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小传(鸡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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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几年前患了关节炎，行动不能自理，这几年更是连床都下不了。儿媳生小栓时烙下病根，整日缠绵病榻，几次病危。每日饮药度日，三天一小病半月一大病，什么也做不了。家里两个病秧子一个天真烂漫的稚儿，负担重之又重，小栓父亲为挣更多钱，就在农忙后到城里打工，一走就是几个月。小栓年龄虽小，但已经成了家里的半个大人，各种杂活都需要他来做。
　　断断续续的把话讲完，炕上的两个女人都泪流不止。小栓见娘和奶奶哭自己也哭了起来。福生眨眨酸涩的眼睛，抽抽鼻子，把小栓搂到怀里，转头看向温戈。
　　温戈是他们几人中最平静的。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双眸微垂，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福生拽拽他的袖子开口：“我们帮小栓把活干了好不好？”
　　对方抬头看她，眸子深邃，“好。”
　　······
　　三人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把院子收拾的有模有样。临走之前福生帮他们做好了晚饭，谢绝了他们的热情挽留和温戈离开了。
　　走在路上的两人都很安静，福生有些受不了这种沉默就开口。“温先生，走之前你和小栓奶奶说了什么？”
　　两人临走之前，他曾让她带着小栓等在门外，自己又进了屋了，只停留片刻就出来了。
　　温戈浅笑，轻声开口：“秘密。”
　　福生瘪瘪嘴有些不乐意，但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闷闷的跟在一边。心想，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知道，改天让小栓去问问就好了。
　　温戈对小栓奶奶说了什么福生最后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以前经常缺课的小栓在这以后一堂课都没有缺过。

第四章　受伤
更新时间2012…10…4　0：40：07　　字数：4109

　又到一天黄昏时刻，小萝卜头们早就完成了任务，聚在一起不肯离开，在院子里跑跑闹闹。等各家各户炊烟升起，在她的催促下，他们才互相告别离开。先送走小朋友，然后做了晚饭，闲来无事就坐在院子里无聊的等温戈回来。
　　中午他给小萝卜头上完课就又上了山，已经一个下午，到现在还没回来。这让她内心的负罪感在不断增加，纠结无比。烦躁的起身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咬咬指甲，挠挠头发，她停了下来。
　　眼前的这个小院子不大，却充满温馨。一张四方大木桌，九把木板凳；院子西北一角种着几种蔬菜，那是自己栽的；一旁的地上有几堆泥土，三五个个泥人还躺在地上；看着这些，孩子们的吵闹声仿佛还在她的耳边回荡。
　　起身站到门外，福生看到邻家院子里飘出的袅袅炊烟，暖暖地笑了。
　　这时，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远远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影儿，但她却立即认出了是他们的温先生。
　　因为她还没有见过第二个有如此气度的男子，温润如玉，清俊风雅。
　　福生站在原地，倚靠在大门上，没有上前。
　　对方走近，福生有些疑惑的看着向来微尘不染的温戈，袖子怎么这么脏？
　　心带疑惑，她看向隐在袖子下的手，竟看到斑斑血迹！顿时心中漏跳一拍，抬眼看向他。
　　对方对上她吃惊的杏眼，垂了垂眼眸，并没有说话。
　　再次抬头对上那双严肃认真的杏眼时，他朝她笑了笑，如往常般淡定。骨节纤长的左手掩在身后。
　　不知怎的福生的火气腾地一下升了起来。
　　强忍下怒火，不动声色的笑笑：“快洗手吃饭吧。”
　　她没有问他受伤的事。
