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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后:邪皇不好惹-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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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本相执意进去呢?”凤相话落,他身旁的侍从上前推人,俨然一副硬闯的架势。
“啪啪!”白芷抚掌,白色药粉洒撒出,凤相身边的侍从双目顿时失了神采,摇晃两下便倒了下去。


第92章 不需要补偿

“本相乃盈儿的生身父亲,她这样做是不孝!”眼看身边只剩两个高手,凤相拧眉,怒视白芷。
“凤丞相,小女子今日在众人见证下已与您断绝关系,您如今意欲擅闯,按着洛朝律法,算是滋扰民宅,饶是您贵为一朝右相,亦会被关押。”清冷的声音响起,在凤相期待的目光中,凤盈缓缓而出。
她方坐下,就有丫鬟端上茶盏,神色恭敬地侍候一旁。
“小姐!”白芷迎上去,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今日小姐哭着跑出裘王府,可见是难受到了极致。如今好不容易在六王爷的陪伴下舒展眉头,再见凤相怕是又会受到刺激。
“盈儿,你我父女亲情,怎能说断就断?”凤相痛苦地看着她:“若非有苦衷,为父又怎会……怎会……哎!”
苦衷?凤盈挑挑眉,唇角勾起嘲讽的笑。
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他不顾她的生死?她劫后余生,身子被蛊毒折损,他不仅没有探望,反而守在害她之人的床头尽心照顾。若是他有苦衷,那便是有把柄被虞氏握着,才会让虞氏嚣张至此。
对了,把柄,如果不是有把柄被虞氏握在手中,他又怎会改变至此?凤盈眸光锐利,看向凤相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探寻。
“盈儿……”凤相一声唤,道尽无数苦痛:“为父亦是于心不忍,你就随为父回去吧,为父保证你不会再受半分伤害。”
听了他的保证,凤盈不屑嗤笑:“凤丞相,小女子能受何种伤害?小女子征战北疆三年,只受过四次重伤,未曾被俘虏,未曾被羞辱,亦未曾遭过生死磨难,如今在这安居太平的洛阳城内,在这天子脚下,除了阴暗泥泞的凤相府,又有何处能伤得了小女子,叫小女子去阎王殿走一遭?”
刀口舔血的战场上她未尝一败,却差点死在歌舞升平的洛阳,相府的水何其深,在她具备实力之前绝不会盲目地回去走一遭。
“盈儿,是爹爹对不住你,你就原谅爹爹,让爹爹好生补偿你,好吗?”凤相上前一步,侍从看向凤盈,见她未曾蹙眉,便没有阻拦。
凤相以为说动了他,又上前几步,就见凤盈半眯着眼,眸中寒光乍现:“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凤盈不需要任何补偿,若凤大小姐与凤夫人能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从相府到我凤府门口道歉,凤盈便既往不咎回到相府。”
“盈儿,你就不能体谅下爹爹吗?枉爹爹疼你这么多年。”凤相话落,前厅弥漫冷煞之气。
“送客!”凤盈猛然站起,周身煞气浓烈骇人。
他不提往昔还好,一提起就叫凤盈心中难受。
过去,过去,过去,他们父女间除了过去,已然没有值得多言的情感!难道要她活在过去,天天念着那些好,然后咬牙承受现如今的痛,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吗?她凤盈做不到!
十一年蛊毒,欲毁她清白和害命之恨,她会一点一点地朝虞氏母女讨要回来。


