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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浅笑醉云州-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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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曜对这里的地形熟悉,几个保镖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就是形容虚设,几个起落间,已经到了雪苼的房间外面。
他手扣在门上推了推,没推开。
还算不错,这丫头知道关门睡觉。
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精致小刀儿,他在门上拨弄了两下,再轻轻一推,门开了。
今天,他见过雪苼两次。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念,甚至到了不见一面就睡不着的地步,跟着魔了一样。
特别是最后在玉春楼,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睛,她到底有多久没对自己真正的笑过了?
放轻步子,他走进来,慢慢走到了雪苼的床前。
她青丝铺枕睡意正浓,穿着象牙色真丝睡裙的胳膊放在被子外面,因为侧身的睡姿,左边的领口滑落大半,露出丰泽如玉的肩膀和一大半白腻的肌肤。
月光正好,从没有拉拢的窗帘里钻进来一点儿,这点儿刚好落在雪苼的身上,越发让她像笼在一层轻纱般的华光里,圣洁又诱惑。
他的喉头上下滚动,伸出了手……
但是,他的手停在半空,老半天,才下定了决心轻轻的擦过了她的锁骨。
梦中的雪苼瑟缩了一下,发出猫似的嘤咛。
赫连曜从下巴到小腹,全都崩的紧紧的。他虽然不重欲但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还是很久没有抱的喜欢的女人,就这样无意的勾引他,他不做禽兽之举都不像他。
弯下腰,他离着她只有一个睫毛的距离。
月下看美人,犯了什么错误,都是月亮惹的祸。
月下的雪苼,肤如凝脂眉目漆黑,粉透的小嘴浅浅吐着气息,无声的邀请似乎从那么丝丝缕缕的睫毛间透出来……
赫连曜在热血沸腾之余忽然就生出烦躁,这是他的宝贝,这辈子只准他看到这样的美景,要是给别的男人看到,他不但会杀人,自己也会疯。
不再做小儿女的痴缠,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碰,“小乖,你跑不了,我的只能一辈子都是我的。”
亲完,他把被子给拉了拉,转身出了房门。
刚出去,一把黑洞洞的枪顶在他后背上,“什么人?”
赫连曜并不回头,只是淡淡的说:“现在才发现,我要是真的做什么不都晚了吗?”
小马一愕,却在一瞬间给赫连曜抓住了手腕,枪口调转了个方向,压在他自己的头上。
小马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少,少帅。”
“反应还不错,但是还要多加磨练。还有,后院两条狗宰了重新买。屁用不管。”
“是。”
赫连曜放开他,“你们后院女墙那里的防卫还是要加强,有空我再来,看你们进步没有?”
还来?少帅这是上瘾了!
张副官等的着急,脚下都扔了好几个烟头儿还不见少帅出来,他有些担心,怕少帅给那帮不长眼的小犊子给伤了,正想着去前面看看。少帅已经从墙上跳下来。
他这心才放到肚子里,“少帅,您没事吧?”
赫连曜扑扑身上的土,“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张副官话锋一转,“夫人也没事吧?”
“这么短的时间,你觉得她会有事?”
张副官往少帅散发着杀气的下三路看了看,还短呀,我都抽了好几根烟了。
早上。小喜拉开了窗帘,屋里一片明光。
雪苼眯起眼睛,她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闭上眼睛,唇上似乎还簌簌的有点痒,她昨晚在梦里梦到赫连曜亲了她一下,他身上披着一层月光,那么英俊那么温柔,亲的她心都醉了。
如果他们能少年相识。没有身份和羁绊,是不是结果就跟梦里一样美?
短暂的沉迷,她嘲笑自己的痴傻。
已经不是怀春少女,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起床梳洗,就听到小喜在絮叨,“今天红姨的夜来香开业,小姐您也要早点准备。”
雪苼嗯了一声,夜来香折腾了这么久终于要开业了。想想当时拿下金粉阁的事恍若昨天。以前红姨整天闹着让她找赫连曜去撑面子,现在都不说了,是知道自己和他闹崩了。
差人送去大花篮,她又捡了个开光的玉貔貅送过去,算是开业致喜,她白天也不去参加什么开业典礼,等着晚上去参加酒会就好。
她想了想说:“给梁先生送张帖子,说是晚上邀请他去玩。”
小喜麻溜的差人去办,雪苼则坐在椅子上发呆。
她昨天并没有设计出衣服来,脑子里没有一点灵感,也许她跟出去看看了,没有外面的见识,她怎么保证自己的设计能赶上潮流?
