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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婿-果木子-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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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澜勾着嘴角,“有什么不敢?”
    伊邪继续笑,一字字问:“你要是输了,有没有胆子把我放出城?”
    “朕要是输了”,萧澜眉峰一挑,看向旁边的萧真与常叙,二人恐他中了伊邪的激将,一脸胃疼神色,可又不敢说,更不敢上前帮忙,萧澜一笑,轻佻地冲他俩吹了声口哨,道:“朕要是打不过他,你二人立时上来帮忙,什么时候了,还要逞匹夫之勇?”
    他后半句话是在讽骂伊邪,萧真回了一声口哨,伊邪怒极悲极,大喝一声,挥刀便横砍向萧澜!
    萧澜仰身堪堪躲过,剑尖斜刺,划向伊邪的双眼。
    殿中人声悄然,只剩刀剑相撞的铮鸣声。
    打了几十余招,最紧张的并不是萧澜自己,而是萧真和常叙。
    已经到这一步,万不敢叫圣上出什么岔子,又不敢立即去帮手,尤其萧真,他心里头知道,当日皇后也被掳在汉中,萧澜心中必然是有口气,这会儿之所以要跟伊邪打,为的就是亲手给皇后报这个仇。
    可伊邪单论功夫,当真不差。
    萧澜想要取他性命,并不容易,兴许得受伤。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萧澜打法变了,全是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攻伊邪要害的狠招,伊邪大声骂了句匈奴话,一刀扫在萧澜下盘,萧澜甲胄崩裂,腿上挨了一下,却面不改色,身子前扑,伊邪刀往上带,横切他的腹部,萧真与常叙一急,边往上冲边喊:“皇上!”
    就在萧真的剑将将刺到伊邪之迹,萧澜将天子剑送进了伊邪心口。
    四目而视。
    须臾,伊邪萎到在地。
    门外响起几声猛烈的撞门声,随即被拉住,一个尖利的声音在外面喊:“别杀他!萧澜你别杀他!留他一命,听到没有?萧澜!”
    伊邪的眼神亮了一瞬,有点儿复杂的看着萧澜。
    萧澜知道是谁,充耳不闻,剑柄毫不迟疑地用力一绞。
    匈奴年轻的新王毙于剑下。
    他先是皇上,而后才是萧澜。
    殿中静了片刻,门外的声音尤在,萧澜闭了闭眼,往外走。
    秦宛一身农妇的粗布衣裳,正被被几个人拽着,要往外扔,殿门一开,萧澜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萧真示意把人放开,秦宛跑到殿内,半晌,疯了一样跑出来,一头便要往萧澜身上撞,被人拦下,她满脸是泪,破着嗓子喊:“萧澜!你到底要怎样?要怎样!”
    萧澜背着身子,脑中有霎时的空白,萧真蹙眉看了看秦宛,过去吩咐:“先关起来。”
    常叙忙着喊御医来包扎伤口,萧澜一语不发,几下扯开甲胄,一手探进怀里,摸到延湄的信尚且好好的贴在怀里,这才徐徐舒了口气,提精神道:“包好些,多上些药,尽量在回宫时能瞧不出来。”
    
    第128章 回京
    
    十一月底,大军班师回朝。
    已经临近腊月门儿,又打了大胜仗,全军上下俱透着股子喜庆劲儿。路过的几个州、郡全都扫街清巷,盼着能够一仰天恩,然而当今陛下实在是很着急回家,只在汝阴和钟离郡各停留了两日,其余地方都是一走而过。
    腊月十二,王师进了南方地界,气候不再如东边那般干冷,却也寒浸浸、凉嗖嗖,秦宛拢着披风往外看一眼,冷声道:“你们皇上呢?我要见他。”
    ——这已经是她一路上不知第多少回说这个话了。
    马车两旁的禁军目视前方,只当没听见。
    “听到没有?!”秦宛见他们没有反应,陡生怒意,一手扶着车门,站到车辕上,作势要跳,“还不去通禀!”
