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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妒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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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灵璧松了一口气,怅然道,“这人心怎就这般叵测,绿意跟在主子身边那么多年,我视她如亲姐妹,主子您待她更是不薄,可未曾想她竟然是狄国的细作,墨隐、扶风兄弟俩也是听命于洛王,您说他们为何要如此呢,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非要弄成这样的局面。”
  灵璧不明白,为何人与人之间会有那么多的欺骗,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绿意便是最好的例子。
  好在非言、非语不是。
  慕挽歌不可置否笑了笑,大道理无需她说,灵璧心里明白,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罢了。
  “你收拾收拾启程罢,如今在京中,洛辰脩唯一的后顾之忧便是困在宫中的洛妃娘娘了,你回去后想法子探知一下宫中消息,确保洛妃娘娘安然无虞。”
  “是。”
  灵璧应声后正要退下,洛辰脩掀帐进来,灵璧恭敬行礼。
  “王爷。”
  洛辰脩摆了摆手,“无需多礼。”
  而后洛辰脩的目光落在慕挽歌身上,见她抬眼瞧他,他温然一笑,“方才我在外听到了,宫中有我的人,灵璧带着我的令牌去见他,他会助灵璧入宫的,在京中我暂无可用之人,要有劳阿挽相助了。”
  嘴上说着客套之言,可他却无客套之意,光明正大的就是要慕挽歌出手。
  慕挽歌失笑,又对灵璧道,“可听见了,王爷有求于我们呢,灵璧你任重道远,此次回京,那边的事皆要你随机应变了,回京后先安排人入宫保护洛妃娘娘,其余之事待我回京再做打算。”
  灵璧再应了一声后便安静等着洛辰脩发话。
  洛辰脩不曾多言,拿出一个包袱,自包袱里翻出一块令牌递给灵璧。
  “你带着此令牌去陈三娘的酒肆,与她说明情况,她会带你见到内廷侍卫统领刘宇,而后便由刘宇带你们的人入宫。”
  “陈三娘竟是王爷您的人……”灵璧讶异接过令牌,下意识看向慕挽歌。
  陈三娘此人与主子可是熟得很,不曾想陈三娘竟是王爷的人。
  洛辰脩只点了一下头,而后便对灵璧摆手了,灵璧会意退下,脑袋里乱哄哄的。
  果真是侯门深似海,寻常人根本摸不透。
  灵璧一走,洛辰脩便不端着了,凑过去与慕挽歌挤在一个垫子上坐下,将她揽入怀中。
  “阿挽莫要气恼,陈三娘一事我并非刻意隐瞒,我知时常去她的酒肆,与她颇有交情,此前我也没机会与你细说这些。”
  慕挽歌嫌弃推开他,蹙眉道,“你这一身戎装硌得我脸疼,你离我远一点。”
  洛辰脩哑然失笑,瞧她并非真的恼他,心下稍安,依言松开手,若非稍后还得操练,他定立即宽衣解带。
  慕挽歌看了他一眼,也不客气,将已经空了的粥碗带给他,“喏,去将碗洗了。”
  “……”
  这碗也用不着他亲手洗。
  心知她是故意的,洛辰脩自然是配合她,拿着碗出了营帐,不多时便又回来了,这回手上拿着一个碗,里面放着两个烧饼。
  来到她面前,看着她消瘦的脸,洛辰脩眼中满是愧疚与疼惜。
  “军营中不比别处,要你跟着我受苦了,明日给你打野味儿。”
  慕挽歌是真的胃口极佳,接过他递来的烧饼慢慢吃了起来,察觉他一直盯着她,慕挽歌口齿不清地道,“盯着我作甚,你也吃呗。”
  洛辰脩紧挨着她坐下,仍与她挤在一个垫子上,拿起另一个烧饼咬了一口。
  这几日已吃腻味了的烧饼,此时似乎多些味道,既是甜的,也是香的。
  烧饼吃了一半,慕挽歌便吃不下了,放回碗里,洛辰脩手上的还剩最后一口,他将它吃了,而后起身倒水给慕挽歌。
  慕挽歌只喝了一小口,剩余的尽数进了洛辰脩口中,她喝过的,他也不嫌弃,慕挽歌不禁笑了起来。
  “许久未尝到烧饼味了,慕家军的军营伙食还不错嘛,这烧饼做的挺好的。”
  “还不错。”洛辰脩很没诚意地附和了一句,伸手将她拉起,倾身凑过去在她唇上轻啄一口,偷香得逞,他心满意足。
  “阿挽可想去瞧一瞧慕家军在训练场上是怎样一番模样的,给你瞧一瞧我这些日子的成果,如何?”