　　温戈动动受伤的左手，脸上竟有点失望。薄唇轻启，最终吐出三个字，“辛苦了。”
　　然后向她点头，什么也没有提。
　　福生气的吐血，倔强的低头转身向里走，没有说话。
　　饭桌上的两人是安静的，福生强忍着不去看温戈如白玉的手上那刺目的血痕。
　　吃完饭，福生收拾好桌子，便告辞离开了。路上的福生心骂温戈活该，不知爱惜自己。又责怪他不把她当朋友！
　　生气又火大，找了这么些时日，青草花连影子都没有看见，还一股脑的整日往山上跑！
　　心想那女子难道就这么重要？！
　　福生强忍下心中的难过去又跑去找小红唠叨。
　　“我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不把我当朋友！”
　　“他重色轻友！”
　　“他要找那花就让他找好了！明天我就告诉他去哪儿找！让他被野兽吃了！”
　　“受伤了也不说！害怕我往他伤口上撒盐不成？！”
　　无语沉默良久的小红听见他受了伤，腾地一下站起来，把福生给她招来的瞌睡虫赶跑。
　　“温先生怎么受伤了？”
　　小红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福生更生气了：“我不知道！”
　　小红奇怪的看看她：“阿福，你怎么了？”
　　福生听见小红的话眼神有些涣散，低下头，抿紧嘴角，又突地抬起头：“我要饿死他！”吓得坐在她一旁的小红往边上挪两下。
　　小红听此先皱了皱眉随即高兴起来：“福生！说话算话！”
　　“。。。”
　　小红说完此话换福生奇怪的看着她。小红，这是。。。因爱生恨了？
　　到了第二天，福生照常带来早饭，两人吃过后，孩子们便陆续来了。
　　这时，门外闯进一人口中大喊福生。
　　“福生！福生！”
　　众人惊异的抬头看看闯进来的人，又转头看看福生。
　　温戈认得这个人，是叫。。正强？凤眼微眯，看向福生，眼中似有疑惑。
　　福生又皱起了眉头，快走几步上前，“强哥，怎么了？你慢慢说别急！”
　　正强气喘吁吁：“福生，快回去，你外婆被马车撞了，大夫正在看着呢。你外公急了，让你回去看看！”
　　说完就伸手去拉她。福生没有拒绝，也是满脸焦急，就要随他出去，心想怎么就被撞了呢？
　　正在这时，温戈好看的眉头皱皱，叫住她。
　　“福生。别急，我随后就到。”然后转身就要吩咐最大的孩子带其他的孩子回家。
　　她没有答话，低头看看他受伤的左手，已经包扎起来。一边的正强扯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快走。
　　“温先生不必了。你忙，不麻烦你。”说玩转身先跑出门外，正强立马跟上。
　　两人的身影很快一前一后退出温戈的视线。他的眉目间浮现着一层淡淡的疑惑，为什么不必？为什么会认为麻烦到我？脸上一贯的淡笑敛去，回身对一群正等待命令的小萝卜头说：“我们继续。”然后步入书房，拿书出来。出来时脸上的淡笑又重新浮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福生一连三天没有出现，只是在走的那天晚上让正强带来消息，告诉他外婆无事了，就是受了点小伤和惊吓。温戈听后，朝正强点点头，送他出门。正强走后温戈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半响，喃喃出声：“怎么又是他。”
　　福生外婆出事的第二天温戈趁早就去了福生外婆家探望。走到院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福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强哥，来吃饭吧！”说完便听见正强洪亮的应声，然后，响起了四人吃饭聊天的声音。
　　听见门内福生外婆底气中足的声音和福生的欢笑声，他放下敲门的手，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温戈有些郁闷。然后一连郁闷了三天。
　　他内心郁闷，表面却平静如往，认真的教孩子们读书。
　　于是到了第四天，当福生从门外进来，看到了一脸淡笑的温戈时，她也郁闷了。
　　“呀！福生姐姐回来了！温先生！”小栓高声大喊，让福生有点囧。
　　“我看到了。回来了。”温戈先是转头对小栓说，然后又回头对福生淡笑。
　　福生站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狠狠心三天没来，自己那边冷战了这边人家却没当回事儿？她顿感挫败，跺跺脚，跑进屋里抱起他的衣服一阵乱洗。
