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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此生应不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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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袁幼卿半揽着锦颐,稍稍的扬起了下颚,对着谢锦言笑道,“谢先生,锦颐今天便交给我吧!我会看好她的!”
  说着,她又凑到锦颐的耳边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次我就原谅你了,待会儿我带你去见些人,你别拒绝就是。她们可催我催得紧!”
  不待锦颐反应过来,她便一边牵着锦颐离开,一边转过头去对谢锦言喊了声,“谢先生,我先带锦颐过去了,你也快去跟你朋友们一块儿吧!”
  她领着锦颐一路小跑,走进了人群里一处算是比较空旷的地方方才停了下来。
  在她们的身前,有十数位女生聚在一起。她们俱是同袁幼卿一般,身着一身剪裁细致高端的小洋装,打扮新潮。
  显然,她们都是这生活于上海名流社会的名媛们。
  袁幼卿停下步子,捋了捋因方才的小跑而有些凌乱发丝和裙摆。她理了理精致的衣领和荷花袖,见全身上下再无一处不妥的地方了,方才再次牵着锦颐的手,拉着锦颐走上前去。
  “喏,你们一直想要见的谢锦颐先生,我今天可是给你们带来了。”
  人都还没有走到那些名媛小姐们的身旁,袁幼卿便首先扬了扬声音,引得那些原本正在交谈着些什么的名媛小姐们,纷纷回首去望她们。
  迎着那些名媛小姐们的视线,袁幼卿牵着锦颐慢慢走近,站定在她们的中央,软糯的脸上挂着一抹稍嫌骄傲的笑意,“前些时候锦颐忙着写文章,我没能带她来见你们。今天借着司令结婚的光,正好也赶紧让你们见见你们心心念念的锦颐先生。”
  袁幼卿口中的“司令”,指的正是秦非正。在秦非正多种多样的身份之中,正有其中一样是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平日里以“司令”称呼他的人,并不在少数。
  袁幼卿话落,那些名媛小姐们果真便唧唧喳喳的拥在了锦颐的身边,眨巴着一双有一双噌亮的眼睛,一下问着“您是怎么想到要开始写作的?”,一下又感叹道“您可真厉害!听说许多有名的文人都还比不上您!”
  文人的地位是特殊的。从来如是。
  到了现在这个年代,开始琢磨着写作发表的女作者已经很多了,能够写出些令人眼前一亮的好文章的女作者,也已经很多了。可是如同锦颐这样,写社会、写国家、写真相的女作者,还从未有过。她们自然而然的,便会对锦颐抱以莫大的好奇。
  当然,对于她们的问题,锦颐若是可以回答的,她便会十分耐心的回答。若是偶尔遇见了她不想回答的,她也会予以温和一笑。
  锦颐就是这样的人,她是不惯于与谁为难的。她的温和仿佛是来自骨子里的,几度让这些名媛小姐们产生了错觉,不敢相信竟是这样的人,写出了那样言辞犀利的篇章。
  若说一开始,她们还是因着锦颐的名声才想同锦颐攀谈,那么到了现在,她们则只是真正的想要同锦颐这个人攀谈罢了。
  笑闹间,离秦非正婚礼定下的时间愈近,及至三点钟的钟声准时在大堂里响起,今日婚礼的主角之一——秦非正,也准点出现在了饭店的门口。
  他年约四十,一身西服一丝不苟。他挂着一抹从容的笑,踏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行至饭店一侧的楼梯之下。
  他的一举一动太过泰然,面上的笑容也好似经过精准的刻量。若是仅仅从他的表情和行为看去,锦颐甚至是无法得知他是否真的是期待着这一场婚礼的。
  直到那铺满红毯的楼梯之上,身着着如云霞般白纱的女人,捧着一束捧花姗姗而下的时候,锦颐方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抹堪称隐秘欣喜和满足。
  纵使是政治联姻,他们也是有感情的,锦颐如此断定。
  身披白纱的于美涵挽过了秦非正已然屈好的手臂,大堂中央的人们也已经自觉地分作了两边,只等着这一对新人踏过中间的红毯,直达红毯尽头的华丽高台。
  正值此时,离楼梯不远处的大门忽然便开了。
  大门打开的时候,无声无息。然而即便如此,那也在一瞬间便抓紧了所有人的视线。
  锦颐所站的位置十分巧妙,那是恰好正对着饭店正门的位置。她既可以看清大门那头的情况,也可以看清秦非正的神色。
  透过那渐渐打开的门缝,锦颐也渐渐的看清了门那头来人的模样。
  只在看清那人的刹那,锦颐便失去了呼吸——
  那人,她认得的。不,应当说后世的每个人都是认得的!