    随车的禁军见她就要撒手,顿了顿,只得先去禀韩林。
    没多会儿,韩林打马过来,看了一眼,今日风大,吹得秦宛身子往后仰,七皇子探出半个身子,两手抓着秦宛的衣裳,叫她:“会、会掉下去,母亲快、快回来。”
    韩林蹙眉:“夫人还是仔细些,自己掉下车不要紧,身后还有孩子。”
    “去跟你们皇上说”,秦宛拽了一把七皇子,咬牙:“他不见我,我便带着他的七弟一块儿跳。”
    韩林嗤笑一声,打马走了。
    大军仍在行进,并没有因她的话而降下速度。
    韩林走了半天前面也没动静,秦宛冷笑一声,回身使劲儿一扯七皇子的手,攒着劲儿当真从车辕上跳了下去。
    然而,她那一下并没能完全扯开七皇子的手,七皇子抓得死,冷不防被她一拖,也随着摔到了马车下。
    周围乱了一阵子。
    大军正在赶路,行进速度不慢,而且这个时候他们正在野外,秦宛一摔下去就感觉到一阵钝痛,滚了几滚,不知被什么踩了胳膊,,眼前一黑,在扬尘里闭上了眼睛。
    ……
    再睁眼时,她先皱眉抽了口气——左胳膊包扎着,疼得厉害。
    抬头,她看见了逆光坐着,离她三尺开外的萧澜。
    秦宛也顾不上疼了,噙着嘴角刻薄道:“怎么,大梁陛下终于肯见我这个匈奴的俘虏了?”
    “你是汉人。”萧澜脸色有些冷,声音也听不出情绪。
    “哦,是啊”,秦宛漫不经心地挑挑眉,四下里扫一眼,他们似乎是临时到了一间农舍里,屋中陈设简单,一榻一桌,萧澜坐在桌边,房门敞着,萧真和韩林不避及地就守在门口,秦宛笑了,口中愈发尖酸:“我是汉人,我怎么都快忘了?对,不能忘,我还服侍过你们先帝的。那陛下此时总算愿意见我,是不是也需要秦宛的服侍?”
    她说着便稍稍起身,眼睛睨着萧澜,没伤的右手去扯自己的领口。
    萧澜坐着没动,脸上也没有被激怒或是尴尬神色,只是平静道:“表姐要见朕,有何事?”
    秦宛的领口扯开,露出一片白皙的锁骨,又去解衿带,轻笑:“自然是服侍皇上啊。”
    萧澜的目光并没有移开,秦宛的手却无法再继续了。
    ——他没有因她受伤而心疼,也没有因她衣衫半解而不好意思,甚至没有因为她这般作践自己而生气。
    秦宛怒而将自己身上的毯子朝他扔过来,喊道:“你杀了我的丈夫!索性连我也一块儿杀了吧!来啊!你杀了我啊萧澜!
    萧澜这时敲了两下桌面,萧真解剑进来,秦宛下意识皱了下眉,眼看着萧真走近几步,她冷哼一声,仰头闭上眼睛。
    萧真随手把剑扔在榻上,砸到了秦宛的腿,秦宛睁眼,萧真先她一步开口讽道:“老七被你拖着摔下马车,现今还没醒,你这做母亲的怎问都不问一句?”又指指她的左手,“辛亏马蹄乱中踩的是你,倘使踩在老七身上……呵,去了匈奴一年,他的小身板可不如之前了。”
    秦宛面色一变,她跳了马车之后余光也看见七皇子跟着摔下来了,只是刚醒过来见到萧澜,怒火攻心,一时忘了,冷脸问:“他在哪儿?”
