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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她强硬可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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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归摸了一把她腰上的青石佩:“叔公和思鸿恐怕正在打点赴西北的粮草兵马,你今夜就与蒙图罕过去,跟他们说清诸事,请他们稍安。西北在陈家御下尚且无虞,至少等到天御带军情回来,再整顿出兵。”
  “殿下怎么确定他们会和你结盟?”
  “世人有太多受制的牵绊。”她说,“大将军牵挂宫中的柔妃,陈涵希望天涯脱离天御的天字,我这里交叉了许多线,汇聚成了一张密实的网。谁都有悬于一线的羁绊,我们休戚相关,也许信仰不同,目标却是一样的。”
  都为所爱,为一世清平乐。
  楚思远听着她的话,眼睛片刻都离不开。
  她和她高高在上的生父不一样。这个人不把他人看做棋子,她总是竭力想成全所有人。
  于小鱼爱她不自知的好。
  门外传来洪亮的报告声:“将军!!城门前来了人!请问是否开城门?”
  不归脊背瞬间绷直,回头时就见楚思远已经豁然站了起来,大踏步去开门:“来人报的什么名讳?”
  “三公子楚思坤!”
  不归呆住了。
  铃铛声忽而自窗台响起,肥胖的花猫小雨叼着一只白鸽跳进来,三两步轻盈地落到桌子上,所到之处洒了一路的血点。花猫把腹部一片红的白鸽小心地放到桌面上,耸着粉鼻子嗅了嗅它,声声啼叫。
  罗沁小心检查微微抽搐的白鸽,低声道:“暗器划过腹,这恐怕是遇袭后竭力飞回来的。”
  不归抖着手抚上白鸽,从它红色的爪上取下信笺。
  小雨垂下长尾巴趴在白鸽旁边,拿肉垫轻轻地碰了一下白鸽。
  白鸽发出了咕噜的一声,翅膀微张,爪子还未再踩肥猫一脚,它便不动了。
  小雨的铃铛声也不响了。
  *
  天涯按着左肋,艰难地靠在树干上。他等着这一场长夜结束,等旭日从白涌山上升起。失血过多的人渴望温暖,无论是触不可及的太阳,还是曾经近在咫尺的掌心。
  左手撑在地上,他摸到越来越粘稠的泥土。后脑勺靠在树干上,眼前好像越来越昏暗,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可是渐暗里,眼前却浮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轻浅的微光铺成浓重的烈日。
  一声吾君,冷铁甲,热浊泪。
  ——将军啊。
  日出,马蹄声渐重渐近,楚思远目力好,远远锁定了树冠间的人影。
  他策马赶过去,几乎是从马背上跳下来的。他冲过去,天涯的眼睛还未阖上,万丈日光照在他眼里,激不起一丝波澜。
  两世里,角色的情缘是相对的。
  前世圆满的,缘也尽了,今生就没有份了。


第107章 
  城门大开,隶属东北边境的军士进国都,李保按着刀柄跟在不归身后,看了那些兵马一眼,眼神变了。
  边境之师,从来比腹地之军要强悍得多。
  队伍前面的将领下马,威赫快步来到不归面前。他的个头和楚思远不遑多让,披着兵甲来到在场任一人面前,投下的阴影都足够令人生畏。
  不归领口的绒毛在深秋的风里摇曳,一身的白孝衬得气色不佳。
  将领向她走来,李保绷得越来越紧,不归反手让他退下。
  思坤来到她面前才解下了头魁,屈膝向她行了军礼:“三弟归家来迟,请长姐怪罪。”
  不归扶他起来:“边境安定?一路安好?”
  思坤看向她,眼睛布满血丝:“都好,收到消息后我安顿下事务,一路跋涉回来了。长姐,父皇他……”
  不归示意他进驿站,思坤杵着不动:“我就不久留了,此时我只想回家祭拜父皇,长姐留步。”
  “你可有听见了什么传闻?”不归唤住他。
  思坤转身又朝她鞠了躬:“耳听为虚,无论听见了什么我都不信。”
  他转身想走,不归在身后问他:“那么你见到实情了么?”
  思坤慢了半步,夹着头盔的手臂僵了一瞬。
  不归声音有些颤:“归来路上,你遇到谁了?”
