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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婿-果木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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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湄道:“没有。”
    萧澜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道:“不必这样,有些规矩要守,有些咱们自个儿心里清楚就成了,澜哥哥是与你过日子呢,纵然进了皇宫,也没有什么不同。”
    延湄本来一直盯着那碗甜汤,闻言眨眨眼,软糯糯叫了一声:“澜哥哥……”
    萧澜只想快点儿把汤喝完办正事,放下羹匙,索性直接端了白瓷碗,延湄眉头稍稍蹙起来,萧澜一眼瞥见,尽管还完全不知是怎一回事,可下意识地只用嘴唇抿了下。
    真是感谢他自己此时的明智!
    虽只是抿了一点儿进嘴,但萧澜尝出来了,怪道:“不是你宫里的?”
    ——延湄一向也爱这些汤水,可不嗜甜,赤乌殿早晚的甜汤通常只加少许花蜜,萧澜以前挺嗜甜,迁就延湄久了,渐渐口味随了她。
    是以这个一口便尝出来——甜度太过。
    延湄捧着脸,睫毛忽闪忽闪,说:“不是。”
    萧澜问:“那是谁送过来的?”
    延湄摊手,鹦鹉学舌似的跟着他说:“是呀,那是谁送来的?”
    萧澜:“……”
    他意识到事情不大妙,见延湄起身,下意识也跟着站起去拦她,也没却只是把那碗汤端起来,冲门外说:“痰盂。”
    也没用小太监,耿娘子捧了痰盂进来,延湄便把那碗汤哗啦一倒,碗扣在小桌上,耿娘子悄没声儿地又退出去。
    延湄食指压了压萧澜嘴唇,然后慢慢从他下巴颏滑下来,一路丈量到他心口,最后使劲儿点一点,说:“谁、也、不、顶、用。”
    萧澜去抓她的手,但延湄这次反应很快,没被他抓到。
    她两手按在萧澜肩膀,让他坐下,说:“我走啦。”
    萧澜抱住她的腰,想说“你别走”,但一时又出不了口,只能那样抱着不松劲儿,延湄就在他脸颊上亲一下,说:“澜哥哥,你乖。”
    萧澜被她弄得真正有些发懵,傻愣愣送了手,延湄就乐么滋儿地回了赤乌殿,等她出了门,萧澜才回过神,叫外头候着的花公公,“给朕滚进来。”
    花生一脸苦相,萧澜指着那空碗:“谁来过?”
    “昭……昭明宫里的白姑娘。”花生蚊子哼哼似的道。
    萧澜一愣:“白姑娘是哪个?”——他方才也猜了一下,以为是之前进宫的那两人之一,白姑娘又是谁?
    “就是伺候在太后身边的”,花生忙回话:“之前皇上龙潜时,她……”
    萧澜蹙眉,想起来了,是白倩。
    她平白无故跑敬思殿来做什么?谁准她来?
    能做什么。还又有谁。
    她如今在昭明宫,没有太后的准许,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往前头来。
    萧澜把那白瓷碗拿在手里转了转,随手一撇,掉在地上,碎了。
    “谁准你们把吃食留下的?她来了几回?”
    “奴才……”花生连忙跪下,道:“今儿是第四回了,她每过来回禀一次太后娘娘的起居,隔天便会来送一趟吃食,奴才、奴才听说是太后娘娘吩咐送的,就自作主张给留下了。”
    “来回禀的是她?”萧澜眉间皱的更深,这倒不怪他不知,因白倩来了几次,但只有两回见到了萧澜,其余都是在外面回禀的,其中那两次萧澜也在埋头看折子,根本就没瞅是哪个宫女。
    她送吃食,实际花生也是禀了的,否则哪里敢真的擅自做主。只是萧澜听说是昭明宫送来的,看是看了几眼,却都没有吃过。
    “人呢?”萧澜问:“去传旨,汤里不干净,按宫规处置,先办,不必去回太后了。”
    花生嘣嘣磕个头,一咧嘴:“皇上,刚刚正巧碰见了皇后娘娘在,娘娘亲下的旨意,那丫头已然、已然被打发出宫去。”
    “……”
    花生看见萧澜脸色一变,赶紧把方才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边说边悄悄觑着,咦?皇上神色又越发明霁起来。
    花生摸不准他的心思,回完话也不敢乱说,萧澜摸摸下巴,问:“皇后的话,还漏了什么没有?”
