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臣为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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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哀家错了，哀家真的错了……。”
　　透着风霜的苍老眼眸之中水汽渐涌，漴睦太皇太后这般的模样，是颂篈雅不曾见识过的。
　　心下的震撼随着漴睦太皇太后此刻的言语，而更是来的波涛汹涌，颂篈雅美眸微眯，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个。
　　身为高高在上的漴睦太皇太后，现下，竟然在她面前主动认起错来……
　　这俨然是匪夷所思的，更是她此行未能预料到的事情……
　　“太皇太后，篈雅并无怪罪之意。”见她如此难过，颂篈雅这才忽的开口安慰了一句。
　　她也知道，这句话对于漴睦太皇太后来说，或许只能起到一丝一毫的安慰罢了。
　　因为任凭是谁，都无法做到真正的原谅。
　　说怪罪是有的，一直以来将她蒙蔽在鼓里，让她一个人苦苦挣扎，得不到一个人与自己商议……
　　但若说是要真的生气起来，颂篈雅却是不禁失笑，她又有什么好生气的？！为了小师兄，为了整个天下，她一人又能有什么份量与之相比……
　　“好孩子……”缓和了好一阵，漴睦太皇太后这才终于是停止了流泪，只是在瞥见颂篈雅的面容之时，心下也暗自有了下一步，“不知篈儿，可曾许配人家？！”
　　“什……什么？”
　　身体一僵，不知为何，在听见漴睦太皇太后如此开口，颂篈雅心下会生出诸多的不安之感来，她这是……想要做什么？！
　　可即便是再多的疑惑，颂篈雅的表面之上也并不能表现的过多，淡淡的敛下眼眸不去看向她，“回太皇太后，不曾。”
　　“好……好好。”一连说出了许多个好字，漴睦太皇太后的眼底更是充斥着怜爱，伸手抚了抚颂篈雅的秀发，举止之间更是慈爱不已，“篈儿既是尚未许配人家，哀家不若让皇上做主，为篈儿指个好去处如何？”
　　唇边牵强的微笑也蓦地僵在了原处，颂篈雅像是看待一件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直视漴睦太皇太后，她刚才说什么？！
　　为她指个好去处？！
　　仅是如此的一句话，却将她的所有感情都一棒打死，淡雅的身体从长榻上离开，继而端站在了漴睦太皇太后的面前。
　　一时间，心下的怒火却是忽的更甚了一些，颂篈雅并未再次向上座之人赔笑，“颂篈雅多谢太皇太后的美意，只是我现下无心此事，若是日后遇见心仪之人，定会向太皇太后禀明。”
　　“若是无其他之事，篈雅便先退下了，太皇太后请留步。”在尚未卸下这一身官职之前，她颂篈雅仍然是身居三品的朝廷重臣。
　　所说的言语，自然还依旧是存在着份量。
　　并未忽略漴睦太皇太后脸上的诧异，颂篈雅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不上肩上的疼痛，可这心下的疼痛却也丝毫不比这伤口来的弱上多少。
　　皇室中人……
　　难道真是如大师兄所说过的那般，冷酷无情？！
　　前脚刚利用完自己，这后脚便是要着急的将她踹开？！
　　还真是好样的呢……
　　“讼大人……”见到熟悉的身影，浣武下意识的上前搀扶住，只是在看见自家讼大人面容上较此前更为憔悴上许多，浣武不由得泛起了一阵担心。
　　“篈雅，你……没事吧？”自然也是看的出来的，她的红唇都依稀开始泛白……澜子歌蓦地拧眉，似乎是想起什么一般，心下大震。
　　方才漴睦太皇太后与她亲口所说，是她亏欠了颂篈雅，若是可以，定然要亲自为她的终身大事所操心，千挑万选出一人才行……
　　难道……是与这件事有关？！
　　虽然当时澜子歌也十分的意外漴睦太皇太后竟然会说出如此之话来，可皇上对颂篈雅的感情，众人皆是有目共睹的……
　　她为何要拆散他们？！
　　澜子歌不解，可在看见颂篈雅强忍着什么，便也猜测到了八九不离十，“莫要将太皇太后的话放在心上，篈雅，子歌可以请求你一件事吗？！”
　　稳住了情绪，颂篈雅这才好受了一些，只是心间上传来的丝丝疼痛也在提醒着她，定然是伤口裂开了，“嗯。”