第93章 都成为过去

“盈儿!”凤相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凤盈手下侍从无情架出。
“吱!”“轰!”凤府大门重重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喧嚣和议论。
她颓然跌回檀木椅上,疲乏地摆摆手,一众下人无声散去。
周遭安静得能听见呼呼风声,还有几声雀鸣鸟叫,她缓缓闭上眼,强忍泪意。
一天之内,为同一件事哭一次就够了,她没那么多时间去浪费,做这些损害自己身体又无意义的事情。
“小姐!”白芷轻轻地将她抱住,感受着她身子的细微颤抖,心像是被一双大手揪着,疼痛不已。
“白芷!”喊出她的名后,凤盈像是脱了力,再也支撑不住笔直的背脊。
“盈儿,放宽心,至少白芷还在,大哥还在,我也还在!”柳宗轻轻握住她的手,认真道:“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兄弟,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伴你身边。”
凤盈反握住他的手,抬起头,咧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也永远是我最好的姐妹。”
“哈哈哈,好姐妹,我们三人都是彼此的好姐妹!”柳宗大笑,浑不在意自己在她口中成了女子。
在白芷的搀扶下起了身,凤盈眉头紧锁,麻木地朝偏院走去。
她终究是心情低落的,怅然,迷茫,太多的情绪在心头萦绕。有时她会想,是否错在于她,可人终究是难以自省,她也不例外。
她能看到大姐的阴毒,虞氏的伪装,爹爹的偏爱,可她看不到自己犯的大错,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大错能让原本的和谐美满都变了。
失神地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望着白芷沏的热茶,她眼睑颤了颤,没有将茶捧起。
忽然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柳宗紧挨着她坐了下来。他团起一团雪,长指灵巧翻飞,像在雕刻泥雕。
不一会儿,一个可爱的雪人递到她面前。柳宗抓起她的右手,在雪人面上划过一个弧度,雪人顿时咧起大大的笑脸。
捧过雪人,轻轻摩挲着那简单的弧度,凤盈忍不住笑了:“柳宗,谢谢你!”
“这才是你该有的模样!”探手去揉她的脑袋,柳宗轻声宽慰:“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难过也无济于事,想要不被人欺负,就得自己变强大。”
“呸!”凤盈淬了他一口,面上乌云驱散:“你倒学得厉害了,拿着本姑娘的人生信条给本姑娘讲大道理,况且这道理是这么用的吗?”
她的积郁不是因为她不够强大,而是她被在乎的人从美好的仙界重重推落,堕入人间的苦难中。
“这道理不是这么用的,但你也的确应该强大起来,不是吗?现在凤容是凤丞相嫡出千金,你只是个平头百姓,你拿什么跟她斗?”说到这,柳宗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见她神色没有分毫变化,这才开口道:“往日你活得顺风顺水,那是因为你是凤相二千金,如今你无权无势的,难保以前得罪的小人不借机生事。”
“是啊,凤元帅、凤相二千金都是过去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飘摇着散失在空中。


第94章 深夜对弈

送走柳宗已是一更天,凤盈恍恍惚惚地往回走,途经书房却见内里灯火通明。
“小姐,六王爷在书房内等您!”还未等凤盈问,白芷便开口道。
“他还在?”凤盈有些错愕,当即脱口道:“那他用过晚膳了吗?”
“奴婢已让红雪送入饭菜,只是六王爷并未动箸,饭菜原封不动地撤了下来。后来六王爷自己点了几样糕点,却也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白芷说罢,看了眼书房,低声道:“小姐可要进去看看?”
“看看吧!”手堪堪触及门框,凤盈回头道:“去温壶酒来。”
“是,小姐!”白芷退了下去。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凤盈缓步跨入,就见案桌后的银衣男子手执书卷,桌上摆放着五盘各式各样的糕点和一副骨棋。
听见声响,慕容南宇并没有抬头,好像她会到来在她意料之中。
凤盈看着他,搬了张凳子坐到他对面。
“六王爷不饿?”关切之词从口中溢出,见他挑挑眉,眸光落在她身上,凤盈有些不自在道:“府中人都睡了,你怎么……”
“原来凤府的人都睡了。”打断她的话,慕容南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凤小姐提醒本王这个作甚?莫非……”
“六王爷多想了!”凤盈急急打断他的话,面上浮现不自然的红晕。
“本王倒觉得是凤小姐多想了。”慕容南宇扬唇,笑容带着几分暧昧,绝世出尘的容颜在微暗的烛光下掩映出一丝魅惑。
凤盈有一瞬间恍惚,待回过神,整个人已被高大的身影笼罩。
大手揉着她的脑袋,而后抚过她的肩,温热的气息吹过脖颈处,带着几分力道,像要吹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后,他执起她的右手,轻轻揉搓着。
“你怎么了?”凤盈有些迷惑不解,就见他面上的笑愈发绚烂夺目:“本王在学习。”
他这话里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凤盈听出来了,却不知他口中的学习是什么。
见她依旧有些迷糊,慕容南宇松开她的手,将桌上的骨棋摆出一个精巧的局。
只有他知道,他口中的学习是指学柳宗。今日柳宗揉过她的脑袋,拍过她的肩膀,握过她的右手,现下这些地方都被他的气息所替代。
至于她心中的依赖,那个对象绝不能是柳宗,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将他一点一点挤到角落里。
“一起下盘棋。”回到案桌后坐下,慕容南宇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选子。”
凤盈虽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选了离她较近的白子。
她先落一棋,吃掉黑子,局势仿佛在一瞬间明朗,依稀可见白子胜利在望。慕容南宇却并不急,放过可以吞并的白子兀自走着自己的局。
待白芷进来,就见二人执棋厮杀得火热,凤盈皱着眉头,凝视不知何时落了下乘的白子,深思下一步该走何处。
嗅到酒香,慕容南宇抬眸,以唇形道:“换。”
看了眼还在沉思的凤盈,白芷福了福身,悄无声息地退下。