忙起来时间过得快,转眼就到了晚上,雪苼选了一件烟蓝色纱裙礼服,又帮小喜挑了一套樱花粉色小礼服,收拾停当,准备去参加宴会。
好久都没有到莫愁湖附近了,为了增添夜来香的景致,红姨在湖边让人撞了一圈儿小地灯,此时灯光映进湖水里,就像散了一湖的星星,美的如梦似幻。
梁汝白一身白色西装,歪带着礼帽的样子很潇洒,他在门口一站就引来姑娘们的注目,不过这个人不招蜂惹蝶,对待姑娘跟对待机器没有什么差别。
雪苼手里拿着个精致的蓝色绢包,款款而来。
红姨穿着黑色绣折枝红梅的旗袍,更显得风骚神秘,她上前勾住雪苼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她,“你这一到。我精心培养的姑娘们又都成了庸脂俗粉了。”
雪苼滟滟的笑,“你这是取笑我,我现在可是云州最著名的破鞋。”
她穿着高贵的礼服,那烟蓝的颜色就像月华笼过的天空,又像浓雾腾起的海面,低调中透着神秘,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傲和美丽,偏偏又能笑着说出自己是破鞋的话。红姨看着她的脸,现在都是真猜不准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哟,这是小喜?我都认不出来了。”红姨拉着小喜说话,很快就岔开了破鞋的这个话题。
雪苼把梁汝白拉过来,“这位是梁先生,我们工厂的工程师,以后他这里喝酒消遣,帐都记在我身上。”
红姨其实早就看到了他。立刻上前笑着打招呼,“梁先生那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梁汝白有些哭笑不得,尹雪苼这是要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连嫖都替自己想到了。
雪苼他们进去,红姨也没有在门口迎客反而跟着,雪苼刚要说你不去忙跟着我们干什么,可是她看到了到场的人,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原来。宾客中混着不少军装男人,齐三宝、蓝子出都到了,他们能来,赫连曜大概也来了。
齐三宝左搂右抱俩姑娘,蓝子出却落寞的拿着酒杯,颇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军中三宝就差了个张副官。
“小姐,去那边坐坐吧。”小喜知道夫人身体弱。今天还晕了一回,是不能累着的。
他们在僻静的角落里坐下,雪苼不能喝酒,小喜便给她拿了一杯果子露。
“梁先生,您随便玩,不要管我。”
雪苼指指舞池,让他去跳舞。
本来梁汝白想邀请雪苼跳舞,但是看她微微阖着眸一副很累的样子。便把手给了小喜,“小喜小姐,我有这个荣幸吗?”
这几天,雪苼教过她跳舞,但是跟男人还是第一次,她呼吸都紧张起来,“我,我不会。”
雪苼推了她与一下。“傻丫头,去试试吧,练了这么久,梁先生一定是个好舞伴。”
小喜跟着他滑入舞池。
雪苼端着酒杯看着这一片灯红酒绿出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觉得自己特别孤单,不管是在寂寞的深夜还是在如潮涌动的闹市,她都孤独的想把自己蜷缩起来。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男子看到了她,眼睛里闪过惊艳后就邀请她跳舞。
这个男人雪苼并不认识,他介绍说是现在海关总长谭家的公子,刚从国外回来。
雪苼刚好有船布料要从海上来,她想跟他打好关系,但又不想跳舞,便带着点浅笑说:“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不能陪着您跳舞了。”
男人说:“那我陪着你聊会儿天,我刚才注意你很久了,总觉得你不开心,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雪苼求之不得,却不想承认他的话,“我其实就是不舒服,不舒服又怎么会开心。”
男人很识趣,知道雪苼是不愿意多谈,他便跟雪苼聊起国外的风土人情,气氛倒也融洽。
远处,三宝和老蓝都看在眼里。
蓝子出叹了口气,“可惜了,夫人这么好的女人,还是要落在别人手里。”
齐三宝推开身边的女人,对他瞪起眼睛,“你懂个屁,真以为我们少帅是懒洋洋晒晒太阳的小猫咪?老虎没发威呢,少帅不会这么罢休的。”
“可是夫人不愿意呀。”
齐三宝给了他一个“你懂个蛋”的表情,“女人嘛,口是心非喜欢闹闹别扭,你还能当真?压在身下睡两回就好了。”
蓝子出才不理会他,“夫人是一般的女人吗?”
