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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浅笑醉云州-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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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吓得脸都白了,虽然少帅脾气不好但是在吃穿用这方面一贯不难伺候,今天咋看着像要杀人呀。
他想找个人讨主意,但是张副官又不在,只好自己小心翼翼的拿了见军装外套走进去,“少少帅,您身上的衣服脏了,不如换一件吧。”
赫连曜一摆手,“不换。”
小石头给吓傻了,磕磕巴巴的说:“这是夫人给您洗的衣服,不太干净,我再去找一件。”
赫连曜皱起眉头,他看着小石头手里的衣服,果然是不太干净,肥皂沫根本就没洗净,一个圈儿一个圈就跟小孩尿了一样。
他从小石头手里把衣服夺过来。一股子阳光的味道盈满鼻息,他猛然想起那天她举着个被水果刀划破的手指说:“我受伤了,不洗。”
“这个磨人的小丫头。”赫连曜自言自语,恨不能现在就把人给抓到怀里揉上一揉,捏上一捏。
这么想着,他做什么都没心情,抓了车钥匙大步走出去。
他记得,她很爱吃福香斋的糕饼,便亲自去买。
说实话,赫连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他来的时间很不巧,正好是每天栗子饼出炉的时候,有一堆女人在排队,就他一个大男人,顿时少帅的脸就黑了。
他挺后悔没带着石头来,不过现在只好硬着头皮闯到前面去。
“给我……”
“喂,你谁呀,当兵的就了不起吗?好意思跟女人抢?”
“就是,大男人家怎么也这样馋,真不要脸。”
“你,你,后面排队去。”
赫连曜的脸色阴鸷,眉骨间杀气跳动,他妈的,这群女人胆大包天,信不信本少帅把你们的舌头给割下来。
福香斋的老板也是个机灵的,当兵的他哪里敢惹,便点头哈腰的问:“老总,您要点什么,不用管这群长舌妇,我给您拿。”
“我要……”赫连曜只记得雪苼爱吃这家的点心,可不知道她爱吃什么。
“都有什么?”他压着火气,大手重重的网柜台上一放,手背青筋凸起。
“你看,栗子饼,玫瑰鲜花饼,枣泥儿花糕,绿豆糕、红豆糕、白糖糕……”
赫连曜一摆手让他打住,“你认识尹雪苼吗?”
掌柜的脸上乐开了花,“当然认识,尹大小姐从小就在我这里买糕点吃,就是出去上大学都要买些带去学校。”
“就要她喜欢吃的。”
“好嘞!枣泥花糕绿豆饼各来半斤,您看行吗?”
“嗯。”赫连曜点点头。他妈的,被一群老娘们儿盯着,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着。
老板话痨,“尹大小姐呢,她怎么自己没过来。”
赫连曜压低帽檐低声说:“生病了。”
“病了呀,那您是……”
赫连曜拿起糕点扔给掌柜的一个大洋,掉头就走。
掌柜的在后头喊:“找您钱。”
赫连曜头都不回。上了汽车加大马力跑了。
娘的,以后打死他也不会找这份洋相出。
进了医院,他直接奔雪苼的病房。
一推开门,他愣怔了一下,因为傅雅珺竟然在雪苼的房间里。
看到他,傅雅珺从椅子上站起来,“阿曜。我过来看看雪苼,幸好没有大事,否则我们这辈子良心难安。”
我们?雪苼冷眼看着他们,说不出的恶心。
其实傅雅珺也是刚进来坐下,一句话还没有说赫连曜就已经来了,还真是巧。
赫连曜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厌恶神情,刚来时候的满腔温情瞬间给浇灭。
好不容易拉下脸想哄哄她。却在看到她的冷脸后只剩下一腔怨怼。
不过看在她有病的份上他不跟她计较,刚想要把手里的糕饼递过去,谁知道傅雅珺抢先一步,“好香呀,阿曜你还记得我喜欢吃枣泥糕呀,谢谢你呀,你真好。”
动情的笑容就像怀春的少女,比那枣泥糕还要甜上几分。
傅雅珺拿出一个咬了一口,“嗯,好吃。虽然没有我们在封平吃过的好吃,但是已经很不错了,好多年都没吃到这个味道了。”
赫连曜喉结上下滚了滚,他并不知道傅雅珺也喜欢枣泥糕,也不记得他们在封平吃过,但是现在他也没法子抢过来说这不是给你买的你自作多情了。
雪苼冷眼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没有她脸上表现的这么淡然,就像有根冰柱戳在她心口,血液瞬间被凝结。实在不愿意看下去,她冷漠的说:“请你们出去吃,我要休息了。”
