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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臣为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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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的咬牙，依照即墨煜月的要求，讼风更是尽力在调整自己的细微差错之处，只是这双手却是由于带着一丝紧张而摆放的稍稍不尽人意。然，这姿势……讼风当即便是了然为何不宜将手抬放过高，这分明是险些与妃嫔行走模样有的一拼！！
见她如此，即墨煜月更是取笑般的轻笑出声，“哎呀呀，自然点。”话音刚落，便是提步顿于讼风身后，凭借着自身的身高优势而从背后伸出手来亲自为讼风调整姿态。
蓦地只感觉耳根一热，此副光景，若说是即墨煜月从身后环抱着自己也不为过……心下不由得加快了些跳动，若长的睫毛忽扇，全然一副不知所措。
只是这双手触碰之时，即墨煜月原本风轻云淡的双眸之中也蓦地划过一道深邃，但此中复杂的感觉，即刻便被他忽略而去，“手肘应当尽量垂拢于胯下一分，双手便如此掩藏于长袖之中，平放于腹部之前。”
俨然是声行并茂，温热的气息更是毫无保留的全数喷洒于讼风脖颈之间，且在这一言一语之下，即墨煜月的大手也分明是没有得闲，亲自为讼风指正应当置放于身体的何处……
倘若此刻即墨煜月可以看见身前的讼风，便能清晰的见到何谓面色绯红，紧绷着身体，丝毫不敢移动分毫，生怕即墨煜月一个不小心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地方……
深邃的眸光轻扫了一眼讼风那仅露出分毫的白皙肌肤，这令男子嫉妒的肤色在他身上却并未见到违和感，反而是天生应当如此一般……
蓦地大手松开了原本正钳制着讼风的身体，即墨煜月勾唇扬起一方邪魅的淡笑，方才他俨然是感受到了讼风身体有着一刻的僵硬与慌乱，“现下如此便是极好的，你且试试带着如此姿势自然行走。”
微微颔额，讼风眸光向前凝视了三分，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的保持身体平稳，这才带着笃定的步伐，忽略即墨煜月不去看他，抬步环绕着房内向四周试验走去。
身后柔顺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青色的身影仅是沿着优雅的弧度旋转半周便是稳稳的端坐在了檀木椅之上，玉簪随着落座的动静而轻颤，修长的指尖有意无意的轻抚过那本花名册，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自是不言而喻。
挣脱了方才颇为拘束的举止，讼风下意识的呼出一口气来，这便是默认通过了么？见他并没有其他的闲言碎语，便是暗自庆幸，“那么接下来，应当做甚？”
可好奇的眸光瞥见即墨煜月手下的花名册之时，便下意识的闪躲开来，心下蓦地一窒，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规矩的落座于即墨煜月一旁，讼风再次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此项既然是放在最后一位，定然是重中之重不可……更何况，此等俨然是属于机密级别，小师兄看得起自己，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他的一番心意？！
美眸轻挑，倒是颇有些意外的见到讼风如此乖顺模样，方才也不知道是谁犹如碰见鬼一般的逃离……“此书仅有两份，一份在皇上手中，一份便是在本相手中，”顿了顿，这才意味深长的再次开口，“皇上在你新上任还未久，便是要求你熟背此书，俨然是对你的莫大信任。”
