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后宫无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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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穆国公与左右寒暄时，攸远侯的近侍何振入了来，先对在坐之人躬身作揖，便来到宋少恭耳边低语了句。
　　　　宋少恭侧耳倾听着，面上逐渐霜寒，但很快恢复如初，挥手让何振退了下去。
　　　　宋少恭装作不经意地，把头靠向正准备喝茶的郭宇明，道：“豫州那边出事了。”
　　　　“我知道。”郭宇明漠不关心地揭开茶盖吹着茶，令氤氲的雾气萦绕空中。
　　　　对于豫州会出事一事，郭宇明仿若了如指掌。宋少恭把身子歪回去，一时觉得寡然无味。
　　　　坐于对面的凤未央，自然看得见他们的小动作，也猜到他们一干人等齐聚于穆国公府，无疑不是一件好事。
　　　　天下诸侯声讨朱太后摄政，宰相朱克义把持朝野，如今皇上无故与永安攸远侯走太近，襄阳王更是在穆国公府上做客，他们这般齐聚一堂总会有所商议，这怎能不让朱氏一族坐如针毡？
　　　　只是还有一件事，凤未央没能从红袖招里及时获知。
　　　　豫州总兵黄崇日，前些日子被召回京，本应按时抵达长安才是，如今却晚上了一日。
　　　　也是前不久，兵部侍郎韩子高前往豫州公干，却被豫州总兵黄崇日百般刁难，韩子高回京后便不断上书弹劾。谁都知道韩子高是朱宰相的得力门生，朱氏一族向来都在蚕食政敌的各处势力。
　　　　如今为数不多的几位保魏派老臣，老的老，病的病，根本不足以畏惧。唯独这个穆国公手中握有兵权，可以与朱氏一族分庭抗礼，令太后与宰相忌惮三分。
　　　　可蚍蜉撼大树，穆国公日渐势单力薄，宰相更是从穆国公身边的人下手，逐步瓦解穆国公的兵权。
　　　　若想天下姓朱，各州郡就必须是宰相安插的门生。如今要控制豫州，无疑是拿到豫州总兵的职缺。唯有除去黄崇日，顺带斩去穆国公的羽翼，可谓一箭双雕。
　　　　果然，国公府的大管事一脸着急之色走进来，声音焦灼地道：“老爷，不好了。”
　　　　穆国公面上不虞地道：“陆管事，何事这样慌张，不见府中有贵客吗？说吧，具体何事！”
　　　　陆管事一时也不懂怎么说，只是道：“门外有人送了一样东西进来，交代要一定送到老爷手中，老爷……唉，您还是请看一看吧！”
　　　　陆管事朝外头候着的下人示意着，当即就有一名小厮托着一个盘子上来，而托盘上面还盖着一个罩。
　　　　凤未央嗅觉灵敏，立即皱起了眉头。就当穆国公吩咐下人揭开盖子时，赫然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一幕，令在场的人不停倒抽冷气。
　　　　“哐当”一声，胆小的小厮也是吓到了，脱手把盘子和人头摔在地上。
　　　　虽已猜测到里头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万般没想到里头会是颗鲜活的人头，凤未央还是被震吓到了。而且，那颗人头还滚到她的脚边，那双不能闭合的眼睛正向上紧盯着凤未央，吓得她一个弹坐而起，花容失色。
　　　　好在宋志轩坐在她身旁，赶忙一手把她拉到身边，捂住她的眼睛，耳边低沉喊道：“莫怕，有我在。”
　　　　耳边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像是魔咒，瞬间平复下凤未央那颗被吓得突突直跳的小心脏。总之有宋志轩在，凤未央便觉得心安许多。
　　　　那是豫州总兵黄崇日的人头，穆国公的一手带出来的爱将。
