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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婿-果木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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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湄刚刚才诊过一次,疑问地看着萧澜,萧澜笑道:“再诊一次。”延湄也就不问,乖乖伸出胳膊。
    刘院正躬身上前,半晌,撤回手。
    萧澜问:“如何?”
    刘院正回答的明了:“一切安好。”——跟闵馨说的并不差。
    萧澜点点头,让他接着给自己诊脉,刘院正觑一眼龙颜,上前,诊完,圣体金安。
    例请完平安脉,刘院正便退了出去,萧澜在殿中又与延湄说了会儿话,才起身去了敬思殿,刘院正也被召了过去。
    “现说实话”,萧澜脸色不再如刚刚那般温煦,沉下来,道:“可有什么不妥?”
    刘院正刚去赤乌殿的路上已得了大太监的话,明白皇上的意思,这时恭敬回话:“臣不敢大意,不过方才细细诊过脉,皇后娘娘的确脉象平稳,凤体安康,皇上的脉象有力,亦无不妥之处。”
    “嗯”,萧澜微舒口气,面色稍霁,是他想多了?
    刘院正见他仍是眉头微蹙,自然也不敢放过分毫,道:“皇上或皇后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萧澜想了想,延湄倒没有,而他自己……萧澜一手覆了下额头,道:“最近天热,出汗,非是大汗淋漓,细汗,朕自己也无所觉,不知算不算。”
    
    第119章 心迹
    
    他这样说,刘院正更不敢大意,想了想,道:“还请皇上允准微臣再请一次脉。”
    萧澜颔首。
    刘院正打曾祖父那辈起便是杏林中人,又在太医院近二十年,还不至脉都把不准,他屏气凝神又诊了一回,结论和刚刚一样——萧澜脉象平稳有力,并无丝毫虚浮之态。
    可正因为这样,他面色更加凝重。
    “除了略微发汗,皇上可还有甚不适之症?不一定与疼痛沾边,也或许如心绪烦乱等,再或许饮食上可有什么影响?”
    萧澜蹙眉回想,他身体的底子还是很硬的,最近也没什么不适,偶尔看折子时间太长,肩膀发酸罢了,但揉按揉按便好,胃口与之前差不离,夜里歇得踏实,一向也没心烦意乱,这不好好的?
    他缓缓摇头:“暂时没感到旁的。”
    刘院正顿了顿,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若单单是“发汗”,在这六月天里,实在是太正常了,完全算不得病症。
    他不敢轻心,半晌,道:“微臣斗胆……”
    话到一半儿,萧澜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摊开手,示意他上前,说:“无妨。”
    ——没有外伤,脉象上也诊不出来,他们同时想到了“毒”之一事上,萧澜眼下学医,已将穴位图默过,晓得刺虎口处的谷穴能试出是否中毒,因也不顾忌那些伤不伤龙体的小节,查过再说。
    捻针刺入穴位,刘院正比萧澜紧张得多,“皇上可有酸痛之感?”
    “酸疼倒没有”,萧澜细细感受了下,“只略微有一点儿麻。”
    刘院正稍松了口气——不是中毒。
    可随之又一紧,谷穴发麻……的确有蹊跷。况且并不是只有毒药能害人,而有些慢毒,在刚开始时,也不能完全试出来。
    刘院正撩袍而跪:“臣万死!”
    “先起来罢”,确定真有蹊跷萧澜面色反而愈发平静了,沉吟道:“多久能查出原因?”
    ……这个真不好说,刘院正更担心的是萧澜的身子,若查不出其因,不能对症施治,稍拖上些时日还不知会发生甚么变故。
    萧澜看出他的焦虑,晃了晃腕子,道:“朕的身子自个儿清楚,一时半刻的还出不了大事,查出是甚么人,自然就能寻到根儿了。”
    刘院正闻言稳了稳心神,他是个实干的人,也不说那些虚话,原地想了片刻道:“自打皇上回京以来,去岁冬受过些外伤,从诊治到开方再到煎药,都是微臣带着太医院的小徒全权经手,应不会有问题。之后调理身子的补药虽有其他太医的方子,但药方都要存档三处,臣全部都能背下来,药呈上来之前,内侍亦得试过两回,想在这中间做手脚,着实不易。病从口入,倘使不是在药里,便只能是在日常的吃食中,臣请令查御膳房。”
    萧澜眉间动了动,一手搭着旁边的玉如意,却道:“晚些再给皇后诊一次脉。”
    ——延湄与他同吃同住,他心又提起来了。
    刘院正应声,他也想到了,可皇后今日并没说有“发汗”之症,他正想着,脑子里忽然一动,道:“平日里,可曾有皇上进食但皇后不曾进食的东西?亦或者是相反的。”
    “很少”,萧澜道,他与延湄都不怎么挑嘴,又吃住都在一处,还真是不分,刘院正欠欠身,隐约觉得事情可能就出在这儿里,但一下又摸不着那个线头,太医院所有的方子都在他那备案,但御膳房并不归他管,他得去细查。
    躬着身子刚倒退了两步,他谨慎起来,说:“皇上恕罪,您龙潜之时微臣尚未在身边,只知皇上曾力克匈奴,也受过些伤,不知是否用过甚么奇特之药?”
