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赠我迷魂汤-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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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侃侃极大方地扔了几枚铜钱：“我有是钱，你们不用找了。”

　　　　伙计捏着铜板欲哭无泪：“可是……钱不够。”被折腾得晕头转向卓世清连忙掏钱付帐。

　　　　出了成衣店，一行人转而向胡家走去。

　　　　胡侃侃一听说胡家，转头对魏二宝吩咐道：“天热了，今日把胡府灭了吧。”

　　　　魏二宝恭敬地答道：“手下遵命。”

　42、第四十二章秋后算帐

　　　　当卓世清带着胡侃侃等人来到胡家时候；胡府众人顿时方寸大乱，胡天放外出访友未归，门房上报到胡夫人王氏处。王氏一听到胡侃侃回来了；而且还带着卓世清和叶天秋两个煞神；不禁秀眉紧蹙。

　　　　王氏以前就讨厌胡侃侃这个人；现加讨厌。可是形势逼人；她不得不把讨厌掩饰起来。做为当家夫人；她逢场作戏功夫还是十分高超。没多久，打扮得既得体又端庄王氏笑意盈盈地迎了出来，拉着胡侃侃嘘寒问暖，颇为动情地说道：我虽没生她；可好歹养了一场，这么久不见心里十分惦念；总担心她过得不好。

　　　　卓世清不惯这种应酬，一见到王氏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胡夫人，侃侃近生了点病，记性有点不好，我想带着她胡家住几天，看看能不能让她想起以前事情。”

　　　　胡夫人脸上笑容不变，心里自然是万分不乐意。她话说得十分委婉：“我想她想得紧，自愿愿意让她住下。只是，我家老爷不家，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不了主。而且过几日张家姑爷和小女也要回来……毕竟以前有那么一层干系，大家见面怕会不自。你们看这……”

　　　　卓世清装作听不懂她话外之音，他也实懒得啰嗦，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不乎这个，治病要紧，胡夫人就替我们安排住处吧——好是侃侃以前住过地方。”

　　　　卓世清根本不是跟她商量，看那架式，无论对方同不同意，他们都要住下。

　　　　王氏力地维持着得体风度，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推脱话。就见叶天秋“哐啷”一声抽出了雪亮长剑，旁若无人、一语不发地用软布一下下地擦拭着宝剑。她没说一句威胁话，但是那种气势已经让人胆寒。胡夫人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很就认出了叶天秋身份，当下失声叫道：“你……你就是那个……”

　　　　叶天秋头也不抬用平淡无波声音好心地帮她回忆确认：“就是那个十三岁时杀死祖母父亲并许多人江家大小姐，胡夫人记起来了吗？”

　　　　王氏这次再也笑不出来了，她脚步踉跄着往内院走去，高声呼唤下人为他们准备房间。

　　　　只是谁也没想到，一直扮冷酷总裁胡侃侃突然不冷酷了，她悄悄挣脱卓世清手腕，飞上前，飞起一脚照着王氏臀部狠狠踢去。她这一脚非比寻常，王氏很不幸地被踢飞了一丈多远。

　　　　“扑通”一声巨响，王氏安全着陆，摔了个脸啃泥。

　　　　“啊……”惨叫声院中骤然响起，王氏摔得满脸满嘴是血。下人们纷纷赶来去扶主母。

　　　　胡侃侃对此事解释是：她看这个女人不顺眼，对方很像她想揍一个人。

　　　　旁边魏二宝立即寻找出了与众不同关注点：“那你说，你以前想揍人是谁？她有什么让人讨厌地方？”

　　　　叶沧云也用循循善诱口吻引导她，谁也没空顾忌王氏。王氏被下人扶着站了起来，她自幼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她心里早就把胡侃侃这个丧门星凌迟了几百遍。对她发疯加乐见其成。

　　　　卓世清他们后被安顿胡侃侃以前住兰苑。卓世清耐心地引着胡侃侃回忆起以前点点滴滴。可惜是，胡侃侃对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她说地方，像是耗子洞，燕子窝，葡萄树，根本无处可寻。

　　　　魏二宝怯生生地看了卓世清一眼，再次语出惊人：“侃侃不记得地方，可她记得人，你看她不是踢了胡夫人一脚吗？你把胡府人都集中起来，让她打，打多了就记起来了。”

　　　　卓世清对此不置可否。等到胡天放回府时，胡侃侃与他相见场面再一次印证了魏二宝路线是正确。

　　　　胡天放回来后，阴沉着脸支开了下人，强忍着不耐烦与卓世清敷衍应酬。他态度很客气，样子很道貌岸然，但话里话外意思是，他原配夫人欺骗了他，可他们胡家还是养了侃侃这么多年，他对她有恩。可胡侃侃不但影响了胡家名声，而且对养父养母一点都不尊重云云。不过对于这些，他也大度地不予计较。后，他重申一遍，他们家是清贵世家不想牵扯进江湖事非漩涡。这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让人找不出破绽。

