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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浅笑醉云州-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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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她去接雪苼。
  没想到的是莫凭澜也跟着来了。
  她很诧异,现在在商号里工作莫凭澜有多忙她是亲眼看到的,有时候真是饭都顾不上吃,此时倒是有时间跟她一起去接人。
  莫凭澜说道:“你的好姐妹回来,我自然是要来的,省的她又挑我的理。”
  “雪苼才不会。”长安心情大好,说话间眼神斜斜上挑,活泼中透着几分媚色。
  莫凭澜满脸的温柔笑容,伸手帮她把围巾掩好,顺便拿手碰了碰她的脸,“我可警告你,不准有了她就把我给丢下不管。”
  长安满目娇嗔,流转眼波扫过他的脸,他眉目英挺风流倜傥,站在自己身边俨然是个三好丈夫,可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百味陈杂,说不出的滋味纠缠其中。
  俩个人到了码头,尹家的尹南山带着小儿子云生已经在等了。
  长安忙过去打招呼,“尹叔叔,您这么早就来了。”
  尹南山搓着手,看着长安的目光像个父亲一样慈祥,“是呀,以前有你和雪苼一起我还放心些。现在你回来了她自己一个人孤身在外,我是夜夜不能安睡呀。”
  以前,老父亲的心长安并不懂,只觉得他们阻碍了自己高飞,现在经历过许多长安才知道这一片苦心以及爱的深沉,所以特别能理解尹南山。
  “叔叔,你放心好了,在港岛有miss庄照顾,而且雪苼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到时候她就能回家帮您打点生意。”
  “学问再高也是个女人,哪里像凭澜,把生意做的又大又红火。”
  他们俩说话莫凭澜一直没插上,此时才跟莫如前打招呼,“尹叔叔。”
  尹南山虽然自己有儿子毕竟年幼,他羡慕莫如前的眼光找了莫凭澜这样能干的女婿,不过自己选得陈逸枫也不错,将来跟雪苼成亲后定能琴瑟和鸣和尹家发扬光大。
  谈话间,船上的乘客已经陆续走下来。
  长安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雪苼,她个子高穿的又时髦儿,薄荷色的大衣分外亮眼。
  “雪苼,雪苼。”她拼命挥舞手臂。
  莫凭澜看着长安蹦跳的样子不仅皱起眉头,这要是有了身子也这样蹦吗?
  想到这个,他的眼神又阴郁了些,同房这么久长安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此时,长安和雪苼已经抱在一起。
  俩个女孩子都是出色的相貌,一个艳若桃李一个冷若冰霜,极端的个性却能成为好朋友,也是神奇。
  “莫长安,你这个逃兵,这半年害的我好苦呀。”
  长安揉搓着雪苼的脸,“臭雪苼,都胖了,那苦苦在哪里?”
  雪苼抚心,年轻的脸上是不惹尘埃的光洁纯净,“苦在我心里!”
  她模仿西方话剧的夸张语调把大家都给逗乐了,长安更是美眸流盼,笑容娇艳。
  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他们,特别是些男人,莫凭澜不悦,轻声提醒,“我们先回家吧,这里冷。”
  雪苼作风洋派,抱了抱自己的父亲和弟弟,“爹,你和云生带着我的行李先回家,我跟长安去她家,我给她带了许多礼物。”
  尹南山吭了几声,“雪苼,长安已经成亲,你不许再胡闹。”
  “她成亲怎么了?她就算成亲了也是我的长安。”说完,还对莫凭澜挑衅的眨眨眼。
  莫凭澜一直跟雪苼关系不好,现在为了长安他只能爱屋及乌,却对着尹南山说:“尹叔叔,我在商号里忙,长安正愁着没人陪呢,雪苼回来的正好。”
  尹南山也没法子,他这个女儿从小过继给了莫家当干女儿,也是因为这个,做小本生意的尹家得到了莫家的照拂一路发财,生意越做越大,而这女儿基本上就长在了莫家。
  接到人,莫凭澜自己去商号,他把马车让给了长安他们,自己改坐洋车。
  洋车冷,自然比不了马车舒服,莫凭澜自己挨冻把马车让给长安,这点做法雪苼给打了满分。
  长安把包着精美套子的手炉塞给她,“给你,看你穿的那么少。”
  雪苼大衣里面是同色的阔腿西裤和掐腰西装,早就冻得手脚冰冷,她缩在毯子里发抖,“这鬼天气,太冷了要不是你和我爹催得紧,我才不愿意回来,港岛现在还是光腿穿裙子。”
  要说为什么成为好朋友,其实长安和雪苼骨子里还是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俩个人都真、善良,而且都有点侠气,不过在长安身上表现出来是野,雪苼身上就成了犟。
  长安摸摸她的腿,“你这个二愣子,就穿了一条薄裤子,你看那大街上的人,都穿老棉裤呢,你想冻死吗?”