    “都是些皮外伤”,萧澜道:“用的大多是治外伤的金创药,只是当日的大夫现仍在军中,闵太医……”
    萧澜忽停了停,沉默。
    刘院正还躬身等着,见他似乎有点儿出神,低声问:“皇上?”
    萧澜眯起眼,神色稍起了变化,冲他招手,刘院正躬身上前,听见萧澜吩咐:“御膳房先不必查,你今夜当值,去一趟乐游苑,查一查太后的用药。”
    刘院正一愣,不知怎突然拐到太后那儿去了,太后一向是指定闵蘅的……闵蘅?!
    他蓦地闭紧嘴,一下冒了冷汗。
    萧澜指指花生,让他跟着同去,又对刘院正道:“奇药倒不曾用过,但朕曾闻过一段日子劣香。”

    闵馨在没人的墙角哭了一阵子,又红着眼去找了一趟闵蘅,闵蘅还没回来,她只得拖着步子回了西院。
    回去发了半晌的怔,她渐渐冷静下来,又不想去找闵蘅了。
    这是在宫里,现找到他定也说不清,只会更气,万一叫旁人听见一句半句的,这事儿没影儿也要传出影子来,那她真就没有余地了,这样想一想,她反倒沉下心,直忍到下值才脑子空空地出了宫。
    她走得比平日慢许多,路过个墙角还要默默站一会儿,直到日头现了余晖才出宫门,没有看见马车,她随手捡了两块儿石子狠狠扔出去,正负气,听见身后有人道:“嘟囔什么呢?”
    闵馨一回头,看见傅长启正站在她身后,她也不知怎的了,这时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撒腿就跑。
    跑了一阵儿,她又气喘吁吁地停下,小心翼翼回头看,见傅长启仍旧是弃车不坐,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过来。
    闵馨不跑了,保持着那个弯腰喘气的姿势直到傅长启离她只有几步远,傅长启还是笑吟吟的,开口:“跑累了?”
    闵馨忽然来了气,扭头就走。
    但这和刚刚跑的又不一样,两人都不说话,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不知走了多远,闵馨感觉有些不对。
    不,不应该说不对,是奇特。
    感觉有些奇特。
    傅长启应该不是要顺路捎她去傅家,那他跟着自己做什么?他知不知晓萧真要说亲的事?他是怎么想的?自己刚刚没来由的那般,他既没有直接走好像也没生气,还跟在她身后……这是、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有话要说?
    闵馨心口砰砰跳,她今日心力都耗没了,脑子浑噩,胆子倒大了一回,霍然转身,用手里已经攥热的小石子扔了傅长启一下,没头没脑地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小石子打在傅长启身上,不轻不重的,随即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
    傅长启似乎叹了口气,弯腰,把石子儿捡了起来。
    那小石头被闵馨攥了一路,尚且带着些微的汗湿和温热,傅长启随意抛了下,接在手心里,轻悠悠吹了声口哨。
    闵馨看着看着,腾一下脸红了。
    傅长启冲她扬扬眉,往前走,闵馨在原地站了片刻,低头跟上。仍旧是一前一后,只是两人位置来了个颠倒。
    金乌西斜,余晖照着已经被晒热的青石路,丝毫没有凉快,闵馨衣领里都是汗,可心头的着慌和烦躁却渐渐散了些,她瞄一眼傅长启的背影,心说这长街再长些就好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没走多久,这长街便现了尽头。
    眼瞅着要到街角,闵馨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急得两只手纠在一处,正要出声,傅长启却蓦地转过身,停了步子。
    闵馨:“……”她把那个“傅”字勉强吞了回去。
    傅长启一眼不眨地盯着她,闵馨原本窝着火,被他这般理直气壮地一看,反倒心虚了,往宫墙根儿蹭两步,道:“我今日、今日不去定国公府。”
    “嗯”,傅长启应了一声,一边眉毛挑起来,开口:“闵大夫在心虚什么?”