傅雅珺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还有个人,她歉意的说:“对不起呀。雪苼,我忘了你现在除了粥什么都不能吃,我走了,过会儿再来看你。”
傅雅珺转身去拉赫连曜的衣袖,“去我房间吧,别打扰雪苼休息。”
赫连曜对她说:“你先回去,我跟她有话要说。”
“哦。”低低的哦了一声,傅雅珺一脸的失望。
但是赫连曜并没有看她,而是走到她刚才坐的那张椅子前坐下。
雪苼闭起眼睛,长长的睫毛细密颤抖着,显然那股子充满侵略的男性气息让她非常不适。
“好点没?”这样关心的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显得很笨拙,他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
雪苼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冷声说:“死不了。”
她的每句话都像个火星要点燃他,赫连曜抿着薄唇。用力压着脾气。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他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雪苼倒是先发话了,“赫连少帅,您还是走吧,有人等着和你一起吃点心呢。”
赫连曜俯身,湿润的薄唇几乎贴到了她的睫毛上,“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雪苼拒绝。“你滚!”
这短短的几分钟,赫连曜想清楚了一个道理,在尹雪苼这里,他永远作不了好人,索性就坏到底。
他伸出舌尖舔着她的睫毛,那湿漉漉的酥麻感觉让雪苼浑身颤抖,好像他要吃了她的眼珠子。低吼从喉咙里撕裂开来,“你要干什么?”
“放心,不干你。看看你自己,哪里能提得起我的兴趣?尹雪苼,告诉我救你的人是谁?”
他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嫌弃人家多管闲事?他大概巴不得她死在外面一了百了,所以不能说,说了他去找人报复怎么办?
“不知道。”
“真不知道?”他的大手解开了她病号服的扣子。
雪苼没想到他会如此可耻,但是散了架一样的身体使不出半分力气,其实能使出来又怎么样?她好胳膊好腿的时候也没逃过被他亵玩的命运,现在就更加不能。
她喘息不匀,胸膛剧烈起伏着,“赫连曜,你这算什么?救我有罪吗?既然那样你杀了我呀,”
苍白的脸因为气愤染上赤红,漂亮的眸子里燃烧着火光,她手指紧紧抓着被子,薄薄的皮肤下青色的血脉因为用力而凸起。
“给老子装什么贞洁烈女?醉生楼里混过的大小姐,果然是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
他轻慢侮辱的话像利剑一样刺进雪苼的胸膛,把她努力包裹好的情绪全部都刺破,扬起手,她想都不想就扇了他一个耳光。
这是赫连曜第二次被扇耳光,没有例外,这两巴掌都是尹大小姐扇的。
他扼住她的手腕,眸子里深邃黑沉的吓人,似乎要把雪苼给吞下去。
雪苼这是杀敌一百自损八千,打他能有多疼?连个手印子都没有留下,可是她的全身都疼了一遍,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冒出冷汗,她身体摇晃,觉得自己就像一片残破的老树叶儿。
“尹雪苼”他咬牙,“不要以为我不能杀你。”
雪苼眼睛里全是深深的失望,这要是在以前或许除了恨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不一样,她除了恨还有怨,还有自己都不想面对的爱。
对,她在和他纠缠的一整个春天里,竟然爱上了他!
是不是很讽刺?是不是很可笑?因为讽刺和可笑,所以她现在才这么痛苦,这都是报应。
咬住失去血色的唇瓣儿,她凄然冷笑,“我可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反而觉得你杀我正是时候。说实话,我也很恨那个救了我的人。他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在草丛里流干了血死掉?”
看着他抱着傅雅珺越走越远的身影,她那一刻有多绝望他根本不会明白。
她的话揪住了他的心,那一句句全是对他的指责。
现在回想,他也怕,怕她在雨里淋上这么一夜,那第二天见到的只是……
心火蔓延。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并不全是针对她,但是又控制不了的发作,“是你自己蠢,你为什么要跳车,他们没跳的都比你受伤轻。”
他就是嫌她死不透,还要再给她补上几刀,对吗?
