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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宠:黑萌嫡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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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心心是糙老爷们儿小惑心的客串,前面几章宁霏提到的师父白书夜是白書与黑夜的客串
158 烧焦的骸骨

  
    深埋于地下的房间,静得听不到地上传来的一点声音,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但房间里并没有地下的阴冷和潮气,燃着暖洋洋的炭火,布置得很讲究很舒适,看过去跟正常的住人的房间没什么两样,只差没有窗户而已。
  
    房间的门其实是沉重厚实的铁门,只是外面贴了一层杉木木板,房间里的家具没有任何金属构件,木料也全是软木,无法作为工具使用。
  
    宁霏坐在床上,望着坐在她对面的谢逸辰。
  
    “睿王殿下这是要让我长住在这里了?”
  
    谢逸辰的确是很聪明,前世她栽在这样的一个男人手里,倒也不算太亏。
  
    他知道她医术高明,用什么下毒下药的伎俩都不管用,跟她玩阴的手段也困难,所以用了这种并不符合他一贯风格的简单粗暴的做法。
  
    直接找一群人来围住她,把她带走。
  
    这种不带任何阴谋诡计的方式,才是她最为防不胜防的。毕竟她没有那么高的身份,能带着一群护卫跟着她进宫,就算是辛夷都只能留在慈安宫外面。
  
    她在宫里只有孤身一人,但谢逸辰就能调动出十几个人来,以最赤果但是也实用的暴力来碾压她。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谢逸辰的可怕,她当时反抗是不实际的,谢逸辰本人的武功就比她高出不知道多少,更何况还有周围那么多实力不明的宫人,完全可以在瞬息之间,让她在深宫中无声无息地消失掉。
  
    她不想用自己重生一世得来的性命去赌,跟他走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母后本来是想直接除掉你的。”谢逸辰说,“但我不愿意。”
  
    宁霏微微一笑道:“那还真是多谢睿王殿下的宽宏大量。”
  
    谢逸辰望了她半晌,道:“你为什么要和南宫家,还有我和母后一家敌对?”
  
    他后来才慢慢猜出来,是宁霏设计把南宫瑶塞进睿王府,又救了南宫瑶的孩子。虽说南宫清的下场,从南宫家败落开始就已经注定,但她一直是在把南宫清往绝路上推。
  
    他感觉南宫家的败落甚至都可能跟她有关系。第一次,南宫泽在回头谷的炼铁场被发现,是谢渊渟引人去的回头谷;第二次,南宫易在科考中作弊,答卷上的猫腻据说也是谢渊渟“无意中”看到的。
  
    这不可能是巧合,而谢渊渟跟她的关系,显然是特殊的。
  
    现在则是轮到了蒋皇后。一盏墨这种毒,除了蒋皇后和他以外,知道的就只有素问一门中的人。宁霏会解这种毒,跟素问一门肯定脱不了关系,是她把一盏墨的事情告诉了建兴帝,导致建兴帝对蒋皇后起疑心。
  
    所以蒋皇后才会决定非除掉她不可。
  
    宁霏摇摇头:“我并没有要和你们敌对的意思。”
  
    我跟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敌对,而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谢逸辰没做声,宁霏换了一个姿势:“话说回来,皇后娘娘既然要除我,你为什么还让我活着?”
  
    “在外面,你已经死了。”谢逸辰说,“我安排了另外几个人易容成你和你的下人,在众人面前出宫,然后在回安国公府的路上卷入一场爆炸,在火中烧得只剩下辨认不出来的残骸。你只是在这里活着而已。”
  
    宁霏带着笑意:“睿王殿下真是舍得。那睿王殿下让我在这里活着,需要我做什么?”
  
    有易容本事的都是难得的人才,谢逸辰麾下的人数想来也不多,为了她就这么废了好几个,肯定是有他的目的。
  
    “不需要你做什么。”谢逸辰说,“你只要待在这里就行了。”
  
    宁霏失笑:“哦?睿王殿下难道是要把我当禁脔?”
  
