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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本宫想去死一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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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语之心中惊疑不定,他们两个,一个公主,一个宠臣,是谁还能从他们俩的手中把人夺走?

    只是他的声音虽然温柔低沉,却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信服,沐语之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稀里糊涂地就点了点头,等她醒悟过来,都已经跟着凌卫剑走了好几步了。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停住了脚步,冷哼了一声,从靴子里掏出了自己顺来的匕首,弯腰在地上划了一道长长的痕迹,凌卫剑回头一看,好笑地道:“怎么,你要和我割路断义不成?”

    沐语之昂起头来:“你我之仇不共戴天,以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

    说着,她冲着他挥了挥匕首,昂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公主,天快黑了。”凌卫剑在她身后叫道,“山里有熊,那一熊掌能把你扇成肉泥。”

    沐语之浑身一抖,看了看天边,的确,日头渐渐西沉,初生的晚霞把远方的山头晕成了一抹浅红。

    “还有,这里据说有一种怪兽,长得四不像的,那爪子足足有一尺长,一抓,你身上就和刚才那个人一样,血肉模糊了。”凌卫剑声音有些森冷。

    沐语之情不自禁地朝着远处的巨石瞧了瞧,缩了缩脖子,佯作镇定地道:“我才不怕呢,你不许过来,我要回去了。”

    她依稀还记得方向,朝着来时的路疾步走了一会儿,回头一看,凌卫剑果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树影瞳瞳中,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了。

    沐语之又是气愤又是害怕:凌卫剑居然真的撇下她不管了!不让他跟着,他难道不会死皮赖脸地保护她吗?等她回去,她一定要好好地向父王告上一状!

    小道被树林重重围住,树叶重重遮蔽,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照了进来,看起来阴暗幽深,一旁的草丛簌簌作响,好像里面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沐语之走了一会儿,心中越来越害怕,僵直了身子,连看都不敢往旁边看,一路跌跌撞撞往前走去。

    她心里想着赶紧走出这片树林,可不知怎的,来的时候没觉着这林子大,去的时候却发现这林子四周都是差不多的树木和草丛,走着走着,便有点晕乎了起来。

    四周悄寂无声,就连刚才随处可见的小动物都没了身影,脚下的泥巴路好像没有尽头,她折腾了一个下午,这会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觉得精疲力尽。

    “扑棱棱”的一声响,一团黑影从半空中朝着她直冲了过来,她尖叫了一声,闭上眼睛双手一阵乱舞,忽然头上一松,原本便歪斜的头盔砸砸在了鼻子上,“扑”的一声陷进了草丛里。

    沐语之只觉得头上一痛,仿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啄她,幸好有头发挡着,这才没啄破头皮,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呜呜地叫了几声,抱紧了头乱窜了起来。

    还没跑几步,她一头撞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伸手一触,居然有个尖尖的突起,她的脑海中掠过一个四不像怪兽,长长的爪子闪着骇人的光芒,狞笑着朝她扑了过来……她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来:“救命!凌……你死到哪里去了!”

    顿时,她的身子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个声音一叠声地响了起来:“别怕别怕,那只不过是只鸟而已,你不去打它它早就飞走了,这里没怪兽,都是我骗你的……”

    沐语之本能地往里缩了缩,眼泪鼻涕都蹭在了那个怀抱里,哽咽着说:“它啄到我了,我的头上很痛。”

    一只手抚上了她的额头,暖暖的,软软的,轻轻地摩挲着,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她心里的惊恐随着这温柔的抚摸渐渐地便消失了。

    “只是有点红了,不碍事,真的,那鸟就是只纸老虎,你对它凶它就蔫了,我把它赶跑了,别怕。”那个声音低柔地道。

    沐语之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她知道自己这样缩在仇人的怀里太丢人了,应该推开他,应该呵斥他,可她的手脚发软,只想在这个怀抱里再多停留片刻,片刻就好。

 第 14 章

    休憩了片刻之后,沐语之终于平静了下来,这样缩在仇人的怀里实在是太不像话,她简直就想挖个地洞往下钻。

    这片林子其实并不大,也没什么猛兽,不然沐天尧也不可能会这样放任沐语之跑进来。沐语之刚才慌不择路,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这才觉得这林子越来越大看不到尽头。