    花生刚刚也没全听到,便把守门的小太监叫进来,小太监努劲儿想着又回了一遍。
    萧澜已经起身往外走,道:“都滚蛋吧,今儿这事算你们记得好,轻罚一则。”
    花生拿浮尘扫了几个小太监脑袋几下,道:“还不滚去领罚。”
    他也少不了,但眼下萧澜顾不上罚他,正忙着往赤乌殿去,他赶得急,结果到了赤乌殿,宫门紧闭。
    
    第98章 误释
    
    花生连唱了两声喏,门里头却一点儿动静也无。
    萧澜:……
    后头跟着的一溜儿宫人远远地跪着,花生也不敢扭头看自个儿主子的脸色——天恩已将到这儿,还被关在门外的,往前朝的前朝都数一数,这八成也是头一遭。
    他只得冲着门缝儿骂:“里头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还要不要脑袋了?”
    里头有砰砰磕头的声音,估么也是战战兢兢。
    花生骂了一通,也没旁的法子了,只得硬着头皮看萧澜,“皇上……”
    皇上赏他一记冷眼。
    花生受了,看看天色,倒是灵机一动,小声道:“皇上,再有小半个时辰就该传晚膳了,传膳时宫门必然得开,要么,奴才先陪着您到御花园里逛一逛?北园的梅花可正要开了呢。”
    萧澜睨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大字——朕稀罕用你陪着?
    当然是不稀罕的。
    花生讪讪干笑,萧澜道:“去御膳房传旨,赤乌殿的晚膳提前半个时辰。”
    花生有些为难,膳房里起灶也是有时辰的,现在就传膳,膳房里也得能把东西端上来呀,然而圣旨是天,他也不放心别人,只得自个儿小跑着去。
    可他这一去,直去了近两刻钟才回来,萧澜已经把宫门前头的青砖都数了一遍,才见他领着膳房里的太监,托着食盒往过赶,后头还跟着耿娘子。
    萧澜脸黑得跟那乌木食盒一般,耿娘子见了忙上前行礼道:“娘娘今日有些乏了,因要睡会子,晚些再用膳,不知皇上此时会来,没能迎驾,还请皇上恕罪。”
    萧澜冷笑一声,也不与她多说,横一眼宫门,耿娘子赶忙过去叩了几下,“快开门,圣驾到了。”
    里头听见她的声,这才拔了门闩,抖抖抖地跪成一片。
    萧澜黑着脸往里走,外间里安安静静的,他进了内殿一瞧——延湄竟还真的在睡觉。
    而且呼吸匀称,睡实了。
    萧澜:“……”
    还、真、睡、得、着!
    他坐在榻边,兀自盯着延湄看了片刻,一手顺着衣领,伸到她后脖颈儿里边。
    在外头吹了这半晌的凉风,他手还凉着,延湄登时被冰地缩了下脖子,皱着眉头往前躬身,萧澜又去捏她的鼻子。
    须臾,延湄被他弄醒了。
    萧澜推她肩膀,说:“起来!”
    延湄正睡得身上发懒,被推得平躺过身子,迷迷糊糊看了他片刻,忽而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
    萧澜绷着脸,斜她,问:“知道错了?”
    延湄捂在被子里偷偷乐了乐,片刻,慢吞吞坐起身,要下床,萧澜拉住她,“不准走。”
    延湄皱起脸,说:“饿。”
    萧澜道:“你没话与我说?”
