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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筑梦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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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真也跟着轻笑出声,若现在不是在天牢里,会更好吧?“不知明天我这吃饭的家伙还在不在?”
宇文泓怔愣了一下,然后状似漫不经地道:“你不用太忧心,还有孤。”
“殿下的身份更尴尬,只怕一开口,陛下的疑心就会转到殿下身上。”荀真皱紧眉头,太子已经是皇子至尊了,若有心人栽脏给他,他就会是最大的嫌疑,毕竟关乎皇嗣啊。
宇文泓只是云淡风清地笑了笑,想要再给她喂一匙饭,她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了。”
“怎么就那么点食量?”宇文泓不满地道,然后看到她的嘴角有一颗米饭,他一手执筷,一手捧碗,无奈之下竟伸舌舔着她的唇角把那饭粒卷进嘴里。
荀真的表情一怔,然后红晕火速漫延,身子更是滚烫起来。
宇文泓看到她涨红的脸,调笑道:“害羞呀?”他都吻过她好多次了,她还是这般羞涩?
“谁像殿下那般脸皮厚?”荀真不服地道。
宇文泓正要接话,突然他的肚子里也传来“咕咕”叫,荀真忙不可恩议地看着他,“殿下,您也没吃晚膳吗?”
宇文泓不看她,竟自顾自地把她吃剩的饭菜吃到自己的肚子里,他这是为了谁才会错过晚膳?谁知一回来却看到她与自己的皇弟热情相拥。
荀真仿佛第一次认识宇文泓一般,在她的眼里,他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太子,可此刻他竟然不嫌弃地吃自己吃剩的饭菜,无怪她的眼晴瞪得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殿下,那是奴婢吃过的。”她小心翼翼地道。
宇文泓斜睨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都是谁害得孤得在这地方吃这种残羹冷饭?”
荀真低着头不好意思看着他俊帅的侧脸,突然电光火石之间,她又抬头看着他,他难道是急着赶回来见她?他不在宫里?
这样一想,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埋怨渐渐消散了,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吃东西,其实他吃东西很是优雅,毕竟出身尊贵,皇宫里对宫女都会要求礼仪,更何况是未来的帝王?
直到宇文泓把食盒放到地上,她这才回过神来,咬着唇问:“殿下不在宫里吗?”
“父皇要孤去巡视羽林军。”他抱着她躺在软榻上,这里实在太简陋,他有些不习惯,不过又不想放她一个人在这儿。
荀真顺势跌到他的怀里,看着他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尖,“殿下还是回去歇息吧,没理由陪奴婢在这儿。”这里连她都住不惯,宇文泓这种养尊处优的皇子更是住不惯。
尤其现在两人的姿势更是尴尬,她的下身未着寸褛,一想到就这样挨在他的身子上,她的脸一直是热红不褪。
“别那么多废话,还是赶紧歇一歇,都快三更天了。”宇文泓道。
荀真这才没有再说话,一天一夜的经历任她再坚韧再顽强也会倒下来,竟顺从地窝在他的怀里渐渐睡去了。
宇文泓虽然有困意,但她微微地动了动下身时,他还是难免身子紧绷起来,这种姿势最是折磨人,睁眼看到她的呼吸平稳,叹息一声,他这分明是自找苦吃。
天色将亮之际,微微睡了一会儿的他睁开眼来,看到荀真睡得很熟,他轻轻地将她放在软榻上,掀开被子查看一下她的伤势,经过昨夜上药后,已经好了很多,他又掏出瓶子给她上了一次药,在那微弱的烛光下看着她那诱人的风光,他的喉头一紧,身下一绷。
她怎么就把他诱惑成这样?心里有着对自己定力的不满,为了不让她再诱惑他,他把那染血的裤子给穿回去,不是不想给她换一套衣服,但是那样太惹眼了,惟有难为她还穿回那一身衣物。
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他低头在她的唇角上落下一个吻,这才无声地推门离去,外头的孙大通正坐在地上靠着墙角睡熟了,一听到声响,他忙跳起来,“殿下?”