“是女人就行,那个什么女作家不是说吗?要进入女人的心,就要通过下边的……”
“滚。正经事儿从来记不住,这个比谁都懂行。”
齐三宝却没有回嘴,他精光四射的眼睛紧紧盯着雪苼那处,蓝子出跟着看过去,娘的,有人在欺负夫人!
雪苼依然坐着,看着眼前这个来挑衅的女人,有些不耐烦。
总长的公子却站起来。拦着女人说:“琴琴,不要在这里闹。”
这女人正是议政厅厅长的大女儿,二女儿跟陈逸枫闹了一场最后也没结成婚,反而跟个米店少爷私通,幸好讹了陈逸枫一笔钱,她爹就把人给送到了外地去。剩下的俩个女人一心想嫁得好,听说海关总长的儿子谭世陵从国外回来,立马借机结实。琴琴长得不错又不比二女儿那么风骚,但是和谭公子看对了眼儿,俩个人很快就交往起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谭公子到了今天才发现自己见识浅薄,也许呆在国外久了,回来一看到黑发娇俏的琴琴就当成了美人,现在再看看这满舞池的美人,他瞬间觉得琴琴太一般了。肿眼泡脸盘大,也就算个一般,更别说跟面前这个蓝衣美人比。
雪苼安静的坐在那里,不用扭捏作态也不用卖弄风姿,就已经勾住了大半男人的眼睛。
他很后悔,为什么鬼迷心窍的答应了琴琴,要是早认识这位美人该多好。
琴琴早就把谭公子当成了自己的未婚夫,现在看着形容就知道他的魂儿都给尹雪苼勾走了。她一直很怨恨尹雪苼。因为她抢走了全城最厉害的男人,本来暗地里和人已经嘲笑了她下堂妾的身份八百回,却没有想到这个贱女人又勾引她未婚夫。
琴琴不知高低深浅,端起桌上的酒杯,把里面的红酒泼到了她脸上。
嫣红的液体顺着她的头发脸颊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她满身的狼狈,任由恨着她的女人指指点点。
今天,是赫连曜下的命令全城的权贵都要来捧场,所以来的贵妇很多,她们逮到了嘲笑雪苼的机会舞都不跳了,都围拢过来看她的笑话。
琴琴还在骂:“尹雪苼,你真不要脸,跟了一个男人又一个男人,我二姐的未婚夫陈逸枫就是受不了你的淫荡才退婚,莫少爷是你好姐妹的丈夫你也抢,还去嫖小倌儿,现在你被少帅抛弃了又想着勾引我男人,你这样的人怎么有脸活在世上。”
雪苼置若罔闻,任由千夫所指,只是安静的擦着头脸。
红姨小喜她们给拦到外面进不去,而齐三宝他们纵然想替雪苼出头又怕再给雪苼带来不好的名声。
琴琴越骂越上瘾,“你不但淫荡,还狠毒,你让人把你堂妹的手剁下来,让人杀了你继母还把你同父异母的妹妹逼成了军妓,你干了这么多缺德事就不怕下地狱吗?我要是你,我早去死了。”
“我不是你,但是我已经知道你是个死人了。”阴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在不断退后的人潮里,比恶魔还嗜血的男人仿佛张开了巨大的黑翼,从地狱踏血而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醉死这个法子很浪漫
琴琴吓得浑身哆嗦,她没有想到赫连曜竟然还替雪苼说话,“少帅,我,我只是开个玩笑。”
赫连曜鄙夷的看着她,“我从来不开玩笑。”
说完,他身边的侍卫就走过来俩个,一左一后把琴琴的胳膊给拧住。
赫连曜看着雪苼脸上的红酒,他冷笑着,“既然你喜欢用酒泼人,那就醉死如何,这个死法听起来很浪漫。”
听了他的话,四周的贵妇和权贵都惊呆了。
毕竟,赫连曜来了云州这么久,除了火烧七步街水淹陈家庄还没有做出什么残暴的事儿,以至于人们都还没有认识到这位传说中暴君的手段。
现在因为一个无知的女孩用酒泼了他的前情妇就要把人用酒灌死,这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琴琴的父亲从一个舞女的臂弯里出来早就吓的成了一堆软泥,他的老婆哭着让他去救女儿,而他的小女儿则恨不得姐姐死了她好取代跟谭公子订婚,所以完全是看好戏的样子。