    现在仔细辨认一下,她便发现观猎台就在左边,隐隐能听到击鼓声传来,还能从树叶的缝隙中看见观猎台顶上的旗角。

    沐语之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推开凌卫剑,闷头往前走去。只不过这次她走得很慢,好像在等着谁跟上来一样。

    “公主,你不会过河拆桥吧?我跟你走同一个方向你不会杀我吧?”凌卫剑跟在她身后打趣道。

    “要不然你拿匕首戳我一下?随便哪里都行,算是我向你赔罪行不行?”凌卫剑紧赶了两步,走到她身旁。

    沐语之瞥了他一眼,闷声说:“暂且先欠着吧,本宫今天没心情。”

    “那好,公主什么时候要戳了,我便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送进宫来,只是公主千万要手下留情,留我一条性命。”凌卫剑调侃道。

    “你怕了吧?”沐语之斜睨了他一眼,眼中终于恢复了几分神采。

    “是啊,微臣还要留着一条性命保护公主呢,”凌卫剑一本正经地说,“不然到时候公主哭鼻子的时候谁来安慰公主?”

    “你——不许再提刚才的事情!再提我和你没完!”沐语之一听便眼睛瞪圆了警告说。

    “是,陛下问起来,微臣就说,是微臣在林子里迷了路,又急又怕这才耽搁了时辰,幸好繁云公主手持宝刀,俨如天神下凡,驱赶走了怪鸟猛兽,把微臣救了出来,公主以德报怨,真乃圣人也。”凌卫剑眉目含笑,语声铿锵。

    饶是沐语之做惯了坏事,听了这话脸也腾地红了:“你真是满嘴谎言,没一句话是真的,我不要理你了。”

    说着,她快走了两步,把凌卫剑落在了身后。

    眼看着观猎台就要到了,沐语之停下了脚步,整理了一下盔甲和头发,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旋即轻咳了一声,兴冲冲地大叫了起来:“父王,父王我回来了,杨钊,我猎的野鸡和松鼠呢?”

    话音未落,沐语之便傻在了原地,只见观猎台前满地狼藉,一些猎物散落在地上,有些都血迹未干,看起来触目惊心。观猎台上人迹全无,沐天尧、沐吟之全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几个人在匆忙地收拾东西。

    凌卫剑跟在她身后出了树林,也呆住了,

    “怎么了……父王呢……”沐语之喃喃地叫道,打了个寒颤,厉声叫了起来,“来人呐,谁!快告诉本宫,出了什么事情了!”

    一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跺脚叫道:“哎呀六公主你可回来了,出大事了!二殿下被畜生伤了!大殿下从马上摔下来了!”

    整个云眉山行宫笼罩在一片愁云中。来往的宫人都行色匆匆,皇子们的寝殿外围着一群人,面带忧色,窃窃私语,一看到寝殿内有药僮出来,都忙不迭地围上去探听情况。

    沐语之着急地分开众人便往里冲,隐隐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哭泣声,她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忍不住紧紧地抓住了身旁凌卫剑的手臂。

    “别慌,刚才那奴才不是说了,应该无性命之忧。”凌卫剑沉声安慰道。

    刚进正厅,沐语之便看见沐天尧坐在椅子上,神情疲惫,向来沉着冷静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父王!”沐语之一开口便带了哭音,“父王,皇兄他们没事吧?”

    沐天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良久才长吁了一口气,冲着她招了招手。沐语之飞一样地扑到他的身旁,半跪了下来,趴在他腿上哭了起来。

    沐天尧摸了摸她的头,看了一旁的凌卫剑一眼,冲着他嘉许地点了点头。

    “好了别哭,太医正在里面医治,你大皇兄的伤势已经稳定,就是你二皇兄……”沐天尧的声音有些嘶哑。

    沐语之抹了一把眼泪,四下瞧了瞧,只见屋子里跪了一溜儿的人,好几个都伏在地上,不住地叩首。

    不一会儿,好几个太医从内屋中鱼贯而出,神色凝重,其中一个上前回禀道:“陛下,大殿下摔伤了腿,已经用夹板固定,其他伤口也已经处理好了,静养二、三月便应该无碍。”

    沐吟之紧跟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泪痕,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父王,”她哽咽着说,“父王一定要查明真相,皇兄他精于马术,万万不可能会坠马。”

    沐天尧点了点头,又看向太医:“奕朗呢?他怎么样?”