　　　　胡天放话一落点，叶天秋就冷笑着反驳道：“胡老爷，如果我没记错话，当年先夫人一直居住七里山庄吧，她是用自己嫁妆养育侃侃。胡老爷怎么能说是胡家养育了侃侃？”

　　　　魏二宝也接道：“还有啊，你说侃侃影响了你家名声，——请问你们家还有什么好名声？你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岳家走，你娶妻，岳家倒，你休妻。对了，你该不会连自己偷大姨子事情都忘了吧？”

　　　　胡天放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指着魏二宝，你你个不停。

　　　　魏二宝笑呵呵地安慰他：“胡老头，你偷就偷了呗，这没什么大不了。想当初，我偷了我大伯子，人家一问我就照实承认了，敢做就要敢当嘛。当男婊不可怕，反正这世上男婊多是，怕是当了还想立牌坊。”

　　　　胡天放一口老血梗喉中，脸色由红变紫，他气极败坏地拍着桌子对着魏二宝大放厥词。众人一齐无语地看着这个魏二宝，但又不得承认她骂得很痛，而且颇有几分侃侃风采。

　　　　就这时，陡变再生。胡侃侃忽然猝不及防地一跃而起来，像只轻灵猿猴一样跳到了桌子上，卓世清伸手去拉她，她再轻轻一纵便骑到了胡天放脖子上。她像发了疯似扯拽着他头发胡子，一边捶打一边怒骂：“老不死草鸡男，你还当自己是凤凰！你无耻卑鄙虚伪，你当面哄着我妈，背后还嫌她不会生儿子，你那老不死娘还骂我妈是不会下蛋母鸡。你姐你弟你妹天天想着占便宜，你对你侄子比对我都好。你臭不要脸，软饭硬吃，占着我外公家便宜还死要面子，我外公一死你就出去找情人算计我财产，你以为你占着父亲名义就可以坏事做绝，我才不会被动地等着老天收你，我要亲自收了你……”

　　　　胡侃侃骂得极为顺溜，磕都不带打一个，而且情绪激愤，看样子是积怨已久。卓世清心里唏嘘不已，对胡侃侃心疼愈发地深了。

　　　　胡天放被打得两眼昏花，他想找人帮忙，可是下人早就被支开了。他头发胡子被掉得满地都是。

　　　　卓世清开始想去制止，却被另外三人拦住了。叶天秋是触景伤情，侃侃一番作为让她想起了自己身世，胡天放这种人渣实属罪有应得。叶沧云觉得反正这姓胡也不是什么好人，打就打了。为了治病，他牺牲一下也是应该。

　　　　魏二宝则旁边乐呵呵地拍手叫好：“总裁，继续骂。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好骂？”

　　　　叶沧云问道：“侃侃，你记得她是谁对吗？别着急，你心里有什么苦楚都说出来吧。”

　　　　胡侃侃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她伸开五爪胡天放那保养得很好脸上乱挠一气：“我知道你靠着这张脸和这张嘴来哄骗我妈，我今日就毁了它。我要看看你脸皮到底有多厚！”

　　　　“嘶——啊——”胡天放发出了一阵压抑惨叫。这种情况持续了好一阵子，卓世清终于把胡侃侃抱了下来。但是胡天放那张脸已经毁了。像是被铁犁犁过了一样，上面沟壑纵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

　　　　胡府众人度过了惊心动魄一天。第二天，一位不速之客突然莅临，让胡家是雪上加霜。原来是白如玉追赶过来了。

　　　　从这天起胡府下人们走起路来，腿肚子都乱打颤。胡夫人以养伤为借口，躲屋里不出来。胡天放偷偷让人送了信重金悬赏江湖人士把这帮瘟神弄走。他也本想眼不见心不烦，像夫人一样躲屋里不出来。可惜是白如玉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胡府对胡侃侃记忆起了刺激作用，她记忆倒是真恢复了一些。但随之而来是她性格也越来越刁钻了。她不当总裁不当农女了，她变成了一个懵懂孩童，而且还是一个熊孩子。