    这还真不像是他的风格。他手底下的人,按理来说都应该用在争权夺势助他上位时最有用的地方,而不是浪费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但从另一个方面看,人性是复杂多变的。即便是有着钢铁般冷酷意志的人,欲望也并不是只有一种,只是有轻有重而已。
  
    前世里谢逸辰对她,未必没有过不舍得的时候。
  
    而现在,他再次对她动了心思,能够冒着风险以诈死的办法把她藏起来,大概只是因为没有另一个南宫清逼着他把她交出去受折磨,他用不着两者相衡取其之重。
  
    谢逸辰没有回答,望着她静静地道:“你为什么愿意嫁给谢渊渟?”
  
    “我没有愿意。”宁霏说,“皇上下了赐婚的圣旨,我不能抗旨。”
  
    “不。”谢逸辰很肯定地道,“如果你不想嫁,你有的是办法可以逃婚,你没有,因为你觉得代价太大,你宁愿嫁给他。但是如果父皇下旨是把你赐婚给我的话,我猜你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这桩婚事。”
  
    尽管宁霏一直以来掩饰得很好,但人是有直觉这种东西的,他感觉得出来,宁霏对他的厌恶和恨意。
  
    宁霏没有否认。
  
    谢逸辰伸手,似乎想去抚摸她的头发,宁霏就像是眼看着要碰到什么肮脏有毒令人恶心的东西一样,猛然朝后一退,避开了他的手。
  
    谢逸辰收回手。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宁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有什么可答的,难道告诉他她是素问借尸还魂重生回来的?
  
    谢逸辰望了她半晌,终于轻轻叹息了一声,站起身来。
  
    “我走了,以后这里会有人每天三趟送水送食物下来,你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提。”
  
    说完就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宁霏略松一口气。
  
    她不是很担心谢逸辰会对她乱来。他是自诩的君子,把她关在一扇铁门里面还要在铁门上加木板作为装饰,太难看的事情做不出来。
  
    但这木板终究只是外面一层的装饰而已。这里不是需要他伪装的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无论他做什么,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天知道他会不会一时有什么冲动的念头。
  
    她靠在门后听了半晌,确认谢逸辰已经离开,这才从自己的耳朵上摘下一边耳坠子。
  
    谢逸辰送她进来之前,让她当着他的面,自己摘下了身上几乎所有的饰品,簪子、发钗、手镯和璎珞。并且只给她留了一套薄薄的里衣。她平日里在身上藏的银针、武器和毒药,统统都没留下。
  
    但她耳朵上的两颗金镶玉坠子只有小指甲盖大小,实在是太不起眼。而且她卸下饰品的时候,故意第一个摘下了头上的钗环,头发全部披散下来遮住耳朵,谢逸辰没有看到,便忽略了过去,没有让她摘下耳环。
  
    宁霏抬头看了看房间上面。房顶是木板的,四周边缘有一层深深的凹槽,至于凹槽里面是什么样的,从底下完全看不到。房间里没有足够高的家具,可以让她垫着爬上去看。周围墙壁都是整块的石板,扒着墙壁上去更是不可能的。
  
    但宁霏知道那上面肯定是一圈的排气通道。房间没门没窗,里面点着熊熊的炭火,她却不觉得气闷。要是没有足够多的通气孔,她早就窒息了。
  
    她拿了桌上的一个檀香木包金的小梳妆盒,在里面装满火炭,把那个耳坠子埋在火炭里头,然后把梳妆盒扔到了房顶的凹槽上面。
  
    片刻之后,房顶上就袅袅地冒出一缕极淡的白烟来。
  
    ……
  
    安国公府。
  
    宁家六小姐在出宫回府的路上,不幸卷入路边酒楼发生的一场爆炸中,被倒塌下来的大半栋酒楼砸中,连人带马车压在着火燃烧的酒楼下面。被挖出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完全烧毁,车上的一位车夫,一个丫鬟以及宁六小姐本人,全都被烧成了一具具焦黑的尸骸。
  
    消息传到安国公府,李氏听到时,连吭都没吭一声,直接身子一软,晕倒了过去。
  
    安国公府的其他人也是震惊不已。尤其是宁茂,只觉得不啻于一道晴天霹雳当头朝他劈下来。
  
    宁霏现在是宁家最出息的女儿,就算嫁给了七皇孙,但只要建兴帝在位,她的待遇就绝不会差。谁想到现在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而且她手里那张免死铁券丹书是赐给她一人,而不是赐给宁家的,她一死,铁券丹书就失去了效用,会由朝廷收回。
  