　　“后日……是我成婚之日……”红唇紧抿，澜子歌稍稍敛下的眼眸也让颂篈雅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究竟是喜是忧，“篈雅可否来送送我……以讼风的身份……。”
　　再次抬眸，那美眸之中却是充斥着盈盈的水雾，澜子歌的请求更是让颂篈雅不由得一愣。
　　以讼风的身份……
　　忽的想起什么，颂篈雅不禁失笑，伸手抚上了澜子歌白皙的面容，指腹更是怜惜的在她脸上擦拭了一阵，“好，我答应你。”
　　目送着颂篈雅离开的背影，澜子歌积蓄已久的泪水也终于是忍不住而滑落，面对她的坚毅她的隐忍她的种种，澜子歌的心下更是为之心疼。
　　可是她此刻也看不懂了，漴睦太皇太后此举究竟是要做什么……
　　难道是……颂篈雅的身份么？！
　　愣愣的站在原处，思及这身份，澜子歌却是忽然想通了。
　　皇室从未有过皇帝迎娶来历不明身份的女子，向来，要么是与属国联姻，要么是与下臣的女儿结亲，好拉拢一方势力……
　　漴睦太皇太后定然是因为这等层面，因此才故作不知他二人的感情。
　　可此举，却是令澜子歌也跟着愤怒了，想来颂篈雅为清琅做出了这么多，她又怎么能……
　　疾步快走，俨然是忽略掉自己身上的伤口，颂篈雅便是想一头走出这威严的皇宫去，再也不回来。
　　心下的怒火还尚未平复，可思及这未来，她却是又一次的迷茫了。
　　留下不是，漴睦太皇太后迟早有一天，会让她嫁给一个她并不爱的人……而离开也不是，雾崱�断崖府邸，她是断然不会回去的……
　　在还未摸透师傅究竟想做什么之前，她万万不会回到那里……
　　那么还能去哪儿？！
　　颂篈雅不禁嗤笑，天下之大，竟然找不到一处容身之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发生了什么

　　“啊……讼大人，您的伤口……快些回去，让笕泞大人瞧瞧吧……”慌乱的预备拉走她，浣武一时间自然还未能考虑为何她此刻会这般。
　　心底的焦急越发的浓烈，然，进了一趟庄华宫出来后便变成了如此，浣武不得不大胆猜测，难不成是漴睦太皇太后打她了？！
　　可面对浣武的担心，颂篈雅也视若无睹，那肩头上渗出的丝丝血迹在这空气中显得愈发的狰狞，可颂篈雅依旧像是感觉不到一般，“扶我回去罢……。”
　　她已然是没有力气再耗费下去了……
　　冰冷的殿阁正犹如这般还未开春的天色，只是斜阳正好，带着一丝温暖的余光穿透过这扇折窗而照耀了一地。
　　红唇紧抿，双眸更是一动不动的瞥向那折窗之外的空地之上，颂篈雅的眼底丝毫也不见着有什么波澜起伏，更似乎犹如雕像一般，静止不动。
　　原来在她为刀俎的同时，在别人眼里，她也亦然是任意可以宰割的鱼肉罢了。
　　且这人，还是她丝毫动弹不得的人……
　　“皇上，笕泞大人……”见到来人，浣武下意识的俯身恭迎，稍稍瞥了里间之人一眼，浣武也在心下暗自叹了口气。
　　一定是漴睦太皇太后对讼大人做了什么……
　　讼大人自然方才一回到领事阁便是待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如此光景，令浣武也跟着难受了一些。
　　一踏进这方殿阁，乾啟策便是率先大步上前查看，瞧着那心脏一处所渗透而出的殷红，更是让他的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篈儿……。”
　　并不知道她眼下是为何如此，只是在撞见她如死水那般的眼瞳之时，乾啟策原本要说的话语，却是忽的哽噎在了喉咙无法道出。
　　“皇上，让我来为小师妹查看一下伤口罢。”纵然小师妹此刻的确是怪异……且在笕泞眼里来看，小师妹她现下应当是不希望看见他们才是。
　　可这却又是为何？！
　　在笕泞的认知里，小师妹会变成如此模样，无非是……心藏他事……
　　然而，在小师妹并未主动提起什么之前，笕泞也并不愿意强硬过问于她，或许，她此刻最想要的，不过是清净……
　　“可能会疼，篈儿且忍着。”并没有得到颂篈雅的回答，笕泞尽量的放缓手中的动作。
　　虽是身为男子为她宽衣也显得失礼，可一直以来自是将颂篈雅当作自己的亲妹妹看待，更何况，此时他乃是身为一名医者。
　　救治病人是他的职责所在，因此笕泞也并未多加犹豫，三两下便除褪下了她的外袍。
