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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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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个同事,电工和安全员也不停的用对讲机呼叫。

可是没有回应。

“李波。”我对着李波喊道,“出事了,他们都不见了,或者是出事了!”

“那我们快上去。”李波说道。

“上不去,”我说道,“拉滑轮的人也不见了。”

“快躲起来。”我的头顶一个人在说话,我一看正是拉滑轮的同事。

“躲什么啊?”我喊道,“拉我们上去。”

那个同事突然从方井上面掉了下来。我想接也接不住,眼睁睁的看见他从高处摔倒自己的面前。

我惊呆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而且是摔死的。

我脑袋一片空白,蹲下来,扶着那个同事的脖子,却发现他的脖子已经断了,一截脊椎骨从背后戳出来,我心里慌乱的手足无措。仍旧把他给扶着。

突然我的后领被人狠狠拉了一下,身体被拖着离开了那个死去的同事。

在这个过程中,我看得清清楚楚,同事的鼻孔里冒出了两条小蛇,而且他的下巴上是乌黑色和赤红色间杂。很明显在他死前,已经被毒蛇咬了。指不定,就是现在他鼻孔里的蛇。

接下来,发生的情形,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上面的同事扔下对讲机跑了,或者是他们也受到了攻击。顾不上我们。

方井的井壁无数小蛇正在向下蜿蜒爬行。这无数条小蛇,依靠这井壁凹凸不平的墙壁,正在慢慢向下移动,数量之多,把井壁都全部掩盖。

还有更多蛇,从绳索上溜着向下移动,这个绳索本来是我们上去的唯一途径。

已经有蛇爬到井底了。

我和李波,奋力把死掉的同事向回拖,拖到那个文档室里。

“关门!”李波大声喊道。

我已经看见有几十条蛇,已经朝着我们爬过来了。

“门关不上!”安全员喊道,铁门怎么也合不拢,我看见安全员正在努力,可是铁门就是关不拢。

突然我们眼前全部漆黑一片。

“停电啦。”电工喊道,“电缆是不是断了。”

“把碘钨灯给扔出去。”李波喊道,“电线把门给隔住了。”

我听见电工连忙收拾碘钨灯和电缆,连忙把我身上的手电筒打开,给他照明,看着电工把电缆和灯一起抛出去。

安全员奋力把门往回收了一下,然后狠狠的把门给关上。

哐当一声,门阖上了。

但是在门阖上之前,不到一秒钟的那一刻,我的手电,照在门外的情形,我看的很清楚,层层叠叠的蛇,堆起来向我们这边爬过来。

这是在做梦吗,这个场景,曾经无数次在我的梦魇中出现过。

这一定是在做梦,和从前一样,过一会我就醒了,就能知道这是我梦境。。。。。。。

我在不停的让自己相信,我在做梦。

就和我从前做噩梦的时候,在梦境中的想法一样。

我听到李波惨叫一声,正在呼喝。

回头用手电一照,看到李波已经被蛇咬到了,一条小蛇,正挂在他的鼻子上,李波奋力把那条小蛇给拉下来,狠狠的用脚在踩。

地下已经有三四条蛇被李波踩死,看来李波是大意了,被最后一条蛇给咬到。

那些蛇,都是死去同事身上冒出来的。

这不是做梦,我心里一阵死灰一样的绝望。

我们警惕着,四个人都用手电照着那个死去的同事。

“蛇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李波忍着痛,提醒我们。

我们都把光柱照在死去同事的口鼻上。

隔了很久,没有蛇钻出来。

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先把手电关了。”李波说道,“节约电池,我们等待救援。”

“这次的蛇,比我们上次见到的多很多。”我的语气在颤抖,我自己能感觉到。

“上次我们在大公桥遇到的蛇,根本就是小意思。”李波说道,“看来蛇灾开始真正爆发了。”

“什么意思?”

“有些时候,我们真的需要相信民俗。”李波嘴里说这话,夹杂着丝丝的忍痛声。

“不明白你说什么?”

李波的声音在黑暗里传来,“看来时间到了,只不过提前了十二个小时。”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时间?”

