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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吉祥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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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青抿抿嘴,出言道:“太后。这件事情您还是莫参与了罢。现在还没开始,就扯出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事情,真不知道,若开始了,又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不,哀家要查清楚,我爹的事情究竟是如何的。”薛英暮手扶着桌子,坚决道。
  海青不忍,低声道:“太后,卧底难当。”
  卧底难当。
  薛英暮怎会不知?
  只是从史孝找上她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这个卧底她是不当也得当。史孝敢找她,当是有了势在必得的勇气和决心。现在薛不凡又搀和了此事,她即使不参与,也难免会被连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帮助凤承渊除去史孝、愉王这几个心腹大患,或许他还能看在她一心为他的份上,对薛府、对薛不凡网开一面。
  而且这可能一个是她和凤承渊重归于好的契机。无论他怎样忌讳她,薛英暮的内心,仍旧是一边倒地偏着凤承渊。
  卧底的确难当,但是她非当不可。
  这般一想,薛英暮的想法愈加坚决,“哀家会小心的,至少现在的一切都还没出差错。薛不凡现在敢如此正大光明地说出目的,便说明他们已经急了,离计划的完成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海青还是担心,对于此事她一开始就不赞同,只是拗不过太后的心意,现在扯出这么多事情,她的犹豫便又浮了上来。太后想换薛郡公的安全如意,换皇上的感激和信任,可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且不说兵败后薛不凡是谋反罪,就说皇上的信任。海青很怀疑、很怀疑很怀疑,即使太后有朝一日为他挡箭逝世,皇上也连“谢谢”都不会说一句,说不准还会疑心这是策划已久的阴谋。他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六皇子了。
  卧底本就难,何必非要去蹚这趟浑水呢?一个不小心,或许就两边都不是人了。她着实也想保住薛府,想保住薛老将军的英明,可若与太后的名誉和安危相比,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海青不甘心地继续劝道:“太后,您真的不再三思一下吗?”
  “哀家想得很通,而且我相信,爹如果在世,也会赞同我这么做的。”薛英暮的眼神坚定不移,不可动摇。
  海青垂头丧气,不再说话。她太清楚太后对薛老将军有多崇拜、多敬爱,她也太清楚薛老将军是多古板、多忠君。
  薛英暮又道:“你再去查查邱霖,哀家今日才觉得他有些不同寻常。”
  邱霖最后那句话,看似无害,却像是清楚她想要问什么后的暗示。
  暗示什么呢?
  薛英暮咬着嘴唇,简直看不透他。
  海青道是,见太后又开始低头苦想起来,她有些不忍,想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太后,不如奴婢给您讲个笑话吧?”
  此话很成功地达到了目的,薛英暮显然没想到海青也会讲笑话。
  海青滔滔不绝地开始讲。
  一语毕,海青看看面无表情的薛英暮,有些难堪,“唔……太后,奴婢讲完了。”
  薛英暮眨眨眼,道:“你是希望我说‘嘻嘻嘻,好好笑’还是‘呵呵呵,不好笑’?”
  海青:“……”
  太后其实您不说话最好!呜呜,她再也不要讲笑话了!!
  ——
  此时同样被人评价为“不说话最好”的陶瑾然正在外面溜兔子,瞧他这太监总管做的,还没个兔子有人权。
  陶瑾然边抱着“暮暮”走,边玩着它的兔耳朵,“暮暮”在他手里是很乖的,何况还有吃的,它嘴巴里叼着一个胡萝卜,正眯着眼享受着他的抚摸。
  迎面似乎有一个人走了过来,陶瑾然定睛一看,咦,是熟人。
  是曾有幸被他写到日记里的宫女小琴。
  凭良心说,小琴长的是不丑的,只是在一众花枝招展的宫女里面,她长着一张不起眼的路人脸,但和丑挨不上边。陶瑾然当初那么写,无非是为了更容易地获取太后的注意罢了。
  小琴也看到他了,也许她本就是来找他的。
  小琴手里抱着一个锦盒,无限娇羞地偷偷瞟他一眼,道:“陶总管。”
  陶瑾然听到她的语气后,不可避免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他手里的“暮暮”也察觉到有人来了,忙四只爪子一齐紧紧地抱着胡萝卜,生怕有人抢了它的食物,它露出口里的两颗大白牙,仿佛在示威。
  陶瑾然扯出一个笑脸,“有事吗?”
