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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她强硬可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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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眼睛真的没事吗?我可不可以看一看嗦?”
  “怕吓到你。等你先适应我了,以后再看不迟。”
  楚思远哦了一声,这才转眼四处看看,故意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昨晚那艘大船呢?”
  昨晚他们搬动人时他就醒了,结果看见那大船忽然在水面上分崩离析,吓出了一身冷汗。可她一直轻拍着他后背,他枕在她腿上,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渐渐就睡过去了。
  “大船太过引人注目,又不方便,所以暂时改用这种小巧灵便的轻舟。”
  “其他人呢?”
  “我们兵分两路,他们走官道,我们走野径。”
  楚思远看她:“姐姐,我感觉你也有点野。”
  不归摸上他的脑袋:“我再野,终归还是家禽。你则不同,即便成了家禽,你骨子里还是难拘的。”
  上辈子这位郁王殿下接过了王位的圣旨,却是不屑一顾,说什么也不登上王位,宁可跟在她身边当一个被使唤的将军。
  她想到前世记忆眼睛就不自然,为了不被他看出端倪连忙岔开:“对了,你的猫也带上了,它看上去很怕水,正在你后面。”
  那只小花猫正在笼子里瑟瑟发抖,啼叫的声音都比平时小了许多。
  楚思远挪去将它从笼子里放出来,小花猫在他手掌心上乱挠,看着四周茫茫的水域,惊恐得毛都嗲起来了。
  楚思远像哄一个孩子那样哄它,安抚完还把它带到船边,让它伸出小爪子去碰一碰水面。
  不归看着他们,眼神缥缈。上辈子,那花猫长大以后极其有灵性,有时候不归神思恍惚,泡澡泡到忘了时间,老猫便跳到浴桶边上,拿爪子去试一试水温,提醒她应该出来了。最后的三年,它是她唯一不离不弃的陪伴。
  那猫既害怕又好奇,小心翼翼地腾出爪子去碰水,刚碰一下就闪电般收回来,在他怀里乱窜,还跳到他肩头叫个不停。楚思远嘲笑:“你怂什么?怕什么,我在这儿呢,总不可能让你掉下去。”
  “那你怕吗?”不归问道。
  楚思远回头:“我需要怕什么?”
  “我要带你回长丹,进皇宫。你不怕那红粉宫墙,繁华天地么?不怕那朝廷谋算,宫中算计吗?不怕说书先生故事里,吃人不吐骨头的上位者吗?”
  楚思远抱着猫认真地想了想:“我一个人过惯了,见识短,担忧的东西也就比较浅。昨天大早我还担忧烧饼卖不出去,中午蹲了大牢,有吃有喝有得住还觉得怪舒服,最多担心一天不去做烧饼,客人会不会渐渐淡忘我,连累我以后的生意。姐姐说的事对我来说太过磅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现在想多也只是瞎操心,那不如先不歪想,以后再随机应变噻。”
  “未入人世,不识愁滋味。”不归轻笑,忽然一激灵,“小鱼,你的意思是,愿意和我一起去了?”
  男孩长长地哈了一声:“郡主殿下,我也没法不答应吧!”
  不归握住他的手:“叫阿姐。”
  楚思远端详她一会,别扭地叫了一声。不归当即眼眶酸涩,他又问:“阿姐,是你在害怕吗?”
  不归别开眼,抬头看逐渐升起的太阳:“有一点点。”
  “那……我把我的胆子分点给你好了。”楚思远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不归噗嗤:“你还是分点给小雨吧。”
  楚思远吃惊:“你怎么知道我给它取名叫小雨?”
  不归故作神秘:“我无所不知。我还知道顺水北上,有山无名,山上有一隐世寺庙,名咏悲。”
  “哦!那我们要上去烧香拜佛吗?”