    “二殿下的伤势有些棘手,当时那只獒想必是直扑二殿下的喉咙,幸好二殿下闪避一下,那畜生咬偏了一点,这才留下一条性命。”太医的声音都有点发抖,“臣已经为二殿下止血缝合,就看今夜会不会起烧,过了今晚就好了。”

    沐语之忍不住发抖了起来,二皇兄虽然傲气,对她却十分亲切,现在居然被咬成这样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那只畜牲……”沐天尧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目光森然地看着底下那群人,“说,怎么好端端地就发了疯?”

    底下有个人叩了一下头,战战兢兢地道:“陛下,卑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只藏獒原来十分听话,由三个侍卫专门驯养,大殿下也时常逗弄它,一点儿都没事,刚才一下子就发疯了,把驯养他的侍卫都咬死了两个,另一个跌下山崖失踪了。”

    沐语之愕然瞪大了眼睛,迅速地看了凌卫剑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不由得垂下头来。

    “你身为奕颂的亲卫队长,居然说你不知道?”沐天尧的的目光冰冷,看向另一个人,“你呢,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神色惨然:“陛下,二殿下猎了几样东西往回赶,刚好碰上了大殿下,还没说上几句,那畜生便一下子扑了上来,卑职无能,救之不急,只来得及将它毙于刀下,请陛下赐卑职一死。”

    沐吟之哭着说:“父王,此事必定不简单,请父亲详查,不能让皇兄白白受了苦。”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噪杂声,“砰”的一声,一个人怒气冲冲地推开门冲了进来:“父王,儿臣忍不下这口气,现在儿臣就在这里,有什么话就摆到桌面上来,别背后暗语中伤!我沐奕泠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泼污水!是不是非得儿臣也去死上一死,才能以示清白?”

    沐吟之恨恨地看着他,双眸通红:“三皇兄,父王在此,必定不会冤枉了一个坏人,也不会放走一个好人,你这般着急所为何来?”

    沐奕泠冷笑一声道:“皇妹,你也不要牙尖口利,损了你才女的形象,依我看,有些事情,太过聪明了反而要露出马脚。”

    “你——你是兄长,吟之不想与你争吵。”沐吟之退到沐天尧身旁,忍不住又低声啜泣了起来。

    沐天尧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头疼欲裂,靠在椅背上猛喘了两口气,沐语之赶紧在他胸口揉了几下,着急地叫道:“曲太医,你快来看看,父王这是怎么了?”

    “陛下,陛下你切勿动怒!”刚才说话但医顿时神色紧张起来,快步来到沐天尧的身旁,在他的几个位了片刻,沐天尧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朕没事,不必担心。”沐天尧疲惫地道,“来人呐,将一干人等暂时收押,凌爱卿听命。”

    “朕命你彻查此事,除羽林军左卫营外,所有随行人员均听你指令,行宫一应事宜由你接手,没有查清之前,所有人等不得离开此地。”

    沐语之回到自己的寝殿已经很晚了,大伙儿都没心情吃东西,晚膳也只是匆匆用了一点。

    漪紫和涟蓝吓了个够呛,一见沐语之的模样差点没痛哭失声,好像捧着稀世珍宝般把她迎进殿内。

    漪紫亲自伺候她洗漱,泪眼汪汪地看着她上了床,好像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临出门前,漪紫小声地恳求说:“公主,你不要再惹陛下生气了好不好?奴婢只有一个胆,被吓破了便再也活不过来了。”

    沐语之心烦意乱地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漪紫,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父王是不是被我气死了?”