　　　　穆国公脸上火辣辣的，犹如被人当众打了一个耳光，简直怒发冲冠地问责道：“陆管事，可有把送人头之人拿下？！”
　　　　一身战兢的陆管事躬身道：“回老爷的话，送来之人早已离去。”
　　　　穆国公“啪”的一声，一记肉掌拍在紫檀花雕木的桌子上，而桌子上面赫然出现五指印。穆国公指着人喊道：“还不过去彻查，纵然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此人找出来！”
　　　　襄阳王可谓缄默不语，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也深知此事与宰相脱不了干系。
　　　　宋毅脸上也不好看，朝廷命官被人割下头颅装在盘子中承到面前来，身为大魏九五之尊的他，颜面上更是比穆国公还荡然无存。
　　　　怀帝当即把宋志轩呼出列来，“上林子弟宋志轩，可为朕跑一趟？”
　　　　宋志轩先紧了紧凤未央的手，见对方抬起小鹿一般的眼睛，对自己点头示意没事，他才出列拱手道：“上林子弟宋志轩在，皇上有事请吩咐，志轩定不负使命。”
　　　　宋毅也是无法，一直以来身边就没有可靠之人，而且今日出宫就只带了凤未央，现下也只好吩咐宋志轩跑一回腿，便取下腰间的绶印递出去，“拿着此玉印速去大理寺，命他们三日内调查出刺杀朝廷命官之人。否则，让大理寺正卿提头来见朕！”
　　　　生杀之权，宋毅还是有的！
　　　　“是，皇上。”宋志轩躬身上前接过玉印，正当转身时还不忘斗胆嘱托道：“还请皇上照顾好未央。”
　　　　“什么时候了还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朕晓得了，少不了她一根汗毛。”只见宋毅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宋志轩才肯放心离去。
　　　　厅堂中的人，各怀心思。
　　　　凤未央无奈下，只好让一名婢女带她出去透气，此刻正前往花园路上。
　　　　轩雨阁内，有两名女子正在听着一名丫鬟回话。
　　　　“那个凤未央当真这般羞辱我爷爷？”一个气势凌厉的女子当即气得站了起来，喝问。
　　　　“回小姐，原话确实如此。那个‘小公子’不仅骂老太爷是无耻之徒与小人行径，更还让老太爷引咎辞官！”小丫鬟懦懦地答道。
　　　　“她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国公府放肆！”说着，穆倩莲就要动身前往前院，却被一名梳着倭堕髻的少女拉住。
　　　　“好妹妹，别冲动。如今皇上可高坐堂上，你如此冒昧冲过去，岂不是惊扰了圣驾，牵连到国公大人？莫急，姐姐给你出一对策。”顾来仪神秘一笑，就附在穆倩莲耳旁低语了几句。
　　　　穆倩莲有些惊讶，觉得不妥地道：“这样，真的好？”
　　　　“这个凤氏，自恃美貌过人就能眼高于顶，单凭她辱骂两朝元老，就罪不可恕。如今不给她一点儿教训，她便不知天高地厚！”顾来仪虽柔声说着，可眼睛里盛满的全是恶毒。
　　　　园子里，有几株寒梅在盛放，一时隐退周遭的枯败。
　　　　凤未央白着一张小脸，在寒风料峭的园子中站着，除了冷却刚才那惊恐的一幕，更是细想接下来朝中的走势。
　　　　该来的政变，还是来了。
　　　　宰相朱克义终于沉不住气了，显然已到了要与宋氏宗亲翻脸，推翻魏室王朝的时候了。
　　　　那接下来的长安，势必会乱成一锅粥，也必然有无数人的安危被置于炉火之上。凤未央最担心的，莫不过是太学府求学的宋志轩。
　　　　此时，就在凤未央沉思时，一记悠扬的女声远远飘来，“你是谁，竟敢擅闯国公府重地。”
　　　　光听声音，便知道是谁了！