  那是未来华夏的领导人——马启鸿。当然,未来的他,华夏人民无人不知,但如今的他,却还仅仅是个稍有名头的产党干事罢了。
  “抱歉,是我来得有些晚了。收到秦先生结婚的邀请函后,我党人士均替先生的婚事感到高兴。只因党内事务缠身,我党只能派出我来作为我党代表,向先生道一句‘恭喜’了!”
  马启鸿踏入大门之后,甫一瞧见大堂一边的秦非正夫妇,便摆足了一张温和抱歉的面容,身姿气度却半分不减。分明是那个说着“抱歉”的人,但那句“抱歉”却被他说得好像“今天天气不错”般轻易。
  在民、产两党关系破裂、互相残害得厉害的时候,秦非正一个民党实权掌握者结婚,邀请产党执权者会是好意?
  马启鸿分明清楚地知晓婚礼举行的确切时间,却还是来晚了会是无意?
  在场所有的人心里都有答案。
  这是民、产两党的交锋。
  听了马启鸿的话,锦颐几乎什么都没有想,就直接将目光放放在了秦非正的脸上。她想瞧瞧秦非正的反应。
  大概,这便是政客同常人的区别了。任锦颐如何用力的去看,秦非正面上的表情却始终没有片刻的扭曲。甚至,连一丝变化也无。
  他浑似不在意般,大方的笑了笑,“先生能来,便是非正的荣幸了,还请先生加入宴会,为非正的婚礼见证。”
  马启鸿瞧了秦非正一眼,两人的视线有那样一瞬的交集。电光火石之间,锦颐什么都不曾捕捉到,便瞧见马启鸿对秦非正点了点头,毫不为难的就近踏入人群的一边。
  秦非正目送着马启鸿淹没于人群,这才稍稍侧首,用目光抚慰了一下身旁的于美涵。
  恰逢音乐响起,他便领着于美涵以一种意气风发的姿态,一步一步的跨过红毯,跨过一阶一阶的台阶,登上了高台。
  ……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文名还可以我就不改了~
文里面的原型宝宝们心里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在评论说粗来【我害怕。jpg】
谢谢暴力老奶奶扔了一个地雷~

  ☆、第十八章

  祝婚人致词、新人宣誓、交换戒指……
  秦非正的婚礼除了排场更大些以外,与普通的洋派婚礼也没什么两样。真正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便是这婚礼的一系列流程之后的事了。
  于美涵由秦非正挽着,两人一齐回过身来,同时走上了来时的路。他们顺着红毯,慢慢走近堂里的诸多看客,而后又渐渐走远。
  随着那大堂的大门在众人的面前再次打开,那两人渐渐跨出大门而去,堂里的千余看客才恍似有所感悟一般,怀着一种极为好奇的心态,缓步随着两人的步伐而去。
  秦非正和于美涵两人其实并未走远,甫一走出饭店的大门,众人便在饭店面前宽阔的街道望见了两人。
  他们这是做什么?
  包括锦颐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暗问。但即便众人的心中是有着再如何的疑问,却始终是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去询问秦非正的。
  幸而,这个答案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阵阵的鼓声和着慷慨激昂的进行曲乐声,是庄严而威仪的。
  锦颐随着这突兀响起的乐声,探头望去,果见不远处的街角,出现了一支步伐整齐的队伍。那鼓声、那乐声,便是统统出自于他们。
  他们一路行进到秦非正和于美涵的身前,忽而便一分为二。从他们分开的小道上,护送着华夏民国国旗的旗手、护送着华夏民党党旗的旗手以及护送着民党已逝总理遗像的人员,排作一列而出。最终,他们又在秦非正和于美涵的身前列作一排。
  乐声、鼓声骤停。
  几乎没有任何征兆的,秦非正和于美涵便在所有人的面前,严肃而恭谨的向着国旗、党旗和总理遗像,深深地弯下了腰背。
  只在这一刻,锦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不!应当说,早在马启鸿出现的时候,她就该明白的——
  秦非正怎么会在这样一个非常时期举办婚礼?又怎么会在他的婚礼上,对已然反目成仇的产党高层发出邀请?为的不正是卖弄己方势力的犹有余力吗?
