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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国-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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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钱不要钱,我今儿发工钱了,请你吃顿好的。”
  “可我吃了你几个月了。”
  “没关系没关系。”碧水坐在他身旁,捧着脸笑眯眯地看他。
  琅席:“你喜欢我是吗?”
  碧水眨了两下眼睛,听明白他说什么,脸一下白里透红,羞怯道:“你说什么呢……谁,谁喜欢你了。”
  琅席点点头:“不是就好,我心里有人了,只把你当妹妹。”
  碧水脸色僵了一下,“你心里有人了?是谁?”
  “我的私事。”
  碧水呐呐:“你只把我当妹妹吗?”说着声音有点沙哑,双眸中也逐渐蒙上一层水气:“我都做好养你一辈子的打算,可你只把我当妹妹……我们,我们有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
  “呜……”
  琅席毫不犹豫的拒绝一下刺伤了碧水。
  碧水用帕巾蒙着脸哭着站起来,脚一跺道:“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以后看我不给你送饭你能活过几日!”说完转身哭跑而去。
  跑到半路,她转头挣扎着想看他一眼,不过害怕看了失望,便飞快地跑走了。
  琅席专注地吃着油酥鸡,不记得这丫头什么时候来开始成日给他送饭,虽然一片好意,但总觉得一直吃下去有点良心不安。
  正想着,一双绣鞋出现在琅席面前,本以为碧水又回来,但细看那鞋上绣着的图文,像出自姜国。
  他抬头从那水纱往上看去,见到那张如春水印梨花的面容,还有她嘴角那一抹戏谑的笑时,满池的荷花在风中绽开盈盈,湖水一片涟漪荡漾开来。
  然而,他只是拿出巾帕擦了擦嘴,压低了些嗓音,寻常地唤她一声:“阿飘啊。”
  一阵风过,春树簌簌,她一头青丝丝丝缕缕地吹扬在风中,刘海微微倾斜划过她那双清丽而明澈的眸子,她走过去坐在他一旁,老友谈天般地轻叹道:“多好的女孩,怎么还是一副什么都不上心的老样子,迟钝。”
  他扭头问:“为何回来?”
  她看了他半晌:“为鼠疫的事。”
  他眼神一闪而逝一抹黯淡,笑了一声起身,态度一贯的散漫不羁。
  打了个哈欠,他往前走:“别人的生死与我无关。”
  他以为她会叫住他,求他,救救她的心上人。
  身后却是一点声音都未有,直到他转身,见她直直倒在他眼前,陡然让人心惊!
  他怔了一下,冲过去,“阿飘,阿飘!”见她脸色不对,要去碰她,被她伸手制止:“别碰我,我之前一直同得了鼠疫的百姓在一起待了两日,现在恐怕和他们一样得了鼠疫。”
  “该死!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得这个瘟病会死的!”
  
  她笑了声:“不打紧,又不是死第一回了。”
  
  看向他:“而我信你,能找到解药救我。”
  他看着她怔了许久,笑了起来。
  放开她,他脸色微微扭曲:“你疯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帮你,帮他。”
  她从地上爬起,移动了下身子,靠在树边上,缓缓道:“我没疯,一直很清楚我在做什么。现在试药的已在你面前,你让我走我便走,你让我留我便留。我知你不关心别人生死,但是我的生死,此刻就掌握在你的手中,去留由你决定。”
  突地,从太阳穴至脑门那块经络,琅席一阵阵抽胀的复杂。
  姜国,君芜一去几日,王邪有些担忧她的安危。
  然而他与萧衍在太医院无论找到多少奇能异士,对得知鼠疫之后的突破,却再也没有什么进展。
  王邪乔装去宫外走了一趟,见百姓皆受瘟疫之苦,城内外一片萧条景象,神色忧虑。
  站在城门上的他微微笼起眉头,想起他登基后的第一日,有人来报城南挖出一块天石碑。
  碑上面刻着:东麟疫,南雀燃,北虎鬼,西龙灾,东北寒,西北旱,东南战,后天下亡于天命,复现司人,接管七陆,一统四方。
  原本他让人封住了这条有些鬼神作乱的消息,以为只是有人恶意在他登基之时做的把戏,没想到东麟疫……姜国恰在东面,正好发生了此次史无前例扩散深广又让人手足无措的瘟疫,而其它六方对应的恰也是其它六国方位。
  如若姜国是个开始,那么接下来,各国是不是也要遭受非难。