　　因为透了血的缘故，这洁白的里衣更是与这血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红一白，分明是两种极端的颜色，此刻混合看起来却是妖冶无比。
　　细致的为她将缠绕着的绷带松开，那受了伤的两处伤口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鲜血缓慢的从那处殷红处渗透而出，令原本便是狰狞的伤口看起来更加的可怕，见到这里，浣武更是条件反射的捂住嘴巴，生怕一个失控会尖叫出声来。
　　原来讼大人她……竟是这般的隐忍……如此模样，见者心疼。
　　柔顺的巾帕顺着那溢出鲜血的伤口轻轻的擦拭着，即便是如此，可也依旧会扯出疼痛之感。
　　只是笕泞时不时的瞥向自家小师妹，她也分明是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
　　更甚者，似乎是已然出了神……
　　从头至尾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直至笕泞将全新的绷带为她换上之后，颂篈雅也依旧没有转回眸光来。
　　小师妹这般模样……还真是怪异……
　　若是尚未发生过什么事，笕泞可是不信的。
　　可……
　　“篈儿……”方要上前，乾啟策便是被笕泞一手拦下，不解的望向他，也只见他示意性的摇了摇头。
　　眼下，并不是打扰她的好时候。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乾啟策蓦地握紧了双手，一把将浣武扯出殿阁，再顺势掩上了门业，将里间与外面隔绝开来，“浣武，你且与朕交代清楚，篈儿她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单手负立，笕泞显然也是面露疑惑，小师妹全程都未曾与他们二人说过一句话与一个眼神，很显然，她定然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左右顾忌了一阵，浣武这才猛地直跪身于地面之上，“皇上，笕泞大人……讼大人她……她方才是去了一趟庄华宫……再之后便是伤口出血变成了这副模样……。”
　　纵然知道，这番言语对于皇上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浣武也仍然毫不畏惧的开口道出，他的良主是讼大人，没了讼大人，也有没有他浣武的容身之地。
　　况且他句句属实，讼大人也的的确确是从庄华宫出来后才变得奇奇怪怪……
　　在一定程度上，漴睦太皇太后一定是对讼大人说了什么，亦或者做了什么……
　　心下猛地一窒，乾啟策凤眸微眯，危险的气息蓦地充斥着周身，更似乎是因为浣武的这句话。
　　皇祖母……竟然是皇祖母！！
　　此前因为她的故意欺瞒，而导致他险些失去了小师妹……对于此，他本就无法做到释怀，可眼下……竟是又……“朕亲自去找太皇太后问清楚。”
　　“皇上，”一把拉住乾啟策，笕泞更是凑近了三分距离，“若是你此刻与漴睦太皇太后闹僵，对众人皆是不好……尤其是小师妹。”
　　倘若因为小师妹致使他们祖孙二人感情越发的不合，想必，根据漴睦太皇太后的性格来看，定然会想办法除掉小师妹为上。
　　毕竟，能够从历代皇帝手上历经到了现在，漴睦太皇太后的手段可见高明……
　　毕竟舍小保大的戏码，她也已经不是第一次玩过了……
　　笕泞此话一出，倒是令乾啟策一愣，暗暗的斟酌了一番，心下也有了主意，“看来，朕需要找子歌问问了……。”
　　每日皆是陪伴在皇祖母身边，澜子歌也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浣武你且好生看着篈儿，一有情况马上派人向朕禀告。”甩下这句话，便是与笕泞一同的离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铤而走险

　　“你说什么？”厉声大呵，乾啟策也跟着步伐不稳连连后退了几步，直至碰到后方的长桌之上，这才作罢停止在了原地。
　　澜子歌方才说，皇祖母透露出竟然有意要为小师妹指一处人家，且并非皇室？！
　　难道他对小师妹的情义，皇祖母又岂会不知情？！他宁愿舍弃这江山，也不愿意让她受丝毫的委屈，更何况，是其他……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身为帝王的他，又岂会答应她的如此做法！！
