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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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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拾叁·肃与静
“犯人,你可知罪!?”县令一声喝道。
君芜抬头,问仔细:“何罪?”
县令愣了下,忙道:“当是杀父之罪,你先前自首的不是!”县令抬起胸膛,自以为聪明地,想在雷公面前直接让她认罪俯首,好趁早解决此事。
只是县令直到现在还未认清到,眼前的女子,能被埋了从坟里爬出来,杀父后冷静地善后,刀不手刃火烧整个‘好运赌坊’,逼得邱县最有权力和威信的三个人不得不与她对峙公堂,绝非池中那待人随意宰杀的鱼肉。
君芜突改供词道:“是,我杀了高氏。但他并不是我生父,他是我的,继父。”君芜顿了顿。
此时先前有些不知的百姓,一阵交头窃语,因他们之前都以为君芜弑杀生父,有失天下孝道,丢人性根善。这回……原来如此,莫名地对君芜的同情多了点,而且听她邻里说他那继父是个赌徒,肯定不是个很顾家的丈夫。
君芜有意无意地顿了下,继续:“且他是个灭绝人性的畜生,杀他……”她柔弱的目光,渗透着森冷:“我没有罪。”
一声惊堂木敲响:“大胆!”县令被她盯得背脊一震发冷,虚张声势地大声质问她:“杀人何来无罪?!满口胡言!”
君芜徐徐:“梁律第三十九条,‘欲杀人及盗者,杀之,无罪。”她轻轻一语,大堂一阵安静,转而身后爆发议论。
“肃静!肃静,肃静!”县令猛地拍惊堂木,一连拍了好几下,百姓才渐渐收声。
他不知,她竟还懂大梁律!
她森冷的目光一瞬收掉,浅浅笑意浸润眼眸,微微如春风蕴眼。
县令瞧得大惊咋舌,不知她如何在女鬼和美人之间切换之速!
而君芜虽是个女子,但她生父却是个极为爱读书的人,他死后,君芜将他生前书籍整理,每每思念生父,都在小屋读君氏生前爱看的书。其中,有一本她看得滚瓜烂熟的,便是‘大梁律’。
雷公紧紧地盯住君芜,同样心惊道:她竟懂梁律!?
大梁律在梁国,别说寻常百姓,即使士大夫都不甚清晰,非刑部与史官对其上下熟知不可,她……果真只是一名寻常村姑?
君芜见县令不语,问:“大人难道不审问,我为何言此?”
县令回神,不知觉顺着她的话问道:“啊……你……你为何言此!?”文书转身朝着县令瞠了瞠目,一看县令竟被这女囚牵着鼻子走,赶忙上前暗中掐了一把县令!
“哎呦!”县令低声叫疼,脸色扭曲地瞪了眼文书,但见文书对他使眼色,方醒了醒,定了定心神。
猛地,他拿起惊堂木,狠狠一拍!这拍,是为自己压下一口惊。
君芜待他落下堂木,声音不轻不重地答:“在回答大人之前,我想请民女的几位邻里上公堂,问言几句。”
县令:“这……你问什么言?”县令开始对君芜有些正视的警戒,有些懵地疑惑。
君芜牵动嘴角,笑得微妙。
县令头皮一阵酥麻!
转而,她正色:“当日高氏赌输后欠下大笔银两,故将小妹卖与痞人,后夜回买大醉,回来对我小妹和母亲施以拳脚打骂。我从外赶回见小妹即将被他用桌椅打死,情急之下,才与他发生争执,失手错杀了他。”她避重就轻地叙述当日的情境,说着尾音悲切着些颤抖与哽咽:“大人……!当日如此喧哗,邻里亦非聋耳,小妹孤零的无助哭喊,母亲痛心疾首的求助,与高氏丧灭人性的打骂声交织,他们必有听到!请让他们上堂对质,还原事实真相!还民女一个公道!”
她说完,目光猩红,又正气凛然。
这次,身后的哄闹声炸开。
不知为何,好似一直梗在众人胸中疑惑,被她这抑扬顿挫的叙述,找到了答案。
百姓中很多那觉得这么柔弱美妙的人不可能是杀人凶手,终于得到了解释。于是有人抒声道:“原来如此……”
而大家几乎都未有多质疑,不由点头。
理智的天平选择性地,一时,导向他们眼中此时的‘弱势’。且百姓都有些忘了他们是来看雷府与此女之间的纠葛案审,此时只剩下对高氏先后卖女赌博打虐妇人的鄙夷与唾骂,甚至有些握着拳头骂道:“真该杀!”情势,逐渐往君芜倒向。
县令再次懵了,不知作何反应。
文书过去,掐了他一把,他才惊觉,狠拍堂木!“肃静,肃静!”
