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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夫人黑化日常-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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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被这话吓的砰的一声手中的铜盆掉落在地,水花溅落一地,隔壁几个丫鬟听见动静匆匆过来,珍珠进来见地面狼藉,翡翠和梨花脸色惨白,珍珠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般莽撞,惊着大奶奶怎么办?”又走到床前道:“大奶奶,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姜婳指了指翡翠手中的褙子,珍珠接过,正想帮主子穿上,姜婳已经扯过她手中的褙子披在身上,趿拉着绣鞋下了地,走到窗牖前站定,轻声道:“珍珠,翡翠,你们是跟我最久的,年幼时就进了姜家,我对你们是最信任的,或许是有人授意过你们什么,可你们要记住,我不希望你们有事情瞒着我,哪怕用意是好的。”
如若没有夫君的授意,她们不会如此。
应该是有关她的事情吧,不然夫君不会让瞒着。
至于被丫鬟们烧掉的,无非就是外面宴请她的帖子,不敢让她出门应酬,怕是有什么关于她的闲话吧?
她这几日也未曾去姜家,不然怕早就听说了。
如果真是关于她的事情,娘和小妤儿肯定是难受吧。
“你们瞒着我也是没用的,我回姜家一趟就什么都能知道了。”
珍珠跪下,也不敢再瞒着,“梨花烧掉的是潘家二奶奶递来的帖子,潘二奶奶是想来府中探望大奶奶您的,只是大人不允许,奴婢们就拒了。这几日外面有些闲言闲语,大人说他会解决的,让大奶奶不必忧心,也叫奴婢们不要惊扰了您。”
“到底是什么?”姜婳问道。
珍珠犹豫再三,一屋子丫鬟噤若寒蝉,都不肯吭声。
珍珠到底是不敢瞒着了,低声道:“外面有人嚼舌根大奶奶不能生,还,还拦着大人纳妾。”其实那些话传来传去变得更加难听,说大奶奶心胸狭窄,善妒,不过一个商户女,早该就休掉。
她们这些丫鬟都知道大人对大奶奶的感情,她更是清楚大奶奶为何不能怀上,当初大奶奶试药救父,这些年一直用药温补身子,奈何还是没有养好身子。
有一瞬间。
姜婳一口气生生提不上来,脑子嗡嗡作响,耳边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好半晌后,她垂下头,耳边的青丝顺着脸颊垂落下来,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丫鬟们听见她低低的声音,“我知晓了,你们都下去吧。”
翡翠担忧道:“大奶奶……”
“全都出去!”
丫鬟们不敢多言,珍珠示意大家退下去。
等人离开,姜婳失魂落魄的走到贵妃榻旁,柔滑的褙子从她身上滑落都不自知,她身子隐隐发抖,手指轻颤,她慢慢在贵妃榻上坐下,曲起双腿,将额头埋在双腿之上,低低的哭泣声传开。
这些年,她忙着对付上辈子的仇敌,忙着护家人。
再难过的时候她也未哭泣过。
现在却为什么哭了起来。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至于这种闲话是怎么开始传的满京城都是,她亦不想得知。
那怎么是闲话呢,那是真话。
她的确不能生孩子,也不想让他纳妾。
她与燕屼,或许真的很难走到最后吧。
毕竟从一开始,她只是想要利用他。
现在这个结果,指不定就是报应了。
脑中思绪纷杂,乱成一团。
她胡思乱想着,何时睡下都不得知,就这样躺在曲身躺在贵妃榻上。
丫鬟们守在廊庑下,没人敢进来。
珍珠又急又怒,忍不住责骂翡翠,“你们怎么做事的,让大奶奶把话都给听了去。”
翡翠都要哭了,“珍珠姐姐,我,我错了。”她没想到廊庑下说的悄悄话都能被大奶奶听见。
梨花也吓的不轻。
酉时过,燕屼从大理寺回来,见丫鬟们守在庭院里,心知出了事,过去问道,“可是大奶奶知道了?”