第86章 
  洛辰脩诚心相邀; 慕挽歌欣然点头。
  “这十多年一直是征叔叔劳心劳力主持大局,慕家军才能延续至今,以罗州为秘密驻地,护一方百姓平安; 你或许也猜到了; 在不知你身世之前,我应下你的提亲; 其中很大的缘由便是欲将慕家军交到你手上; 让慕家军徽号再亮,再现当年慕家军的威名; 慕家军已沉寂太久; 即便我并非慕氏子孙,可我……
  慕挽歌肺腑之言只道出一半; 余下的她不明说,洛辰脩也明白她。
  自大将军慕啸天遇害后,慕家军无统帅隐没于市井; 由慕征暂代接管,虽然如此,可慕征到底无法名正言顺带领慕家军再展慕氏雄风。
  洛辰脩则不然,以他之才定能让慕家军再现二十年前慕家军的威风。
  慕挽歌从不否认她当初选洛辰脩是有私心的,当时洛辰脩与楚香寒同时向她提亲,楚香寒是她的师兄,算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但她选了洛辰脩; 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洛辰脩握住她的手,笑叹,“此时听你说当初愿嫁我为妻是别有用心,我虽有些心疼当初我,但今时今日,我却是庆幸的,庆幸当初能被你利用,否则哪里会有今日。”
  她开门见山,半分也隐瞒,而他则宽容接受。
  慕挽歌缓缓而笑,当初她并未看走眼,洛辰脩值得她托付,不管是慕家军亦或是她。
  他值得。
  洛辰脩轻叹一声,忽然拢她入怀,下巴轻蹭她的额头,“阿挽,过去之事咱们便不提了,往后咱们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你想要的,我皆给你……”
  她要什么,他有的全给她,他没有的,他去为她争,为她抢,他唯一所求不过是留她在身畔,与她相携白首,牢牢抓紧她,再不会失去她。
  他所言一字一句,慕挽歌皆听进心里,他的深情,他捧给她一颗热忱的心,她都明白。
  “嗯。”
  即便有千言万语也无需多言,她应一声,他会懂的。
  洛辰脩无声笑了,抱着她歪腻片刻,才松开手,两人出了营帐。
  在帐外,两人遇上了慕征,他以长辈的身份,慈爱看着两人。
  “丫头,有些事我想和少主与你说一说,关于将军和夫人,及洛妃娘娘……”
  慕挽歌先瞧了眼洛辰脩,今他神色平静,她点了点头。
  “我们也想知晓当年发生的事,慕将军他究竟是何人所害,征叔叔想来知晓一些内情的。”
  慕征点头道,“你们随我来。”
  而后慕挽歌与洛辰脩随慕征往无人的后山走,正是洛辰脩带她去跑温泉的方向。
  慕征边走边与他们说起了往事。
  慕家军神秘低调,自十六年前大将军慕啸天遇害后,世人以为群龙无首定会成一盘散沙的慕家军一夜之间隐没了,此后慕家军便只在传言中听到。
  外人无从得知,早在出事前慕啸天便已安排好了慕家军众将士的后路,慕家军上下一条心,将军遇害后,一切听从副将慕征的安排,隐没世间,待将军后人出现,誓死效忠。
  慕挽歌一直是慕家军这十多年来的希望,几乎成为了慕家军的信仰,只有慕征一人知晓她并非慕啸天的亲生女儿,但慕征只能隐瞒,对于慕家军而言,将军的女儿是重振慕家军唯一的希望。
  过去的十多年里,慕挽歌未露面,但慕家军众将士人人皆知他们还有一位少主在适当的时机会出现。
  当慕挽歌传密信给慕征,告知他关于洛辰脩身世一事,及洛辰脩很快会到南境,慕征便提前赶到南境,在洛辰脩抵达南境当夜,慕征便去见他了,见到了那枚作为信物的平安扣。
  慕征幼时被慕啸天所救,而后便一直跟在慕啸天身边,朝夕相伴,几乎是形影不离,当年慕啸天与洛妃情投意合已谈婚论嫁,慕征亦是唯一知情的人。
  可偏偏中间出了岔子,那时边关动乱,慕啸天率军平乱,凯旋时满心欢喜要到洛家提亲,可去到洛家才知佳人已入宫为妃,且洛家兄妹俩与洛氏一族脱离了关系。
  慕啸天生气闯宫只为见洛妃一面,但见到后,却心灰意冷而归,慕征不知洛妃与慕啸天说了些什么,那之后慕啸天便离京驻守边关,两年后,乔装回京途中无意救了怀有身孕的月瑶,带她一同回京。