    “有!许多许多!”延湄使劲儿点头,又一鼓嘴,“可是,饿,没力气。”
    萧澜才不信,她还能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便伸手去捏她的腰,延湄的肚子还就真适时地咕噜噜叫起来,萧澜无奈,没好气地冲外头吩咐:“摆膳。”
    延湄捂着嘴乐,也不理他,自叫了耿娘子进来服侍她更衣净手。
    前些天她吃东西没滋没味,这几日心里一松的确是觉出饿来了,晚膳用的挺香,萧澜原本不饿,被她带的倒也胃口开了,踏实用了顿饭。
    晚膳撤走,萧澜净手的功夫,延湄已经跑到庭院去散步,萧澜不好当着那么多的宫人直接把她拖进殿,便板着脸陪她站了两刻钟。
    回了内殿,延湄歪着脑袋看他,萧澜道:“你不是有许多许多话要说?”
    延湄打个呵欠,往榻上一坐,说:“困。”
    萧澜瞧出来了,她是故意消遣人,便过来要抓她,延湄往榻里躲,问他:“晚上,留在这里?”
    萧澜黑脸:“不然呢?”
    ——他这些天一直是睡在这里的,只有置气的那一晚睡在了敬思殿。
    延湄蹭到榻里,眨巴眨巴眼睛,忽然说:“门坏了。”
    ——果然还记着他那天踹门走呢。
    萧澜有点儿尴尬,抿抿唇,一时没说出话来。
    延湄胳膊撑在身后,两腿交叠着,脚丫儿晃啊晃,问他:“怎么不走?”
    萧澜探身抓住她的脚丫儿,盯着她说:“偏不。”
    延湄另一只脚虚飘飘地蹬他,撵人:“走,走。”
    萧澜一条腿跪支在床榻上,俯身压住她,往她耳朵里吹气,说:“下半晌,皇后娘娘在敬思殿里干了什么坏事儿?嗯?”
    延湄眼睛乌溜溜转,捂着嘴不说话。
    萧澜便低头咬她的脖子,延湄“啊”一声,桃叶在隔门外没听真切,以为是延湄叫她,便高声禀道:“娘娘,热水备好了,是要现下沐浴么?”
    延湄推萧澜,喊说:“沐浴沐浴!”
    萧澜一句软话没听着,稍有点儿憋气,在她脸上掐一下,“我回敬思殿了?”
    延湄扭头冲他哼了一声,裹着外袍去沐浴,她今日稍有点儿累,热烫烫的水里一泡,舒坦极了,耿娘子帮她洗了头发,延湄便暗暗往外瞟,耿娘子悄悄说:“皇上在呢。”
    延湄便乐了,两只手拍水花,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泡着,不知过了多半晌,她感觉自己脑门上一热,睁眼,耿娘子不知哪会儿已经退出去,萧澜正站在她跟前,撩水往她脸上掸。
    延湄晃晃脑袋,说:“你不是走了?”
    萧澜看着她,挑挑眉:“我香囊掉这里了,来找找。”
    他说着,开始慢条斯理地解盘扣,延湄眨眨眼:“找香囊,要脱衣服?”
    萧澜已经褪去外袍,剩一身亵衣,弯腰往她脸上撩水,延湄被泼了个正着,却也不恼,水淋淋地问:“哪里?我帮你找。”
    萧澜看着她,一手往水里压,说:“我自己来。”
    延湄低低哼了声,去推他的手,“水里才没有!”