  此时天光大开,雾气已散,赵康卖力地划动小船,轻舟一过几重山,两岸青山鸟鸣不止,人间好风光瞬息而过,没有什么留得住。
  不归没再和他瞎扯,抖开包袱拿出干粮,招赵康停浆歇息,三人一同用了早餐。好在此去风向水流都很平稳,不用人力划桨,小舟也能自己向前行驶。于是三人坐一叶扁舟,舒畅自在地欣赏水秀青山。
  因着畏冷,不归还拿了一件淡紫色的小袄穿上,因走的匆忙,没给楚思远添置衣物,昨夜带出来的衣裳又有限,她便招楚思远他过来,从后环着他坐在船上,以免他年纪小感了风寒。
  等到了晌午,日头渐毒,他们就停舟靠岸,就着附近的小渔村寻找客栈,或者借宿。如此赶了三天的路程,终于来到了不归口中的无名山。
  前世她带领大军南下攻打定王的时候,走的也是这条路线。当时军队停下休整,遥遥之中她听见山上传下钟声冥冥,心有所动,于是登上那座寺,拜见了一位隐世大师。
  她在雁湾镇行针布线最后决定走这条水路时,也与这咏悲寺有些关系。她心中有些不时破土而出的不安与疑问,必须要借点什么来解。玄妙也好,鬼神也罢。
  在村中歇完一夜,隔日清晨不归便登山了,楚思远和赵康紧跟着她。
  咏悲寺并不出名,山下人也不常去参拜,那山路不十分好走,他们直爬到半山腰才看见了一段曲折狭小的石阶,那正是通往寺庙的路。
  走了好一会,这才终于可以清楚看见寺院。不归仰望着石阶上面斑驳生苔的寺门,不知道那位主持九禅大师是否愿意开门。
  汗水自鬓角滑到下颌凝成一颗露珠,烙在楚思远的眼睛里,微微发烫。
  就在这时,古钟悠鸣,寺院的门竟缓缓开启了。不归一怔,拾衣而上,向开门的小沙弥做了一礼,询问:“敢问小师父,此门为何而开?”
  小沙弥回答道:“师父说,为天命所归之人开。”
  不归微微一怔,看向自己牵着的楚思远,扬了唇角。
  楚思远正专注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瞧见她转头而来向他一笑,捉贼似的心虚低头。
  “进去吧。”不归牵了他的手迈进去。
  从外面看咏悲寺只瞧出破败小气,只有走进里面才能看到院中的奇花异草,规模虽小,但有别样佛家气韵。院中其左有一棵榕树,绑满誊写佛经的素带,其右有一香炉,无烟有香,里门的佛像斑驳却庄严,钟声正从中悠悠传出。
  楚思远以为她是要来拜佛,她却没有进去,带着他到了榕树下,看着那些悠悠飘荡的佛经素带,不知在想什么。
  待得钟声响过一百零八次,不归松开了他的手,嘱咐了一声“等我”,也不让赵康跟着,自己走进了佛堂。
  不归走进去,撩衣三拜过后去到那撞钟和尚面前,双手合十:“九禅大师。”
  那大和尚模样看着像是不到而立,却给人一种百岁沧海的厚重感。他也不好奇不归怎么知道自己名号,单手立掌,和颜悦色问道:“施主有何疑难?”
  上辈子和尚也是这样问的,她答的是:“我来问鬼神。”
  这一次不归说的是:“我来问死生。”
  “为何死在先,生在后呢?”
  “我……”不归嘴唇颤了颤,声音低了:“我死过一次。”
  世间无药能活死人肉白骨,不能使人返老还童,更不能使人死而复生,可她确确实实活回来了。
  每天入睡,她都害怕再睁开眼时回到了空荡荡的皇宫,枕畔有冰冷王冠,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只老花猫盘在床下。
  她更恐惧的是,哪怕重新活了一次,哪怕竭尽全力去改变,走过那一段漫长的路途后,结局仍然如此。那是比什么都要残酷恐怖的惩罚。
  “施主何惧?”
  她低下头:“惧我死难改,我生也难改,惧后生之我,重蹈前死之我。”
  和尚沉默了须臾:“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施主请跟我来。”
  大师请她到院后去,初秋的天,石板上竟立着一块寒冰,和尚指着道:“此物四季不融,冬不增夏不减,光滑如镜,通透灵澈。”
  不归来到那块寒冰面前,看见了倒映在冰面上的自己。
  和尚又请她移步到小潭,她站在潭边上往里望,潭水清澈无比,她又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和尚说:“不融冰为死,活眼潭为生,施主看见了什么,就是什么。”
  不归怔怔看着自己的影子,半晌狠狠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微红也微亮。
  和尚还来了一句儒家的:“人定胜天。”
  “多谢大师开解。”不归合掌一拜,急急走了出去。
  九禅目送她离开,微笑轻声:“恭贺,魂兮归来。”
  重生而来的阴霾不安缓缓散去,她急步走出佛堂,看见树下乖巧等着的楚思远。
  ……拨云见光。
  她走过去,牵起他的手:“走吧,我带你回家。”
  鱼:我想看你的眼睛嗦
  猫:吓不死你,下章给你看


第8章 
  “你是当今楚帝流落民间的幼子,开景四年,当今陛下出宫微服私访,遇到了你母亲……”
  “好吃的柚子噻?”