  近段时间以来,产党的高层们和义军们正忙着掀起革命。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一开始的“清产”行为之后,民党几乎便再无反应,仅是作壁上观。
  想来,即便是今日的婚礼,秦非正也仅仅是想叫产党的高层瞧瞧“两党的差距”罢了。
  锦颐心间忽然有稍许的松动,悄悄在四周的人群里寻觅着马启鸿的身影。莫名的,她想瞧瞧马启鸿现在的神色——
  那国旗倒还好说,毕竟那是整个华夏民国的国旗。但那党旗和总理遗像,便是实实在在的代表着民党了。
  叫一个产党的高层去像着民党的党旗和伟人鞠躬,和让产党对民党低头有什么区别?也亏得秦非正想得出来,连自己婚礼上的一点小细节也要算计。但凡是能叫产党吃亏的,哪怕仅仅只是一点声名上的错漏,他也决计不肯放过。
  两只眼睛在在场众人的面孔上一一扫过,最终,锦颐还是在人群末端的,一个并不显眼的位置上瞧见了马启鸿。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从怔愣中回过了神来,跟在秦非正的身后,向着国旗、党旗和总理遗像深深稽首。
  出乎意料之外的,马启鸿似乎并不惊讶,所以他便也并不慌张。他周遭的人们鞠下身子了,他便也跟着弯下了腰去,恍似他现在正在做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锦颐一边与周遭所有人做着同样的动作,一边望着他,不是不迷惑的。可当她在收回目光的同时,不经意的瞥见了马启鸿身前所对应的国旗,忽然便茅塞顿开了——
  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马启鸿所站的那个位置,虽然离旗手远,却是正对着国旗的。这三个鞠躬,他大可以视作是对华夏民国的爱重,与民党无尤。
  这一场独属于秦非正和马启鸿、独属于民党和产党的交锋,锦颐不知道除了她以外,还落在了谁的眼里。但就她个人而言,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她甚至是不知道该为这些政客们的“好手段”道一声精彩,还是为国难当头、华夏的政客们还只顾着争权夺利而忧愁。
  曾经,在她听过的谢锦言的课上。有人那样问过谢锦言,“关于‘清产’活动,您究竟是支持民党还是支持产党?”
  彼时她还未曾想过要投身救国,便也没想过回答,只听到了谢锦言给出了一个答案。但只就现当下的她而言,她其实是一个都不想支持的。在她看来,华夏内部人民的自相残杀,才是最愚蠢最难堪的死法。
  当然,若是非得由她来选,那么提出“清产”活动的民党,则更是错中之最了。
  这场婚礼一直持续到整整七个小时之后才结束。
  等到婚礼结束以后,几乎十数天以来,每一份报纸的头版新闻都是被秦非正婚礼的相关消息占据着的。
  这其中有描写婚礼的盛大的,有讽刺秦非正不顾民生、奢侈度日的,当然也有讽刺马启鸿在秦非正的婚礼上对民党的党旗和已逝总理鞠躬示敬的,其中不乏有些难以入耳的描述。
  千余位观礼者,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其中名声斐然、观察力出众的人并不在少数。哪怕秦非正不曾刻意诱导过什么,但只要有这千余位的观礼者在,便总会有那么一两位是会注意到马启鸿用以鞠躬的身份是不大合适的。
  届时新闻一出,他们再要求报社加大渲染,那么马启鸿的名声便也毁得差不多了。
  这个年代的人已然惯会借用舆论的力量了,连那些洋人们都会有专门的报社用以提供洋人们使用,更何况是民党的实权领导人秦非正了。
  声声不绝的舆论浪潮里,无论是否真实的亲身参与过秦非正的婚礼,总之,大多文人都发声了。但偏偏,原本最该发声的、极其渴望加快救国步伐的锦颐,却忽然沉默了。
  她不是不想写下自己的观点的,但最后,她保留了自己全部的意见。
  文人的定义是什么?