珍珠点头道:“大人,大奶奶已经知道外面的传言了。”
“下去领罚吧。”他的声音清冷下去。
珍珠不敢多言,领着几个丫鬟下去领罚。
燕屼推门进屋就见到婳婳穿着中衣蜷曲在贵妃榻上,他捡起地上的褙子,走到榻旁,把褙子盖在她身上,半蹲下身子,伸手抚她的脸庞,柔软的脸庞还透着湿意,双目紧闭,眼皮微微有些红肿,长而密的睫毛湿漉漉的,可怜极了。
他把人抱在怀中,低头亲吻她的脸颊眼皮嘴唇。
姜婳惊醒过来,察觉出熟悉的怀抱,她伸手抱住他的颈,埋在他怀中。
“婳婳。”燕屼的声音透着沙哑,“对不起,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他把人抱在宽大的椅上坐下,亲亲她的额头继续道:“我已经再查这谣言是从何处传出来的,京城里头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个的。”总要有个开头的人。
姜婳不肯抬头,埋在他怀中哑声道:“找出来又能如何,他们说的难道不是实话?我的确不能生。”她停顿了下,终于慢慢抬头,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嗡了嗡唇,到底还是说出了口,“你若实在想要孩子,纳妾就是,就算当初说是你入赘姜家,可如今我们都清楚,你,你……”
眼看着他脸上表情成了震怒,她咬咬牙,还是把那句话说出了口,“你你现在是大理寺卿,朝廷三品官员,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想要多少孩……唔,唔……”
燕屼实在听不下去,捧起她的脸颊低头堵住她的嘴巴。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他的舌头抵开她的牙齿,含住她的舌。
她被迫仰着头,承受着这个强势的吻。
没了平日的温柔,他吮着她的舌根,带着些惩罚的意味。
姜婳呜呜了两声,眼角浸出泪花。
直到她承受不住瘫软在他怀中,燕屼把人放开,带着薄茧的大掌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慢慢说道:“当初是你求到我面前要成亲的,这辈子你就不用有别的想法,你只能是我的妻子。这辈子我不会另娶,不会纳妾,更加不会让别的女子有孩子,我的孩子只能你生下来,你若生不出,不要也罢,我不太在乎有没有孩子。”
他只在乎有没有她。
感情一旦太过头,总会有些偏执的。
姜婳屏着气,有些难受,也有些想哭。
方才她的话只是负气说的,她知道这些不是她的错,可是她太难受了,难受到说出这些话想让他也心痛。
见她垂着头,燕屼握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婳婳,不要多想了,正飞让人送了口信回来,五妹的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再有几日他们就要回来,这几日不要见客,不要出门应酬,在家好好休息,等我把事情查清楚,可好?”
姜婳轻轻点头。
饶是如此,姜婳依旧心情低落,用过晚膳后,燕屼不急着去书房翻看卷宗,牵着她去庭院里散步,月明星稀时,两人回屋。等她梳洗好,他抱着她躺下哄她睡下才又去书房处理公务。
这样过了两日,燕屼都是早早的从大理寺回来陪伴她。
可姜婳精神总不太好,蔫蔫的,白日里夫君去大理寺,她就捧着卷书靠在榻上,从早坐到晚上。
那一卷书,一页都未曾翻过。
等到夫君回来。
她勉强精神一些。
如此过了两日,这天白日里燕屼去大理寺,姜婳在书房看书,她也是勉勉强强才读进去一些东西。
正发呆着,珍珠在书房外低声道:“大奶奶,潘家二奶奶求见。”
前些日子潘家二奶奶苏氏还有肃毅侯府家的大奶奶郁氏都有送请帖想见姜婳。
因燕屼不同意,丫鬟们也不敢私自告诉姜婳。
经过前两日的事情,珍珠这些事情都不敢再瞒着大奶奶,因此今日潘二奶奶递帖子想上门拜访大奶奶她也直接过来通传了。
姜婳一怔,想着好些日子没见到几位好友,有她们一块聊着也好些,不由道:“快些把人请进来吧。”
第159章
珍珠去把人迎进来; 姜婳则让丫鬟们备了茶水点心,又换了身衣裳。