  雪苼去摸长安的腿,果然摸到了里面轻薄的夹棉裤子,“哟,你以前不是也不穿棉裤吗?莫不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去你的,是莫凭澜逼着穿的。我现在在商号里做事,不是每间屋子里都有暖炉,多穿点才不至于冻得腿脚冰凉。”
  长安丢给她一个我懂得的眼神儿,跟着坏坏的凑过去,“冻狠了你让他给暖着呀。”
  长安扑上去作势要撕她的嘴,“小浪蹄子,你这口没遮拦的,还大家小姐黄花闺女,你就不怕给人听去退亲呀。”
  提到退亲雪苼蹙起秀眉,“好久没见陈逸枫了,他还是那样吗?”
  长安点点头,“前不久我倒是见了他一次,在商号里。斯文俊秀的勤勉能干,当个丈夫是不错,不过……”
  雪苼黑白分明的杏眸静静看着她,似冷月照在山溪水上,“不过什么?”
  长安去捂她的眼睛,“别这样看我,都看的我心虚了。我看到他的马车里有个女人,好像是尹锦瑟。”
  尹锦瑟是雪苼叔叔的妹妹,家道中落后被尹家收养,长得眉目秀丽还算不错,但雪苼不喜欢她。
  话又说回来,用雪苼继母婉娘的话来说,雪苼喜欢谁呀,她眼睛长在头顶上,除了莫家的长安,姐姐妹妹没人能入了她的眼,就算陈逸枫这门亲事她也是拖了许久不想成婚,不是她看不起陈逸枫,而是她对他没法儿动心。
  年轻女孩总是对爱情有无限向往,长安的梦是给提前实现了,从遇到莫凭澜那天她心里只有他,而雪苼却总做一个梦,梦里的男人骑在骏马上对她伸出手……
  雪苼问长安,“我们这不是回家的路吧?”
  长安神秘一笑,“我们先不回去,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俩个人去了西皇大饭店,上楼梯的时候雪苼一个劲抱怨,“我想吃家乡菜,你带我吃什么西餐。”
  半天没等到回复,她奇怪的看着长安,却发现她正盯着楼上的一处看。
  雪苼觉得奇怪,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二章:被咬了……

  等看清楚了雪苼也皱起眉头,低声说:“那是何欢儿?”
  长安点点头,也压低声音说:“你知道我最讨厌她什么吗?”
  雪苼摇摇头,却又回答,“抢你的心头爱呗。”
  “不是,是她总喜欢模仿你,难道你没发现吗?”
  雪苼抬眼看去,何欢儿站在那里一脸的冷清,身上是一件白色素面儿锦缎的袄子,下身是同色长裙,通身没有一丝累赘除了琵琶襟儿上别了个翡翠玉扣。
  这个翡翠扣她好像哪里见过,对,莫凭澜也别了一个,应该是一对。
  这么明目张胆,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雪苼歪着脑袋想了想,大概自己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吧,喜欢素色衣服冷冷清清的不爱搭理人。
  可是何欢儿长得是那种小嘴尖下巴的柔弱模样,绷着嘴角的时候总像跟谁再生气,看起来挺好玩的。
  她对长安说:“我要是这幅鬼样子还不如去找根儿拉面吊死算了,少拿我跟她比。”
  长安笑了,“你不跟她比她跟你比呀,不过……”上下打量着雪苼,“现在更不一样了,我们的雪苼大才女腹有诗书气自华,而且更加的时髦了。”
  看着自己身上的洋装,雪苼笑道:“那更好,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们在这里把人给编排了一番,何欢儿却没有看到她们,她眉目间有些焦急,显然在等人。
  长安倒是对她等的人有了兴趣,以前莫凭澜在商号里忙她总以为他是耗在紫薇园,现在在商号里工作了才知道他基本上一天到晚除去必要的应酬都在商号里,而晚上跟自己回家,那应该冷落何欢儿很长一段时间了,她竟然在这里跟人约会,对方会是莫凭澜?
