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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过来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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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那就先谢谢乾元哥哥了!”少女满心欢喜,适才对他的防备早已无影无踪。
  乾元笑道:“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少女粲然一笑,眼波甚是明滟:“叫我小纾吧。”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有一天在一块巨幅广告牌上见过一双蓝墨水色、璀璨闪亮的漂亮眼睛后,我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道白月光=v=

  ☆、凶兽

  回到琅山后,唐丝丝爆棚的少女心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微霜湖边的垂丝海棠在一夜之间全部盛开,绚烂炽烈,云蒸霞蔚,令人赞(惊)叹(悚)不已。
  她逢人便念叨乾元男神是一位多么好脾气、好相貌的神祇,听得几个交好的妖精都烦不胜烦,一见她就赶紧捂耳朵逃走。
  姜橙也是受害者之一,她有时候不得不逃到长砚的洞府附近,唐丝丝很怕长砚,不敢到这里来骚扰她。
  那日午后,姜橙躺在菩提树下打瞌睡,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靠近:
  “小橙又在躲懒?”
  熟悉的温凉声音,让眼前的惺忪身影骤然变得清晰,姜橙一下子跳起来:“长砚!!”
  长砚的真身是块玉石,身体常年都是凉的,别说触碰了,靠得近些都能感觉到那股冷意,整个琅山只有姜橙喜欢跟他亲近,或许因为长砚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引路人,让她特别有安全感。
  素衣颀长的男子眉目温和,嘴角含笑:“前几日在霜极山拜访一位前辈,他闭关千年,好容易才有机会见到真颜。”抬手刮了刮姜橙的鼻子:“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我收到了你的传讯符。”
  姜橙满脸委屈:“哪里是我闯祸了!我被一个叫薛复的妖道盯上了,他要抢我珠子啊!”
  长砚眉峰陡起:“潋水珠?”
  可不是吗!姜橙把那日的遭遇复述了一遍,长砚肃然听完,知道错怪了她,声音也软下来:“抱歉小橙,那时我正在前辈身边问道,见你传讯,以为你又和山里哪个妖精起了冲突……”
  “既然受了伤,怎么还把血给丝丝呢?”
  “……呃”他怎么这么聪明,什么都知道?
  姜橙揉了揉鼻子,坦白:“这是我送给丝丝的生辰礼,难得的嘛,她高兴就好啦,你可千万别去怪她。”
  阳光下,少女明媚的眼眸让长砚有一瞬间的晃神,他很快移开目光,语重心长道:“小橙,你别嫌我啰嗦。这次就算了,以后切莫再动用锦鲤血,世间修为比我高深之人不知凡几,有心人稍稍一探便知你身怀秘宝,若再遇到薛复这种恶徒,你将如何自保?”
  “再者,你第一次天劫不知何时就会降下来,我实在担心,以你的修为能否渡过。”
  姜橙:……诶诶诶,又扯到修为上去了啊!
  不是她不想进步,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呸呸!实在是资质有限啊!唐丝丝只比她大两百岁,妖商却高了不止两百个点,那些用古篆体撰写的修炼秘籍晦涩难懂,土著唐丝丝看得津津有味,而对姜橙来说简直是天书好吗!
  她苦恼地咬了咬唇,试探道:“我自己修炼实在有些困难。长砚你有空能不能多指点我一下?”
  男子长眉微皱:“若是从前,倒有闲暇教你,但昆仑试选大会召开在即,我能否拜入仙门,成败在此一举。所以最近我要闭关修炼,不能经常来看你们了。”
  姜橙心里一紧:“不是还有一年多吗?”
  长砚脸上浮起一抹晦暗之色:“我近期遍访名山大川,才知琅山之外,高人无数。我这点修为,实在算不上什么。幸而得几位前辈指点,顿悟良多,所以接下来我要潜心修炼,希望试选之时能得几位上神青眼。”
  昆仑试选大会乃三界盛事,每万年举行一次,天下修行之灵皆可参加。大会内容有两个,一是给长砚这样无门无派的修行者一个机会,投拜心仪的仙门。只要他们通过掌门人设下的试炼,就可以成为门下弟子,学习这一脉的法术。
  二是有些神祇会挑选自家修为、心境、功德都特别优秀的弟子成为自己的入室弟子,传授更为高深的道法。由此设下的试炼更为苛刻艰难,可谓步步惊心。而精彩程度也直线上升,每次都会吸引成千上万的吃瓜群众前来围观,号称三界必看热闹之一。
  长砚要考前冲刺,姜橙当然能理解。很长时间见不到他,好像……也能忍吧?