  小琴将手里的锦盒递给他,娇滴滴地道:“奴婢手上没有什么好东西恭贺陶总管升职之喜,这小小的薄礼,陶总管可一定要收下。”
  陶瑾然是喜欢神秘礼物这种东西的,但他很怕,擅自收礼,太后会生气。
  为了个礼物惹太后生气,那可是大大地得不偿失!
  陶瑾然刚想拒绝,小琴见四下无人,已飞快地将手上的礼物塞给他,甜甜地笑道:“礼物虽小,可是奴婢的一片心意,陶总管还是收下吧。”
  说完便走,完全不给他驳回去的机会。
  陶瑾然将“暮暮”放到地上,一手抱着锦盒,调整调整姿势。
  “暮暮”一见他手上属于自己的位置被一个破盒子占了,当即不开心,加上胡萝卜又吃完了,它吐着舌头,气得不得了。
  陶瑾然将盒子塞进怀里,又将“暮暮”抱起,抱怨道:“真没给你起错名字,你比太后还难伺候。”
  熟不知,很多时候,薛英暮也是这么想的——真没给然然起错名字,它比陶瑾然还皮!
  陶瑾然走回房里,关上门,然后打开锦盒。
  锦盒里放的是一本书,陶瑾然压不住好奇,翻了几页,画面上有两个小人,都□□着身子,男人抓着女人的双腿,下身的某物一柱擎天。他“嘭”地一下合上,将书丢得老远。
  他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呔!这本书竟然该死的是一本春…宫…图!!是想讽刺他看得见摸得到吃不着吗!!!有种你直说啊!!!!小爷整不死你!!!!!
  他余火未消,□□又起了。
  脑海里不自觉就想到了薛英暮滑腻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和无辜的杏眼。
  陶瑾然看了看惊悚的下半身,霎时呆若木鸡。
  最后,陶瑾然去了趟茅厕,自己动手解决了问题。
  “暮暮”全程都在一旁耷着爪子围观,陶瑾然看着它眼也不眨的样子,恐吓道:“不许说给别人听!”
  “暮暮”耷着头,嫌弃似的没理他——它就是想说给别人听,别人也听不懂啊。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脑子,唉。
  陶瑾然闷闷不乐地走回屋子里,因为他匆匆地出去,门是半开着的,锦盒也是开着的。他现下看到那盒子就有气,忙走过去想要将它扔掉完事。
  走近时,细细一看,才发现盒子的最底层还压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却东倒西歪,甚为粗犷——请君笑纳。
  最后的署名也并非宫女小琴,而是标着史俊豪三字。
  陶瑾然憋不住地骂了个脏字。说良心话,若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太监,这礼物倒是不错,毕竟命根子都没了,画饼充饥也可以解解馋。
  可他不是!
  陶瑾然抓着字条,貌似有些懂了之前的那些太监总管为何会死得那么快了。
  果然是个烫手的差事啊。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当事情逐渐脱离掌控。
  陶瑾然将纸条和被他丢得老远的书藏在怀里,又一把抱起“暮暮”,准备去向太后交差,顺便报告点有用信息。
  薛英暮正在习字,写字的时候凝神静心,很适合现在的她。
  陶瑾然一进去,薛英暮便察觉到了他的存在,笔尖一顿,却没有抬头。
  陶瑾然抱着“暮暮”,一人一兔一齐给太后请了安。
  薛英暮这才放下笔,笑问:“然然还乖吗?”
  陶瑾然点头,“乖的乖的。”
  “竟没有咬你?”
  陶瑾然摇头:“没有的没有的。”
  “它晚上吃的不多吧。”
  陶瑾然机械般地摇头:“不多的不多的。”
  薛英暮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椅子,继续道:“小琴送的礼物还好吗?”
  “好的好的。”陶瑾然用直觉说道。
  薛英暮眯眼,笑容微敛。
  陶瑾然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忙收口,结结巴巴地道:“呃……太后已经知道了?”