    他不开口还罢,一开口闵馨立时怂了,缩了缩肩膀,说:“我没有。”
    “呵”,傅长启笑出声,把她从头到脚看一眼,“看来,要提前恭贺闵大夫了。”
    闵馨睫毛打颤:“恭喜什么?”
    “恭喜……”傅长启弯了弯腰,“恭喜闵小大夫要做宁王妃啊。”
    闵馨一巴掌拍在身后的宫墙上,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闵蘅、萧真、傅长启,甚至于皇上和皇后,所有人都晓得了这件事,只有她这个当事人还蒙在鼓里,闵馨平生一股怨气,伸手想推傅长启一把,可惜他二人虽然说着话,但站得并不近,约三步的距离,她想推还够不着,只得撑着一口气,愤愤道:“是又怎么样!关傅大人什么事?”
    “哟”,傅长启站直身子,打袖中摸出张纸来,展开,在闵馨眼前一晃,闵馨立刻便认出来了——是她之前写的那张欠条。
    闵馨想到萧澜的话,面红耳赤,伸手要去抢,傅长启一转腕子:“怎么,想赖账?”
    闵馨怒道:“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你心里清楚!”
    她声音稍大了些,等在不远处的车夫和小厮都朝这边望了望,闵馨有点儿恼,直接喊了声:“傅长启!”
    傅长启盯过来,眼神微沉,闵馨咬咬嘴唇,小声说:“当日、当日……”
    “当日什么?”傅长启一哂,带了点儿懒洋洋的姿态,说:“白纸黑字,岂是你想赖就赖?几十两银钱不多,但若放在行商人手里,从当日到现今,早已银钱换了物,物再换了钱,折腾几番,几十两变为几百两。”
    这话有些耍无赖,闵馨没有料到他这样说,瞪大眼睛看着他,傅长启却得寸进尺,慢慢道:“几百两,放在寻常人家,能好好娶房媳妇了。”
    闵馨张着嘴,怔在原地。
    她这里尚且没反应过来,拐角的另一侧,却已经有人咬紧了牙。
    “眼下傅某可不怎么好打发”,傅长启慢条斯理地将薄薄的纸折好,放进腰间的香囊,睇着闵馨,“闵小大夫想好怎么还了么?”
    闵馨两手捂住了嘴,愕然看着他,须臾,猛转过身去,对着宫墙踢了两脚。
    踢得脚疼。
    她所有的聪明大概都涌在了这一刻,竟然听懂了傅长启的话。
    傅长启还在她身后提醒,“轻些踢。”
    闵馨使劲儿吸了两口气,见远处已有马车驶过来了,她转过身,飞快地觑了傅长启一眼,低声道:“傅大人这般说,我要当真了。”
    傅长启眼中的笑意晕开,挑眉:“欠条认下了?”
    闵馨“嗯”一声,已近笑了,扭头道:“是我的字。”
    此话一出,拐角的另一侧,萧真再听不下去了,铁青着一张脸,转身便走,闵蘅忙跟了几步,萧真一甩马鞭,夺过匹马,顷刻不见了踪影。
    傅长启稍稍后仰身子,眼神便转回来,对闵馨道:“伸手。”
    闵馨还有些犹豫,左右看看,说:“不能私相授受……”
    傅长启不说话,闵馨扭捏片刻只得伸出手去,傅长启将刚才那颗石子放在她的掌心,说:“我也当真了。”
    闵馨一低头,合上手掌,如同攥了块儿金子。
    ……
    她先走,没出多远就碰上闵蘅来接她,上午她还一肚子气要去质问闵蘅,结果被傅长启一番话搅得她什么都忘了,闵蘅瞥她一眼:“脸怎么红得厉害?”
    闵馨还恍恍惚惚的,含糊道:“晒得。”
    闵蘅说了她两句,闵馨根本没听到他说的是什么,直至晚间躺在榻上才记起来得跟闵蘅说个清楚。
    太晚了,明日吧。
    心里头的欢喜劲儿还没过去,闵馨蒙在被子里打滚儿,折腾了半宿,月上中天时,她还一点儿睡意也无。
    正使劲儿闭着眼睛要睡,庭院外忽响起一阵突兀又震人的砸门声。
    闵馨呼一下坐起身,披了衣服往外走,她外间守了个婆子,此时也惊醒了,点了灯,闵馨往外走去叫闵蘅。
    偶尔也有半夜求医的,倒不算稀罕事。
    出了她的院子往东,一眼看见闵蘅已经出来了,而不远处,还站了十几人,着禁军服,打头的闵馨认识,是禁军副统领韩林。
    闵馨莫名其妙,执个礼,韩林略一点头,冲闵蘅道:“闵太医,请。”
    
    第120章 辜负
    
    月光如练,铺陈在夜半的空荡荡的街道上,静得不像话。须臾,一对人马驶入空街,没有人交谈,衬得马蹄和车轮声格外清晰。
    闵馨探身朝外看,除了面无表情的禁军,还有黑黢黢的树影。
    任她再是粗心,也感觉出不大对,若是皇上或皇后身子不适,应有内侍急火火地跟来传召,怎只有一队禁军前来?