此话一出，便是叫讼风没由来的一愣，长袖之中的双手忽的攥紧了些，她又岂会不明白此中意味……“还请丞相大人为讼风讲解一二。”
赞许之意毫不掩饰，即墨煜月自然是有过必罚，有功必奖之人，翻来那书页来，便是凑近了三分，“方才，想必你也大概了解了些，此花名册，正是记载着朝堂之中的大小官员私下结交与暗势关系。”美眸微眯，更是异样认真的打量于书页之上。
“此中，有三则先有事例，你需认真牢记，”见即墨煜月如此认真严肃，讼风下意识的端正了些身体，“一则，是尚书李渊，曾经多次向朝廷请求拨款，暗中派人调查之下，竟是捏造虚假消息欲要中饱私囊……。”忽的深邃了些眸光，即墨煜月的周身淡淡的萦绕着一股低气压，俨然是对此举生出的恼意。
讼风不着痕迹的咽下口水，此番天气已然是足够寒冷，而坐于即墨煜月一旁却更是冻人不已……
“第二则，侍郎司銮明，一月之内，因病告假数十次，调查之下，发现其乃是留恋烟柳之地，而因上头有人庇护，皇上这才无可奈何……。”
不可置信的轻摇头，但凭自己只是一介宦臣，听见这番事例都恨得牙痒痒，更何况是身为九五至尊的小师兄乾啟策？！一时间，倒是生出些心疼之感来，坐拥这天下，原也并非那般的轻松……
“第三则，南方洲史魏丞羡拉拢地方官员谎报灾情，私扣赈灾银两数万黄金，此拨款请求正是通过内史上报，这才令他得逞了去。”攥紧了些衣袖，每每提及这三则事例总是头疼不已，可暗里这些人皆是有暗势存在，且皇上自然也需要顾及开朝元勋三分情面，一锅端虽是干净了朝堂，可倘若有个万一，天下从此定然是会再次掀起动荡……
☆、第三十四章 莫非他真的是个断袖？！
一阵不大的叩门声令在场的两人皆是一愣，讼风抽出了方才的沉重思绪便起身前去敞开门业。这方才开启了一道细缝，意德便是连忙的将手中的托盘递了上前，“讼公公，这是皇上命御衣监处快马加鞭赶制出来的全新官服，您试试看合不合身？”
蓦地回想起方才的场景来，他分明是颇为清晰的瞧见了皇上看待这件官服之时的眼神，那正是十分的满意，且迫不及待的欲要令讼风一试。
眸光忽的被这托盘之上的衣袍所吸引到了三分，敞开了那扇门业便将意德引了进来。
修长的指尖轻抚而过，细致轻柔的触感令讼风颇为满意，这才抬手展开这件官服，暗黄的通体色泽于人以高贵之感，长袖四周无不是萦绕着白色的流云纹路，而衣袍背面之处更是用金丝绢绣着一副桀骜的孔雀图腾，仅一眼，讼风便是喜欢非常。
“如此，二位还请稍待片刻，讼风前去试穿一下。”纵然是第一次与他人同处一室的情况下更换衣袍，可这眼底的欣喜却是胜过诸多的别扭情绪，将珠帘之后的雪白轻纱放下阻隔了里间与外房的视线，这才藏身至屏风之后褪下身上的衣物。
瞧着讼风竟因为一件官服便是这般的喜上眉梢，即墨煜月不禁为之轻笑了把，如此容易满足之人，日后定然会为皇上省下诸多银两，眸光忽的一阵流转，落在了意德身上，“皇上眼下可在御书房中？”
听见丞相开口，意德便也下意识的躬身了些，“回丞相，方才皇上是还在的，现下还在不在御书房中，奴才也是不知。”似乎他这前脚刚离开，皇上后脚便也是同样的离去……但目的地是哪里，他这个做奴才的自然是不能横加过问。
眸光蓦地划过一丝暗芒，即墨煜月依旧端坐于檀木椅上，听意德如此一说，倒也不多加追问，只是心下却是有了几分猜想。
而这外边话音才刚落下，只见里间之人便是掀开帘幕款款走来，美眸惑人，鼻峰挺直，唇角更是有意无意的勾起一方细微弧度，绝色的面容之上干净的犹如坠落人间的白雪般出尘不染，暗黄的衣袍紧贴在讼风身上，却是犹如特意为他量身定制一般丝毫不显得多余，长袖轻挽起，修长的指尖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抚上耳际一侧的长发，整幅画面，一时间俨然是叫二人看呆了些……
“讼公公真当是天生丽质啊，呸呸呸，是形貌昳丽，天生俊朗非凡，”抬手示意性的自掌了三道耳光，意德眼底的笑意更甚，讼公公这方模样俨然是属于出类拔萃的类型，无论放置于何处，都定然不是凡品。
而意德此番毫不掩饰的赞美之意却是全数落入了一旁即墨煜月的耳内，眸光自打讼风抬步而出之时便是一直锁定在了他的身上，绝美的面容胜过一切的粉黛修饰，一时间竟令他移不开眼……