　　　　凤未央轻盈转身，便看见一位身穿镂金百蝶穿花云织锦短袄，苏绣月华色中衣，晕春尾燕百褶襦裙的女子，正婷婷袅袅地朝着凤未央走来。
　　　　此人正是穆国公的长孙女，穆倩莲。
　　　　而穆倩莲身旁还有一位女子。长身玉色，耳中明月珠，宝钗新梳倭堕云髻，她正是顾来仪。
　　　　二人刚才还讨论着如何给凤未央一点儿颜色瞧瞧。如今倒好，只见到凤未央独自一人在园子中，不正是送上门来让她们欺负的吗？
　　　　“果然是狐媚子，居然能别出心裁地想出穿男儿装，只为吸引男人的目光，够不要脸的东西！”穆倩莲倒是不用开口，身边扶着她走来的大丫鬟就不忿地开口了。

　　☆、54。第54章　打狗

凤未央如一株白莲静静地站着，等到她们走到跟前时，才莞尔笑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好歹你国公府的贵客，你家小姐尚未开口，你一个丫鬟就胆敢插语，我若是你主子的话，早打你三十大板发卖出去！”
　　　　青萝正准备回嘴，却被自家小家扬手止住，只好恶狠狠地瞪了一记凤未央。
　　　　“可惜你不是她主子。还是说，你想高攀我国公府不成？”穆倩莲斜睨了一眼男儿装扮的凤未央，若她身是男儿身的话，这张脸确实够惹少女情怀，可惜她不是，而且胆敢辱骂穆国公，简直不可饶恕！
　　　　凤未央垂眉一笑，“父兄可一直叮咛未央，宁做寒门妻，也不做高门贵妾。国公府门第高如丈许，岂是我等升斗小民可高攀的呢？哪如顾小姐身世显赫，自然是与国公府门当户对！”
　　　　“凤小姐身世也不差，金陵豪门，名相之后。”顾来仪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其实气得可是握紧了拳头。
　　　　谁人不知国公府的有一位鳏夫，此人便是穆倩莲的六叔，年过三十还未娶妻，国公府也就只有他未有妻儿！只因自打娘胎出来就身患腿疾，一直没有高门女子愿意嫁过来！
　　　　顾来仪确实家世显赫，无论嫁谁都会是正室，可凤未央此番话，无非是影射她要嫁也只能嫁鳏夫？
　　　　穆倩莲脑子可转不了多少弯儿，当即自傲地道：“知道高攀不起，就该时刻惦记自己的身份才好！区区一介草民，也胆敢辱骂国公大人，你可知自己的行为会给家人招致何罪吗？”
　　　　凤未央睁着一双懵懂地眼，不明白地问：“辱骂一词从何说来？未央只是当着皇上的面，与国公大人切磋了儒家文化，何以说我就辱骂了穆国公？穆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这损了我名声不打紧，可损了国公府的脸面，可就不好了！”
　　　　她确实问了穆国公一些儒学知识，也确实有辱骂之嫌，可当今皇上都没说什么，那就不能定性为辱骂的性质！
　　　　如果你穆倩莲非要说凤未央辱骂了穆国公，那岂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纵然是辱骂了，那又如何！皇上都没问责她，你穆府一个女流之辈凭什么来发难她！
　　　　“你——”穆倩莲气得就想扬手甩去，却被身后的顾来仪拉住。世家小姐，最注重女德，岂能于花园中公然打人？何况凤未央还是皇上与攸远侯带来的人！
　　　　穆倩莲只好恨恨地道：“那是因为皇上纵容你，你才可以嚣张气焰！别以为飞上枝头就可以变凤凰，可贱民就是贱民，永远改变不了骨子里的贱性！”
　　　　这在穆倩莲的认知里，只要家中毫无官阶，社会地位比她低等的人都是贱民！
　　　　凤未央只觉得有些好笑，想不到对方居然词穷到这种地步，便盈盈行了一礼问道：“敢问穆小姐，何为贱民？”
　　　　穆倩莲愣了一愣，隐隐觉得对方问这话不怀好意，刚想开口，倒是大丫鬟青萝抢去答道：“小姐，何须脏了你口。贱民，无非是丑秽不堪，辱贱已极的低等百姓！”