    萧真吊吊嘴角,晃着肩膀又站到门口去了。
    秦宛转而盯着萧澜。
    “在中京,朕便下令放了表姐,可表姐不肯。”萧澜站起身,“在钟离郡时,朕也说过,表姐想去哪里都随意,朕可派人护你安全,金银之物更使你余生无忧,表姐都不要。朕知道,纵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心里还是恨,朕也无话可说,但这一辈子里,你恐怕再没有机会杀了我。你心里头若过不去,想拿自己性命相胁,实在不需做今日这等事,一剑下去比什么都痛快,只是七弟还小,犯不着捎上他。”
    他说完,最后看秦宛一眼,往外走。
    秦宛手指触到榻上的剑,剑鞘冰凉冰凉,她缩了下手,慢慢道:“萧澜,你当初到底想没想过救我?哪怕一回。”
    这话上一次在汉中的山上,秦宛也问过。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这个事情上较真儿。
    萧澜侧身,顿了片刻道:“表姐既然非得要个答案,到金陵便知。”他说罢,出了房门。
    时值正午,日光从窗棱照进来,房门哐嘡一声关上,秦宛踢开自己身上的剑,蜷缩着慢慢躺下,少顷,眼泪决堤一般涌出来。
    他们并没有在这停多久,午间设灶随便用些饭,未时就继续行军。
    今日天气好,原本萧澜和萧真都是骑马,但因七皇子也受了伤,萧真没有把他再放到秦宛的车里,抱着他到了萧澜的车上。
    “又睡了?”萧澜摸摸七皇子的脑袋,孩子的脸和手腕都有擦伤,下巴搓在地上一片血,清洗时疼得直打颤。
    “睡得不实”,萧真叹口气,“粥也没喝两口,估摸吓着了。”
    “太医怎么说?”萧澜问。
    “还好这几处都是外伤”,萧真道:“他摔下去时,垫到他母亲腿上了,否则非得把小肋骨摔断不可,现肋下都是发青,也是受罪。”
    他与萧澜都看出来,七皇子比离京时瘦了一大圈,脸色也不太好。
    ——其实这孩子跟着秦宛到中京便生了场大病,因之前得了急惊风,再一场病下来,元气大亏,还一时吃不惯匈奴人的食物,秦宛对他又不是十分耐心,头半年就瘦了不少,加之他一个汉人小孩儿,脑子也不怎么灵光,在秦宛看不到的时候,常被匈奴崽子欺负,这一年过得着实不好。
    “晚些热太医瞧着,莫发热。”
    萧真应一声,本要把七皇子给内侍自己下车去,七皇子感觉他身子暖和,使劲儿拱了拱,把萧真给拱乐了,萧澜道:“你就在这儿抱着他吧。”
    接下来几日,秦宛再没说要见萧澜。
    腊月十八,大军终于过了江都,抵达金陵。
    抵京当日,金陵城香草洒水,黄绸铺地,大小官员全部出城恭迎圣驾,皇后的凤辇便在最前头。
    萧澜没有驭车,而是着盔驾马,前后拥着禁军,队伍长长的望不到头,似一条黑龙,气势磅礴。
    远些,萧澜先望见了凤辇的华盖,还瞧不清延湄的身影,他有心吩咐前面快些,又告诉自己已经到这儿了,不差那一时半刻。
    等大约距着两百步时,萧澜看见了延湄——她站在凤辇上,披了件绯色的氅衣,迎风一吹,氅衣的角飞起来,美极了。
    萧澜还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但他猜着延湄一定在笑,他想着,不自觉摆出马上最英武的身姿来,嘴角也弯了。
    不到一百步,他看真切了,延湄就是在笑,并且两手拢在嘴边,冲他做了个口型,“澜哥哥。”
    隔着这么远,延湄没出声,他们算不上是新婚燕尔,可萧澜就是脸红了,心也砰砰跳。
    延湄转而一手搭着耿娘子,一手掐着腰,似乎是要侧身从凤辇上下来。
    萧澜看着她的动作,猛地心口一窒。
    紧接着,一股比得胜还朝更大的喜悦,瞬间冲击了他。
    他脑中一懵,没顾得身份,更忘了什么英姿不英姿,一腿从马上掠过,直接蹦了下去,冲着延湄跑。
    亲随的禁军不知怎一回事,也跟着全部跳下马,随着皇上往前跑,前面的禁军哗啦啦让开道路,更是莫名,只能齐齐下马,跪地行礼。
    不足百步之距,萧澜顷刻间已到眼前。
    延湄还没从凤辇上下来,瞪大眼睛,低头看他。
    萧澜也看着她,喘得说不上来话,不是累的,他紧张。
    韩林眼尖,跟着跑到近前已瞧出延湄十分明显的身孕,先行单膝而跪,扯着嗓子道:“臣恭贺皇上皇后!”