  薛英暮哼了几声,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觉察到的尖酸,“积善宫是哀家的,你不要自作聪明。宫女和太监对食一事,自先祖时期就有,你们下次再有来往,大可正大光明,偷偷摸摸反而更引人注意。只是哀家记得陶总管在手记里,明明语带嫌弃,现在没过几日,竟连人家的礼物都收了,真是让哀家刮目相看。”
  陶瑾然挠挠“暮暮”的头,可怜巴巴地说:“太后,奴才没有要,是她硬塞给我的。”
  薛英暮又哼了几声,“自然,你骨头都软了,哪里还有劲拿。”
  陶瑾然甚是委屈,就说不该要,要了太后会生气!这下好了,被人用春…宫…图刺激了一把不说,还在太后心里留下无法抹去的阴影。
  “太后,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的,我这就把那东西给您。”陶瑾然将“暮暮”放到地上,任它去玩,然后准备将那图册掏出来。
  掏到一半,他又停了,这可是春…宫…图啊!给太后看真的好吗?!
  他的犹豫在薛英暮眼里便有了几分别的味道,她冷笑几声,喝口凉茶降了降火,“怎么?舍不得?”
  “不——不,当然不是,”陶瑾然将图册拿出来,讨好地道:“只是这东西……太后还是不要看了,会污了太后眼的。”
  薛英暮本来的打算是看着他将东西交出来便作罢,现下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想看了,她道:“给哀家呈上来。”
  陶瑾然龟速上前,慢吞吞地伸出手,“太后,这东西真的不适合您看,不如我过几天给您找几本高雅的名著来,保准您一看就想钻进去。”
  薛英暮道:“拿过来。”
  陶瑾然舔舔唇,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做好随时迎接太后怒气的准备。
  薛英暮瞟他一眼,接过册子,翻开,然后只瞄了一眼,便用力地合上。
  “陶瑾然!”薛英暮气得肺都要炸了,这都是些什么啊,简直不堪入目!
  陶瑾然缩肩,弱弱地辩驳道:“我就说不适合您看,您不听,现在看了又怪我,这是不对的。”
  薛英暮猛吸几口气,她抚着胸口,指着他质问道:“你确定这不是你偷梁换柱,特意拿来整哀家的东西?”
  陶瑾然垂着脑袋,“太后,我没有那么坏。”
  薛英暮知道他这样子多少有几分装出来的成分,可即使知道,声音也不免低了、温和了几分,“小琴送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起这个,陶瑾然还委屈呢!他白白地被人讽刺一顿,自己在茅厕里撸了一遭,现下还要承受太后的怒火。他将衣服里的纸条拿出来,递给薛英暮,“这是她送我的东西里夹着的纸条,署名是史俊豪。”
  薛英暮一听到史俊豪三个字,便郑重其事起来,她接过纸条,看了眼字,确认道:“是他的笔迹。”
  陶瑾然皱眉,“所以说小琴是史家的探子?”
  薛英暮敛眉,“看来是这样没错。”
  这些年她防着凤承渊,倒没有注意大臣们在她身边安插的人,何况积善宫宫人众多,小琴本就是路人脸,行事又低调,若不是她凑巧看了陶瑾然的手记,或许很难注意到小琴这个人。
  只是现在既然知道了,不加以利用就有些对不起史孝的良苦用心了。
  薛英暮将纸条塞回给他,“既然是史俊豪送的,那你就收着罢。”
  “啊……这不好罢。”陶瑾然推脱,他其实是不怎么想收的,春…宫…图这种东西,看多了伤身体。
  薛英暮强硬地塞给他,“让你收着就收着。”
  陶瑾然苦着脸塞回怀里。
  门外,海青神色匆匆地走进来,“太后,皇上来了。”
  薛英暮忙整理了下仪容,快步走了出去。
  兔子也跟在他们后面一蹦一跳地往外走。
  她走到外面的时候,凤承渊亦刚好进来。
  薛英暮心里其实是猜得到他这几天定会来一趟的,毕竟对薛不凡来找她的事情,他不可能不闻不问、坐视不理。
  但是亲眼见到凤承渊的时候,薛英暮的心情还是不免澎湃了一小下。陶瑾然在一边观察着薛英暮的表情,做起一个苦笑。
  凤承渊径自落座,道:“朕听说前几日太后身体不舒服宣了邱御医来,朕有些担心,便来看看,现在看上去太后的气色不错,朕也能宽心了。”
  薛英暮淡淡道:“皇上国事繁忙,晚几天来看哀家,哀家能够理解。”
  她这话明褒实贬,聪明人都听懂了,太后这是在怪皇上来晚了。
  凤承渊丝毫不觉得尴尬,只是笑道:“太后说的是,朕国事繁忙,这才晚来了几天,太后身体好了最重要。”
  薛英暮点头,礼貌上客套了几句后,她突地对海青道:“时候不早了,小青,你去喂然然吃点东西。”
  她的声音不小,凤承渊的耳力又不差,听了这句话后,瞳孔紧缩,捏住茶杯,声音里却还带着漠不关心的意味,“然然是?”