　　　　具体表现是翻天入地捣乱大行为，不好好吃饭，看谁不顺眼就踹上一脚，拿弹弓打人，而且专打男人裆部。

　　　　于是众人胡家见识了让人惊奇一幕幕场景：胡家男人一见到胡侃侃便下意识弯腰捂着关键部位；疯子白如玉化身一个温柔慈母，端着饭碗满院子追着胡侃侃喂饭；有时候，白如玉会逼着胡天爬行地上给胡侃侃当马骑。魏二宝一旁磕着瓜子大声助威。

　　　　这三人满院子疯跑不提，叶沧云则召集卓世清和叶天秋积极商量着治病要策。

　　　　她总结陈词：“看来胡府之行还是有效果。它至少能激发出侃侃内心深处记忆。前些日子，她是模仿别人，这几天则是做她自己，虽然这只是过去自己。我们一步步引导，要不了多久再碰上一个适合契机，她就会恢复正常了。”

　43、第四十三章　顽劣的熊公主（一）

　　　　卓世清总算听到了一点好消息。他纵容默许着胡侃侃胡闹行为；只盼她能多想起一些过去事情。然而胡侃侃并没有想起多少往事；反倒是坏点子想了许多，她出主意，魏二宝一旁补充；白如玉帮着实施；三人配合良好；胡天放夫妻俩被她折磨得简直是生不如死。第二天夜里；胡侃侃闹腾到半夜不肯睡；白如玉来哄她，两人为了睡前娱乐一下；偷偷潜进胡天放屋里；把他和王氏头发剃光了。胡侃侃还突发奇想，分别两人脸上用特殊药水写上“老渣男，老贱女”，洗都洗不掉。

　　　　这夫妻俩看到彼此鬼样子，差点失声尖叫。两人暗地里牙都咬碎了。王氏是气得浑身颤抖，阴测测地说道：“早知道当初我就不管她了，说不定她早随她那该死娘去了！”当年胡侃侃还胡家时，她做为当家夫人真想弄死她简直是易如反掌，根本不消她动一个指头自有人会帮着收拾她。但她觉得一个孤女留着也没什么大碍，养个几年就嫁出去了，所以就任她自生自灭。早知如今，何必当初。王氏此时是悔恨交加。

　　　　胡天放呆坐着闭目不语，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和尚坐禅呢。王氏还欲抱怨，胡天放倏地睁开双眼，用眼神制止了她。王氏小声嘀咕：“我自己家里还不能说话了。”不过她到底知道那几尊瘟神不好惹，赶紧闭口不言。两人各怀鬼胎，心怀着天大怨气，默默苦挨，暗盼救星。

　　　　再说张景修，他本就打算去岳家拜访，可是一听到叶天秋、白如玉那几个惹不起人物也胡府时，他当即打起了退堂鼓，并飞地为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理由：他不是怕事，他是怕见着以前未婚妻觉得尴尬。打破这个理由是他府中一个好打听小道消息十流剑客，给他透漏了一个了不得、但还无人验证秘闻，那个消息与胡侃侃有关。张景修思索了一夜一天，后决定搏上一把……

　　　　胡侃侃府中闹得翻天覆地，她闹够了胡府众人，又开始折腾起了卓世清了。这天半夜，卓世清处理完胡侃侃留下烂摊子后，调息打坐了一阵刚上床歇息，却听得门“吱嘎”一声响了，接着一个轻盈灵巧身影悄悄潜了进来。卓世清早就看出了来人是谁，他仍装作没看见，不动声色地躺了下去。胡侃侃蹑手蹑脚地爬上了他床，她先是用类似洗脸方式抱着他脸啃了一会，接着又去揪他胡子，可惜他下巴上只有一圈硬得扎手胡子茬。

　　　　卓世清童心被她撩起，他继续装睡，他倒想看看她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胡侃侃捏着他鼻子，嘻嘻笑道：“外公，你睡得好死。”

　　　　卓世清再也没办法装睡了，他出声撇清：“什么外公，我是你相公！”

　　　　胡侃侃仍坚持自己看法：“你是年轻外公。”说罢，她拉开被子很自然地钻了进去，被窝里蠕动一会儿，然后找了一个舒服姿势，把头埋他胳膊窝里，打着呵欠说道：“又困又累，明天不玩打容嬷嬷游戏了，外公你给我唱首催眠曲吧。”

　　　　卓世清一挨着她身子，身体便不由得变得僵硬起来。偏偏胡侃侃还不停地他身上磨蹭，缠着他唱催眠曲。卓世清哪里会唱这个，他绞脑汁给她念了一首练功口诀。胡侃侃听着鲜，算是勉强接受了。

　　　　看着天真顽皮如稚童胡侃侃，卓世清身心逐渐放松起来，这样她很难让人起邪念。他柔声哄着，大手她背上轻拍轻着，他内心慢慢地升腾起一种温暖和满足感觉。什么也不做，只是这样抱着她相拥而眠也是极好极好事情。

