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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当宠(年糕)-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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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皇帝的眉心皱了皱,左右看了一眼,道:“小九人呢,召他前来问话!”
    一旁的内侍总管闻言,忙禀道:“回皇上的话,昨儿晋王殿下堕马的时候九皇子殿下就在旁边,叫惊了马,差点也从马上摔下来,这会儿还在帐里头休养呢。”
    话音方落,皇帝还没反应,便听大帐的帘子一掀,言沂大步走了进来。
    “父皇,儿臣参见父皇。”言沂跪下行礼,抬起的脸上面色憔悴唇色发白,似是受了什么惊吓过后一般,偏生中又倔强地强撑着坚定,颤颤巍巍,只叫人一眼看去就觉着心疼。
    “平身。”皇帝的心中不忍,立即便免了礼,嗓音也缓了一些,道:“小九,你前夜可有在林场附近见过你的太子哥哥。”
    言沂抿着泛白的唇直直地看着上面的皇帝和紧提着心的皇后,点了点头,“回父皇的话,儿臣见过太子哥,不仅见过,还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太子哥还吹箫给我听了。”
    闻言,高高提着心的皇后不由大松了一口气,下首的言湛面色未变,只是眸光却落在了言沂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转开。
    仿佛案情一下便解开了,皇帝正要问罪做伪证的太监,却是听一旁的覃妃忽然道:“可是前夜九皇子不是同人出去玩耍了吗,怎么忽然就就遇上了太子殿下了。”
    嗯?皇帝的眸光一转,瞬间锐利的眸光直落在言沂身上。
    言沂面不改色,“回父皇的话,前夜儿臣的确贪玩偷偷出去玩了,约的人乃是大理寺卿覃大人的女儿,儿臣小时候便常常和覃姑娘一共玩耍,只是后来老宁国公死了,覃姑娘要守制,儿臣便没再去找覃姑娘,但心中却甚是挂念,正好得知覃姑娘也来了这回春猎,是以儿臣一时贪玩,便将覃姑娘叫了过来,正好在小林场的附近遇见了太子哥吹箫解闷,宫中的先生总说儿臣在音律上一窍不通没有天分,是以儿臣见太子哥吹箫吹得那么好,就同太子哥讨教了一番。”
    “你说是不是,太子哥。”
    言沂笑着转过头去,可言湛却是反应木然。
    “太子哥哥,你可要实话实说啊!”言彤的神色焦急担忧,眸中又带着点点希冀,仿佛鼓励一般。
    言湛顿了一会儿,抬眸看着皇后急切的神色又看向言沂灿烂的笑脸,终于点了点头。
    皇后的心中石头落下,转过身便对皇帝痛心疾首道:“皇上,真相已经大白,是有人心怀不轨,蓄意谋害太子啊!”
    “父皇,请您为太子哥哥做主!”言彤几步跑到下手跪下,一头磕在地上,眸光喊泪。
    皇帝的面色冷然,“来人,把那个太监带下去,交给刑部严加审问!”
    “是。”
    乾平三十六年春猎,有内监构陷太子残害手足,九皇子言沂,大理寺卿覃沛之女,力证太子清白,案结,内监畏罪自杀。
    ……
    刑部拿人,作伪证的太监服毒自尽,短短半日,这案子便算是破了,却也是无头公案,照例的有刑部的人来问了覃晴的口供,覃晴自是随着言沂的话咬定了证词。
    春花含苞,万物将苏,本将成为帝国栋梁的晋王却因为这一场针对旁人的杀局,永远坐在了轮椅上面,皇帝心中郁结,便草草结束了春猎回京。
    三月下旬,天气日暖,阳光明媚,覃晴回到京中覃府,却是缠绵病榻,当日覃妃陷害她与晋王,她匆忙逃出衣衫单薄,岂能够抵挡春夜寒凉?又是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在围场的时候提着心还犯不出病来,如今回京松懈下来,便是病来如山倒,一连病了七日才见了好转,只是身体虚弱面色憔悴,也没有力气下床,人比黄花瘦。

  ☆、第102章

“姑娘,这药都凉了,您就喝一口吧。”
    铜制熏炉的馨香淡淡,却是掩不住屋中的药香清苦,炭盆烧得温暖,却也使得屋中的药味盘旋不去,吊着藕荷色鲛绡帐的拔步床边,浅夏端着药碗站着,眉头皱得简直能打结,这药已经来来回回热了两遍了,再热下去,这药还有什么用呢?
    覃晴病怏怏地靠在床上,小巧的下颌尖尖,恹恹道:“我不想喝,端出去。”
    “姑娘,”浅夏真是想跪下了,“您早晨的药也没有喝,这一碗是大夫开的补气的药,你可一定要喝啊!”