  王邪记得在他小时候,各国间曾发生过一次影响深远的巫乱,那次巫乱祸及他的母后,至此他对巫蛊迷信之类很是厌恶。
  而那场巫乱的契机也是块寓意叵测的“神碑”。
  如今再一块“神碑”又出现了,且第一句预言在他的国家迅速得到验证。
  这代表什么……他那双漆黑的双目幽了幽,久久地凝望着前方逐渐被夜色遮蔽的空色,风微微吹动他头上藏蓝的发带,腰间的玉玲珑“铛铛……”地发出一声声清幽的响声,在风中响得冷峭。
  
  ☆、第104章 壹佰零肆·后与宫
  
  清晨,就在王邪召集大臣商量继续疯狂蔓延的这场瘟疫,以及各国在军事与政治上的声讨越发白热化时,姗姗来迟的萧衍带来了一人,琅席。
  琅席带来了一种药,在太医院给正在患疫情的病人服下后,第一例鼠疫疫情被治好了。
  宫中一片欢呼。
  很快,这件事传遍整个姜国都城,百姓听闻喜极而泣。
  王邪的书房内。
  王邪笑着对琅席道:“此时真是太感谢你了,你若要什么,孤都满足你。”
  琅席漂亮的脸上露出一抹无所谓的笑意:“要什么都满足我?我怕我要的王不愿给。”
  “怎么会,此次说你救了孤的国家都不过分,说说看,我一定尽力满足你任何要求。”
  琅席看着王邪,王邪在他审视的目光下,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身旁的萧衍。
  萧衍点破道:“阿芜不可以。”
  琅席站起来,轻慢地笑了声:“我便知道。”
  王邪的脸色僵了一下。
  琅席:“那告辞了,慷慨的姜王。”
  “慢着。”王邪起身,叫住他。
  琅席顿了顿步子转身:“王还有何事要吩咐?”
  “阿芜为何没有和你在一起,她现在人在哪里?”
  琅席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看了眼王邪,什么也未道,“不清楚。”说罢,举步离开宫中。
  萧衍起身,摇了摇扇子道:“我去送送他。”便也离开。
  他们前脚一离开,后脚王邪给了暗侍一个眼神,暗侍悄悄跟了两人上去。
  几位大臣不知那阿芜是谁,觉得他们讨论的话题有些偏离此刻让人激动人心的事。
  但既然琅席给得那个方子,他们围着王还是热烈商量着如何迅速掐灭瘟疫,且询问王邪的意思需不需要将方子给其它六国。
  宫外,君芜一直在宫内一处隐秘的花园等着他们,突然听到踩着落叶的脚步声,她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向来人。
  来人是个十□□岁的少女,生的姿态娴雅,面若桃花,红唇柳腰;头上戴的步摇轻垂,青丝披散在肩后,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如同天上走下来的仙女。
  貌若天仙似的少女朝她走过去,目光带着些打量。
  君芜也在打量她,见她神色从容,步履轻雅,葱白的手指,和那神色有些不经意的自信隐傲,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像是哪家的贵族小姐。
  天仙走至她身前,微微对她福了福身,唤她一声:“姐姐。”
  江白薇见她不答,便也自然抬头,注视着她。
  眼前的女子的确是个美人,即使穿着一身寻常的布衣,也遮盖不住她眼中晒过春日艳阳的明媚,与眉眼,神色中透出的那股机敏果决与沉稳可亲的引人气质。
  “姐姐。”她又唤了一声。
  君芜嘴角缓缓地翘起一个微微地弧度,似有些淡淡讥嘲:“我认识你吗?”
  白薇轻轻摇了摇头,介绍着自己:“我乃姜国太尉江远的长女江白薇,也是被送进大王后宫,作为美人的王后候选。”
  这句简短的介绍,让君芜唇角的弧度深了深。
  从墙头直立起身子,她对江白薇道:“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美人在此欣赏风景。”说罢,她脚步欲离,显然对了解她不甚感兴趣。
  可是江白薇却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君芜方走两步,她扭身一笑。
  君芜身前出现一个红衣生得很狐媚的女子,前王后,佟霓裳。
  不若江白薇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善雅模样,佟霓裳一身火红的衣裳,上扬的眉梢,气质冰冷,眼神凶恶地似要把她吃掉。
  君芜觉得她来时隐秘,不知谁泄露了她的行踪,来了两个看似有权有势的女人。
  心叹一声间,已被后一个女人带的士军给围上。
  佟霓裳指着君芜道:“把这个女人给我大卸八块!本宫要把她做成人彘!”