    萧澜道:“那我仔细找找”,他手一动,延湄抱着他的胳膊服软,“我不洗了。”萧澜勾勾唇角,抱着她的腰让她起来,延湄也有一点儿害羞了,脑袋顶他肩膀,嘟哝:“光光的。”
    萧澜亲她一下,“怕什么,澜哥哥又不是旁人。”
    延湄便抬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萧澜乐起来,随手抽了浴巾给她围上,延湄抱着他的脖子,脚踩在他脚上,方挨到床榻,萧澜便把浴巾抽开,延湄哈哈笑着往床榻内侧滚。
    刚刚萧澜扯浴巾的时候没留意,夹了一条屏风上搭着的红纱,延湄这一滚,红纱正乱七八糟地将她身子裹起来,若隐若现。
    萧澜抿抿唇,把床帏拉严,便解亵衣边上了床榻,延湄已经滚到最里边,看他站在榻上往里走,便也起身,贴着墙站着。
    那淡紫色的床帏是绮罗所制,轻薄透光,衬得帐里朦朦胧胧,延湄见萧澜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泛着光泽的臂膀,好看极了,她舔了舔嘴唇,踮起脚悄声说:“你的香囊根本没掉。”
    萧澜一圈圈解她身上的红纱,解开,再松松缠上——把两人都缠在里头。
    延湄瞪了瞪眼睛,看见萧澜不知何时已经褪了亵裤,身子与自己紧紧贴在一起,都裹在红纱里,她觉得美极了,也不羞涩,伸手便抱住了萧澜的腰。
    萧澜微微抬她下巴,与她嘴唇蹭着嘴唇,低声问:“你怎么知道?”
    “你没挂香囊。”延湄蹭他鼻尖,得意地说:“我一早瞧见了。”
    萧澜给了她一个缠绵的深吻,亲得延湄胸口起伏,一只手隔着红纱不老实地揉捏,延湄轻轻扭动身子,萧澜又问:“那你怎这会儿才说?”
    延湄感觉自己被他托起来,脚沾不到床榻了,只好把抱在他腰间的手改为抱脖子,哼哼说:“笨,我舍不得你走啊。”
    她话音才落,就轻轻叫了一声,忙将两条腿紧紧盘在萧澜腰上,说:“坏!”
    萧澜腰上用力,一边勾缠她的唇舌,一边问:“往后还赶不赶我走了?”
    延湄背脊抵在墙上,随着他的动作,红纱一下下磨着,怪异中又带着难耐,便撒娇似的低喃:“再也不了……”
    萧澜带她转了个方向,延湄瞪大了眼睛,连声唤他:“澜哥哥澜哥哥……”
    萧澜喘着粗气,有些把持不住,忙稍停一停,又问她:“下午,你撵了个人出宫?”
    延湄哼一声,萧澜紧接着又问:“是不是,心里头发酸了?嗯?是不是?”
    延湄还不知心里的不舒服是不是发酸,但是指一指他的鼻子、眼睛、嘴唇,大声道:“这是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她又有点儿气,咬萧澜的嘴,喊:“谁来也不行!”
    她这无意识的情话让萧澜彻底绷不住,死死把她抵在墙上,堵住了她的嘴。
    轻薄的罗帏映出个朦胧的剪影,外头看,柔软的罗帏像也在剧烈的晃动,伴随着它的,还有延湄哭哼哼的声音和一声接一声的低唤。
    两人都出了一身汗,但红纱还缠在身上,只是那薄纱也湿透了,不知是汗还是旁的什么。
    延湄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半闭着眼睛,点点自己的嘴唇,说:“疼。”
    刚刚被萧澜给弄肿了。
    萧澜脸上仍带着情欲上头的潮红,轻轻给她亲两下,柔声说:“咱们以后就这样,再没旁人,不纳妃,你才舍不得澜哥哥,是不是?”
    延湄唔一声,喘两口气,才稍稍清醒些,睁开眼睛,说:“谁爱给你纳妃!才不是我。”
    
    第99章 剖白
    
    萧澜心里实已隐隐有了答案,只是有的地方还想不明白,绕着她一撮头发去搔她的脸,说:“那你知道纳妃的事怎不先告诉我?还有画像,我见那上头画的确是你的笔迹。”
    延湄把他拍开,蹭蹭脸,没好气道:“就是我画的。”
    “又承认了?”萧澜刚刚变着法儿地听她说了许多情话,心里也不气了,笑道:“你是觉得那几人长得美还是长得丑?”