怪的是,这回他喊一声百姓就肃静了,县令有些呆懵。
有些瑞瑞不安地,县令看了一眼雷公,见他脸色铁青,眉头蹙锁,打了个寒噤,凉复了些心智。
他想着,此案必须得停一停了!
待他去后堂理一理思绪与雷公商议一番……恩!抬头,县令想说休堂……可,几个百姓从人群中……哄哄然地跑到堂上。
其中一个妇人表情甚为丰富夸张,抖动着眉毛,比手画脚。
上前几步,她朝公堂扑喊疾声道:“大人!我可以作证,君芜的继父是个货真价实的畜生啊!他平日就是个品行低劣之人,深受邻认所避,欺辱打骂妻女更是家常便事!我乃君芜左邻,阿芜平日待人良善温和,品行端礼,与她那受人敬重的生父极像的,断不会贸然杀了高氏!那夜……民妇果真听到他那屋传来君家小女的哭喊救命声与高氏的高声骂喋交杂!只是毕竟人家家事,我等不好插手,故作聋哑……大人,此女千古奇冤,不可判罪啊!”
“混账……”县令还未骂完……又上来一拨人:“大人是啊是啊!高氏是个畜生,那夜我也听到了君小妹哭喊得厉害!”
“以为家事,高氏又不讲理,我们才装作聋哑,不知……哎!”
“大人,阿芜无罪!高氏就是个畜生,该杀!”
“是啊是啊!”
县令:“住口!”惊堂木拍不断民众的非议,“威武……”棍棒敲击地面响起。公堂里一阵肃穆,那十来个邻人心有所戚,方禁声,身后议论方渐弱。
忍不住,县令用衣袖擦了擦汗:“下去下去!本官没叫你们上来,何公然捣乱公堂秩序!还不速速退去!”邻人还想说什么,后方一个邻人朝后方望了下,扯了扯另一个邻人的袖子,那为首的妇人大义地举手,踮脚,高喊一句:“阿芜是无罪的,高氏该杀!”才退去。
她喊完,人群这回看着,倒是出奇的冷静。
许多百姓不再喧闹,而是屏息凝神地看着、听着,不时看着那个满是血污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对君芜无限的同情、悲切色。
雷公对于公堂的出奇安静,有些察警。他觉得,此时的形势已悄然发生对他们十分不利的逆转,虽然还未审他们这段,但情理已占据优势地偏向那个微微垂头,看似无比悲烈冤屈的‘可怜’女子。
“阿弥陀佛……”老夫人闭眼一句,没想到她身世如此凄惨……心中的愧疚无限拉开。
雷公看了眼老夫人,视线朝人群中看去,方才那后面邻人所注视的方向……隐隐看到一个黑衣背影,往后走去……黑衣,他眯了眯眼,寒光乍现。
君芜以为还要费些力气,才能让邻人出来对质……平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麻木的‘邻里’,此时如此‘声明大义’的表现,她心中倒是奇怪了。转身,君芜看到一抹黑隐去的一角,心微动,似有些明白,垂目轻转:原是他……
抬眼,君芜觉得时候已到!
:“大人!”她一喝。
县令惊吓看她。
君芜:“此‘我杀案’因民女母亲与小妹已被歹人掳走,无法为我作证,证据不足,还望大人为我找到母亲与小妹,于堂后取证,还民女清白!请暂待审……”
县令忙点头,就差拍手道‘甚好!’。
转目,君芜眼中有着关切,温和地看向一旁亦有同情与些愧疚神色的老夫人,老夫人与她视线交织,看到那双良善温和的眼睛,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我见老夫人面容似有倦意,不如我们先审‘我被杀’案吧……”
老夫人:“……”
“咳……”一直不说话的雷公终于出声了,县令赶忙朝他看去。
雷公站起身来,一时大堂笼罩一股震慑之气,众人不敢造次。
雷公朝着君芜定定地看上一会,甩了袖子,竟上前把老夫人搀扶起,不发一言地带着老夫人朝后堂走去。
不见,身后民众既有对他的畏惧神色,又突而有一些隐隐的情绪火苗攒动着。
那火苗,是长期受压榨的贫人对权贵富人的一种压抑的仇视。
随着雷公不发一言地拉着老夫人退堂,县令也决定立马丢弃他的节操,跟随雷公休堂!