    鼻尖汤药清苦涩然的味道萦绕,覃晴不由得皱了眉,不耐地斥道:“调理,补气,补血,一天到晚得吃多少药,你们把我当药罐子吗!”
    “姑娘……”治风寒的药早就断了,可人却一直缠绵病榻下不了床,精神气也时好时坏,一直往虚弱了去,竟是仿佛那油尽灯枯之势……
    覃晴冷声呵斥:“端出去……咳咳咳……”话道最后,又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咳嗽。
    “好好好……”浅夏连忙松了口安抚生怕再引的覃晴咳嗽,“奴婢再去将药热热,姑娘您待会儿再喝,浅春去厨房取饭了,姑娘可有什么想吃的,奴婢叫她一同取来。”
    “咳咳……”覃晴掩住了唇,整个身子都咳得缩了起来,“我不想吃……”
    “那……那奴婢叫浅春拿些清口开胃的小菜来。”
    人是铁,饭是钢,闹着不吃药缓缓再吃就是,可是饭却是不能省的,浅夏选择性地听不见覃晴的话,生怕覃晴又斥责,端着药匆忙出了屋去。
    大约是病情始终反复的原因,屋里的主子自从这回病了,可是突然变得难伺候得紧。
    屋里的人都退出去了,一片清净,覃晴缩着身子靠在背后的那床锦被上,小声地喘着气,整个身子都提不起一点力气。
    病去如抽丝,她已是连着病了七日,七日里头的汤药不断,她早就喝的怕了,叫那药味儿搅和了肠胃,吃什么东西都没胃口,勉强吃几口,也是味同嚼蜡,就好像……
    就好像要一病不起了似的……
    覃晴抬起头来,看向床边吊着的那盏纸灯笼,暗中紧紧咬唇。
    门边传来帘子落下的悉索声音,还有碗盘相撞的轻微瓷器碰撞声,是浅春送饭进来了。
    覃晴的心中一阵烦躁,身子往下一缩,拿被子就捂了脑袋,露出了一点缝隙好出声,道:“出去,我不想吃。”
    碗盘碰撞的声音在床边的小几上顿下,覃晴蒙在被子里头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多理会,可不过安静了一会儿,便觉着被子上传来了拉扯的力道。
    真是愈发大胆了!
    覃晴冷斥道:“出去!我要睡了,别再进来。”
    闻言,被子上的力道一松,覃晴听着,只当是人要出去了,等了一会儿,却是没听着人出去的声音,正要发火,却听:
    “经年未见,阿晴真要本王出去?”
    低沉清越的嗓音中多了一抹粗粝冷峭,却依旧与心中魂牵梦萦的嗓音所契合,覃晴攥着被子的手一僵,继而浑身一怔。
    微微的凉气沁身,怔然的眼前忽然重见光明,锦被叫一股大力掀开,覃晴一动不动地睁眼看着眼前的身影,恍然如梦。
    床边,玄色衣衫的青年笑容浅淡柔和,伸手将缩下床的覃晴半抱而起靠在床头的锦被之上,扯了被子小心地掩住胸口。
    “瞧你病弱地上期接不了下气的模样,再捂在被子里头可是想出事?”
    覃晴的身子仿若木偶,任言朔随意摆弄着,只是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在言朔的脸上,喃喃问道:“怎么……是你……”
    言朔的眸光在覃晴的面容上一点一点划过,仿佛要将她重新印刻如眼中,与最初记忆中的那个姑娘重叠融合,“本王听说有个人日日药不肯吃,饭也不肯好好用,生生将自己折腾地憔悴不堪,是以本王便来瞧上一瞧,果然是成了个病美人。”
    眼角眉梢,一语一调,莫不是记忆中最熟悉最惦念的样子,几时午夜梦回便如虚影消散,如今终是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眼前。
    覃晴的眸光轻轻颤抖,“你……你怎么回来了?”
    她回京的时候便得从言沂那里得到消息,说是言朔的事物繁忙,要等着大军换防之时一同回来,边关遥远,又是大军同行,起码也得个把月,若中途遇着境内什么山洪涝灾,便有可能临时叫皇帝调去救灾,这般年关前都回不来了。
    她也就是听了这个,心中愈发郁结。
    言朔的唇角浅浅勾起,伸出手指轻轻刮过覃晴的鼻尖,“因为本王要回来娶你为妻呀。”
    “当年本王临走之时许下的承诺,如今到了该践行的时候了。”
    从含苞欲放青涩稚嫩,再到如今花蕊初放欲绽还羞,到了该回到花儿身旁的时候,撷取娇花,让她在自己的掌心下完全盛开。
    言朔伸手拉过床边的小几,盛了一碗粥出来,舀了一勺递到覃晴的唇边,“本王不过晚回来了几日,你便成了这副模样,可不准再耍小性子,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不过晚回来几日?