  片刻。
  将君芜安排在宫中那处甚为隐蔽地方的萧衍来寻她,却不见人影有些奇怪。
  琅席走过来,细看草上有些血迹,风中还有一些未清理干净的血味,眸色深了深。
  很快,萧衍也发现了,微微眯了眯眸色,有些危险的光闪烁。
  与大臣商量完鼠疫接下来事宜,王邪便回宫换衣服。
  琅席行踪神秘,想必此此带他来的人必定是君芜,也许她就在宫中某处,或是宫内不远的地方。
  鼠疫的事情一解决,恐怕大臣们要开始为他的选后事情烦了,他二人已有夫妻之实,成婚是必定的事情,预想着早些与她定下来,才好进一步修改国法,废除后宫。
  就在王邪快速地换好一身便装准备去寻她时,内室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谁?”王邪警觉地抽剑。
  “我。”那熟悉的声音,让他的剑气一瞬也收了回来。
  从外走来的人便是君芜,她按着肩膀,似受伤的模样。
  “阿芜?”王邪赶忙上去,“你怎么了?”
  未多问,狠狠地皱了皱眉,他抱住她往床的方向大步抬去,“我去叫太医。”
  君芜抓住他:“不要,小伤,你帮我包扎便是。”
  “什么叫小伤!?”王邪忍不住抬高语气。
  君芜看着他,见他面色发冷的陌生,伸手下意识握住他的手。
  他以为吓着她,微微收了些欲发火怒气:“这宫内还是有我养着的自己人,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君芜见他一副隐忍发怒的模样,不再坚持地放开她的手。
  很快来了一位比较年轻的太医,他的手法很熟练,干净利落地处理好她的伤口,便也安静地退下。全程未多问一句,亦不多言,看上去很可靠的模样。
  不过他在出去时与王邪交接时,两人耳语了几句,君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觉得眼睛有些疲累,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感觉手被谁握住,轻轻的力道,指腹微擦着,很温柔。
  她这一觉睡至入夜,睁开眼的时,见王邪握着自己的手,靠在一旁阖眼睡下。
  她起身,将帛矜往他身上拉了拉,靠在床上注视着他的面容,目光出神地在想什么。
  白日来找她的那两个女人很显然是他后宫的,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也不是她的对手。
  只是后来杀出的那批黑衣人,手段狠毒地将那红衣女子带来的人尽数杀光,然后将目标转向了她。
  那群人身手矫捷,武功造诣也颇高,令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他们的眼睛,不似人的眼睛,像野兽的眼睛。
  看着她的时候,现在想起还不禁有些鸡皮疙瘩起来,欲要把她撕碎的冷酷与决绝。
  君芜打了个冷噤微微地动了一下,王邪顿时便醒了。,
  见她看着自己神色出征,伸手摸了摸她侧脸:“在想什么?”
  君芜的瞳孔缩了缩,目光恢复些焦距地看向他,握住他的手:“你醒了。”
  他看着她,目光心疼:“阿芜,能不能不要总是把自己弄受伤?”