  说到此处,慕征顿了顿,扭头看身后默不作声的两人,目光在慕挽歌脸上注视良久,而后又移到洛辰脩身上,摇头失笑。
  “这大概便是天意罢,这丫头与当年的夫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性子可没夫人温婉讨喜,而少主您的长相虽多半随了洛王,可性子却与将军一模一样,不过少主您的运气要比将军好许多,当年将军对夫人日久生情,可夫人她……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慕挽歌正听得兴起,慕征却不说了。
  “征叔叔,您说话只说一半的毛病很不好。”她撅嘴抱怨。
  慕征转身,含笑抬手,轻拍她的脑门,“你这丫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那些事不用我说,你早已猜到了,你娘心里放不下你生父,否则的话,你与少主或许无缘了。”
  慕挽歌哼了哼,嘟囔道,“我娘她多半是傻,将军夫人多威风啊,她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当了十多年的秦夫人也不见她展颜,真是够累的。”
  “……”
  慕征哭笑不得,“你这丫头倒是比你娘有眼光,心眼儿也比你娘多一窍,这往后少主少不得被你折腾,也是够呛的。”
  闻言,洛辰脩嘴角微扬,笑了。
  慕挽歌则掐腰,凶悍地瞪着洛辰脩,“你自个儿与征叔叔说,我何曾折腾过你,老娘为了你可是差点儿连小命也赔上了。”
  洛辰脩忍住拉她入怀的冲动,附和道,“阿挽不折腾,很是贤惠。”
  “……昧着良心说话!”慕挽歌嗤鼻,而后自个儿也笑了起来。
  慕征瞧着两人,心下无比欣慰,不免感慨,当年若是将军也如少主这般少些顾虑多几分执着,或许就不会……
  唉,终究是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报告!今天我是短小君,求不被打,明天加粗加长加狗粮~


第87章 
  故事听得差不多了; 可慕挽歌仍旧未听到她最想听的,便不拐弯抹角了。
  “征叔叔,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慕将军又为何要在那时候回京; 为何他身边还只带了我娘与我?”
  当年之事; 连秦夫人亦不知内情,慕挽歌问过了。
  当时慕啸天忽然决定回京; 说是有要事; 可他并未与月瑶说匆忙回京所为何事。
  慕挽歌隐约有了猜想,但仍不能确定; 如今唯一可能知晓当年慕啸天回京缘由的只有慕征一人了。
  慕征看了看洛辰脩; 怅然一叹,“我也并非十分清楚; 当时洛王曾乔装前来,暗中与将军见了一面,两人不知说了什么; 洛王离开后不久,将军便说要回京一趟,军中大小事务皆交由我处理,甚至安排了慕家军的后路,将军身边只带了两名随从,而夫人亦只带了一名婢女,却不知在路上……”
  忆起往事,慕征眼睛泛红。
  “待我惊觉不对; 带人追去时却晚了一步,找到将军时他已经……两名随从与那名婢女身死,现场不见夫人的踪迹,起初我以为是夫人带着孩子逃脱了,四处找寻无果后,我想着夫人会回来找我,但一直未等到,直至四年后,天机子前辈出现,我才知丫头你当时是被人抱走了,而夫人失踪了。”
  洛辰脩与慕挽歌对视一眼,皆很诧异,洛辰脩道,“我便是在那一年染了恶疾得师父救了性命,他收我为徒……”
  竟如此巧合?
  慕挽歌一时之间思绪万千难以理顺。
  “此事我娘与我说过,路上遇到杀手追杀,她被打晕了,似乎是慕将军下的手,待她醒来时,秦……我爹便守在她身旁了,据我爹说,他赶到时又有三个蒙面杀手在场似乎想要带走我娘,两名杀手死于他之手,另一个逃了,当时慕将军已无气息,他只带走了我娘,将我抛下了……”
  “……”
  慕征难以置信睁大眼睛,“他、他怎会那样自私,即便不知你是他的亲生女儿,当时你尚在襁褓之中,他竟然抛下你,让你自生自灭?”