第95章 守株待兔

“你输了!”慕容南宇淡然地看着她,而后重新布局。
凤盈虽然方才开始下棋前有些迷糊,但真正开始时却是格外认真,因此她清楚地知道,慕容南宇布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局,只是黑白子的位置颠倒了。
他拿起白子递给她,凤盈接过,两个青瓷茶盏出现在眼前。
“白芷?”凤盈拧眉,她何时这般不听话了,竟擅自做主。
“酒在于品,乃风雅之事。”端起茶盏吹了吹,递到她面前:“饮酒买醉,只能消半日苦愁,何必。”
知是他叫白芷换的茶,凤盈抬眸紧盯着他。
慕容南宇一动不动,保持着递茶的姿势,须臾,她将茶接过。清香入口,干哑了大半日的嗓子得到纾解,如久旱的庄稼逢得甘霖,竟觉得爽口无比。
一块糕点递到她面前,凤盈接过,咬了一小口,而后猛然抬眸看向他。只见男子双眸如缀星辰,长指摩挲着黑子,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咚!”“咚!”“咚!”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连忙低下头,继续啃着手中糕点,末了伸手,自己去拿。
这些糕点酥软清香,口感偏淡,但于此时的她而言是再好不过了。脑海中忽然回响起白芷的话……“后来六王爷自己点了几样糕点,却也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
想来这些东西是为她准备的,他在守株待兔,而她这只兔子就这么径自蹦了进来,一头撞在树桩上。
不一会儿,桌上的糕点少了一大半,茶盏见了底,白芷来不及去换新茶,慕容南宇便已将自己的茶盏递上。
白芷在一旁看着,将见底的茶盏撤下,默默退了出去。
她从未见过小姐如此顺从的模样,今日不愿用晚膳,她与柳宗劝不动,只能干陪着,由着小姐的性子。可六王爷一句话就能叫小姐好生用膳,她忽然觉得,小姐这辈子已经载在六王爷手里了。
又一盏茶见了底,凤盈小小地打了个嗝,就听得对面传来声音:“饱了?”
“恩!”凤盈点点头。
“你先!”此次慕容南宇依旧让凤盈先走,但她不愿意,猛然摇头:“上回我先,公平起见,这回你先。”
凤盈并非是在追求公平,而是想看看慕容南宇的走法,借由他的走法打败他。
黑子落下,吃掉一颗白子,棋局状似明朗,与她之前走的位置相一致。
根据之前的棋局推算,凤盈按照慕容南宇上一局的走法来行。
二人你来我往,白子从一开始便落于下乘,直到最后一颗黑子落下,都没能扭转局势。
“又输了!”凤盈撇撇嘴,显然已经从怅然中抽离。
同一个棋局,从棋面上看哪怕是败局,依然能被善棋者扭转。他找她下棋并不仅仅是为了下棋那么简单,而是要告诉她这场人生博弈的道理。
她原本还在伤怀于失去了那陪伴她十多年,已然融入骨血的东西,但此时此刻,她明白了自己所需所求。


