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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后:邪皇不好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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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什么话,先杀人!”凤盈厉喝一声,飞出长剑刺死逃跑者,抓住朝她攻来的匪贼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
“啊……”惨叫声戛然而止,凤盈拿出绣帕,不紧不慢地擦拭手上鲜血,游弘图则追击方才趁乱跑掉的两个匪贼。
“小姐,您没受伤吧?”兔子般从尸体间的缝隙跳过,侯谷兰来到凤盈身边小声问道,关切里有着明显的底气不足。
沉默了半响没得到回复,侯谷兰抬头,顺着凤盈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除了他们之外竟然还有个活人。
那活人手握折扇,一身粉色衣裳,眉毛明显修过,看起来颇为阴柔。至于身上的气质……他身上的气质很复杂,像是刻意掩盖了原本的性子,显得有些模棱两可。
收回目光,侯谷兰轻轻扯动凤盈的衣袖:“小姐……”
凤盈拿眼睨她,而后眸光落在她的手上,侯谷兰闪电般将手缩回,默默退到她身后。
良久,凤盈终于出声,依旧是低冷的嗓音,像是将军在审问俘虏:“你为何不逃?”
“若我逃了,姑娘必然追杀,无所作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轻摇折扇,天衣公子面上一派淡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身体绷得有多僵硬,手心出了多少汗。
方才凤盈打斗时眼角余光一直在注视着他,锐利而强烈,叫人无法忽视。他原本想逃,可被她那么一盯,他就确定了,他若逃跑凤盈一定会追杀他,他从她的眼中读出了这一切。
“但也只有一线,不是吗?”眼中溢出些许笑意,缓步走到被她飞剑刺死的匪贼旁边,将三翎剑拔出。
剑上染着鲜红的血,一滴滴向下流淌,如同那些消失的生命,归于黄土。
“姑娘何意?”折扇一弯,天衣公子面上的淡然强撑着,一瞬不瞬地注视凤盈的举动。
“你说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偷溜出来叫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瞧见了,若是宣扬出去,可是有损闺誉的!”隔着五、六丈的距离,凤盈把玩着手中利刃,看向天衣公子的眸光像在盯着猎物。
天衣公子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好似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姑娘打算杀了在下?”早知道留下也是死,他不如在一开始就逃,真是失策啊失策。
“天衣公子还在装糊涂!”拖着长剑慢慢朝他走去,鲜血在剑刃缓缓凝成股滴落,似在倒数着她的步伐和动手的时间。
“凤二小姐放心,在下定然守口如瓶,绝对不会泄露此事。”他说罢,就见凤盈顿下脚步,还未来得及庆幸,就见她再次缓步前行。
“世上最能保密的,只有死人!”走到距离不足半丈处停下,凤盈冷冷地看着他,将剑架在他脖子上:“本小姐平生最恨杀人劫货与采花劫色,不巧公子两样全犯了!”
粘稠的血液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冰冷的长剑贴着他的肌肤,只是稍稍一动,便被割破了皮,同无数鲜血混在一起,透着股阴森的温暖。
“在下从未杀人劫货,不伤手无寸铁之平民,乃在下族训,至于采花劫色,向来是你情我愿,在下不曾用强!”对于此,天衣公子底气十足。他采的花,都是迷恋他的女子,不带半分强求,不然世人也不会在他名后冠上“公子”二字。
“小姐,那两匪贼已诛杀,除了他没有留下任何活口。”游弘图匆匆而来,看着遍地尸体不禁问道:“小姐,此处离邺城不远,是否报官?”
“报官有用?但凡那些酒囊饭袋有点小用,这些贼人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杀人劫货。”冷冷一笑,上下睨了两眼天衣公子:“把他看好了,明天由他带路,本小姐要剿了贼窝!”