    她晃晃闵蘅,闵蘅闭眼靠着车壁,没有换太医服,而是着一件深色大衫,衣裳平整簇新,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一点儿也不像是匆忙而出,倒是闵馨鬓发有些乱,因为走得急,太医服的袖子还翻着。
    她默默理好,又推两下闵蘅:“哥哥?”
    闵蘅睁眼看她,闵馨小声说:“这么晚了,你猜召咱们进宫有什么事?”
    闵蘅沉默半晌,抬手揉了揉她头顶,轻声道:“不成想这么快,是哥哥对不住你。”
    长兄如父,自小闵蘅对闵馨就是严厉居多,忽然这般,闵馨有些着慌,拧着身子看他:“哥哥这是什么话?到底怎的了?”
    “没事”,闵蘅安抚地冲她笑笑,又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闵馨拽他,闵蘅任由她拉拽,只不出声,闵馨问不出来,只得再次挑帘看向车外,更深露重,子时的梆子敲过两遍,马车在这融融黑夜中驶进了端门。
    过第二道宫门,闵蘅与闵馨下了马车,他掸一掸衣襟,随着韩林往敬思殿的方向走,但过了武英殿广场,韩林并没有带他到敬思殿,而是往后宫去。
    闵蘅脚下稍慢,道:“韩统领?”
    韩林侧身看他,面无表情地一伸手:“闵太医,这边请。”
    闵馨见是往赤乌殿的去,倒松了口气,拉拉闵蘅的袖口,闵蘅抿抿唇,垂眸跟上。
    宫里瞧着并没有甚么不同,只是赤乌殿灯火依旧,显然主子还没有歇下,可一进殿,闵馨便感觉出气氛有所不同——延湄宫里的宫人她识得大半,今晚宫女和内侍并没有多也没有少,可莫名使人紧张,再往上看,外殿的主位上,坐的不是萧澜,而是延湄。
    闵馨一松。闵蘅却是胸口一窒。
    韩林躬身:“娘娘,人带到了。”延湄点了下头,韩林一礼便退守到殿门外。
    二人行完礼,闵馨见萧澜不在,心说莫不是皇上怎么了,因先行道:“娘娘深夜传召,不知……”
    “闵蘅”,延湄坐在主位上,出声打断了她,她没有看闵馨,一双乌漆漆的眼睛打方才伊始就一直盯在闵蘅身上。
    闵蘅没有抬头,低低应了一声:“是。”
    延湄眉间深深地皱起来,由耿娘子扶着走近些,问:“你是闵蘅?”
    她问的很慢,语气里带了稍微的疑惑,还有一些别的东西,闵蘅不由自主地想看一看,一抬头,眼神正与延湄的撞在一处。
    闵蘅心底瞬间一震。
    他从未见过延湄这样的神情。
    有困惑,有不解,有怒意,还有一层失望与凝重,可能因为延湄身上极少有几种情绪交错在一起的时候,此刻一眼,便叫人格外的揪心。
    闵蘅不敢再看了,沉默片刻,干干道:“臣……是。”
    延湄似乎还是有疑,又盯了他片刻,才对自己点了点头,说:“闵蘅,你害澜哥哥,借我的手。”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闵蘅脸色变了变,退开一步,撩袍跪下,没有叫冤,默了一会儿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闵馨全不知情,臣恳求娘娘,饶她一命。”
    金砖“咚”地一响,闵蘅叩头,竟没辩驳,俯首认了。
    延湄也没想到他什么也不说直接认下,蹙眉看向闵馨,闵馨还傻愣愣站着,延湄刚刚的话,直让她魂飞天外,她没听错的话,皇后是说她哥哥谋、害、皇、上?!
    怎么可能?!
    闵蘅哪里来的胆子?!又图什么?