  “……不是那个!是最小的孩子,你是第四子。”不归轻敲他脑门,“楚帝十二年前出宫,因缘际会与你母亲相识,只是你母亲生性倔强不肯随他回宫,带着你浪迹民间去了。他一直在找你们,只是等他寻到时,你母亲已经……”
  楚思远眸子暗了一会,又皱着眉不停摇头:“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柚子皇子。她走的时候我虽然还小,但我也记得她说过,我爹是个当兵的糙汉子,最爱吃大鱼,她才给我取个小鱼的名字。而且我今年满打满算十三岁,不是十二。”
  不归耐心地顺毛:“那是你母亲为掩人耳目哄你的,你千真万确是楚家血脉,楚帝多年悄悄派人看着你的,定然没有看错人的道理。”
  “那他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楚思远有些生气了,“他是皇帝,如果他来早一点,我娘她也不会……!”
  和熊孩子拗是斗不过的,不归直接伸手给了他一个熊抱,拍着怀里瘦不拉几的毛孩子安抚:“是是是,他不好,待到了宫中见了他,我让舅舅低头给你揪头发好不好?他如今白发不少了,你可以一根一根用力地拔,好好地惩罚他一把。”
  楚思远呼吸困难:“他是皇帝陛下,我……”
  不归下巴戳在他脑袋上:“是啊,他是普天之下独尊的皇帝陛下,决定了他不能用寻常人家的心思去做许许多多的事……”
  若换了任意旁人,她定然要鄙薄此人做法,可一来宗帝是照顾着她长大的慈爱舅父,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前世他病逝,她把眼睛哭坏了。二来她做过三年的女帝,龙椅上的喜怒哀乐只品到一个哀字,如今回头再看舅父,不解与埋怨淡了些许,知其身不由己,难免感同身受其苦楚。
  不归左右为难,只好时不时摸摸楚思远的脑瓜子以示亲近和安抚。楚思远每被她碰到都会抖上一抖,但之后都会很温顺乖巧,黑漆漆的眼睛时黯淡时亮堂。
  此去长丹遥遥,他们途中换了好几次船只,不归令每人每日都服下防晕船的药丸,后来药丸不太够,赵康摆手不再吃,她每天将药丸掰成两半,与楚思远一人一半。
  期间不归继续戴着独眼罩,毕竟自己的异瞳惹眼,不便显露于人前。前世后来她盲了一眼,对这单边视角倒已习惯,主要是她瞧着楚思远时而扭捏时而回避视线还欲言又止的样子,八成是还对自己有所戒备意,也就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睛,免得吓坏了孩子。
  这天渡船过名闻天下的风动山水,他们雇请了当地渔民驶船,悠闲自在地坐在船上赏看,忽然有白鸽振翅划水,停在了赵康身边。
  这便是这队暗卫的本事了,天御是直接听命于宗帝的耳目,无论身处天下各地,他们也有本事互通有无。
  不归脑袋正有些发晕,见此凝聚精神:“茹姨他们回到宫中了吗?”
  赵康解读完信上的秘语,回答:“都到了,消息传开后前后都炸开了。”
  前朝后宫,不归点点头:“舅舅明眼,肯定瞧得出把戏。如何,谁人先跳出来了?”
  “慧妃娘娘痛哭数声,请陛下大力彻查,说怎么也要让您的……尸骨回家。”
  不归:“……”
  原以为会听到淑妃名字,却把这位给忘了。
  慧妃就是前世她要把皇位传去的康王楚思鸿的生母,宫中有三位妃子,淑妃生大皇子楚思平,再下慧妃,最末是三皇子楚思坤生母柔妃。
  如今重生,她才感叹舅父眼光,给三位妃子拟的封号都很是耐人寻味,大概是秉承着缺什么取什么的寓意?
  不归想起慧娘娘愣头愣脑的样子,胸腔中涌起许多情愫,冷热交接,一时心事重重。
  这时几只鸟掠过水面,迅疾破水叼出了几尾鱼,又振水花冲天而去,动静把楚思远怀里瑟瑟发抖的花猫招出来了,它一跃而出,轻快地奔到扁舟之尖,清脆地叫个不停。
  不归吓了一跳:“诶,小心点,回来!”