  锦颐这样质问着自己。
  原本,在她看来,文人应当是敢言天下人之不敢言,敢为天下人只不敢为的存在的。文人,应当是要为那些被蒙在鼓里的普通群众们揭露真相的。因为一开始她所遇到的便是诸如谢锦言之流的文人,她便是这样以为的。所以同样的,她也是这样要求着自己的。
  但现在,她忽然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误区。她始终也是将所有的情况太过理想化了,并不是每个文人都是身心报国的。在这样多的文人里,除了爱国文人的这一存在,更有那样多的文人是会成为各大势力手中的武器的。
  正是这样截然不同的说法,才真正混淆了民众的视线,使得民众摸不清头脑。
  仅仅凭着手中的笔,她真正的能唤醒华夏的子民吗?仅仅凭她心中的一腔热血,她真的能尽快为华夏争取到解放吗?
  头一次,锦颐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忽然间,锦颐便清晰的感受到,自心底里生出了一股疲乏。或者,也不应当说是疲乏。那是一种对自己质疑过后所产生的茫然,以至于她对整个未知的未来都产生了一种倦怠。
  她很想好好地停下她过快的脚步,想想未来的每一步,想想她的急迫究竟有无意义……
  当然,在那之前,她首先得还马启鸿一个清白——
  纵使不是为了国家,她也是很难放任一件不平之事在她眼底不管的。她不会赘述过多的无用文字,也不会将后世的个人情感加在其中,她仅仅是把她所了解到的真相所叙述出来罢了。
  “在我赘述整件事由的伊始之前,请由我声明一点——我既非民党的党员,同时也并非产党的党员。仅以我个人来看,我接下来要赘述的内容,应当最为公正不过。”
  要写一篇阐述事实的文章并不难,只是,锦颐想了想,最后还是在已然完成的文章开头,加上了这样一段。
  说来也好笑,在这个民党并未式微、产党渐渐兴盛的时刻,文人们若是想要避免两党纷争,似乎只能是从一开始便将自己从中摘离。
  是的,避免两党纷争。
  对于民党和产党,文人们各自的心中大抵都是有着些许偏向的。所以,即便是未曾加入党派的文人,也大多曾在自己的文章中公开表明过自己的想法。如锦颐这般,两边都不想开罪,日后多半是要被讽一句“没骨气”的。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她想要的是救国。两党之间,不论她与谁为难,最终都只会给自己的举动添加阻碍。
  她算不得是有一个极有远见的人,但那些基本的她都可以想到。纵使连她自己都还不知道她未来究竟应当如何,但仅凭两党现在互不退让的形势,她便不会任由自己意气用事。                        
作者有话要说:  想换副本,大概会过渡一下吧~
谢谢暴力老奶奶扔了1个地雷
谢谢宫羽扔了一个地雷
(づ ̄ 3 ̄)づ

  ☆、第十九章

  有了卢瑟先生的认可之后,锦颐的文章,在如今的文坛上是很有些分量的。
  不出锦颐所料,关于她对马启鸿在秦非正婚礼一事的解释一经刊发,文坛上便出现了许多责怪锦颐“失了文人的骨气”的声音。只不过,她到底还是替马启鸿将那莫须有的污名给解释开了。
  由是,这一场对马启鸿的讨伐,最终只因着锦颐文章里开头的一段文字,演变成了对锦颐的声讨。而这一切,直到最后也只是因为锦颐的不回应而告终。当然,这所谓的“终”或者也有新年欲进的原因在里头。
  每一个文人都是斗士——精力强盛的斗士。在他们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时候,他们很少是会有主动停止“战斗”的时候的。但现在,那些对锦颐的攻讦开始渐渐消弭了。
  春节,那是华夏人民最为看重的日子。现下春节将至,整个一九二七年充斥在国人生活里的繁杂闹剧,总算也都是有了个消停。便连刊发在报纸上文章,也较之往日平和了许多。
  谢家的春节惯来冷清,谢家只有四个人。但即便如此,谢家人也都还是要守岁的。纵然再如何接触过新鲜的事物,在如谢峰德和齐玉茹这样的传统家长眼里,守岁的意味,是对于第二年整一年的美好期盼。
  在打发了李妈回去同家人过节以后,齐玉茹便指挥着谢锦言在家里的一楼大厅,支起了一张小方桌,摆上了四张椅子,唤着谢峰德一起坐到椅子上,一道打起牌来。
  说是打牌,其实便是打麻将了。那些但凡是家里稍稍有些富足的人家里,便总爱在闲着无事的时候玩上那样几把。尤其,学打牌并不如何难,在整个华夏国里,只要是身份地位稍稍能说得过去些的,多多少少也都是会玩的。
  在齐玉茹不多的爱好里,她便偏爱此项。
  齐玉茹摸看着自己桌面上的牌面,清点了一下哪张牌对自己无用,哪张牌可能会让其他三人胡牌之后,谨慎的丢出了一张“东风”。
  哪知道,她那“东风”一出手,坐在她下家的锦颐便直接将她身前的牌给推倒,略有些好笑的道了一句,“妈妈,我又胡了。”
  锦颐话一落,谢锦言和齐玉茹两人便赶紧探头去看,见锦颐是果真胡牌、并未诈胡之后,谢锦言便转过头,对着齐玉茹皱着眉,耸了耸鼻子道:“妈,你怎么又给锦颐胡了?你瞧我都快给她赢走小半个月的工资了~”
  “这还能怪我?你要是早把你手里那张废牌给打出来,可不就是我胡了吗?”