“明天是四月十五日。”李波说道,“农历是三月三。”

我身体僵硬。

民谚:

三月三,蛇出洞。

2002年四月十五日,距离韩日世界杯开幕四十五天。

“三月三,蛇出洞。”

零二年四月十五日凌晨,准确点说是四月十四日晚十一点,也就是子时。

真正意义上的蛇灾开始了。

天气很热,到了晚上还没有凉快下来的意思。很多市民还没有休息。无数人见到了蛇类肆掠的这一刻。

陶朱路的夜市和往常一样热闹,短短街道摆满了座椅。食客们都坐在餐桌旁饕餮畅饮。

夜市的中段,突然一阵喧闹,几个男人跳了起来,大声喊道,“老板,老板,地上怎么会有蛇!”

“这段时间不都是在闹蛇吗?”老板赶过来说道,“电视上都播了新闻的。。。。。。。放心我们早就有准备。。。。。。。。。”

老板的话没说完,一条蛇就串到了他的头上,这条蛇不是从他的腿上爬上来的,大家都没看清楚,是从别的什么地方跳到他的头上。

老板自顾不暇,脸上连续被蛇咬了几下。

食客们一看到这个场面,都慌了,那里还能指望老板来赶蛇。几个男人,操起椅子,对着地上的蛇拼命的击打。

夜市靠江边的那一段,有个女人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跳到桌子上,指着地下尖叫。

大家一看,地上爬行着无数条蛇。

夜市的每个地方都开始哄闹起来,人群都慌乱的奔跑跳动。

陶朱路的路面,在短短几分钟之内,爬满了蛇群。无数条蛇,就在人群的腿间爬行,只要触碰到人的腿,就狠狠的咬上去。

最倒霉的一个食客,身上爬满了蛇,至少有十几条。他已经被吓傻了,带着身上的蛇拼命的跑向长江,在横穿沿江大道的时候,被一辆汽车撞倒。

司机刹车后,惶恐的下车查看情况,还来不及打电话报警,就几条蛇给缠绕到身上。司机吓得大喊起来,旁边的人都对他喊道,“快去江边,到水里去。”

司机马上向长江跑去,跑的过程中,不知道被蛇咬了多少下,越跑越慢,勉强支撑到江边的大堤,身体扛不住,倒了下来,司机还在竭力向江边移动,却发现,江水里密密麻麻翻滚的都是蛇,而且正在向大堤上爬上来。。。。。。。。董伟要疯了,董伟和蛮子两个人知道李波和疯子在地下通道里一天了都没上来,连忙去打探情况,却发现疯子和李波进入地下的那个通道附近,已经设置了隔离带,几十个武警都在那里维持秩序。

“到底怎么啦?”董伟对着单位的领导喊道。

“下面有蛇,很多。”领导说道,“你放心,我们正在想办法营救他们。”

“怎么救?”董伟喊道,“你都说下面都是蛇,他们只怕已经被咬死了。”

董伟边说边走向入口,刚刚看到入口的那个洞口出,正在成堆的往外爬蛇出来。武警们正在用火焰焚烧。董伟还想靠近,却被武警制止。

董伟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武警消灭蛇群,然后看见旁边几个人正在抬一个担架,董伟跑过去一看,正是李波和疯子部门的同事,董伟看到后,心里震惊,那个同事的脸上皮肤已经变得很木炭一样的黑色。

董伟焦急的站在入口旁,等着事态的进展。时间过去的飞快。

领导突然跑过来对董伟说道,“马上召集你的同事,今晚不能睡觉了。”

“怎么啦?”

“市内到处是蛇,全部出来了。”

“那李波他们怎么办?”

“这里有他们。”领导焦急的把董伟拖上车,“我们去干我们的事情。”

董伟坐到车上,拿起电话给周玲子,“你给疯子的老妈,打个电话,疯子在地下遇到蛇群了。李波也一样。”

“那怎么能说。”周玲子也喊道,“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不管了,”董伟说道,“你自己看着办。我要去打蛇,现在市内到处是蛇,你千万不要出门。”

“你呢?”周玲子说道,“你要小心点。”