第49章 不知所踪

剿了这邺城城外的匪贼?天衣公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随后眼中流露出无限钦佩。
果然不负战神之名,这完全就是他想象中将军该有的模样。威严,霸气,正气凛然,比邺城整个府衙都要叫百姓心安。
“看什么看!”经过这次遇上匪贼,游弘图对凤盈算是完全佩服。此时他心中对她敬重无比,对这个一开头就在找美人的采花大盗自然没有半分好脸色。
“在下只是看看罢了!”天衣公子说完,脖颈上冰冷的三翎剑忽的拿开。
他略显兴奋地看向凤盈,然而心头那股兴奋劲一下就被浇熄:“把他绑在马车前沿给你当肉椅,我们寻个地方好生休息一晚。”
“凤二小姐……”天衣话还没说完,就被游弘图将手反绑。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最凄惨的时刻,整个人被五花大绑捆在马车沿,背上、大腿上各坐着一个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不在马车里先歇着?”睨了眼坐在天衣公子背上的女子,游弘图忍不住开口。
这女人不好生呆在马车里,怎么给跑出来了?跑出来也就罢了,还抢他坐位。用人背作坐垫实在舒服得很,偏生她出来将他挤到人腿上,那腿的弧度叫他现在整个身子都倾斜着,实在难受得很。
“小姐把我给赶出来的!”扁着嘴,侯谷兰委屈地小声咕哝。
“那也是你活该!”一听说她是被赶出来的,游弘图心中顿时明了。能不被赶出来吗?作为一个通晓医术的人,竟然被这种低劣的迷药给放倒,说出去能丢死人。
“游弘图,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戳了戳他的胳膊,侯谷兰苦着张脸,几乎要皱成包子。
“为什么?”斜眼瞟了她一眼,游弘图淡淡道:“自己想想你出发前说过什么!”
“难不成我出发前说错话得罪了小姐?”侯谷兰惊恐万状,而后连忙用双手将嘴捂住,凑近他低声道:“那为什么小姐还愿意带我出来?莫不是……小姐也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啊,怎么办,游弘图,我好害怕啊!”
“……”饶是他闯荡江湖多年,也不免被侯谷兰的记性差所折服。
满打满算下来才过了一天半,她竟然把自己说过的话全部抛诸脑后,他现在都能想象到马车内的凤盈是何等咬牙切齿的表情了。要是他是侯谷兰的主子,绝对从马车内伸出脚将她踹下去。
“游弘图,我当时说的话很可怕吗?为什么你忽然沉默了?”侯谷兰越想越心惊,紧拽住他的手臂,整个人靠了过去。
“你当初说带你出来你可以侍候小姐,结果呢?你还说有你在只要有人下药你绝对能第一个警觉,要我们放一百二十个心,结果呢?若是今日小姐没能发觉,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游弘图说完,侯谷兰沉默了。
她低垂着脑袋,双手无助地绞在一块,整个人蜷成一团。
这些她说过,却没有一样做到。她不仅没侍候小姐,反倒吃的早膳、午膳都是小姐抓来的,她说有她在不用怕被人下药,结果因为和小姐在一起觉得很安全,完全放松了警惕,被那本该轻易觉察的迷药给放倒了。
如果小姐也松懈了,没能发觉,凭游弘图一己之力,和被他们当做坐垫的男子都要大战数回合,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匪贼,那时他们一行可就惨了。
“侯谷兰,这群人可不是一般劫财的山贼,他们是杀人劫财,是谋财害命之徒。”言罢,游弘图看向她,一字一句认真道:“你现在身下坐着的,是采花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采花贼?侯谷兰愣了一瞬,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团粉衣,愧疚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若是做不到,就不要轻易放大话,这是在消磨小姐对你的信任。”是,侯谷兰是没心机,单纯可爱,可这种冒失的行径一次两次可以,多次犯下错误,哪个人能接受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做手下?尤其是今晚,最为严重,若不是小姐警惕性高,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侯谷兰蠕动了几下唇瓣,泪水自眼眶滴落。她想说她不是故意的,但她发觉,说这句话并没有用。
“这位兄台,你这般欺负一个小姑娘就不对了!”全程听完他们对话的天衣公子犯了怜香惜玉的毛病,幽幽开口道:“凤二小姐可是行军数年的将军,加上女子特有的心思细腻,警惕性和观察力哪是你们能比的,所以你方才的假象的一切根本不可能发生。”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挥动马鞭,游弘图冷冷道。
“哎,我说这位兄台,你……”后背传来一阵刺痛,天衣公子嘴巴一张一合,却再听不到自己发出半分声响。
侯谷兰手持银针,愤愤地盯着天衣公子,脑海中只有那句“你现在身下坐着的,是采花贼”。
该死的采花贼,若不是小姐还需要他,她现在恨不得用银针扎死这个淫贱、下流的男人。
心知此时自己不讨好,天衣公子乖乖闭上嘴,不再动弹。
凤盈坐在车厢内,细致地擦拭着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在脸上投落亮光。
指尖划过剑刃,忽的收回,血珠从指尖渗出,缓缓滚落。十指连心,那痛来的是那么明显,挤压着心脏,叫她眉头紧锁。
“哐当!”长剑自手中脱落,凤盈右手颤栗不止,脸色煞白。
“小姐!”侯谷兰伸手掀帘。
“滚出去!”凤盈厉喝,声音里是鲜有的磅礴怒气。
那手顿了顿,默默往回缩。
凤盈盘腿,尽力压下翻腾的内力,然而却事与愿违。她越运气,体内内力翻腾得越剧烈,像有万千条狂蛇在体内冲撞,意欲将她撕碎。
“噗!”鲜血自口中喷出,浑身的力气如同被抽去,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背脊挺得笔直。
“小姐?”听到马车内的声响,车外两人颇为不安,奈何凤盈不允许他们进去,他们也只能兀自在车外焦灼着。
“游弘图,小姐好像不舒服,得快点找个地方停下歇着!”眼看四周了无人烟,侯谷兰有些急了。马车内传来断断续续隐忍的咳嗽声,听得她心悬到了嗓子眼。
“我也想快点找地方休息,但……”游弘图话还没说完,被当做人肉坐垫的天衣公子不安分地扭动了几下,侯谷兰将银针拔起,不耐道:“你要没事的话我扎死你!”