宇文泓道:“你去安排人给她送吃食来。”这牢里的饭菜都是不可吃的,而白天他又不能在这里陪她。
“可七皇子不是说要给她送吃食?”孙大通道。
宇文泓瞪他一眼,“你怎么那么笨?不会让这里的狱监送啊。”
孙大通这才拍拍脑袋,在太子殿下发火之前赶紧离去张罗。
宇文泓见状轻声一笑,再看了看这监牢,不能放她在这种地方久呆,心下想定,这才背着双手离去。
牢房里的荀真悄然睁开眼睛,其实在他起身离去的时候她就醒了,想到他又再给她上药,她的脸不禁红透了,好在装睡,可以避开尴尬的一幕。
清晨的光线还没有完全亮透之际,一夜无眠,临近四更才微微瞌眼的许悠从椅子里起身,昨天她在这里坐了一宿,正要起来泡杯茶,突然感觉到屋里有人,她忙惊呼:“是谁?”居然有人潜进来她也不知晓?
“是我。”
许悠就着那一丝不明的光亮,看着那坐在离她有几丈远的人影,那光暗参半的脸容,让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她与他第二次单独相处,她的眼里有着热意,“您怎么在这儿?”
“我来是问荀真的案子,你有什么看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虽然让人去查了,但不及尚工局里的许悠了解得透彻。
许悠没有走近他,而是挑最近的椅子坐下,皱眉道:“荀真的案子有多棘手您是知道的?若是害了淑妃那还好说,可害的是已成形的皇子,陛下的震怒可想而知,您还要搀和进去吗?这事您不要管了,我自会处理。”她不能让他涉险。
“你现在有能力处理吗?大理寺卿第一次过堂就动刑了,你该知道荀真对我有用处,周思成还在边疆作战。”
许悠其实也有私心,希望他能不过问此事?但看来事与愿违,“我这里有证据证明那个香囊不是她做的,这样应该能取信陛下放她出来,自有替死鬼去顶罪。”
“那就好,我会把此事变成皇上亲审,总比大理寺卿胡作非为强,而且只要有人在背后使计总会漏出马脚来。”
许悠看着他就那样起身离去,心里难免有几分失落,很想留他下来问他要不要喝一杯茶?可如 …她没有资格。
她就那样坐着,直到房里光线大亮,这才起身去冲泡一杯香茶,然后像每一个清晨那样,端着茶碗看着窗外众人忙碌的景象。
吕蓉同样也一夜无眠,双眼红肿起来,默然把掌珍的衣服穿好,默默地梳理着身上的折痕,就像抚摸着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坐在那铜镜前看着自己的面容,轻轻地梳理着自己的秀发,一丝不荀,庄重无比。
东宫,严翰一脸严肃地看着宇文泓拟的折子,不禁反对道:“殿下,您真要上这样一个折子?”
宇文泓看了一眼严翰,“太傅,有舍必有得,孤要插手那件事,首先就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才能让父皇相信孤没有异心,再说孤又不是不能控制住事态的发展。”
严翰不禁坐下来伸手揉着打成结的眉头,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影响这么大。
早朝时,让朝廷众臣都措手不及的一件事,就是东宫居然上折子请求皇帝给大皇子与三皇子封王,这太子殿下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众朝臣心下起疑,太子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私底下还是防着那几个兄长的,现在居然请求给他们封王?疑心之际嘴里仍是赞太子有兄弟情谊,值得嘉奖。
大皇子心里自是高兴无比,他是众兄弟中最年长的,可迟迟没有封王,这让他总觉得面子不知往哪搁?这时竟看太子顺眼了不少,封王与当皇子那是两码事,不可混为一谈。
皇帝因为最近失去了一个子嗣而痛心的心这才平稳了不少,儿子相亲相爱是他最乐见的事情,即使对这两个儿子都颇有不满,但毕竟还是自己的儿子,尤其是看到淑妃滑胎的那个成形皇儿,他竟觉得一夕间老了许多,对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宽容了许多。
但是虽然这个早早封了太子的儿子一直表现得很好,他心里还是存了几分疑心,他到底意下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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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皇帝亲审
永德宫。
清晨柔和的阳光照在这深深的宫闱当中,殿堂里洒下了一层明亮的金黄色,但铙是这样,深宫中也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正殿之上,从昨夜返回寝宫的柳德妃来回不停地走着,她的眼里有期待也有些许的不安,不知是否能顺利把荀兰弄到手?她不想后半辈子仰人鼻息,已经不可能孕育皇子的她,只有后位才是最大的保障。
柳心眉亲自捧着香浓软烂的小米粥到姑姑的面前,“姑姑,还是进一碗粥吧?我们柳家也不是吃素的,抓一个妓女有何难?真不知道姑姑在担心什么?”