而这即墨煜月如此表情，在讼风眼中却是变成了不喜，暗自扫视了一眼不远之处的铜镜，这副装扮俨然是满分才对！！他是眼瞎么？“有劳意德公公亲自送来，还请意德公公稍后待讼风向皇上致以感谢之意，这身衣袍，讼风很是喜欢。”
恭敬的微微颔额，意德便是欠了欠身，见到讼公公如此欢喜，便也安心了几分，“如此，杂家便是向皇上复命去了，二位大人不必远送，意德告辞。”
再次掩上门业之时，讼风这方才转过身来便是迎面撞上了即墨煜月的身体，心下暗叫一声不好，面对如此之近的距离，胸腔之内更是一阵高过一阵的打鼓。莫非是即墨煜月兽性大发？！果然么，一开始，她便是怀疑的，原来他真是断袖？！！！
而即墨煜月却选择忽略讼风眼中的震惊，兀自从檀木桌上的托盘之中将青玉腰带拿来，大手轻抬环绕至讼风身后，将他身体搂紧了些，这才牢牢地系扣于他的身后，蓦地松开了讼风，再待望去，他这脸颊之上竟是多了一抹绯红？！
原来……原来他只是欲要帮自己系扣上青玉腰带罢了……不着痕迹的抚了把额头冒出的丝丝细汗，她这心肝俨然是颤抖的不像话……“多，多谢丞相大人。”
薄唇轻抿，讼风的反应真真是有趣，像个女人似的……下一秒，即墨煜月便是惊愕的抬眸向讼风望去，左右审视之下也并未看出任何端倪来，是自己想多了么？忽的想到什么似的，又再次化解了方才的疑惑，讼风自是宦臣，自然于一举一动之中带着些柔媚之感，倒也不是什么稀奇……
带着些怪异的将即墨煜月方才的表情变化如数收入眼底，讼风不由得对他多产生了一道防御，这腹黑丞相，俨然是事无巨细，看来往后定然是要格外小心行事，免得叫他拿捏了什么把柄……
“这身衣袍，非常合适你。”颇为不自在的道出这番话语，即墨煜月脸颊之上也难得的微微发热而起，第一次夸人，此人竟还是个宦臣……
下意识的一愣，随即便被一抹微笑所取代，“讼风多谢丞相夸奖，讼风这是俊朗非凡，似谪仙下凡更似人间极品，自然……。”那眼神不对啊……讼风蓦地停止了自夸，即墨煜月那充满着鄙夷的眸光是怎么回事？！
负手而立，自然还是那副威严模样，“花名册本相便先留在你这边了，明日将它熟背之后，后日卯时便要先行过去庄祁宫等待皇上，而后，便一同随着皇上前往大殿早朝，具体应当如何应对，本相已然是将条例书写于封纸之上，夹在册中。”
除却方才教授的那些，这临场应对能力，即墨煜月自然是无法继续传授，这只有靠讼风自己慢慢摸索其中门路，“眼下，本相便不多叨唠，若是还有何不懂，便来丞相府中寻找本相。”
落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来，青色的身影便提步而去，暗自蹙眉，讼风便是下意识的为自己打气，即墨煜月已然帮了她许多，接下来的路，便是要靠自己来走了……
☆、第三十五章 过来，为朕更衣！
传下晚膳，面对桌上山珍海味却是食之无味，讼风勉强的扒入几口，眸光却是紧盯着即墨煜月原本夹于册中的封纸之上，字体倒是苍劲有力，且纵观着整封纸面来看，自然是清秀不已。
只是这其中有几点，却是令讼风稍稍蹙了眉，一来，自己在朝堂之上的位置是立于乾啟策右侧身前两步之遥，二来，便是在早朝过程中，需细致聆听下殿大臣们所禀报之事，结合花名册所记载，再向皇上提供自己的意见，摇头或者点头，而三来，便是早朝期间，尽量能不发言即是最好的……
前面两点，讼风自然明白，只是这最后一条，却是没有了思绪，为何尽量能不发言便是最好的……？！
小师兄的处境俨然是需要顾全大局，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翻脸了来，自是不好，而眼下，他正需要一个外人，借此人之手来推翻这些人的暗势力，却不沾染到自己身上，也叫人抓不住把柄，此人，正是她自己！！
带着三分无奈的叹息，声响在这片颇为宁静的领事阁中格外清晰，抬手掀开了那本令自己备受煎熬的花名册，便是趁着这方明亮的烛火强行背下。
一日光景不过晃眼之间，天际方才展露渐白，床榻之上却早已没了人影，折窗之外，正在稀稀疏疏的下着小雪，令整个天色都较往常灰暗了些，空气之中冷风轻抚，自是寒冷不已。
稍稍掀开门业望了眼天际，讼风俨然是穿戴整齐，蓄势待发，准备了如此许久，等待的便是这么一天，不知为何，一时间，心下倒是生出一抹小激动来。