“你们走错了,照这个方向走上一天都找不到居所,得往西南方走,十里外有间破庙。”得以解除束缚,天衣公子心中很是高兴,未免再被侯谷兰用针扎,他将话说完就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二人对视一眼,游弘图不确定道:“小姐,是否改变方向?”
“……”马车内没有任何动静。
“小姐?”游弘图再次试探性地开口,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他方才若没听错,马车内传出了吐血声,马车内就小姐一人,该不会是……
“吁!”拉紧缰绳,白马前行几步,而后稳稳停下。
“小姐,属下冒犯了!”拱手言罢,游弘图将帘子掀开,一股诡异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原本应该坐在马车内的凤盈已不知去向,三翎剑也消失无踪,但她的包袱还留着,除了三翎剑所有东西都在。
马车内是斑斑血迹,但没有一丝打斗带来的混乱,一切和她上马车时一模一样。
游弘图怔住了,脑袋有些混乱,又有些不可置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就这么没了。
“游弘图……”爬入马车内,手擦过上面残留的鲜血,侯谷兰整个人都慌了,一时间手足无措。
“她……她……”被人绑了?不,这怎么可能,以她的武艺又怎有被劫持一说,还是在无声无息中进行。可若不是被人绑了,她没理由撇下他们二人消失不见。
“游弘图,小姐,中蛊毒了!”举起那从鲜血中爬出,被她抓住的红色小虫,侯谷兰脸上血色褪去,嗫嚅道:“小姐应该是……应该是……”
看着她手中小虫,游弘图不确定道:“这是蛊虫?”
“……”侯谷兰张了张口,而后缓缓点头,她颓然跌坐在马车内,崩溃大哭:“这种蛊能够惑人心智,小姐不是被抓的,是被人用蛊引走的。”
用蛊?回头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天衣公子,游弘图伸手掐住他脖子,冷声道:“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出来一天,他们只遇到了这么一帮人,除了眼前男子,他根本想不出会是谁下的手。
“喂,你这人在胡说些什么?”天衣公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江湖上谁人不知我天衣公子,根本无人说过我会用蛊,麻烦你搞清楚。”
“除了你还能有谁?就算不是你那也是刚才那群死人干的!”手上力道加重,将他掐得毫无血色。
“游弘图,不是他。”抓住他的手,侯谷兰慌乱道:“这蛊……这蛊只传余氏一族,目前,只有我师父会……”


第50章 跌落悬崖

世间只有嵩山余老一人会?游弘图手渐渐松开,看向侯谷兰的眼神带着探寻,似等待她再说一遍,好证明他方才出现了幻听。
“游弘图……”侯谷兰伸手,方触及他的衣袖,游弘图便猛然拂袖,抓起车上属于他和凤盈的包袱,扯断束缚白马的绳子,扬鞭离去。
“游弘图!”她追了出去,只见那浅灰色的衣裳在夜色中渐渐消失。
“游弘图!”泪水在脸上泛滥成灾,她顾不得车上还有一个俘虏,弄断束缚着另一匹马的绳索,奋尽全力去追赶游弘图。
他误会了,她晓得他误会了,他一定怀疑她是奸细,怀疑这一切都是她和师父窜通好的,一定是。
听到身后远远传来声音,游弘图蹙眉,但手中长鞭挥舞的动作不曾减慢,循着可能的蛛丝马迹,往来时的方向赶去。
天渐渐亮起,东方泛着鱼肚白,象征着全新一天的开始。
游弘图红着眼,在一株老槐树上找到一个新鲜的泥鞋印,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他寻对了方向,没有白白浪费五个时辰。
倏地站起,脑袋一阵晕眩,他身子一个不稳向后摔去,在空中踢了脚树干,向后空翻,落地堪堪稳住身形。他已两日没合眼,赶路、杀贼、追踪,每一件事都在透支着他的体力和精力,如今怕是难以继续追踪。