    他一嗓子喊出来,后面队伍虽没有完全弄明白,却也一茬儿接一茬儿地跪,朝中百官月前也差不多从女史那里知道信了,出城时也见到皇后身型,在后头也跟着跪,一时间城外回荡着一声接一声的山呼:“恭贺皇上!恭贺皇后娘娘。”
    延湄也没有立即下辇行礼,她笑吟吟地将手伸向萧澜:“澜哥哥,你回来啦。”
    萧澜这半天气儿才算喘匀了,抓紧她的手,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踏着宫凳儿跳上凤辇,才说了头一句话:“快将凤辇掉过头去,这里迎着风。”
    
    第129章 结局·前篇
    
    回去的路上,萧澜问她:“这辇晃不晃?颠么?你冷不冷?”
    这已经是皇帝陛下第……六次问了,前两回延湄还乖乖地答“不晃,不颠,也不冷。”次数多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萧澜,冲他勾手指,萧澜附耳过来。
    延湄小声道:“澜哥哥,你打仗打傻啦?”
    萧澜笑起来,暗暗捏她的手,低声道:“是有一点儿。”
    他强按激动,拉着延湄往自己身上靠,又反应过来自己穿着盔甲,太硬太凉,便将辇中的白虎皮搭在自己身上,延湄默默地拿开,训他说:“坐好。”
    ——自知晓圣驾哪日抵京伊始,女官便给延湄教了许多,他们要从城外进到宫城,因此次大战告捷,朝臣们与巡防营商定,并没有完全让百姓回避,因而有许许多多的人在沿街拜扣天恩,延湄端着肩膀,坐得那叫一本正经。
    萧澜用暖炉捂热手,护在延湄腰上,说:“往后靠着些,无妨。”
    延湄斜眼看他,假装没听到。
    萧澜乐出声,一手掩在她的氅衣中,来回搓,延湄后腰被他搓得温热,舒服些,慢慢往后靠,萧澜另一只手捏她的脸,又问:“怎么也没胖起来?”
    延湄见凤辇到了御街,快进宫了,这才松口气,歪头注视着他,不说话。
    萧澜被她这样看,心头发热,也不想说话了,只想把人抱在怀里,奈何还未到宫中,只能忍着。
    忍了一路,等终于入端门,回了家,萧澜发现了件十分令人恼火的事——百官都还在,正等着颂扬皇上,他回赤乌殿之前,得先去趟武英殿。
    萧澜杀气腾腾地去了。
    延湄先回赤乌殿,萧澜刚刚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能乱走乱动,不过延湄今日在辇上坐得久了,反有些腿麻腰酸,不如稍走一走。
    她在离赤乌殿还有一段路的宫道上下了辇,心情颇好,走路步子也快,耿娘子一个劲儿地叫她“慢些慢些”,没走出多远,听见后面有人大声道:“皇后娘娘!”
    延湄侧身,望见离得老远的宫墙根儿处有几个宫婢和内侍在拽人,一人背靠着宫墙一边挣扎一边朝这边喊。
    耿娘子皱眉,她方才在后面,隐约看见有侍卫带着个女子进了后宫,似乎还有个孩子,正打算将延湄送回赤乌殿后就去悄声问一问。
    ……皇上打外头带回来的?