  “小伤。”
  “你可知道射中你肩膀的箭是有毒的。”
  她抬头,“是吗?”捂了捂自己肩,微微皱了皱眉。
  她还能感觉那残留的疼意,和被射中后那与一般中箭不同的,钻心的啃噬疼痛感。
  他扮过她的身子,将她的耳朵抵在自己的心口位置:“有的时候,你能不能也听听我的心,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有多么不可靠,你才从来不会让我走进你,理解你,帮助你,照顾你。”
  “阿芜,我们是什么关系,在你的未来里可曾把我放进去过……”
  
  ☆、第105章 壹佰零伍。威与胁
  
  君芜未提黑衣人的事,也未回答王邪那个有关未来的问题,在他怀里躺了一夜后,她并未入睡,她也知道他未入睡,故天一亮,她醒了,他也醒了,他跟着她,她未有拒绝。
  在将琅席送来前,君芜还去了一趟梁国容郡的探风阁,公孙无忌告诉她一条线索,姜国神石。
  路上君芜同王邪道想见一见那块石头,虽然那块石头被王邪封起来,知道它存在的人都被封了口,但是对于君芜的要求,他一口答应了,亦未多加询问。
  姜国宫一处偏殿,外面有八个侍卫把守着,防守不算严;因这处宫殿背着太阳,君芜走进这偏殿的片刻便觉得四周的温度一瞬变得阴寒,不禁打了个冷噤。
  王邪注意到了,将身上的一件绣着祥云金线的黑色披风,解下给她披上。
  “这里是偏殿,比较生寒,你身子未好,不如我将那邪石转移到别处,待你身子好些了再看。”
  君芜摇了摇头:“太麻烦,我没事。”
  王邪看着她无法游说的眼神,在心底叹了口气,拉着她朝殿内走去。
  阴寒的大殿内,微微透着几道稀稀落落的光,只照进这间空阔的宫殿一两寸的旮角处。殿内被一大片幽冷的光笼罩着,显得十分阴冷。
  君芜见那块石头端放在殿中的位置,用臧青黄的布裹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石像端放在那。
  随着她离那石头越来越近,她摇了摇头,记忆里某根生锈的弦像是被什么轻轻撩动,发出一声荡出些灰尘的刺响。
  君芜突然顿住脚步,低头捂头,脑海里开始不断闪现着许多被割碎的记忆。
  “怎么了?”王邪转身见她不对劲,急切问道。
  君芜缓缓蹲下身子,耳边一阵阵耳鸣,根本听不清他的话。
  “阿芜,阿芜……!”
  “呃……”她痛苦地发出一声痛楚,倏尔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抱着头:“呃,呃……”地发出一声声痛苦的难言。
  此情此景令王邪瞬间脑海空白片刻,方才她还好好的……他转身匆匆地看了一眼那石头,上前抱住她,往外走去,“来人!”大声叫喝句惊慌。
  约午时,萧衍被王邪紧急召到宫殿,与他同行的还有琅席。
  他们直行进入王邪的寝宫,王邪似打好招呼,他们一路被指引着很快来到床榻前,惊讶地看着正躺在他床上,脸色苍白地毫无血色,他们找了一天一夜的人儿,君芜。
  琅席几步走过去,扼住她的脉息,见她脉象微弱,像是受了内伤。
  寻看她上下,伸手要去拨她衣襟,却被王邪伸手止住:“肩部受了箭毒的伤,已找太医医治过。”
  “箭毒伤?”
  萧衍和琅席互看了一眼,眼中闪现一丝吃惊。
  “什么箭伤?又是怎么受伤的可知道?”
  王邪朝身后看了一眼君芜,对琅席道:“除了箭伤你还能把出些……什么其它的不同?”琅席目光一闪:“此话何意,她还有其它伤不成?”微微皱了眉,方才他只匆匆探出她中毒,受了些类似刀剑的伤……听王邪这么一说,他伸手再去仔细探来,半晌转身对一直看着他的王邪摇了摇头:“好像并无。”
  王邪眼神出现些诧异,复而有些心不在焉:“如此,那未免有些蹊跷。”
  萧衍闻他所言,觉得他才有些蹊跷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王邪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君芜,微微收紧眉心,倏尔放开道:“没什么。”
  萧衍微微挑了挑眉,不是很相信他的话,他的神情也很可疑。
  “那王召我们来内殿又是所为何事?”“有关昨日。”王邪看向琅席:“琅席,你是被君芜带至姜国的?”琅席微愣了下,“是。”
  “那日你与丞相觐见后,君芜在宫内某处等着你。”
  琅席:“你如何知道?”
  王邪走过去给君芜掖了掖被角,将她脸上碎发移至耳后,目光神情。
  萧衍和琅席看着都觉得有些刺眼,然而这里全是他的人也不好动作。
  他兀自说着:“她身上的箭毒伤应是在等你的时候被人所伤,你们寻她时,是在何处?那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可疑的人出现过?”