    李氏晕过去后,刚刚被府医救醒过来,三具骸骨就被五城兵马司的人送到了安国公府。
  
    她根本没有出去看,醒过来之后就整个人呆呆愣愣的,跟她说什么都没有反应,竟像是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已经傻了。
  
    尸体被烧得只剩下焦黑如碳的骨骼,身上穿戴的衣服首饰也被烧得完全辨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但安国公府的马车被压在着火倒塌的酒楼下面,当时在街上的人都清清楚楚地见到了。这一具骸骨一具是中年男性,一具是十六七岁的女性,还有一具则是十二三岁的女性。除了宁霏等三人以外,还能是谁。
  
    五城兵马司已经查清,酒楼的事故是酒楼内伙计不慎造成的。那伙计畏罪自尽,酒楼里其他人因为撤离及时,只有一部分受了轻伤。
  
    本来正要喊人灭火,却没想到酒楼就在这时爆炸倒塌,连累到了街上正好经过的行人。
  
    安国公府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人正在激烈地打斗,但两三下就结束了。
  
    紧接着,人群分开,一个一身红衣、美貌慑人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后面是一群躺在地上翻滚挣扎,呻吟叫唤的宁府家丁。
  
    宁茂本来大怒,安国公府出了这么大的惨剧,竟然还有人上门来闹事。但看到走进来的人是谢渊渟后,又不做声了。
  
    谢渊渟是宁霏的未婚夫君,听说宁霏出事,过来查看是理所当然的。
  
    但他担心谢渊渟那疯疯癫癫的性子,又那么喜欢宁霏,看见宁霏被烧成一片焦黑的骸骨后,会在安国公府闹成什么样子。
  
    谢渊渟却反常地冷静得出奇,带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大步走到宁霏的那具骸骨面前,一把揭开了盖着尸体的白布。
  
    众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以他神经病的程度,哪怕是把这具骸骨带回去熬成骨头汤全喝了,也没人会觉得奇怪。
  
    谢渊渟完全不理会周围的众人,在骸骨前面蹲下来,仍然是毫无表情地从头到脚扫视了那具烧得惨不忍睹,残缺不全的骸骨一遍。目光在骸骨的双手部位停留了片刻。
  
    然后他一言不发地陡然站起身来,没再看那骸骨一眼,转身就朝安国公府的大门外走了出去,连头都没回一下。
  
    留下众人在后面面面相觑。
  
    这来势汹汹闹上门来,看了一遍尸骨后转身就走,算是怎么回事?
159 我的脸很好捏是不是?

  
    旁边一个仵作心细敏锐,注意到了谢渊渟在看宁霏骸骨双手时停留的时间格外长些,他也过去看了看宁霏的双手手骨。
  
    人的骨骼特征从外面最容易看出来的地方,除了头颅以外,就是双手双脚了。那仵作人都没见过宁霏,自己自然是看不出来特征,问宁茂:“安国公大人,您能不能辨认出这是不是令千金的双手手骨?”
  
    宁茂一脸怪异的表情:“这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就是宁霏一双好好的手放在他面前,他都根本认不出来,更不用说这烧得焦黑碳化的骸骨。
  
    仵作想了想:“那令夫人呢?可否请她来辨认一下?”
  
    李氏还在精神呆滞的状态,宁茂和仵作耐心地跟她解释了半天,要她必须去看看那骸骨的双手手骨,否则就无法肯定骸骨是不是宁霏的。
  
    李氏一听这骸骨还没有完全确定是宁霏的,这才稍微醒过一点神来,被扶桑和月季两个丫鬟搀扶着,虚弱地来到那具骸骨旁边。
  
    她还是不敢看整具骸骨,让人用白布遮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焦黑的手骨。
  
    李氏强忍着快要崩溃的情绪,逼着自己去仔细查看那双手骨,还和自己的双手比较了一下。
  
    这一看之下,她整个人身子一晃,几乎倒下去。
  
    宁茂连忙上来扶住她,心里一个咯噔:“夫人,到底是不是霏姐儿的……”
  
    “不是!不是霏儿的!”
  