“你懂什么?”柳德妃突然怒喝了一句,然后看到这亲如女儿的侄女面容一僵,缓过脸色接过她手中的粥轻舀一匙吹了吹喝进口里,“心眉,姑姑一时心焦难安才会朝你发脾气……”
柳心眉的脸色温和起来,笑道:“姑姑,心眉都明白,没有误会姑姑的意思。”
“你是好孩子,比安幸更像我的女儿,这后妃不是好当的,皇帝的女人永远只会多不会少,您将来要走这么一条路,就要有一定的心里准备……”柳德妃语重心长地教育自己的侄女,突然看到在宫娥带领下亲自前来的父亲,诧异地道:“爹,您怎么来了?早朝散了?”
宰相柳晋安把朝帽交给一旁的宫娥,然后坐下来看着女儿道:“太子今早亲自上折子请求给大皇子与三皇子封王。”
柳德妃闻言一笑,“那有什么?太子还是聪明的,皇上虽然嘴里没说,但他对淑妃的胎还是很看重的,现在那成形的皇子没有了,皇上的心里正难过呢。太子这招用得正及时,必能哄得皇上龙心大悦。”亲自接过宫娥手中的茶碗奉到父亲的面前,“爹,皇后若牵扯到淑妃滑胎一案里,皇上必定震怒,但想到太子仁爱兄弟,必不会责罚,我又没皇子,正是拉拢太子的时机。”
她是越来越欣赏太子,处理稳重,做事又合时宜,众皇子中还是他独占翘楚,将来若能封后,太子这继子还是颇合心意的。
“爷爷,您不是常赞太子仁厚吗?现在这表现不正合您意?”柳心眉朝柳晋安撒着娇,为心上人说好话,不希望由自家人给他下绊子。
女儿能想到的柳晋安又何曾想不到?但是这不似太子素日里的为人,到底他在谋什么?三角眼里的光芒闪烁不定,遂想到什么脸色一沉地道:“女儿呀,只怕你计划的事情要生变了?”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柳德妃脸上一肃,猛然站起来,爹这话听得她的心卜卜地直跳。
“沉稳一点,昨夜倚红楼突起大火,据说有不少嫖客与妓女烧死在里面,荀兰所住的小院正好是火势最大的地方。”柳晋安朝女儿沉稳道。
“爹是说荀兰被大火烧死了?”
“至于是死了还是逃了,现在就连我也不确定,不过我们柳家已经倾尽全力搜寻了,我已给帝京的府尹下了命令,严厉审问倚红楼的老鸨等人与那群嫖客,看看这火是天灾还是人为?”
柳晋安能当这十多年的宰相,自然与他行事小心谨慎有莫大的关联,而且对于帝王宇文泰的心思最是猜得透彻,尤其是处理荀家一事,让宇文泰对他的信任更深一层。
柳德妃的心凉了半截,没有荀兰在手,她如何掌控荀真来做伪证?可恶,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哪曾想会是这个局面?
柳心眉咬着唇绞了绞帕子,虽然荀真还是要死,但却不能为她柳家所用,可恶,姑姑原本一切都计划好了,就等荀真一句话,即可让帝王相信皇后就是主使,看到姑姑紧绷的神色,乖巧地道:“姑姑,我们柳家正寻她,若姑姑真的心急,心眉还有一计,就随意拉一具尸体骗荀真说那是她姑姑,毕竟是亲姑侄,难道她希望她姑姑被我们挫骨扬灰?”
柳德妃的眼睛一亮,颇为欣赏地看了眼侄女,“爹,心眉这计不错,一具烧焦的尸体谁能辩出真伪?荀真已有七年未见荀兰,更不可能分辩?”
柳晋安突然朝女儿古怪地一笑,“女儿呀,荀家的子嗣战死沙场的不少,有烧焦的,有尸骨不全的,但荀家从来不会任由自家人暴尸荒野,他们自出生家族就会打造一枚特殊的玉佩戴在脖子上,男女皆有,你去看看荀真的脖子上是不是有这一枚玉佩?前是姓后是名,荀真只要看到尸首上没有这枚玉佩,又岂会相信那就是她的姑姑?”
柳德妃与柳心眉都不知道荀家还有这种古怪的家传,两人对视一眼,眼眉微皱,再不甘心,柳德妃也不得不颓然地坐到雕花圆凳上。
正在气氛有些紧的时候,一名绿衣太监小跑进来,朝柳德妃道:“娘娘,皇上突然亲审淑妃娘娘滑胎一案,现在所有涉案的人都被带到了华龙宫的偏殿内。”
柳家众人都惊呼出声。
柳德妃更是紧咬手指甲,皇上亲审,而她安排的计划却又出差错了,“爹?”