  薛英暮回头,道:“是哀家新养的兔子。”
  凤承渊的脸上神色难辨,只是不经意地看了陶瑾然一眼,道:“然目之绮,裂鼻之馨。这是个好名字。”
  薛英暮脸上挂着浅笑,“是,哀家也一样这么觉得。”
  凤承渊低头喝了口茶,心中有股难平的燥火。他真正想说的,其实是燃火自焚。
  凤承渊目光凝重地问道:“太后喜欢那只兔子吗?”
  薛英暮孩子气地笑了笑,“听话又乖巧的兔子,不调皮的时候,还是很惹人喜欢的。”
  “太后若是如此喜欢,朕叫人再去猎几只好的来。”凤承渊淡然道。听他的语气,似乎真的只是在于她谈论兔子,而非其他,但是事实上,他心里想的什么,怕是只有自己知道。
  薛英暮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有些东西贵精不贵多,哀家有一个然然便足矣。”
  凤承渊又看了她几眼,表情似怒非怒,“太后说的自然在理。”
  陶瑾然正在一旁悠闲地站着,时不时为他们添添茶水。
  凤承渊的目光在他的身上转了好几个来回,却什么都没说,只神色恍惚地坐在一边。他很明白,有些事情、有些人正在一点点地脱离他的计划和掌控。
  ——
  凤承渊回到紫宸殿后,便彻底地憋不住情绪了。
  宫人们都被勒令守在外面,一动不敢动。
  然然,然然,这真是一个好名字,极好的名字!只是怎么那么巧地和他师兄同名呢,凤承渊深吸了几口气,死死地捏住桌子坚硬的一角。他不是傻子,并不是不知道薛英暮对他曾存的什么感情,更不是看不出来这些天来她与陶瑾然之间的风波暗涌。
  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他们第一次针锋相对上时她说过的话,她说有些感情慢慢地挥霍着也就没了。所以他们的感情算是没了吗?八年的感情呀,真的也能没了?
  凤承渊暴躁地将桌上的奏折全都挥到了地上,奏折带到了一个碧绿云纹的洮河砚,砚台落地,脆弱的一角立即破碎了。
  那是他在当太子时就一直用的砚台,薛英暮曾用这个帮他磨过无数次的墨,可再久远的东西也经不住这样的疾风骤雨,现在,终于碎了。
  凤承渊重重地跌坐在龙椅上,面孔有些扭曲。
  其实早该料到的,不是吗?有些感情真的会挥霍没的,而且现下不是正如他意吗?他和薛英暮,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太后与皇上的关系上有任何突破,他也不会允许有突破。
  但听到她那么自然、那么亲昵地叫出“然然”两个字的时候,凤承渊心里还是升起了一股恐惧感,还有一丝他不愿去分辨的情绪。可无论再怎么逃避,凤承渊心里都很清楚,那丝情绪——名为嫉妒。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吉祥物又该何去何从。
  陶瑾然晚上还是抽空去了趟永安宫,凤承渊今天有意无意地看了他太多次,总让人感觉他有什么话想说。
  陶瑾然到的时候,凤承渊已经让人将一切收拾好了,奏折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甚至那块破碎了的洮河砚他也没令人丢。
  凤承渊热了一壶酒,一个人坐在桌前,他对面还放了一个酒杯,摆着一张椅子,看架势仿佛是在等谁。他脱下了龙袍,只穿了一件玄色的衣服。
  这样的凤承渊才是他熟悉的那个师弟。这些日子陶瑾然虽没有说过,但是对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带着很多敬畏感的,现在眼见他换下那身明黄色的服装,不由就觉得亲近了不少。
  陶瑾然走过去,取笑道:“真是会享受啊。”
  凤承渊示意他坐,然后给两人都倒了杯酒,他举起酒杯,道:“很久没有和师兄开怀畅饮了,难得有空,喝个痛快。”
  陶瑾然也拿起酒杯,放在鼻下轻轻一嗅,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与薛英暮在九通寺第一次喝的酒似乎是同一种。
  他不动声色地啄了一口,道:“皇宫里的果然是好酒,清醇可口。”
  凤承渊晃了晃酒杯,目光悠悠地看着远方,“好酒吗?我反倒更喜欢以前和你一起在山上喝的酒。”
  这些年,他喝过的酒太多,都是世上最贵重、最独一无二的,但他记忆里最美的味道却还是那时在山上和陶瑾然一起亲手酿的。
  陶瑾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想要喝,又有什么难的,山上现在还埋了不少呢。”
  凤承渊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道:“师兄,其实和你们一起在师父的照管下生活的那几年,是我最轻松最快乐的日子。”
  他转了转酒杯,酒水将洒未洒,他这才一饮而尽,“虽然每天早上都要起来练功,还经常要挨师父批,但那时的生活却最悠闲无虑。哪里像现在。”他摇摇头。
  陶瑾然看着他,终于发觉了凤承渊今晚有些不对劲,他放下酒杯,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承渊,你今日怎么专说丧气话。”
  凤承渊眯了眯眼,淡淡地笑着道:“没怎么,只是心里不大痛快罢了。”
  他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陶瑾然皱起眉头,关心地问道:“是朝政上有事烦扰?”