    李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哇地一声痛哭了出来,把脸埋在宁茂的肩头,哭得泪如雨下。
  
    “霏儿的手指比这要长得多……这双手手指比我的还短……肯定不是霏儿的……”
  
    骨骼和人体的其他组织不同,即便被火烧过,只要没有彻底烧裂成为碎片粉末,长度是不会改变的。
  
    即便是江湖上的缩骨术,那也是利用骨关节的习惯性脱臼,来缩短人体高度,或者把身体蜷缩成不可思议的姿势。
  
    但从这烧得光秃秃的骨骼上看,有哪里脱臼错位一看就看出来了,也从来没听说过手指还能有什么缩骨的。
  
    这只能说明,这具骸骨根本就不是宁霏的,而是另一个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坐在了安国公府的马车上。
  
    至于旁边的另一具少女尸体是不是辛夷的,现在也不好判断了。只有那个车夫倒的确是安国公府的车夫,可如果是宁霏将马车借给别人乘坐的话,车夫也可以照常拉车。
  
    街上的行人只认得马车上安国公府的标志,马车里的人又没有一直拉开帘子往外看,自然不能确定里面坐的到底是谁。
  
    难怪刚才谢渊渟看了这骸骨的双手片刻,就起身头也不回走人,原来是认出了这不是宁霏的骸骨。
  
    有不少人暗中咋舌。就连宁六小姐的母亲宁夫人,都需要自己伸手过去比对,才能确认这骸骨的手指长度不对,七殿下只是蹲在那里看了几眼,就发现了不对劲,这该是对宁六小姐的手熟悉到了什么程度。
  
    “宁夫人已经确认过了!”仵作大声宣布,“这具骸骨不是宁六小姐的!”
  
    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暗地里松一口气。宁家六小姐最近正得皇上和太后的圣心,又刚刚被赐婚为七皇孙的未婚妻,要是真的因为事故死了,他这个治理京都的指挥使,难免会被怪上疏于职责的罪名。
  
    也立刻下令道:“宁六小姐并未死亡,只是失踪而已,所有人即刻起在京都和周围搜查寻找,务必要把人安全地找回来!”
  
    ……
  
    封闭的地下密室里分辨不出白天黑夜,宁霏只能靠着一天早中晚三次来送饭的下人判断时间,她在这密室里过了三天两夜。
  
    这三天里她完全没有作为一个囚犯的样子,该吃吃该睡睡,没事干就写写字弹弹琴练练武。谢逸辰把这里布置得这么讲究,不过得舒适点都对不起他。
  
    谢逸辰在这期间来过一次,宁霏完全不想跟他说话,他也不自讨没趣,就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谢逸辰突然开口道:“你让我想起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姑娘。”
  
    宁霏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当然会想起,即便看过去再有天壤之别,她和素问也是同一个灵魂,谢逸辰肯定会对她感到熟悉,否则不会刚认识她的时候就对她如此注意。
  
    以前认识的一个姑娘。这句话用来概括素问用得真好。
  
    谢逸辰继续自言自语般地轻声道:“她跟你一样,有很精湛的医术,但其他方面截然不同。她很善良,很温柔,很开朗……对我很好。”
  
    她善良,是因为她还没有真正见过人心之险;她温柔,是因为她的心肠还没有被你炼成铁石;她开朗,是因为她对你抱着毫无保留的信任;她对你很好,是因为她蠢得无药可救。
  
    最终,是死亡才救了她。
  
    “可是后来她……”
  
    谢逸辰说到这里,话语像是一下子被什么掐断了一样,截然而止。
  
    他猛地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
  
    宁霏在床上伸个懒腰,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这天晚上,送晚饭的下人来过之后,宁霏正坐在那里吃饭。别的不说,谢逸辰给她提供的伙食还是很良心的,虽然他并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但送来的饭菜种类实在是多,每次十几二十种,总能够她吃的。
  
    吃到一半,头顶上“啪”地掉下来一只活物,正摔在桌上那一大碗红枣乌鸡汤里面,溅了一桌子的汤水。
  
    宁霏一脸懵逼地望着面前的一碗红枣乌鸡老鼠汤。
  
    浑身湿淋淋变成了一只落汤鼠的小花鼠吃力地从汤碗里爬出来,跳到桌子上,朝着宁霏指前爪画后爪。
  
    ——我的老公在上面卡住了,快帮他出来!
  
    宁霏更加一脸懵逼地抬头朝房间顶上看去,看见了一大团圆滚滚的橘色不明生物,卡在房顶边缘的凹槽处,正在喵呜喵呜地惨叫着。
  
    ——这通道太小,卡住了朕伟大的身躯!快拉朕出去!
  