  猫的主人却是坐着不动,伸长脖子聚精会神地欣赏水山美景。
  赵康帮忙把花猫逮了回来,不归抱着抚过它日渐丰腴的身躯,忽轻忽重地逗弄它,把它舒服得哼哼唧唧的,软在昔年铲屎官的手里。
  轻舟过几重山,另一边的崽子仰着头望那山林,竟是真痴了。
  不归见状心软,到底还是个孩子,不比旁的,小小年纪就混成人精,身旁这个还单纯得很。
  她腾出一手摸上他的后脑勺:“没走过这么远吧?看着可开心?”
  楚思远扭头看她,眼眸极亮:“我经常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嗦,听名山百川,心里向往得不得了,就想着,等我以后挣了大钱,就……”
  就带着我心爱的姑娘,游山玩水,海阔天高,腻腻乎乎地过一辈子。
  她笑着揩他鼻子:“就到处去游玩吗?那如今这愿望可算实现了?”
  他看了她好一会,才勾住她的袖角,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你喜欢最好不过了,只是这样的好景看不长了。过了这风动山水,我们就要改陆路了。”不归轻笑着,语气却郑重:“快马加鞭,送你到大楚之巅加冕。”
  楚思远楞了楞,声音突然低了起来,垂眉耷眼问:“姐姐,如果,如果到了那儿,他们说找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皇子,那你是不是,就不会再对我好了?”
  风过扬发端,她的眉眼在如画山水的背景里愈加迷离动人,他越看越心梗,低下头憋着一口气自顾自地难过起来。
  她的手忽然闯入视线,十指纤纤如玉,与他那风吹日晒不成样子的麦面丑手形成极大的视觉冲击,楚思远下意识就想把手背到身后。
  她放开猫,两手握住他的手包在掌心里:“小鱼,不管你是谁,今生你都是孤的弟弟,孤若待你不好,天打雷劈。”顿了顿,她还说了一句他人理解不来的毒咒:“我若待你有薄,请诸天罚我不可轮回,不可往生。”
  楚思远听明了天打雷劈,顿时着急地捂住她的嘴巴:“呸呸呸!你瓜球哦!乱冒皮皮!乌鸦吊衰,我啥子也没听见!刚才说的都不算数!”
  不归挑眉:“你说不算就不算了?赵康——”
  赵康抓住全神贯注地撸花猫,留给了他们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后背。
  还有一个划船的老渔民,但人家耳背。
  “……”
  楚思远斩钉截铁:“不算!”
  不归抓下他的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可天地山水都听见了,都为我作证了。你信姐姐,如何?”
  “若鱼上岸搁浅,我来做你陆地上的海。”
  楚思远嗫嚅着,抖了好一会儿,忽然大喊了一声,扭头趴到船边,两手扒着船把脑袋扎下去,脸埋进了水里。
  风动山水回荡着他那一声怪叫,于青山之间来回响荡,水涛之上粼粼传远,傻气又真挚。
  不归拎起他的后颈衣,哭笑不得:“以江湖为脸盆,你倒是豪迈。”
  楚思远的脸上淅淅沥沥地掉着水珠,眼圈红红的,模样可怜极了。
  不归找巾子给他擦拭,他却压抑不住地伸手环住她的腰,留下一摊水渍:“你脑壳有包啊……我、我……”
  不归长长吁了一口气,不顾腰间凉意,抱住他瘦弱的后背:“我都明白。你尽可以依靠我。”
  这小崽子……总算对自己有点信赖了。
  只不过大好幸事总夹着点小坏事,过了风动山水上陆地,自重生来强压了许日的煎熬因开解和放下心来而一股脑畅开,欺着她先天不足的身体,累成了病症。
  不归吃了一颗后劲强的药暂且压着,只说风寒,催促着行程不停。一路北上过九州,辗转八天,终于来到了国之都。
  楚思远站在人群接踵的城门外目瞪口呆,透过许多肩胛,窥见了城门里的一角繁华天地。
  一路苍茫山河已过,贫苦艰难的影子还附着,身旁的人已经带他来到这据说才是他家的天悦之地。
  随着前面队伍人数渐少,离长丹越近,他越不知所措,并不认为这样的繁地是自己能踏足,能触及的。
  他惴惴不安,有掉头跑回去的冲动。
  不归猜得几分,越发握紧他的手:“不安什么?”
  楚思远眼神乱飘,一如前世那样,古怪地焦灼,没有见新天地的兴奋好奇。
  不归拇指揩过他手背:“鱼儿,见过下雪吗?”