  但是很快的就有了答案,从那边的楼梯上来一个男人,油光水滑的大背头,一身花呢西装大头皮鞋故作潇洒,俨然一个花花公子的模样。
  见到何欢儿他的手不规矩的搭到了她的背后,然后把她给带入了包厢。
  雪苼指着他们的房间,“这何欢儿还重操旧业了?”
  长安摇摇头,“不能吧,她现在住在紫薇园,丫鬟仆妇小厮一个都不缺,莫凭澜肯定每月都给她钱,还不至于要她卖身养活自己,除非……”
  “除非她自己不甘寂寞?”
  长安眨眨眼睛,“就你知道我。”
  “可这样的她莫凭澜知道吗?”
  长安摇摇头,“他眼里的何欢儿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真真比那爱莲说里的莲花还纯洁,要是给他看到她这……”
  想到这里,长安来了主意,她快速掏出包里的钢笔,在记事本上写了个便签儿,然后喊来服务生让他送去明安商号。
  雪苼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你要通知莫凭澜?”
  “对,让他自己来看看。”
  雪苼却觉得不妥当,“长安,那包厢里面的情形我们并没有看到,这样太冒失了。”
  长安冷哼,“刚才那情形我们都看到了,就算是留过洋的女人也不会那么开发的跟男人拉拉扯扯,而且她初到云州,又不认识什么人,除了做生意,怎么又能跟人这样的地方吃饭?”
  雪苼也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虽然觉得猛撞,但到底是她自己的家事。在这段感情里长安给困的太久,如果有个突破口能改变这三个人的窘况,还是值得一试的。
  原来西皇也不是只有西餐,洋鬼子做生意懂得变通,西皇现在也做中国菜,而且还有火锅。
  点了好些菜,长安往铜火锅里扔牛肉,“快点吃,一会儿莫凭澜来了怕没时间了。”
  雪苼觉得有点道理,俩个人好久没在一起做“事”了,竟然有几分兴奋。
  莫凭澜来的很快,雪苼只吃了个半饱。一进门儿他就伸手摸长安的头发,“吃火锅也不把头发盘起来,要涮头发吃吗?”
  长安看了雪苼一眼,雪苼只好硬着头皮说:“听说何欢儿找到了,不如一起大家吃个饭?”
  长安不由得翻白眼儿,多少年了雪苼还没有学会说谎,都知道她不待见何欢儿,现在这样太假了。
  其实只要从她嘴里提出何欢儿这个名字莫凭澜都会怀疑,他看着雪苼寓意深刻的说:“不必了,你不喜欢她何必要为难你自己。”
  “那她最近在干什么?”长安也不是个会迂回的人,直接说了。
  莫凭澜蹙眉,“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我们刚才看到她了,就在这层楼上,跟个男人在一起。”
  莫凭澜眉头蹙的更深,“长安,我知道你不喜欢欢儿,但请不要随意揣测她,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长安什么都没说,莫凭澜已经给顶了回来,那种态度明显的偏向何欢儿,这个雪苼看的一清二楚。
  她心里不由得替长安委屈,虽然这个时候她搀和进去不好,却还是说话了,“莫凭澜,你能不能听长安把话说完?她只说看到了何欢儿和个男人在一起,在一起干什么她没说也没猜,你又凭什么认为她就是说何欢儿的坏话?”
  雪苼嘴巴厉害莫凭澜早就知道,但俩个人真正杠起来的时候不多,此时方知道这个所谓的厉害还真不是须有其名。
  莫凭澜很坦然,“你们的意思我难道还不明白?要说她准没好事。”
  “呵呵,你倒是明白。”
  长安看不得他们两个吵架,她站起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莫凭澜,要是何欢儿背着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早知道还好些,你总不能等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绿了吧?”
  莫凭澜眯起眼睛,“长安,我和她没什么关系,绿帽子也给我戴不着。”
  见他们要吵起来,雪苼倒是又来当和事佬,“去看看吧,我觉得那男人也不是好人,万一何欢儿吃亏可怎么办?”