眼睛酸胀的难受,可是偏偏流不出一滴眼泪,她冷笑着,“是呀,我不跳车车子就始终平衡的往下冲,自然是生死难当,说不定你的雅珺你的君旸早就见了阎王,是我蠢!”
“尹!雪!苼!”他扼住她的脖子,眸子里火焰蒸腾。
雪苼懒得挣扎,她闭上了眼睛,密长微卷的睫毛就像合欢叶子阖下来,把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赫连曜瞳孔的光都在细碎的颤抖!
这个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软一点,非要把他的火气全引出来她才甘心吗?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是一场无声的心战。
笃笃的敲门声打怕了这种可怕的僵局,赫连曜乘机放开她。整了整衣领说:“进来。”
张副官一进来就感觉到气氛不对,简直压抑的没法喘气,他细声问雪苼,“夫人,好点了吗?胡妈在家给您熬最继续的蜜豆粥,一会儿我去接她。”
雪苼白着脸对张副官微微一笑,“谢谢张副官。”
张副官看着赫连曜这张阴天脸可不敢居功,“要谢您谢少帅,这是他吩咐的。”
雪苼看都不看赫连曜,微微对张副官笑了一下。
赫连曜瞪起眼睛,“你还有事?”
张副官忙说:“是,少帅您出来下,我有事跟您说。”
赫连曜一看张副官凝重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是车祸有关系,他看了雪苼一眼。雪苼却立刻闭上了眼睛。
他脸色一冷,气呼呼的出去了。
张副官在后,他看到赫连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小声对雪苼说:“夫人,少帅开始是真不知道您也在当场,后来为了找您他饭不吃觉不睡,差点把云州翻过来,您别生气了。”
从出事到现在,雪苼没哭过,甚至所谓的委屈她都觉得不算是委屈,可是张副官的一句话戳到心尖上,她眼睛一热鼻子一酸,竟然哭了。
“夫人,您看您,别哭了,少帅他脾气不好又不会说话,但是他心里有您。”
“张副官!”赫连曜在外面叫。
张副官忙对雪苼眨眨眼,一溜烟跑出去。
雪苼咬住了下唇,她对自己说哭是疼的,只是疼。
门外,赫连曜皱起眉头,“你在里面磨叽什么?”
张副官觉得有空真要好好给少帅普及一下男女相处的方式,看看他横眉冷眼的,雪苼夫人没给他气死就是很厉害了。
看到赫连曜要发火,张副官忙说:“少帅,我已经查到是谁给的凶手钱了。”
赫连曜挑起眉毛,眉眼间戾气大盛,“是谁,快说!”
第八十章:对女人要哄不要吼
张副官稍有迟疑:“是陈逸枫的老婆尹锦瑟,但是我却觉得没这么简单。”
“自然是陈逸枫干的,他这是针对雪苼。”
赫连曜一语中的,张副官已经不需要多说。
“少帅,我们下面怎么办?”
赫连曜冷哼,眸子里的光芒残忍嗜血,“乱枪打死太便宜,先把那女人抓起来扔给兄弟们玩玩。”
张副官面露痛苦,“少帅,您就饶了兄弟们吧,那个女人据说小产后得了一种怪病,瘦的跟骷髅一样,也怪不得陈逸枫流连青楼,太特么的恶心了,谁愿意抱着具骨头架子睡觉?”
赫连曜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儿,“不是说战场上半年给你们条母狗都上吗?”
张副官赶紧拿手盖着脸,“您那是说的齐三宝,他是个驴货,那玩意儿缺了女人就不行,等以后给他找个悍妻,得好好管他。”
“扯远了,那就先抓起来。给她点颜色瞧瞧,不用她供出陈逸枫,他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招,好,本少帅就玩死他。”
张副官头皮发麻,觉得这个陈逸枫下场会很惨。
说完了正事儿,张副官还磨蹭着不肯走。
赫连曜眯起狭长的眸子,“你还有事?”
张副官为难的搓着手,“我,我,”
“没事儿就滚,别在这里碍眼。”他抬脚作势要踹张副官。
张副官一咬牙一跺脚就说了,“少帅,其实我就是想说你要对雪苼夫人好一点儿。这次的事儿不是个小事儿,她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给扔在草丛里,还一身的伤要是搁软弱一点的姑娘想不开就咬舌自尽了,别说她现在对您的态度不好,要是换我……”
“换你怎么样?”