  她当然是双手双脚支持并看好长砚的,可是一旦入了仙门,就得恪守天规,不能再随意下凡来了。
  姜橙心里五味陈杂,低头抿唇不语。长砚见她一会儿喜形于色一会儿愁眉苦脸,不由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目光不经意扫过少女红润饱满的双唇,他眸光微闪:“待我试炼那日,小橙一定记得来看。”
  “……嗯!”姜橙一口答应。忽然想起什么,忙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他,羞涩道:“之前你生辰,我一直没遇见你,这礼物是早就备好的……”
  长砚目露微讶,打开一看,是一支水头极好的玉笄,顺着翡翠原本的绿纹雕琢了几枝碧竹,看起来高贵又清雅。
  他笑着收入怀中:“我很喜欢,谢谢小橙。”
  送别长砚之后,姜橙再没心思看话本子了。她心头意绪浮动,有点小忧伤又有点小确幸,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说不出的酸麻酥痒。
  ***
  几百里外,一片山村挣扎在铺天盖地的大火中,田舍果林熊熊燃烧,不断传出老幼妇孺凄惨的哭喊声。
  火光中立着一头三四丈高的巨兽,赤红独角粗壮锋利,全身玄甲泛着剧毒的光。它发疯似的用身体撞击屋舍,口中三昧真火炽烈精纯,所舔之处无不化为灰烬。人畜皆死相惨烈,怨气冲天,整个村庄弥漫着烈火浓烟的焦臭味,宛如地狱一般。
  焱兕,上古凶兽之一,万年前就已经被封印了,如今不知为何突然重现人间。
  清阳已经同焱兕追战了一个多时辰,今日是他修行中最虚弱的朔日,只能施展不到六成的法力,却偏偏遇上这凶兽,一时竟拿它不下。天青仙袍多处被真火烧毁,冷肃的脸庞也蒙上了一层烟灰气。
  掌心快速翻动,数道法咒破空而去,焱兕摔了个趔趄,身上被炸开了几道口子,淌出腥臭的黑色液体。它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掉头往山林深处逃去。
  越往东,林子越密,焱兕奔跑吐息间全是火苗子,秋高气爽,瞬间点燃了沿途的遮天蔽日的树木,噼里啪啦烧起一大片。
  清阳如一支青箭般凌空追上,迅速割破掌心按在地上。泥地里瞬间腾起一片血光,幻化出五行八卦之象映射到空中,将焱兕团团围住。
  焱兕发现不妙,大吼着朝法阵边缘冲去,法术割裂了它的麟甲,黑血一行行滴落下来,额头独角竟从赤红渐渐转为紫黑!
  清阳骤然被它煞气冲撞,胸口一闷,生生忍住翻涌上的血腥气。天空中,太阳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了,失去阳气加持的他开始力不从心,泥地里的血掌印也黯淡起来。
  焱兕似乎看出他疲弱,眼中阴鸷闪过,头也不回地朝结界壁冲去。清阳咬紧牙关,将另一手掌心也放血按在地上,法阵顿时青光大盛,但那畜生还是豁出去般狠狠撞上去,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燃烧着真火的紫黑色独角竟将结界生生破开!
  清阳神魂震动,口喷鲜血跪倒!眼见那凶兽咆哮着逃出去,一路烧尽山林鸟兽,清阳强忍不适,凝起全身仙气劈出一掌——焱兕惨嚎一声,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正准备抬手补上致命一击,却见那庞大的兽身将一块山石撞得粉碎,山石后面赫然出现了一队人马!