此番不过寅时多了三刻，讼风便是耐不住了，随意抓了些糕点便是往嘴里送，至少不能在朝堂之上饿肚子不是，左右等待了一会儿，便再次瞥向铜镜之内，打量了一番并无其他异样，这才抬步向庄祁宫走去。
一路上倒是清静非常，此番时辰也应当陆陆续续开始忙碌而起，只是自己这宝刹俨然是杳无人烟之地，一路上也未曾碰见几个人影。
空气之中萦绕着一抹淡淡的梅香，令原本带着些紧张之意的讼风也稍稍蓦地放松了些，只是这雪却似乎不见要停下的趋势，反而是越发的大了些。
庄祁宫坐落于御书房之后的宫墙之内，乃是专门供皇帝休息之地，乌黑的纱帽之上落了些许白雪，再次整了整衣袍便轻叩外围的朱红大门。
听见动静，小太监更是一路小跑而来，方才开启了这扇大门，见到来人下意识的一阵惊喜，“原来是总领事公公，浣武在此有礼了。”
倒是颇有些意外的一愣，此前这人竟然是在庄祁宫当差？！讼风发誓，倘若她原先知道此人是乾啟策身边的侍人，她是绝对不会去碰一下的！！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启红唇，“不必多礼，皇上可起了么？”
自然是明白总领事的身份与职责，浣武便敞开了门扇将讼风迎了进来，扫了扫身上的雪渍，更是扬起一抹天真烂漫的笑容来，“皇上方才起了，应当自是在更衣才是，奴才这便为公公前去通禀一声。”
“哎……”方想叫住他，便是没能抓住，浣武的动作俨然是灵敏非常，跟随于乾啟策身边应当是必须具备此项技能吧？！只是方才他的那抹笑意却是让讼风生出些愧疚之感来……
“启禀皇上，总领事大人求见。”压低了些声线，浣武对于此种情况已然是处理的得心应手，静静的等待着屋内之人的开口，一时间，只听得见白雪落下的声音。
“让他进来。”似乎是由于刚醒的缘故，颇为磁性的嗓音之中依稀还带着一抹性感之意，可听见这话，讼风却是没由来的怔了怔，小师兄方才说什么？！让自己进去？！
示意性的眸光与讼风对视，眼底之意再为明显不过，轻抚了把鼻息，讼风自然是没有忘记，方才浣武似乎是说小师兄正在更衣才是？！
顶着头皮，推开了那扇精致的龙腾图纹门业，一个扫视之下却也并未发现乾啟策的身影。
黄色的轻纱静静的垂拢于琉璃地面之上，左侧珠帘的遮盖之下，那席龙榻之上却是被折叠得异常工整的锦被，一旁的檀木案几之上置放着诸多奏折，还未来得及悬挂而起的朱批毛笔也暗示着他的忙碌不已。
眸光忽的深邃了些，心下更是生出些心疼之意，小师兄为了这个国家，俨然是与旧时不一样了，蜕变得更为成熟与担当！
“过来。”蓦地，那道性感的声线再次传来，令讼风心下一颤，听这声音，应当是在那扇偌大的屏风之后，鬼使神差的提步走去，方才绕至屏风之后便是条件反射般的瞪大了双眸，他分明是精光着上身！！！
一时间，倒是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怔怔的端站在了原地，身体更是无法动弹，眼下透过上方的这道烛火，俨然是较原先看的更加清楚了些，似雪的肌肤，丝毫不比自己来的逊色，反而更胜一筹……
下意识的咽下口水，讼风尴尬的稍稍转移了些视线，一大清早就上演魅惑？！讼风表示有些吃不消！！
“如此衣袍倒是极为合适。”慵懒的开口，道出了预料之中的话语来，他的眼光自然是不会出错，伸手纳来里衣便是有条不紊的穿上，只是讼风这受宠若惊的反应却是让他有些好笑，“将朕的龙袍拿来，为朕更衣。”
她就知道乾啟策没安什么好心！！！不过，碍于上头之人的威慑之下，便也只能照着吩咐办事，掀开了衣袍，稍稍抖动了一番便凑近了三分。倒是极为配合的将双手套上，只不过，接下来的步骤，乾啟策俨然是再次没了后续动作。
美眸轻挑，却是在他的眼中看见了示意，这个懒人！！认栽的提步端站于乾啟策身前，便是认真的为他系上各处系带，只是到了这最后一道程序之时，讼风却是忽的脸颊一热，壮了壮胆，双手蓦地环绕上乾啟策的腰间，为他将那龙纹腰带扣上。
暗暗的打量起讼风，不知为何，那抹莫名的熟悉感蓦地又冒了上来，暗暗蹙眉，虽有不解却也并未开口询问，也许只是此前曾侍奉过自己的小太监罢了……
☆、第三十六章 上朝！有幸见证苦肉计！