    宁霏袖着双手,笑眯眯地望着挥舞着两只前爪进退不得的荷包蛋,一点也不着急。反正这里在地下的深处,就算她在里面大吼大叫外面也听不到,更不用说是一只猫的叫声。
  
    “我说了多少次你要减肥,怎么样,现在有觉悟了没?”
  
    荷包蛋不服地继续喵呜喵呜——你区区一个铲屎官懂什么!朕不胖!朕只是皮毛特别浓密蓬松而已!不信你看朕泡了水之后,肯定特别苗条!
  
    宁霏找了一条衣带来,让小花鼠沿着墙壁爬上去,系在荷包蛋的身上。小花鼠在上面推,她在底下拉,两边一起一用力,荷包蛋又是嗷一声惨叫,终于从通风口里被拉了出来。
  
    这次是“扑通”一声,也掉在刚刚小花鼠掉进去的那个大汤碗里面,汤碗根本装不下它,碗里的汤被它挤得一点不剩地漫了出去。
  
    荷包蛋在汤碗里站起身来,泡了水之后,橘色长毛湿哒哒地一缕缕沾在身上,终于不再有浓密蓬松的毛皮了。
  
    ——仍然是一个圆滚滚的大橘球。
  
    ——看过去还特别磕碜。
  
    宁霏不忍直视地拿了一面小铜镜给它照:“这就是你说的苗条?”
  
    荷包蛋:“……”
  
    ——朕的眼睛突然暂时性失明了,什么都看不见!
  
    宁霏拿了条布巾给荷包蛋和小花鼠擦干毛,又抬头看了看通风口上方,让荷包蛋把她放在凹槽上的那个装着火炭的梳妆盒叼下来,她把里面的那颗耳坠子拿出来。
  
    她的这个耳坠子里,装有一颗药石,把它像香料一样烘烤加热起来,就能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这气味人几乎闻不到,但荷包蛋却能在几里开外追踪到它。
  
    这颗药石是谢渊渟在送她荷包蛋不久之后给她的,为的就是在她出事情的时候,容易找到她。宁霏一直把它带在身上,因为小巧而且又只有一颗,基本上是藏在掏空的各种耳坠子里面。
  
    荷包蛋和小花鼠已经循着气味找到这里来了,这也就意味着,谢渊渟肯定也到了这附近。
  
    宁霏下意识地朝铁门那边看了一眼。
  
    谢逸辰对这个地下密室的看守肯定是极为严格的,这三天以来她就只见过那个送饭的下人,对方还蒙着面,每次来了一句话不说,从活板门里送进她要的东西,提走她拿出去的东西,立刻就离开。
  
    她在活板门打开的时候,隐约能听到远处的上方传来一阵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这说明要到这个地下密室来,恐怕还得穿过好几道门。
  
    为了她的名声着想,谢渊渟又不能闹大了直接杀进来救她,也不知道要花多少天才能混进来。
  
    宁霏收拾好一片狼藉的桌子,让荷包蛋和小花鼠去房顶上的凹槽上卿卿我我去。
  
    小花鼠还罢了,房间里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下荷包蛋那么大的一坨,万一谢逸辰抽风了,半夜里突然来找她,荷包蛋那货那躲都来不及躲。
  
    她自己则是上床睡觉去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想过谢渊渟在今天晚上就能来。
  
    结果到半夜的时候,在睡梦中听见上方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宁霏睁开眼睛一看,头顶上通风口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能容一人钻过那么大的洞,里面探出一张白惨惨的脸,正往下看着她。
  
    “……谁!”
  
    宁霏吓得差点再一次灵魂出窍,从床上跳下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上面那人也跳了下来,一把捂住她的嘴。
  
    “是我!”
  
    宁霏听出声音,一颗差点蹦到喉咙口的心脏才落回原处,心有余悸地伸手去推开谢渊渟的手。
  
    “这么冒出来容易吓死人的不知道?”
  
    大半夜的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睡觉,上面房顶上突然出现一个洞,洞里冒出一张被火光从下往上照着的诡异的脸,别说吓死活人了,死人都能给吓活过来。
  
    宁霏以为谢渊渟会想办法从铁门那边混进来,没想到他用的也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沿着通风口的孔道,从外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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