  楚思远眼睛一下子亮起来:“雪?”
  不归牵着他往前走,微笑道:“待入冬,天地皆白,那叫一个好看呢。”
  她把雪光细细描绘,从没见过雪的南地崽子稍稍减轻了不安,眉眼间有了些许期待。
  没过一会他们便来到了城门前,赵康要出示通行令,被不归拦下了。
  她一手揽着楚思远,一手闲闲撩开左眼上的眼罩,城门士兵呆了,呼啦啦要下跪,叫她挥手制止了。
  不归揽着他昂首挺胸进城,所过之处引起了人群无数诧异视线。这是异瞳郡主第一次离开巍峨皇宫出现于人前,怎不叫人侧目?
  而郡主身边的瘦弱男孩在众人注目中仰头看去,瞳孔变大了。
  只见长睫之下,瞳仁冰蓝。
  “阿姐,你的、你的眼睛……”
  不归笑:“古怪吧?但也省事。普天之下,仅我一枚的身份象征。”


第9章 
  他抓着她的袖角亦步亦趋,直到来到了皇宫之外,她才牵了他的手,这才发现他一直在抖。
  低头看去,他没有望向在宫门口亲自等候的帝王和文武百官,只是仰首凝望着自己。
  她愕然发现,他流了满脸的泪。
  不归骤然睁开双眼,看见了头顶熟悉的帐帷。
  “小姐醒了!”
  不归惊惧的心又落下去,是了,刚才还没撑到宫门口就倒了下去,是病弱狂梦缘故,不是回到前世。
  茹姨捏着玉碗而来,且欣喜且心疼:“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小姐,来喝碗药粥……”
  不归缓了一会才坐起来,环顾一周:“茹姨,小鱼人呢?”
  “小公子在陛下那儿,你不必担心,快先安顿自己!这么多天可真是苦坏了……”
  不归抿过一口,带着药味的热粥缓缓淌到胃里,热腾腾暖了四肢百骸。
  她的眼睛却叫这热气而湿润了。
  上辈子楚思远睁大眼流泪的样子历历在目,叫她愧疚煎熬,心头酸涩。后来她询问过他为何失态,他是怎么说的?
  “等他们发现找错人了,就会把我赶走吧。姐姐,这一路大概是我最后能见你的时刻。”
  不归捂住自己的眼睛,道:“茹姨,我想看见小鱼,现在就想。”
  茹姨递勺的手顿住:“小姐突然回来,还带着个小男孩,已经引起满城风雨。之前您瞒着我自己而去,是怕公子没能送到宫里就被有心人伤害,如今公子已经安全送到了陛下膝下,您还担心什么?”
  见不归消沉,她眉间微拧,话直白得像利剑:“小姐,公子是您血亲,年纪尚小,难道您除了亲情之外,还有其他吗?”
  不归沉浸在回忆里的酸涩软弱之情被这话激得烟消云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茹姨,您说的这是什么?他是我弟弟,还是个孩子!孤怎么可能——”
  一时诧异震惊,连自称都乱了,回答也极其熟悉。
  “郁王乃孤表弟,孤怎可能——”
  不归呼吸急促起来,连连呛了几口气,茹姨拍着她后背顺气:“是是是,是老奴口不择言了,小姐你慢点喘。”
  “您出行的任务就是接公子回宫,如今任务完成了,就别再操心了。四公子肯定有人照顾,您还是专注一些自己的身体,还有之后的及笄礼……”
  不归咳了一会,眸子睁大了:“谁照顾他?”
  上辈子舅父直接让她教养小鱼的,难道今世有变故?!
  茹姨轻笑:“小姐回来得匆忙,还不知道。就在你回来的这段日子,户部尚书向陛下进献了他的侄女,此女姝色惊人,又家世显耀,陛下破格一封为丽妃了。老奴冷眼瞧着,陛下不怎么近美色,怕是造势为多,要安置四公子。”
  不归五雷轰顶:“什么?!”
  当年舅父让她养小鱼,是因只有自己能做他靠山,如今难道不需要她了?
  “且慢!”不归出了一层冷汗,“户部尚书的侄女,难道是姚蓉?”
  这会轮到茹姨惊讶:“小姐竟然也知道?看来丽妃着实美名不俗,听宫女们说,丽妃进宫时百步倾城,把所有人都看呆了。她若真得宠,四公子处境也能好,更不用小姐操心了……”
  不归冰蓝的眸子一凛,满殿气压低了起来,连茹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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