    她日日的相思担忧,便这般轻巧地叫他一笔带过?不提缘由,不问她安好,嬉皮笑脸哄逗她两句就这样揭过,他当她是什么!
    “走开!”覃晴撇开头,一把推在言朔喂饭的手上,“王爷不是说平安勿念吗?臣女的确是不该念着王爷!臣女耍不耍小性子又与王爷有什么想干,王爷路途劳顿,还是先回王府去吧,不必在这里看着臣女耍小性子,没的心烦!”
    她在温氏面前想法儿挡着议亲的事情时他在哪里?她被覃妃还得大晚上逃出帐篷在外头吹冷风的时候他在哪里?她病得起不来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不在的时候一封信上四个字就将她打发了,突然回来的时候只嬉皮笑脸地没有一个正经神色,他当她是什么,随他王爷摆弄来去的无知闺阁小少女吗?
    言朔叫覃晴忽然发难推得将粥撒在了锦被上头,幸而拿得稳被把勺子丢出去,覃晴厉声控诉着,言朔只是垂眸不语,拿着碗,又舀了一勺粥到覃晴的唇边。
    “你走开!”
    覃晴伸了双手扑上去推言朔,可言朔却是仿若磐石一般坐在床沿,只将碗勺放了,任覃晴使尽了力气又推又打,只是受着,不动分毫。
    覃晴的大病初愈,哪里有多的力气,凭着一腔升起的怒意发泄了,便后继无力,大喘着气,额头上冒出来细细一层汗来,苍白的面上倒是浮上一点红润来。
    “阿晴……”言朔抬起手,指尖轻触上覃晴耳畔滑落的发丝,却是叫覃晴倔强躲开。
    “阿晴。”言朔不依不饶,继续抚上覃晴的面庞,消瘦的丝毫不见圆润地方的小脸一个巴掌都不够捏的。
    “今年冬季的时候,边关很冷,契丹人的牛羊冻死了不少,所以便出来劫掠边境那些村落的百姓……当然每年这个时候,契丹人出来劫掠的也很多,只是这一回更加变本加厉了,烧杀劫掠,死伤许多,我身为天子监军,自是不能坐视不理的,东奔西走间,便余不出给你写信的空档,总不能让我当着那些将军部下面给家信给你,只能匆匆一句便送来了……”
    言朔的嗓音柔柔,仿佛是在给闹别扭的孩子耐心开解一般,覃晴垂着眸咬唇,不说话也不抬头。
    “你及笄的时候我没有回来,也没有音讯给你,我知道你肯定生气了,我又断了两个月的书信,我知道你肯定更加生气了,我知道你现在不仅气我,更加怨我……”
    “怨我没有在你及笄的时候回来,怨我让你独自一人阻断议亲之事,怨我没有及时求亲而让覃妃有机会陷害与你,更怨我在你重病难起之时还了无音讯,甚至从来不对你提归期……是不是这样,阿晴。”
    覃晴的唇角凉凉勾了勾,“既然王爷知道我心存怨气,还来做什么,不如借此……”断了。
    “我还知道,”言朔的嗓音蓦地抬高,生生截断了覃晴的语出伤人,“你怨我方才神行轻浮,不够重你爱你,仿若薄情负心人。”
    覃晴终于抬眸看向言朔,唇角的笑意带着丝丝嘲讽,“既然王爷知道,那为何还要这般,难道是故意想轻贱……”
    “阿晴,”言朔忽然轻笑了一声,“你可觉你方才在我身上推打吵闹一番,如今身子松乏了些,精神头也变好了些?”
    覃晴顿也没顿一下,紧接着话就反讥了上去:“王爷以为你是灵丹妙药吗?”
    可话一说完,不知是言朔提头的心理关系还是自身真的关系,覃晴只觉着身上的恹恹虚弱之意的确好了一些,不由神色微滞了滞。
    作者有话要说:  言朔:最近,在本王不在的日子里面,听说有一个叫太子的人试图圈粉?