　　温戈站在院子里看着福生，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又有了些无奈：“福生，那些都洗过了。”
　　她当听不见，但那边认真学习，绝不漏听温先生一句话的小栓听见了，对着福生的方向大声说：“福生姐姐，温先生说这些衣服洗过了！！”
　　福生这次很囧，瞪了小栓一眼。小萝卜头一样的家伙却勇敢无畏。小栓心想虽然也有点害怕福生姐姐不给他做好吃的了，但和温先生相比，温先生比吃得更重要一些。坚定了内心，温先生说的话永远是对的！于是再次大声说：“福生姐姐，温先生说那衣服洗过了！！！”
　　这次换温戈有点囧，摸摸鼻梁，给了小栓一个肯定的眼神，转头对福生说：“你洗吧。”
　　然后转身去给孩子们检查课业。
　　这时福生手中的衣服却像烫手的山芋一样，她又一次不知所措了。
　　天气炎热，温戈答应了孩子们如果上午任务完成的好，下午就带他们带青草山不远处的河边玩。那里的河水很浅。
　　今天孩子们的午饭在先生家吃。由福生主厨，温戈帮忙来负责十几个小朋友的午饭。
　　孩子们围坐在木桌旁一个个兴高彩烈，今天是又有好吃的又有好玩的啊。吃完午饭，一群小萝卜头便迫不及待的到山边河水中冲凉抓鱼。
　　温戈缓缓跟在身后，福生则和老母鸡一样在孩子后面追赶着，呼喊他们慢一些。福生好不容易追到河边，抬头却让她看到一幅群男沐浴图。
　　她有点无语，这群小子跑得快也就算了，这。。脱得也太快了吧。。硬着头皮上前嘱咐他们注意安全，只能在跟前这一片水域活动。
　　走到河边坐下，看到河中清澈的水中小鱼在畅快的穿梭，抬头再看看在水中打水仗的小朋友们，有些羡慕。
　　温戈看到她就直直向她走去，福生感到阴影笼罩便抬起头来，看到是他便又低下了头一语未发。对方无奈的叹声气，撩起衣袍坐在河边的岩石上。
　　“福生，你在生气吗？”温戈认真的问。
　　“温先生，没有。”福生看似满不在乎的答。
　　“福生，你为什么生气？”温戈认真地又问。
　　“温先生，我没有生气。”福生不看温戈。
　　“福生，你走后的第二天，我去了你外婆家。”温戈缓缓地说。
　　她一下子抬起头：“你骗人，我并没有看见你。”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河里玩水的孩子们。
　　她又追问，“我没有看见你。”
　　温戈将目光转向她，黑亮的眸子深邃而复杂，让福生一下子怔住，有些看不懂他。
　　“温先生，你在别扭什么？”
　　他将视线重转向河面，良久才开口：“福生，是你在别扭啊。”
　　福生有些恼：“温先生，我不是。”她急急否定。
　　“先生，你不把我当朋友！”福生有些生气的转头。
　　温戈微讶：“没有。”
　　听他这么说福生的火气一下子窜起来：“还说没有！你做什么都不对我说！上山受了伤也掩着！”
　　温戈渐渐明白了她的别扭：“那天，是你看到了却当没看见的，我看到了。”温戈话中有些失落。
　　福生忽的转头：“那你为什么不说？”
　　温戈有些无奈，微叹：“福生，你当时的眼睛泛着绿光像要吃人。”
　　福生瞪眼。
　　“福生你还是个孩子啊。”
　　福生听到了这句话不干了：“我不是孩子。”
　　温戈好笑的点点头。
　　福生思量了一会儿，看了眼温戈继续说：“温先生，你才像个孩子。”
　　温戈凤眸微眯，投来一道疑惑的目光。
　　“你表面看起来亲切随和，对任何人都是一张笑脸。其实不然，你对谁都存在着距离。表面上温柔随和骨子里却又默然。你有时还很任性，会有些孩子气。你挑食严重，不喜欢的东西一点也不动。质疑你的时候，你会不高兴，冷落你的时候，你会委屈。温先生，我说的对不对？”福生目光诚挚地看着他。”
　　对方听完福生的话忽的笑开了：“福生，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
　　“温先生，我是认真的。”
　　温戈起身：“福生，我们和好如何？”
　　面前的温戈眼神纯净，那双黑曜石流光溢彩。淡蓝色的衣裳被微风吹起，翻卷几下又缓缓落下。
　　“福生，我已经吃了三天的冷馒头了。”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皱眉咬唇似在思索，半响樱唇轻启，颇为为难的点头。
　　“好吧。”
　　见温先生眉间又逐渐绽放笑意，她歪歪头又转转眼睛，打趣道：“怎么，青山村的姑娘们没有给你送吃的吗？”