珍珠领着人朝着正院而去; 跟潘家二奶奶解释了这几日府中的情况; “大奶奶身体不舒服; 外面闲话还越传越过分,府中焦头烂额,大人担忧大奶奶知晓外面的传言,怕她更难受,这几日府中都闭门谢客; 不过大奶奶到底还是知晓了; 这几日精神不太好了。”
苏云溪担忧道:“我就是怕婳婳听到外面的谣言心里不舒服; 想来陪陪她,郁姐姐曹姐姐也打算来府中探望的。”
珍珠道:“多谢几位少奶奶惦记,大奶奶听闻您来看她; 还是很开心的。”
珍珠把人领到房里。
姜婳与苏云溪关系很好; 也不拘束; 待在房里还自在些; 两人脱了绣鞋靠在榻上。
苏云溪见好友瘦了不少,皮肤越发的白; 没有半分血色; 她心疼道:“怎么不好好吃饭,瞧瞧你这脸色; 一点血色都没; 瞧着怪可怜的。再说了; 那些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十天半月就过去了,你在乎那些做什么,只要你家夫君待你好不就成了。”
姜婳幽幽道:“我也知道,就是心里难受,你跟郁姐姐曹姐姐她们要是得空,多来陪陪我,有人陪我说会儿话心里也舒服些。”
“那是自然的。”苏云溪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曹姐姐前几日又生了个儿子,可把她婆婆乐坏了,这一连就是两个大胖孙子。要说我,你也别操心,一切顺其自然,指不定明年你也就生了,生孩子这种事情不能急,顺其自然,反正呢,我始终觉得你是个有福的。”
之前曹宜兰只生了个闺女,她婆婆勇毅侯心里不乐意,还打算往她房中塞人,幸好曹宜兰夫君疼爱,不肯纳妾,这几年她肚子也争取,连续生下两个男娃,可把勇毅侯夫人高兴坏了,也不往儿子儿媳房里塞人了,整日乐呵呵的哄孙子。
当然了,曹宜兰这个婆婆勇毅侯夫人相比郁婧的婆婆肃毅侯夫人,那真是好的没话说。
婧婧也是两人闺友,当初被损了清白嫁到肃毅侯府里,她公婆都是人面兽心的玩意儿,她那婆婆还想伙同姜映秋毁姜婳清白勒索钱财。幸好姜婳曾帮着试药,对一些药物免疫,这才没有被她们得逞。
想起郁婧,也有些日子没见到,姜婳问道:“郁姐姐最近如何了?”前两年郁婧实在受不了,使了些心眼让人撞见肃毅侯与扬州瘦马厮混,吓得肃毅侯当场就半身不遂瘫了,至此她那婆婆也没功夫欺负她。
说起郁婧,苏云溪笑道:“郁姐姐最近也不错,她婆婆肃毅侯夫人对肃毅侯恨之入骨,却又不敢真的弄死肃毅侯,不然爵位就要落在郁姐姐相公身上,她哪儿舍得把侯爵夫人的位置让给郁姐姐。大概是造了报应,前段日子生了病,病的不轻,还想着折腾郁姐姐呢,让郁姐姐在她房里伺候,郁姐姐没搭理她。”她说着凑到姜婳耳边低声道:“郎中给瞧过,说是肃毅侯夫人怕是熬不过这个夏天,说个不怕天打雷劈的话,肃毅侯夫人要是去了,郁姐姐的日子也能舒坦些。”
就连姜婳也忍不住跟着点头:“郁姐姐的日子也算苦尽甘来,只盼着她能好好的。”
“与姐姐也是想开了,等她那双公婆都去了,她守着孩子安稳的过日子,把孩子教导好。”苏云溪说着叹了口气,“我曾与郁姐姐闲聊过,她说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被夏文骥当街搂抱后嫁给了她,她当初是破罐子破摔,可是这些年,她对夏文骥没有半分感情。她其实非常的痛恨夏文骥。”
哪怕夏文骥是真心喜欢郁婧。
可对郁婧来说,这种喜欢是让她恶心的。
所以她这辈子对不可能对夏文骥动心,哪怕他维护她,爱护她。
姜婳听闻这些话,心底发苦。
郁姐姐就算当初没有嫁给夏文骥,真的嫁给所爱之人,结果怕也不尽人意。
寡妇再嫁属正常,可一个大姑娘被人当街搂抱却算清白全毁。
如若不肯屈服,以后嫁给所爱之人,外人会道:‘不清不白的女子你也敢娶,不知道这女子当众与男子搂搂抱抱,不要脸。’这种闲话会跟着她一辈子。
可若她嫁毁她清白之人,旁人依旧会说,真真是可怜呀。
总归到底,怎么做都是错的。
两人一时沉默,半晌后苏云溪说起别的话题,两人说了会儿,姜婳问道:“苏姐姐最近可有在京城里听过我娘家那边有什么事情没?”她是想问问小妤儿的事情有没有在京城传来。
苏云溪没多问,只道:“没别的什么话。”
都是聪明人,她也没多问,婳婳若想告诉她自会说的。