  慕挽歌摇头失笑,“征叔叔不必惊讶,他便是那样冷漠无情之人,当时他未朝我身上补上一剑已算是好的了。”
  听完,不仅慕征愤怒不已,洛辰脩也捏紧了拳头。
  这件事,他并不知情,竟不知她曾经竟再遇那样的对待。
  换作任何人皆做不到轻易原谅,可她却为他回了秦家。
  “阿挽,你为何要瞒着我,若我知道是这样……”
  慕挽歌微笑截住他的话,“正因我知晓你会如何做,我才瞒着你,我自私凉薄的一面大抵是随了生父,我也如他一般,为大目的不择手段,是以我知晓他的弱点,利用他的愧疚,要他心甘情愿帮你。”
  洛辰脩抿唇蹙眉。
  慕征却失笑,“你这丫头就不能委婉些么,直白得有些吓人了。”
  话虽如此,但慕征心里却在感慨,少主到底比将军多了几分运气,能得心仪之人倾心相待,不遗余力相助。
  这丫头行事,刁钻古怪,令人琢磨不透,但一颗心却只向着少主。
  世间最难求的莫过于一颗真心,一份最真挚的感情。
  慕挽歌瞧洛辰脩面色不大好,有意岔开话,不再纠缠于此。
  “征叔叔,当年慕将军离开前可还与你说了别的?”
  慕征下意识看了眼洛辰脩,摇头,“别的未说过什么,但我觉得与洛王有关,我也曾试图去查洛王,并无收获,直至得知少主身世后,我似乎想通一些。”
  此时慕征与慕挽歌想到一处去了。
  慕啸天之死,嫌疑最大的当属皇帝,可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合常理。
  慕氏百年前便守护慕容家的江山,慕氏子孙世世代代遵从祖训,从未有过不臣之心,即便元帝忌惮慕啸天,也该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慕啸天一死,便给了那些早已对慕容氏的江山虎视眈眈的人可乘之机。
  比如狄国。
  主帅殒没,慕家军彻底隐没世间,那时引起了不小的动荡,而后洛王挺身而出,镇守边关,也因此,洛王一夕之间从寂寂无名到明震天下,短短几年便成了手握兵权的异性王。
  天下人再提及洛王此人,便不再是洛妃母族的兄长了。
  慕啸天之死,慕家军隐没,到最后的赢家是洛王。
  很少有人会想到这个。
  许多人知晓慕啸天与洛王私交甚好,曾经情同手足,在慕啸天死后,洛王担起了守护江山及黎民百姓重任。
  百姓感激洛王,敬仰洛王,久而久之,谁还记得起曾经的慕家军,曾经世世代代守护他们的慕氏消失在岁月里,无人提及。
  慕挽歌轻叹,“我们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洛王蛰伏十多年,终于按捺不住暴露野心,洛辰脩不受他掌控,他便扶持九皇子,如今京中怕是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的了,楚香寒到南境,多半也是洛王叫他来的,名为为赈灾出力,实则监视洛辰脩的一举一动。”
  好在洛辰脩棋高一招,借遇袭之故悄然来了罗州。
  洛王千算万算,却算漏了慕氏的信物在她手上,且洛妃早早将洛辰脩的身世告知于她,而她将信物给了洛辰脩,助他拿回慕家军的兵权。
  百密一疏,洛王输在了他自负上。
  洛辰脩一言不发,慕挽歌与慕征亦不再多言。
  多说无益,他们方才所说,洛辰脩心下皆是明白的。
  这对洛辰脩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
  洛王一手将他带大,两人之间父子之情是有的,可如今针锋相对的局面,于他而言,着实有些残忍了。
  慕征道,“慕家军每一位将士誓死效忠少主,不管少主的决定如何,我们所有人皆站在您这边,十五年了,将军的仇也该报了……”
  洛辰脩淡淡应声,“您放心,我不会辜负的……”
  他不会亦不能辜负他的阿挽。
  她能为他付出一切,他亦能为她倾尽所有,护她周全。
  只要他的阿挽还活着,他便要活着陪她,谁也不能伤害他的阿挽。
  所有人,包括他。
  慕征道,“我忽然想起,当年将军救下夫人第二人日便遇到洛王了,此时想来,那时洛王便知丫头你非慕家血脉,是以掉以轻心……”
  未阻拦洛辰脩娶她,实则也有试探之意,若信物在她手上,待她与洛辰脩成亲后,洛王想得到或是毁掉用些手段便是了。
  偏偏洛王低估了她,苦心谋划十多年的局,最终却输了。
  慕挽歌笑了笑,道,“若非知晓我并非慕将军的亲生女儿,洛王不会让洛辰脩向我提亲的,洛辰脩的身世,他最是清楚,洛王此人城府极深,怕是连皇帝也未察觉他的狼子野心,或许当年慕将军有所察觉,这才给慕家军留了条后路。”