“我就得哭瞎。”
赫连曜皱起眉,“张副官。”
张副官一看事儿不好赶紧跑路,还不忘了回头喊:“少帅,女孩子是用哄的不是用吼得,吼得好的那都是驴。”
赫连曜气的牙根儿痒痒,“张昀铭你这个王八蛋,敢说本少帅是驴。”
张副官发现自己最近真的特别忙,给少帅当完情感导师后又去了一趟小喜的病房。
听说雪苼出事住院小喜手脚都在抖,“张副官,夫人没事吧,我要去看看她。”
“嗯,你要是好的差不多就去多陪陪她,我看着她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喜忙点头,“我皮糙肉厚给打惯了,本来都不用住院,夫人非要我住。她对我真是太好了。”
张副官看着她水葡萄似的大眼睛不禁问:“小喜,你有没有得罪过雅珺夫人?”
小喜摇摇头,“当然没有,我都没怎么见过她。对了,有一天晚上她和她的奶妈在树下说话我走过的时候打碎了一个茶碗,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得罪。”
张副官眼神一闪,“她们在说什么?”
“我也没听清楚,什么和七年前一样?”
“七年前?”张副官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跟着赫连曜还不到六年,他到赫连曜身边的时候傅雅珺已经去了南洋,而那个时候赫连曜曾经受过一次致命的伤,足足躺了好几个月才康复,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赫连曜人特别瘦,面色苍白阴郁,上了战场不要命。
张副官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小喜的头,“行了,你去吧,自己小心点,这么的姑娘要是留下伤疤长大了可没法子嫁人了。”
小喜红了脸,她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被男人如此对待过,而且是这么俊朗的男人,顿时一双眼睛更水,低下头垂下长长的睫毛,害羞了。
张副官纯粹就把她当小丫头,也没有多想,风风火火的走了。
小喜捂着发烫的脸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去了雪苼的病房。
胡妈已经给人接来,她抱着雪苼哭了一会儿,现在正给她盛粥。
小喜麻利的接过碗,“您歇着,我来。”
雪苼对小喜笑了笑,“你好了吗?这个是胡妈,我的奶妈。”
小喜忙给胡妈行了个礼,“胡妈您好,我叫小喜,是夫人的丫头。”
胡妈一听夫人这个称呼就别扭,想雪苼是怎么娇贵的身份,现在可好没名没分的跟了男人,还搞成现在这样。
雪苼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忙劝解道:“胡妈,你别多想,我们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也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了。”
胡妈擦眼泪,“要是夫人还活着看到您这个样子该多难过呀。”
“我现在怎么了,不好吗?”
胡妈不敢多说,究其到底她也是个下人,雪苼待她好是出于恩义,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
雪苼正喝粥呢,门又被敲响,君旸和他的奶妈过来看雪苼。
这无非是傅雅珺那些虚伪的客套,做给赫连曜看罢了。
但是既然是做给人看雪苼也懒得拒绝,她应付了一两句就推说身体不舒服下了逐客令。
君旸到底是小孩子,对她喝的蜜豆粥很好奇,胡妈熬了很多,而雪苼不过才喝了一碗,胡妈便把剩下的送给了君旸的奶妈。
君旸的奶妈叫秀芳,名字倒好人太坏,看着这蜜豆粥她心生一计。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知道傅雅珺太过软弱便不告诉她,正好她手里有通便的西药,就给孩子和白糖一起给放在了粥里。
君旸喝了粥后上吐下泻,脱水很严重没了半条命。
傅雅珺抱着孩子那通哭,医院里的警卫只好把赫连曜给请回来。
这里是医院,处理方法和时间都很及时,医生给孩子输生理盐水,赫连曜到的时候已经平稳下来。
傅雅珺扑到他怀里一个劲儿的哭。说自己当初到了南洋才发现腹中有了孩子是怎么艰辛的怀胎十月,又是怎么辛苦的把孩子养育成人,简直就差捶着赫连曜说负心汉。
赫连曜有些烦躁,他最恨女人哭哭啼啼。把傅雅珺拉开,他耐着性子说:“医生说君旸没事,你不要瞎想。”
“可是我不能不多想,这里是医院,刚才孩子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赫连曜道:“我问过医生,说是食物中毒,你们给孩子吃了什么?”
