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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添华(鲤鱼)-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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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虽有不解,却仍恭敬地退了下去。苏锦和李骁二人慢慢地喝完茶,喊冤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鞭打声和凄惨的求饶声。渐渐地,求饶声越来越低,李骁便将负责看守五人的兵士传来,问这五个人听到别处的惨叫和求饶后的反应。
  兵士们一一回话,道:“钱公子一直在发抖,眼睛死死地盯着墙角的刑具看。”
  “苗掌柜似乎有些怀疑,虽然面无人色。却一直凝神听着,好像在判断谁被屈打成招。”
  “黄老爷见属下拿了烙铁来,还没说话就晕了过去。”
  “吴老板……咳咳,尿裤子了。”
  苏锦轻笑一声,看向责看守此公孙大人的兵士,“公孙保怎么样?他是淳于盛一手提拔起来的。想来应该是最硬的一块石头。”
  “是的。”兵士垂下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公孙保一直很镇定。”
  “哦?”李骁微微有些惊讶,问:“那他说什么了没有?”
  兵士的神情更加慌张,他支支吾吾地说:“属下不敢说。”
  苏锦笑了起来,道:“让我来猜猜。他一定是将我和大将军的祖宗十八代都拿出来问候了一遍,是不是?”
  兵士诧异地“啊”了一声,立刻低头道:“这倒不至于。可是说的话也是很难听的。”
  李骁淡淡地“嗯”了一声,笑着问苏锦:“接下来该提审哪一个呢,苏会长?”
  “当然是这个忠义无双的、铁骨铮铮的公孙保大人了。”苏锦白了他一眼。“你明明就知道,还问我!”
  李骁大笑,起身说道:“我去就行,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还是少接触这些亡命之徒为好。”
  “你以为我怕他们?”苏锦冷哼一声,率先走在了前面。
  “调皮。”身后有男人无奈又似宠溺的声音响起。
  二人移步至公孙保的关押地,门刚打开。一个不明飞行物忽地向二人飞来。李骁眼疾手快地将苏锦拉到怀里,目光凌厉地看过去。
  “啪!”地一声。一个东西掉到了她的脚边。苏锦定睛一看,顿觉心口一阵翻腾,恶心地说:“公孙大人也太不讲卫生了,怎么能随地吐痰呢?来呀,给公孙大人拿人最好的痰盂来。公孙大人年纪大了毛病多,你们也多照看着一些才是啊。”
  公孙保五十多岁的年纪,须发花白,身形矮瘦,不过精神倒还不错,被掳被关还被吓了这么久居然只是脸色微显苍白,难怪能成为淳于盛的心腹,其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
  苏锦若无其事地跨过那坨令人作呕的浓痰,极其殷勤地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转身对李骁道:“公孙大人以前就是淳于将军的左膀右臂,想必他对治国安邦还是很有一套手段的。如今淳于将军不在北定了,你就该好好地重用他,怎么能这么不知尊贤重能,将他捆成这个样子?”
  说着便让人为他松绑,公孙保一直愤怒地看着她,几次想开口却被她极其三八地唠叨给镇住,狠话到了嘴边也给逼了回去。有兵士前来给他解开绳子,一得自由他便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咳了一口痰又要开始发射他的暗器。旁边的兵士早有准备,立刻捞起旁边的破布一步上前将他的嘴捂住了!
  “呕!”
  苏锦不敢想象那口黄痰的下场,只觉得很恶心。别开头挥挥手,她连声道:“放他走放他走!好好送送!”
  于是这个成了阶下囚的昔日的权贵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被兵士押了出去,无力到只能用那么恶心的方式来表达他内心的愤怒。但是他心里除了无以复加的愤怒以外,更多的是意外。他是淳于将军的党羽,淳于家倒下的第一天,他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心里准备,也打定主意誓死不松口的。可是,这个女人却说“放他走放他走!好好送送!”?难道她和那个姓李的就这么放过他?
  就在公孙保疑惑不解时,兵士与苏锦对视一眼,默默地点头。
  所谓“好好送送”,就是毕恭毕敬地带着公孙保在关押其他四个人的门口溜达一圈,尽量让里面的人看清楚,然后再将他秘密押往地牢。放了他?开什么玩笑,将他放了一切的准备和部署便全都白费了。
  果然,除了已经吓得昏倒的黄善,钱炎,苗任峰和吴亮都看见公孙保被恭送出去,衣衫完整,完全没有受过刑的样子。心里都在暗自揣测,原来是他们三个受刑了,可这姓李的怎么唯独宽待自己和公孙大人呢?难道他们有更加残忍的手段要对付自己?