  那群人被突如其来的攻击炸得人仰马翻,好几个还被焱兕真火烧上身,惨叫不已。清阳大吃一惊,他以为这处山林如此深窈,总不会伤及无辜了,没想到竟冒出一群凡人来!幸好他及时收手,否则下一掌送过去,这些人全部要去地府报到。
  他立刻闪身过去查看情况。这群人似乎是出来打猎的,马背上还挂着几只獐子野鹿,除了直接被焚烧撞毙的,其余多是重伤,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三昧真火之伤,只有瑶池水能救治,清阳按下心中震惊,正要施法缓解他们的伤势,视线忽然被不远处一位锦衣青年吸引。他没有被火烧到,但似乎被巨石砸得不轻,血人似的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吸引清阳目光的并不是这青年明显与众不同的服饰,而是他身上萦绕的淡淡紫气。
  那是真龙之气。

  ☆、真龙

  真龙之气,只有仙界天帝和人间帝王身上才会有。清阳多年前见过天帝,相比之下这青年身上的龙气较为淡薄,应该不是皇帝,而是一位皇子。
  清阳略一沉吟,快步走到那青年身边,掌心拂过,皮开肉绽渐渐愈合,又注入一缕仙气给他,使他呼吸渐渐平静。
  那边,焱兕回过神来,又咆哮着火舌冲过来。清阳毫不迟疑,一手拍入地面续作刚才的法阵,一手将身边青年的龙气凝聚成股,再融入自己的仙气,幻化成一个强大的符篆,向焱兕迎头扑去。
  这一次焱兕再没能逃脱,符篆牢牢钉死它在身上,将它周身的炽烈大火悉数扑灭。那股真龙紫气顺着独角钻入它天灵穴内,与妖丹激烈缠斗。焱兕痛苦地滚地惨叫,全身戾气爆发,翻腾倒覆,却被法阵死死镇压,动弹不得。
  最终,它凄厉地哀嚎一声,躺倒在地,麟甲渐渐从玄色变成灰白,兽体化作一块布满符咒的石头,再也没有了声息。
  封印即成,清阳气息一松,浑身剧痛,几乎再也站不住。刚要盘坐调息,忽然发现身旁的青年七窍流血,没了动静!
  清阳一惊,灵识一探才发现刚才他借用此人的龙气去对付焱兕,没想到竟被三昧真火反噬,伤到了他的魂魄,这下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而他自己现在也内伤深重,根本无力修补魂魄。清阳沉默片刻,抬手召出此地山神,他脸色苍白,声音里充满疲惫:“我听闻焱兕万年前就被长生帝君封印,为何今日会出现在此地,你可知晓?”
  山神拱手道:“上仙明鉴,小神镇守琅山多年,山中的妖精鬼怪、仙府灵洞,皆熟稔于心。小神确定,此兽的封印绝不在琅山。”
  话语一顿,他似乎想起什么:“前夜亥时,小神忽感地动,循声而去,未见凶兽踪影,却发现强大的法阵留痕,小神瞧着,约莫像是传送阵……”
  清阳眸光微动:“你的意思是,焱兕是被人用传送阵送到琅山来的?”
  “确有此怀疑。”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要送到琅山来?琅山因靠近京畿龙脉,灵气充裕,聚集了较多的修行者。送焱兕来此,是为了什么人吗?
  清阳沉思不语。良久,他环顾周围狼藉,面露自责:“我本是怜惜村民被焱兕屠杀,故而将它引至深山中,再图封印。没想到此处竟有凡人行猎,最后仍是连累无辜。”
  他一指身边的青年:“此人应是皇族,我借他龙气才最终将焱兕封印,却害他魂魄受损生气消散,而我亦回天无力。他遭逢此厄,终究是我之过,我现在就超度他们进入轮回,烦请你为我救助其他伤者。”
  山神刚要点头,目光触及地上的青年,大惊道:“这、这位是……!”
  清阳蹙眉看他。山神顶着威压,擦了擦汗说:“禀上仙,此人乃是当世大燕朝的皇太子,此皇族百年前在琅山修建行宫,常来避暑游玩,故而小神识得这位太子殿下。”
  清阳了然颔首:“难怪他周身遍布龙气,这么说来,我此举已影响到这燕朝的国运。”他顿了顿,沉声道:“待此番历练结束,我自会回天庭向师尊请罪。”
  “小神并非此意!”山神急忙说:“上仙有所不知,大燕皇族这一世除了这位皇太子,还有三位成年皇子,各个文韬武略、母族煊赫。燕皇年迈,龙体渐虚,皇太子乃稳定江山之国本,此时暴毙,那三股势力为争太子之位,必会豆萁相煎,闹得山河动荡。”
  他长叹一声:“小神只是不忍见百姓因此卷入战乱……”
  清阳沉默片刻,忽然看向山神:“你的意思是,若太子不死,则大燕百姓无恙?”
  山神不知其意,愣愣点头:“正是。”
  清阳说:“若我附身于他,可否解此困局?”