　　　　凤未央点了点头，“对，没错！丑秽不堪，辱贱已极，无非是指娼优隶卒，尚不能与平民通婚。那敢问穆小姐，未央出自金陵名门凤氏一族，何以贱民一说？还是说，你在辱骂高祖皇帝，藐视皇家天威？”
　　　　穆倩莲讶然地惊叫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小姐如何成了辱骂高祖皇帝，藐视皇家天威？”
　　　　“我凤家太祖乃高祖皇帝治世名臣，官拜宰相。虽后人再无人出仕，行商过日。但家中仍供奉一柄高祖皇帝御赐的亢龙锏，金口玉言称凤相后人执此锏可入朝官拜御史中丞，弹劾百官！我堂堂凤歌之后，上有高祖金口之言，下有高祖御赐之物，你竟敢骂我凤氏一族为贱民，你不是辱骂高祖皇帝又是什么？！”凤未央突然声色俱厉地喝道，吓得对方一个劲后退！
　　　　“我……我才没有……你污蔑人！！！”穆倩莲毕竟是生在官宦世家，倍受尊卑影响。穆国公尚且每日要入宫朝拜，她一介女流岂敢藐视天家威严？此刻，无故被凤未央冠上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她怎能不乱了阵脚！
　　　　“凤小姐多虑了，倩莲妹妹不过是认为凤家多年行商，误以为高祖名相之后已入了贱籍，才把良贱观念混为一谈了！”顾来仪上前一步用手稳住穆倩莲的后背，令穆倩莲一时安心了不少。
　　　　顾来仪虽冷眼旁观，但对方的一言一行都震撼在心里，这凤家幼女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言词犀利，且密不透风，一个尚且能把穆国公骂得哑巴吃黄连的人，如果言语上针锋相对，她二人肯定讨不到半点儿好处！
　　　　凤未央看似澄澈的双眸冷冽起来，顾来仪还是忍不住开口相帮的闺蜜了，还以为她会袖手旁观，然后渔翁得利。可眼前好友败下阵来，她总不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
　　　　“历来士农工商中，商人为末等。金陵凤家虽说书香门第，名门望族，但也是远离朝政百年，行商多年。大魏之前的历代各朝，尚把商人归为贱民一说，这也不难怪乎穆府小姐会误以为凤小姐为贱民出身。凤小姐肚里能撑船，切莫责怪倩莲才好。”顾来仪把她刚才说穆国公那套说辞，搬到凤未央身上来。
　　　　凤未央颔首一笑，顾来仪都这般说了，她还能怎么样？如果自己还不依不挠地责问下去，只怕是落一个得理不饶人的污名。
　　　　“那未央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穆小姐的无心之语。”就算是原谅，凤未央都还要骂上一句。
　　　　原谅就原谅，何须骂她是小人！穆倩莲还是忍不住气，扬手就甩了过去，“你骂谁是小人！”
　　　　这次顾来仪没有阻拦，她乐得其见。
　　　　凤未央已不是前世笨笨的女子，稍稍后退一步就躲过那记耳光。穆倩莲是穆国公的长孙女，受尽了宠爱，此刻手上落空，更为恼羞成怒，拉着丫鬟就欺上前去。
　　　　“啪”的一声脆响，震住当场的人。
　　　　“你……你敢打我？”说话的是青萝，穆倩莲还未回过神来。
　　　　“啪”的又是一声，凤未央再次赏了青萝另一边脸的耳光，眼神如刀锋地看着穆倩莲，笑道：“所谓打狗看主人，可穆国公就是如此待客之道吗？”

　　☆、55。第55章　泼茶

穆倩莲怔了怔，没想到对方动了手，还有礼在先，口口声声把过错推到国公府的待客之上！当即尖叫喊道：“你疯了吗，敢在国公府动手打人！”
　　　　青萝已朝花园外戍守的护卫喊了过来，“速速来人啊，把这个冒犯小姐之人锁拿下去杖责三十大板，以正国公府严威！”
　　　　“正好，把我押去穆国公面前评评理，到底谁动手在先，以及替贵府管教一个逾矩的奴才需不需要杖责三十大板！”凤未央一时挺胸抬头，毫不畏惧地道。