    漪紫摇了摇头,帮她掖了掖被角:“公主只是年少贪玩而已,可是心地是最好的,不象另外那些人,脑子里不知道要转几个弯,说出来的话都要好好掂量掂量。”

    沐语之有些心烦意乱,刚才沐天尧发青的脸色不时在她眼前闪过,离得近了,她才发现,她的父王已经不再年轻,鬓角已经隐隐有了几丝白发;更让她觉得心慌的是,那个躺在巨石旁的身影不时地在她脑海中闪现,她隐隐觉得今天这件事有一个大阴谋,却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是什么阴谋。

    她头一次失眠了,翻来覆去整整大半个时辰,最后留在印象中的念头便是明天一早就要去找那个笑面狐,看看他到底能审出什么名堂来。

 第 15 章

    可能是睡得太晚了的缘故,沐语之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她惦念着昨晚的事情,急匆匆地用了几口早膳,便出门去找凌卫剑。

    只是她到了凌卫剑居住的小屋前,却没看到凌卫剑,只有一个凌府的小厮面带惊恐地看着她,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我……我家公……公子出去了。”小厮也不敢看她,只是垂首反复说。

    “去哪里了?”沐语之不耐烦地道,“本宫有事问他。”

    “他……他有公务……好像说……是去提审……”小厮舌头直打结。

    “你难道是个结巴?”沐语之好奇地问,“怎么安远侯府这么穷,连请个小厮都是结巴的?”

    “是昨日见了公主的模样吓怕了吧,”一个声音淡淡地响起。沐语之往旁边一看,顿时呆了呆,只见一人站在一棵树下,身姿挺拔,眼神冷峻,不正是那个让她一见钟情又误会成“凌卫剑”的林承锦吗?

    昨天那尴尬的场面顿时在眼前浮现,沐语之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让她钻进去。

    “林……林公子……你怎么也在……”这下轮到她结巴了,“我……昨日……其实……”

    林承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淡漠的眼中掠过一层浅浅的笑意,只不过转瞬即逝。“我来找凌兄,公主昨日如此英武,今日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显然是在取笑沐语之昨日的彪悍,沐语之无地自容,索性破罐子破摔道:“还不都是你们害的!又是林又是凌的,还都中了状元,这谁弄得清楚!”

    林承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的沐语之心虚了起来,往四下看看,期期艾艾地道:“我……我先走了……天气真好……对了,我去看我的野鸡和松鼠……”

    站在她身后的涟蓝一阵着急,轻轻戳了一下她的后腰,热情地对林承锦道:“林公子,要不要一起去瞧瞧,我家公主抓的那只野鸡很肥呢,据说今天膳房会炖鸡汤。”

    沐语之整张脸都烫了起来,瞪了她一眼:“胡说,现在哪有心情炖什么鸡汤。”

    “公主昨日抓的?”林承锦看起来倒没什么不耐烦,淡淡地问道。

    “是啊,还抓了个松鼠,那只松鼠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沐语之终于放下了尴尬,眉飞色舞起来,“可好玩了,我们三个人在那里埋伏了小半个时辰,一下子扑上去把它逮住了。林公子,你怎么就坐在看台上,多没意思。”

    林承锦沉默了片刻道:“我等不比公主肆意。”

    沐语之这才回过味来:这皇家猎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去的,他一介文臣,只不过刚刚入了翰林院,还没有实职,能到看台上观猎已经是沐天尧对他的赏识了。

    “下次我帮你和父王说,”沐语之热情地道,“你跟着我一起来就是了,我教你怎么射箭。”

    她右腿往后一腿,摆了个弓步,双手比着弓箭的姿势一拉,看起来十分像模像样:“我的箭术是一品带刀侍卫杨钊所授,箭无虚发。”

    一旁的涟蓝终于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就连林承锦的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眼中莞尔,那笑容,好像冰雪初融,把他冷峻的脸庞勾勒出了几分柔意。

    沐语之不由得呆了一呆,激动地道:“咦,你笑了,你真的笑了,他们说状元喜报送到你面前的时候你都没笑!”

    林承锦敛了笑容漠然道:“以讹传讹而已,更何况,中了状元也并不是什么天大的喜事,父命难为。”

    沐语之心有戚戚焉,点头抱怨说:“是不是你父亲逼你去考什么状元的?一定很辛苦吧?我也是,父王每天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还逼我去国子监读书,没趣死了。”

    “国子监?”林承锦终于拿正眼打量起了沐语之,“公主你居然能去国子监?师傅们没被你气死吗?”