雪苼坐在那里安静的擦头发,好像发生的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
她并没有觉得赫连曜是在跟那个姑娘开玩笑。反而她知道他是动了杀心,他这是要杀一儆百,让云州没有人再敢说自己的闲话。
好好的开业酒会就要变成了杀人现场。
侍卫们已经打开了几十瓶酒,不管是洋酒白酒还是红酒,摆在雪苼面前的长几上,而琴琴则给压着肩膀跪在地上,一个侍卫拽着她的头发,一个侍卫捏着她的下巴灌酒。
琴琴开始还反抗,“赫连曜,你放开我,我也是官家小姐,你这样对我我爹去大总统那里告你。”
他爹都要吓尿裤了,就算他有这个想法,这个蠢丫头也不该说出来的。
一瓶红酒灌下去,琴琴猛烈咳嗽着,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全是红酒渍,比雪苼可是狼狈多了。
赫连曜饶有兴味的挑起眉毛。“酒量不错,换这个。”
他伸手拿了一瓶烈性朗姆酒。
刚给灌了一口,琴琴觉得五脏六腑就要烧起来了。
她爹终于忍不住了,跪在赫连曜面前,“少帅,是我教女不善,请您放过她吧。”
赫连曜似笑非笑,声音也很轻缓,“那你替她喝。”
“这……”
那位谭公子先是吓傻了,现在正义感终于爆棚,他一把拉起了琴琴,“够了,怪不得我在国外就听说你们这些军阀都是土皇帝,无法无天残暴狠砺,今天算是见识了,国家都是给你们糟蹋了,这酒,我替她喝。”
赫连曜兴趣更浓,他皱眉,张副官忙说:“他是海关总长谭喜的儿子。”
赫连曜也不说话,只是眯起眸子盯着谭公子,他手里握着琴琴的胳膊,浑身僵硬的不敢动弹,这种感觉就像被枪顶住了后脑勺,被猎豹咬住了喉管。
雪苼这个时候已经擦干净了,她不拿脏了的手绢扔在一边,看着眼前的这幕闹剧。
这时候,忽然有道柔软清甜的声音插入,“这是怎么了?阿曜,发生了什么事?”
是傅雅珺,她穿着一袭杏黄色小礼服,走到了赫连曜的身边,并抱住了他的胳膊。
琴琴先是一愣,然后扑过来抱住了傅雅珺的小腿,“珺珺,求求你,求你跟少帅说说,饶了我吧。”
傅雅珺把琴琴给扶起来,“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得罪阿曜的?不要紧。他就是吓唬你,他是个好人。”
赫连曜皱起眉,他倒是不知道傅雅珺什么时候在云州有了朋友?
放开琴琴,傅雅珺抱着赫连曜的胳膊哀求,“阿曜,琴琴是我的朋友,你就放过她吧。我求求你!”
众人都知道赫连曜在燕回园还养着一位,为了这个尹雪苼没少和他闹,现在算是见到了真身,看着年龄不大,但是心地善良,比尹雪苼好了一百倍。
一直低着头的雪苼忽然抬起头来,她倒是要看看面对傅雅珺的求情,赫连曜会怎么做。
赫连曜也在看着雪苼,他又岂能不知道她的心理,俩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这四周的众人竟然都成了一道布景。
傅雅珺一看这个样子,忙上前一步对雪苼说:“姐姐,阿曜是为了给你出气才要惩罚琴琴的对吧?琴琴骂你是她的不对,我给你赔罪。”
说完,她拿起一瓶酒,从自己的头上倒下去。
“雅珺!”赫连曜低声叱喝,伸手把酒瓶子夺下。
酒已经流了大半,顺着傅雅珺的长发和脸颊淌下去,她伸手抹了抹脸,还顽皮的伸出舌尖舔了舔,一副少女的娇憨模样。
“姐姐,现在你能放过琴琴了吗?”
周围一片唏嘘,怪不得赫连曜不要尹雪苼,果然一个天使一个淫妇,高低见了分晓。
这帮人,把所有的错全推到了雪苼的身上,甚至忘了要用酒杀人的是谁。
闹到现在,雪苼完全没了兴致。
她站起来,嘴角含着笑,却没有到达眼底一分,“雅珺夫人你难道看不出少帅在和她闹着玩吗?难道在你心目中阿曜是个会随便杀人的魔鬼吗?看来你也太不了解他了!”