　　　　他正这么出神地想着，胡侃侃那颗毛茸茸脑袋已从他胳膊上挪到了他胸前。此时她像一只收起利爪小猫一样，既温顺又柔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卓世清拍打背部动作愈发熟练上道，他很有技巧地问道：“侃侃，你为什么喜欢缠着我呢？你以前认得我吗？”他发觉胡侃侃发疯后，对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信赖感，他感到高兴同时又有些疑惑。这个疑问一直盘旋他脑海，今晚终于有机会问了出来。

　　　　胡侃侃揉揉鼻子，不假思索地答道：“外公，你真老糊涂了，怎么问我这个问题。”

　　　　卓世清无奈地笑了一下，“我真像你外公吗？哪里像？”

　　　　“嗯……都像。”

　　　　卓世清想了一会儿，转变了发问方式：“那你记得外公以前是做什么吗？”

　　　　“你连自己做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是军队吗？”

　　　　卓世清不禁一惊，侃侃说得没错，胡家先夫人父亲当年确是兵部尚书。可是，那个人早侃侃出生之前就被斩首了。她这是……或许她小时候听过外公故事吧，又或者说她见过他画像。这倒也不奇怪，他记得师父当年就喜欢画像，苍龙岭至今还保留着他老人家画室。

　　　　胡侃侃迷迷糊糊地嘀咕了一句：“外公，我要睡了，睡不好会长不高。我近长得就没有院子里大胖，再这样下去不行，他以后肯定得像我欺负他那样欺负我。”

　　　　卓世清听着他这番有趣言语不禁笑了，“好，那你睡吧。”

　　　　翌日上午，白如玉又像前几天一样满院子追着胡侃侃喂饭，那种温柔慈祥情态实让人无法将她和杀人不眨眼女魔头联系一起。叶沧去看着院里两人，突生感慨：“原来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叶天秋还没来得及接话，就听见一个畏畏缩缩下人远远地禀报道：“叶、叶门主，权公子和聂公子前来拜访。”

　　　　叶天秋淡淡说道：“让他们进来。”

　　　　“……是。”

　　　　如今他们这帮人真叫是反客为主。府中主人因为这样那样原因闭门不出，就由叶天秋来代管府中事务。真别说，胡府下人从来没有像现这般安分过。其中缘故不是叶天秋有管家天份，而是她手中剑太厉害。比如说前天，有个醉酒老管事调戏刚入府小丫头，结果被叶天秋撞上了，她二话没说，轻轻一剑将那个管事给解决了。闻讯赶来下人们都吓尿了，自此以后，他们全都战战兢兢、安于职守，再没人敢无端生事。

　　　　权无染和聂胜琼结伴入府。两位公子一个风度翩翩，另一个则如云间白鹤，走一起，端让人赏心悦目。

　　　　胡侃侃躲花丛中一看这两便高声叫喊：“看，园草。”

　　　　魏二宝不大懂她话，只是跟着瞎起哄。于是，聂胜琼收到了鲜花一束。权无染也收到了一朵野花。

　　　　但是当张景修和胡兰榆夫妻俩进来时就没这么好待遇了。

　　　　张景修一出现，藏假山上胡侃侃用手作喇叭，大声示警：“请注意，那个爱装模作样家伙出现了，给我砸。”

　　　　“是，头。”魏二宝这几天已从总裁特助变成了小跟班。胡侃侃一声令下，魏二宝就扔出了一块石头。

　　　　“咚”地一声砸到了张景修胸前，张景修此时正跟权无染说话，冷不防地被人一砸，忍不住怒道：“谁？”他话音一落，两块尖石凌空招呼而来，胡兰榆尖叫着胡乱躲闪，权无染伸手拦了一下，两人堪堪度过，但随后大惊喜等着他们。两人吃饭咯牙，喝茶喝到蝌蚪，做椅子坐到钉子……张景修有好几次都濒临爆发边缘，不过，他每次都憋了回去。兵荒马乱白天过去了。当夜幕笼罩着大地时，一个面生小厮悄悄地进了胡天放房间，与此同时，张景修也暗暗打着算盘。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夜晚。

　44、顽劣的熊公主（二）

　　　　今晚跟昨晚一样；胡侃侃又悄悄潜进了卓世清房中，用口水给他洗脸揪胡子捏鼻子。卓世清比昨天显得自然多了；他欣然接受了胡侃侃这种特殊爱意。他抱着她；一手轻拍他背部，一手揉着她那毛茸茸脑袋，两人肌肤相触；呼吸相闻。他心底一片安然满足；一种异样感觉弥漫开来，像阳光一样温馨，又像美酒一样甘醇。