傅雅珺诧异,“没有吃什么呀。他吃的饭菜都和我一样,我没有任何问题。”
奶妈一看时机到了,忙眨巴着她的三角眼说:“太太,有件事我没跟您说,我们去看雪苼夫人的时候,她的奶妈给了小少爷一碗蜜豆粥。”
“蜜豆粥?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给他吃?君旸的肠胃弱你又不是不知道?”傅雅珺气的又要哭。
奶妈一脸的懵懂,“太太,雪苼夫人给的东西自然是好的,而且小少爷也想吃。”
赫连曜问:“那粥还有吗?”
“有,有。还有少半碗,可能是小少爷吃撑了,他喝了多半碗呢。”
奶妈把粥端来,看倒是看不出毛病,赫连曜叫来医生去化验,但是化验结果一时半会还出不来。
效果已经达到,奶妈满心的得意。
她不是不爱君旸,但是她就觉得傅雅珺太过软弱。想得到赫连曜又不敢下狠手,比如这次尹雪苼出事,她心里很害怕,得给她来点狠的让她恨死尹雪苼才行。
从君旸下手。当然是最好的由头。
果然,傅雅珺气的浑身发抖,在病房里大骂:“她尹雪苼怎么这么缺德,就算她恨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告诉阿曜她在车上也犯不着拿一个孩子下手呀,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奶妈添油加醋,“可不是吗?这样的女人就该被拉去点天灯。”
此时,赫连曜却站在雪苼房间外举棋不定。
那个蜜豆粥的结果如何他不想去追究,既然孩子没事他也不想雪苼有事。
他推门进去,本来有说有笑的三个女人一下都沉默了,小喜最先反应过来,忙行礼,“少帅。”
奶妈也站起来垂首站在一边,赫连曜对她说:“你就是雪苼的奶妈?”
胡妈忙说:“见过少帅。”
“嗯,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照顾雪苼。你们先下去,我跟她有话说。”
小喜忙拉着胡妈出去,胡妈却有些紧张,到了外面才说:“没事吧,我看这位少帅很凶的。”
小喜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从受伤后发生的龌龊,还以为跟去接她那晚一样好好的,便笑着对胡妈说:“放心,少帅和夫人好着呢。”
胡妈还是不放心,不断的往屋里看。
病房里,赫连曜站在那里并不说话,一双墨色的眸子深深看着她。
雪苼烦透了他,伸手抓着被子蒙住头。
皱起眉头,他毫不迟疑的上前伸手要掀开被子。
可是手在半空停住,他想起张副官的话,“女人要哄不要吼。”
深吸一口气,他压住脾气,手隔着被子抱住她,“这么不想看到我?”
被子里传来一声冷笑,她说:“难道你想见到我?赫连曜,我们见面就吵有意思吗?”
他粗砺的手指隔着被子描绘她的轮廓。“可是不见你我更没意思。”
这种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还是蛮新鲜的,但是雪苼在这个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
只要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在草丛里流着血看他们抱着傅雅珺越走越远的画面,她觉得这是毒,已经把她的五脏六腑狠狠的毒了一遍,现在每一处的血都是黑的。
见她不语,他也没再说话,只是隔着被子去找她的手。
找到后轻轻的把手覆上去,一副深情缱绻的样子。
雪苼想,要是在这件事之前他这样,她一定跟个小狗一样巴巴的凑过去,可是现在她只感到心寒。
“烦我?”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雪苼在被子里憋的慌,她瓮声瓮气的说:“对,烦你,烦傅雅珺,烦她的儿子和奶妈,请你以后告诉他们不用做戏,别有事没事的出现在我面前。”
“烦人你也不用拿着个孩子撒气。”赫连曜觉得她实在不通人情,一气之下差点把君旸蜜豆粥中毒的事儿说了。
“我不想见到他就是撒气?请你讲点理。”
赫连曜忍住没再说下去,“我跟你是来谈正事的,你别闹脾气。”
“正事?”
雪苼忽然掀开被子,看着他冷冷的笑,“是你准备放我走了吗?”
“你那么想离开我?去找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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