他站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本官身体不适,暂休堂!”说着,他赶忙随着雷公的屁股后跟去,留君芜与一干百姓跪站公堂。
大家你看我来你看你,小声议论,有些安静非常,气氛有些古怪起来。
一个时辰后,午后的日光有些辛辣……文书终走出来,只道句:“明日再审!”似乎早让人预料到。那‘明镜高悬’的县衙牌匾,此时看上去,让人觉得有些讥笑。
不过,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诉公道。
君芜又再次被带到牢里,大家沉默地看着她,被带下去那柔弱虚轻的身影。不知,她会不会这次再无天日来到下次公审。
有些男子攒着拳头,想做什么,但是前有雷公,后有县衙……若还想在邱县待下去,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他们,到底只是想好好过日子的寻常百姓罢了。
君芜亦心中明了,可她铁链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脚。
衙牢奇怪,众人也有些奇怪,她转身,微微对那些无能为力的百姓们,报以微微一笑,清丽光景,风暖过人心,有一种高远而难言的意境。
她轻道:“多谢诸位。”然,离去。
许久,众人在那抹笑中,难以回神。
有人,不知为她,还是为自己,眼里蒙上一层湿润的红腥。
这小半日,原本热情高涨地来看热闹的邱县人,回去时,一个个静悄悄中散发着一种萎靡之气。
而在县衙一旁看着这一切的雷公,深深地皱起眉头,他负手而立,转身朝府衙走去……再次,他被逼得不得不与她谈判!
而这次,显然她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已占尽优势。雷公终于清晰认识到,眼前,这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只是突然一个人冲到雷公面前:“公,我有要事禀报!”
雷公定眼一看,竟是那谎报龙又报蟒的,廖氏。
☆、第14章 拾肆酒与石
廖氏突然找到雷公,是因为今日的公堂他也去了,在那里,他看到翻身的希望。
朱砂佛痣,佩剑黑衣。君芜与王邪是那种在人堆里,一眼辨识度甚高的人,所以即使是一眼,廖氏断想自己不会认错。
在雷公的惩罚与王邪的威吓中,廖氏寻思计量着,只要抱住雷公这条大粗腿,他难道还怕一个囚犯和两个青年不成?一番添油加醋地诉说,廖氏将君芜、王邪与卫风三日窝藏神龙的事都给抖了出来。
雷公听他说完,低头,一阵计量。转而,他打消与君芜谈判的念头,生了条置她于死地的计策。
“大人,你要相信我,草民皆是金诚之言,若有欺瞒天打雷劈……”恰时一阵雷打响,阵雨倾下,廖氏抬头对老天咬牙切齿。
再看雷公已走到屋檐下避雨,廖氏赶紧起来,过去。
雷公对他道:“无论你所言是真是假,现下倒的确是你戴罪立功的好时机。”
廖氏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躬身表忠心道:“草民誓死效忠雷公。”
雷公一阵哈哈大笑。
*
地牢内,阵雨来得快,去的也快。透过牢上放风的小窗,阳光照进来,驱了些阴寒。
今日君芜在公堂上的表现,牢衙们也去凑热闹看在眼里。牢头是个见多识广的汉子,觉得此女是个人物,于是倒了一茶碗酒给她拿过去。
“给!”
突然听到声音,君芜睁开眼睛,见牢头那张黝黑着一口白牙的脸,闪在眼前,眼角微微地抽了抽。视线下瞥一眼,她抬眼问:“给我的?”
牢头哈哈一笑,“这里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不成?”
君芜似笑非笑着,看着这杯酒:“这莫不是县令让你送来的奈何酒?”
“奈何酒?何意?”
“地府阴间,奈何桥上的孟婆为人鬼特酿的汤酒,奈何酒。”
牢头仰头大笑,声音高亢:“哈哈……既是奈何酒!我若真让你喝,还有你不喝之理?”
君芜想想,一句笑:“也是。”伸手,她大方接过他手里的酒,仰头一口喝下。
牢头高兴抚掌:“好,真是个烈女!”