  一想到这里,他们都忍不住一阵心凉。
  苏锦听了兵士的汇报后,轻轻地笑了起来,“看来,他们的心防已经突破,接下来就简单了,大哥,我休息一下,你去处理。”
  “遵命,苏会长。”李骁好笑地站起来,一本正经地抱拳鞠躬道:“然而在下对‘接下来就简单了’的事还是一筹莫展,还请苏会长多多指教才是。”
  “行了行了,还装!”苏锦笑着推他,“快去快去,趁热打铁!”
  李骁哈哈大笑起来,在她的脑门上拍了一记,转身带着兵士们向那位尿了裤子的吴亮走去。
  苏锦跟吴亮不熟,在结拜宴上听人介绍,他是一家大型米粮店的老板,其店铺的口碑堪比米粮店中的“锦上添华”,大家都以食用他店铺的米粮为风尚,最近店里的所有货物全都提价两倍,仍是客似云来,生意好得不得了。苏锦听后,心里雪亮一片,面上却作出钦佩的样子,很虚心地跟他请教经验。
  什么米粮提价两倍还倍受欢迎,这不过是吴亮为淳于珉筹集军粮的障眼法。
  淳于珉和他的三千亲卫兵再怎么神出鬼没,他们总归是人,不是神。是人就要吃饭,三千人每日所需的粮食保守估计怎么着也要三、四十石。淳于珉之前并没有预见自己会有如此落魄的逃亡时候,不会在他躲避的每个据点都提前储备军粮。那么,这些日子以来,一定会有人专门为他们运送粮食。
  北定镇中,能默默地供应这样一支军队十多天的军需,除了专营粮食生意的老板还能有谁?
  于是,她便借着与李骁结拜闹得满城皆知的机会,作出贪心敛财的表象,将全城的商人都请来,当然,其他的名流和官员也要请,用他们作为打听军需的烟雾弹。
  另一方面,苏锦不相信城里只有个别的店铺老板是淳于珉的暗桩,在北定的各行各业这样的地下组织一定还大有人在,不过他们都隐藏得很好,一般不会出现破绽。但是,酒过三巡后头脑发热时的事,可就说不定了。只要谁露出了一点点马脚,都会被苏锦安插在席间的人听个一清二楚。
  对吴亮的怀疑,便是因他店铺最近提价两倍而起。之所以突然提价,不过是担心储粮用尽,提价防止顾客来买而已,谁的银子都不是大水冲来的,谁会去明明是一样的货价格却要贵几倍的店里买东西?
  吴亮的心思不可谓不缜密,还知道营造出客似云来、生意好得不得了的假象来掩饰只进货不卖货的事实。可是他不知道,苏锦这个现代人对“托儿”这个词的印象可是很深刻的。
  只是,再聪明的人也有弱点,苏锦已经秘密将吴亮的家人给控制了起来,却没想到他最大的弱点是胆小!不知道他如此尽心地给淳于珉做事是不是也是因为胆小,被淳于珉胁迫才不得不这么做。
  这五人的家人都已经被关押起来,不过暂时还不能让他们知道,这只是所有计策都不成功后的最后一招。有的人是最不能威胁的,或许将他逼急了,他会来个鱼死网破。
  吴亮也看到了公孙保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心里应该已经有所动摇。公孙保是淳于盛的亲信这谁都知道,如果他都招了,那他这个小卒子还坚持什么呢?


☆、187 殒落

  果然,没多时李骁就出来了,冲她点点头。她得意一笑,挥手让他去其他三人处继续审问。很快就得到统一的供词,李骁面色严肃地下令:“立刻出发!”