  这句话总算和气氛缓和下来,莫凭澜站起来对长安说:“带路吧。”
  长安对雪苼说:“你先吃着我们去看看。”
  雪苼哪能让她自己一个人,虽然还不知道她在苏余的危险遭遇,但总觉得莫凭澜和何欢儿在一起他们就是一家人了,她不能让长安落单。
  三个人来到了何欢儿所在的房间门口,刚巧走过来一个服务生,莫凭澜就让他打开包间门。
  莫凭澜想的多,要是里面没事他就推说服务生带错了房间。服务生认识他,自然不敢拒绝,也没敲门就推开了门。
  屋里的人没有防备,正玩的火热,何欢儿被压在男人的身下大呼救命。
  莫凭澜眼睛都红了,上前就把人给拉起来照着脸咣咣两拳,那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门牙就掉了。
  他吐掉嘴里的血沫子,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牙,漏风的嘴巴开始骂,“你是什么人,敢打老子!”
  莫凭澜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脚,“我打你又怎么样?我杀了你!”
  何欢儿扑到他怀里,“澜哥,不要闹出人命,今天这事儿是我自找的,我活该。”
  她蓬头散发凄凄惨惨,不仅男人见了生出保护欲,就连长安雪苼都觉得她今天确实可怜,也有点惊诧她的担当,竟然自己揽下了所有的错误。
  细问之下才明白,原来何欢儿去琴行修古筝的时候听说有家戏院要收弹古琴的,她正想找工作便让店家给荐了去,这男人便是戏院的经理,本来是何欢儿请他吃饭谈工作的事,没想到差点被男人给侮辱了。
  她想要找工作养活自己,这确实让人很意外。
  莫凭澜脸色一阵阵的发青,抬脚碾住按男人的脸,“哪个戏院子的?”
  男人口齿不清,“福,福安戏院。”
  “来人!”莫凭澜喊了一声,陈桥带着人就闯进来。
  “把这个人送到警察局去,就说他偷了我的钱袋,还有,让人送夫人和雪苼小姐回家。”
  他吩咐完了陈桥,脱下披风裹住了何欢儿,把人给抱起来就走。
  雪苼瞪大了眼睛,这还当着长安的面就这样了,简直太不尊重了。
  人都走了,长安去拉她,“走吧,人家都走了你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雪苼简直要惊呆了,这还是她认识的莫长安吗?
  她认识的长安鲜衣怒马恣意笑闹,是个眼睛了揉不得沙子的人,可是现在她竟然能眼睁睁看着莫凭澜抱走何欢儿却没有丝毫过度反应。
  这里人多,她也不方便再说什么,只是在拉起长安手的时候发现她手心冰凉,可见不是全然没有感觉。
  到了外面,她才发现马车竟然没有了。
  下人过来说:“夫人,欢儿小姐受到伤,少爷用马车送她回家,我给您去雇辆洋车。”
  长安一摆手,“不用了,我们走走就行了。雪苼,愿意陪着我走一程吗?”
  雪苼微微一拎大衣的衣摆,‘荣幸之至。’
  长安给她逗乐了,只是那笑容在云州城青黛色的天空下显得格外苍白。
  俩个人刻意选了清静的小路去走,身后有两个保镖跟着,不远不近方便她们说话。
  雪苼往后看了一眼,“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长安微微一笑,垂下的长睫毛挡住了眼睛里的落寞,“说什么呢,你都看到了。我都已经准备接纳何欢儿当平妻了,又怎么会计较这些?”
  “长安!”雪苼忽然停住了脚步,她带着黑色羊皮手套的手抓住了长安的衣袖,“长安,我们离开他,他爱娶几个就几个,跟你无关。”
  长安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上自由飞过的海鸥,“离开?去哪里?”
  “去……出国。我们去法兰西,那里有更高更远的天空,我们去看塞纳河,去街头喝咖啡晒太阳,总之你会认识更多更好的男人,何必要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
  “可是……”她的声音缓慢悠远,完全不像莫长安,“我已经折断了翅膀,我的心我的魂我的所有爱和思念还有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他。现在离开了,不是更便宜了何欢儿?”
  “你不能负气,因为这要赔上的是你的青春和爱情。长安,你听我这一次。”
  长安甩开她的手,一口气跑出去很远。
  她大口呼吸着让肺里都结冰的冷空气,吞咽下委屈的泪水,然后弯下腰冲雪苼喊:“晚了!”
  一句晚了道尽了长安的心酸。
  雪苼,如果我在没有给莫凭澜下药之前能醒悟过来就好了,可是现在纠缠至深,关系着我爹和莫家,我走不了。
  雪苼又何尝不明白,她穿着半根皮鞋走路的时候并不是很稳当,身体几乎是撞在长安怀里,“算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长安把她紧紧抱住,“谢谢你,雪苼,这辈子有你我也值了。”
  心中有千言万语,可嗓子里却像给一根细长的鱼刺紧紧噎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她忽然对雪苼说:“雪苼,我想买车,汽车,去哪里可以订到?”