    延湄瞪他一眼:“都不好看。”
    “嗯”,萧澜亲亲她,说:“莫听女官那些‘深明大义’的话,澜哥哥是皇帝,尚且没说什么,旁人更没资格。”
    延湄抬头看他,伸手摸他的脸,“澜哥哥。”
    萧澜被她这样看着,又要忍不住,身子刚一动,延湄却轻声说:“不是女官说的。”
    萧澜微微一顿,片刻,问:“是……母后?”
    延湄鼓鼓嘴,她的眼睛不会说谎,已然明明白白给出了肯定答案。
    萧澜抱着她坐起来,把身上的红纱扯开,拽了被子盖上,他把之前的事情想了一遍,问:“是在祭礼的那几日么?母后与你说了什么?”
    延湄眼睛里带出点儿黯然,手指在他眼前虚画个圈,气道:“说了松饼!”
    萧澜没明白,“松饼?什么松饼?”
    延湄看着他,裹起被子坐直了腰,萧澜摸摸她脑门道:“不知道该怎么说?记得几句就说几句。”
    哪里是记得几句?
    她都记得。
    延湄沉默片刻,然后,将当日霍氏与她的对话,从头到尾,几乎是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她记性极好,有些地方甚至能惟妙惟肖地模仿霍氏的语气,萧澜渐渐听出了冷汗——他一向知晓霍氏的强势,就在方才也猜过霍氏可能会以太后的身份施以威压,再或者给延湄高高带上一顶“贤后”的帽子,训导她该母仪天下,该给自己的夫君纳妃。
    可他万没想到,霍氏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什么叫“再怎么喜欢也不过是因为没尝过旁的”?什么又叫“延湄就与东街那家松饼一样”?
    霍氏早已将他对延湄的情意瞧得分分明明,却还对延湄说这样诛心的话,可有想过他半分?平日的嘘寒问暖,慈眉善笑演得也真是累。
    延湄看他面色发白,伸出手搂着拍一拍,说:“澜哥哥,别气。”
    萧澜头埋在她肩膀上,闷声问:“怎不早与我说?”
    延湄与他顶顶脑门,慢吞吞应道:“她是母亲。”
    ——她当日的确还没有想明白霍氏的话,可也并不是对霍氏的非善意全无所感,然而,她知道萧澜已然没有了父亲,没有了兄长,没有了长姐,只剩下霍氏这个母亲。她无法像对傅夫人般对霍氏亲近,可是她想着萧澜,因努力顾着这薄薄的情分。
    萧澜一经想通前头,后面全懂了。
    延湄尤能如此,霍氏还是长辈,怎就不肯回赠分毫?
    他抱着延湄,良久,说不出话来。
    延湄跟他腻了一会儿,身上黏黏的,怪难受,手指戳戳他的肩膀,“洗洗。”
    萧澜却掐着她的腰,说:“不。”
    延湄坐在他腿上,哈哈哈地扭,拍他胳膊,“腰上痒痒。”
    萧澜按着她的腰往前,在某处停住,注视着延湄。
    延湄感觉到了,也直勾勾看着他,视线交缠,从星星点点,到明明暗暗,再到浓浓烈烈,延湄心里头像是有柔软的枝条,发了芽,柔嫩又新鲜,满是生机勃勃。
    她眨眨眼,身子往前倾,主动亲上了萧澜嘴唇。
    萧澜没有闭眼,看着她,手掌扣着她的腰往前送,动作缓慢且坚定,延湄感觉太鲜明了,整个眼帘都在颤动,却没有出声,伸出舌尖去碰萧澜的。
    萧澜已经完全地与她融在一处,受到她这一点儿主动的“挑逗”,瞬间反客为主,将她压在柔软得被褥里。
    这一次,萧澜比以往都沉默,却也比以往都翻倍的凶狠。
    延湄真被他逼哭了,一边儿扭动着身子一边用手背去抹眼角的泪花。
    萧澜把她的手压在头顶,动作却更狠,延湄嘟起嘴去亲他想讨饶,萧澜偏不叫她得逞,去吻她的额头,又顺着眼角吻舐到脖颈儿。