  之前被关的二百侍卫和二百弓弩手迅速地在大厅里集结,快速地换上苏锦令制衣作坊连夜赶制的迷彩羽绒服,脸部和手部都用油彩画上,男人们齐刷刷地跨上马背,背脊挺直,英姿飒爽。
  马蹄扬起大片的灰尘,一行人策马向云雾峰奔去。
  云雾峰是北定山的最高山峰,山顶被积雪冰川覆盖。据苏锦估计,夜间低温可达零下二十度。气候环境极为恶劣,人在没有任何专业防护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长期居住。又因淳于珉在各个深林区制造部队驻扎过的痕迹,所以李骁等人根本没想过淳于珉居然将部队隐藏在这片冰天雪地中,派出的探子只将搜索的主力放在云雾峰以外的山区。
  这正好解开了苏锦一直以来的疑惑,淳于珉怎么能每次都避开李骁的追捕,三千多人的队伍是如何在发现追兵后迅速地撤离,令人无迹可寻,几乎是凭空消失。其行动的迅速,时间的拿捏,简直可称出神入化,苏锦还因此判断李骁的将士中有淳于珉的内应,特意将这些即将执行任务的兵士隔离,防止有人通风报信,哪知思路会完全错误。
  云雾峰上的那一处巨型岩洞苏锦以前听说过,位于云雾峰之中,洞腹极大,洞口却很小,勉强只能容两个成年人并排进出。只要派人守住洞口。断了他们的水和粮,不愁他们不缴械投降。这便是李骁敢带着四百人去对付淳于珉三千亲卫兵的原因。
  李骁走后,苏锦便回了苏府,在她看来此时的淳于珉已经是瓮中鳖,捉住他是迟早的事。可是,直到晚饭时间。有下人按惯例来汇报洪香的情况。她的眉心猛地一跳,心迅速地往下沉。
  翠儿和元晨还在淳于珉的手里!
  只要淳于珉用元晨的性命相要挟,李骁的行动必会受制。并且,以淳于珉的心机。必定不会完全信任吴亮之辈,他也一定会做好被吴亮或者其他人叛变的准备!
  或许,李骁前往云雾峰的途中。就有许许多多事先挖好的陷阱在等着他……而他只带了四百人。
  四百人太少了!
  她太自以为是了!直到一刻钟前她还在为自己成功地探知到淳于珉的消息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她的大意有可能害了李骁的性命!
  可是李骁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怎么就有着她胡闹!怎么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悔恨!自责!惊忧!害怕!
  心仿佛被谁狠狠地扯下。然后丢进冰冷的雪水中,周身一阵阵彻骨的冷。
  她尖着嗓子大喊“来人!”,几乎是疯了一样往外跑,丫头们听到声音都飞跑出来,惊慌地追上她。
  “快!快!备马!去将军府!”
  她抓着一个下人就大声厉喝,笑笑却猛地抱住她不断颤抖的身体,着急地大喊:“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似月也抱住她的另一只胳膊。红着眼睛问:“天都黑了,你去将军府干什么?将军不在将军府啊!”
  苏锦的身子顿时一僵。是啊,李骁不在将军府,她去将军府干什么?难道她还能指挥得了他的亲卫兵吗?难道她还能调遣得了他的部队吗?怎么办!怎么办!她竟没有救他的可能吗?!
  绝望好似深重的大山瞬间压了上来,她的腿一软,几乎跌坐到地上。笑笑和似月赶紧搂住她,半拖半扶地将她扶进屋内。
  似月将其他下人全都赶走,仔细地将门关好,才蹲下身子,小心地问她:“阿锦,你怎么了?说出来,我们好好商量。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苏锦紧紧地闭上眼睛,声音像是从万丈深渊里挤出来的,沙哑、颤抖,“李骁有危险!”
  笑笑和似月同时变色,惊异地看着她,就见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站起身道:“就算真的有危险,李骁也应该能拖延一段时间。我立刻飞鹰传信给陈烁,让他派距离北定最近的黑甲军前来救援。”
  “好!我去磨墨!”笑笑立刻明白出了何事,站起身就向书房跑去。
  “我去看看传信的鹰回来了没有!”似月也赶紧安慰她,“你真别着急!李大将军不是一般人,什么刀光剑影他没见过,他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房门被打开,笑笑和似月都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前奔去。忽然,二人的双脚同时钉住,眼睛惊愕惶恐地看着前方。
  一个满身血污的断了一只手臂的男人在门房的搀扶下,艰难地向她走来。一看到她,他顿时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咧着已经被鲜血浸红的牙齿,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艰难地开口:“姑娘,末将、奉……将军之命!请姑娘快……逃!我们中计!将军……已亡!”
  我们中计!将军……已亡!