第96章 不远送

她不是元帅,不是凤相千金,她失去了带给她荣光的身份,但她还有资本能够创造更加高高在上的身份。走不了仕途又,没有了身份又如何,她还有大批财宝,还有优渥的人脉,足够她建立属于自己的一切。
白芷方端来茶水,就见凤盈神采奕奕,执棋与慕容南宇拼杀。
“你先去歇着,有事我再唤你!”握住白芷的手,凤盈眼中带着点点笑意。
“是,小姐!”白芷小步退下,没有半分担忧。
有一个聪明人伴着,很多囚人的死局都能迎刃而解,她在这反而会打扰二人。
“你这丫鬟不错,只用来当丫鬟可惜了。”黑子落下,无情地堵住白子去路。
听他这么一说,凤盈挑挑眉,右手捻起白子下在预想好的位上:“我也这么觉得。”
财宝和人脉可以用来做什么呢?答案显而易见……经商。只是她从未涉足商场,对这方面毫无头绪,该何从下手呢?
抬眼看向慕容南宇,见他神色认真地研究棋局,凤盈连忙收回目光。一遇到事她就往他那瞧,妄图他给出建议,这种行为还真真是不可取。欠他过多人情,日后可就还不掉了。
“那你觉得她应该用来做什么?”吃掉白子,胜负已然一片明朗。
“……”用来干什么呢?这点凤盈还真没想好。
见她晃神沉思,慕容南宇直接道:“你若答应本王一件事情,本王便给你一个提示。”
“什么提示?”忽闪着眼睛,凤盈心中隐隐觉得他们似乎想到了一处。
对面坐着的可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他应该猜出她会往经商方面走,那么他给的提示也极有可能是关于经商的。
“凤陟、柳宗、白芷、小厮。”他言罢,勾起一抹坏笑:“凤小姐冰雪聪明,应当猜得出意思吧!”
“……”给她三个人名和一个群体,她哪里猜得出他打什么名堂。
“凤小姐好似不清楚?”慕容南宇故作愕然。
“清楚得很!”凤盈暗暗咬牙。
他都夸她冰雪聪明了,她还能说些什么?今晚已经被他用棋艺碾压了,她可不想再被碾压一次。
“你做的所有营生本王都要参与,本王出一半钱,分一半利,你可愿?”他手下持有的东西终究不宜太多,名下的铺子都被查遍,剩下该转移的必须转移。
让别人获利他终归不甘,此时凤盈涉足其中,转到她手里最为稳妥。
“好!”意料外的,凤盈没问缘由便答应了。
慕容南宇有些错愕,随即落子,将胜局奠定。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一局呢!”嘴上这般说,但凤盈心中是高兴的。
棋局本就是一场博弈,棋逢对手哪怕是被对方无情碾压也会乐在其中,若是被有意相让,反倒是种侮辱。
“当!”“当!”“当!”
转眼三更的更鼓敲响,慕容南宇缓缓起身:“本王该回府了。”
“多谢!”凤盈笑着上前抱住他,头抵着他的胸口,哈欠连天道:“本姑娘乏了,就不远送了。”
感受着怀中娇小的身子,慕容南宇心满意足地闭上眼,须臾,怀中温暖离去,他这才阔步走向书房门口,临走时留下一句话:“凤陟,食香客栈。”


第97章 被买走

阳光透过窗纸洒下,在地上投落斑驳的影,床上人儿不安分地翻了个身,一脚将床上的锦被踢落。
站在一旁静候的白芷不厌其烦地拾起锦被,还未来得及直起身子,又有一条锦被被踢下床,稳稳地盖在她身上。
白芷伸手摸索着,将锦被抱在怀中,而后小步上前将锦被盖在床上横着呈歪曲状的人儿身上。
“唔!”今日阳光大好,不仅将屋内照的暖烘烘的,巳时的光线更是已然晃眼。凤盈不满地嘟囔一声,三两下将自己卷成春卷状,整个人几乎要贴到墙上。
“她还没醒?”屋外传来凤陟刻意压低的声音。
“瞧白芷姐姐眼圈黑的,想来昨夜侍候小姐到很晚才睡。”侯谷兰言罢,屋外再次安静下来。
“呖呖!”不知名的鸟儿鸣叫着,“扑棱”一声,从窗前划过。
“习武之人警觉性不该很高的吗?莫非盈儿是例外?我们在屋外等半响了她都没有醒的意思。”屋外传来柳宗的声音,原本睡得昏昏沉沉的凤盈“噌”地坐起,扬声道:“柳宗你大早上的欠揍是吧?”
“这就醒了?”柳宗与凤陟面面相觑,他拍拍胸脯,庆幸自己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小姐!”白芷上前一步,见她眼睛没有睁开,想来是还困乏着,不免有些想笑。
“咚!”人重重倒回床上,屋外之人嘴角抽了抽,就听得柳宗温吞道:“凤二哥,这日上三竿还未醒,盈儿怕是要成猪了。”
倒在床上的人再次“噌”地坐起,此次她双目张开,眼中倦意烟消云散。只见她朱唇一张一合,沉声道:“来人啊,把那个叫柳宗的家伙给本小姐叉出去丢了。”
“噗嗤!”屋外有人喷笑出声,而后是柳宗温吞的声音:“你到底是真睡还是假寐?”
“在你说本姑娘坏话之时便是假寐。”凤盈说罢,挣扎着从锦被中脱离。
见她意欲起身,白芷试了试面盆里的水温,而后往里倒了些热水,再用帕子过水,细致地为她擦拭。
知凤盈已起来洗漱,屋外等候的二人忽然都显露出了些许不安。
毫无规律的脚步声响起,时大时小,时快时慢。“吱”,开门声打断这份不安,柳宗顿下脚步,扭头看向从屋内走出的,墨发披散的凤盈。
“今儿个倒是个好日子,你两竟一道来了。”看着面色有几分神似的二人,凤盈不由笑道。
二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不安,只是对方那份不安究竟是为何,两人皆不明了。
“盈儿!”柳宗率先上前,直接将她扯入屋内,面上的焦虑是她不曾见的。
“你怎么了?”入了闺房,凤盈刻意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今早琴语叫人买走了,我想同你借些银子,好将她赎出来。”他活了十七年,虽然有几个通房丫鬟,但琴语是他第一个动了心思的姑娘,他真心想将琴语娶回府上。如今她被一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子买去,日后指不定会遭些什么罪。