沉吟只是一刻的事情,柳晋安立刻就做出了决断,“这毕竟是帝王的家事,我就算是宰相也不好掺和,你赶紧去华龙宫看看事态进展如何,然后才能再做打算。”
柳德妃紧张的神情这才松驰下来,“爹,女儿知道了。”
贵绮宫。
冯贵妃正在密室的佛像前祷念着,想到昨夜那人一脸颓然地前来告诉她,暗杀荀真失败了,而她近期不宜再多有举动,不然会把祸水引到她的身上。
若不是许悠手里握有能为荀真翻案的证据,再加上为免夜长梦多,惟有畏罪自尽是最快了结此案的方法,不然她何必要走这一步险棋?现在这步棋被儿子搅黄了,所有的布局都打乱了,思及此,她看了眼慈眉善目的佛祖,深深地拜了下去。
低头那一刻,儿子昨夜要她出面救荀真的话又响在耳边,“娘,儿子没想到您居然派人去暗杀她?她碍着您什么?依儿子所看,淑妃的滑胎是您所为的吧?娘,您真让儿子寒心,难道您要把一张染血的皇位送给儿子吗?如果那张皇位上有荀真的血,那么儿子宁可不要?”
当时她一巴掌打下去,她养他到这么大,容易吗?处处小心,时时提防,惟恐一个疏忽他就被有心人害了,用尽所有的心力,居然还不敌一个认识了几个月的女人?“宇文淳,你真的寒你娘的心?”
“娘,您是我在这世上惟一的母亲,儿子敬您爱您,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敌得过您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但她是清白的,儿子引她为友,难道要让自己的朋友冤死?请恕儿子做不到这等绝情的事。娘,若您要我这个儿子,就出面把荀真救出来。”
想到这里,冯贵妃的嘴角苍凉一笑,狠心又颇有心计的她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个单纯认死理的儿子?到底是哪儿错了?皇后那种人却能养出一个争气的太子,而她的儿子却是处处为难她。
“娘娘,不好了……”外头的心腹宫娥突然闯了进来。
冯贵妃脸上的脆弱神情顿时一收,转头严肃地看着心腹,“嚷什么?这宫里还能出什么大事?”
“娘娘,皇上要亲审淑妃娘娘滑胎一案。”
心腹的话无疑是如晴天霹雳一般巨响,冯贵妃脸上仅有的一点点血色尽数褪去,知道皇上虽然震怒,可是着了大理寺卿审问已经是破格了,现在还亲审?
“没弄错?”
“没有,现在宫里都传开了。”
淑明宫。
淑妃轻抚着亲手为儿子所做的小衣裳,原本明艳的脸因为这段时间的失血过多而变得腊黄黯淡,原本以为可以拼尽一切保住这胎的,但哪里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一想到那两只有问题的香囊,她就把小衣裳狠狠地抓起捏在手里,眼里的恨意极其明显。
“娘娘,喝药了。”贴身宫女进来禀道。
淑妃转头看了眼那苦得很的药碗,不禁厌恶道:“本宫不喝。”
“娘娘,良药苦口利于病,太医还说,娘娘的恶露甚是严重,若是不喝药,今后的麻烦会不断。”宫女劝着。
淑妃这才端过药碗一口饮尽,然后赶紧吃了一颗蜜饯,突闻宫人急步冲来,说是皇上要亲审害她的人,她心一惊,不能放过那群人,眼中恨意明显地道:“密切留意皇上宫中的消息,若有不对劲,赶紧回来向本宫汇报,本宫要让那几名宫女为皇儿垫尸底。”
今日的华龙宫相当的热闹,打着关爱帝嗣的名号,唐皇后、冯贵妃、柳德妃一众人都前来,静观局势的变化。
荀真被押到华龙宫时,对于帝王亲审,她心里正惴惴不安,不知是幸事还是祸事?但是一进到宫里,就看到宇文淳关爱的眼神,她这心才定了定,斜瞄了一眼宇文泓,谁知他却是看向一旁,眼也没瞄她一眼,端得一副高高在上的皇子作派,仿佛他们俩并不相识。
这与昨天夜里给她上药又喂饭的形象差之甚远,若不是臀部的痛楚减轻了不少,她一定会以为昨天夜里做了一场梦,一场自以为是的梦。
此刻,凌晨时心里涌起的甜蜜统统消散了,她的眼也没有看向他,而是面容严肃地向帝王跪下,“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泰的目光睃巡了一眼荀真那狼狈的样子与染血的囚衣,两眼冷冷地道:“荀真,你谋害朕的子嗣一事,若你肯认罪,朕看在你的先祖曾随宇文家打天下的份上,赐你一个全尸。”