  好似有一个惊雷炸在头顶,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心口无法抑制地翻腾起来,一股带着腥气的热浪从心尖直冲而出,她“哇!”地一声,顿时喷出一口热血来!
  丫头们都吓哭了,笑笑和似月拼命地喊着什么,她却什么都听不到了,耳朵里好像放了一个巨型的炮仗,各种声音在里面纷乱的响起,云雾峰上凛冽的寒风,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刀剑刺穿胸膛的噗噗声,热血溅上雪地时积雪消融的声音……
  她只看到笑笑和似月赤红了双眼,泪如雨下,只看到她们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将军……已亡!将军已亡!李骁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是李骁!他是东安第一名将!他是令所有敌国将领兵士闻风丧胆的大将军!他怎么可能死在淳于珉这样的奸佞小人的手里!区区三千人怎么能耐得了他何?!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快!让那个亲卫过来,我有话要问!”
  她用尽力气大喊着,似月赶紧点头道:“好好好!我让人带他过来!”
  然而,当她转身时,门房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郝副将……已经去了!”
  郝副将?他是郝连俊!
  这个传信的人居然是郝连俊!
  他是李骁的亲信,李骁来苏府的时候总喜欢带着他,因为他姓郝,名字里又有个俊字,人却长得很一般,故而总是被几个丫头取笑。可是他脾气很好,从来不恼,只是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笑而过。
  既然传信的是他,那便表示……他说的是真的……
  她再支持不住,身子猛地软倒在地。泪水忽然被冻结,眼里又涩又干,一滴泪水也流不出,她只是愣愣地瞪着空洞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一眨也不眨,好像李骁随时会从门口进来一样。
  黑夜,毫无预兆地来临,整个苏府到处是压抑的哭声,绝望的低呼。
  一个瘦弱的身影缓缓挪到门边,苍白的女子静静地看着抱头痛哭的众人,语调轻缓地说道:“没有了李骁的北定,还能待吗?快走吧。”
  她的声音虽然极轻,仿佛只是一只蚊子垂死时的挣扎,可众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有人惊喜地低喊:“她醒了!”
  苏锦抬头看过去,便见洪香扶在门边,大口地喘着气,脸色极难看,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现在走还来得及,快带着她们走,去安城!”
  苏锦猛然醒悟,无数地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她厉声大喝:“都别哭了!听我命令!”
  所有人顿时停住,睁着通红的眼睛无助地看着她。
  极其快速地收拾了些细软,将府中的下人全数遣散,让人带信去服装店和制衣作坊,立刻关门,所有的工人马上离开,最好能尽快地离开北定避一避。
  马车很快就赶来,若儿几个丫头死活不肯离开她,没时间跟她们解释,苏锦一人劈了一掌,然后交给府里的信得过的下人,用一辆马车装着,飞速地向盛州的方向狂奔而去。
  洪香不肯跟她走,她无力地歪在椅子上,笑容淡淡地说:“我会拖累你的,你赶紧走吧。我毕竟是他淳于家的媳妇儿,他们不会真拿我怎么样的。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还不想死。我的小元晨还等着娘亲去救呢。”
  苏锦蹙眉略一衡量,点头道:“好,我送你去一家农户家里,你不要轻举妄动,好好养好身子,等我来接你!”
  “好吧,”洪香也不跟她争,“你快走,让个下人送就行了。”
  “我必须亲自送到!”
  几人飞快地换掉衣服,在脸上抹上锅底灰,将牙齿染黄,坐上马车等她。然后她用剪刀“撕拉”一声剪开碍事的衣摆,用带子在腿上飞快地绑上几把短剑,捞起郝连俊掉落在地上的长剑就跃上马车。
  女子一抖缰绳,厉喝一声:“驾!”骏马扬蹄,向将军府狂奔而去。
  笑笑察觉到方向的不对,掀开车帘大喊:“姐姐,出北定不是这条路啊!”
  “没错!”
  苏锦大声回答,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零零星星地传到笑笑的耳里,“去将军府……解决!”


☆、188 冤有头债有主

  没错,这不是出北定的方向,是去将军府的路。
  郝连俊说过他们中计了!
  中计!