　　温戈淡然点头，又不赞同的看她一眼，而后一抹微笑浮出嘴角。
　　福生笑眯了眼：“今晚我们吃鱼？”
　　“好。”
　　她知道温戈最喜欢吃鱼。
　　“既然如此那便要麻烦温先生了。鱼。。。还在河里呢。”说完便大笑着跑开，留温戈一人在原地无奈。
　　福生很快就加入了小朋友们的游戏中。温戈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嘴角弯起，那是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愉悦。
　　到了最后他也没能幸免，被小萝卜头们拖下了水，一起玩起了水仗。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灿烂极了。
　　福生偷跑到河岸上，看着和孩子们闹成一起的温戈，衣服都湿了呢。温先生湿衣贴身了啊。。。岸上的福生红了脸。
　　最后温戈带领小萝卜头捉到了五条鱼，直接在岸边生火烤着吃了。每人都只分了几口，吃的都格外香甜。领着大批人马回去，太阳也快下山了，孩子们和他们道别后都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回屋换下湿衣，温戈从卧房出来福生叫住他。
　　“温先生。”她眨眨眼睛忽而神秘的说，“我们吃鱼？”
　　对方不解的皱眉。
　　“这是我自己抓的。”她从院子里的水桶中抓出一尾大鱼，呈现给他看，这可是私藏品啊。。。
　　温戈无奈浅笑一下，然后点头，“我们吃鱼汤。”
　　“。。。”福生的杏眼眯了又眯，脑袋猛点两下。
　　于是，当小萝卜头们走后，两人又分吃了一条鱼，两碗鱼汤。

第五章　棉衣
更新时间2012…10…10　17：02：56　　字数：3457

　福生的父母走了也有两个月了，时间过得飞快，就连温戈来了也有快半年了。
　　天气变冷，孩子们的学习阵地便转移到了书房。福生走进院子，见温戈站在树叶快要落光的柳树下。入了冬后他几乎每天都上山，但终究一无所获。
　　“温先生，你不要着急。要不。。。明天我和你一起找？”福生上前轻声安慰。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福生，任何事都是不能强求的。”说完进了书房。
　　任何事吗？
　　小红见温戈大冬天的还穿着一身单衣，便疑惑的问她，温先生不冷吗？
　　看看穿着一身单衣坐在书桌前批阅作业的温先生，福生心想，会冷吧？
　　“福生，你给温先生做一件棉衣吧。”小红坐在福生的床边剥着花生。
　　对方趴在床上，从话本中拔下眼睛抬头看了她一眼，“买两身就行吧？”
　　自己做？行吗。好想不太会啊。她在家从来都是干些扫院子，编篮子的活儿，还从来没做过衣裳呢。最多缝过沙包，那些复杂都是娘和奶奶在做啊。
　　小红听了她的回答直哼没心意。
　　福生一手撑头，弱弱地问：“干嘛要有新意。”
　　“。。。”
　　话虽这样说，但她还是在小红的帮助下给温戈做了一件棉袍。小红看着两人合力做的新衣，讪讪一笑，有些违心的说：“还不错。”
　　而她则无语的看着手中的棉衣，不想承认它是自己做的。
　　淡蓝色的棉布，针脚很粗糙，针线竟有些压不住包裹在棉布里的棉花，有些棉花已经露了出来。
　　瘪了瘪嘴巴，她把棉衣叠起来放进了橱子里。
　　温戈身上穿着的单衣，款式虽简单，但做工精良，布料柔软细腻，淡蓝色的底色纹着暗色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自己这件露棉花的就。。。算了吧。
　　她没有勇气把它送出去。
　　第二天一早福生就挎着一个超大篮子去了温戈的小茅屋。路上恰巧遇到了去上课的小栓，福生内心漏跳两拍，向身后掩掩篮子。无奈篮子太大，小栓还是一眼就看到。
　　小栓眼睛发亮，她立即头皮发麻，拔腿就跑。
　　对方见状兴奋地在她身后追赶：“福生姐姐，别跑！”
　　跑在路上的福生翻个白眼，傻了才会别跑呢！吃力的扯着篮子往前跑，后面的人则欢快的跟在身后。
　　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茅屋门口，她大力捶打着木门。快点快点啊！她着急的敲打着木门。很快门内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木门一下子从里打开。来不及看开门人的表情，她跑进厨房把篮子藏好。