    沐语之顿时又眉飞色舞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说起她在国子监捣蛋的趣事,照这架势,看起来能说上一天一夜。

    一旁凌府的小厮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地道:“这个……公主……不如小人先告退了,我家公子还等着我送东西过去……”

    “什么东西?”沐语之一听便来了劲。

    小厮犹豫了片刻,从身后取出一只笼子来,那笼子用铁丝拗成,后面撑了一块木板,稍显粗糙,里面趴着一只松鼠,正瞪着小圆眼瞧着他们。

    “我的,这是我的!”沐语之兴奋地说着,劈手就去夺。

    小厮叫苦连天:“公主……我家公子没说啊……你不能抢了走……”

    “他敢私吞了!我这就去找他,你怕什么怕,”沐语之哼了一声,冲着那松鼠笑了笑,见它吱吱叫着,一付活络的模样,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连名字都给它取好了,叫做陋言居士。”

    小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气得脸都白了,一旁的林承锦都有些忍俊不禁:陋言居士正是凌卫剑的别号,想必是这位六公主气不过,拐着弯儿骂他呢。

    沐语之得意洋洋地拎了那个笼子,和林承景约了胳教他射箭便出了门。她在行宫饶了一大圈,也没瞧见凌卫剑的人影,不由得十分气愤:她两个皇兄都还躺在床上呢,这凌卫剑也不好好地查案,到底去哪里偷懒了?

    前面就是几个皇兄住的寝殿,自从昨日回到行宫后,四个皇子中两个无法动弹,另两个被禁足在自己的院落,可能是为了避嫌,门前冷冷清清的,连个侍卫都没有。

    她刚想到沐奕颂和沐奕朗那里去探望,远远地忽然传来一阵说话声,一男一女,正是凌卫剑和沐吟之,不知怎的,她鬼使神差般地拉着涟蓝躲到了一棵树后。

    两个人影渐渐走进了,男的身姿隽秀,温文儒雅,女的弱柳扶风,闭月羞花,看起来真是十分般配。

    “凌公子,你那副字写得实在是好极了,那一捺风骨翩然,我怎么也学不会。”沐吟之柔声说。

    “女子的腕力不足,要行云流水的确有些困难,五公主已经算是女子中的翘楚了。”凌卫剑赞道。

    “凌公子谬赞了,我只是平日里喜欢舞文弄墨罢了。对了,听说凌公子的棋力不凡,什么时候能向你讨教一番?”沐吟之矜持地笑了笑。

    凌卫剑诧然道:“五公主还擅下棋?真是令人不敢小觑啊。”

    “只是闲来无事喜欢落个几子,”沐吟之轻描淡写地道,“琴棋书画不分家。”

    ……

    沐语之盯着那两个身影,不由自主地便咬紧了嘴唇:好你个凌卫剑,居然假公济私去和姐姐约会!

    手中的松鼠动了一下,吱吱地叫了两声,那两个人身影齐齐往这边看了过来。

    眼看藏不住了,沐语之只好咳嗽了两声,笑嘻嘻地走了出来,举起那只小笼子道:“姐姐你看,我昨日抓的,好玩吧?”

    沐吟之轻呼了一声,嫌弃地掩住了嘴:“这是什么东西,灰不溜秋的好生丑陋。”

    “丑吗?”沐语之瞅了那松鼠两眼,有些纳闷,“我觉着它挺可爱的。”

    “你躲在那里干嘛?皇兄们都还躺在床上,你怎么还记着玩。”沐吟之责怪道。

    “我……我没光记着玩,”沐语之有些不服气地辩解,“我一大早就去找这个人,瞧他有没有认真办父王交给他的事情。”

    凌卫剑笑了:“承蒙六公主挂牵,我一定悬梁刺股,不负陛下所托。”

    “哼,你像吗?我看你只会风花雪月,趁早让父王换个人查。”沐语之轻蔑地道。

    凌卫剑叹了一口气道:“谁让我昨晚忙了一宿,亲手做了个笼子,今天自然脑子糊里糊涂的,什么都查不出来,正准备去陛下面前领罚呢。”

    沐语之看了看手中的笼子,又瞧了瞧他,怀疑地道:“这笼子是你做的?做了一宿?”

    “那还是谁做的?”凌卫剑反问道,“原本想再打个磨涂个彩,没想到你这么急就拿走了。”

    沐语之闻言立刻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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