  思坤头也不回:“臣弟路遇来路不明、居心叵测的一队细作,他们妄图搅乱国都太平,我军便将那些人就地处置了。”
  他戴上头盔走回高头大马旁边,利落上马便驱策。路过不归时,他又低声说了一句:“长姐保重。”
  不归看着这队东北强军赶向皇宫的方向,白袖里的手紧握,指尖泛白。
  不会的,前世并非如此,不至于此……
  她等着楚思远,一个时辰之后,郁王的军队才回了城。
  郁王下马而来,她上前急促追问:“人如何?”
  楚思远看向马队后的车,低头沉声:“证据在,人没有。”
  不归脑中一片轰鸣:“怎么会……”
  楚思远眼圈红了,一字一字艰涩道:“不归,天涯死了。”
  不归从指尖到呼吸都凉透了。
  前世诸君都是一部残破的生死录。幸存者寥寥无几,善终者更鲜,唯一后路光明的便是后来的大将军陈涵携知己卸甲归田,惹人艳羡与欣慰。
  当年扣指同归者,怎么会……呢?
  *
  马蹄踏过长丹,唯一没有封王的三公子带军长驱直入长丹,郁王与康王都没有拦。
  思坤策马至皇宫,满宫缟素。他下马,卸甲交给御林军,佩刀也解下,独自进了皇宫。
  “三公子……”宫人看着他,嗫嚅着不知如何问。
  他牵挂自己的母亲,却说:“先带我去定王那里。”
  宫人深深弯腰,提着白灯笼在他一侧引路。
  记忆里的皇宫富丽,如今一眼望去,重檐积霜,高墙挂白,来往宫人通身缟丧。
  丧亡的压抑之气充斥着一砖一瓦。
  宫人引他来到灵堂,他在阶下停了一会。
  北风寒,丧布白幡飘荡如枯柳。透过散乱的长幡,他看见空旷的灵堂里跪着一个人。
  宫人不敢上前通报,向思坤行过礼便退到一边。
  思坤拾阶而上,朝着那个背影而去。
  他来到定王身边,默不作声地跪在他身边,俯首向灵堂列牌叩首。
  “你回来了啊,三弟。”
  “我来晚了。”思坤沉闷地叩首,最后一下伏在冰冷的地面上,终于忍不住,压抑着呜咽起来。
  定王听着他悲鸣,眼眶越来越红,终于弯下腰抱住了他:“别哭了,小坤。”
  思坤抓住他的手臂,悲恸更甚:“大哥。”
  定王拍他脊背,喃喃道:“弟弟……我只剩你了。”
  体格比他健壮得多的思坤忽然悲恸得不能自已,恍惚以为回到少年时,大哥带他读书写字,陪练习武。
  这人是他少年时最仰慕崇敬的大哥啊。
  定王被这痛苦不加掩饰的哭声激起了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泪水忽然在这个手足的哭声里溃决。
  父皇,母妃,表妹,手足……所爱都远离了,道也崩了,他不知道为何走到今日地步。
  他几乎忘了,自己原本还有一个忠诚单纯的弟弟。
  思坤扶着他哭了许久,铁甲熨缟衣,冰冷滚烫兼具。
  思平扶起他:“走,你一路奔波,大哥先带你下去休息……”
  思坤跪在地上没起,眼泪砸湿了他的孝衣。
  “哥……西北国境是怎么回事?”
  思平的手臂僵成了木头,西北二字如同一道霹雳劈碎在耳畔。
  “我回来时……遇见了一队人,说从西北来,要回长丹上报……”他抓着思平的手,眼泪砸在他掌心里,“哥,你是我哥……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只要你说……”
  那些眼泪落在指尖,滚烫如同刀割,疼痛顺着十指连到心脏里,凌迟的刑罚密实地执行。
  最后他没有说谎,握着这一双手说:“我有罪。”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灵堂的,一路步伐虚浮,魂魄和冷风一起飘撞在满宫的缟素里,满眼所见都是惨白。
  他来到自己长大的宫里,看见庭院里的柔妃,快步上前,猛然跪在她面前。
  “母亲,孩儿……犯错了。”
  *
  楚思远按着怀里不停颤栗的人,因为焦灼紧张,面孔都扭曲了。
  袁媛镇定地施针,额头上却已是一片细密的冷汗。数针下去,那人双眼依然紧闭,袁媛忍不住急病乱投医:“小鱼,跟她说话!”
  楚思远弯腰低头贴在她耳边,开口满是血腥味:“不归,不归去了哪里?鱼儿在你身后,到处寻你不见,不归听见了呼唤回鱼儿一声好不好?”