“知道。”董伟把电话挂了,然后挨着给同事打电话。

“李波和疯子在地下,听说被蛇群围住了。”周玲子挂掉电话后说道。

站在周玲子面前的杨丽,身体筛糠一样抖动起来。

千惠洗浴中心,躺在影视厅躺床上观看电影的顾客,都懒洋洋的看着屏幕上的国外大片。屏幕上突然横着一条黑影,瞬间即逝,大家都没放在心上,突然屏幕上又被一道黑影给遮住。

顾客们都抬起头,向后看镭射机,镭射放映机的窗口上,正爬过一条蛇,身体蜷曲,盘在那里。

看电影的顾客飞快的跑向洗浴中心的候客厅,却发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工作人员,还在呻吟,向他们求救。

浴室里正在热水池里泡澡的顾客,突然看到浴池旁边的地面爬行着五彩斑斓的蛇群,由于浴池的地面是光滑的地板砖,还有积水,那些蛇,无法在地面上稳定的爬行,而是扭曲着身体翻转,没有方向的爬动。

浴池里的顾客都不敢妄动,紧张的站在热水池里。但是,眼尖的一个顾客发现,水里已经有蛇在里面游动。而且爬到浴池旁边的蛇群,也纷纷掉落进来,看来它们很喜欢热水的温度。

一个顾客无法忍受,光着身体爬出浴池,还没跑几步,就跌倒在地,身上立即覆盖上了蛇群。。。。。。。

蒸桑拿的房间,门一开,一个人探头出来,马上就退回去,把门给关上。

可是几分钟之后,他还是把门给打开,无数条蛇窜进去。桑拿室内一片惨呼。

“蛇喜欢往温度高的地方跑。”董伟在电话里得到消息。

市内浴室,餐厅,都是蛇群集中爆发的地方。因为这些地方有热水和火炉。

董伟现在正在往热电厂赶去,那里的蛇,已经把电厂给占据了。如果他们再不去解决蛇群,没有人操作的热电设备,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可想而知。

当董伟的车开到珠海路的时候,路面上已经铺满了蛇群。车轧在蛇群身上,砰砰作响。董伟嘴里骂道,“这么多蛇,我们装备再好,也是送死啊。”

车到了热电厂门口,开了进去。高高的冷却塔上,爬满了蛇群。

蛇越来越多,董伟和同事,虽然身上穿着厚实的生化服,带着面罩,但是踩在蛇群身上的感觉,仍然无法让人忍受。

更何况每个人的身上都越来越重,大家都看到别人身上的蛇堆积的越来越多,心里明白,自己也一样。

董伟走进热电厂的厂房内,看见好几个工作人员都倒在操作台上。

那些从另一个热电厂调过来的工作人员,马上跑到操作台边,维护设备的正常运转。

董伟隔着面罩打电话,“这里没法弄了,蛇太多,我们解决不了。”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电话那头,领导的声音急切的问道。

“妈的!”董伟狠狠把电话给挂掉。

小冯没有睡觉,她白天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不停的和这里的工作人员说明,她要来解决蛇灾的根源。没时间来参加他们的研究。

这个地方在市郊几十里之外,是当年的一个三线工厂的原址,工厂搬迁后,这些隐藏在大山内的老式建筑,在外人看来已经废弃。可实际情况是,建筑的内部,已经改善成设备齐全的实验室。

小冯明白,这是某部门属下的研究所,临时搬到这里的。之所以市领导这么忌讳,就是因为这个临时研究所的级别,比市政府更高。

没人跟小冯谈起蛇灾的事情,小冯一到这里,就被实验的主管给告知,他们研究的目的,不是解决蛇灾,解决蛇灾的工作由城市的职能部门来解决。他们来这里,就是因为,他们得到消息,有奇怪的病人。

小冯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那个小孩,断了手,还能自己接上的小孩,引起了他们的关注。

“现在那家人在那里?”小冯问道。

“在实验室。”主管回答,“他们很好。但是。。。。。。”

“但是什么?”小冯紧张的问道。

“那个小孩跑了。”

“什么?”小冯说道,“你们戒备这么森严,他也会跑掉。”

“不是在这里。”主管说道,“她是在车上跑的,她趁我们不注意,从栅栏的缝隙里转过去了。是她的妈妈,把她硬推出去的。我们发现的时候,看见她已经跑到小巷子里,右手提着她的左手胳膊。”

“你们没找她吗?”