　　　　刚还盛气凌人去唤人的青萝，立马缩回穆倩莲身边，拉着自家小姐的衣角一脸惊惧之色。
　　　　穆国公一生戎马，家风更是的严谨。这事若是闹到穆国公面前去，不消说穆倩莲会如何，首先要去一身皮的必定是这个丫鬟青萝！
　　　　眼看，正有一队行装整齐的护卫上了来，顾来仪上来打圆场，并朝穆倩莲使唤着眼色道：“不过是一场误会，倩莲妹妹还不快把人唤下去，女子之间小打小闹总有口角时，何须小题大做，闹得人事不安呢？”
　　　　穆倩莲也深知惊动了穆国公不好，便一甩水袖哼了一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为首的人，稍抬头看了看在场的气氛，目光也锁住了作富家公子打扮的凤未央，不妥地问道：“小姐，真的不打紧吗？”
　　　　穆倩莲跟祖父一样吃了哑巴亏，气得跺了一跺脚，边说边扭头就走：“都说没事了，还问什么！”
　　　　凤未央讪讪一笑，“既然花园都是国公府的重地，外人不能擅闯，我看未央还是回前厅陪着皇上聊天好了！”说完，也施施然转身欲离去。
　　　　“凤小姐何须急着回去，厅堂一般为男子商议要事之所，你一个女流之辈也不好逗留。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不如跟随我前去静月轩品茗，顺带哄一哄穆小姐，让她消消气。”顾来仪突然开声唤住凤未央，并好意建议。
　　　　真的是好意？莫不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吧！
　　　　凤未央想了一想，便转过身子来朝顾来仪浅笑道：“也好，那有劳顾小姐带路，我也好去给穆小姐赔个不是。”
　　　　“你我都是客，无须对我客气。大家日后往来便是朋友，只不过我与倩莲交好些，并不想你二人心中有何膈应。”顾来仪心中冷笑，想不到对方答应得这么爽快，还以为自己会使上不少功夫呢！
　　　　二人由着下人带领过去，这静月轩离花园并不远，而且可以观望整个园景，是国公府最好的一处亭台楼阁。
　　　　凤未央刚落座，就已有丫鬟跪坐蒲团上开始烹茶。
　　　　顾来仪伸手在试了试碟子的温度，微笑道：“国公府的厨娘远近闻名，所做的糕点美味到堪比宫中御厨。眼看糕点还热着，看着是刚出炉的，凤小姐若嫌弃，不如尝一尝吧？”
　　　　看着眼前对方递过来的一块精巧的栗子糕，就犹如一块小砒霜，凤未央一点儿入口的心思都没有。
　　　　奈何对方盛情，凤未央身为有涵养学识的名门闺秀，不好拂人脸面，便拿起来小咬了一口，才浅笑道：“确实美味非凡，多吃不腻，奈何未央早膳尚在积食，不好吃多。”说完，就把那块咬了一下口的栗子糕放下。
　　　　这时候，那厢倒是准时出场了。
　　　　只见穆倩莲领着青萝端着一碗茶出现，一改往常态度地笑道：“凤小姐，刚才是倩莲的不好，言语颇有多失，徒惹你生气了。回去后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该过来给您奉茶道歉，还望您大人大量，不跟倩莲一般见识。”
　　　　“未央不是气量小之人，何况贵府上做客本不该喧兵夺主，该是未央请穆小姐见谅才是。”凤未央也起身歉然地道。
　　　　谦让是种美德，但往往口头上只是客套上说一说，未必就是当真。而凤未央做事就是要做全一套，礼节上让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对了，刚才园中之事，还请凤小姐千万别告知祖父！他整日为国事操劳繁忙，倩莲若还给他老人家添置麻烦，实属大不孝。”穆倩莲说着，就准备去端那碗茶递给凤未央。
　　　　可谁知穆倩莲一个趔趄，一不小心就把手上的热茶全洒了出来，而一旁的顾来仪赶忙上前喊了一声，“小心！！！”可还是泼在了凤未央蓝色袍子上。