  她身上的冷汗一茬接着一茬冒出来,很快将衣服浸透,唇上的血色也在缓缓消退。
  萍儿端着刚出炉的药跑进来,楚思远夺过,含了一大口捏着她下颌硬是灌了进去。
  袁媛逐渐无措:“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大悲了……”
  前世,自江南而回的帝女言不归踏上了不知名的旮旯山,循着悠远钟声踏进了咏悲寺。
  宝相庄严下,面目年轻的九禅和尚以指敲木鱼,问她施主求问何物。
  “我来问鬼神。”
  “为何不问人事?”
  “身侧人寥寥。”
  “人死往事空,问鬼求何?”
  “我……还想再见故人一面,鬼魂也好……”
  和尚给了她招魂铃,她郑重叩首道谢。
  “施主听过天命二字否?”
  “是。”
  和尚眉目祥和,所说冰冷严酷:“施主之天命,在不得。”
  “……我并不信命。”
  “天不管施主信与否。”
  她捧着招魂铃闭上眼。
  “但施主有因缘造化,天生悲命有一线生机。”
  “若改,必如沙堡重推,历尽红尘喜悲。”
  “此红尘,非施主一人红尘。”


第108章 
  “多年后,或有一苦主愿来承担施主的悲命。届时,施主将得第二个红尘。来世若能跨过悲命,此后便不再受天命愚弄。”
  咏悲寺的钟声震响了一百零八下,帝女逆流千里返国都,沐丧成女帝,听一只招魂铃摇过三年。直至忘春与时疫两毒拖垮躯壳,故人也从未入梦。
  女帝从漆黑漫长的墓道里穿梭到雁湾,变成无知的郡主,再历经五年,变成夹在缝隙里的公主。
  只是因其灰暗的无望,她忘却了钟声里,大和尚口中平静的苍凉怪谈。
  “只是施主,天道讲求公平。”
  “恶终的,得享弥补。而善终的,来世便反其道。”
  楚思远感觉到怀里的人挣动了起来,眼角的滚烫未停,就见她从他怀里挣出去,伏在床榻边干呕,血丝从唇角往下淌。
  楚思远眼前发黑,手放到她肩上,却不知道怎么触碰。
  她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咳嗽着呼喊:“没事……鱼儿,没事的……”
  袁媛连忙施针:“殿下!收敛心神!”
  楚思远的指尖摸到她脸上的眼泪,可她还在说没事。
  驿站厢房里人仰马翻,楚思远一直在榻边守着,看着她用过药,离了险境。
  中途他出去处理数桩大事惨事,将那拼死带回来的定王叛国信函亲自送到了康王手上。思鸿要拽住他,他只摇头:“军给你,我要的是不归。”
  他纵马回来,追问袁媛情况。
  “捱过去便没事了,病发当时最危险,如今总算平安了。”袁媛眉间有些疲惫,劫后的欣然也有。
  他道过谢,指了后边不远的李保过来,将腰间的佩剑交给了他:“先去康王那儿听候调遣,你即代表我。”
  袁媛猛然侧首抬头看李保,眼睛终于和他对上。
  楚思远拍过李保的肩,转身快步去厢房。
  李保握着青锋,低头看着袁媛,飞快地追问:“担心我?”
  袁媛收回视线后退:“一路……”
  小心二字未说完,人已被他提过来,捏着脖颈吻上。
  李副将说话飞快,吻却绵长,松手时叼着他的夫子,色厉内荏地恶狠狠说道:“等我回来算总账,你记好了。”
  说完他像一阵风离去,留下呆愣愣的袁媛。
  半晌,她回头朝着整装待发的军队大喊:“我记着了!”
  骑兵出发,夜风沾湿了她的鬓发:“阿保。”
  楚思远推开厢房的门,看见她倚在床榻边望着门这边的方向,像是一直在等着何人归来。
  不归要从床榻上下来,楚思远大踏步上前坐在她身边,猛的将她捞进了怀中。
  不归环住他,瞎子一般摸索:“鱼儿,别走太远。”
  楚思远亲吻她颈侧:“我在,别怕。”
  她蜷成一团,紧紧攀着他:“是我忘记了……是我弄错了。”
  发丝从肩上细碎地滑下,她贴着他心跳:“我以为重生一世,前世当如往事成空,一切烟消云散,万象从头开始……”
  楚思远抱紧她,竭力安抚着无措的心爱:“就是如空,都过去了,不归别怕。”
  “不是的……不是。”她牙齿颤栗着,“我记起了,前世一直都在另一大千之中,我只是……只是在所谓的天命斗转下,走出了第二条路,命运相反的另一条路。”
  那前世在另外一个地方。
  在那里,有人尸骨无存,有人不得好死。
  今世,惨死的人得了善终,但那惨死在那一条线上永远存在。
  不是她以为重生了,一切能归零,一切就重新开始。
  最重要的是——她的造化,是在不知名的“代价”上换来的平行红尘。
  谁为苦主担我天命?