“一直在找。”主管说道,“但是我们不能太张扬。”

“那怎么办。”小冯说道,“解决蛇灾,还要指望那个小孩呢。”

“我们有别的发现。”主管说道,“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不行,我得回去。”小冯说道,“我是来解决蛇灾的。”

“你先等等,看了情况再说。”主管嘴上说的很客气,但是实际上是在下命令,“你现在必须留下来。”

小冯只能去看望那一家大小。

工作人员正在给她们检查身体,工作人员对看到小冯,好像已经知道小冯的身份似的,对小冯说道,“两个小孩正在掉牙齿,但是牙床上马上就长出了新牙,生长的速度很快。”

小冯暂时还没有理解工作人员的意思。

工作人员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八九颗牙齿。小冯心里一揪,这才几天,两个小孩能换这么多牙齿下来。

小冯立即和工作人员到了化验室,分析这一家人的血液成分。

时间过的飞快,一晃就到了晚间,主管招呼小冯等工作人员吃晚饭。

小冯正坐在餐厅里吃饭,主管走过来,对小冯说道,“有你的电话。”

小冯走过去接电话,里面是市领导的声音,“有人坚持要和你通话,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

小冯还以为是屈师父,没想到是陈教授,“时间到了,蛇该出来了。你要快点。找出影响蛇的那种特殊的生物。”

2002年四月十六日,距离韩日世界杯开幕四十四天。

我和李波已经呆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两天了。

李波被蛇咬到,情况很严重。他身上发热很厉害,在不停的说胡话。而且还有一个同事的尸体和我们在一起。

我从小到大,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极度艰险的境地,我小时候面临最大的危险,就是初中的时候,和同学逞能,爬上家里附近工厂的那个大烟囱,当我一鼓作气爬到烟囱最高处之后,突然觉得害怕,不敢下来。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蹲在烟囱顶上,紧紧把身体附近的红砖给抓住。看着烟囱下面围了一圈人,对着我指指点点。我在上面呆了一个小时,看到人群中一个人拼命的向烟囱跑过来,那个人是我父亲。我当时就想着,这次父亲一定气坏了,肯定要把我一顿好打。顿时我的短暂的恐高烟消云散。在众人的惊呼中,飞快的向下爬。

结果下来之后,还是被父亲狠狠打了一顿。之后多次回想,想一次,后怕一次。

现在我们在黑暗的封闭房间里,那种在烟囱顶上孤独无助,紧张害怕的情绪又来了。

房间里除了李波猛不丁的说一两句胡话,基本没有任何声音。铁门外也没有声音。无数条蛇在门外梭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我知道,它们一定在门外。

我们没有携带食物,每人只带了两瓶矿泉水,现在矿泉水也喝完,在巨大的恐惧下,我还感觉不到身体上的不适。幸运的是,方井已经和上部的通道打通,空气在流通,我们不会被憋死。

在寂静中,电工突然说话了,“我是不是该把门打开看看,也许蛇已经走了。”

“放屁。”我对电工骂道,“如果蛇走了,上面的同事肯定会下来救我们,现在没人开门,当然是蛇还走。而且数量还不少,他们下不来。”

“不管了。”电工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想饿死在这里。”

“你怕个什么?”我说道,“胆子这么小,像不像个男人。”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敢开门,不就是怕蛇吗?”电工反驳我,“所以你宁愿饿死在这里,也不愿意开门。”

“才两天而已。”安全员帮我说话了,“我们至少还能支持三天。没水喝了再说。而且我估计,救援我们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我们能等,李队能等吗?”电工说道,“他都成那个样子了,都快死了。”

这句话一说,我就没话反驳了,的确,李波被蛇咬了,蛇毒已经发作,这是明明白白的事情。他估计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们做个决定吧。”安全员提议,“如果十二个小时之后,仍旧没人来救援我们,我们就开门出去。”

“李波还能坚持吗?”我迟疑的问道。

“他身体一直很棒。”安全员回答,“一米八几的个子,快两百斤的体重,他比一般人能扛。”

这是个常识,同样的毒液,对于体格健壮的成年人,和老弱病残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后果。

可是李波已经得了病,我心里犹豫着,是不是该把李波得病的事情说出来。

“疯子。”电工喊道,“你是不是就想把李波拖死,你恨他抢了你女朋友是不是?”