  山神怔住了,见清阳神色并非玩笑,他激动得胡须都颤抖起来:“您、您要附于太子之身?稳固社稷,绵延国祚……确实,既能成全上仙修行之意,又是造福百姓的累世功德一件……”
  他声音忽然卡住,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未免太顺水推舟,一时忐忑得恨不能缩成一只乌龟。过了许久,才听到头顶传来平静淡漠的声音,隐含着微微的叹息之意:
  “那便这样定了。”
  清阳宽袖轻曳,一道灵光刹那间充盈于天地,轻拢住所有游魂去往地府:“待我超度完他们,我自会附身于他,前往阚京。”
  说完便阖目休养,不再言语。
  自上次回元朔宫后,他本无需再下凡。昆仑试选大会即将召开,众人皆言他与师兄乾元神君这次最有可能被挑选为勾陈帝君的入室弟子。数日前,师尊忽然召他前去,言他命中天劫将至,若要顺利通过试选,必先下凡历练渡劫。
  他这才来到凡间。
  这琅山山脉灵气充裕,于修炼再好不过。清阳便在此寻了一个洞府,潜心修行,静待天劫。谁知竟让他撞见了万年罕见的凶兽焱兕,这一番厮杀使他灵气受损,仙体也被三昧真火灼伤,一时难以痊愈。
  而往后又要附于凡人身体,潜入俗世,也不知那天劫何时到来、以他现在这番境界能否顺利渡过。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只是师尊曾经训曰,三界诸事,皆有因果缘法。他既与这燕朝太子有了“因”,那“果”便只能由他来承受,就算他这次不理会,将来也会报应在他身上。
  直到很久以后,清阳才从夫人那里听到一个说法,叫“水星逆行”。水星即为辰星,若它相对于某人的命宫逆行,那人就会霉运连连。
  于是数万年后,当清阳上神听说辰星之神下凡历劫,当即拉了夫人去司命星君处,强烈要求让辰星之神的转世变为地狱模式。
  呵呵,本神就是这么小气。                        
作者有话要说:  在古代,水星在凌晨出现叫辰星,在黄昏出现叫昏星。

  ☆、冤魂

  是夜,微霜湖畔,月色又给湖面染上了一层霜花,白天的野鸭游鱼都不见了,静谧的湖面只剩一片幽幽蓝光,神秘而诱人。
  湖边有一株近三丈高的海棠树,虬枝盘绕,风华正茂,日夜不息地汲取着天地精气。唐丝丝在树上搭了个小木屋,姜橙最爱坐在木屋门口,耷拉着脚丫子一晃一晃,吹着晚风,读着从阚京书铺里淘来的话本子。
  唐丝丝探出脑袋,软塌塌地靠在姜橙肩上:“姜姜,陪我下棋吧!”
  姜橙浑身一哆嗦,差点把书扔下树。自从她教会唐丝丝下五子棋,这姑娘简直爱不释手,一有空就拉着她切磋。
  只是她在这方面的天分实在是不咋地,姜橙许她反悔都救不了她那盘臭棋。即便如此,这傻姑娘还是觉得很有意思,屡败屡战,乐此不疲。
  “咳……我记得下个月就是琅山圣会了,你准备好了吗?听说这次来的人多了,说不定会有优秀大好青(妖)年(怪)看上你呢!”姜橙努力转移话题,就是不想下棋。
  唐丝丝听了,表情恹恹:“哪有什么优秀大好青年,都是些歪瓜裂枣,只会色眯眯地盯着我,修为低微还拽得要命,哪里比得上乾元神君?”
  她媚眼一挑,含羞带怯:“想我家乾元,那叫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打住打住打住!姜橙懊恼地抱住脑袋,她居然自己把自己往坑里带!任何与男人有关的话题,最后都能被唐丝丝拐弯抹角地扯到乾元神君身上去。这位唐同学放在现代那绝对是个语文学霸,每次说到她男神,吧啦吧啦能吐出几十个形容词从来不带重样的,直把乾元夸成天下地下绝无仅有满身优点亮瞎眼的好男人。
  姜橙表示颜狗脑残粉真是太可怕了!我刚才怎么会忘了这一茬啊!!
  已经准备好被唐丝丝魔音绕耳的姜橙,闭着眼等了一会儿,却发现耳边静悄悄的不对劲。疑惑地转过头,就见唐丝丝瞪圆了眼睛,张大嘴巴,惊惧万分地指着树下:“姜姜姜姜姜……姜那、那……那是……”
  姜橙顺着她的目光望下去,只见海棠树下静静站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正仰面朝她们看。
  白衣的身材高瘦,面色惨白,长长的舌头吐出来直直垂到胸口;黑衣的身宽体胖,一脸凶悍,与姜橙视线对上,肃色道:“你可是姜橙?”
  黑白无常?