姜婳忍不住蹙眉。
小妤儿的事情不算秘密,倘若是真的嫉妒她嫁的好,应该连着姜家的事情都调查一下的。这样看来,那人只是传她不能生,针对的只有她一人。
到底会是谁?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
苏云溪留在燕府陪着姜婳用过午膳,等到她睡下才离开,珍珠跟翡翠亲自把人送出去,“今日还要多谢二奶奶,要不是您,大奶奶晌午怕睡不着的。”
苏云溪道:“让她好好歇歇,过两日我同郁姐姐曹姐姐一块来看她。”
把人送出去,珍珠又去厨房嘱咐了声,让晚上做些清淡的,大奶奶爱吃的菜。
谁知晚膳时,姜婳胃口依旧不好。
姜婳夜里睡觉时依旧噩梦连连,燕屼通常都是整夜整夜的哄着她入睡。
饶是如此,她入睡还是越来越困难。
姜婳心里也是焦虑。
连着苏云溪跟郁婧和曹宜兰一同来探望她都没能缓解她心里的焦虑。
以至于没过两日,她就病倒了。
染上风寒,浑身无力,昏昏沉沉的。
她懂医术,没也请郎中,让珍珠去抓了些药煎着吃,药物带着安眠成分,吃过药她就睡下,这一觉她睡的很沉,醒来时屋子里静悄悄的,黑漆漆一片,窗外淡淡的月光透进来,她轻轻动了下,感觉手被人握住,这才朦胧的察觉床榻边上好像坐着个人。
“醒了,要不要喝水。”
是燕屼的声音。
姜婳点点头,又想着黑暗之中他也看不见,哑声道:“劳烦夫君了。”
燕屼起身把外面的灯点燃,又倒了杯温水进来,扶着姜婳起来喂她喝了水。
喝了水,姜婳舒服了些,靠在软枕上问道:“夫君,什么时辰了?”
“戌时三刻了。”燕屼从旁边取过她的褙子,“先把衣裳穿着,出去吃点东西,丫鬟说你晌午喝了药直接睡下的,没吃午膳,现在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弄。”
姜婳想了想,“白粥吧。”她嘴里没甚味道。
燕屼出去吩咐了声,又进屋帮着她把衣裳穿好,抱着她去隔间的贵妃榻上,抽了个大迎枕垫在她身后,“先靠一会儿,待会儿丫鬟们摆好膳就能吃了。”
姜婳嗯了声,燕屼挨着她坐下帮她揉揉手臂和双腿,“晌午那会儿岳父回来了,于正飞,孟方刚也回来了。”
“事情都解决了吗?外人可有乱说些什么?”姜婳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燕屼嗯了声,“都解决了,可要听听?”
姜婳点头。
燕屼就把于孟两人回禀的消息全都告诉了她。
姜清禄,于正飞,孟方刚去到苏州后,姜清禄报了官,于孟两人去处理别的事情,那高永飞在苏州祸害不少人,两人都查清楚,寻了证人。
高永飞原本还死不承认,当着姜清禄的面都敢说跟小妤儿定了亲事。
给姜清禄气的,当初就打了高永飞一顿。
官老爷又不糊涂,听了案情后再把高永飞所谓的聘书拿去,一检查,根本就是假的。
当即就把人关押起来。
高永飞在牢里的时候还嚣张的不行,想找人去跟姜清禄谈谈,姜清禄没搭理他。
倒是高老爷上门道歉求情。
姜清禄把人赶走了,直说不会原谅。
高永飞被关了几日,也没在意,想着无非就是造谣生事,至多关上两三月,谁知过了几日,忽有人上衙门状告高永飞欺压民女,心肠歹毒,伤人性命。原是有一陈姓姑娘来告状,说一年多前高永飞想抬她回去做妾,她不愿意,高永飞气不过,扬言要抢人回去,混乱之中打断了她爹的腿,因高家家大业大,她亦不敢去状告。
这事情周围的邻里都可以证明的,亲眼瞧见高永飞把陈爹爹的腿踹断。
这性质可就不同,依照大魏朝的律法,这些罪名要全部成立,至少要蹲上几年的牢狱。
第160章
如此这番; 高永飞后怕起来,求着高家人想见姜清禄一面; 姜清禄去牢狱见过他; 他开始求情; 承认是他癞蛤,蟆想吃与天鹅肉,想要攀附权贵,知道小妤儿的姐夫是燕屼,想走捷径这才想到这个法子死咬着姜家。
他觉得坏了小妤儿的名声; 姜家肯定会把小妤儿嫁给他。
姜清禄听闻; 猛地从铁栏杆里抓住高永飞的衣领; 一拳揍上去。
昏暗的地牢中响起高永飞的惨叫。
姜婳听到这里慢慢松了口气。
只到底还有些纠结,怕外人说小妤儿坏话。
燕屼继续给她揉着脚心,她这些日子不舒服; 也不喜去庭院里走动; 怕她身上不舒服; 多揉揉也算活动颈骨; “这还不算完,后来又出了件事情……”
姜婳诧异道:“出了何事?”