  拍门声剧烈地响起,正是晚饭时间,门房小马放下吃了一半的饭碗不情不愿地打开门,便见一黑瘦男人拎着长剑冲了进来。他顿时胆战心惊地大声呼救,只是,他刚喊出一个字就被随后跟进来的人捂住了嘴巴。
  “住嘴!是我们!”
  熟悉的声音传来,小马顿时瞪大了眼睛。
  鲜血从男人的脖颈间喷涌而出,飞溅在火山石制成的黑色地砖上,迅速的渗透,只留下一圈圈暗红的圆斑。男人惊慌地捂住中剑的地方,砰地一声跪了下来,震惊地看向眼前面色沉寂的女子。
  “我真是低估了你们。”女子的声音低沉,却并没有多少愤怒和仇恨,她微微低着头,冷冷地看着颓然倒地的男人,低声道:“我会给你找几个同伴一起上路的,你别担心黄泉路上会寂寞。”
  吴亮瞪着死鱼一般的眼睛倒在地上,浑身不停地抽搐,伸出鲜血淋淋的手指向她,仿佛要去抓住什么一般,最后,他整个身体猛地一颤,手臂无力地落下,撞击在地砖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看守吴亮的兵士惊呆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平静的苏锦,颤着声问:“姑娘,您这是干什么?!”
  “唰!”地一声,一把长剑向他飞来,他伸手便抓住了剑柄,惊愕间,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我们都中了他们的计,前去云雾峰的四百人……”她猛地停住。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全部殒命。”
  “全部?全部?”兵士喃喃地重复,“全部殒命?”
  “是的,”苏锦静静地看着他,“全部。”
  年轻的兵士双眼登时变得血红,他握住手里的剑。如一只愤怒的狮子般低吼:“我去杀了他们!”
  “一起。”
  苏锦从小腿处解下两把短剑。紧紧地攥在手里,双目坚定地看着前方。
  血腥弥漫在将军府冰冷的空气中,兵士们将一具具尸体扔进将军府里的小河,默默地看着河水将这些害死大将军的凶手淹没。男人们年轻的脸上满是泪水。
  迅速地集结出一支十五人的队伍,一行人在苏锦的带领下,飞快地向将军府以西的地牢奔去。
  冤有头债有主。真正的凶手其实是在这里。
  守卫地牢的兵士并不认识苏锦,口说无凭,她要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在地牢门口遇到阻碍的很自然的。
  无数通亮的火把忽然被燃起,源源不断的地牢守卫从四面八方蜂涌而来,密集如飞蝗的箭雨划破长空,稳稳地扎在他们身前的青石地砖上。年轻的兵士们眼光炽热,面上是一种视死如归的英勇无畏。右手紧紧地按住腰剑的利剑,左手却不约而同地向前面的女子伸去,十五只左手在苏锦的面前组成一面密不透风的阻断。
  “来者何人?”有低沉的喝问响起。面色严肃的中年将领从守卫中走出来,低声喝道:“竟敢擅闯将军府地牢!”
  “我们是李大将军的亲卫。这位是大将军的义妹,我们要进地牢见见淳于盛,并无恶意。”
  有兵士上前一步,试图跟他们沟通,然而这些见怪各色阴险狡诈的囚犯的守卫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里是万年寒冰一样的冷。
  “没有大将军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地牢见任何人。”
  “我是大将军座下的刘副将,我也不行?!”
  “抱歉,不行。”中年将领面色冷酷地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各位请迅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个兵士顿时急了,他上前一步,厉声叫道:“可是,大将军他已经……”
  “等等。”忽然,一个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苏锦手举一块银质令牌面色冷峻走出来,冲刚才的兵士轻轻摇了摇头,面对中年将领,缓缓道:“我没有大将军的手令,可我有烁王爷的令牌。”
  中年将领面色微变,有守卫走上前将令牌接过,中年将领仔细地端详了许久,终于轻轻一挥手,道:“撤。”“轰”地一声闷响,地牢沉重的石门被打开,浑浊的空气顿时扑鼻而来。苏锦带着兵士们径直向地牢最里间的牢房走去。有人将地牢墙壁上的蜡烛点燃,昏黄的烛光映照在四周阴恻恻的铁柱上,显得更加阴森。
  地牢的地面上有许多泛着恶臭的积水,兵士体贴地走在前面,领着她往前走。
  石门被打开的时候,淳于盛就看到了她,男人长久不见阳光的脸上露出一个苍白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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