    她冲桃叶使眼色,桃叶快步过去,低声斥责了几句,让内侍先把人拽走。
    她与耿娘子上回一个在京里,一个在濮阳,都没见过这位曾经的宸妃。
    秦宛根本不屑搭理她,又冲延湄叫了一声。
    延湄这时听着声音有两分熟悉,她垂眸一想,大概猜到了是谁,开口道:“带过来。”
    耿娘子怕这人乱说乱喊,再惊了延湄的胎,又怕像上次说“纳妃”一般与皇上闹别扭,忙道:“娘娘,要不还是等皇上……”
    延湄摆摆手,耿娘子无法,只得示意桃叶带人来。
    一到近前,耿娘子便叫了个“坏!”——女子姿容的确不凡。
    秦宛仍旧是穿着粗布衣裳,到近前行了个礼,旁边有小太监按着她肩膀不叫她起来,秦宛也不挣扎了,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向延湄,柔声道:“皇后娘娘可还识得我?”
    她没有自称奴婢,内侍抬手要扇耳光,延湄蹙了下眉头,内侍忙又缩手。
    “是你”,延湄点点头,“识得。”
    秦宛挑眉笑了,也看出延湄的身孕,神情僵了僵,但很快过去,轻声道:“秦宛有话想与皇后娘娘禀。”
    刚说完,两个宫女追着七皇子从另一头跑过来,见皇后在,不敢冲撞,都贴着宫墙走,七皇子看见自己母亲,蹦蹦跳跳地往过跑,耿娘子让个小太监把他截住,站在一边。
    七皇子伸着脑袋,看了几眼延湄觉得眼熟,可延湄肚子鼓着,又似乎和自己记得不一样,疑惑得很。
    延湄没说话,转身往赤乌殿走。
    耿娘子跟着她,冲桃叶打手势,意思让她去问问这究竟怎一回事,竟直接跑到皇后娘娘跟前来了。
    这其实也怪不得宫人们,进宫时秦宛带着七皇子在最后,萧澜一激动,完全忘了跟延湄提此事,等到一应人等都随皇上去了前朝,剩下的侍卫并不清楚这中间的弯绕,只能先让秦宛跟在凤辇后头进了后宫。
    秦宛放眼看看这宫墙,又高又厚,宫道又长又直,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又陌生的不能再陌生。
    到了赤乌殿,延湄先指指七皇子,吩咐:“吃的,热水。”
    七皇子不知是不是认得延湄的声音,听她一说话眼睛就瞪大了,冲着延湄乐,宫女商量着把他带到偏殿去,准备吃食。
    延湄也收拾了一番,喝过热汤暖胃,稍歇歇才又回正殿。
    秦宛还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
    延湄倚在暖榻上看她,开口道:“说。”
    秦宛拢了拢发髻,微有些乱,却平添妩媚,她低声道:“皇后娘娘孕中辛苦,可知这期间皇上在做什么?”
    延湄把脚放平,她出去一趟,这时已有些饿了,抚着肚子说:“打仗。”
    “是”,秦宛又道:“可打仗是为了什么?”
    延湄看着她,秦宛先一步道:“争夺城池、百姓安宁都是个说辞罢了。此次皇上不亲征,这场仗未必就不能赢,可他坚持亲征,我瞧了,他身边也没有带伺候的人。”
    延湄打了个呵欠,一手支着脑袋,鼻子里“嗯”了声,示意她继续说。
    “他这一路上没有带服侍的人,便只有我……”秦宛笑了笑,“他攻破中京,杀了我的丈夫,将我从匈奴抢回来,皇后娘娘还不明白他为的什么吗?”
    延湄眨眨眼,摇头,如实道:“不明白。”
    秦宛一噎,抱着手臂冷笑,延湄端详她一会儿,自顾自也笑了,仰头轻松地呼口气,说:“我不准,澜哥哥也不会。”
    萧澜不会怎样?