“奴婢没有害皇上的子嗣,奴婢是冤枉的。”荀真忙磕头道。
“父皇,请您听一听她的辩词再做判断,儿臣始终认为若是冤枉了无辜,那还没来得及到人世的皇弟在阴间岂不是不得安宁?错杀好人,他即使贵为皇嗣,只怕来生也不能再投到好人家,这不是让那未来得及出世的皇弟背上罪孽?”宇文淳站起拱手向皇帝道。
“七皇子果然还是怜香惜玉啊,居然见不得美人受苦?”唐皇后表情很是温柔,但那话却颇有让人捉摸的意味。
摆明了就是说宇文淳动心不良,所以才会出说这么一番似是而非的道理。
冯贵妃的心里暗骂一声,然后又暗中狠狠地瞪了眼儿子,这个时候,在场的皇子都没吭声,他做出头鸟是为哪桩?表情一柔道:“娘娘,淳儿只是心疼皇弟,没别的意思,娘娘也不要过于敏感。”
宇文淳朝唐皇后拱手道:“母后,儿臣只是陈述心中所思,父皇就喜欢儿臣这样,曾说过儿臣心思通透如水晶一般,母后这样说儿臣,儿臣心里很是委屈。”最后竟瘪嘴做了个委屈的样子。
宇文泰朝唐皇后不悦地一瞥,然后慈爱地看了眼宇文淳,他这个儿子心思例来不重,所以当他匆匆而来说是请帝京最为有名的永明法师为未出世的皇弟做了场法事,法师却说皇弟正在阴间受苦,遂请求他一定要严审,查明真相莫让那未出世的皇弟有损阴德,将来不好投胎。
而太子当时正向他表明请求为兄长封王的原因,然后也提及到这个未出世的皇弟,毕竟兄弟一场,还是封个郡王厚葬,接着表明自己的忧心,那几名宫女是不是真的对皇嗣下手?有一就会有二,若查不出真相来,那往后自然还会有皇子被害,建言此案还是由他这个真龙天子亲审为好。
儿子们前所未有的团结,宇文泰这段日子心里的凄苦郁闷这才扫除了一些,想想这两个儿子所说的都有道理,遂不让那大理寺卿再审下去,而是依太子建言由他亲审。
“母后,七弟也是为了皇家子嗣着想才会那么说,并没有私心。”宇文泓适时地道:“父皇,光听这个宫女所言多有不妥,毕竟只是一面之词,把那另外几名宫女都带上来,看看她们有何说词?”
“太子所言甚是,儿臣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大皇子宇文渚赶紧附和,他今天心情顺畅,所以看太子的眼神也是相当的友爱。
宇文泰看了眼大儿子那虚假的眼神,心底颇为不喜,但儿子同声同气还是好事,遂道:“依太子所奏。”
柳德妃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这群人的举动,尤其是太子的,斜睨了他一眼,只看到这太子低头喝茶,竟是连眼角也没有看向荀真,看来不像与这宫女有瓜葛的样子?一刻钟前她还在怀疑,太子的一系列举动是不是都是为了眼前这宫女?现在太子并没有出格的举动,遂暗暗摇头,这举动竟连她也看不清背后的迷团。
荀真的心里微有不安,昨日她遇袭,那几名宫女不知是否也有与她相同的遭遇?若是那几名宫女都死了,那她就真的成了孤证,暗暗在心中分析这种局面带来的各种可能性。
果然就如荀真所思那样,大理寺卿额冒冷汗地赶紧进来禀报,“皇上,臣该死,那几名宫女居然畏罪上吊自尽了。”
什么?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冯贵妃,昨天夜里那人向她汇报时没说过这几名宫女都死了?她第一个去杀的是荀真,失手后就走了,那几名宫女是何人所杀?此刻,她捏紧手中的绢帕,
这种局面不是她乐见的,心底的不安如湖水被风吹皱那般循循扩散。
“可见她们都是畏罪自杀了,皇上,依臣妾所见那香囊里不利于淑妃妹妹的香料必是这几个人所为,这可是证据确凿。”冯贵妃赶紧道。
荀真的目光却是看向冯贵妃,“娘娘,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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