　　没有她的相伴，这万里江山，都与他毫无干系！！
　　“表哥……”担心的欲要上前搀扶住乾啟策，可下一秒便被乾啟策一个抬手示意禁止，澜子歌秀眉紧蹙，看着这样的一对壁人，她的心下也并不好受。
　　“皇祖母她竟然都不与朕商议后再做决定，是将朕置身于各种境地？！”一开始便是这样，年幼之时，左右干预，那时的他尚且不懂，若是她横加干涉，他还能够理解。
　　可在他继位之后，皇祖母却依旧如此，此前的“讼风”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包括之后的授予官衔，皇祖母并没有事先征求过他的同意……
　　倘若讼风并非小师妹，而是其他之人，那么乾啟策早就挥刀一把砍了他。
　　身为帝王，却处处受限，乾啟策甚至怀疑，到底这实权究竟掌握在谁的手中？！
　　“皇上……”担心的一把扯住乾啟策，身为旁人的笕泞自然是看的清楚明白，只是有些事情，生在帝王之家，恐怕也不得不低头了吧？
　　“依我看来，漴睦太皇太后她……应当是顾忌小师妹的身份才是。”小师妹的出生一直是个谜团，自从师傅将她从外边带回来之时，她便是以府邸的弟子身份自居。
　　可说到底，若是想要嫁入帝王家，恐怕却是没有那般的简单了，单凭这府邸弟子身份显然是万万不够的。
　　更何况，小师妹的真实身份成谜，漴睦太皇太后也断然不会让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进入皇家……
　　这也是一开始，笕泞对于这两人的忧愁所在，原本想着经过这一系列事情过后，漴睦太皇太后或许可以看在小师妹为清琅做出诸多的份上能够不予计较……
　　可惜现在看来，她似乎并不卖这个面子……
　　“我认同泞师兄的话，外祖母她虽是对篈雅心存感激，可在她眼里，这种事情向来是一码归一码，论功行赏可以，但只有稍有逾越，她定然是不能容忍的。”
　　澜子歌也适时的发声答道，根据眼下的情况来看，太皇太后那儿的状况要复杂的许多……
　　该死……
　　漴睦太皇太后一直从上两位君王开始辅佐至今，论功劳苦劳自然是为了这江山所着想不错，可有时候，这手伸得太长了，反而更容易起了反作用！！
　　“朕有一计，想听听二位的意见……。”事到如今，也只能铤而走险了，乾啟策望向远处的眸光也尽是冷冽，尽量的压低了声线，这才将心下的打算全数道出。
　　只要在漴睦太皇太后毫无防备之前，将小师妹提前纳入皇室，倘若届时小师妹的身份皇室成员，那么再之后，他们要如何，漴睦太皇太后的手可也就干预不到了。
　　表哥竟然要将颂篈雅册封为郡主！！纵然此番行为之下，颂篈雅的身份也间接的变为了皇上的妹妹，可自古以来，还是有史可考，曾也有一位君王如此册封一位女子为郡主，其后与她顺利的成婚。
　　如此行径，也只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若是不泄露出这计划，在漴睦太皇太后赐婚之前杀她个措手不及，倒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表哥，篈雅能够有你相庇护，也算是找到了一方好归宿，请表哥，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向乾啟策行着最高的礼仪，澜子歌敛下的眼眸之中依稀有着泪光闪烁。
　　身为她曾经心动过的“男子”，她不允许她过的不开心……
　　能够与皇上在一起，也算是……她能够为颂篈雅祝福的最好的事情了吧……
　　见到澜子歌如此，笕泞也不禁替自家小师妹感到开心，“这计划，只有你我三人知道，切勿传入太皇太后的耳内，否则……。”
　　否则这后果，可就更为棘手了。
　　“子歌明白。”
　　任凭着冷风吹拂过脸颊，乾啟策脸面上虽是并无变化，可这心底却是紧揪住一团了去。
　　一想起小师妹那双无神的眼眸，就像有把刀直直的刺向他的心脏那处，让他十分的难过。
　　“大师兄，此方还要多谢你……。”偌大的水榭之内仅有他与笕泞二人，只是乾啟策的声线仍旧是压低着，身在皇宫之内，他自然是知道隔墙有耳这个道理。
　　勾唇一笑，同样的端站于乾啟策身侧，笕泞的眸光已然是随着那粼粼的水纹而不断的变化着，“谢我什么？小师妹的幸福，身为大师兄俨然也是关心之至，且你我之间，无需多谢。”