  雪苼想了想,“云州最大的商号自然是你们家的,但是车我们这里没有要去港岛定。这么着,我们去给miss庄发个电报,让她帮着给联系下。”
  俩个人暂时把烦恼抛却到一边,去了电报局。
  这天,俩个人回到莫家拜见过莫如前后就在长安以前的闺房里弄了个小火锅,一边吃一边喝酒。
  这天,因为何欢儿的事儿莫凭澜很晚才回家,卧房里却没有长安的影子,整个院子里黑灯瞎火的,唯有长安的闺房亮着灯,他便走过去。
  敲了门,没有人应声,他推门走进去。
  一股子酒味差点把他顶出去,他捏住了鼻子,看到俩个醉鬼。
  尹雪苼还是个聪明的,自己躺在床上,长安却在床边的地上躺着,身边还有俩个空酒壶。
  低头数了数,俩个人竟然喝了七八壶酒,虽然都是些度数比较低的果酒,但是喝多了一样罪,而且尹雪苼是出名的喝醉了能闹,现在看来闹过了自己睡,可怜了长安。
  他伸手把长安抱起来想要走,终于是没忍心,扯了被子给尹雪苼盖上。要是明天她感冒了,长安还得请假照顾她,不合算。
  脱下身上的披风想把人裹住,可谁知道醉醺醺的长安忽然把披风给扔了,“什么破烂玩意儿,沾着其他女人的味道,拿走。”
  莫凭澜眉头一皱,拿起衣服闻了闻,果然有股子淡淡的清香,是欢儿身上的。
  他想起自己曾用这衣服包过欢儿,这长安都能闻出来,她是真醉还是假装的。
  从衣架上又拿了一件大衣把她给抱起来,他故意说:“那现在呢?”
  她闭着眼睛应道:“是我的。”
  说着,小嘴还吧嗒吧嗒,似乎在回味。
  莫凭澜一时使坏,伸手把手指伸到她嘴巴里。
  可是酒醉的长安还以为是啃鸡爪子,毫不客气的就咬住。
  莫凭澜:……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手指给拿出来,莫凭澜拿到眼前一看,竟然给咬出了两排深深的牙印儿。
  这是真罪还是假装的,他表示怀疑。
  把人给抱回去扔在床上,他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
  长安张大了嘴巴想要呼吸,又给莫凭澜的另一只手堵住,她挣扎起来,不过是软软的俩下就垂下手脚,小脸儿已经憋得通红。
  赶紧把人给放开,他拍着她的脸,“长安,对不起。”
  昏睡中的长安翻了个身儿,“你混蛋。”
  “嗯?”
  “莫凭澜,你这个混蛋,等哪天我不要你了,你等着后悔吧。”
  莫凭澜的心尖儿微微刺痛,她说的明明就是醉话是傻话,可是一想到她说的那种可能,他就觉得心像被一把钢针刺中。
  他低头狂野的吻她,“我不准,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别想去,我要留着你在身边给我生孩子。”
  长安并没有给他回应,只是那唇被吻的越发红艳欲滴。
  早上,因为有雾的关系天灰蒙蒙的,钟楼的钟敲了三遍,一蓬蓬的鸽子也飞上了蓝天,落在谁家的屋顶上咕咕叫,看谁家的媳妇小姑在吵架,看谁家的小姐在怀春。
  长安还闭着眼睛,只觉得胸口被一只横过来的胳膊压得喘不过气,她推了一下没推开,便说道:“雪苼,那开你的手,你怎么变的这么重。”
  那只手偏偏不安分的乱动,同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说:“雪苼?你感觉我哪里像女人?”
  长安蓦然睁开眼睛,看到躺在自己卧房里,身边的人是莫凭澜而不是雪苼,她揉着发痛的额头说:“雪苼呢,在我的房间吗?”
  “嗯。你们俩个也太不懂事了,她刚回来你就让她醉在咱们家,这连家都没有回去,先不说尹叔叔想念她,就是她继母兄弟姐妹都要见见的,还有陈逸枫。”
  他说的这堆全在理儿,到了人家这里他是八面玲珑全想到了,怎么就没想到他当着自己朋友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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