揉搓着手中新泥,举目看向未知的前方,只是短暂的犹豫,他再次起身赶路。
师父说过,洛阳天降祥瑞,有凤来仪,洛朝必然因一个女子改变现状。
那是师父五年前说过的话,后来匈奴几乎打到洛阳,被凤盈引至城下击杀。她是洛朝有史以来的第二个女将军,百战百胜,攻无不克,战术刁钻古怪,挂帅短短一年多就将匈奴打回西北边塞,而后镇守北疆,保一方平安,使洛朝得以复兴。
这么一个奇女子,他相信师父口中的祥瑞就是凤盈,除了她,他找不出第二个配得上“天降祥瑞”四字的女子。
现如今,他要尽全力护她周全,为了他的宏图大展,更为这洛朝百姓。
箫声如朱玉散落,脆声四起,忽的由缓转急,似浪涛澎湃,将人卷入其中浮沉。
凤盈循着箫声前行,眸光空洞无神,好似叫人摄取了魂魄。连续数个时辰施展轻功,她身上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脚每踏上一根枝干,就在那枝干上留下几处淡淡的水渍。但她像没了知觉,纵然身体未愈,如今又疲惫到嘴唇发白,仍旧没有半分停歇的意思。
往北偏东方向行了不知多远,原本游弘图骑行的白马早已被累垮,他只能使用轻功赶路,脑袋晕眩更甚。
过了一个小树林,游弘图瞧见有人牵着一匹汗血宝马,此时正悉心给宝马喂养草料。他飞速上前,将饲主踹开,一把夺下缰绳,随即翻身上马,疾驰离去。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转瞬间就将宝马骑出数十丈。饲主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哪里还见宝马踪影,当下气得直跳脚,呼喝着随身侍卫去追击抢马。
“驾!”夹紧马腹,游弘图紧抱着马脖子,极力克制体力透支的晕眩感。
凤盈轻功比他要好,他不知她如今到了哪里,现在又是否落在奸人之手,他只能不断加快速度,争取时间。他争取到越多的时间,她安全的可能就越高。
耳畔风呼呼掠过,速度快得惊人,他用尽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在两侧,终于看到一只落在路边的绣鞋。循着绣鞋所对的方向望去,是一片茂密的林子,四季常青的松柏将参道掩盖,叫人看不清里面一切。
翻身下马,踏入林子,耳畔是骇人的狼嚎声。
这个林子里怎会有狼?游弘图心下错愕,迎面一只立起来有成年男子高的灰狼扑来,他挥拳直击狼脸,骨头错位声响起,那狼被一拳打趴。
眼角余光瞥见一抹倩影,月黄色的衣角,蓝色的裙摆,赫然就是凤盈无疑,他欣喜上前,忽的从侧面蹿出一只灰狼。
倾身避开,回拳击向灰狼胸腔,灰狼倒地呜咽着,痛苦蹬腿,挣扎。
不待他有丝毫放松,昏暗的林子里亮起一道道绿光,无数灰狼在为首一只半人高的头狼带领下,涎着唾沫,发出沉重的呼吸声和低嚎,像在警告来人,若想入侵,首先得过了狼群的关。
游弘图后退一步,紧了紧拳头,从包袱中掏出周身满是钉刺的铁掌套,将掌套套入手中。他丢掉负累的包袱,右脚在地上划出半圆,摆开架势。
“嗷!”似感受到他的战斗敌意,头狼仰头长号,众狼将他围住,群起而攻。
踏着弯弯曲曲的参道,凤盈麻木地走着,全然感觉不到掉了绣鞋的脚被石子咯着的疼痛。
林子的尽头是一个悬崖,悬崖边站着一高瘦的男子。他逆光而立,腰挂星虫状的香囊,白衣飘飘似仙,口中轻奏萧曲,箫声婉转动听,看起来美好得不真实。
见到凤盈,他放下手中玉箫,冰冷的脸上浮现一丝温和笑意。他朝她招了招手,唤道:“长乐,过来。”
听到有人喊她的表字,凤盈眼珠极缓地转动,视线对上男子眼中温和,她抬脚,朝男子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她跨至危险的悬崖边缘,直到被大手拦下,这才顿住。
“长乐啊,你怎么这么蠢呢?”他扶正凤盈的肩,眼中没有一丝责备,只有极浅极淡的心疼。将她身子转向悬崖,男子在她耳畔打了个响指,而后低声道:“是你大姐雇的我,给了我这柄玉箫,教的我这首《魂蛊曲》,她让我将你引到这,先玷污了,然后推下悬崖,不过我对你的身子不感兴趣,所以你安心去吧!”