燕屼道:“高永飞把宓娘杀了。”
“怎么会?”姜婳惊讶道:“他不是已经被抓进牢狱里; 怎么还能把宓娘杀了?”
“应该是失手错杀。”燕屼说清来龙去脉。
高永飞在牢狱之中总是不甘心; 高太太整日哭着去探望他,嘴里咒骂姜清禄; 咒骂姜妤; 咒骂宓娘; 骂不该让宓娘这个扫把星进门的,这才进门不足一年,就把他克成这幅模样。许是听的多,连高永飞都在心底怨恨起宓娘,如果不是把她从青楼买回来,如果不是她想去京城开开眼界,他也不会碰见姜家两姐妹,自然不会对姜妤起歪心思,也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高太太还哭着告诉他,那小贱蹄子知道他有牢狱之灾,竟躲在家里不敢来看他。
心中的怨恨积攒多了,便想发泄出来。
高永飞原先只想给宓娘一个教训,没想到失手了。
他让高太太把宓娘带了过来。
宓娘哭哭啼啼的跟他诉说着。
他让宓娘走进一些,宓娘不疑有他,刚走过去就被他掐住脖子。
一开始,高永飞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再让高太太把她卖回青楼里。
谁知道脑中越想越恨,手劲越发的大,等他清晰松开手,宓娘已经瘫软在地上没了动静。他惊叫一声,把狱卒引来,看见摊在地上的女子,连忙上前检查,早就没了呼吸。
姜婳没料到最后会这样,沉默半晌,嘴唇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挺好。”
这两人活该,宓娘死的活该,高永飞杀了人,性质不一样,不是蹲牢狱就能解决的,杀人需偿命。
上辈子,小妤儿就是死在这两人手中。
也算是报应了。
燕屼没多言,过了会儿才道:“对了,还有一事。”
姜婳抬头,“什么?”
燕屼道:“岳父报官,高永飞被抓那日,集市上有不少人围观,他那时还很是嚣张,当着众人面不肯承认,咬定是岳父攀龙附凤忘恩负义,不肯承认这门亲事。那时有一男子从人群中冲出来,将他凑了一顿,岳父认出那人好像是当初你们的一个邻居,姓萧,他当街打人也被捉了,岳父大人说要保他出来,他不愿,说打人在里头关半月自己出去,婳婳可认识此人?”
姓萧?
姜婳思绪良久,渐渐才有了些印象,“可是叫萧振生?”
“他是?”燕屼捏着她的手心问道。
姜婳有些茫然,对她来说真的是过了太久太久,上辈子那十年她消极,很多人和事都已模糊,这个萧振生算是她儿时的玩伴,那时候姜家还没富裕起来,还住在老院子里,萧振生是她的邻居,比她小三四岁的模样,那时候巷子里的玩伴们经常一块玩耍,萧振生总是一声不吭的跟在她们身后。
姜婳记得萧振生的娘亲生他的时候难产,他爹再娶,那后娘待他很差,总不给他吃饱穿暖,和同龄孩子相比瘦弱不少。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带着连亲爹都不喜他。
那时候姜婳有好吃的也总给他一份。
姜清禄慢慢开始赚钱,置办了大宅子,那一年小妤儿刚刚出生,她们也搬去大宅子里。
她依稀记得那时候萧振生也不过六七岁的模样,姜清禄还让他进屋看过襁褓里的小妤儿。
让他喊妹妹。
他沉默许久,喊了声妹妹。
等到小妤儿满月的时候,全家搬走,自此她再也没见过萧振生。
忘了那个沉默的跟在孩子们身后的瘦弱身影。
上辈子姜家出事,萧振生或许上门找过,她记得好似有奴仆说过有姓萧的求见。
那会儿父亲刚刚过世,姜家乱成一团,她哪有有空见人,整日哭哭啼啼的。
自此就再也没有萧振生的消息。
没想到这辈子反而又听见儿时玩伴的名字。
她轻轻一笑,望着燕屼的眼神都透着几分温柔,“那是儿时的玩伴,爹爹碰见的应当就是萧振生,小时候常年沉默的跟在我们的身后,小妤儿出生时他还摸过,喊了声妹妹,我记得那时候他后娘待他不好,他过的很差,身子瘦弱,不知他现在是何模样。”
这人的消息,燕屼早让于正飞详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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