  凤承渊敛眉,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以前我老觉得师父偏心,偏爱倾城,偏爱你,唯独对我一人不冷不热。一套好武功他教你全部,但只教我三分之二,就将我赶去看书。后来我才明白,我无须做一个顶尖高手,却必须做一个好帝王。”
  陶瑾然拍拍他的手,信心十足地道:“我相信你会是名垂千古的明君!”
  凤承渊一笑,细细地摸索了下酒杯的刻纹,瞳孔幽深,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明君……好一个明君。”
  明君的苦,又有谁解谁知道?
  他低下头,苦涩一笑,话语一转,“师兄,倾城最爱荡的那个秋千可还在?”
  陶瑾然之前听他一个劲地说山上的那些回忆,难免会被勾起不少思念的情绪来。陶倾城是他的胞妹,机灵古怪。陶瑾然此次出来,只余她一人留在山里,说起来,兄妹二人也的确没有分开太久过。现在被凤承渊这么一提,他真是既担心又想念。 
  凤承渊瞅着他眼里的思绪,笑道:“想她了是吗?其实我已经派人去接她过来了。”
  陶瑾然惊讶之余,还有些感动,挑了挑眉头,嘴硬地道:“明明是你自己想她了,莫要赖在我头上,不然死丫头一过来肯定要扑在我身上哭哭啼啼。”
  凤承渊道:“师兄,我想了很久。既然倾城要过来,便不能再让你继续当这个太监总管了,不然倾城要是知晓自己的哥哥在皇宫里寄人篱下地做个宦官,怕是要上来与我拼命。”
  陶瑾然一愣,良久才恢复思路,睁大眼睛道:“什么意思?你召我到皇宫来,不就是想让我帮你监视薛英暮的吗?若不做太监总管,只怕监视起来会有难度吧。”
  凤承渊听着他一个接着一个的反问,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一张脸在晦暗不明的火光下又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师兄看上去很激动。”
  陶瑾然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无需为了倾城的看法打乱自己的计划。”
  凤承渊道:“我并非为了她的看法,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你不做太监总管,是最好的法子,”他一字一字地道:“师兄不是相信朕能做明君吗,既是相信朕的本事,也该相信朕的方法。”
  陶瑾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觉得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他们的距离似乎又被拉远了不少,甚至,比以前都要更加遥远了。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似乎是想要确定坐在这里的这个人,真的是他记忆中的师弟吗。
  凤承渊恍然未觉,只一味淡笑。
  陶瑾然扯扯嘴角,仿佛已透过他墨色的瞳孔,看清了那里面那抹君临天下的亮黄色的影子。
  是了,他是皇上,是执掌江山的君王。
  陶瑾然揉了揉眼睛,突然很怀疑,从前跟着他漫山遍野跑的凤承渊,真的存在过吗?
  ——
  阳光普照,烈日炎炎。已经到了盛夏时期,雷雨虽不如前段时日多了,但毒辣的阳光却仿佛正凌迟着人的身子,直逼得人不想出屋。
  薛英暮前几日受了凉,今天一天精神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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