话毕,手轻轻一推,凤盈直挺挺地朝深不见底的悬崖跌落。
迎面而来的风越来越大,凤盈神智清醒,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任由自己不断下坠。
大姐会《魂蛊曲》,那么她中蛊肯定和大姐脱不了干系。先玷污,后推下山崖,好叫人寻不到,叫她死无葬身之地,这真的是她嫡姐能干出来的吗?
她想笑,也就真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悲凄的笑声传入林子,在林子中回荡,带着蚀骨的恨意。
身体被群狼挠得千疮百孔的游弘图精神一振,双拳夹击,打爆一只灰狼的脑袋。
“嗷!”群狼龇着牙,泛着绿光的瞳孔泄出滔天杀意。
“游弘图!”晚了近一刻钟追上的侯谷兰在瞧见狼群后惊呆了,这里怎么会有狼?而且还是南疆特有的一种灰狼。
“诺奇,回!”一个陌生的男声入耳,为首的头狼霎时间模样变得温顺,转头朝林子伸出奔去。其余灰狼则后退几步,睨着游弘图,而后转身跟上。
“呼!”游弘图长出一口气,捡起地上的包袱,点了穴位止血,摇摇晃晃地朝方才看到凤盈的方向走去。
“游弘图,你听我解释!”上前抓住他的衣袖,侯谷兰急喘着气,哽咽道:“那蛊据我所知只有我师父会,可我师父不可能跑到这么靠近洛阳城的地方来,况且他和小姐无冤无仇……”
“侯谷兰,现在根本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为何这么急着解释?现在该做的不是先将人找到吗?”拂开她的手,游弘图一步三挪地朝林子深处走去。
“我……”她为什么那么急着解释,还不是因为他怀疑她,还不是因为所以疑点都指向她。可现在确实是找人要紧,她急着解释,反倒更加显得可疑。
颓然放下手,侯谷兰小步跟在游弘图身后,只盼能快些将小姐找到,顺带将引小姐来这的坏人抓住,这样才能还她清白。
弯弯曲曲的参道似绵延得望不到头,游弘图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偶尔被苔藓打了滑,他身后的侯谷兰也不敢上前搀扶。
终于,昏暗的林中有大片阳光洒下,显然是快要走到尽头。他喜极而奔,向前跑了十多步,然后减缓了步调。
眼前是开阔的景象,开阔得叫人心悸。那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往下可看见参天的老松树斜挂悬崖峭壁上,它的大半部分露在外面,小半部分被缭绕的云雾遮蔽。
他脸上血色褪去,满身的鲜红将他映衬得越发惨白。颓然跌坐在地上,猩红的双目不死心地四下搜寻痕迹。
他是循着足迹找来的,一个鞋印,一个脚印,从参道绵延到悬崖边,悬崖边还有另外一双鞋印,看起来是男人的无疑。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侯谷兰捂住嘴,身子不住发抖,泪无声落下。那悬崖边顿住的一个鞋印和一个脚印有向前滑动的痕迹,且它后面有一双男人的鞋印,这么看来……
她张了张口,千言万语被卡着,如鲠在喉。
膝盖弯曲,她缓缓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泪水一滴滴滴落。
“侯谷兰,小姐现在所遭遇的和你脱不了干系,不想死就滚远点,别回洛阳!”这一刻,他选择相信她,但相信她又能如何,就算她没有策划,没有参与,她终究被人所利用。
起身,折枝为杖,游弘图缓缓离去。


第51章 飞镖送信

“白芷姐姐,白芷姐姐!”一大清早,鹅黄色的身影就火急火燎地奔入白芷屋内。
“红雪,我说过你多少次了,没事别老咋咋呼呼的。”停下手中针线活,白芷蹙眉嗔道:“你的一言一行代表小姐,代表凤府,该收的就得收着点。”
“不是啊白芷姐姐,出大事了,有人往院子里扔飞镖,上面扎着块布帛,章泽大哥看完后就派我来唤你,说是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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