第98章 语出惊人

“买走?琴语可是自由身啊!”凤盈费解,然心思转了几转,立即觉出其中大有玄妙。一个自由身的女子叫人给买去了,又不闻任何声响,要么是被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买走,要么就是自愿的。
位高权重者?凤盈脑海中浮现出凤相,又摇了摇头将其甩出脑海。此事八成是冲着柳宗去的,而柳宗性子温吞,鲜有树敌,那么对方应当就是要从她身边人下手。
“琴语是自由身?”柳宗亦是愕然,当下也觉出其中不对。
二人相视,凤盈率先开口道:“不管怎样你先同白芷去支钱,要多少自己取。”
言罢,她将库房钥匙塞入他手中。柳宗握着手中钥匙,无比感动地看着她。
“快去吧!”被他眼神盯得不自在,凤盈伸手将他推出屋子,扬声朝不远处的白芷道:“白芷,随柳宗一道去。”
“是,小姐!”白芷迅速跟上。
待二人消失在视线中,凤陟这才看向她。他眸中的光在跳跃,叫人捉摸不定他的猜想。
凤盈紧挨着他坐下,也不说话,静待着他开口。
“你猜,琴语被谁给买了?”凤陟语出惊人,见凤盈看向他,这才自问自答道:“琴语对三王爷动了心思,三王爷乃达官显贵,你觉得呢?”
凤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中有疑惑,更多的是沉静。
“二哥搬来你府上住,你可愿收留?”凤陟忽然话锋一转,眼中有温柔笑意。
“二哥愿意搬来住是盈儿的荣幸。”回以笑意,凤盈没有追问前面的事情。
“你这府上备用的锦被缎料应当不多,陪二哥去买些吧。”
“好的!”凤盈点点头,起身欲去屋内拿些银两,却被凤陟按住。他自怀中取出一柄乌玉梳,光泽剔透的梳柄叫人一瞧便知是难得的稀罕货。
乌玉梳插入她鬓发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头发被卷曲摆弄,良久,凤陟叹道:“你头发越发多了。”
这一声叹包含太多复杂情绪,凤盈忽然想起,他离家战败前也曾帮她束发,很漂亮的流云髻,簪的是皇上赏赐的双花彩蝶玲珑玉。
凤陟自袖中掏出双花彩蝶玲珑玉为她簪上,凤盈摸了摸鬓发,忽的笑了:“二哥手法越发娴熟了,可是偷藏了姑娘?”
闻言,凤陟也忍不住笑了:“藏了好几个,各个貌若天仙。”
“貌若天仙?北疆女俘虏那般模样?”凤盈言罢,二人相视一笑。
“那些个急色的家伙,都把你给带坏了。”凤陟摇摇头,面上是说不出的眷恋。
他们都曾经历战场,晓得对于守疆将士而言,所谓的貌若天仙,不过是两眼睛一鼻子的北疆女战俘,只要能够泄欲便行,哪怕长着绿豆眼蒜头鼻,在守疆将士眼里那也是美的。
“他们哪敢带坏我,有你和大哥的吩咐在,老高那家伙都不把我元帅的身份看在眼里,严防死守着不让我靠近关押女俘虏的营地。”说到这,凤盈眸光暗了下来。


第99章 同病相怜

她去北疆不到半年,那个对她管手管脚的老高便战死了,万箭穿心,脑袋也被剁下来悬在城楼上示威。
与其说那是一场战役,不如说那是一场屠杀,血雨腥风过后,只剩一片残骸焦躯,她身上第一道入骨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老高死了,她不会在两天内拿下易守难攻的隆空城;不会在半月内抓住鲜卑首领凌虐至死,几乎将敌军杀绝;也不会飞速成长,从空有蛮力的元帅,化身震慑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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