端坐于铜镜之前，望着镜中的自己与身后的讼风，不知为何，眼下竟然萌生出了一股和谐的氛围，又似乎原先理应该如此一般，叫乾啟策不由得愣了一下。
素手稳稳的抓着玉梳一端为眼前之人绾发，一举一动之间温柔尽显。倒是颇有些意外的瞧见讼风如此模样，却也并未开口说什么，任凭着他摆弄。
待到一切就绪，透过门业望了眼天际之上，约莫大概是快要接近卯时，今日，乃是讼风第一次与乾啟策一同前往朝堂，整幅骨子里都充斥着兴奋之意。
至朱红的宫墙之内环绕了一番，这才从尽头那方提步走出，身后跟随着诸多侍从也令讼风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无上光荣之意，紧随着乾啟策身后，前日所学的步姿便也现学现卖了来，工整得丝毫不显凌乱，反而更似训练有素一般泰然自若。
不着痕迹的轻扫讼风，薄唇扬起一方更大的弧度来，讼风自然没有叫他失望了去，更何况，还是让丞相亲自教授！
干净出尘的匾额之上用鎏金的字体刻写着‘正大光明’四个大字，宏伟庄严之意令讼风自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
方才踏步进入这方大殿之中，左右的装潢便是再次将讼风的眸光稍稍吸引住，只见殿堂左右两边各自陈列着三支朱红龙腾图雕长柱，为首的正前之处设着一方向上朱红短阶，三向而开皆是围绕着正中央的金黄龙椅。
若长的官员队伍按照官职大小，至门前一直排列于短阶之下，一路走来，众人无不向着乾啟策俯首躬身，见及此，讼风的眸光依然没有凌乱了去，且在这每一道步伐之间自是充斥着三分笃定。
宝座上设雕龙髹金大椅，精致的山水屏风更是在无形之中为之增添了一抹高雅淡然，身后十位侍人五五散开分别端站于左右短阶之下，恭敬的低垂着脑袋，丝毫不显慌乱。
见此场景，讼风便是暗自攥紧了些手心，这些人已然是习惯非常，非一朝一夕练成，与自己这般情况俨然是大不不同。
跟随于乾啟策身后，紧盯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倒是生出一股欲要臣服之感，提步踏上这方短阶便向右侧错开了两步之隔。
随着乾啟策的落座，朝侍便随即提步而出，“上朝——”。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口一词，浩荡的声线依稀带着些许回音萦绕于这方空旷的大殿之内。仅是扫视了一眼，便道出那句颇为威严的话语来，“平身。”
而待众人端站了起身，这才清楚的看见了皇上右侧的那抹暗黄身影。明眸皓齿，自是如明星一般璀璨的人儿，虽是宦臣却未曾在他脸上见到一丝柔弱惧意，反倒是面对如此场面，镇定自若，脸不改色。
暗暗的交接了把视线，其中不乏有着低声的唏嘘者，无非是对着殿上之人的评头论足罢了，看来昨日皇上所提到的三品近臣便是眼前此人无误了，只是这议论的声音细微无比，俨然是不敢令那抹明黄听见。
淡淡的望向下殿的一干人等，各自为色的官服不一，承担着朝廷之中的大小职责，可就在如此的一阵扫视之下，讼风俨然是接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那不怀好意的视线。
其中意味代表着什么，心下自然还是有底的，只是讼风当即便是选择将之一一忽略了去，但眸光退及左侧长队那为首之人时，却是不着痕迹的一愣。
一改往日的青色衣裳，更换为那一身亮黑锦袍，身侧之上用金丝绢绣着的桀骜长鹤在无形之中却是仿佛是欲要腾飞了一般，令人不禁产生出些许畏惧之意，而黑色的纱帽之上依旧是别着那支玉簪，予人以儒雅之感。正是如此一副衣冠楚楚模样，讼风却是对他戒备非常。
两道视线蓦地相对，即墨煜月更是向讼风报以欣慰的眸光来，微微扬起唇角，也算是回应了他。
“有事启奏——”洪亮的声线长呼了一阵，便是再次退下，眼底更是不起丝毫波澜。
“启禀皇上，臣李渊有本要奏。”暗红的身影提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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