  齐玉茹柔柔的瞪了谢锦言一眼,谢锦言不敢接话,对着齐玉茹摸了摸鼻头,讨好般笑了笑,便将所有的牌都搅到了一起,拦下了洗牌的工作。
  趁着谢锦言洗牌的功夫,自开始打牌以来,便一直只是一板一眼的摸牌和出牌的谢峰德,兀地沉声对锦颐问道:“怎么这些日子都没看见你在报纸上刊发文章了?”
  谢峰德话落,霎时,连谢锦言洗牌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谢峰德是看报的。从前说过,他是中过举人、担过满清官职的,认真算来,他算是个老牌文人的。他打骨子里受的教育,便是“爱国”和“治国”。即便他如今已是改而从商了,但骨子里的东西却是不会变的。
  他若是想要了解政事时势,便只能是从报纸上探听一二了。往常,锦颐和谢锦言看到最多的,不是谢峰德为了店里在忙的场景,便是他捧着报纸的场景。可以说,谢锦言的爱国热情,多是传承自谢峰德的身上。
  久等不到锦颐的回答,谢峰德又问,“是因为报纸上对你的那些谩骂?”
  “您看见啦?”锦颐下意识的反问。
  她大略怔愣了一秒,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对着谢峰德轻轻笑了笑,抚慰道:“不是因为他们,是我自己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好写的……”
  知道谢峰德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关心着自己,锦颐便也没准备向他隐瞒心里的茫然——
  一个人若是想写些什么,总是能够想出许多个切入口的。怎么会没什么好写的呢?说到底,不过是她自己对自己产生了疑问罢了。
  谢峰德闻言瞥了锦颐一眼,知道锦颐并非是受了舆论的影响过后,便也没再开口。
  他其实有足够多的人生阅历,也有足够多的能力用于开解锦颐,但他没有。在他看来,有些事情,听别人阐述千遍,都不如自己想通一遍。
  人生的路,没有谁是能够代替谁走完的。
  恰巧,谢锦言刚好将洗好的牌垒好。
  他首先催着锦颐起牌,待锦颐抓好牌后,便随口聊道:“说到那场舆论,我便想到了秦司令。锦颐你或许还不知道,就在你文章发表后没多久,秦司令便领着他夫人回到了南京……”
  说着,他皱了皱眉,也顾不着码好手里的牌,抬起头,若有所思道:“那时候已属十二月下旬了,新年将至,秦夫人新嫁,秦司令家里又无父母,怎么着也是应该在于家过了年再走。可是,明明再过不了十天就要过年了,秦司令还是带着秦夫人回到了南京。”
  “我们研究会的人上次聚了一下,有传言说他是急着回去准备继续北伐的,就是不知道有几分真了。”谢锦言叹了一口气,继而才低下头去,继续将手中的牌给码好。
  他口中所说的这个“传言”,并未流传开来。哪怕是在整个上海,也都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就算是有人无意中听到了那样一耳朵,也大多只会当做是一句普通的流言,听过之后,便也就干脆利落的抛在了脑后。
  但是锦颐知道,这个消息多半是真的了。她实在是找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去解释秦非正为何会在这样的时间节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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