　　　　屋外，万籁俱寂。春风指使着花叶树枝拍着窗棂，如水月光漫过庭院；挤过窗格洒进房中。屋内一切像蒙了一层轻纱似；朦胧梦幻。

　　　　这个夜晚和平常一样寂静，但不知怎地，卓世清心中却莫名涌上一股不安。他一边拍着胡侃侃背部一边轻声说道：“侃侃，我们明天就回苍龙岭好不好？”胡侃侃翻了个身，含糊不清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卓世清侧身她脸上啄了一下，声音里多了一丝柔情，“也许，我们可以仿建一个像七里山庄那样地方，让你住里面，随你怎么折腾，再慢慢地想，直到想起来为止。”

　　　　本来，卓世清开始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他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十分绝妙。是啊，七里山庄才是侃侃生长之地，那里一定留下了很多她童年和少女时期印迹。如果能仿建出来，对她肯定极有裨益。他们也不用胡府逗留了。虽然胡家众人他看来并无什么杀伤力，可他牢牢记得师父话：无论武功多么高强，也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看上去再软弱无力人也能关键时刻要你命。侃侃这么闹下去，胡府上下一定恨透了他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做了这个决定，卓世清心情不觉轻许多。他情不自禁地再次低头她额上、颊上、唇上一阵轻啄慢啃。他原本打算只吻一下，结果却像喝了盐水似，越喝越渴，越吻越贪婪。胡侃侃被他骚扰得有些不耐烦，她抬起手“啪”地一下打他脸上，嘴里还嘟囔道：“外公，有大蚊子。”

　　　　卓世清无声地笑着，她脸上咬了后一下才放过她。他摸了一下被她打过脸颊，暗想，将来等她好了，他要好好跟她算算帐。卓世清刚要闭眼入睡，忽然，他心中一个激灵。屋顶有人！管那声音极小极轻，可他还是听到了。

　　　　卓世清下意识地摸摸身旁胡侃侃，她呼吸绵长平静，睡得正香。他悄悄了坐起来，拿过床头黑色长剑，蓄势待发。

　　　　屋顶人高抬腿轻落足，轻巧灵敏地落了窗户旁边。卓世清心蓦地提了起来，全身进入戒备状态。窗外人并没有立即行动，他伫立了一会儿，似乎凝神倾听什么。敌不动，卓世清亦不动，他是以静制动。

　　　　片刻之后，那人主动开口叫道：“卓大侠，我知道你醒了。”他声音极轻极小，若不是卓世清耳力灵敏，根本听不到对方说什么。

　　　　“阁下有何贵干？”他用同样声音答道。

　　　　“下受权公子所托，特来报信，——今晚胡府将有大行动，是针对胡姑娘，请卓大侠做好准备。”

　　　　卓世清此时仍不敢肯定对方是敌是友，他淡淡说道：“多谢。”

　　　　那人应答一声，施展轻功，悄然离开了，就跟他来时一样。

　　　　卓世清慢慢镇定下来，他飞地思索着，如果那人真是权无染所派，那么今晚事情定然非同小可，否则对方不会三半夜地派人来报信。如果只是他自己，他才不会顾虑重重。但有侃侃身边就不一样了。混战之中，他能免有顾忌不到她时候。他该怎么办？他必须要把她放到一个安全无虑地方，而且她身边还要有一个绝对可靠人。白如玉不行，她弱点太明显。剩下只有叶天秋了。

　　　　卓世清轻轻跃下床，准备去找叶天秋。他回头看看床上睡得正沉胡侃侃，第一个念头就是抱着她去找人。随即又转念一想，叶天秋离他们房间不远，他很就能回来，一旦周围有什么动静，他应该能立即反应过来。

　　　　卓世清稍一迟疑终还是独自出了房间，他不放心地细细查看了一下四周环境，见并无什么可疑之处，才略略放下心来。

　　　　他迅速走到叶天秋窗前，轻轻叩窗。本来他一个年轻男子半夜叩女子窗十分不妥，但做为江湖儿女又是非常时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叶天秋一向睡得警醒，很便出声应答。他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一下当前处境，并请她带着侃侃连夜离开这里，他留下来断后。叶天秋稍一沉吟，便爽地答应了。

　　　　卓世清跟叶天秋交代完毕，转身回屋去了。床上被子中隆起一个包，胡侃侃仍熟睡。卓世清上前，伸手揉着她脑袋柔声唤道：“侃侃起床了，你叶姐姐带你去捉窸窣。”

　　　　就这时，情势陡变，被子里突然闪出一柄雪亮短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