  说话时慕挽歌下意识看了看洛辰脩,他一直很安静,也看着她,面色平静,瞧不出异样。
  慕征看着两人,轻叹一声,犹疑道,“将军当年的武功甚少有人能及得上,况且夫人的身手也不错,当时那样的情况下,那些杀手再厉害,将军与夫人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要么就是将军自愿,要么就是对方有更厉害的帮手……”
  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慕挽歌平静接话,“您是怀疑秦……我爹与杀手是一伙的,是他们合谋害了慕将军。”
  她的语气平静无起伏,像是说与她无关之人似的。
  事实上她确实并无特别的感觉,慕征此刻所想的,她也曾这样想过,但静下心来细想,又觉得不太对。
  秦胥虽然冷漠无情,但并不是个恩怨不分,是非不辨之人。
  他做事狠绝,但从不遮遮掩掩,行不义之事。
  “征叔叔,我觉得不……”
  “不是他。”
  一直寡言少语的洛辰脩忽然出声了,截住了慕挽歌将要说的话,而他说的与慕挽歌想的不谋而合。
  “不会是岳父,当年岳母是唯一可能知晓信物下落之人,那人害了慕……父亲之后,怎会轻易放过岳母,若岳父与那人同谋,那么这些年秦家不会这么安稳,想来岳父救走岳母,匆忙逃走的那人并不知岳父身份,如此岳母才能在秦家安然度过十多年。”
  洛辰脩替秦胥说了公道话。
  若秦胥当年真与那人合谋,那么事后那人定然会想尽法子从秦夫人那里拿到信物,或是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因利益结盟之人自然也会因利益翻脸。
  但秦夫人在秦家这么多年,并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除了是秦胥保护周全外,最根本原因还是因为秦夫人的身份不曾泄露。
  仅凭这些已足够证明秦胥与当年还慕啸天之人并非同伙。
  慕征细想后深以为然,对洛辰脩刮目相看,欣慰地拍了拍洛辰脩的肩膀,赞道,“颇有你父亲当年之风,遇事沉着冷静,思虑周全,倒是我想多了,当年秦家家主只是想带走夫人罢了。”
  慕征并不知月瑶是天机子的女儿,也不知秦胥与月瑶是师兄妹,当年月瑶也只与慕啸天说起过她的身世。
  而此事,慕啸天并未对别人说起过,就连他最信任的慕征也未说过。
  是以,在慕挽歌的身世传出去前,洛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月瑶便是禹州秦家家主的夫人。
  如今知晓了,但为时已晚,因为慕挽歌与洛辰脩也已知情,早已有了应对之策,此时洛王找到月瑶也于事无补了,更何况有秦胥在,洛王动不了月瑶的。
  正因深知秦胥的本事及秦家的势力,慕挽歌才会如此之快愿意承认秦家女儿的身份。
  秦家家主的长女这个身份,可为她带来许多便利。
  “征叔叔,时至今日,慕家军还有多少人?”
  这个她以前不曾过问,眼下倒是不得不问了。
  洛王执掌兵权,光是京中可任他调动的兵力便有三万,若真硬碰硬,形势极为严峻。
  慕征道,“慕家军来自民间,数百年前慕家先祖创慕家军那时起便以此延续,慕家军并非集聚一地。”
  再看了眼洛辰脩后,慕征接着道,“各地皆有副使监督打理日常事务,各地间的副使亦常有联系,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等少主回归,前些日子收到你的信后,我便传信到各地了,也就这两日,所有慕家军在罗州拜见少主,迎少主回归,统共也该有十万大军。”
  “……”
  慕挽歌忽然觉得叫洛辰脩捡了个大便宜,这待遇与土皇帝无异了。
  她斜眼问洛辰脩,“十万对上洛王那只老狐狸,你可有把握?”
  她确实是担忧的,他是洛王带大的,本事多半袭承洛王。
  洛辰脩勾唇笑,“阿挽且安心,征叔叔所说的十万是指可到罗州汇集的十万,早些年征叔叔暗中安排了一些人在京中保护你,还有隐藏于宫中及各地氏族大家中的不能露面,零零散散加起来该有十五万的,我不会输。”
  “……”
  慕挽歌眉梢微抽,再观慕征,他亦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模样。
  自诩看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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