气坏了,面上还要互相装成不知道。
一个说:“居然无视长辈,没想到长辈智珠在握,其实哪用我来搅局呢?”
另一个讲:“老四这个东西,居然悄悄做下这件事情来!有办法也不早早讲,还要你小孩子家来出面。怎么做的长辈?!怎么做的长辈?”
两个人假模假样互相谅解一番,程素素拼命给谢涟说好话,绝口不提其他人,林老夫人指桑骂槐,口里骂着谢涟,心里骂着谢丞相,对程素素表示理解。同时暗示程素素,等谢麟回来,不要顾忌谢丞相了。
直到两个人都觉得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不约而同地转移了话题。
林老夫人担心程素素又是剪头发又是割破手的不吉利,要不要做点法事祛邪,或者干脆到玄都观住两天,就在那里养一养。程素素不信鬼神之说,极力讲没关系,住在家里就可以了。
林老夫人拗不过她,暗想,紫阳一脉防身之术应该还是有的,不过眼下不好公开去做罢了。语带暗示地说:“要用什么,只管叫人到我这里来取!”
程素素客客气气地表示:“我的东西都差不多了,先前赴任带了些物件去邬州,得再给官人预备些。”
林老夫人豪气地说:“咱们家不用在这些上头节俭。”
从头到尾,林老夫人都不曾提程素素强出头的事,谁遇到巫蛊诅咒的事情都得急。巫蛊诅咒一直以来都是入刑的重罪,专业的术语里以毒物杀人叫“造畜蛊毒”,以巫术杀人叫“厌魅”。造畜蛊毒的、教人造畜蛊毒的,绞刑,同住的家人哪怕不知情也要流放三千里。厌魅欲以杀人,以谋杀论减二等,咒诅大功以上尊长、小功尊属情况严重的要归入十恶中的“不睦”。
哪怕没有实据,以程家与道观的关系、谢源恰巧死了,都够舆论兴奋一回的。郦氏说出来了,有人心再暗箱操作一下,麻烦可就大了去了。这种造证据的事情,谁不懂、不会,在官场上就很难混下去,区别在于做不做。郦树芳显然不是一个有节操的人。
是以程素素强出头的时候,谢丞相与谢侍郎并无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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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程素素自老夫人处得了令,回去就给谢麟把书房重给布置了一翻。书房除了看起来素净一点,其舒适程度比离京还要高。赵氏见状颇为欣慰,以为她修身养性了。程素素也不对她解释,估计解释了,又得引得赵氏说一堆不怎么顺耳的话了。
府里气氛变得紧张,程素素干脆除了请安,什么地方都不去了。消息没有断,依旧是三房、四房给她传讯息,有时是方氏、米氏,有时是八娘等人。谢源完了,三房也不以继承者自居,谢涟更是一门心思放到如何撕咬郦树芳上,整个谢家空前地团结了起来。
此时,谢麟离京城只有三十里了。
路上连遇四拨人,谢麟将京城的事情知道得差不多,没能亲自动手的遗憾马上被压了下去,回京之后如何行动被提上了议事日程。他与谢涛、孟章、江先生合计,谢丞相恐不能再息事宁人,九成九要与郦树芳撕破脸。
孟章想让谢麟紧赶几步,早点回到京城,越早回去,越能掌握全局。“毒妇并不高明,胜在心狠手辣。郦树芳可比他女儿强多了——他未必会保那个毒妇,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他自保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来就不一定了,早些回去,也好应变。不要错失良机。”
江先生也是这个意思:“不错,局势瞬息万变,郦树芳绝不会坐以待毙,必会反扑。不如早些回府还安全些。”
谢涛则是为侄子着想,换了谁,在此刻都是想要亲自报仇的,自然是早些回去,不能等别人将事都办完了。
谢麟也想早点回去:“那就快些走!”
四人钻进车里,叶斐与程羽面面相觑——说快些走,你们不换马?
让他们骑马,还不如乘车更高效呢!乘车还能商量些事情。
剩了两个年轻人顶着寒风在马上拗造型。
车里,江先生完全忘记了他上一个东家是谢源,也将介绍人谢丞相放到了一边,一心一意给谢麟出主意:“东翁,回去之后就要面对人伦惨剧啦,想好怎么做了吗?”
谢麟当然想好了,他阴着脸不说话。
江先生自说自说:“上上策,当然是要敦厚友爱。”
“哼!”谢涛代谢麟发声。
孟章道:“其真兄,敦厚友爱也不可以将不共戴天之仇不放在心上吧?”
江先生道:“你们愿意冰释前嫌,老相公还不愿意呢!叶尚书还不答应呢!”
孟章道:“哦哦,其真兄说的是芳臣的那些堂兄弟?”
谢涛若有所思,犹豫着道:“小的倒还好说,长成了的……都是我的侄儿侄女,我也得说,已经养歪了,只好打得他不敢动了。毒妇害人!我好好的侄儿侄女,都叫她养废啦。真是可恶!”
江先生看谢麟不表态,催促道:“哎呀,东翁,别这么别扭行吗?说正事呢!”
孟章咳嗽一声,对江先生挤眼睛。江先生耿直地说:“以东翁之智,肯定知道怎么做最好,对吧?”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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