傅雅珺的笑凝结在嘴角,她没有想到雪苼会这样来收场,他们这些行为在她眼里都成了娱乐她的小丑而已。
桌上有梁汝白扔下的烟,雪苼摸出一根叼在嘴角,她勾着眉眼对谭公子说:“谭公子,是男人还是洁身自好的好,否则你这个小醋坛子还不知道给你搞出什么事儿,就凭你刚才那番言论。在这个军阀当道的国家里,别说混仕途,就是命也保不了。”
说完,她转向琴琴,眉眼压了压,漆黑的眸子透不进光的阴沉,“姑娘,说起贱人淫妇,我可记得你二姐是偷过人的,身为亲姐妹,你难道没有耳濡目染?”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扫过那群自以为高贵的女人们,“今天的酒会是夜来香的开业酒会,你们知道夜来香是干什么的吗?是提供欢乐的地方。你们的男人们可以来这里唱歌跳舞喝酒谈生意。看到这些舞女了吗?她们一个个摇曳生姿出卖色相,就是你们嘴巴里的贱人。但是今天我要告诉你们,这天下要是没有嫖客就没有妓女,造成她们吃这碗饭的是你们的男人。而你们,以为比她们高贵吗?同样是侍奉男人让男人养,你们不也是几个甚至一群女人争夺一个丈夫吗?甚至为了这个男人勾心斗角不惜害人性命,你们哪家的豪门深闺里没有一两个冤死的鬼魂?说起来,这些女人实在比你们高尚,因为她们只负责快乐。却从不害人。”
说完这些,她啪的燃起了打火机,那个橘色的火苗一下映亮了她阴影里的那张脸。
美艳、冷傲、野性、高贵,这个尹雪苼是平日里大家都不熟悉的样子。
吐出嘴里的烟雾,她推开挡在身前的琴琴,袅着腰像舞台中央走去。
在舞台灯光的大光圈里,她站在那里就像被一团烟雾包裹着,似妖又似仙。
“夜来香,音乐!”
她一喊,把愣了半天的红姨惊醒了,本来准备好的伴舞姑娘们都跟着上去。
伴舞姑娘们穿的衣服都是露大腿的。站成一排拿着假的夜来香勾起眸子的样子很能让男人血脉贲张。
但是,这些都没有雪苼诱惑。
她的衣服明明哪里都没有露,可是修长的脖颈,扭动时纤细的腰肢,随着臀部摇摆扬起的羽纱,还有低眉抬眸时候的慵懒,嗓音里的沙哑低缓,不仅是男人,就连女人也给她勾住了眼睛。
男人们忽然恍然大悟,原来前段时间的花魁大选那个惊鸿一现的美人就是尹大小姐!
所有人都为雪苼失魂,但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赫连曜。
他因为绷的太紧手背青筋毕露,太阳穴就像被淬火的针扎着,愤怒,愤怒,还是愤怒!
“阿曜,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呀,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认识她?”
傅雅珺使劲儿摇晃着他的胳膊,却冷不防被他重重推开,接着赫连曜大步向着舞台走过去。
这个男人要是真发起火来那就是千军万马也抵挡不住,他一把夺下雪苼嘴巴里的烟叼在自己嘴里,然后就把人给扛起。
层层叠叠的裙子纷纷落下,男人们伸长了脖子企图看到点儿什么,但除了纤细脚踝上一根细细的镶嵌着碎钻的金链子什么都没有。
“小姐。”看到雪苼被扛走,小喜要去追,却被梁汝白给拦住,“别去,让他们自己处理。”
张副官这才看到了小喜,见她和昨天的那个男人那么亲密,眸子不由得缩了缩。
琴琴和谭公子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还没等走出去,却不想给张副官拦住。
厅长都要哭了,“张副官,你们还真要了琴琴的命吗?”
张副官向来不狐假虎威,“厅长,我来只是想劝您一句,好好管教女儿,这般骄纵着,恐怕早晚给您惹出祸事。”
厅长靠着女儿升官发财的梦早已经破灭,“你放心吧,我连夜把她送到外婆家去,还有个小的,也一并送走,我是给她们害死了。”
张副官说完又看着谭公子,谭公子到底是个男人又带着几分自觉高人一等的傲气,“怎么,你也要逼走我吗?”
“谭公子,我不敢,我只是劝您以后对女人专一点,我以为今天我们夫人的话能让您醍醐灌顶,清醒点儿。还有,海关总长是肥差同时也是个险差,您父亲兢兢业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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