君芜把茶碗递给他,幽幽道:“别……古来烈女,亡居多,我还不想死。”
“哈哈……”牢头发现,她不仅性子倔烈,且有趣。在公堂上,她可不是此时这种柔中带着一种隐隐的坚强与寡淡,而且,还会开玩笑的模样。牢头心里头似有些猜测,不过他只是牢头,不愿考虑太多他职责范围外的事。
这府衙地牢里,牢衙和犯人的关系一直都是对立,犯人都很忌讳着他们。平日那些弟兄也都知根知底的,没什么好聊的。这午后天气暖好,就是地牢太过阴沉,牢头见君芜这牢里有扇小窗,寻思着她是个有趣的人,折回去拿了些酒器便过来。
继而,他找了阳光能直射的地坐下。陶制的寻常酒壶,两个杯盏,牢头拿起一个用布擦拭了下,放在身前。清澈的酒水咕咕声响,不会盛满两只杯子。顿时,君芜嗅闻到牢里散发出一股清冽的酒气。
她倒不是会喝酒的人,方才那碗酒喝下,已是有些微醺,但倒也解乏,忘痛。
牢头朝君芜招了招手:“来,喝一杯!与我讲讲你的故事。”
君芜看了会牢头,然缓缓站起身来,坐在离他不近不远地位置,举起一旁那被擦拭过的杯盏,放在唇边,轻酌一口,抿了抿,点评道:“有些薄凉,入口辣舌,入喉醇香萦齿,有甘甜回味,不错的酒。”
“你也喜喝酒?”这般懂酒味。
“第一次。”
牢头惊奇。
“这酒叫什么名?”
“甘回。”
“甘回……”君芜轻念了念,转而,又轻酌了一小口。饮下时,放松的面部表情,也让她周身气质柔和不少。
牢头转见阳光打在她清丽的面庞,明净得惊艳,然另一半被这牢房的阴暗所遮蔽,让人看不真切。
她声音缓缓,而沉沉:“我……没有值得说的故事。说说你的吧。”
*
是夜,因为些好奇,本欲探寻君芜底细的牢头,喝得有些微醺地倒把自己祖宗八代给交代了。而牢头发现君芜,倒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虽然能感受到她不愿多说自己的事,但是他发现跟她聊天真是件愉快的事!
虽然君芜只是从头到尾默默地任由他喷口水,偶尔用衣袖轻轻擦拭一下……但是牢头觉得这姑娘,实诚!
待君芜有些疲累的睡去,牢头轻手轻脚地给她关上牢门,却未上锁。
照今日的情形来看,牢头一声叹,心道:她的日子恐怕不多时。不免有些心中郁闷,离去的脚步有些沉重。
待牢头走后,假意睡着的君芜,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睛中跳跃光泽,*,在夜中,栩栩。
“你还在?”她试探地问一声。
不会,听到脚步声,君芜侧身。
一衙役模样打扮的人踱步走来,他微微低首,腰上系了把布裹的剑。君芜不由地牵动了下唇角,下午入牢前,便发现身后似跟了个熟悉的人。
王邪抬头,又见她笑了。
怀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他推开牢门走进来。
走到君芜面前,他的语气寻常问:“和那牢头喝了一午后的酒,可是开心?”莫名,他自己未听出,倒有些酸味在。
君芜靠着墙,笑笑:“其实,我只想睡觉。”
“如此,为何不拒绝?”
君芜目光有些空远:“怕出计划之外的意外,想着多结一份善缘,许日后能多一条生路。”
王邪心一紧,泛出丝丝缕缕的疼。半刻,他朝她伸出手来。
君芜收回目光,看着他不明。
王邪学她,微微一笑:“坐了一午,站起来与我走走。”
君芜怔了怔,转而有些下意识地将手伸出,手间相触,一阵酥麻。微微,不知是他颤了下,还是她自己。一时,君芜脸有些热,羞赧地侧了侧头。然,怕他看出什么,又立即转头,皱了皱眉头。
王邪低头一阵轻笑。
君芜低语:“笑什么……”
待她不笑了,他抬头看她,温柔低唤一声:“阿芜……”
那一声动情的低唤,犹如一粒埋进土里的种子发了芽。此刻,只要君芜再加把向上生长的力气,许是种子能立即开成花朵,结出果实。可君芜却没有,她选择做一块安静而挣扎的石头,被他牵着在牢里乱转悠。
偶尔对目间,她则轻轻地转开视线,刻意不看他见她时,那份隐隐攒动的炽烈……
王邪看在眼里,几次握住她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自己还未读懂那份蚂蚁钻心窝的心情,当然,更别提她那猜不透的反应。’这是多年后,王邪回忆起往年那段青涩的情窦初开,带着些深远及温存,提及。
待到三更,王邪给君芜留了点创伤药,道了句:“我再给你最多三日,若你还未能拿到你的清白,就算是打晕了你,我也要把你带离开这鬼地方。”留下这句颇为霸道地没商量的语气,君芜有些恍然地看着王邪离开。
留他手心的余温还在,她伸出手心,熨掌看了看。
总感觉……他在她心口,埋种下一种更坚定的力量。
*
明白了王邪在暗中保护自己的君芜,并未掉以轻心,因她不知道雷公的暗杀、或是谈判……何时会来?