　　　　其实，一直有所提防凤未央眼见不好，早就起身后退。若不是顾来仪装作伴着惊呼从后面上来，无端挡住凤未央后退之路，这茶也根本就泼不到凤未央身上！
　　　　还好只是让这茶水泼在了衣服上，不然再晚上半秒，这滚烫的茶水就全招呼凤未央脸上去了！
　　　　“哎呀不好，泼到您身上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不如这样吧，你我二人一般高瘦，凤小姐若不嫌弃倩莲的寒酸衣物，可愿随倩莲前往客房换上一套干爽舒适的衣裳？”穆倩莲虽一脸好意地建议道，实则眼中无半点愧疚之感。
　　　　顾来仪也一旁帮腔，“是啊，天寒地冻的穿着湿衫，有毁形象不说，被冻出毛病了可不好！”说着，就上来亲昵地挽住凤未央的手臂，半推半引路的走出去。
　　　　凤未央还未开声说什么，就被她二人一左一右地架着走出去。
　　　　这泼湿她的衣衫，理应主带客下去清洁一番，可她二人却如此殷勤，态度一百八十的转换，实属难让凤未央不起疑！而且，她有注意到顾来仪给她拿糕点后的小动作，那就是拿着锦帕一个劲地在擦拭自己的手，仿若糕点上有毒一般。
　　　　凤未央面色阴沉，眸子也闪过寒光，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随她们七拐八扭地来到一处客房，摁坐在椅子上。
　　　　“凤小姐屋内先等着，我这就回去取几套合体的衣裳前来。哎呀顾姐姐你也跟我一同去吧，倩莲的眼光向来不好，怕挑错了款式和颜色，会不合凤小姐气度。”穆倩莲迫不及待地拉上顾来仪离开，还把门带上。
　　　　不得不说，此二人演戏也够烂的。
　　　　凤未央不想换什么衣裳，便起身去推门离开，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人从里头根本就推不开！凤未央暗自道了一句糟糕，直觉告知她即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到来！

　　☆、56。第56章　帮忙

果然，凤未央只觉得脑子一阵晕眩，意识开始模糊不清起来，摇摇晃晃来到椅子上坐下，闻着屋子里的香薰，开始在桌面上昏睡过去。
　　　　屋外头，二人听见里头没了动静，穆倩莲便吩咐丫鬟去探一下实情。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青萝于门外喊了一句，“凤小姐，凤小姐可在里头吗？我家小姐唤奴婢给你送衣物来啦……”
　　　　青萝见里头没回应，便打开锁进去，发现凤未央果然是昏迷了过去，不放心还上前轻轻推了一推，临走前还在凤未央腰间狠狠一拧，以报刚才花园那两个耳光之仇，“让你打我，你个死贱人，待会儿看你有何颜面嚣张！”
　　　　穆顾二人见丫鬟青萝出来，赶紧问道：“人如何，可还有反应？”
　　　　青萝谄媚笑道：“小姐放心吧，里头的人跟只死猪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只待药效发作，奴婢再把外头的李三偷偷带进来，一切就妥当了！”
　　　　“那好，咱们等时机成熟，就把皇上他们一道请来抓奸！”穆倩莲眯缝成的双眼，幽幽闪着恶毒的光，还脑补着凤未央偷汉子被抓现行的画面，“我让她不可一世的羞辱祖父和我，这便是她羞辱的代价！”
　　　　自古女子看重的便是清白，婚姻讲究的也是门当户对，若凤未央清白的身子被一个市井地痞占去，不仅辱没了凤家门楣，她也无颜苟活于世上。
　　　　而且，今日在场的人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