    延湄水濛濛的眼睛带了些微迷离,看着萧澜脑袋往下移,忽而胸脯一热,紧接着一阵麻痒席卷了全身,她不由自主地抖起来,忍不住大喊出声:“啊啊啊啊澜哥哥澜哥哥……”
    她的澜哥哥给了她重重一记。
    ……
    延湄短暂地昏睡了片刻才清醒过来,睁眼便看见萧澜近在咫尺,两人自然又甜蜜地碰碰嘴唇,萧澜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延湄捂着眼睛不看他,萧澜笑出声,这回才抱着她去清洗。
    耿娘子带着桃叶将榻里的被褥换过,殿内点了松香,两人洗过,换好亵衣,延湄趴在萧澜背上叫他背,萧澜就背着她转了个大圈,半天才回榻上。
    延湄乏累得很,可又有点儿睡不着,两人靠坐在床头,小声说话,延湄又乐,摸萧澜一把,说:“澜哥哥,你怎么这么好看。”
    萧澜乐起来,感觉自己插上翅膀就要能飞,手指与她扣在一起,说:“你也好看。”
    “那是自然”,延湄仰着脸看他,说:“什么松饼都没我好看!”
    萧澜想了想,坐正身子,凝视着她的眼睛,道:“还在气那几个‘松饼’?”
    延湄拇指掐着食指指肚,说:“一点点。”
    萧澜握住她的手,在指尖亲一下,道:“是澜哥哥错怪你了。”
    延湄瞪大眼睛看他,萧澜握着她的手覆在心口,脸有些红,道:“你要打澜哥哥几下出出气么?”
    延湄摇头:“我才舍不得。”想了想又说:“可你往后再不准吃松饼了。”
    萧澜“嗯”了声,慢慢凑到她耳边,道:“我从来就不喜什么松饼,现今的心头爱也只有一个,你可知是谁?”
    延湄转转眼珠,忽一仰头,哈哈乐了,她看着萧澜说:“我知道!可我不告你。”
    萧澜勾住她的脖子,“那我来告诉你。”
    延湄弯着眼睛,脸上虽然没有端肃,肩膀却微微绷紧了,她听见萧澜说到:“澜哥哥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只有这一副身心,可以不打半点儿折扣,完完全全地交托与你,你拿好了,无论如何,万不准在半路撇开。”
    萧澜说完,沉沉看着她,延湄怔了片刻,眨眨眼。
    ——她听懂了。
    这就是她看见的那座山,在萧澜心里。
    她突然身子往后一仰,仰倒在榻上,萧澜跟过去,困着他问:“听到没?不、准、在、半、路、撇、开。”
    延湄扯了被子将两人一块儿蒙住,在黑暗里乐,嘴里却说:“听到了,可皇后娘娘要想一想。”
    萧澜堵她的嘴,“朕让皇后好好想。”
    ……
    第二日一早,皇后没有到昭明宫请安。
    过了卯时,日头都已经升起来,皇后还是没人影儿,不过皇后没来,皇上却来了。
    霍氏倚在暖榻上,正在喝一碗消食解腻的橘福汤,看见萧澜进来,不冷不热道:“皇上好早啊。”
    萧澜依旧按例行了礼,也没应声,稍抬抬手,门外进来一溜儿小太监,每人手里都拖着个大食盒,放下摆齐,竟有二十个。
    霍氏皱皱眉:“皇上这是要作甚?”
    萧澜没答话,负手道:“都退下。”
    屋内伺候的宫女们相看一眼,莲姑忙挥挥手,打发他们退下去,亲自关上了明间儿的门。
    萧澜缓步上前,坐在方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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