    言湛:什么,六哥你在说什么?宝宝听不懂,宝宝单纯。

  ☆、第103章 ,

  言朔看着覃晴虽不算健康却比之前的苍白有了丝活气的面颊,伸出手去就捏了一把,“大夫说你是郁结在心,是以才总是不能见好,需得引流大大发泄一回才能好转,可怜本王一回京里,就给你做了这活靶子,上赶着想法儿给你打个畅快,完了还得费尽心思哄你回来,还不知你心中到底会作何感想,可是依旧怨我怨得牙痒痒。”
    原来他方才那般是因为……
    覃晴有些不自在了,躲开目光道:“那个江湖郎中随口胡诌蒙骗于人,哪里有用这样的法子治病的!”
    “心病还得心药医,我就觉着甚是有道理,自是要为你试上一试的。”
    覃妃陷害,将晋王引进她的帐篷之中欲毁清白,这样委屈的事情她却偏偏无一人可诉,还有他的迟迟不归,相思难言,这般种种全部闷在心中,怎能不积郁成疾,病情岂能好转?也只有他这个罪魁祸首来献一次身了,便是不灵,他也是该被她打一回的。
    覃晴转过目光,道:“若是不管用呢,若是我就叫你一下气得病更重了呢?”
    言朔握住覃晴的手掌,道:“若是这般,我岂非要试着割肉给你做药引了。”
    覃晴抿了抿唇,“我可不敢让王爷做孝子。”唇角的弧度却是舒缓了。
    “如今气消了,可是能吃饭了。”言朔端了粥碗,里头的粥还香气腾腾着,舀了一勺就递到覃晴的唇边。
    粥是鸡丝香菇粥,勾人的香气浓郁,覃晴不大自在地往后躲了躲,“我自己吃吧。”
    言朔道:“你身体虚弱,若是拿不稳碗全撒了可怎么办,再叫厨房去做,岂非饿惨了你?”
    “不会……”其实覃晴虽是有些精神了,却依旧没什么胃口,正想着拒绝,却在开口的瞬间叫言朔一勺子喂进了嘴里。
    “唔……”覃晴慌忙闭嘴,未及吞咽,便叫言朔覆上来的唇给撬开了嘴。
    唇齿纠缠,横扫□□,吸吮轻嘬间,是山菌清淡的香味齿间,覃晴的手掌紧紧攥在被褥上面,身子只是虚软无力地往言朔的怀里头倒去。
    风卷残云,直到覃晴口中最后一丝香味都被抽尽,言朔方松开了覃晴双唇,揽住软软靠在自己怀里的人。
    “王爷是几天没吃饭饿极了吗?怎么还和一个病人抢。”覃晴靠在言朔的肩头,嗓音细细。
    “的确是饿极了,已经饿了好多年。”言朔答得毫不避讳,又隐含隐秘的深意,唇角浅浅勾起,伸手抚在覃晴的背上,眉心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覃晴没有理会言朔话中故意调戏的意思,伸手抱住了言朔手臂,侧过面颊靠在上面深深得吸了一口属于言朔的气息,阖上眸,道:“九皇子殿下那里来的消息,说你要同换防的大军一同回来的,你怎么突然这么早就回来了?皇上不会怪罪吗?”
    言沂得来的消息是一个多月以前云销传给京中玄衣卫寻常信件,并非他所书,而且……
    言朔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拥着怀里的人笑了笑,道:“不会。”折子前些日子已经递进宫中了,上面的日期是他明日才到。
    “那你用的是什么理由回来的?”冠冕堂皇的大理由这会儿都没有,而且也到了快换防的时候了,监军走了真的可以吗?
    “自然是说得过去的由头。”言朔拍了拍覃晴,将覃晴从自己的肩头上拉开来,再次端回粥碗,悠悠道:“外头的事情少担心,不如先照顾好你自己身子,瘦得都要瞧不出是个及笄的大姑娘了,好好吃饭。”
    “我……”覃晴的眉头皱起,“我现在真的没有胃口……”
    言朔的眼皮子都没抖一下,舀了粥就往覃晴的嘴边递,不温不火,却是不容抗拒,“不行,你的丫鬟说你这些日子每天才吃几口饭,莫非是想羽化登仙?张嘴,吃饭。”
    覃晴看了言朔没了笑意的脸色,不敢再多言,乖乖张嘴,直到喂完了半碗的粥,又叫言朔哄着骗着吃了两块好克化的米糕。
    “王爷,我肚子好撑……”覃晴看着言朔再次伸向米糕的手,终于出了声。
    言朔的手顿了顿,然后收了回来,转头看向覃晴,道:“才吃了这一些罢了,是因为你前些日子都不肯好好吃饭的缘故,这会儿肠胃都缩了。”
    覃晴抬眸看着言朔,清亮的眸子抬着,带着些可怜兮兮的味道:“我是真的吃不下,而且每天还要吃很多药,倒胃口。”
    少女的面上明显是求饶卖可怜的意味,言朔低头看着,无奈地轻叹了一口,“那从今日起就少吃一点,只一碗调理的药不能停,待过两日看你的身子,若是好了,再一道断了,若是还这般面黄肌瘦,我便寻宫里的太医,再给你多开几副。”
    闻言,覃晴的脸上立即便笑开了,开心地拉住言朔的手,道:“王爷放心,肯定会好的。”
    屋中炭火暖暖,少女的面上也开始有了丝丝红润,趁着如雪的肌肤,鲜嫩地叫人恨不能永远流连在上面。
    言朔将摆着碗盘的小几推开,起身取了帕子过来轻柔地替覃晴擦了擦嘴,然后坐下,将人揽进了怀里。
    覃晴亦伸手抱住言朔的身子,仿佛是黏了浆糊,牢牢地吸附了上去,嗓音软糯,“王爷,你这次回来,还会不会再去边关?”