“滚你妈的!”我朝着电工扑过去,掐他的脖子。

“你们疯了吗?”安全员喊道,“你们要冷静,人在绝境的时候,精神会崩溃,崩溃的前兆就是相互攻击,所以很多灾难的罹难者都是死于自己的癫狂!”

我和电工停止打斗,想着安全员说的话是对的,他毕竟是施工安全专业的,学习过这方面的心理课程。

冷静、冷静,我对自己说道。

可是电工仍然在喋喋不休,“上次在那个房间里,是不是你故意把李队的腿给弄断的?”

我心里一凛,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看李队的表情我就知道。”电工喊道,“是你把他的腿打伤的。”

“不要再说了。”安全说道,“再等六个小时,没人来救我们,我们就出去。”

“外面都是蛇!”我喊道,“打死我也不开门!”

“安静!”安全员喊道,“安静,你们都疯了吗,有必要这样吗,都住嘴。”

我和电工被安全员一声大吼,都冷静多了,不再争吵。

“相信我。”安全员说道,“李队还能坚持六个小时。我摸过他的脉搏,虽然跳的很快,但是并没有紊乱。”

我们三人都不说话了。在黑暗里保持沉默。房间回到一片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死亡的气氛是个实体,现在死亡的气氛已经渐渐的把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就像无处不再的黑暗一样。

时间继续流逝。

我越来越无法忍受这种寂静。

“在蛇下来之前。”我找出话题,“李波看到了那个柜子里的东西,好像很重要。”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电工说道,“等救援的人下来之后,我们再去查看那个柜子里是什么。”

我提议被拒绝,我也没有再坚持,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再节外生枝。

“杨丽、杨丽。”李波又开始说胡话了,我听到后,火冒三丈,而且非常的尴尬。

我估计电工和安全员现在正在捂着嘴偷笑,只是在黑暗里,我看不到而已。

“要说,”安全员说道,“疯子,你和李波到底怎么回事,李波是个讲义气的人,你们又是十几年的兄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如果是在转移我们紧张的情绪。”我说道,“就省省吧,我他妈的不想提。”

我嘴里这么说,心里想起当时的情形,去年国庆的时候,本来和杨丽商量好了去张家界旅游,可是杨丽临时变卦,说家里有事情,不能去了。

我那里想得到杨丽是在骗我。也乐得我自己一个人过一个假期,和朋友聚会喝酒。

我他妈的就是没意识到,连续喝了三四天的酒,和几个好朋友几乎都喝遍了,就是没有和李波一起喝酒。我他妈的真是笨啊,真他妈的笨啊。

其实这事早就有端倪。我就是被蒙在鼓里。

那些和我一起喝酒的人,估计都在暗自偷笑吧:疯子这个傻逼,女朋友和别的人在一起,自己还在和我们喝酒得瑟。

妈的,他们一定是故意找我喝酒,拖住我,让李波和杨丽有机会在一起的,说不定就是李波指点他们这么做的。

我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一阵阵的难受。

要不是国庆后,杨丽洗澡,把手机搁在沙发上,我他妈的偏偏手贱,拿杨丽的手机玩游戏,我他妈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长时间。

我玩杨丽手机上的游戏,就看到手机上来了一条消息。

本来我不该看女朋友的手机短信的,这是个人隐私,我平时很在意这点。可是我看到消息的来源是李波,并且不是李波的名字,而是李波的手机号码。我就起了疑心,李波的手机号码我熟得很,他从没换过电话卡,杨丽和他很熟,为什么不存他的号码,就凭这点,我起了疑心。

结果我就看到了那条短信:“谢谢你陪我,我现在矛盾,觉得对不起疯子。”

我当时就把手机一扔,给李波打电话,问他在那里,李波还装模作样的说他在加班,问我找他什么事情。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冲到单位的办公室,把李波一顿胖揍。

整个过程,李波都一言不发,也没还手。我倒是希望他能还手,那我就能更加凶狠的揍他。

杨丽从那之后,也故意躲着我,我虽然没和杨丽再见面,但是我知道他们已经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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