其实她本来的目的,即是一次有利于她的谈判,硬碰硬,倒非她所想。
君芜在等他,可未等到雷公,她倒是先等到雷老夫人。
“孩子……你赶紧走罢。”老夫人走进来抓住君芜,上前紧道。
转而,牢头笑嘻嘻地上来,为君芜打开铁链。
君芜看向老夫人,一双慈目里头,写着满满的愧疚。老夫人拨了拨她的发,看了看她的伤,重重叹息:“哎!作孽啊。”
“夫人……”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勿需多言。”转身一旁的小侍婢拿上一个锦袋过来,里面沉甸甸地似放了些什么。老夫人接过来,将它按在君芜的手中,蜷住她的手握道:“拿着吧,一点盘缠,出去安生立命会用到的。”
这锦袋,分量不少。君芜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因最初她被逼回到邱县,好似就是为了给那些赌徒捞些赃物来。
君芜并为立即授下,问了一个老夫人,她最关切的问题:“若我这么走了,那我的罪如何,我在梁国带罪又如何安生……”
老夫人朝她笑了笑:“梁律三十九条,欲杀人及盗者,杀之,无罪……你为自己开脱的很好。”
君芜眼眸一亮,授下银两。她退后两步,给老夫人行了个大礼:“多谢老夫人还我清白!”
老夫人叹:“这是我欠你的,无需多谢。”
此时侍婢送上来一件湖水蓝得纱裙,君芜看了看。老夫人:“你赶紧换上随我一同出去,出去后我自有办法送你出城,现在满城都认得你,需当谨慎些。”
君芜没想到老夫人会做到这步……她是有怨过她,可看着这双歉疚赎罪的苍老眼睛。
她几步上前,接过侍婢手中的衣,在一旁换下。
老夫人见虽然她什么都未说,可是她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她心里也好过了不少。
不会,君芜脱下那身血污罗裙,换上老夫人的湖水蓝衫裙,用手整了整凌乱的发。待她整理好,侍婢忍不住道了声:“啊,真是个美人呢……”
君芜对她笑了笑,虽是虚弱,可是还是掩盖不住那眉宇间隐匿的风华。
老夫人第一眼对君芜是喜爱的,现下,看着她笑也跟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心胸顿觉舒畅。
“我们走吧。”老夫人道。
君芜点头,与她的侍婢站在一排,微微低头,装成一名普通侍婢,准备就这么出去。
可是走些步,快到牢门口,她见雷公为首,刀剑佩佩。身后右侧,跟着红唇高髻的闽巫,一脸刻薄。而右侧……君芜见那人,心里,咯噔一下。
他,对她露出一抹奸险的笑意。
☆、第15章 拾伍·妖与舞
雷公那拨人的脚步停下,君芜这边的也停了,地牢里顿时笼罩着一股压人气氛。
雷公目光沉厉,伸手沉声,朝君芜指道:“把这个妖女,拿下!”他俯视君芜,嘴角浮现一丝胜利的笑意。
君芜背脊一凉,站在原地,转而捏了捏拳头。
在她看到廖氏的那刻,她心隐隐地预料到什么不测,但她未想到廖氏的出现,竟然将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毁于一旦!
由邱县的府衙,君芜被禁锢在牢笼里,朝邱县集市的斩首台运送去。身后除了押解的衙役,还有拿着农具,喧闹的隆村村民。带头的是廖氏。
“君家女,惑妖乱,必杀之,祭神明!”
“君家女,惑妖乱,必杀之,祭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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