  琅席的医术王邪还是相信的,但君芜在偏殿那痛苦辗转的神情,让他很难相信她只是受了箭伤。至于那块石头作祟的可能,他对迷信这些本身就不是很相信,便不在考虑之中。
  琅席站起来,朝萧衍走去:“这个便要问丞相大人了。他查了一夜查出些什么,我也很好奇那日君芜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衍撑开扇子,徐徐的凉风吹来。
  他‘哼’笑了声,微勾那漂亮的唇角,美丽的容颜上露出一丝锐利的妖治。
  看向王邪,他不怀好意地说:“目前只查到你的王后候选中有一名叫白薇的女子,还有对你钟情颇久的前王后佟霓裳去见过她,其它还在调查中。”
  王邪漆黑的琉璃目色,有些讶异地闪了一下,又黯了下。
  转身,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君芜,有一丝愧疚很快在眼底闪过。
  夜至,晚风吹着琉璃的玉红宫灯,吹响着宫廊上结着的宫铃,铛铛地清响。
  一座叫‘沐园’的小楼上,声声丝竹响得如同天宫传来的天籁,那乐声虽美妙,但是节奏缓缓而微有沉抑,好似弹奏者心中有着些化不开的忧愁无法纾解。
  白薇一人坐在小轩窗弹奏着,突然听到身后的推门声,她顿住了弹奏琴弦的葱葱玉指,转身冷声一句:“谁?”带着些警觉与危险,神色却显端庄从容着一份沉着冷静。
  “孤王。”
  白薇心下咯噔,腾地站起身来,见到眼前人。
  她未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此刻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闺阁内,一时脸上复杂地五颜六色,最后变成一抹红晕爬上脸颊。
  她羞怯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眼,扯了扯自己那原本便很整齐的裙摆。
  “白薇参见王。”她的声音有着些微抑制不住的颤抖,不知是惊喜,还是惊讶。
  王邪对她道:“免礼。”王邪来见她算是隐蔽,随行只带了两名亲信侍卫,在外面把守着。
  他踱步进来,见她端正地站在自己面前,手指捏了捏衣裙,似有些紧张。
  扫过她的脸颊一眼,突然,他想起了她。
  那日,他在洗澡……有两名美人,一名冒冒失失的,还有一名很镇定地,后者便是她。
  还有那日雨夜,他在等君芜过来,她迟迟不来,好像也是她突然出现,给他撑了一会伞。
  王邪兀自坐下,手指敲了两下桌面,白薇看向他。
  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轻如风徐道:“孤冒昧深夜到访,吓着你了,坐下说。”
  他的言语轻柔,如一曲清风吹在她心口,暖暖的。言语间也没有作为九五之尊的压人气势,且和平时的冷漠疏离,有些不同。
  白薇心下微微一动,“是。”一声,坐至他所指方向,微微低着头,脸上的红晕未退。
  此刻,她觉得这狭小的空间,有些让她窒息。
  “知道朕为何来找你?”
  “小女不知。”“白薇,年十七,京都人士,未婚;族上下百人余,宅万户,父乃姜国三朝功勋大臣白冉世,母乃望族名门之谪女丘氏,长兄太卜白齐,次兄少府白心。”
  白薇睫毛微微颤动:“是。”
  咬了咬唇,她小声怯怯问:“不知王上为何突然报我族籍?”
  王邪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白薇只见他拉开窗户,他看着窗前的婆娑的老槐树,静默不语。月光照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有些柔和的清冷,却是极其好看地。
  她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他转身,她才立马收回视线,手心一阵汗出,羞怯地垂下颤抖的睫毛。
  王邪对她笑了笑,说出他来此的原因:“如你因觉得自家族实力颇盛,而敢妄动我未来的王后。那么我今日来想告诉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孤都可以让你的家族因为你,开始变得不幸。”
  月光一瞬冷了些许。
  白薇惊惧地抬头,只见一阵风吹过他额前那如叶般细碎的刘海,他的眼眸似清似幻地闪着一抹清冷而幽暗凛冽的光。
  她只觉得背脊一凉,狠狠地抓住衣襟前的衣服,咬住下唇的一刻,鲜红一片的血色晕染开来。
  
  ☆、第106章 壹佰零陆·谋与合
  
  王邪走后,白薇坐在床上如同一个木头人,此刻她除了觉得通体冰寒,眼泪也止不住地流着。
  那年他平复诸王姜乱,凯旋而归,那会她还不知他是姜国尊贵的公子,她同哥哥在城内的酒家上瞥了他清俊而华贵的面容一眼,他正朝着某个方向微微一笑,仿若三月的春风吹动池水,她的脸当时不知为何热可起来,手心一阵汗渍,心噎跟着小鹿乱撞般地跳动起来。
  一眨眼三年过去了,这三年凡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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