  黑无常的声音低沉阴冷,宛如从地底下传出来一般。唐丝丝瑟缩了一下,姜橙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然后跃下树,朝二人拜揖:“小妖正是姜橙,不知二位鬼差大人找我何事?”
  黑白无常,只缉拿凡人鬼魂,按理说和妖族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寻到她头上来?
  两人不说话,朝旁边各跨开一步,姜橙这才看见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不,严格来说是一个女鬼,她披头散发,面泛黑气,飘上来见了姜橙,一对乌青眼眶中竟淌下两行血泪:“姜姑娘……”
  姜橙仔细瞧了半天才认出来,一惊非小:“梁小姐?!”
  这女鬼竟是不久前刚刚救过她性命的梁绛!
  姜橙上下打量她一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青春妍丽、鲜活美好的闺阁千金,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抹形容枯槁的幽魂?
  “姜姑娘,我被恶人下毒所害,已经不在人世了。”梁绛抽泣着,整个人微微颤抖:“我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必是悲痛欲绝。而那恶人却逍遥法外,占了我的东西兀自快活,我不能忍!不能忍!!”
  姜橙惊愕不已:“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叫我,我现在去救你还来得及吗?”
  梁绛摇头流泪:“初时我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没想到很快就毒发了,连大夫都没来得及赶到,我已经魂魄离体……”
  姜橙倒吸一口冷气,不由看向黑白无常,还没开口,黑无常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冷冷地警告道:“生死簿上,此女阳寿已尽,你莫要逆天而行!”
  好吧,强行抢了魂魄救回去,篡改生死簿,不仅对梁绛无益,对姜橙自己更是灭顶之灾。天道会发现梁绛是逃脱生死之人,不多时还是会把她弄死,甚至死得更惨;而姜橙逆天而行,就等着更厉害的神仙来收拾她吧!她一个小妖精,连长砚都打不过,哪里是那些正规军的对手。
  梁绛捂着脸哭得更厉害,她双手骨节淬了剧毒,根根泛青,触目惊心。姜橙看着刺眼,眉目间已有隐隐怒气:“是什么人所害,你知道么?”
  她想不出来,一个连妖怪都能救助的善良心软的小姐姐,怎么会与人结仇。
  “是我那好姐姐梁缃!!”
  梁绛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凄厉,一股煞气扑面而来!姜橙心头暗惊,这姑娘枉死,怨念已经积得很重了。
  “那个贱人!嫉妒我为端王所青睐,以为我死了就轮到她做端王妃?做梦!”梁绛怒瞪着血红的双眼,恨声道:“我本来想弄死了她再去地府,结果还没来得及报仇,就被两位鬼差带走了……”
  她尚未恶化成厉鬼,其实根本无法伤到凡人。白无常补充说:“我们去勾魂时,她强烈要求见你一面。见她掌中确有你留下的印记,我们便带她过来了。”
  他向姜橙走近一步,低声道:“她怨念太重,若有什么要求,你最好先答应下来,免得人间再徒增一只厉鬼。
  白无常面色僵硬死白,话是商量的口吻,表情却如军令状般严肃无情。姜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看向女鬼:“所以,梁小姐,你想让我为你报仇?”
  梁绛点点头:“我确是希望姜姑娘能替我杀了梁缃。尔后……我是家中唯一的嫡女,不想爹娘伤心,所以想请姜姑娘附于我身体,替我活下去,奉养父母……”
  啥??姜橙惊呆了。前半句她还能接受,后半句……是什么鬼?!
  她略带迟疑地望向黑白无常:“那个……两位鬼差大人,杀人,可以吗?附身……这算篡改阳寿不?”
  二人默了一瞬,黑无常一板一眼地回道:“你若要杀人,只损自己的修为和功德,与我们无关。附身不算篡改阳寿,阳寿是指凡人魂魄的寿命,此女魂魄已归地府,肉身如何,我们不管。”
  这就是两手一摊随你折腾后果自负的意思咯?姜橙乍然接到一个烫手山芋,也不知如何是好。她来回踱了几步,搓着手和梁绛商量:“梁小姐,你看,我替你报仇就算了。代你活着,欺瞒父母……这样,不太好吧?”
  梁绛面色凄楚地飘到姜橙面前,朝她盈盈一拜,悲泣道:“爹娘养育之恩尚未报答,我怎敢先走,叫他们伤心。姜姑娘只需替我活到为二老送终即可,几十年时光,于姜姑娘成千上万年的寿数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
  呃……话是没错,但姜橙在琅山逍遥快活惯了,忽然叫她去过梁绛那种规矩繁冗的官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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