    “不会。”言朔微微侧头,轻轻地靠在覃晴的额头上。
    “嗯。”听着言朔的话,覃晴的心放心地落了回去。
    “王爷,边关是不是很危险,你有没有受伤过?”
    言朔的眼睫微垂,“没有,有阿晴给我的平安符在,怎么会受伤呢。”
    “真的?王爷将平安符带在身上?给我看看,我可要好好谢谢它的。”覃晴听着言朔的话只是心中一喜,伸手就要伸进言朔的衣襟里头去拿。
    “哎。”言朔的身子僵了僵,一把将覃晴的手给握住了,顿了顿,道:“我进城的时候换了件衣裳,那平安符留在那件衣服上了,不在身上。”
    “哦。”覃晴有些失落,却未疑有他,反正进了京,也用不上那个了。
    言朔的神色松了松,“你若要看,下次再给你。”
    “嗯。”覃晴应了一声。
    言朔揽着覃晴,再没说话,一时屋中寂静,覃晴倚在那个阔别了几年之久的熟悉胸膛之上,心中一片安宁。
    言朔的面颊轻轻抵在覃晴的发顶,揽着覃晴的身子一动不动,直到良久,怀中少女的呼吸渐渐均匀,方微微动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少女阖上的眸子,伸手除了床头的靠垫锦被,小心翼翼地从少女勾在自己身上的手中挣脱出来。
    “言朔……阿朔……”
    或许是身上坚实的倚靠突然空了,覃晴的眉心不悦地皱了皱,伸手无意识地胡乱一抓,轻微梦呓出声。
    阿朔?言朔的眉梢挑了挑,平日里头一口一个王爷丝毫不敢僭越,果真心里是没这样乖巧的。
    言朔俯下身,在覃晴的额头上轻巧地啄了一口,然后小心地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臂从覃晴的手里□□,一面柔声安慰道:“阿朔在呢,阿朔回来了,永远都不走了。”
    将身子从覃晴的手上完全挣脱开来,言朔仔细为覃晴腋好锦被,看着眉心尚未舒缓,仍睡得有些不□□稳的少女,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被子,知道少女的眉目舒缓呼吸匀称,方起身出了房门,如来时一般,翻了墙出去。
    “王爷。”
    甫一落地,在巷子里等候良久的云销便现身快步走了上来。
    言朔抬了抬手,一手则忍不住捂在了胸口之上,双眉紧蹙。
    云销见状,即刻便从袖中拿出一盒药来,取出一颗递给言朔服下。
    云销也是双眉拧紧面色担忧,“王爷,伤口又疼了?属下为您找个大夫看一看吧。”
    “不必。”言朔小心地缓缓吸了几口冷气,待胸口的疼痛过了,方缓了面色。
    云销道:“王爷,当初军医可说了,您这要静养。”
    “静养,本王静养的时候还不够多吗。”伤口愈合能下地的时候,不仅覃晴的及笄礼早就过去了,还收到了覃晴春猎遇险的消息,紧忙上路,也耽误到了今日才赶到京城。
    “您这样,若是覃姑娘知晓,怕也是要担心的。”
    契丹人的那一箭上有倒钩,又正射中了胸口要害,当时的情况有多危及,伤又有多重多危险,大约只有在场的人才能真正晓得。
    言朔抬眸,淡淡却是警告,“她不会知道的。”
    深入关外契丹人腹地勘探地貌,却遇上了契丹军队,九死一生方逃回了关内。
    这样的经历,这样的险情,既然都已经过来了,他便没有什么好说的。
    云销咬了咬牙,“但军医说过,您这般很容易落下病根子……”
    勘探关外地形地貌,知己知彼为将来有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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