　　缕缕头发狠喘两口气，歇了半响才出门。才出房门就被眼前的一大一小怔住，他们都在奇怪的看着她。
　　额。。。她朝两人笑笑，但对方还是那副表情，于是她尴尬的眼神游离，最后看向地面。
　　“温先生，福生姐姐带了好吃的却不分给我们！她藏起来只留给先生，好偏心！”小栓闪烁着一双小鹿眼睛，无辜单纯极了。
　　福生却气得牙痒痒。
　　温戈挑眉好笑的看着她。
　　现在她无比后悔，自己怎么会把那件棉衣带来了呢？！难道脑袋被猪踢了？！
　　正在她走神的空档，小栓悄悄地跑进厨房把大篮子拖了出来，把东西一件件拿出。
　　看见时他几乎已经把整个篮子掏空，于是立即大喊，“王小栓，你敢！！”
　　对方朝她吐吐舌头，继续动作。福生扑到前去但阻止不及，最后，对方还是在某人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中将那件棉衣拖了出来。
　　此刻她直想抱头钻地。抬头看向一直一语未发的温戈，深深地低下了头。
　　而温戈见了她的样子却扬起嘴角，挥手叫过小栓，拍拍他的小脑袋：“以后不许欺负福生姐姐。知道了吗？”
　　小栓听话的点头，有些失望的看看地上的蔬菜和米面，还有。。。一堆棉花。。。皱了皱眉跑开。
　　温戈上前弯腰把棉衣拾起，眼光熠熠：“给我做的棉衣？”
　　她艰难点头，很不想承认。真想让他手里的东西消失啊。
　　对方打探着手中的棉衣，淡蓝色清新优雅，棉花柔软细腻。
　　“我正缺一件棉衣。”说完温和一笑就走进卧室。
　　福生盯着对方的背影，眼里疑惑不断流出，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把那团棉花拿走了？！小讶了一会儿，才让自己接受了事实。王小栓，福生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个名字，杏眸微眯，算账去！
　　院子里很快就响起追赶打闹的声音。其他的小朋友们也都来了，纷纷吆喝着起哄，就连隔壁的。。。狼狗也在旺旺直叫！
　　屋子里的温戈无奈摇头，换上棉衣。
　　院外已经平息，追赶累了的福生和小栓喘着粗气蹲坐在地上，让一边看热闹的小朋友们都有些失望。
　　擦擦额头上的汗珠，福生抬头，定在原地。坐在福生对面的小栓噗地一声笑起来：“温先生，好难看！”
　　对方神情淡淡，咀嚼出两个字，“还好。”
　　福生尴尬，怎么会还好。连小栓都看出不好看。但自己虽然这么想着，脸上却逐渐绽放出了笑意。
　　“温先生，真的好丑。”小萝卜头们纷纷附和。
　　福生倏地起身，双手叉腰：“要不要我给你们每人做一件？”
　　小萝卜头们惊慌失措向四周跑开。
　　得意地笑笑回头正对上温戈温和的眸子，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再给你做两件？”
　　对方点头。
　　福生掉下巴。
　　于是，福生和小红再次合作，实践多次，琢磨良久，给温戈做了两件不露棉花的棉衣。而第一件失败作品，被福生强行收回。
　　。。。。。。
　　日子又平淡的过了一段时间，因天气着实太冷，每天过来上课的学生越来越少了。福生挎着篮子，里面装满了米面，向温戈的小茅屋走去。
　　“姑娘，请留步！”福生回头，见一中年男子大步走来。
　　男子四十左右的年纪，一副儒生像，面目和善，虽面带微笑却掩饰不住眼睛中闪烁的精明和老道。
　　男子上前朝她抱抱拳：“姑娘，请问村子里有没有一位温公子？”
　　福生暗暗惊讶，细细打量着他，看他并没有带恶意便开口：“温先生倒有一个。”
　　男子听见面露喜色：“先生姓名可是温戈？”
　　她点头。
　　男子大喜：“劳烦姑娘速速带我前去！”
　　福生转头就走，心里的不安一阵阵涌出。身后的男子紧紧跟随其后，福生快步走进温戈的小茅屋将房门插上。
　　“温先生！”
　　对方听到呼声踱步出来，脸上一如平常浮着浅淡的微笑。
　　“温先生。。。”放下手中的篮子，她没再说话，只是绕着他来回走动。
　　轻叹口气停下，缓缓开口：“你很快就要走了吗？”神情怏怏，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失落。
　　对方听见有些不解，摇摇头。
　　她又叹口气，走至大门前将门打开：“请进来吧，温先生在里面。”说完侧身到一边。
　　中年男子进门，看见温戈眼睛闪动几下，快步上前恭敬叫道：“公子。”
　　温戈蹙了蹙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