  还有谁不得善终?
  这两世浮生,天命逆行轮转,苦难与幸福相对,因果之中诸业相对。
  幸福的历经折磨,安康的经受动荡。
  诸君有报应,还有代价。
  这是天道的“公平”。
  这是高高在上的天赋予的“公平”。
  楚思远只是竭力抱紧她,想借这传递的体温予她心安。
  “鱼儿,没事的,你没事的。”不归摩挲他,眼中茫然又恐惧。
  前世结局死亡的郁王,今生无碍的代价……又是什么?
  楚思远困着她,眼泪无声无息地浸湿了她的后领。他沉默地捂着她的后背,许久才哑声道:“我没事?你再来一次病发,我便死了。”
  不归怔住,听了许久他的心跳,忽然蛮横地扯着他的衣襟将人拽低下来,不由分说地堵住他。
  只有当下是真的。
  她咬着他唇齿,半晌才松开,另一手伸去胡乱揩他的眼泪:“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楚思远眼眶通红,一口咬上她下颌,凶狠地喘息着,大手用力地抓着她的衣角,把那衣袖抓扯得又皱又狼狈,一如他此时滔天狼狈的心情,以及总是压制的狰狞欲念。
  不归揪着他衣裳,胡乱摩挲他后脑勺,笨拙地汲取热与暖:“我们都……好好的。”
  楚思远忽然一僵,推开她便要下榻逃出去,却叫她攥住了食指:“别走!”
  他颤栗着不回头,可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食指,他依然挣不开。他这样舍不得。
  “鱼儿。”不归叫着他,“不归怕了,你别走。”
  楚思远动弹不得,忽然感觉到她的手臂环上来,额头贴在了他后背上。
  他迟缓地转过身来,她果真陷在榻上,环着他腰背,脑袋埋在他肋骨上。
  是绝对依赖的弱势姿态。
  她的声音无助极了,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你抱抱我,鱼儿,不管了……不管了……”
  楚思远克制着颤栗抚上她的青丝,力度逐渐丧失控制。
  理智告诉人不该如此,但理智已经湮灭。
  他爱这个人爱到刻骨,想要捧在掌心里给尽世间美好,而骨子里又古怪地充斥着一些不可言说的妄念。
  想掰断那翅膀,折在手心里,囚在心上吞噬殆尽。
  是这样的可怖占有欲。
  他不过是头无时不刻想吞了猫的猛兽。
  而这人还在耳边不停唤着鱼,就像是在隐晦地恳求鱼再深一点、再用力一点一样。仿佛不如此亲密无间,彼此的忧惧就无法磨灭。
  天命之下,谁都有可能受尽折磨。
  谁也不知道明天如何。
  只能困着近在咫尺的挚爱,说着最粗俗、最动听的情话,而后在抵死的声色里,吻着这一场希望。
  及夜深,楚思远从她颈间起来,摩挲了两把心爱人的脑袋,将她的青丝揉得乱蓬蓬的。
  他起身戴甲,动静并不小,但榻上的人似乎睡得极沉。
  走之前他又转身,取短刀轻轻割断了她一缕发,小心藏入怀里。
  “乖乖等我。”
  他轻吻她左眉,随后起身点一炉困相思,佩刀离开。
  *
  经由天御从西北带来的密报交到了威亲王和康王手里,那一沓沾血的卖国割地契上鲜明地盖着定王的印章。
  就在三公子回国都的同一天,康王怒不可遏,怒吼着公布定王叛国的罪证,割白袍以断手足之义,带起全军决意讨伐定王楚思平。
  定王叛国之罪一宣扬,长丹瞬时震荡,传到其他地区时烈火一般燃起哗然。冯氏一族迅速失却人心,御下两军都出现了倒戈现象。
  大势已去,定王还在皇宫的太医署里,看着地上受尽严刑的主治御医。
  御医最后受不了痛苦,将陛下与公主异曲同工的病况坦白。
  “毒。”定王无动于衷地看着地上垂死的御医,“陛下积重难返,公主尚有转圜?只稍再深重一点便无力回天?”