　　更何况，此次师傅举止相对于他来说，更是看不懂，在一定程度上，他也将师傅的那份愧疚也一并的承担了下来。
　　拍了拍笕泞的肩膀，乾啟策更似乎是许久不曾如此放松过。
　　这一月以来，小师妹皆是在昏迷之中度过，而乾啟策的心下也时时刻刻都不曾好过。
　　每每午夜梦回之际，他总能梦见那天他失手将她抵在了那方红柱之上的场景，她的冷眸转身离去，是他再也抓不住的身影……
　　多少次懊悔，分明是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便是萌生出了不一样的熟悉感，可却是一次次的被他以不一样的借口搪塞过去……
　　伤了她多深，他的心就痛的有多深。
　　尤其是那次，他将长剑抵在她的脖颈之上……
　　直到现在想起那时，乾啟策仍然心有余悸……那日，他的确是动了杀心，因为身为贴身近臣的他，实在是触碰到了许多的禁忌……
　　更何况，他还是皇祖母亲自选定的人……
　　而之所以没有杀了他，无非还是因为那抹异样的熟悉感，当时小师妹所流露而出的眸光，明明是那般的伤感……
　　仿佛那一剑下去，所斩断的……是他必定会后悔一生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若来世你为君

　　红绸高挂，时隔一月之久，皇宫之内再次洋溢着不一样的热闹喜庆氛围。
　　早在前几日，清月属国的国主便已是派人将聘礼抬到了清琅皇宫内，大小的箱子内装着的奇珍异宝诸多，所体现着的，也自然是对澜子歌的重视。
　　庭前来来往往的人影，皆是手持物品匆匆而过，更是仿佛如此这般已不是第一次，个个皆是娴熟无比，来往有序。
　　而对于此刻身在领事阁的颂篈雅来说，无疑也是同样的为她所感到开心。
　　与澜子歌相识了许久，亦然也明白她对自己的心意，可这方心意，她却无法回应她……
　　抬手轻轻环绕，将那厚重的绑带层层的裹上胸前，确认牢固系上之后，颂篈雅这才将那里衣缓缓套上。
　　当初她二人是以讼风的身份相识，此次，便让她以讼风的身份，送她远去罢。
　　此次，她并未戴上那顶纱帽，而是选择用一支玉簪将长发半束而起，身着大红长袍，背后更是绢绣着一只桀骜的白鹤图腾。
　　望着铜镜内的自己，讼风不禁勾唇轻笑，今日的她，看起来，竟然像是身为新郎官的主角……
　　然这身衣袍，却也是在昨夜，澜子歌命侍人亲自送来的。且送来的同时，还交给了她一张纸条。
　　摊开纸条的那一刻，讼风的心下都跟着生疼而起，“若来世你为君，可愿等我？”
　　她仿佛可以看见澜子歌在写下这纸条之时的心情……该是多么复杂与纠结……
　　更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方能开口说出……
　　门业轻启，那远处的唢呐正一阵高过一阵高声齐呼，似乎是欲要将这喜悦的感知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耳中方才罢休。
　　“讼大人！！”见到自家讼大人开启了门业，浣武条件反射的转身望去，可这一下子，却是被自家讼大人吸引住了眸光。
　　真是许久未见他的讼大人了！！
　　浣武心底甚至还生出了一丝小激动，想来如此模样的讼大人竟然是如此的有吸引力！！
　　简直是男女皆可！！
　　“嗯，此方，随我前去庄华宫罢。”此次，为了彰显澜子歌的地位，经过商议，他们已然是决定让她从庄华宫内一路前去。
　　身为后宫之主，庄华宫所代表着的，也正是女子在皇室的高贵象征。
　　即便是此前与漴睦太皇太后有了一些间隙，可讼风也仍然是秉承一码归一码的原则，况且……待到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完毕之后，她也已然是打算离开皇宫……
　　这儿……真不是她能够待着的地方……
　　刚要伸手前去搀扶住自家讼大人，却是只见她伸手婉拒了来。
　　对于此，浣武更是不由得暗叹了口气，也的确，在今日这种场合，若是被他人瞧见了讼大人病怏怏的模样，只怕又会评头论足了。
　　皇宫不仅是囚笼，里面所圈养着的，皆是吃人的老虎……
　　与正常人的行走并无什么两样，只是在与他人擦肩而过之时，讼风则是会特意倾斜了些身体，不过也幸好今日她身穿红袍，否则倘若中途若是意外渗出血迹来，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