    延湄没有说透,可是秦宛懂了。
    甚至在心底里,她也轻轻应了一声“是,他不会。”
    心里这样想,秦宛嘴上却讽道:“娘娘莫忘了,上回在汉中……”
    说到一半,她见延湄眼睛一亮,冲她身后叫道:“澜哥哥!”
    那声音里毫不掩饰的欢喜,便是秦宛听了也为之一动,她回头,见萧澜已换了身湛蓝色的常服,因走得快,玉佩的缀珠还在打晃。
    延湄要起身,萧澜几步跨过来,道:“坐着吧,别乱动。”
    延湄就又笑嘻嘻地倚了回去,萧澜坐到她身边,延湄笑模样儿地看看他,又看看秦宛,说:“澜哥哥,要纳妃?”
    萧澜伸手轻轻掐了下她两腮,“说什么胡话。”
    延湄晃晃脑袋,掩唇乐了。
    萧澜看了秦宛一眼,并没问她怎么在这里,只是颔首道:“朕命人在京里寻了处宅子,表姐暂且将就将就,等歇过来,自有人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哪个地方也不去!”秦宛冷眼看着他二人,“我那日问的话,皇上还没有回答。”
    “等到了地方”,萧澜静静道:“表姐自然会清楚,无需再问朕。”
    “最好是”,秦宛扯扯嘴角,她想再说点儿什么,或是讽刺的,或是挑拨的,可是忽又觉得没意思了,她一路的遭遇下来,使得她比旁人更敏感,感受更细微——如果说在汉中时,她还能说点儿什么或做点儿什么的话,如今已是怎样都无用了。
    延湄并没有刻意炫耀,这也不过是他们相处时最平常的样子,可却使秦宛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
    她站在殿中,大声地叫七皇子出来,拽着孩子头也不回地出了赤乌殿。
    萧澜喊了声“程邕”,程邕在殿门外躬身,紧跟着去了。
    秦宛一走,殿中短暂地静下来,两人相看着没出声,日光铺洒,细小的浮尘在半空中飞舞。
    良久,萧澜摸摸延湄的肚子,轻轻亲在她的鼻梁上,先出声道:“我的湄湄辛苦了。”
    延湄抱着他的脖子,小声说:“澜哥哥也辛苦。”
    萧澜给她往后撤靠枕,延湄坐得乏了,索性躺倒在暖榻上,萧澜两手支在她的身侧,问:“是不是每日都在想我?”
    “嗯”,延湄手指点着他的下巴,告诉他,“这刻也在想。”
    “澜哥哥已经回来了”,萧澜俯低身子,蹭她的脖颈儿,隔了五个多月,那香味直入肺腑,他微微熏然,问:“我就在这里,你还想什么?嗯?”
    嘴上这样说,可是他心里竟与延湄相同,人就在眼前,心里还是想得慌,恨不能融到对方的骨血里去。
    延湄咯咯笑,伸手揉他的脸。
    萧澜忍不住低头亲她,延湄却一手撑在他下巴上,哼了声,说:“澜哥哥,你把人抢回来做什么?”
    “……”
    萧澜没听到秦宛前边的话,不过略一想就明白,忙道:“什么也不做,她只是有件事想弄清楚。”
    延湄又哼了声。
    萧澜觉得这话怎么说都不对,怕她生气,低低道:“去时没想着此事,等破了中京城才顾虑到,原本……”
    他话说到一半,延湄哈哈哈笑了,学着他平日的样子,点点他脑门儿,说:“澜哥哥,笨。”
    她怎么会不信自己的澜哥哥?不需要这样解释。
    萧澜咬咬牙,“行啊,不到半年,捉弄人越发厉害了。”他说着,往延湄身上扑。
    延湄张开双臂迎接他。
    他哪里敢真压上去。
    小心又小心地,将人抱了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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