    简直是疯了。
    “不不不!”闵馨被说懵了,情急之下要去拉延湄的手,伸出去才反应过来这是不敬,忙也噗通跪下,道:“娘娘万莫听我哥哥胡说!他怎么敢谋害陛下!”
    她边说边四下看,早间见萧澜好好的,还损了她几句,怎晚上事情就全变了?
    外殿的两侧各横了道插屏,但越过插屏仍是能看到偏殿的隔门并没有关,闵馨忙道:“皇上可是龙体不适?求娘娘让微臣瞧一瞧……”
    “不必了”,萧澜带着刘院正自偏殿里出来,打断了闵馨的话。
    延湄一见他忙跑过去,也不管旁人,抬手帮他擦汗,问:“好些么?”
    萧澜脸色还红着,刚行完针,汗意未消,冲她笑笑,低声说:“没大碍。”延湄不信,手背贴在他的额头,尚在发热,她着急了,道:“怎么办?”
    “没事”,萧澜抱抱她,在她耳边道:“多吃几服药便能好了,今儿晚上才头一副不是?别担心。”
    延湄瘪着嘴,看向他身后的刘院正,刘院正躬身,延湄心里实难受得很,头顶在他肩膀处,萧澜捏捏她的后脖颈儿,小声说:“不会有事,澜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延湄抬头注视他的眼睛,萧澜笑着看她,二人当殿中的人都不存在一般相看了片刻,延湄心安,嗯了一声,萧澜牵住她的手,“来。”
    他牵着延湄的手走到殿前,眼风微抬,示意所有人暂且退下,连耿娘子和刘院正也没有留在殿内。
    大殿一片安静,萧澜没有立即开口,就那么居高临下地审度着他们兄妹。
    闵馨忍不住抬眼,看见萧澜两颊还泛着不大正常的潮红,刚听见延湄的话,似乎还在发热,确实是圣体违和,难不成……她转头又看了看闵蘅,只能看到兄长漠然的侧脸。
    闵馨手指一点点发凉,颓然地叫了一声:“哥哥……”
    萧澜似乎被她这一声惊动了,挑挑眉,开口道:“闵蘅,你原是金陵人士。”
    闵蘅自看见萧澜,便换了一副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冷漠面孔,虽跪着,腰却挺得笔直,无谓地吊吊嘴角:“皇上果然查过了。”
    萧澜没接话,徐徐问:“在濮阳时,你便已知晓朕是谁?是有意接近?”
    “当初皇上受了伤”,闵蘅冷笑,“可是让人先找上的微臣。”
    “的确”,萧澜也笑了一声,又道:“在濮阳时你便有许多下手的机会,且朕当时不过是个形同虚设的侯爷,你怎忍到现在?”
    闵蘅扯着嘴角,不答话。
    “哦,也不是”,萧澜道:“你那时就已近下手了,只是不敢太明显,怕牵连到闵馨,后来入了太医院你怕是也想了不少法子,然而宫中规矩严,很难动手脚又不被发现,思来想去,最后,你借由皇后的手。”
    闵蘅鼻翼明显地一抽,萧澜冷哼:“因你心底里知晓,她信得过你。”
    延湄的目光随着萧澜的话看向闵蘅,闵蘅不自禁地显出了慌乱,半晌,他闭上眼,到底没有回看过来,道:“皇上既然都查明了,还问什么。”
    “动机”,萧澜道:“你一介太医,还没有窃国的胆子,除了谋害朕,太后那里你才是下了重药!朕今日给你一个机会,讲清楚,说明白。”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眯眼:“你对明雍宫里的人也动了手,他的寒食散是你给的。”
    ——明雍宫里软禁着的是太和帝。
    闵蘅这回大笑了一声,道:“先帝一直独爱寒食散,微臣给的也绝对是上好的,并无害人之意。”
    “他自汉中回来元气大伤,不能再服食寒食散一类的东西,闵蘅,你是大夫。”
    闵蘅慢慢收住笑意,低头行了一礼:“此事闵馨并不知晓,求皇上准她回避。”
    还回避什么?闵蘅做的事已经够诛连了,闵馨即便听了,之后与他一起被诛杀,辛秘也泄不出去。可他还是想在最后给闵馨求条生路,这里面的确有些事是旁人不该听的,只要萧澜此时准闵馨回避,闵馨便有一线生机。
    萧澜看向闵馨,闵馨今日连番地受刺激,整个人都迟钝了,神情发木,萧澜攥攥延湄的手,说:“到书房等我。”
    延湄仰头看她,萧澜抬抬下巴:“去吧。”
    他将耿娘子叫进来,让她跟着延湄带闵馨先到偏殿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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