  得到一致的确切答案后,他不自觉地掩左眼,深呼吸了几下,发着颤问:“那毒,可还有?”
  “只有极少的一点样本,是诸位太医研究的样本……”
  “给我。”
  定王踏出太医署,一身戎装的三公子在台阶下等着,头盔上的红缨轻轻飘拂。
  他缓步走下去,轻笑:“三弟,你来抓我,最好不过了。”
  楚思坤看着他,忽然轻声说:“我把太师一干冯家人等抓起来了。等他们攻进来,我拖着。”
  定王笑意消失,眼睛酸涩起来。
  “哥,走吧。”他轻声说,像少年时组队踢蹴鞠时那样说的:“我掩护你。”


第109章 
  郁王带着剩下的军队前往皇宫方向,准备与康王汇合。走之前,又留下了一队精骑和暗卫守着驿站。
  “你们守好公主,不要让她离开厢房一步。”郁王私下里嘱咐,“如果到了万不得已,再听她调遣。”
  精骑领命。
  袁媛此夜不合眼,看着他们带甲离开,目送他们远去后才轻步进了厢房。本想守好故人之女,一进屋里却嗅出了不对劲。她的目光刚锁定在那一炉袅袅起烟的迷香里,就看见本该在榻上的人并没有睡,而是披着斗篷站在窗边。
  “殿下怎么没有休息?”袁媛诧异。
  不归拢了拢斗篷,眯着眼再看不见窗外军士了才转身来,头发乱糟糟的,一副萎靡又餍足的古怪状态。
  她回榻边坐下,伸手在香炉上烤,无动于衷地看着困相思的薄烟穿过指缝,散乱直至消失。
  袁媛看着她不受困相思半点影响,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不知道这个对我没用。”不归轻声说,嗓子有些哑,“孤点过三年了。”
  “殿下……”
  不归拨着烟,拢了拢衣襟,闭上眼自言自语:“也偷偷翻过史官们的小册子,都记陛下反复无常,怪癖罕见,嗜困相思如三餐。”
  袁媛越发不知她在说什么,只好轻轻说:“殿下,我给你诊个脉吧?”
  不归睁开眼,看着烟雾中自己的手,眸子里忽闪过许多浮沉悠游的东西。
  他走了,那是他们的战场,这或许也是她最后的博弈。
  不归抬起眼,前世女帝今世公主,一双异瞳重叠:“夫子,他们都去围攻皇宫了?”
  “是。”
  她把兜帽戴上,起身准备到隔壁去,出门时被夜风刮得脚步有些不稳。守在门口的士兵见她出来有些楞怔,领头的行过军礼挡在路前:“殿下,将军有吩咐,您最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可他还说,万不得已时,令你们听候孤一人调遣。”兜帽下的眼睛好似凛冬将至的不详初雪,即便神色温和,依然令人不适。
  那将士呆了一下,郁王确实悄悄叮嘱过他们,可那不是“悄悄”来着的么?
  “将军有跟您说?”
  她一猜即着,还煞有其事地点头:“自然。”
  一根筋的军士们踟蹰不得,她拢袖低声:“楚思远麾下将士听命。”
  领头的反应过来,立即屈膝行礼:“末将听令!”
  “留下四名兵士值驿站足矣,其他的即时到城门助守,不得有半分耽误。”
  “殿下——”
  “这里是后方,你们的首要任务是防漏网之鱼,而不是搁置兵力,明白么?”
  那将士低头,想来想去还是点了头:“末将明白了。”
  不归去到隔壁的客房里,摊开书桌,展开纸笔:“夫子,劳烦你帮我磨些墨。”
  袁媛便在一边磨,又劝道:“殿下,夜深了,琐事不如留到明日。”
  她铺着信纸轻笑:“我处理完便好。”
  袁媛只好低头磨,没一会看见一张递到眼前来的信笺,上写大楚婚约誓词。
  “我曾说过要讨一杯你们的喜酒,恐来日远走赶不上,如今先写一封奉上祝福。”不归放到她手边,“祝夫子与李大哥年岁无恙,良缘永结。”
  袁媛的眼泪顷刻间溢出,连忙偏过头,那泪掉进了墨水里。
  不归沾着这带了泪的墨,开始写第二封。
  “致吾之萱堂——”
  薛茹出宫后随慧妃楚乐去了亲王府,一是为传递消息,二是因心中有愧,思量有袁媛在,便愧以不来。
  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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